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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暗花明又见鬼![三国]-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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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典韦猜测道:“阳气流失,是因为他离死不远了?接下去春华可以注意一下江东那头的消息。”

    张春华点头,她心里有些隐忧,万一那孙伯符又莫名其妙出现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可怎么办?果然还是弄死他比较省事吧?

    三日后,张春华到达陆浑山下,只消一打听,便知晓胡昭如今的隐居之所。

    陆浑山下百姓淳朴好客,好心提醒道:“因为经常有人去寻胡先生,胡先生不是人人都见的,你若想要拜见他,需要提前将拜帖送到山脚下的茶馆,这山路崎岖,小路众人,没人引导可到不了胡先生处。”

    “我下了拜帖后几时能得到回复?”张春华问道。

    “这我不知,要看胡先生心情如何。”

    得到如此回复,张春华不由有些呆愣。

    “这胡昭可不得了,我粗略听下来,这一带的百姓就没有不拥护他的,”吕布说道。

    这时,那百姓见张春华身负武器,补充道:“胡先生贤名在外,喜欢守礼之人,大家都看重他,你可别硬闯,否则日后在陆浑山可混不下去。”

    张春华忙说道:“这是肯定的。”

    这时,身后有人在叫他:“少侠?”

    张春华听这声音怪熟悉的,回过头去,见是一身着儒衫,身姿清瘦挺拔的少年文人,可不正是那日去温县途中遇上的司马懿吗?

    “你是那个司马家的二公子!”张春华惊喜道。

    “在下司马懿,字仲达,少侠唤我仲达即可,”少年文人风光霁月,眉眼带笑,温润如玉。

    张春华牵马走近,与他叙旧:“你也是来找胡先生的吗?”

    司马懿笑答道:“我刚从山上下来,本是打算与车夫汇合回家去,能再遇上少侠,可真是缘分。”

    “别少侠少侠叫了,”张春华也笑了,她爽朗说道:“我名张华,之前客栈一事还要多谢你出谋划策,我字秋实,若仲达不嫌弃,唤我秋实即可。”

    乍一听张华之名,司马懿面露惊讶之色。

    “河内太守,张华?”

    张春华尴尬道:“什么太守啊,这太守当得名不正言不顺的,实在是惭愧。”

    司马懿见他自嘲,不提这茬,转而问道:“秋实是来寻胡先生还马的吧?”

    张春华连连点头:“是啊,我正打算去下摆贴呢!”

    “先生并非经常查看外头的拜帖,若如此做还不知道要等到几时,左右我仆从还未过来,不若由我带你上山吧,”司马懿想要结交张华之心未变,如今有机会,当即便主动提出。

    张春华并不设防,高兴说道:“如此甚好,还要多谢仲达了。”

    吕布见张春华与司马懿聊的开心,纳闷道:“这小子是谁?”

    典韦回答道:“他是河内司马家的二公子,算是春华的同乡了,春华刚出深闺时有些不谙世事,遇上了黑店,还是这位二公子出谋划策,这才将贼人一网打尽的。”

    吕布若有所思,他目光炯炯,盯着与张春华相谈甚欢的司马懿,目光审视中带着犀利,他微微皱眉:“又是个一肚子弯弯绕绕的儒士,这些舞文弄墨的人坏的很。”

    他这话说完,陈宫在旁轻咳了一声,瞥了他一眼,吕布见他表情,乖乖闭上嘴不说话了。

    陈宫是吕布生前帐下第一谋士,为他出谋划策打下多少胜仗,吕布帐下会武的部下不少,如陈宫这样的智谋担当可是凤毛麟角,因此,陈宫在吕布心中可谓是地位超然,自然威严也是与日俱增,尤其是当了鬼以后,没了生死身家的顾虑,陈宫也就渐渐放开了。

    张春华跟随司马懿上山,走过那弯弯绕绕的山路,来到一处世外桃源之地。

    结庐而居,有山有水,栏杆外百花盛开,围栏内鸡鸭成群,屋后溪水流淌,窗下竖着一根鱼竿,想来是用来钓鱼的。

    张春华连连惊叹,看哪都觉得新鲜!司马懿为她一一介绍其中妙处,想来是经常来胡昭这边,不然也不会那么熟悉了。

    “这儿的百姓得先生教化,许多人都会认字与算数,”司马懿说道:“所以他们才拥护着先生,并且自发组建义兵保护先生。”

    张春华赞美胡昭大义,感叹道:“我一路走来,荒郊野外凄凉无比,唯有到达陆浑山境内,才感受到人烟温暖。若各地都能像陆浑山一样,愚民有机会被教化,百姓能够养家糊口不至于饿死病死,那该多好啊!”

