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鬼子-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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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岐山之上栽满了梧桐，梧桐如初，只是那百鸟朝凤的景象，再也见不到了。

　　　　日落月升，长生一袭青衣，站在最高大的一颗梧桐树上，风吹仙袂飘飘举，一抹清清冷冷的背影，仿佛能同这苍茫的天地相融。

　　　　他的眼神一霎忧伤，“长生，你不怕我们都得不到好的结局么？”三身藏于一体的结果是死亡，那么一个身体住着两副灵魂又会如何……

　　　　长生望着眼前之景，道，“阿音，莫要想这些了。你看，岐山遭蒙大难尚且能焕发生机，你我又何苦去忧心莫须有的事呢。”

　　　　他的眼忽然明媚如初，“长生，此生有你足矣。”

　　　　长生释然一笑。梧桐树上的那一抹飘飘然的身影之后，仿佛能看见涅槃而生的黄尾鹓鶵。

　　　　二人心定相伴此生，一身一世一双魂。

　　　　（妗大大言：欲知万年前大战始末，请关注棠梨妗即将推出的妖鬼子姊妹篇。妗大大写这一章，也是要劝自己放下。）

　　　　本章完

第229章　大汉背的锅（一）（）　
益州城外，几处山峦层层叠叠，一泉流水从九天之外奔涌而来，浩浩汤汤，宛若坠落人间的银河。

　　　　四川之美，便在于这大好山河。

　　　　昱珩公子临江而坐，在一方凉亭中已入定多时。

　　　　少虞怀抱着一堆新采的野果，兴高采烈地朝昱珩公子跑来，一边跑，一边喊，“公子，公子，小虞儿回来了。”

　　　　少虞高高兴兴将野果朝昱珩公子面前一摊，“公子，你看看，可新鲜了。”喘了几口大气，见昱珩公子无甚反应，心中有些着急，以为昱珩公子莫不是在血月那日受了伤，便提高了几个调附在昱珩公子耳畔呼喊，“公子，你醒醒，别吓小虞儿哇。”一边喊，还一边抹着泪嘤嘤哭了起来。

　　　　昱珩公子仍是双目微合，懒得搭理这个一惊一乍的娃娃鱼。

　　　　少虞仍看不到昱珩公子的反应，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有一种天要塌了的感觉，怯怯生生探出二指凑到昱珩公子鼻尖……

　　　　“混账东西，竟是把本公子当死人了么！”昱珩公子适才稍稍睁眼，语气里带着薄薄的愠怒。

　　　　但昱珩公子这一句话倒是把少虞搞得又惊又喜，不知怎的，少虞忽然觉得，昱珩公子骂人的声音也格外好听。

　　　　少虞为昱珩公子的眉眼愣怔了那么一瞬，随即满脸铺开笑容，“公子风流翩翩，怎么会是死人呢。”

　　　　昱珩公子鄙夷少虞一眼，理了理衣衫，缓缓立起，方才千里传音，樗李真人竟邀他回山打麻将！他这个师傅未免也太过于贪玩了些。

　　　　昱珩公子尚还在思绪里，便为少虞一言回神，只见他笑咧咧递了个果子到昱珩公子嘴边，颇为憨憨地道了句，“公子，给。”

　　　　少虞递给昱珩公子的这一颗果子，可是少虞精心挑拣了许久，最大、最光滑、卖相最好的一颗。

　　　　昱珩公子仔细瞧了瞧少虞手边的果子，心下有一番判断，滑而天青，连虫蚁都不肯碰的，定是酸果，委实是难以下口。又瞧了瞧少虞无比期待的眼神，以及他身上的泥渍，便心一横，咬着牙啃了口那果子。毕竟，是少虞千幸万苦寻来的……

　　　　只是果子入口那一瞬，昱珩公子脸上立马浮现了一个极为扭曲而精彩的表情，便因着少虞略略蹙起的眉头，强行把那翻难过的表情改换，硬生生挤出了个面无表情的表情，这已是他此刻能做出最好的表情了。

