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生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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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家，你在大风乡待了几十年，想必也知道林月每年都会杀死一个新生儿的事情。还有，黑水村的村民，一个不剩被叫回去了，结果无一幸免。难道，你就忍心坐视自己的父老乡亲永远变成孤魂野鬼，也无动于衷吗？等你百年之后，你怎么去面对他们？”郭不道起身说道。

　　　　老孙头看向了郭不道，眼睛里已经溢满了泪水。他刚刚开口要说什么，门外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爸，你在这儿呢。

　　　　听到这个声音，老孙头猛地一颤，脸色大变，然后立刻闭上嘴巴。很快，那个女人走来了。她穿的很朴素，和普通的农家妇女没啥区别。但是，她长得特别漂亮，我倒不是说农家妇女都不漂亮。只是这女人，生有一张鹅蛋脸，皮肤吹弹可破，极为细嫩。她的眼睛大大的，鼻子高高的，唇红齿白，下巴尖尖的，特别漂亮。

　　　　女人走来之后，笑意盈盈地挽着老孙头的胳膊说：“爸，你咋一声不响地跑这里来了啊？走吧，回家吃饭了。”

　　　　老孙头的面皮抽了抽，手脚微微颤抖，很是害怕地点头。他看了我一眼，嘴巴开合，好像要说什么，但直到离开，他也没有说半个字。

　　　　四老爷也不好意思再上去拦着了，只能看着老孙头离开。在出大门之前，那个女人还回头看了我一眼，冲我微微一笑，令我顿时怦然心动。

　　　　等他们父女俩走了之后，我好奇地问罗有福，这女人是谁啊？罗有福说那是老孙头的女儿，叫阿钰，是大风乡最漂亮的女人，至今没有嫁人。最后，他还问我，咋了？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

　　　　我违心地说没有。

　　　　再看郭不道，这家伙一直盯着远去的阿钰看，眼睛都不眨。然后，他的脸上慢慢露出了一抹笑容，说了俩字——漂亮。

　　　　罗有福气得在他腰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疼得郭不道啊呀一声，然后责问罗有福干啥啊。罗有福说，你不是道士吗？想女人干啥？

　　　　郭不道解释说他又不打算做一辈子道士，而且他也只是看看而已，又没想其他的。我的脸微微发红，赶紧收起自己的小心思。但阿钰回眸一笑的样子，在我脑子里仿佛根深蒂固了一样，挥散不去。

　　　　我认真地问了句：“那老孙头，怎么有些怕那个阿钰啊？咋回事啊？”

　　　　罗有财他们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罗有福说先别管那个了，还是先说说怎么救他儿子吧。

　　　　我点点头，觉得这事才是目前最重要的。而且我也想早点救出罗有福他儿子，好看看那孩子的后背上的印记。因为在帮他接生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后背最初是一横，上次看到已经变成了“束”字的上半部分。这说明，那个印记是不断变化。我想知道，那个印记，最终会变成什么样。若是有机会，我再回村去找陆胡子的孩子，然后再找罗大爷。我想看看，他们后背上的印记，是不是一样的？

　　　　郭不道说他心里有数，然后他问四老爷，你们家五年以上的陈年糯米？

　　　　四老爷摇了摇头。

　　　　他又问，你们家有十年以上的老公鸡吗？

　　　　四老爷还是摇了摇头，说两三年的公鸡可以吗？

　　　　郭不道再问，你们这儿有没有生长在河流旁边，或者水池边上的柳树？

　　　　四老爷说这个有，在村外边就有。

　　　　问完了之后，郭不道说：“现在天要黑了，陈年糯米、老公鸡只能明天天亮了才能去乡里问了。只有找齐了这几样东西，我们才能去黑水村。”

　　　　罗有福听到这话，立刻信心满满地说：“放心吧，明天中午之前，肯定能给找齐的。”

　　　　第二天一大早，除了郑梅之外，罗家人全部出动，去找陈年糯米和老公鸡。郭不道则跟罗有财去砍柳树枝，我呢，手脚不方便，就只能晒晒太阳啥的。但我的手脚养得不行，感觉像是很多蚂蚁在咬我似的，特别想挠。可郭不道提醒过我，说痒是皮肉在生长，绝对不能挠。没办法，我就忍着，可把我憋坏了。

