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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鬼事-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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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去看个究竟。大战3天，将矿山建成东南地区最大的铁矿，为大炼钢铁添砖加瓦的口号他已经喊出去了。可是现在转眼过了一个月，矿井仅仅只打了十几米深。要是再这么拖延下去，别说3天完成任务了，就是6天也够呛啊。
现在吹牛不犯法，可是那个年代吹牛可是不能随便吹的。矿长的这个位置，正是因为他的口号喊得响才坐上去的。要是到了时间任务没有完成，将牛皮给吹破了。有的是人会对他落井下石，让他永无出头之日。
“那一定要注意安全，下午马上派人去借潜水设备，最好能借调几个潜水员过来。今晚还抽一夜，明天水位要还是没有下降的趋势，就下去看看。我现在怀疑矿脉旁边是不是伴生了一条地下河。一定要搞清楚这件事情，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得重新想办法了。”俞岚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将专业知识学以致用的时候，就遇上了难题。她是个不服输的人，她很想将这个铁矿按期建设起来，并且顺利投产。那样的话，不但能为自己争得荣誉，更能为工农兵大学争得一些荣誉。
“就这么办，我马上派人去县里请求支援。”矿长见自己的提议得到了俞岚的支持，坚定了决心一拍手掌道。
那年代小城除了钢厂，最大的工程建设就是矿山了。接到了矿长的求援之后，县里马上派出了专业的潜水员带着全套的潜水工具驱车前往了矿上。等人到了矿山宿舍区，已经是夜里8点多了。矿长决定让这几个潜水员休息一夜，隔天一大早就进行潜水勘探。为了鼓舞士气，矿长还刻意从邻村买了一头猪，宰了之后好生煮了几锅肉让所有人打了打牙祭。
吃饱喝足之后，将宿舍区较好的房间腾了两间让那些潜水员们住下，矿长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房休息。为了赶工程进度，他每天都跟着那些工人负荷工作。一躺下去，再睁眼天就亮了。翻身从床上起来，匆匆洗漱过，又马不停蹄的跑到食堂让厨子们赶快做早饭，让大家吃饱待会好干活。
“据我们估计，这下边应该存在一个被水流冲刷出来的地洞。现在我们想知道，下边是不是有一条地下河从这里通过。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就要抓紧时间换地方施工了。下边的情况我们是两眼一抹黑，同志们在下潜的过程中小心一些。咱们在保证工程进度的前提下，一定要注意安全！”早饭是白粥馒头配咸菜，大家吃喝完毕，将工具一一运送到矿山上摆放在工作现场附近，这就准备开工。俞岚面容有些憔悴的赶到现场看着依旧纹丝未动的水面，让人停止潜水泵的使用将它们全都扯到了岸上，然后又对那些正往身上穿戴着潜水工具的潜水员们嘱咐道。
“俞工就放心吧，我们当中干这行最短的也有六年了，出不岔子。”潜水队的队长闻言一边把铅块往潜水服上装着一边笑道。待到头罩上的丝扣都被扣紧，他带着几个兄弟被人搀扶着齐齐向水下缓步走着。等到水没过头顶，潜水员们试了试潜水设备的密封程度没问题之后，这才手拉着手向水底走去。
头罩上有一盏探射灯，灯光过处，潜水员眼中只有浑浊不堪的水流还有水中的浮游物。他们脚下是坑洼不平的坑道，潜水服里装着沉重的铅块，他们只有相互搀扶着才能站稳脚步逐步前行。随着水越来越深，浮力逐渐大了起来，这个时候潜水员们才觉得身上的重量减轻了一些。队长伸手向前指了指，带着大家加快了下潜的度。