    司马懿心中似有触动,他轻声说道:“偏安一隅,或许还能做到,要扩大影响,却太难太难了,秋实是一方将领,能有此心,实在难得啊!”

    他们来到那茅屋外,只听司马懿对屋内的胡昭喊道:“先生,快来看看,我将谁给带来了。”

    胡昭闻言,放下手中的锅铲,大咧咧便从屋内走了出来,他一身气质通透洒脱,便是身上的粗衣都显得高雅许多,哪怕是他捋着袖子,都是一派写意自然。

    胡昭见张春华,眼眸发亮,他高兴说道:“原来是少侠!几月不见甚是想念,如今终于又见着你了,快进来坐下。”

    张春华放下缰绳,对胡昭拜道:“张华见过胡先生,此前多谢先生舍我马匹。”

    胡昭并不在意张华身份,在他看来,只要是投缘顺眼的,无论是何身份都值得他去结交,只听他笑道:“我还当你将自己的马给忘在这儿了。”

    张春华歉意道:“实在是之前抽不开身,如今刚一得空便立刻前来拜访了,还望先生海涵。”

    “没事儿,”胡昭无所谓地说道:“我也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快进来吧,马棚在这屋子后面,你的枣红马也在那儿呢!”

    赤兔一听,虎视眈眈瞪向张春华,伸脖子去咬她袖摆。

    张春华忙对它说道:“那是阿父的马,不是我的马!”

    赤兔马听懂了,松开了那口白牙,算是放过了她。

    胡昭见这马通体艳红,长得丰神俊朗、壮硕高大,竟还通人性,他打量了一番,口中惊叹道:“这马可不得了,怕是绝世良驹吧?通身红色,毛色鲜亮,这,莫非是传闻中的赤兔马?!”

    赤兔喷气,得意地昂首挺胸。

    “想不到,秋实到曹营后竟还有这番际遇,”司马懿感叹道:“赤兔马可是吕奉先留下的神驹,曹公愿将赤兔马赐给你,想必是对你非常器重的。”

    张春华撇撇嘴,不以为然,曹公刚给她降职,还给她塞了一堆书让她学习,就差说她没文化了,真是讨厌。

    “胡先生,赤兔脾气不好,若是与别的马在一起,它会欺负别人,”张春华这话刚一说,赤兔便气呼呼地拱她。

    胡昭笑道:“你可以将赤兔栓在溪水边上,那边有草有水,还有木桩,地势开阔自由,适合它。”

    张春华谢过胡昭,去将赤兔栓好,而后来到屋内,与胡昭、司马懿两人说话。

    胡昭去了灶台上忙活,口中哼着小曲儿,心情舒畅、悠闲自在,他随口说道:“山野之中,粗茶淡饭,还请秋实莫要嫌弃。”

    司马懿为张春华沏上一杯茶水,手势写意自然,赏心悦目,带着令人着迷的韵味,张春华不由看呆了眼,不由笑道:“仲达沏个茶都那么优雅。”

    司马懿好笑道:“不过是与先生学了几手罢了,依葫芦画瓢学了个花架子,倒是将秋实给唬住了。”

    他将茶水递到张春华面前,手指修长,莹润如玉,指甲修地整整齐齐,与白玉瓷所制的茶杯交相辉映。

    张春华接过,一些冰凉的手捂上茶杯,只觉得暖融融的。

    司马懿眉眼如墨,低头去摆弄茶具,为胡昭也沏上一杯,他微微回味之前无意中触及到的张华手指,只觉得软面冰凉,细腻光滑。

    他心中疑惑,武将的手指多粗躁,因为他们常年握着武器,平日里也不会像文人这般注重保养,因此手上老茧不少,可张华的手与他认知之中的武将完全不同。

    他视线瞥过张华放在一边的方天画戟,带动话题说道:“这把长戟看上去是个利器,却未免也太长了一些,秋实之前打仗时就用的它吗?”

    张春华否认道:“方天画戟是我最后才得的,之前南征张绣,我用的是长刀,非常不顺手,如今用惯了方天画戟,感觉倒还挺适合我。”

    胡昭将菜端来,坐在他们面前,他哈哈笑道:“果然是那人中吕布所使的方天画戟,这兵器名气可不小啊!只是你不觉得它对你来说太长了吗?”