　　　　一个多小时后，郭不道和罗有财先回来了，他们手里拿着用柳枝编的鞭子。郭不道说，柳枝可以打鬼，而且越打越弱。

　　　　快到中午的时候，罗有福他们回来了。我急忙问他们，东西都买回来了吗？

　　　　罗有福说陈年糯米倒是买回来了，但十年的老公鸡，老孙头不卖。

　　　　“这老孙头太不是东西了，养了那么多只十年以上的老公鸡，但一只也不卖给我们。”罗有福他爸很是生气。

　　　　“就是啊。以前没发现这老家伙这么可气！”罗有福也特别生气。

　　　　我看了一下，四老爷不在，就问他去哪儿了。

　　　　罗有福说四老爷还在老孙头家，跟他商量呢。说完后，罗有福又说，这老家伙要是真不卖的话，我就去抢一只。

　　　　没多久，四老爷跑回来了，大喊着糟了，老孙头把所有的老公鸡，全都给杀了。

　　　　“全都杀了？那足足有十只呢。他干嘛全都杀了啊？”我大吃一惊。

　　　　“他们家请客吗？”罗有财问道。

　　　　“请什么客啊。这老家伙把老公鸡杀了之后，然后就扔到柴堆里给烧了。”四老爷大声说道。

　　　　听到这话，罗有福腾地就火了，骂道：“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宁愿全都烧了也不卖给我们，他这是不要我救出我儿子啊！我非要杀了他不可！”

　　　　四老爷他们赶紧拉住罗有福，让他别冲动。我能理解罗有福的心情，但现在就算跑去了，也为时已晚了。

　　　　我眉头一皱，说：“老孙头是不是知道我们买老公鸡来要干嘛啊？”

　　　　“肯定是这样！”郭不道点头。

　　　　“但他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啊？”四老爷好奇地问道。

　　　　郭不道摩挲着下巴说：“他很可能是一个懂得道法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三十年前他没有和其他人一样，被莫名地召回黑水村，就说得通了。”我点头说道。“这个老家伙，肯定知道什么，他是故意这么干的！”

第三十七章：妖童尸体（）　
听我说老孙头是故意这么干的后，罗有福气得暴跳如雷，挣开了四老爷他们后，他操起院子里的锄头，就要去找老孙头算账。

　　　　郭不道赶紧去拦着他，要他别冲动。

　　　　罗有福说他忍不下去，老孙头这是要害死他儿子，他非要去打死那个老家伙才能解气。

　　　　“你打死他，就可以救回你儿子吗？”我大声反问道。

　　　　罗有福愣住了。

　　　　我能理解他焦急的心情，所以没有责怪他，继续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你这样冲动，非但做不成任何事情，反而会惹来一身麻烦。再说了，老孙头要真是懂得道法的人，就凭你，能拿他怎么样啊？万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还怎么救你儿子啊？”

　　　　听到我这话，罗有福手里的锄头掉了下来，他的十指插进了头发里，蹲在地上，懊恼了起来。

　　　　回头一看，在月子里的郑梅，也站在了堂屋的大门口，捂着嘴巴哭泣着。看到他们夫妻这样，我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同时也恨林月。

　　　　我问郭不道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啊？

　　　　郭不道说十年的老公鸡没了，那就只能用两三年的公鸡替代。这话刚说完，罗有福赶紧去他家鸡笼，把几只大公鸡抓了出来，让郭不道全部拿去用，没事。

　　　　郭不道说等要出发之前，再取公鸡血也不迟。

　　　　正说着呢，外面闹哄哄的，好像很多人都在朝外面跑一样。四老爷出门去拉进来一人，询问咋回事。

　　　　那人说：“有人在村外边的林子里，发现了一具小孩的尸体。”

　　　　“现在是中午时间啊，林月怎么可能跑出来杀害小孩呢？”我大吃一惊。

　　　　“那小孩尸首是啥样啊？”郭不道急忙问道。

　　　　那人又说：“那具尸体，脸色青紫，没有眼睛，只有俩眼洞，满嘴尖牙，特别吓人。”

