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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君过后尽开颜-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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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都有如睡狮之醒;哪怕语言粗俗、一点文采都没有,不要紧,请编新的书吧——不,没有书都没关系,哪怕口耳相传呢。让所有人知道什么是应该做的、什么不可以做。让他们知道人为什么之所以为人!”
“四书五经多半也是讲这个的。”周阿荧微笑。
“那么,讲得不够好,或者是不足以让所有人知道。那些古文……唉,不怕你笑,我都看不太懂。让所有读书人只研究这个字、那个字怎么解释,有什么意思呢?再说,他们自己的解释也往往彼此矛盾,而且那反正不是我们大多数人使用的日常语言不是吗?周阿荧,请编出新的书来,不讲什么‘经世济民’的大道理,就讲讲人,不讲挂成标本的圣贤,就讲讲普通人,在面对危险时,可能会有怎样的脆弱、退缩,但是,在普通人的能力范围内,又可以做到怎样的事……哎?”
我眼神比周阿荧好一点,看见远远的水面上,有个肥白的球体浮动。
说动,不太确切,他像死尸一样沉静,只是随着水波起伏,但一只乌鸦落在他身上,观察片刻,开始啄食时,他飞快的伸出手,抓向乌鸦,只是没学过武,那快只是常人尽力能达到的快,乌鸦警觉的拍打翅膀,他卟腾的一个翻滚,乌鸦终于没能逃走,抓在了他的手里,黑色羽毛乱飞,他也不断挥手蹬腿,动作很怪异,像庆祝、像游泳、或者干脆像垂死挣扎。
“河白?!”我大叫。
他望向我们这边,吁了口气,不再动弹,沉到水下去,又浮上来,再次静止。
筏子过去,看到果然是河白。波叔和大非手脚并用把他拉上来。看他只穿着里衣,我们都忙脱外袍给他:“河兄弟,几日不见,你体重轻减很多啊。”知道他没死,就这样放心打哈哈,“难得你水里都能活到今天,莫非我们看差了,你是水神?”
“休要取笑。”河白连连拱手,“在下幼时在城外小溪玩过狗刨,此次被困于大水中,一点点狗刨当然不够用的,幸而体型肥胖,发现只要在水面静止不动,竟然也能像死尸一样的浮着,所以侥幸活到今日。”一边不断指挥我们:“往那边、往那边。”
“那边有什么?”我心跳加速了,周阿荧竟然脸色凝静。
“当然是周嫂子。”河白微微一笑。也许是他瘦了的关系,这个笑一点都不好看。
到了他们的“庇护所”,我终于知道河白为什么要有这种表情。
那是一个残破的房间,被大水冲过来,卡在树杈间。这是举目所见,唯一能住人的地方。河白这几日要活下来,绝不可能住在水里。他如果住在这房间中,那无可避免跟谢娘要共处一室,那……
“这几日,我捉乌鸦、捉鱼,与嫂子生吃。我泡过水后,实在吃冻难当,所以每次都是解下棉衣后入水,出水后,脱下湿衣,嫂子用自己的体温让我暖和回来,我再穿回棉衣。”河白道。
筏上,不止一人倒吸一口冷气。
“我敬嫂子如母。我俩这几日,绝未有乱迹,这情唯对天地可白。”河白急着对周阿荧道,“如相爷不信,我可以发毒誓,我——”
“不用了,我们过来,从屋子里应该可以看得到,对吧?”周阿荧这时才淡淡道。
“呃……”说得也是。我们都靠近屋子了,里面还没动静?而且也看不到里面有人。但,我们的角度不好嘛,也许谢娘在屋角……
“她一定要帮助兄弟活下去,这是她的心意。但是,她也绝不能让兄弟蒙受秽嫂的声名,这也是她的心意。”周阿荧道,“我想她现在已经不在屋里了。”
破屋里,我们只找到一块裙角,上面用血写着:以此为证,清白对天。
谢娘,从窗口看到我们来之后,应该是自己跃入水中了。
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证明清白呢。为什么,清白不清白,就有这么重要呢。写血书有多痛、纵身跳进初春的水中是有多痛!
我扬起手,叭的打了周阿荧一个耳光。
“主上!”众人齐呼。河白鼻子一抽,眼泪掉到地上。
“你明知道她有这样的傻心思,为什么平常不利用一切机会告诉她,如果有这样的情况,她应该活下来、她可以活下来?你不是很能讲的吗?”我悲鸣,“谢娘不是你一个人的谢娘,是所有人的嫂子。她有权活下去。欺负女人是吗?如果是你自己遇到这种事,你会死吗?你说!”
