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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鬼子-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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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霖才阶梯之上顿了顿,细细思量了宋陶方才的话,“原来如此。”回味过宋陶的话,方才回过神来,便看见宋陶已是越走越远,“哎!宋兄,等等在下。”
宋陶跑得极快,首先到这妙园塔门之下,因之前耗费太多气力,此刻在这门前休整了好生一阵子,呼吸平缓时,才缓缓抬头——高塔握云,般若俯视三千世界,一点灵光,恍若隔着时空千万,塔尖盘桓,仿佛能聆见梵音清唱。
此刻,李云霖亦气喘吁吁赶至。二人相视,轻轻叩门。许久,无人应答,再叩,仍久无人应。
李云霖见状,便对宋陶道:“想是无人,咱们改日再来吧。”
宋陶睨了李云霖一眼,颇为有些看不上李云霖畏畏缩缩的性子,便不予理会,耐不住性子抬手推开大门,李云霖觉得此为不妥,想要阻拦,却已是来不及。
塔门大开,目光所及,塔寺之内并无一人,只有一菩提坐化金身,端坐于莲台,端坐于神龛之中,双目微合,不悲不喜,不嗔不怒。
这坐妙园塔果真如世人传闻的那般,遍藏古经字画、碑刻绣样、文玩绝品、奇闻异事。只是传闻不曾详诉,塔中竟有一尊羽化菩提。
二人在塔中翻找了许久,从梁垣屋脊到地下三尺,从塔底至塔顶,从午日艳阳到月上柳梢,这妙园塔的每一角落,都叫他二人翻找了个遍。以至于原本齐齐整整、纤尘不染的塔宇,成为狼藉一片、面目全非。
却不见,那座菩提金身竟悄然落下泪来……
佛语:贪、嗔、痴为三毒,又称三垢、三火。此三毒残害身心,使人沉沦于生死轮回,为恶之根源。
本章完
第223章 绿绮(二)()
宋陶同那李云霖为寻这绿绮古琴,甚是执着。宋陶找得狂放些,已寻去塔楼之上;李云霖稍稍安分,便执着在这塔底一层。
李云霖父兄为军机要臣,从前读过《墨子》、《纪效新书》等,识得些机巧之术,便在这殿中来来回回、仔仔细细地推敲,终于在菩提金身的莲台之下发现暗格。
对于深谙机巧之道的李云霖来说,解开这莲座机关只不过是时辰的问题,不多时,机关破,暗格大开,里面果然藏着古琴。
此琴形而饱满,黑漆面,具细密流水断。呈凤沼长形。琴底颈部刻“绿绮”二字行草书填绿。龙池左右分刻隶书铭:“其声沈以雅,其韵和以清”,钤印一,印文剥蚀。龙池下似曾存一个莲花案,但经漆补,隐晦不清。
得见名琴,李云霖忍不住抚指拨弄,却不见音!这竟是一把哑琴!
李云霖尚还来不及震惊,便觉天顶一矒,忽然失去意识,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见李云霖倒下,宋陶匆匆扔罢狼牙棒,那上面还沾染着李云霖的血迹,他小心翼翼将绿绮好生归置,才帮李云霖合上不瞑目的一双眼,颇为得意道:“云霖兄,我的挚友,没有你,我还真怕寻不到这宝物。”说话间,抬手抚了抚怀中的绿绮,想到临行前妙音娘子相赠的一方绣花锦帕,眼神有些游离,“妙音娘子只允一人入她闺房……”眼神忽然变得狠绝,“那个人,只能是我,也必须是我!”
宋陶不知,妙音娘子给宋陶的那方锦帕,能破除妙园塔门上的万年封禁。那塔门上的禁制,是为千万凡人设下,故封禁易除。只是以妙音娘子如今的样子,却是如何也入不得这妙园塔。
益州,同福客栈
自血月那日起,三界终于得了鬼厉的踪迹,又再一次失了鬼厉的踪迹。即算是仙圣云牙,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
鬼厉修为不过两万岁,究竟是有何种本事,竟能从仙圣眼皮子底下逃得如此彻底?