　　　　“妖童？！”我和郭不道不约而同地喊了出来。

　　　　听到这个名字，那人吓了一跳，说啥妖童啊？我担心吓着他，进而蔓延整个村子，就说没啥。

　　　　等那人走了之后，我们也赶过去。我手脚行动不便，罗有财背着我去。

　　　　一路上，村民们都在朝村外边跑，像是看热闹一样。那些看完了回来的人，一个个面露惊恐，尤其是女人们，一些都哭了，仿佛是看到了自己孩子的尸首一样。

　　　　出村，我看到村外的那片林子里，还有不少人来来往往。等我们过去一看，发现在一棵树下，确实躺着一具妖童尸首。

　　　　这妖童是躺着的，左脸贴着地面，双手紧贴身体，双脚笔直，像是死之前被人用绳子绑着的一样。但在他的身上，又看不到绳索勒过的痕迹。

　　　　“哎呀，真是造孽啊！”

　　　　“到底是谁那么丧尽天良啊，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肯放过。”

　　　　“就是啊，实在是太可怜了。唉！”

　　　　这时候，我看到了老孙头。他挤进人群里，看到妖童尸体后，大吃一惊，脑门上疯狂冒汗，眼珠在眼眶里左右转动着，双手轻轻颤抖，显得特别慌张。

　　　　“不是说好不让大家知道的吗？她到底要干啥？”老孙头一个人低声喃喃自语。说完后，他调头就跑，跑得非常快，像逃命一样。

　　　　来看热闹的人依然没有断，有一对肤色比较深的夫妻看到了妖童尸体后，一下子跪在妖童尸体面前，大哭了起来。

　　　　“孩子，我的孩子啊……”那个女人哭得特别伤心。她根本不怕妖童长相的可怕，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把他抱了起来，抱在自己怀里。

　　　　男人在旁边默默地流泪，也安慰着女人。

　　　　“这位大婶，你们确定这孩子，是你们的？”我好奇地问道。

　　　　男人回头看着我说：“我们的孩子是在七月二号出生的，我们害怕他被抢走，所以就在他的手腕上上戴了一把长命锁。”

　　　　说着，男人牵起妖童的右手，上面果真有着一条已经发黑的绳子，上面确实挂着一把小巧的锁。

　　　　“你们的孩子，是几年前出生的啊？”我又问。

　　　　“十年前。你问这个干啥啊？”男人反问我。

　　　　我很想说，你们的孩子是被人豢养成这样的。但看到他们那么伤心，我也就不好多说什么，免得让他们更伤心。而郭不道这时候已经走到了妖童的背后，看着他的头顶，然后伸手去摸了一下。

　　　　他的这个举动，令得正在痛哭的女人特别火大，就吼他要干啥？郭不道被吓了一跳，说没啥，没啥。

　　　　那两口子抱着妖童尸体朝林子外边走，他们说要亲手把他们的孩子给埋了，让他入土为安。

　　　　这时候人们慌了，他们觉得，既然十年前被抢走的孩子，现在已经死了的话。那更早之前被抢走的孩子呢？会不会也已经死了？近几年被抢走的孩子，又到底在哪儿呢？

　　　　村民们都开始慌了，好些女人也都哭了起来，说他们的孩子真是命苦。看着这群朴实的农民，为了自家孩子伤心成这个样子，我心里特别恨林月！她为什么要这么狠毒？

　　　　回家之后，郑梅就问我们咋回事啊？好像找到了一个十年前被抢走的孩子。

　　　　罗有福带她回房，去安慰她了。

　　　　坐在院子里，我问郭不道刚才为啥去摸那个妖童的脑袋？是不是发现了啥？

　　　　郭不道说：“那个妖童的头顶位置，有一个两指宽的洞。而且，那妖童的鬼力，全部消失了。”

　　　　“什么意思？”我吃了一惊。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肯定是有什么东西，击碎了妖童的头顶，吸走了他的鬼力。而妖童的鬼力一旦没了，就代表，他们的魂魄也被吞吃了，永远无法轮回转世。”郭不道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妖童那么厉害，谁能这样杀死他啊？”罗有财急忙问道。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脑子里立马蹦出来一个人——老孙头。他之前看到妖童尸体后，言行举止都特别奇怪。所以，我说：“也许，老孙头知道是怎么回事。”

　　　　“估计是这样。”郭不道点头。

　　　　“但这老不死的啥也不说，我们该咋办啊？往后会不会再出现妖童尸体啊？”罗有财惶恐了起来。

　　　　听到罗有财这话，我顿时醒悟了过来，急忙说：“不对啊，九龙木桩阵不是困住了妖童吗？他们是怎么跑出来的？”

