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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君过后尽开颜-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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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找什么?”身后淡淡的声音。
我霍然转身,季禳,他何时去而复返?
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走到我身后,把住我的手:“先选择一;再往左转,三;再右转,一;再往左,四。很简单,是不是?不过,里面不是虎符。”
门静无声息的滑开,里面躺着一条烧得半残的拙劣手绢。我给他“绣”的那条,上面有我的鲜血梅花。
一三一四,一生一世。
我骨胳都抖起来,这次是真的。
他仍然蹲在我身后。手仍然把着我的手。我在他怀里,他没有动。
我猛然转头,狠狠冲他肩膀咬下去,齿缝间迅速迸出新鲜的血腥味。他闷哼一声,推开我。
为什么不让我咬?他已经赢了我这么多次,为什么咬都不肯让我咬一口。我深受委屈,泪流满面,挥拳打他,他按住我的手;抬腿踢他,他按住我的腿。我张开利齿,一定要再咬他一口。在脖颈能活动的最大范围之内我够不着他。他低头,用牙齿解开我的衣带。
不是这样!我爱过这个男人,也许我仍然爱他,在最恨他的时候我也不能改变的爱他。但,不是这样!
我恨这个世界的衣裙,看起来多么重重叠叠多么有保障,可一抽衣带,它就滑下去。怎么可以滑下去!它是我的衣裙,它怎么可以背叛我!
他吻我,说道:“你的同伙全体出卖了你,把你送给我。你还剩什么可以反抗我?”
我不知道他的吻跟他的话,哪个更甜蜜、哪个更苦涩。
但是我突然安静下去。
安静着,直到我的身体喧哗起来。那方手绢在我们身体之间揉碎——或者我觉得它已经碎了。我是真的爱他。他知道这一点。我身上每一根毛发每一粒细胞都喧哗着应和他,他的臂膀要把我揉到他身体里,我愿意进去,就像他进入我一样,我愿意我们的骨头与血肉全都碎裂在一起,直到一生,或者永恒。
这一切过去后。我们都躺着喘气。我趴在他胸口,都没有力气站起来。他轻轻的拨了拨我的发丝。
“皇后……你会惩罚她吗?”我摸着他肩头的伤痕,问他。
“不,是她的人告发了你。”他真累了,半闭着眼睛,“她将功赎罪。”
我没再说什么,趴在他胸口上睡去。
第二天,他去上早朝,我拉住他:“我去给皇后认错吧。”
“?”他只是扬起一边的眉毛。
“我知道我走不了了,我不想太得罪她。”我道,“而且绮君的死……多半也是我的错。”
“她也有错。她竟然一直收留着余骏远好对付你,我已经把余骏远杀了。皇后那边也加以杖责。”他道,仔细观察着我的反应。
“她真蠢。”我简短的评价,“我以后不会再给她这种机会。我要适应宫中的规则生存。”
季禳答应了让我去与皇后修好。我知道他会答应的。他太忙了,不能陪我。是的是的我也知道。
我敷了薄薄一层脂粉,头上只挽了个最普通的髻,插了两支素珠花——珠花是一定要插的,不然,好像跟皇后赌气似的,不够尊重,就像再怎么嫌累赘,朱红圈金洒线绣丝袍一定要穿上身、珠绶和玉带一定要系好,无关排场。纯是礼貌。
我倒宁愿穿着素衣去给皇后陪罪,那样行动起来比较方便。但该穿什么衣服,不是我说了算的。
我能说了算的事,就是在最接近皇后时,忽然拔剑,逼向她的喉咙。
皇后怔了怔,手指拂向我的剑柄,要夺我的剑。
她竟然会武!虽然明显缺乏对敌经验,反应太慢、力道也拿捏不好,但招式却出奇的曼妙奇诡。
我总算知道向予是什么意思了——在我们订计划,说好由我盗取过关符印、并劫持皇后时。他特意教我几招,说“会用得着”。
这几招特殊的动作,正好能压制皇后的奇招。
我们电光火石过了数招,就仿佛是同门师兄弟拆招般,极为顺畅。六招之后,皇后神情一顿,手下已缓,我趁机剑身一挺,总算有惊无险的将剑逼到她脖子上,喝道:“我要出宫。”
皇后无言的给旁人使个眼色。我只怕她不顾性命也要留下我,剑逼得更紧点,再喝:“让开!”