向前走没多远，一个方圆十米左右的大洞就出现在他们眼前，一股股的水流冒着气泡从里面翻涌出来。就算大家身上绑了增加负重的铅块，也被水流冲得一阵东倒西歪。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他们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将头上的射灯调整了一下角度，齐齐向洞里照射进去。几道光柱照射进洞里，除了从里面窜出的几股清澈的水流之外，根本看不到底。队长伸手扯动了系在腰间的绳子，对留在水面的人员出了准备下潜的信号。
“队长他们准备继续下潜，加大鼓风机的功率保证供氧。缓慢松开安全绳，操作卷扬的同志注意听指挥。”留在岸边的调度收到信号，连忙对其他人出了调度指令。
“嘶~哈！”队长感觉到腰间的绳索被人拽了几下之后，对其他人打出手势让他们等在洞口，然后自己深吸了一口通过连接在头罩上供氧的皮管导进来的空气。确认没有什么不适后，拉了拉胸前的绳索，随后一步向眼前不停翻涌着水流的洞口迈了下去。
“卷扬放绳子！”调度接到了施工信号，一回头对身后操控着卷扬的工作人员下达了指令！随着卷扬不停地松动着卷轴上的绳子，队长身体悬空在水里，逐渐向水底潜去。越往下，周围就显得越黑暗。一直潜了几分钟，也没见到底，队长伸手扯了扯绳子示意卷扬停止动作，随后调整着头罩上的射灯向脚下照射起来。
第462章 当年的矿难（）
供氧的管道长度有限，队长觉得不能再这么往下潜了，他决定先看看情况再说。┡．．灯光过处，他的脚下依然是深不见底，只有那一股股夹杂着气泡的水流在不停往上翻涌着。队长皱了皱眉头，决定不再继续下潜。他使劲将腰间的绳子乡下扯了一下，过不多一会儿，岸上的卷扬就开始卷动绳子将他向上拉去。
“嘭！”正在队长缓缓上浮的时候，一股水流奔涌着就从他脚下喷了出来。站在矿井里等候着消息的人们只觉得一阵地动山摇，然后就看见一道水柱冲出水面，撞到了矿井坑道的顶部。
“吱吱嘎嘎！”一阵闻之让人觉得牙酸的钢铁扭曲声传来。矿长抬头一看，却现顶部用来打支撑的那些螺纹钢和角钢已经开始扭曲变形了，砂石正悉悉索索的往下掉落着。
“出去，快出去，要塌方了！”矿长张大着嘴哆嗦了半天，猛然吼出一嗓子来，随后手拉着俞岚的胳膊转身拖着她死命地向外面跑去。工人们闻声愣了愣神，一直到一块硕大的预制板从天而降砸落在地面，这才大喊一声快步向矿井外跑去。
“轰！”一阵巨响，矿山的一角顿时陷落进去一个大坑。矿长和俞岚两人摔倒在地上，面露惊骇地扭头向后看去。身后哪里还有矿井的踪影，一切都被夷为了平地。
“完了，完了。这，这么大的事故我该怎么向上头交代啊？”矿长翻身起来，沿着事故现场找了一圈，再也没有找到半个活人。回头看了看蓬头垢面的俞岚，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了起来。
“那一次，遇难了多少人？”我咽了口唾沫，看着身边低声叙述着往事的张道玄问道。
“不知道，这件事被压了下来。时至今日，谁也不知道当时具体的情况。不过有一条可以肯定的是，后来又重新选了一个地方作为矿井的入口。或许是地方选对了，这一次一切都很顺利。矿山，也从59年，一直开采到了15年。不过现在据说，矿山里的铁矿已经快挖空了。顶多还有两年，这个开采了几十年的铁矿，就要关闭。临了，谁能想到会生这档子事呢？”张道玄看着眼前那些忙碌着的装修工人，嘴里轻声说道。
“那个矿长还有那个俞工，最后怎么样了？”听故事，总会想知道个结局。我将手里的烟蒂摁灭在椅子上，然后将过滤嘴撕扯成一丝丝的扔到脚下问道。
“矿长后来被撤职了，俞工则是返回了家乡，据说这一生都没有再踏入小城半步。要是她还活着，现在应该有8多了吧？”张道玄伸手将一只爬到外套上的小蚂蚁捉住，然后弯腰将它放回地面说道。
“我跟杜经理商量得差不多了，你们俩还在聊呢？”跟装修公司的杜经理商议完装修事宜之后，颜品茗拉着顾翩翩的手走到我跟前问道。
“都商量完了？完了咱们回去吧。道玄啊，一起去家里吃个便饭？”我看了看时间，随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对张道玄出了邀请。自从上回死胎的事情之后，我对他的印象有了极大的改观。现在我承认，他是极少数够资格去我家吃饭的人之一。
“师兄，这个，方便吗？”张道玄抬头看了看顾翩翩还有颜品茗，然后起身问道。
“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吃个便饭而已。”我伸了个懒腰，转身向家走去道。