“所以,主上……最好不要太快实现平天下的大业呢。”周阿荧轻声道。
“什么?”
“我跟谢娘约定过,结发不可断。”他道。
“什么?”我还是没听懂。
“她去了,我也当同去。只是答应主上的天下,还没有实现,所以,等实现之日,我就随她而去。”他平静道,“她无亏负,我无亏负。”
因为下了必定一死的决心,于是他猜到谢娘会死,也任由她去、也不哭泣吧。我呆呆看着周阿荧,一时倒出不了声反对他。
不知为什么,在他身上,我好像看到我自己的未来。
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鸡丁手记 第三十六节 决堤
第三十六节 决堤
我们把难民救进了有粮的城池。但大家的粮都不多,土壤是泡得松软了,如果官兵退去,就大面积的排水、准备春耕,但官兵总是引而不发,不晓得在计议什么,我试着揣度季禳的心理时,总觉得头皮发麻。周阿荧跟河白拿了地图、还有一摞的算筹,量来量去、算来算去,嘴巴里嘟囔来嘟囔去,我看到那些不断变化的算筹、还有越记越多的数据,就觉得不是好兆头。
果不其然,周阿荧郑重向我道:“主上,我们觉得这次水灾的面积,本来应该更大。”
“你还嫌不大啊?更大?!”我一听就炸毛。
“咱们就事论事。”河白道,“本来应该更大的,我们怀疑是上流有人把一部分水截住了。”
他们现在又好兄弟一样相帮着说话了,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这本来是我乐意见到的场面,本来嘛,老是荠荠蒂蒂磕磕碰碰,还做不做事了?但谢娘的离去。让我没理由的对他们都有意见,我觉得谢娘走得不值。
沉浸在这种心情中,我对他们的报告没有处以应有的重视:“有人截住水,好事啊?”官兵总算也做一件好事。
周阿荧跟河白对视一眼:“再被放出来就不是好事了。”
我的脸色一定在刹那里变得刷白。
水不像眼泪,藏久了也许就会自己消亡,它是妖魔,屯在那里,不出来则罢,一出来,就把前阵子积攒下来的灾祸进一步释放。“到底积了多少水?会不会是官兵有意蓄水,拣到时机再决堤?”那样的话,不知三湖、星博,只怕元城都保不住。
“我们就是不知道。”周阿荧他们探探手,“需要刺探。但如果真的是官兵做的,那边守卫肯定不松懈,那么适合刺探的人只有——”
“向予。”我们异口同声。
这个时候我原谅了元王爷,原谅他在什么危急时刻都把龙婴推向风口浪尖。龙婴是他最好的儿子,他知道。向予是我们这里身手最好的人。这是战争,战争不容许你在最要紧的时候保护你最爱的人,它要求投下合适的人,最合适完成任务的。有多少机率负伤或者死去,在所不论。
向予没有提出什么意见,只是把周阿荧他们能提供的情况仔细询问一遍,就整装出发了。这个情况必须刺探清楚,而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他自己也知道。
分手时,我拍了拍他的肩。像他那么多次拍我一样。也许是生离死别,这样的局势里,每次都可能是,我们留给对方的最后记忆,就是沉甸甸的拍两下肩。
唱什么风萧萧兮易水寒,假的,人生有那么多从容赴险,有几次经得起击筑送别,向予他连琴弦都没给我拨一下。
他走后,我们继续埋头忙着,准备军务、维持社会的正常运转、还有找粮食。
在前线之后,青苗陆续开种了,长得最快的,目前不过露个芽头,离能下锅还早。这个冬天太闹腾,库里的粮食都差不多见底了,如今几乎就靠青菜萝卜土豆这一类东西撑着,各家各户房前屋后都种上,此外,就是抓乌鸦和抓鱼。