　　　　少虞试探性的询问，“公子，果子好尝么？”

　　　　昱珩公子强忍着情绪，轻描淡写地“嗯”了声。

　　　　少虞因昱珩公子一个“嗯”字，一顿子高兴，竟化出了原形，绕着昱珩公子摇头摆尾，时不时发出如山泉过石般的叮咛叫声。

　　　　“呵呵，你小子，倒是容易高兴。”昱珩公子见到少虞这番高兴的模样，自己也像是被感染了般，不知怎的，心里竟会生出一种十分满足的感觉。

　　　　此番，昱珩公子清冷的俊颜终是挂起了浅浅的笑容。

　　　　原来骄傲自负的昱珩公子，也是会笑的。

　　　　本章完

第230章　大汉背的锅（二）（）　
吃了酸果，昱珩公子继续入定。

　　　　“咕噜，咕噜，咕噜……”昱珩公子眼珠一滑，果然不正经吃点东西是不成的。斜眼一看，小虞儿吹着小口哨儿、打着小呼噜儿、砸吧砸吧着小嘴儿，正梦周公呢。昱珩公子含笑摇摇头，这小子，还真能睡得着。

　　　　昱珩公子临江站立，施几分法诀，只见几小团粉色气团没入江河，随即每个粉色气团中央困顿一条鱼儿，它们随着昱珩公子的运功，缓缓移至岸上。

　　　　这一切动作一气呵成，容易得很。

　　　　奈何昱珩公子四体不勤，并不会生火，只得使出蔓渠山绝学——纯阳之火，这火本是用来焚烧厉鬼的，如今用来烤鱼，委实有些大材小用了。

　　　　生火做饭，这件事情乃是昱珩公子破天荒头一遭。没想到这不消一会子，鱼儿已被烤了个外焦里嫩，熟肉之香渐渐地已可以闻到。这渐渐升起的香气使得昱珩公子自顾自觉得，原来炊事也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困难。

　　　　昱珩公子有意将烤鱼的香味儿朝少虞那里飘了去。尚还在睡梦中的少虞果然被勾了魂儿，微眯着眼便飘来了烤鱼旁。

　　　　昱珩公子看了看少虞嘴角挂得长长得哈喇子，以及一个劲儿咽口水的馋嘴模样，便没好气地往少虞额头一敲，“你小子可真行，闭着眼还能走路！”

　　　　昱珩公子没料到，少虞的本事不只是闭眼走路，闭眼吃饭尔尔也是小菜一碟。

　　　　少虞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飘到香气最浓处定住，“嗷呜！”一口咬下。

　　　　一直到品出满口腥味儿，少虞这才如梦初醒，“这是鱼！”慌忙吐出这鱼腥味，颇为委屈道：“公子，你怎么能吃鱼！”那可是他少虞的同类啊！一边抿唇，一边抹着眼角，虽然那里并没有眼泪珠子落下。

　　　　昱珩公子见着少虞这般委屈不迭的小模样，便纠正少虞，“鱼有千万种，你乃大鲵，稀有品种，怎么能同这些……”，看了看手边已烤好的鱼和其上残存的齿痕，便随手向后一甩，继续道，“怎么能同这些普通品种是同类呢？”毕竟那鱼儿已沾染了少虞的口水，单是这一点，昱珩公子已是吃不下了。又居高临下，轻轻摸了摸少虞的小脑袋瓜子，轻言细语地许诺，“本公子答应你，不吃你的同类。”

　　　　昱珩公子本就个儿高，少虞又生得小巧玲珑，即便是面对面站立，少虞也只到昱珩公子的胸膛而已。

　　　　少虞闻言，仰头看向“无比高大”的昱珩公子，觉得昱珩公子说得颇有道理，便收起了那番委屈的架势，连连砸头，立马喜笑颜开。

　　　　昱珩公子满意一笑，“小虞儿，再去替本公子寻些吃食吧。”