午饭很简单，一个香菜拌牛肉，一个素三丝，一个清汤丸子粉丝汤，外加一个青椒肉丝。菜肴虽然简单，可胜在是去亲自下的厨。将饭菜端上桌，我又开了一瓶白酒陪张道玄小酌起来。
“道玄呐，最近就没接什么活儿？”拿着公筷给张道玄布了些菜，我端起酒杯对他示意了一下问道。
“吃着老本呢，有日子没接到活儿了。”张道玄端起杯子滋溜一声抿了口酒对我苦笑道。如今哪一行都不好混，像张道玄这样住在城里的人，生意都被那些住在乡下的“土先生”给抢光了。想要人家刻意上门来请，除非你拥有极大的名声。
可是这里又有一个问题，你名声太大了，也会让很多人望而却步，因为他们害怕扶不起请先生的钱。“土先生”们则不然，他们本身就住在村子里，或许还跟主家沾亲带故。人家有事，当然选自己的熟悉的人去帮忙。而且他们收费也较为便宜，3…5是个干，1…2也是个干。反正出殡的时候唱的都是差不多的词儿，灵不灵的没人去追究，大家最关心的是价钱问题。
“师兄呢？最近接到活儿了没？要是接到大单，带师弟我一把。我现吧，跟着师兄干了两次，挣的钱比我前半辈子加一块儿都多。”张道玄在担心过几年自己干不动了怎么办，让他去补交社保什么的，他又觉得不乐意。他始终还是觉得，钱这东西捏在自己手里才妥当。吃了口菜，他开口问我道。
“昨儿刚接了一单，刘建军你知道吧？他老舅走了，挣了1！”我说话从兜里摸出1块钱来，转手塞顾翩翩手里道。至于刘建军他老舅诈尸的事情我没有说，在我看来这算是人家的了，不宜到处张扬。谁家先人诈了尸，也不想别人四处传言的，这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以后有这样的小活儿，师兄要是不想接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张道玄见状赶紧嘱托着我道。他知道我一般很少会接这种千把块钱的小单，可是他则不一样，大单他拿不下，做做小单积少成多也不错！
“好，以后有这种小单我都交给你去做。”对于张道玄的嘱托我没有推辞，和他比起来我的日子要好过得多。就算没有什么大单可做，我还有一笔数目不菲的存款。还有天组每个月的津贴和五险一金。
“别对我说永远永远永远”就在我拿起酒瓶准备替张道玄斟上的时候，电话响了！我将酒瓶放下，拿出电话一看，来电显示上赫然三个大字，刘建军！
第463章 今夕往昔（）
“老刘，啥事啊？别对我说是矿上的事情啊，我可不会营救什么的。ΩΔ┡．』．”接通了电话，我张嘴就对刘建军说道。我知道他是去矿山了，也知道矿山生了什么事情，这个时候他给我打电话，肯定是跟矿难有关系。
“跟你的专业有关，你来不来？”刘建军在电话里问了我一句。跟我的专业有关，难道是矿难跟灵异事件有牵连？我心中纳闷了一下！
“现在是想组织人下去营救，但是下边的情况比较复杂，整个矿井都被地下水淹没了，不知道到底能有几个人生还。但是上边的意见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惜一切代价！”刘建军不等我开口，紧接着又在电话里说道。
“找到一个人，矿上可以付给你5万的酬金。一起3多号人，要是全都找到了，你就能净得15万！干不干？干就赶紧坐车过来！”刘建军趁我犹豫的档口，在那连声说道。
“干了！我带一个人过来帮忙行不行？”我一听人家开出的条件，当机立断就拍板了。15万，不是一个小数目。正好张道玄最近没接着什么活儿，我准备把他带过去打打下手。到时候分他三分之一，比去乡下接那些3…5的生意要强不知道多少倍！
“随你，赶紧过来！”刘建军见我答应了，急忙催促着道。
“走，接着一大单，弄好了能有15万。别吃了，给我打下手去。”我挂断电话，起身对张道玄招呼道。
“你干嘛去？怎么能挣这么多钱？”顾翩翩起身追问了一句。
“正经生意，合法收入，你别担心，我啥时候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在家乖乖的，晚上睡觉锁好门窗。”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随后轻轻抱了抱她说道。说完我上楼拿了符文剑背在身后就往门外走去。矿山的故事我才听张道玄说过，眼下矿山生的这一幕跟几十年前又有些相似，我决定还是稳妥一点的好。带上符文剑，最起码遇上什么难缠的东西我能全身而退。