    张春华笑道:“不长,配合赤兔马的高度,作战时刚刚好。”

    “秋实是当世才俊,如你这般年纪便能闯出名声的可谓是凤毛麟角,昔日我便觉得你非池中物,日后在战场上的成就必定不输于吕奉先,”胡昭感叹道。

    张春华喝了口茶水,爽朗大方:“便借先生吉言了,有先生夸奖,我都要骄傲自得了。”

    胡昭哈哈大笑,招呼他吃饭,乡野之中没那么多讲究,三人齐坐一屋,用些野味野菜,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胡昭与司马懿都是健谈之人,与他们说话很轻松,张春华不知不觉间放松了自己,心情也跟着喜悦舒畅,不由暗道:胡先生这儿可真是个好地方。

    不知不觉,时间在谈论中过去了,饭桌上宾主尽欢,毫无约束之感。不知不觉;三人间已是消磨去了最初的生疏,胡昭作为长辈毫无架子,屡屡说出妙语珠玑,司马懿略比张春华年长一些,也许是师从胡昭的缘故,气质斐然。张春华爽利大方,举手投足自有一番豪迈,一来二去,竟与司马懿聊上兴头,两人互为知己。

    用完饭后,胡昭带她去见了枣红马,那匹母马被养的膘肥体壮,就差能宰杀吃了。

    距离上次见着枣红马,它比之前圆了一大圈!

    张春华傻眼了,看向胡昭。

    胡昭有些尴尬,哈哈笑着并不说话。

    司马懿无奈解释道:“这山中好的马草有许多,就是路不太平,不能让马有充分的地方活动,再加之这枣红马此前受了伤,自然是吃吃睡睡,时日久了就成了一颗球。”

    说到这里,司马懿自己率先噗一声笑了,眉眼弯弯,双眸含笑。

    张春华说道:“待我将它接回去,它就有机会好好瘦上一瘦了!”

    他们三人又聊上一会,日落之前,司马懿将张春华又送回了山下,与她告别。

    “这是山中地图,先生让我交予你,他说了日后若有机会,可随时来找他。”司马懿说道。

    “多谢仲达了,交一知己,有缘相聚,能够认识你们我很高兴。”

    “也可以去温县司马家找我,”司马懿意味深长对她说道:“此去一路小心,后会有期。”

    年轻的小将英姿飒爽,他跨上赤红的马,佩戴上长戟,他眼眸清澈明亮,直爽率真,辞别了司马懿后驱马离去,肥肥的枣红马远远坠在后头,呼哧呼哧地艰难跑着。

    司马懿勾起一抹淡雅笑容,胸有成竹,他心下暗道:若我所料不错,用不了几天就又能与秋实见面了。

    此后,为了应对与袁绍的战争,曹操预作布置,命在青州有潜在影响的臧霸等人攻入青州,占领齐、北海等地,巩固右翼,同时将原河内太守张华提拔为三品安西将军,正式授予官印,命其据守河内,稳固左翼。

    另派谋士贾诩从旁辅佐张华,封其为都亭侯,随张华一同前往河内。

    贾诩接到调令,手一滑,将杯子给摔了,茶水洒了一身。

    军中多传言,张华亲属死于当年宛城之战,与张绣有不共戴天之仇,甚至还为此责骂主公,脾性可谓是耿直暴烈无比。

    贾诩只觉得舌根发苦,这是要大祸临头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大家看到公瑾都很兴奋

    拿着霸道总裁剧本的赤兔才是MVP!哈哈哈哈哈哈

    司马二达:我终于,与春华成了好兄弟

    贾诩默默缩小自己存在感:他们都看不见我,他们都看不见我……

第42章 成长蜕变() 
要说贾诩是何许人也; 吕布最是清楚不过。

    “贾诩; 贾文和,呵!我记得他之前在董卓军中,任职讨虏校尉; ”吕布回忆道:“我帮王允那老贼诛杀董卓后; 李傕、郭汜这群乌合之众原本是准备逃回凉州的。”

    “他们不是后来举兵攻破了长安吗?”典韦诧异道:“我记得那时候长安祸乱; 几乎成了人间炼狱。”

    “啊; 就是这贾文和建议的,”吕布凉凉说道:“他可聪明的很,为了自保将祸水引入长安,多少人为了他那三言两语陪葬。李傕、郭汜就是听了他的话; 知道与其坐以待毙等死; 不如破釜沉舟一搏; 这才收罗旧部急速攻占长安,不然就凭那两只笨瓜能想到这茬?”