　　　　少虞点头如捣蒜，一溜烟儿便跑没了。

　　　　话又说回那一条被昱珩公子扔出老远的烤鱼，被一个粗犷大汉拾捡了去，此刻正坐在一棵大树后面“仔细”啃着。

　　　　只见眨眼之间，大汉已将那鱼啃食干净，嚼咽时才发觉不妥，“呸呸呸！”慌忙吐出，大汉抄着一口地道的四川口音抱怨，“给老子地，咋个恁个难吃哟！”

　　　　昱珩公子初次烹鱼，既没挖内脏，也没给佐料，自然是难吃得紧。

　　　　大汉立起，连忙抽出腰间别的水壶，一连饮下好几口水，才算解了口中苦厄。末了还不忘悔恨几句，“看来，捡来地东西还是不能随便吃呐！”拳头一紧，接着抱怨，“不晓得是哪个龟儿子干的，真是坑死老子老！”

　　　　少虞远远地见着前方情景，为之脚下一顿，这世上竟还有比昱珩公子还要高大的人。

　　　　本章完

第231章　大汉背的锅（三）（）　
大汉方才只顾着“美食”，完全没察觉周遭竟有妖气，倏然身形一移。

　　　　少虞揉了揉眼，方才的大汉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正要以为自己个儿莫不是眼花了，便为跟前忽然出现的“庞然大物”一震——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

　　　　大汉居高临下质问，“哪里来地小妖，竟敢偷看老子……”又觉得方才的一幕不甚光彩，怕小妖到处散播，莫坏了他名声，心下一横，“看老子不收了你！”自己虽没收过妖，不过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路么？耳濡目染这么些年，收个小妖应不是什么难事才对。

　　　　大汉如是想着，便在脑回中索取这些年师兄弟们收妖的场景，是怎么收的来着？

　　　　大汉正思忖间，少虞便趁机化出两道光幕，一道捆在大汉周身，一道束紧大汉的脚脖子，为自己争取逃跑的机会。

　　　　大汉将将反应过来，才发现少虞已跑出老远，只听他一边跑，还一边大喊，“公子，快救救小虞儿呐！有恶人！”

　　　　恶人！大汉听了甚是不爽，明明被困伏的是自己，怎的就成了别人口中的恶人了，看来师父说得无错，自己果然是长得太“英明神武”了。

　　　　其实他师父用的原词是“凶神恶煞”。

　　　　大汉想着自个儿本来要收妖，到头来却被妖给“收”了，委实太丢面了，得想个辙子挽回几分面子才行，便扭动着魁梧的身躯，欲把身上的光幕挣开，挣了几下，没成功，便感叹，“看来这个小妖还有两把刷子嘛。”

　　　　感叹完，大汉继续挣脱。

　　　　正当大汉专心致志于身上的法术时，便听那小妖颇为得意的声音传来，“公子，就是他，欺负小虞儿！”末了还在大汉抬头之际，投给大汉一个‘你完蛋了’的神情。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昱珩公子只是睨了那大汉一眼，便已转身离去。少虞这会子离那大汉极近，只听“嘭”地一声，少虞施在大汉身上的妖术瞬间消散。

　　　　少虞尚还来不及震惊，大汉一把拎起少虞，使得少虞双足离地，任他如何扑棱也触及不到大汉分毫。大汉将手里的小妖仔细一瞧，除了生的白净些，实在是找不出有什么好，便对走远的那一抹粉色人影呼喊道，“你就带这么个玩意儿？”

　　　　少虞依旧在大汉手里张牙舞爪一顿子扑腾，“你可别得意”，委屈的小眼神也瞧向那倏然远走的人影，“公子会来救我的。”

　　　　大汉得意一笑，“哦？”显然是不大相信昱珩公子回来救这个小妖，便戏谑化出一柄尖刀，威胁道，“方才吃的鱼不好，不若老子亲自动手，将你开膛破肚烤来吃了也好。”

　　　　少虞闻言大哭，“公子，救我！”