“师兄，跟着师兄，果然吃香的喝辣的！”前脚嘱托我有生意照顾他一下，后脚这生意就上门了。张道玄略带醺意的冲我一伸大拇指赞道。
出了门一溜小跑来到了山下，拦了一辆的士谈妥了价钱后我们就直奔矿山而去。小城小是小了点，可是胜在一条，不堵车。4多分钟之后，我们就来到了矿山公司的门前。这里早已经拉好了警戒线，一溜儿警察站在外围正在担任着警戒工作。任何无关的人都不准进入，包括媒体的记者也包括我和张道玄。
“小凡，刘局在上头开会，让我下来接你！”正当我准备给刘建军打电话的时候，久未见面的许海蓉从矿山公司办公楼里走了出来冲我招着手道。人家现在好歹是刑警队的队长，有她出面打招呼，那些警察很爽快的就把我和张道玄给放了进去。
“蓉蓉姐最近又漂亮了啊！”我看着略施粉黛的许海蓉冲她挑了挑眉毛说道。人的地位不同，精气神自然就会不同。现在的许海蓉比我最开始认识她的时候，看起来貌似要年轻个好几岁的样子。
“啧啧，才多久没见，你连姐姐都敢调戏了？”许海蓉左右看了看，完了压低了声儿对我说道。
“老刘在开什么会？”我跟在许海蓉身后迈步向楼上走去，随口问了一句。
“开会怎么开展营救工作，据说当年矿山最早一批的建设者中也有人参与了进来。正是她提议让找你这样的人从旁协助，刘局才给你打电话的。”许海蓉缓了缓脚步对我说道。她是个警察，她同样相信鬼神之说。甚至于当初，她还曾经拿姨妈巾大显神威过。所以当人家提出要找一个我这样的人协助工作的时候，她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最早一批的建设者？那不得8好几了？”我闻言咋舌道。
“嗯，81了，据说当年是参与建设的工程师。叫什么来着的？一下子不记得她的名字了，挺精神一老太太！”许海蓉迈步向楼上走着，嘴里答着我的话道。
“俞岚！”我一下子想起了张道玄故事里的那个俞工来，随即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就是这个老太太，你认识她？”经我一说，许海蓉一下子就想起了人家的名字。停下脚步，她回头很是诧异的看着我问道。
“看来，几十年前的故事，没有那么简单呀！”我没有回答许海蓉的问题，只是侧过头去看着我身边的张道玄笑了笑说道。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传着传着就有可能给传变了。几十年前的事情，传到张道玄的耳朵里。已经不知道转过多少弯，经过多少张嘴了，跟真相有些出入也很正常。
“报告！”一路走到三楼，顺着走廊走到尽头，就是一间会议室。会议室的大门紧闭着，门口还站了两个警察在那里防止有人偷听。许海蓉对他们点头致意了一下，随后轻轻叩响了会议的门！
“进来！”听见门外传来的报告声，打门里传来一个颇具威严的声音。
“进去吧！”许海蓉将门打开一条缝，回头对我示意了一下道。
“这位就是我刚刚提起过的玄学专家程小凡，这位是他的师弟”等我跟着许海蓉进了会议室，刘建军马上起身对在场的人做着介绍。当然其中我也第一次见到了本市的书记，市长等领导。只不过我对这货将我说成是玄学专家什么的，感觉到有些搞笑。我是一个低调的人，真心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成为一个被他人瞩目的人。
“这一次的矿难，需要大师鼎力相助咯！”介绍完毕之后，矿山公司的经理率先从座位上起身跟我握手说道。而其他的人，则是面带矜持的坐在原地冲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好，现在人都到齐了。俞工，刚才你说有些话需要等人到齐了才能说，现在我想应该可以说出来了吧！”随着某位领导的言，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一个满头银，却精神奕奕的女士身上。
第464章 下井（）
“不知道我能不能跟你单独谈谈？”活了8多岁，心里的顾忌也少了很多。文┡学迷Ω．＊．俞岚站起身来，没有理会坐在屋里的那些人，而是拄着拐杖走到我跟前问我道。
“当然可以，有什么话您请说！”我伸手轻轻搀扶了一下她，微笑着对她说道。