　　　　郭不道猛地一惊，随后调头就跑，八成是去看九龙木桩阵了。我赶紧叫罗有财去老孙头家盯着，看那个老东西到底会不会再干出什么事来？

　　　　罗有财点头跑出去了，随后我让四老爷去把罗有福叫来。很快，罗有福出来了，眼睛红红的。我也知道他心情不好，但现在事情紧急，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罗有福，郭不道已经去查看九龙木桩阵了。他走得匆忙，也没带啥东西，我担心他会出事。你拿着打鬼鞭，追上去。”我急忙吩咐道。

　　　　罗有福一点头，拿着柳枝编成的打鬼鞭，快速地跑出去了。当时我真想自己行动，但我手脚的皮肉还没有完全长好，所以只能在家干等着。

　　　　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后，罗有财跑回来了。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说：“老孙头的家里一个人也没有。而且，他家里很乱，堂屋里，吃饭的八仙桌碎了，椅子板凳全都躺在地上，包括周围的墙，也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洞，好像之前经历过打斗一样。”

　　　　“这是咋回事啊？”四老爷惊诧地问道。

　　　　“那有没有问街坊邻居？”我问道。

　　　　罗有财点头说：“有，都问了。但大家都说，老孙头家里没啥动静，而且，也没人看到老孙头到底去哪儿了。”

　　　　我的眼皮跳得很快，总觉得要出事，但究竟会出啥事，我也不知道。

　　　　快到傍晚的时候，郭不道和罗有福回来了。两人身上的衣服都破了，而且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满是泥巴和血痕，特别狼狈。

　　　　清洗了一下后，郭不道骂骂咧咧了起来，都是骂老孙头的，说那个老家伙特厉害。而罗有福则骂老孙头是老王八蛋，老不死的杂种。

　　　　我被他们这些话给搞晕了，就让他们说清楚到底咋回事。

　　　　郭不道说：“我还没跑到山顶那里检查九龙木桩阵，就看到有个身影在动。我就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看仔细后，我发现有人在挖九龙木桩阵的桃木桩。当时我就急了，上去抓那人。结果他一锄头朝我打来，差点打着我了。定睛一看，那人居然是老孙头，但是他的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血丝，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像是跟人打架了一样。我就问他干啥要破坏九龙木桩阵啊？是不是想把妖童放出来害人？”

　　　　“然后呢？”我问道。

　　　　郭不道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又说：“老孙头让我别管，然后他继续挖木桩。我上前阻止，他就跟我打起来了。那老家伙看上去瘦瘦弱弱的，打起来真不含糊，而且道法高深，比我牛多了。打了十多个回合，我不是他对手。正好这时候罗有福来了，拿着打鬼鞭。他火大了，一下子打在了老孙头身上，打得他惨叫了一声，胸口那里也留下了一道血痕。”

　　　　“老孙头不是人吗？打鬼鞭也对他有效果？”我惊诧万分地问道。

　　　　“那老家伙说是人，他也不是人。说他不是人，但他又是人。”

　　　　我眉头一皱，就问你这绕来绕去的，说的到底是啥意思啊？

第三十八章：要被吃了（）　
“那老家伙的寿命按理来说，早就应该没了。但他却硬撑着多活了好些年，所以现在的他，不能算作常人。应该是假死人。”郭不道解释道。

　　　　虽然他解释了，但我还是没听懂，他又解释：“假死人，是原本应该死去的人，强行将自己的魂魄留在体内，介于死人和活人的形态。但因为寿命已尽，所以身体会慢慢腐化，想要持续保持正常状态，就必须经常喝生血。”

　　　　“喝生血？”罗有财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神里露出了恐惧。

　　　　四老爷也吓了一跳，说真是没想到，这老小子居然是这样的人。

　　　　郭不道继续说：“这样的人，虽然能和常人一样自由活动，但他们的魂魄和身体不再和活着的时候那般契合，所以肉体无法保护魂魄。而打鬼鞭，是专门用来打鬼魂的，自然也就可以给老孙头造成伤害了。”

　　　　“那老东西干嘛要挖九龙木桩阵呢？”我问道。

　　　　郭不道耸了耸肩，说他也不知道。

　　　　“之后呢？老孙头去哪儿了？”罗有福问道。

　　　　郭不道说：“打鬼鞭狠狠地打了他之后，可能他也觉得斗不过我，所以转身就跑了。我追出去好一段距离，结果跟丢了。我担心妖童会跑出来害人，所以就赶紧回去把桃木桩插回去，然后就快速赶回来了。”