　　　　却不料远间竟传来这样一句话，“不看僧面看佛面，下手轻点儿。”这话显然是说给大汉听的，半点也听不出要救少虞的意思。

　　　　少虞的小世界顿时轰塌，随即哭得更狠了。

　　　　大汉一顿子没辙，本想吓吓这个小妖，要是小妖肯求饶服个软什么的，他便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过去。只是没想到，这小妖竟大哭起来。大汉哪里见过人哭，对于哄人什么的更是苦于没经验。于是乎，只好拎着这小妖一顿子追着昱珩公子而去。

　　　　大汉多使了好几分诀气在脚上，才终于追上昱珩公子，便一边追，一边在旁讪讪赔笑，“这小妖哭得厉害，您帮忙哄哄呗。”

　　　　昱珩公子斜眼瞧了他一眼，见他脸上哭笑不得、一顿子精彩的表情，才顿住步伐。

　　　　可是昱珩公子停得出人意料，大汉来不及急刹车，便听“啪嗒”一声，撞上一颗大树，陡然间落叶纷飞，一时成雨。

　　　　昱珩公子为眼前得景象一惊，差点合不上下巴，许久之后，才淡定拂下肩上一片落叶，摇了摇头，都是上百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般冒冒失失。

　　　　本章完

第232章　大汉背的锅（四）（）　
大汉瞧着昱珩公子，挠了挠头笑得颇为尴尬，笑容里还有那么几分憨傻。便觉手边一空，朝旁边一瞧，那小妖竟给自己撞落了去。转念一想，好似这么一撞，小妖没哭了，正为自己的耳根子庆幸了会子，却不料，风中又传来小妖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凄厉之声。

　　　　大汉重新将小妖拎起，一只手捂着耳朵，一脸无辜跑到昱珩公子跟前，“师弟，给帮个忙。”求人时还不忘嘀咕几句，“这小妖委实烦死老子老。”

　　　　昱珩公子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十五年前，师兄大军攻陷汴京皇城的时候可是威风得很，怎地还收拾不住一个小妖？”

　　　　不错，这个大汉就是蔓渠三公子排行老二的骁胜公子。

　　　　昱珩公子一想起十五年前的事，胸中便沉了口气，顺不下来，这个骁胜公子助纣为虐，搭上了神兽驳不说，还赔上了他昱珩公子的一世英名，好端端的一个逍遥侯，竟要靠假死保命。

　　　　骁胜公子为昱珩公子的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心下嘀咕：老子这个师弟委实记仇。便因为愈哭愈凶的少虞搞得很恼火，连连向昱珩公子赔不是，“师弟，你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定不会同我类种粗人一般计较。”又对着空气恨恨几句，“给老子地，哪个晓得那个龟儿子楚珏竟然是个人面兽心。”讪讪一笑，“还是师弟你慧眼如炬。”

　　　　昱珩公子失笑，回了句，“那是你瞎了狗眼”。

　　　　骁胜公子继续赔笑，“是是是，师弟教训的是。”

　　　　……

　　　　两人这么一来而去絮叨了半晌，全然把少虞晾在一边。少虞心下觉得委屈，便哭得更狠了，这次是真的有些伤心了。

　　　　骁胜公子一脸无奈地瞧着少虞，又以央求的眼神瞧向了昱珩公子。

　　　　昱珩公子了然一笑，朝少虞吩咐，“莫再哭了。”

　　　　少虞心下委屈，仍是抽抽搭搭，偏想着等来昱珩公子一番温言细语才好。可是少虞没料到，昱珩公子竟威胁着来了这么一句，“再哭，就真把你烤来吃了！”

　　　　少虞立马噤声，盈盈几滴委屈泪从眼角滑落。

　　　　骁胜公子好奇一瞧，这个小东西缘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主儿。手下一滑，松开少虞。见他一番戒备地躲到昱珩公子身后，心下觉得委屈，老子当真这么可怕？

　　　　隔了会儿，便听昱珩公子问，“你不在蔓渠山待着，来蜀中做什么？”