碧游、碧落幼时即受鬼厉诅咒,鬼厉虽是二人生母,却一日未尽为人母之义,双生鬼姬一时怀恨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二人同云牙有言在先,赏过芙蓉之景,便是要重归常羊仙脉的。
碧游、碧落二人饶是再不情愿,也不能再跟在云牙身边。她二人依言重回常羊,却把碧游魅影留在了人间。这也算是一桩两全其美的主意——一来,二人不负诺言,仙圣之于她们,是万万不可辜负的人;二来,顺遂二人未竟的心愿,鬼厉之于她们,是万万不能轻易放过的人。
血月之夜,袭夭为了同双生鬼姬对峙,最后的精力已是将要消耗殆尽,为保益州草木不败,为趋避黄沙乱力,袭夭为存蓄精力,如今昏昏沉沉地将躺,已是人事不醒、诸事不知。
妖鬼子噬魂,却不完全依赖魂魄生存,如今的袭夭之所以非魂魄不可,完全是因为情魄缺失。
云牙不由得忆起那时鬼厉留在他耳畔的一句话——“妖鬼子若长生,非楼挺不可。”
只是以云牙那般渊博的见识,竟也未曾听说过楼廷之所在。
妗大大在此给大家拜年!恭祝大家新春愉快,年终奖多多!
本章完
第224章 绿绮(三)()
益州,莳花馆
入夜时分,一场秋雨潇潇地坠落,像绢丝一般,又轻又细,听不见淅淅的响声,也感不到雨浇的淋漓,只觉得好象这是一种湿漉漉的烟雾,没有形状,也不出声响。
妙音娘子适时推开窗,恰时一朵拒霜花迎寒凋落,便低低吟唱,“菩提落花,为世间繁华,幽情小谈,杯茶无语,缘末留香,最爱芳香何处,花落菩提深深,随缘即应,落花潋滟。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有情花,烂漫叶,轰轰烈烈,扬扬洒洒,垂落人间,漫逐流水,戏舞软风,醉酒红尘,莫如此境。”
宋陶历尽千辛携琴赶来,便在莳花馆外听到妙音娘子梵唱之音洋洋入耳,梵音袅袅而来,恰有声动梁尘的意境。
曲到尽时,妙音娘子不禁颔首,抚上自己历经流年,已有些残败的脸颊,过去种种便一下子泄了洪,止不住地有些伤情,“青枯啊,她究竟有什么好,你守了她一世还不够么?”
妙音娘子正沉浸在过往里无可自拔,听得门外长生来报,“阿音,他来了。”
长生,就如同他的名字一般,长生不老。他陪着妙音娘子多年,求的只是妙音娘子安好而已。他由来只唤她“阿音”。
妙音娘子为长生的话回神,长睫倏然一敛,随即道,“替我设好纱幔,且叫他在前厅候着。”
妙音娘子如今只不过是灵,并无法身,身下无足,只凭一团肉眼不可看见的精气站立,此种样子,并不可以叫凡人见到。
前厅里,宋陶已等候多时,他始终将绿绮紧紧抱在怀里,心里憧憬着得见妙音娘子的场景,他始终痴痴的望着,翘首盼着那明黄色纱幔之后的倩影。
人在期盼着什么的时候,往往会觉得时光漫长难挨,如今的宋陶便是有这种感觉。
他在一方松软的座椅上如坐针毡许久,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教他等来了妙音娘子,那幔帐之后忽然飘出的一个影子,十分婀娜动人。
宋陶瞧着那影子有些痴了,一是忘记了反应。便听得那幔帐之后一个动听的声音传来,“长生,替我将琴拿来。”
长生依言,行至宋陶跟前,抬手欲接过古琴,可是宋陶却忽然身子一缩,将琴抱得更紧。
妙音娘子见状,随即出言,“怎么,宋公子舍不得了?”
宋陶思忖了会子,才答,“小生不是这个意思,这绿绮是小生专程为娘子取来的,又岂会不给娘子。”顿了顿,眼珠一转,“只不过……”
宋陶的话还未说完,便在一个瞬间,怀中一空,在意识到绿绮已被抢走的时候,忽然喉头一热,鲜红色的血液喷涌而出,猝然倒地,卒。
适时,帐幔之后一个声线传来,竟有些惋惜怅然,“长生,你又何苦为了我再造杀孽。”
长生眸色依然平静如水,口吻极淡地回,“怪只怪他对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随即施法,将绿绮送至妙音娘子跟前。
妙音娘子并不为长生的话所动,只是小心翼翼打开收藏绿绮的裹布,细细查看古琴,终于在龙池下寻见一个模糊不清的图形,“莲花案,果然是绿绮没错。”
本章完
第225章 绿绮(四)()
妙音娘子将坐,抬手轻轻抚弄琴弦,便为这幽幽空空寂静无音的夜色叹息,“知音难寻,古琴已哑。”又忍不住自嘲,“就连这绿绮也只会因为她而响么?”