　　　　“那老孙头会不会再去破坏九龙木桩阵啊？”我又问。

　　　　“不大可能了。因为打鬼鞭伤到了他的魂魄，他必须花时间恢复，否则魂魄不稳，很容易脱离身体。那样，他就会变成孤魂野鬼，再也无法回到自己的身躯了。”郭不道信心十足地说道。

　　　　“鬼魂不是可以找头主吗？咋就不能回到自己的身躯了啊？”罗有福问道。

　　　　郭不道解释：“人的身体和魂魄，如同两个齿轮。一个人，在出生、重病衰弱、年老力衰的时候，身体的齿轮就不能很好地和魂魄咬合在一起。所以，这时候的魂魄处于虚浮状态，也容易被勾走。所以小孩和老人，以及要死的那种，就容易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而找头主，都是因为自己的身体不能用了，所以必须找新的身体，而且也是找那种生龙活虎的年轻人。”

　　　　他这么一说，我们也就懂了。

　　　　吃过饭，郭不道在准备东西，打算明早去黑水村，救罗有福的儿子。但是，在晚上九点过，我们都打算休息了的时候，出事了！

　　　　当时我躺在床上，脑子里在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然后就听到有人在跟我说话，声音特别小。

　　　　我立刻警惕了起来，竖起耳朵听。房间里特别安静，但那个声音还是很轻，我听不清楚对方在说什么。

　　　　我坐了起来，环顾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啊。这时候，我感觉脖子有点冷，好像有人对我吹了一口气。我猛地回头一看，啥也没有啊。然后，我的左耳朵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碰了一下似的，我又立刻朝左边回头，依然什么都没有。

　　　　这时候，我感觉身体有些冷，总觉得身边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一样。我朝着郭不道走去，想靠他近点。谁知道我刚要站起来，我的两个肩膀好像被人抓住一样，猛地将我拉回到床上。

　　　　躺在床上后，我心里特别害怕和紧张，想挣扎。但我的双手和双脚，像是被固定在了床上一样，一点也动不了。我想喊，但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特别难受。

　　　　那时候，我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砧板上的肉一样，任人宰割了。很快，我感觉眼皮很重，脑袋晕乎乎的，睡意如潮水般袭来。可我不想就这么放弃，我咬自己的舌头，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但不管我怎么咬，一点痛楚都感受不到，我动了动舌头，确实还在嘴巴里啊。渐渐地，我的意识开始模糊，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过了两分钟左右，我的最后一丝清醒，被击溃了。

　　　　等我彻底睡着之后，我感觉四周有些阴冷，然后眼睛睁开，快速地坐了起来。我看到四周还是我的房间，再回头一看，顿时吓了我一跳——床上还躺着一个我！？

　　　　我吓坏了，身体往后一退，却没想到自己像是一缕烟似的，直接退出去几米远。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特别害怕，就跑到郭不道身边，伸手推他。

　　　　但手刚伸出去，就猛地定在空中了。我想张嘴喊他，但不管我怎么喊，嗓子就是发不出声音。我摸了一下脖子，发现上面好像缠着什么东西，硬邦邦的，一道一道的。再摸一下，发现那还有条绳子，轻轻一拉，我才看到那绳子是伸向外边的。

　　　　还没等我弄明白咋回事呢，绳子的另外一头突然发力，直接把我往前边拉走了。我看到前面就是墙，双手护着脑袋，做好了撞上的准备。可等我离开了四老爷家，我都没有撞到任何东西。等我回头一看，发现四老爷家离我越来越远，而我，则被绳子拉出去了。

　　　　出了四老爷家，我看到了老孙头。他此时变得特别瘦，几乎是皮包骨头了，脑门上还有用血画的一个符号，两颗眼珠呈现红色光芒，看着特别吓人。

　　　　“小子，这不能怪我，都是你自找的。”老孙头抓到我之后，语气冰冷地说道。

　　　　我想说话，但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老孙头也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拿出一支红色的毛笔，在我的眉心处点了一下。我的身体陡然僵硬了起来，只有眼珠还能转动。随后，老孙头从腰上拿出来一个小葫芦。只见他伸出食指和中指，在小葫芦的口上画了一个圈，那个圈立马发出红光，绑在我脖子上的绳子突然发力，将我拉向了那个葫芦口，这是要把我收进去啊！

　　　　我吓坏了，同时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落得这么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