这一带其实麻雀、喜鹊、乌鸦一类的鸟儿都不少,但乌鸦的体型最大、也最能吃腐肉。养得膘肥毛儿亮的,黑鸦鸦一飞一大群,捉到一群,一条街一个月吃饭都能有肉香了。至于鱼,水灾逐渐退去之后,沟沟壑壑里都是鱼。三湖最底层的大小鱼儿估计都被冲出来了,而且我从前不知道,不少鱼……其实也是吃腐肉的。所以,是的,被淹死的那些尸体迅速被瓦解,没有大面积腐烂产生瘟疫和瘴气,而我们这些不吃死尸的人,可以吃养肥了的乌鸦与鱼。
自然的链带真奇妙。
日子就这么紧张又顺利的过去,几乎有点游戏般的乐趣。向予回来之前,又出了一件大事,就出在米娜那只雪狐狸上。
狐狸原是吃肉的,现在粮食紧张,我们哪有那么多鲜肉喂它,照顾也算照顾它了,但它总不能吃得太尽兴,就经常自己出去打猎觅食,听说还跟人家的猫抢耗子吃,后来人家找上门来了,说连猫都不见了,光在角落里发现一把染血的猫毛,旁边还有狐狸爪印子,必定是被雪狐狸吃掉,猫主人心疼不已。这时候,城里原不但有些宠物失踪、更还有人报失踪的。衙门摸不着头绪,向龙婴报告,龙婴只对打战有兴趣,这些琐事,还是转到我这里,我处理不过来,人失踪的案件比较大,猫失踪的事件,难免对付得简单点,叫米娜先把狐狸关起来再说,米娜还嘴硬:“人家为什么不把猫锁起来?”我头疼道:“你的狐狸吃猫,猫可不吃狐狸!”米娜还要强辩。我道:“你把你自己爱宠物的心,推想到别人身上试试,别人难道不爱他们养的动物?你怎么忍心叫别人难过?”米娜只得依了,亲手把狐狸关在笼子里,雪狐狸只管呜咽。米娜道:“臭东西,你自己惹出了事情,还要怪我?”雪狐狸摇头摇尾,啼哭声似孩童受了委屈。米娜犹犹豫豫道:“也许不是他干的吧?”我也有些疑惑,但毕竟没人懂得畜生说话,只得罢了。
晚上我跟龙婴他们商量军务,大半夜的看见一双亮晶晶眼睛埋伏在院角里,唬一跳。还当什么野兽蹿出来了,看时,是米娜。我们问她:“你半夜不睡觉干嘛?”她道:“我捉耗子喂小雪去。”我不由得唏嘘,也知道季禳围攻之势再不解、或者青苗再不能顺利长出来,我们被困下去,迟早得崩溃。
也许是米娜到底没捉够耗子,那雪狐狸等个不耐烦,竟然噬破绳索离去。那时米娜正教水玉练拳呢——米娜的草原身手,打起来很好看,水玉喜 欢'炫。书。网'得直拍手,米娜就教她。手把手的,从站桩子教起,不晓得多亲昵,我在旁边看了都有点嫉妒,忽然小兵来报:“米娜姑娘的雪狐狸不见了,大人恕罪!”
米娜当时就跳起来了,撒腿往外跑。水玉正站桩子呢,没她扶持,差点摔到地上,我忙扶住了,一块儿帮米娜去找,找来找去,总归音信全无。米娜离了小雪,食不下咽,整日在街头巷尾游荡,我安慰道:“算了,它通灵性,必定会回来的。”米娜蹙眉道:“你不懂。它正是通灵性,就算一时使小性子跑了,很快就会回来。这么久找不到它,我怕出事了。”
不信被她言中。
有一块类似雪狐狸的皮子,她在一处黑店里找到,顿时像个炮仗一样炸了,挥动鞭子冲进去,从里到外抽个稀烂。街上巡防的士兵吓坏了,飞报我们,我们赶到时,连店老板带伙计,都被抽得只比死人多一口气了,我正要怒斥米娜,她把后头搜出来的一大捆毛皮丢到我面前。
里面还有人皮。
小伙计先招了,说是有人偷动物吃肉、再把皮毛转手倒卖。问题是,听说人皮的质量好,比牛羊的都好。人肉的味道,也胜过牛羊。
失踪的动物、还有人,下场都在这里?
店老板直打哆嗦,我怒道:“你现在怕了?做下伤天害理事情的时候你怎么不怕?”
“大人。小的没做啊!”他连声叫屈,“小的就是转个手,小的……”
“那是谁做的?”