    “长安当时; 死了不少人吧,”曹昂说道:“司徒王允、司隶校尉黄琬等人都被杀死了。”

    “也是从那时候起,整个天下彻底大乱,民众死伤无数,”陈宫寒声说道。

    张春华乍舌:“这贾诩那么厉害啊!真是造孽。”

    吕布拍拍张春华肩膀; 朝她勾勾手指:“乖徒弟,他还有更厉害的地方,你想不想听?”

    张春华见他又要逗自己,心里发毛; 却还是好奇心作祟:“想听。”

    吕布扯开一抹坏笑:“你可知典胖子当初那场宛城之战是怎么打起来的?”

    张春华心下一沉,不悦道:“阿父说,是因为曹操那个老色鬼纳了张绣的婶婶。”

    典韦嘴角一抽,无奈扶额:“春华,如今曹公是你的主公,你怎可这么称呼他?”

    吕布喊着“去去去,一边待着去!”将典韦给推远了。

    “没有那只狡猾的甲鱼在那出谋划策,你觉得张绣会有底气刚降了曹操复又背叛吗?”吕布神秘笑道。

    张春华听后呆了呆,眼中冒出熊熊烈火来:“原来全是他出的坏主意!”

    典韦急切道:“春华,你别老听吕奉先胡说,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吕布不满道:“这不是你们问起我贾诩是谁吗?我虽然不善谋略,对那只狡猾的甲鱼到还是有几分了解。”

    张春华气呼呼道:“主公之前说要送我一个人,是见我不能杀张绣,所以把甲鱼送来让我泄愤吗?”

    “也许呢?”吕布笑道:“你把甲鱼宰了,当他做鬼来给我们玩怎么样?”

    “玩?怎么个玩法?”

    “你想,我们三个死后不久被砍了头,如今可以拔头玩,”吕布建议道:“甲鱼的话,大卸八块好了,到时候手啊腿啊都能拆下来玩。”

    陈宫见他越说越不像话,又咳了一声,对张春华说道:“小将军你可别听奉先将军的话,他只是说了玩的。”

    曹昂轻柔抚过张春华的发丝,安慰道:“莫要再为我们的死而耿耿于怀了,我们如今都挺好的,不是吗?活着的人,该将目光向前看,而不是沉溺于过去,沉溺于复仇。”

    张春华望向曹昂,直视入他明朗清澈的双眸,就像是天空与海洋,温和包容着一切,广阔豁达的胸怀,理智睿智的头脑,这就是曹昂,那个忠诚胆气,奋勇无畏的少将军,即便英年早逝,也从不见他有过一丝一毫的后悔与动摇。

    张春华眼眶红红,一身尖锐的刺在曹昂面前全部收起,她陷入了深思,疑惑问道:“少将军,我该如何向前看?”

    “父亲将贾诩安排给你,是为了让你稳固河内,他能助张绣掌权宛城多年,能力必定不弱,”曹昂说道:“这是对你的磨砺,亦是你成长起来的机会。”

    典韦附和说道:“是啊春华,当初你率军投奔而来,是因你阴差阳错掌权河内,稳不住十万大军,更掌握不了河内众多势力,太守之位当的名不正、言不顺,可如今情况却是不同了。”

    “你有父亲亲自封的官职,调任书上更有陛下手谕,官印也在手上了,”曹昂接口说道:“如今你要做的,就是摒弃前嫌,忘记贾诩曾经的事迹,将他当作主公派来助你的谋士即可,趁此机会掌权河内。”

    “我。。。。。。”张春华张张嘴,她捏紧了拳头,心里别扭又不甘心。

    她做不到摒弃前嫌,当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接受贾诩做他下属。

    这怎么可能?

    然曹昂浅笑望着她,目光希翼,包容又温暖,张春华鼻子酸酸,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春华,就将这当作是对自己的考验,”典韦见曹昂的劝说有效,张春华已经出现动摇之色,也跟着说道:“你说未来想要更广阔的天地,想要更精彩的人生,便先以做好这河内太守出发,好好磨砺自己,成为更优秀的人吧!”

    张春华,你不能再任性了,他们都盼着你长大,对你寄予希望。你该长大了,成年人的世界,根本不是是非黑白能够概括的!