宫娥们面如土色退到两边。一定有人去报信了,卫士们聚拢来,不敢出手,只是给我拖了条越来越长的尾巴。
在季禳赶到之前我必须脱身!我推拉着皇后,竭尽全力一路狂奔,那两支可怜的小花钗早掉下去了,我头发全披散下来,麻烦得要死,可恨腾不出手来收拾。眼看宫墙已在望。向予跃了出来,替我接住皇后,急促道:“符印我偷到了。”
我松一口气。
季禳说,我身边所有的人都背叛了我,我第一个想到就是向予。向予呵向予,再怎么嘻嘻哈哈不正经,总不能真的把我往火坑里推。我愿赌一记,猜他是得知皇后要对我不利,假意出卖我,一定另有打算。我赌他会来帮我。
皇后看到向予,怔了怔,眼睛睁得老大。向予擒着她,向我一甩头:“走!”我顾不得细问其他人情况如何,一手挽了长发,另一手拿起剑,“喳”将满把头发齐肩割断,松口气:叫它们还乱飘乱甩挡我的眼!
风大了,我将手一松。长发飘散出去。它们是我生命的一部分,这样也就离开了,不疼,真的不疼,不比回忆更疼。
我跟向予跃上墙头,出了宫,按着计划一路向北奔。宫廷的卫队们在我们身后穷追不舍,总算脚程欠那么一点,像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恶犬,咬着我们衣襟的影、咬着我们踢起来的尘土,总是咬不着我们的皮肉,但还是锲而不舍的咬下去,这就够麻烦。何况季禳随时可能会追来。
我们按照计划逃上鹰嘴岩头,打下岩石封住了山路。从这里可以遥遥看见柳阳山。柳阳山的数十条山溪,听说就是流到这边,汇成壮丽的九春河,奔腾跌宕,涛急波欢,向北绕个弯,到达白云下州,方才折向东、入海流去。
“这是绝路。”皇后发着抖。
“你害死绮君时,可曾想到那是她的绝路!”我眼中恨不能喷出火来。
皇后不再对我求情,她大约知道我跟她之间已经没有情。奇的是,她转开头,对着向予道:“连你也要杀我?”
语气中的悲伤、忿懑、不敢置信、还有藏在冷硬壳子下面的乞怜呵!
我目光转向向予。
向予低头对我道:“你记得我说,我爱着一个人,她茹素、高贵,完全不把我放在眼睛里?”
鸡丁手记 第四十六节 逃亡
第四十六节 逃亡
我点头,骤吸一口冷气。指着皇后:“她——”她是茹素的,连酒都不喝。还有,谁能比她高贵!
皇后!借我一百个脑袋我也想不到她。
“余骏远从一开始就是她控制的。进京的这段时间里,她利用我陷害你,但我后悔了。”向予向我解释,而后望着皇后,深情而坚定,“我仍然爱你,但你做的事,是错的。”
皇后面色死白,声音止不住的颤抖:“放过我,我告诉你们秘密,关于皇上的!”
很好,她不替自己辩解、不说那么多有的没有的废话,只是单刀直入的谈判,却不想想绮君的仇怎容我跟她谈判!我背过脸去,不想听。季禳的秘密同我何干?
向予眸中精光一闪:“可是跟净灵石有关?”
“不错。厉皇从来没有真正修成佛,只是由佛而入魔,修成分魂之术。皇上十五岁时病发,药石罔效,已经死了。厉皇把自己的魂魄分给他,让他回魂。他们根本分享一个灵魂!”皇后道。
一定是阳光太烈,我猛然间一阵晕眩。她说的事情,很有可能。这可以解释季禳为何会跟厉祥越来越像。但又怎么可能?我这么多时间以来拥抱的季禳,只是厉祥的一个分身?