长生拂开纱幔,同妙音娘子相视而坐,“这绿绮本就是他送给她的”,细细抚上龙池下的莲花案,“古琴上有她的精魂残留,只为她而响也在情理之中。”
“长生,你有所不知,是青枯不舍得她死,才会将她的一缕残魂封存。”妙音娘子眼神倏尔十分黯然,“而青枯竟甘愿舍弃修为,为她羽化……”,心中为自己的痴情十分不忿——你不是佛吗?我以为你不会动凡心……
长生抬手抚上妙音娘子面颊,每次只要她想起他,她的脸上就会隐隐生出一道血痕,历经万年,她的脸……原本柳亸(duo)花娇的容颜已是不可辨认。
却在这时,妙音娘子忽然偏过脸颊,长生探出的手顿在半空……
妙音娘子强忍着情绪道,“我寻这琴本就不是用来弹奏的,也是幸好,他保存了她一缕精魂。”抬眼看向这个无怨无悔陪伴他许久的男子,“长生,为我重塑仙身吧。”
长生点点头。
绿绮里封存的精魂,本是一株文君芙蕖,所以绿绮古琴的龙池之下才会有一方莲花案。文君芙蕖长在九重天的瑶池之内,但凡仙人仙身损毁时便要依靠这一株文君芙蕖重铸,彼时的哪吒三太子削骨还父、削肉还母,重塑仙身时便是取了这文君芙蕖下缔结的莲藕。
长生念诀,随即在妙音娘子的天灵之上出现一个奇特而古老的阵法,此番结界消耗了长生过多精力,这使得长生不禁眉头一皱,一张脸刷地惨白。只见他强忍着疼痛,飞身朝空中一挥,便见许多白光从空中一闪而末,随即从那个阵法之下,飘出无数个红色光线,那些红线仿如绫罗丝缎将妙音娘子的精魂严丝合缝、紧紧缠绕……
益州,同福客栈
自血月之后,袭夭已沉睡多时,没有精魂补益,云牙是万万不肯带袭夭离开这客栈一步。云牙怕袭夭的身体一动,便会招致黄沙乱力,若是如此,袭夭的行踪便会暴露。
却在某个瞬间,云牙一刹神识感知,益州城内竟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那力量的中心所散发的气息,他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便再也按捺不住,随即为袭夭结下保护结界,循着那一股力量而去。
云牙的身形,一刹停在一座花楼门前,“莳花馆。”一番感知,这座花楼竟有人设下结界保护!若不是云牙修为深远又恰好身在这益州城内,否则,即便是他也不能轻易察觉这花楼之中的力量。
便又在另一个瞬间,云牙已瞬移至莳花馆中,长生所结阵法一侧。
其实在云牙靠近花楼之时,长生已有所察觉,只不过这个阵法不能轻易中断,他艰难地维持着阵法,他的阿音为这一天已经等了一万年,他绝不能白白错过这个机会!
长生咬着银牙,翻手一掌,手心凝结的气力虽未使出全力,但也足以给修炼万年的妖魔一记重创!
只是令长生没有料到的是,那忽然出现的白衣男子竟不躲闪,他周身缔结的保护罩竟能直接将他的攻击化开!
长生心中尤生惊恐,忍不住问,“你究竟是谁?!”
而对方竟直接忽略他,只见他的眼神直直地落在了阵法中央,片刻之后,只听他唤,“阿音,好久不见。”
他竟然唤她,阿音。
本章完
第226章 绿绮(五)()
阵法中央的女子虽被红色光束裹得严严实实,云牙还是凭借凤族特有的气息认出了她。
长生本欲出手再次攻击他,却在这时为妙音娘子唤住,“长生,不可妄动,维持住这个阵法。”她顿了顿,下半句却是说给云牙听的,她说,“阿燊(shēn),你不会打扰我的,对吧?”