他抖抖的指了一下,是那支“瘤子”起义军驻扎的地方,就在这家店的后院再后面,只隔着两堵墙。
米娜这么闹,他们那边早听见了,已经做好准备。我带着一队人马气势汹汹打破他们门时,一把大刀就冲我砍过来。
我想也不想扬剑。刀重剑轻,剑是架不住刀的,但有向予精心调教,我如今临战水准同当年不可同日而语,剑走偏锋,在刀面上轻轻一粘一推,让它失去准头往旁边滑去,剑顺势上削,要刺入他的肩膀。
一只黑黝黝的手向我剑身抓来。
我怔了怔,就算被他抓到,我也可削断他的手,他怎会这样蠢?
“当!”手与剑相交,发金属声。
我骤然知道糟糕,这只手也许是练过极端霸道的硬功、也许根本就是铁手,硬碰不得,忙要撤剑变招,晚了。它扣住我的剑,大刀挥向我的脖颈。
我想他们并不是要杀我,杀我对他们没有好处。他们也许想扣住我当人质,好叫我们放他们一马。被这种人扣作人质,是多么屈辱的事。我不能妥协,干脆放开剑柄,身子一仰,脚尖踢向他们腰眼。
叮叮当当一片兵刃声,我的人马跟他们也交上手了,但地方狭小、变故发生得又快,暂时没人能援助我。
——不,有一个人。我踢出腿时,他叫道:“保护大人!”冲过来,撞向扣住我剑的那只手臂。
大刀愣了一下,转换方向,对他的肩膀直接劈下去。
我看见了他的脸,脱口叫道:“三!”
一二三的三。
我已经放开剑柄,那只铁手受三的一撞之力,滞了滞、微微一松,未能直接伸过来找我麻烦,而我的剑也从铁手的虎口中滑了出来。我手再伸过去,挟住剑锋,让它脱离铁手的禁制,利用剑身的弹性向上一送,直接划开铁手那人的咽喉。大刀正从三的胸中拔出,我剑已转锋,刺进大刀那人的腹腔。
三从肩膀到胸被劈开,他已经死了。
我蓦然想起,从没听过三说话,从俘虏他,一直到他加入我们的军队、一直到他死。
鸡丁手记 第三十七节 瘤子
第三十七节 瘤子
“小雪!哇,哇!小雪!”十步之外。米娜大喊大叫。
小雪还算幸运的,因为长相太过稀罕的关系,暂时没有被杀,被锁在院角的铁笼子里,黑店挂出来那块皮不是它的。它给我们救了出来。而其他一些冤魂,就没有如此运气了。
“瘤子”全队几十个人还在大喊大叫:“是蛟帅亲自把我们招安回来的,总不能叫我们饿死吧,我们搞点吃的,不什么不对,谁敢杀我们?不怕寒了全天下兄弟们的心!”
“国法可以杀你们。”我冷漠的命令把他们关进死牢。
向予说巧也真巧,踩在这节骨眼上回来,头发眉毛上都是灰,不像是侦查水坝去了,倒像是在灰堆里滚了一圈回来的,他也不拍拍打打、也不洗洗擦擦,灰溜溜的踩着树梢翻下来,向我双臂一张:“徒儿,为师回来了!”
下一秒我被搂在他怀里。呛人的灰土味直往我鼻子钻,好像他存心要让我也尝尝他钻过的地方、让我也历练历练似的。
我的眼泪掉下来。
“咋了?喂,这么想师父可不行,人家要误会!”他直冲我打躬。
我直接把瘤子的案宗丢到他面前。
向予看完了。狠狠一拍桌子:“好,好,这就是我招回来的人!”眉梢簌簌发抖,眼睛里满满的黑色闪电,我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怒火。
“水的问题,是那边有半个山峰,忽然一声雷鸣,它自己垮下来,拦成了一个湖,把水都积住了。官兵也发现了这个湖。”向予忽然又说起了这个话题,跟瘤子完全没有关系,但也许从军事上来说更重要吧,我也只有听着。
“那边的山,质地都不太结实,有大石头,更多的是砂石泥土,所以年深日久了,时常会垮下一块两块来,但垮下这么大峰头、刚好堵成一个湖,并不多见。上个月的水攒在那,上流的水还不断流进去,官兵已经瞄上那儿,我怕他们迟早要动手决堤。找河白他们商议一下,我们要尽快解决这事。”向予道,“最好是先把水往官兵那边引。”
“是。”我答应着。
“在那之前,把瘤子全部处决,可以吗?他们该死。”向予道。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怕我不允许即刻斩首。上次半淹的楼上抓回来那六个人。我都扣到现在,不愿意杀。我如今是刑部的长官,当初拜托龙婴指派我到刑部,就是希望自己可以尽可能的减少酷刑逼供与不必要的死刑,我说这人犯的罪还没有到非杀不可的程度,这人就一时半会儿杀不了。
“把瘤子所有参与杀人的、和楼上那六个杀人卖人肉的,一起处决吧。”我道。
向予奇 怪;书;网的看了我一眼,像质疑我现在为什么忽然这么干脆。我抿紧嘴。
那些杀人吃人肉的一共几十个人,统统在菜市口杀头,血流满地,有民众拿着瓢去舀血喝。
我不想看见这样的情形。我希望的,是每一次犯罪,都会受到惩治;每一个罪犯,都被采取严格的措施不让他伤害别人,但他本身仍被当作人一样对待。即使是罪犯,身上也许也会有一点点亮光吧、也许会发展成对别人有益的光明吧?就算只有百分之一、亿分之一的希望,难道不该保住他的性命、并且努力教育他往光明的方向改进么?如果只是觉得他妨碍到了别人,就简单的把他杀掉,那跟他又有什么分别?