　　　　“噢”，骁胜公子的视线才从少虞的身上挪开，想着昱珩是个十分好面子的人，便把原来要说的一番话改了改，“师父命我来寻你，一道上那青城山。”

　　　　“上青城山作甚？”昱珩公子不解。

　　　　骁胜公子摇了摇头，便是他自己也搞不大清楚樗李真人的真实意图，“师父此刻已在青城山等你。”

　　　　“什么师父也来了？”昱珩公子为之一惊，得出一个颇为滑稽的结论：师父为了打麻将也当真是费尽周折。

　　　　一念思来，这许多年，也未曾好生在师父跟前一尽孝道，不就是打个麻将而已，算不得什么。

　　　　如此，昱珩公子才跟随骁胜公子而去。

　　　　本章完

第233章　大汉背的锅（五）（）　
青城山

　　　　几人行至青城山下，天空便漫漫飘起了细雨，氤氲为山间罩上了一重烟纱，倒真有“三十六峰烟笼络，百零八景雨婆娑”之意境。

　　　　便在那茫茫烟雨中，寻见一抹佝偻老者的身影，他静静地立在阶梯之上，在雨里的神情颇为慈祥，那穿雨而来的眼神里写满了期盼。

　　　　为了等他的徒儿，他已在这雨里站了许久，其实也没多久，便是在骁胜公子传音快到青城脚下时，他才慌慌张张到了这里。

　　　　昱珩公子初望见樗李真人，心中便咯噔一下，他这个师父又是唱的哪一出哇？

　　　　然则，骁胜公子倒是配合，疾速奔至樗李真人跟前，“嗖”地一下扑在樗李真人……可奈何樗李真人如今的身量过小，又是一把老骨头的佝偻样子，骁胜公子生怕自个儿一个不留神将樗李真人弄散架了，便止住原先想来个熊抱的动作，只抬手抚了抚樗李真人脸上的褶子，颇为感动道，“师父，才几日不见，您怎就这样老咯。”

　　　　骁胜公子堂堂九尺大汉，差点为樗李真人这番举动，感动落下泪来。

　　　　就连一旁的少虞亦悄悄抹起了眼泪，便就是昱珩公子仍旧是一副蛮不在乎的神情，继续上山，甚至轻飘飘从樗李真人旁边走过，也没有一刻眼神停留。还不忘吩咐少虞为自个儿撑伞，抖了抖衣袖道：“莫叫这烟雨沾湿了这上好的料子。”

　　　　樗李真人一张老脸无处安放，胸中起伏，吹胡子瞪眼。

　　　　骁胜公子为樗李真人顺了顺气：“师父莫气，师弟他就是这个性子。”

　　　　樗李真人饶是不依，“老夫装成这个模样，是为了什么！”

　　　　骁胜公子又再次为樗李真人顺了顺气：“改明儿我就去教训他，怎么能对师父视而不见呢！”

　　　　樗李真人质疑他：“你还能教训得了他？”

　　　　骁胜公子憨憨一笑。

　　　　……

　　　　师徒几人几经周折才算是入了天师洞府。璇玑天师入定多时，并无人出来招待。而樗李真人这个老顽童倒是一点儿也不拿自个儿当外人，一来就将几个人领到了厨房，便趁着自个这副老迈的身躯，吩咐道：“徒儿们，生火做饭吧”，摸了摸自个儿新长的胡子，“为师一把老骨头了，就不折腾了。”

　　　　昱珩公子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一声。经上次烤鱼一事，昱珩公子便为自己的厨艺感到颇为自信，自顾自卷起了衣袖，又嘱咐少虞为自己打下手。

　　　　骁胜公子一看昱珩公子此番动作，心下觉得不妙，又想起上次吃的鱼，便连忙把昱珩公子推出了门外，“师弟舟车劳顿，还是歇息一下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昱珩公子瞧了瞧骁胜公子颇为诚恳的神情，“也好。”