云牙为她的话顿了顿,自成为仙圣以后,便再也没听过有人这样唤他了,他都快忘了他的本名,叫做明燊。那时在岐山,他们的生活也算是无忧无虑。
世上本有三只凤凰,一是四尾琉璃凤,二是紫凤鸑▂uèzhuo),三是黄尾鹓鶵(yuānchu)。三凤从前皆长在岐山,一万年前一场大战,鸑橄ⅲ裨淮妫畸g鶵身死,仅余三缕精魂残存留世。如今现世,凤凰之类只余琉璃凤一人,而这琉璃凤正是如今的仙圣——云牙。
而这妙音娘子正是鹓鶵,她的本名唤作“明音”,明音虽故去多年,精魂却不肯安息,弥留世间只为前世情种,重塑仙身。
传说鹓鶵不栖梧桐,只栖菩提。
可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那一株菩提,最后却为了一朵莲花羽化。
隔了会儿,云牙才浅浅开口,语气里有些责怪,又有些疼惜,“你这个凤凰,好端端的梧桐不栖,偏偏要栖那六根清净的菩提。又是何苦?”眼神落在阵法中央,见着明音如今不仙不鬼的样子,又忆起岐山之上那个笑容十分明媚的女子,终是于心不忍,“阿音,我帮你。”
云牙早已发现,以长生之力,是万万不足以完成这个阵法的。这个阵法叫做九转归魂阵,此阵法玄妙深奥至极,即便是上古四灵也不能轻易驾驭,更何况是长生。
只见云牙手法飞快地变化,随即其指尖发出淡淡的流光,流光飞出,汇聚在阵法之上,随即大地开始颤抖。
此般,人间都以为是天灾,地震了。
与此同时,益州地仙被掬上仙庭。
崇明仙君甚是不悦,审问跟前有些瑟瑟发抖的益州地仙,“《道法会元·天薄》并未写明今日有地震,益州百姓也未曾做出触怒仙人大不敬的事,何以会引发地震天灾?”
地仙再次伏地参拜,“小仙不知,还请仙君恕罪!”
崇明仙君冷哼一声,双眼微阖,随即吩咐,“速速查明此事!”
地仙领命又再拜伏,“小仙遵旨。”
莳花馆内,云牙手间的流光越积越多,阵法中央亦在发出微妙的变化。
幸运的是,益州地震并未持续得太久,并未对人间造成伤亡。
当大地逐渐趋于平静之时,明音周身缠绕的红线发出“嗡”的一声,倏然变得像琴弦笔直,泛起明亮的蓝白色光芒,就像闪电一样。
旋即,那光芒渐渐剥离明音的身体,一层一层地褪去,仿如破茧而出的蝉蛹。大功几欲告成,只差最后一步——文君芙蕖的精魂。
长生施诀,在空中结出一条纽带,将那绿绮上的莲花案,同阵法中央的明音残魂相连接。
一切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此番都以为明音终是可以脱离苦海、重塑仙身。却在某个瞬间,云牙竟察觉到那绿绮古琴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随即,阵法中央发出凄厉的惨叫。
那是明音的惨叫!
(注释:凤栖梧出处:《诗经·大雅·卷阿》云:“凤凰呜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本章完
第227章 绿绮(六)()
周遭的空气咧咧作响,那蚕茧中央的精魂,一点一点地,几乎被蚕食殆尽,而古琴上的莲花案却愈发清晰起来。
长生惊唤,“阿音,阿音,你怎么了!”他一句一句唤着心上人的名字,一字一字满含自责、哀怨。他欲冲破阵法,却被这上古深远的力量生生阻隔。
便听见蚕茧中女子凄凉而痛苦的怨,“青枯啊!青枯啊!你何以要这样护着她!”
云牙当机立断,施诀斩断明音同古琴的连结。
原来这绿绮琴上,竟有青枯散人耗尽毕生修为设下的反噬咒,其目的便是保文君芙蕖的精魂永恒不灭,生生不息。
明音不知,他爱她竟然到了此种地步。
明音同古琴的连结断了,明音终于不再痛苦,只是本来残存的三缕精魂如今只剩下苟延残喘的半缕。很快就要灰飞烟灭了。
生死一线,明音才终于明白,是自己太过于执着了。
青枯常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缘是自己看不穿、放不下。
明音忽然想了想自己颇为苦闷的后半生,不禁苦笑,“这样活着同死了本没有分别,如今是真的要死了,竟会有些舍不得。”顿了顿,抬眼看向云牙,“阿燊,谢谢你。”
云牙朝她点点头,心中叹息,这对她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归宿。
明音了然一笑,沉吟了片刻,才看向眼神从未离开过她的长生,“长生,对不起,但愿来生,我早些遇上你。”忽然眸色一沉,“我忘了,我不会有来生了……”
长生原本冷峻的容颜此刻倏然有些发狂,“阿音,我只要今生,不要来生!”转而央求云牙,“我求你,把我的身子给阿音!”