但我也知道,我们现在,没有机会保留他们。去看那亿分之一的希望。
“瘤子”为首的伏诛前,冲向予大叫:“蛟帅!你当初跟我们师傅说什么来着?你对不对得起我们师傅?”我不知道原来他们的师门还有关联,看了一眼向予。向予脸板得像铁板:“造反不是为了吃人。”
那为首的仰天大笑:“咱们兄弟只知道吃好的喝好的,没得吃喝了撒手他娘。要砍头,咱认栽,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人混,话不混。没有吃喝,就没有性命,那就万事皆休。
“城里有不少人,因为缺乏食物,影响到健康了吧?”我轻轻道。大自然能提供的那几只乌鸦、几条鱼,想必不足以支持这么多人这么多天的饱餐。
“嗯。”周阿荧道。
“有饿死的没有?”
“那还没有。但说良心话,因为没有选择,吃了些不该吃的东西,生了其他病,治不好,就去了的,那跟饿死也没什么两样。”周阿荧回答。
“好,”我说,“熬些肉汤,挨着街道发过去,你盯着,不要漏了一户穷人。”
“哪有那么多肉汤?”周阿荧大诧。
“今天杀的那些人,加起来几千斤了。此外,牢里好像还有死囚。”我道。
“你、你是说——”周阿荧差点背过气去,好容易顺匀了,“主公,这不像你说出来的话。”
“这些残忍的事情,我从来都不赞成是吗?我不赞成。是因为我认为它们不该做,并不是我想不到。”
“那——”
“现在,我仍然认为它们不该做。但城里的人需要吃东西。所以,这种需要做、但不该做的事情,由我一个人来做。你跟外头讲,这汤是用瘤子藏的肉熬的,不要告诉任何人真相。所有的罪由我一个人承担。”我道。
“主公……”
“嗯?”
“你现在真有主公的样子。”他道。
所谓主公的样子,就是用这双手承担罪孽吗?我嘴角牵了牵:“去办吧。”
向予刺探回来的信息,我跟河白他们仔细研究了,抢先把水决向官兵那边也许是唯一的办法,但连向予自己也承认,即使靠他和我的力量合在一起,也未必能把那堤打出足够大的缺口来,如果人再多去呢,恐怕越不过官兵的哨线。
“即使靠刀靠剑都砍不出缺口……但如果像炮仗一样,用火药炸呢??”我喃喃。
“哪有那么厉害的炮仗?”他们齐齐骇然。
想到黄光这家伙,我就觉得没有什么火器是不可能的。官兵向我们发射过来的,虽然是铁球、而不是铁炮仗,但也许是黄光还没解决铁炮仗在空中不得提早爆炸的问题。但如果置这样一个静止的东西在地上,再引爆它,他应该做得出来。
“向予不是说,当地人传说那座山峰掉下来时,伴随着一声雷鸣吗?可当时。我们这一带都没有响春雷,它那雷也打得太早了。我怀疑那座山根本也是官兵故意炸下来的。”我道。
“这只是你的怀疑。”河白提出异议。
我清楚他反对什么:“如果山是炸下来的,堤岸他们想必也计划去炸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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