　　　　骁胜公子抹着额头，长吁一口气。

　　　　如此，厨事尽归骁胜公子，樗李真人便硬拉着昱珩公子到殿中聊天。

　　　　虽是聊天，说话的人却都是樗李真人。

　　　　“昱珩呐，这些年你都上哪里去了，都不来看看师父。”樗李真人佯装抹泪。

　　　　“昱珩呐，这个小妖是哪个？”樗李真人指着少虞问。

　　　　“昱珩呐，你不知道这些年师父有多想念你。”先打感情牌。

　　　　“昱珩呐，你瘦了不少”，又指着自己一副瘦骨嶙峋的身躯补充，颇为可怜道，“不过，不如师父瘦得多。”

　　　　……

　　　　“昱珩呐，十五年前的事都放下了吧。”见昱珩公子眼珠一滑，果然还是介怀，索性一股脑儿全推给骁胜算了，那时自个儿也是看走了眼，才会嘱托骁胜下山襄助楚珏，叹了口气，继续道，“你也知道，骁胜呐，为人耿直憨傻，完全是为奸人骗了。”

　　　　樗李真人本想再说些什么，却在此刻，骁胜公子端着吃食，推门而入，一脸憨笑地问，“师父，你们在聊啥子哦？”

　　　　樗李真人连连否认，“没……没什么。”颇为尴尬。

　　　　真又应了那句，师父坑徒弟，没什么道理可言。

　　　　本章完

第234章　大汉背的锅（六）（）　
这些年，在蔓渠山，骁胜公子是没少炊事，所以这厨艺自然是不赖。便是几碗极为普通的清汤挂面，樗李真人都吃出了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樗李吃完这碗，见还剩一碗，便伸手去拿，眼看到手的面，却被骁胜公子挪到一旁，“这碗是给天师地。”

　　　　昱珩公子无奈失笑，这个骁胜，还真是憨傻。

　　　　樗李真人不依，随意捏个诀，夺过骁胜公子手边的那碗面，颇为不悦道：“为师教你的尊师重道都学到哪里去了。”见骁胜公子忽然羞愧埋下的头，继续训诫，“天师那一碗，你重新做了送过去。”忽然想起了什么，“顺便问问璇玑子打不打麻将。”

　　　　骁胜公子轻轻“哦”了一声，正准备去做那一碗面时，又觉得哪里不对，便提醒樗李真人，“师父，你忘了，天师眼睛不便。”

　　　　樗李真人一想，他确实忘了这一茬，不过，“璇玑子有天眼，何愁看不见牌。”

　　　　……

　　　　月上蕉窗时，樗李真人如愿支开了麻将桌。璇玑天师乃是方外之人，天眼之用亦不可能在赌博上，所以并未参与。樗李真人实在没辙，便扯上了小妖少虞。

　　　　如此，人齐。

　　　　赌注则定为，输家要包干炊事，赢者说什么，输家就得做什么，时限为一个月。

　　　　樗李真人仍是坚持扮作那一副老迈嶙峋的模样，没准儿几个徒儿见了他这个模样，会放水也不一定。

　　　　骁胜公子这些年，没少被扯着陪樗李真人打麻将，这牌技也是有所长进，只是任其大大咧咧的性子，这牌技也不可能长进到哪里去。

　　　　昱珩公子则是想起自己上山的初衷，便有意放水，少虞是个生手，自是不可能赢。

　　　　此番都以为，樗李这番能顺遂心意，大杀三方。

　　　　然而，几十个回合下来，这个赢家却变成了骁胜公子，若不是昱珩公子放水点炮，只怕这樗李真人会输得很难看。

　　　　究竟还是樗李真人牌运太差啊！

　　　　为此骁胜公子又挨了一顿训斥。赢的结果，又变成了“自愿”做饭，和鞍前马后忙来忙去。以尽“孝道”。

　　　　而后几天，师徒几人仍旧缠绵赌事，骁胜公子也是学乖了，不敢赢，只消保个不输不赢才好。

　　　　所以这一场赌事，也变得无甚意思，赢得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