    张春华愣愣的,她低下头,独自思考了很久。

    “想那么多做什么,不服就干,不高兴就杀,哪有那么多复杂事情,”吕布说道:“做什么事都被限制着,多难受?”

    “所以你才把自己折腾死了,”典韦见好好酝酿起的氛围被吕布打破,气得要命,当即冷嘲热讽道。

    吕布就是典型的随心所欲,活不明白,若非有陈宫给他出谋划策,说不定死的更早。

    吕布不满道:“典胖子还好意思说?你死的比我还早。”

    “奉先将军,您还是少说两句吧,”陈宫淡淡说道:“当初我说‘曹操远来,势不能停留过久。’将军听了吗?当时如果您率领步、骑兵屯驻城外,由我率领剩下的军队在内守城,若曹军进攻将军,我就领兵攻击他们的后背;若曹军攻城,则将军在外援救。不过一个月,曹军粮食吃光,我们再行反击,如此方能破敌,将军后来怎么做了?”

    吕布一噎,乖乖闭上了嘴巴。

    当时他宠妾生怕吕布出城,将她一家妻儿老小留在城内,劝说吕布,令他对陈宫心生芥蒂。

    吕布打消出城的念头,没过多久就城破被俘了。

    张春华想通了,她悄悄去拉曹昂对手,触及一片虚影,触感如同棉花。

    “少将军,我想通了,”张春华轻轻说道:“我会试着做好河内太守,与甲鱼好好相处,但是他这么坏,我给他点无伤大雅的小教训总是可以的吧!”

    对张春华随吕布给贾诩取绰号,曹昂好笑摇头,口中却说道:“既是无伤大雅,当然是不成问题的。”

    另一头,贾诩接到调令可是后背冷汗直冒,他打听之下发现,那张华可真是军中有名的棒槌,对张绣更是恨得牙痒痒,若非主公刻意将张绣与张华调远,不让他们碰面,恐怕张华会不管不顾正面喊打喊杀。

    更可怕的是,别看张华不过十四岁,那可是能够驯服赤兔马,用上方天画戟的武将!必定不是等闲之辈。

    贾诩想到自己以后要在少年版“吕奉先”的手底下做事,他还可能与自己有些许误会仇怨,顿时眼前一黑,强烈的求生欲/望令他火速整顿好自己,在调令下达的第二天便乖乖凑到张华跟前。

    张华面无表情地与他说话,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贾诩只觉得这屋里阴森森的,仿佛有好几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观测之下却没有任何人,顿时后背寒毛倒竖,冷汗哗哗地流。

    他双手横于身前,对张华行礼道:“贾诩拜见定西将军。”

    “都亭侯不必多礼,我不通文墨,不善政事,主公既然将你派来辅佐我,日后我们共事河内,内政治之事还需劳您费心了,”张华淡淡说道,表面上看不透他是个什么情绪,可贾诩发毛的后背告诉他,张华此时平淡对他绝非好事。

    贾诩低头,无害而恭敬说道:“将军难道不奇怪,主公为何会将诩派到将军身边吗?”

    张华掀了掀眼皮,随口问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将军对宛城张绣一脉的仇恨,军中传言沸沸扬扬,而我是张绣将军曾经帐下的谋主,曾为张绣将军打仗竭尽全力出谋划策,”贾诩低眉顺眼,缓缓说道:“曹公虽与张绣结亲,却仍然对往事耿耿于怀,否则又怎会派我来到将军您的身边呢?”

    “你是说,主公想借我之手杀你了?”张华冷哼一声。

    贾诩温和有礼,进退有度,面临张华冷脸仍面不改色,他说道:“不,曹公此举,乃一箭双雕之计。将军自河内而来,时日尚浅,如今又要带领大军回到河内而去,在此之前您当众辱骂曹公,曹公对您已经心生芥蒂,必定是要提防于您,怕您日后会因不满而背叛于他。而我是张绣谋士,区区不才,略有几分谋略,明面上主公将我派遣到将军身边,将军不便杀死我,可必定会厌恶于我,长此以往,我们必将会互相交恶,牵制对方。如此,将军便无法完全掌控河内,而我们又都是为曹公在做事,为他稳固河内局势,待日后战事已定,我们都将回到曹营,到时候曹公稳坐钓鱼台,可轻易收回军权。”

    贾诩说的头头是道,还真有几分道理,若是张春华真是传闻中那棒槌般耿直的暴烈将军,恐怕真就会上当了。

    而此时,这屋里围观的鬼都炸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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