“这里不方便，不如我们去外边谈！”俞岚看了看满屋子的人，摇摇头向门外走去道。见状，我对刘建军耸耸肩膀，然后转身带着张道玄跟在俞岚的身后走出了会议室，只留下一屋子的人在那里面面相觑。
“你们就在这里谈吧，外边乱得一团遭的！”刘建军对许海蓉示意了一下，随后许海蓉快步跟了出来，为我和俞岚找了一间空出来的办公室道。办公室里有饮水机，我走过去拿起纸杯为俞岚倒了杯水，然后转身将房门给关上了。
“抽烟吗？”等我将房门关好，俞岚将窗户轻轻开了条缝隙，然后从身上摸出包香烟来问我。
“这算是我唯一的不良嗜好吧！”我走过去从烟盒里拿出一支来，然后摸出打火机替俞岚把烟点上后说道。
“你多大年纪？”俞岚吸了口烟，靠在椅子上开口问我道。年龄是个硬伤，我想如果我是个4岁以上的不惑男，俞岚应该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了。
“2出头，俞工，年龄似乎不是问题。您想说什么，我想可以开始了。”我耸耸肩对对面的俞岚说道。见我们要进入正题，张道玄很自觉的起身走了出去，站在门外把起风来。
“那是1958年，当时我正在读工农兵大学”等到张道玄走出去，并且把门带上之后，俞岚这才轻声讲起了她当年的事情。故事的大概过程，跟张道玄对我说的相差仿佛。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幸存者不仅仅是她和矿长。其中多了一个潜水队的队员，而导致俞岚一生没有再踏足小城的原因，正是在这个队员的身上。
“出了矿洞，他让我快走，走得越远越好，这辈子再也别来这个地方了。”俞岚伸手又掏出一支烟来，用手上尚未熄灭的烟蒂将它点燃后说道。
“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只说了一个鬼字”深吸了一口烟，俞岚止不住咳嗽了起来。我起身走过去，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然后呢？”等她平缓了下来，我才开口问道。
“然后然后无数水蛭从他的口鼻里涌了出来。我我当时吓坏了。他的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砰一声整个身体都被炸成了碎片。”说到这里，俞岚的手哆嗦了一下。一截烟灰掉落在她的风衣上，她恍然未觉！
“那，你为什么现在会想起来小城这边呢？”我转身坐到椅子上，拿起纸杯喝了口水问道。
“因为一个梦，当年的情景就跟放电影似的每天准时出现在我的梦里。那些死去的人，都看着我在笑，他们都在对我说着同一句话！”俞岚狠吸了两口烟，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捏着拳头说道。
“他们对你说什么？”我将俞岚面前的纸杯向她身前推了推问道。
“跟我来，跟我走每晚都是那些事情，都是那些人，都是那些话，我实在忍受不了了。”俞岚接过纸杯，有些哆嗦的对我说道。看得出来，她精神上背负的压力很大。
“有人说，是不是他们在下边缺钱花了。当年除了矿长，就我了活下来，他们劝我过来烧些纸钱，祭拜一下那些死去的人。没想到，我才一到，矿山就塌方了。你没看见，塌方的情形跟当年几乎一模一样。所以我找到了负责人，说我是当年批参与建设的建设者，对下边坑道的情况最熟悉。然后要求他们找一个懂玄学的人来，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俞岚喝了两口水，冷静了一些之后继续说道。
“他们采纳了你的建议！”我点点头道。
“是，因为进去之后，指南针会失灵。人们进去之后会迷失方向，他们需要一个懂得堪舆定位的人来帮助救援队进行援救。而且很多坑道已经被堵住了，要想进到里边，只有另开一条坑道。没有定位，谁都不敢保证挖掘的方位是不是正确的。”俞岚将窗户推开，看着楼下忙碌的人群说道。
“最主要的是，我真的想找一个人，能下去帮我解开当年矿难的迷。我不想再梦见那些人，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完剩下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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