云牙为他的话一惊,“你这是……”
云牙的话尚未说完,便听到明音决绝的声音传来,“长生,我不要。”明音曾听闻——大乐之野,夏后启于此儛九代,身国在夏后启北,一首而三身。三身藏于一体的结果,最后悉数死亡。她已活得够久,又何故要长生来承担这样的风险。
可是长生心意已决,“阿音,没有你,我本不愿活,你便遂了我吧。”又央求云牙,“请快些施法,阿音就要消失了呀!”
云牙看了看眼前这个痴情男子,又看了看明音残魂,见明音终是点头,才答应了长生的请求。
过魂于体本是仙界禁术,施术者修为大减,所以数万年来,并没有人这样做。此番云牙算是豁出去了,毕竟,明音的事,他不得不管。
佛铃指下,云牙终于结印,一个纹路极其复杂神秘图案立现,旋即,明音残魂透过那图案遁入长生体魄。
长生身体为之一震,随后眼中落下一滴星泪,他对自己说,“阿音,我们终于在一起了。”那声线独特,一重女声,一重男声。
他又对自己说,“长生,我很高兴,你我之间不必等来生。”
因着方才的施法,云牙强忍着胸中不适,唇角浅浅一牵,挂上一抹淡淡的轻笑,他是真心为阿音感到高兴。
本章完
第228章 绿绮(七)()
长生走向云牙,在云牙身前顿住,他替明音问:“阿燊,这些年,你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那个叫袭夭的女子,她很好吧。”
云牙想起袭夭的音容笑貌,点了点头。
他掩鼻轻笑,“阿燊,不要在意她妖鬼子的身份,告诉她你爱她,千万不要错过了。”
云牙眸色一沉,“只可惜……”话还未尽,便陷入了无尽的忧思。
见云牙陷入沉思不答,他又继续道:“阿燊,你可曾听说过《酉阳杂俎》,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酉阳杂俎》?”云牙有些疑惑,此书于他又有何用。
长生轻轻点头,“嗯。此书记载奇闻异事,应当在妙园塔中。”
原来如此,书中记载奇闻异事,兴许能为楼廷之所在揭开谜底。
云牙正思忖着,便见长生抚了抚绿绮龙池下愈发清晰的莲花案,长舒一口气,将古琴重新包好,递至云牙跟前,“阿燊,你替我将这琴还给他吧。”
云牙点点头,欣然一笑,想来她是放下了。
便听长生又道:“阿燊,我要回岐山了,有缘再见。”随即长生施诀,消失在这无尽的夜幕里。
佛说断舍离,若能一切随他去,便是世间自在人。
妙园塔
云牙终于将绿绮古琴重新收归菩提金身莲座之下,便因这塔中一番残乱景象,深深叹了口气——浮世中人,总是追求得太多,而忘了真善美。
目光落到殿中一具尸身,复叹。
小心施法将塔中摆设恢复如初,又将那尸身以红莲业火火化燃尽。此一番忙完,却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本书,恰恰悬停在云牙手边。
云牙接过书,便为封面上的题字一惊,此书正是《酉阳杂俎》。
云牙转眼看了看那座菩提金身,心下了然,道了一声:“多谢。”
《酉阳杂俎》记事:凡船舶行至鄱阳湖深处,了无踪迹,不见船骸,尸骨无存;并有“鬼在水下叫”、“十船经过九船翻”之传说留世。
岐山
岐山,是一座凡人并看不见的仙山,它孤自矗立在天涯海角。岐山方圆千里,漂浮在半空,层峦叠翠之间,有银河落下,仿若水蓝色的缎带一般倾注入海。岐山之上,芳草青碧,翠林如海,苍黛凝重,云遮雾绕,仿若天上人间。只是那拦腰横劈而下的巨大残垣,仿佛又能窥见万年前那一场惊天巨变。
岐山之上栽满了梧桐,梧桐如初,只是那百鸟朝凤的景象,再也见不到了。
日落月升,长生一袭青衣,站在最高大的一颗梧桐树上,风吹仙袂飘飘举,一抹清清冷冷的背影,仿佛能同这苍茫的天地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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