那这样可笑的我,又算是什么?我在厉祥面前的反抗又算是什么!
“如果是真的,你又怎么会知道?!”我虚弱的质问皇后。
这次,向予的唇边浮出一丝苦笑:“我告诉过你,我师父掌握着净灵石修炼的秘笈?她是我的师妹。”
皇后……是向予的师妹?呵这可以解释为什么皇后会武、而向予教给我的招式正好能克制她。还有,为什么她会把他当“自己人”。
“我自幼许配给皇上。”她道,“当时皇上还是季皇子,厉皇还是仲皇子……皇上身体极差,仲皇兄愿意修佛来护持他。但他搜罗到的净灵石修炼法,好像有误,总也修炼不好。妾身虽未过门,但既已许字于皇上,便是皇家的人,听闻有位奇人手中有净灵石的正宗法门,便不顾闺阁身份,想尽法子,投于此人门下……”皇后的眼神有丝恍惚。那时她多年轻?最多十几岁吧,“想尽法子”短短四字,说出来,得是多长的一篇传奇。她摇摇脑袋,不再回忆,简短总结道,“此后。厉皇怎么修炼的,我都知道。他分魂给皇上时,我护法在旁。”
“那这样活过来的……算是季禳,还是厉祥?”我讷讷问。
“我只知道活过来的,是我的夫君。”皇后含蓄的回答。
我咬住了嘴唇。
“我已经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你了,料想你不会食言。”皇后误解了我的心意,急切道,“你们只要用这个秘密威胁他,什么都可以得到。这个秘密足以换我一命!”
胡说,就算现在的季禳真是厉祥,这个秘密又怎足以威胁到他?就算威胁说要讲给天下人听好了,也要天下人相信的。这种话说给谁听谁会信?
再说,我什么时候答应跟她交易了?她自动自发把秘密先说出来,再逼牢我、信我不好意思占她便宜,心机用得也太深。我冷笑道:“你多虑了,我本来就不打算杀你。”
皇后怔了怔。
“走!”我把皇后推开,“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要你的命。我不杀你一个人,我要报复你们全体,你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
“什么……叫报复全体?”皇后退后两步,仍然坚持问。
为什么还不逃?她的功夫足够越过那些岩石吧?事实上已经有好几个侍卫爬上山石来了,都被我跟向予眼明手快甩出飞蝗石打下。再拖下去。季禳怕是真的要追来了。时间紧迫,再拖延不得。我一手拉着向予依计站上鹰嘴岩头,一边回头对皇后道:“要替绮君报仇,仅仅杀你一个、甚至杀季禳一个,都不够彻底。我要今后的世界,所有像你们一样的人都无法兴风作浪、所有像绮君一样的女孩子都不会惨死。”我挥手,把看得见的天地都包在我臂弯里,“我要毁灭你们这样的朝廷,建立一个新世界!”
“你确实觉得这是做得到的吗?”她唇边浮出嘲笑,又问向予,“你也觉得可以?”
“也许不行。”向予欠欠身,“但我当初组织绿眉军,就是想把你这么重视的朝廷打碎。我想,打碎总是做得到的。当时我想逼你把我放在眼里。”
“现在呢?”皇后敏锐的察觉到他话中有话。
“现在,我只是想把毁了你的世界打碎。你已经不再是我爱过的你。”向予话音苦涩。
对,皇后也不是生来就这么冷酷的吧?她也是被毁掉的一个女人。但我没时间让他们叙旧了。我拉住向予,“走!来不及了!”
“带上我。”皇后索性走向前来。
“什么?!”我冲她瞪眼。
“也许现在的皇上,真的已经是厉皇了,我留下来又有什么意思。”她道,“我跟你去看看你的新世界吧。”
“呃……”我并没有打算带贵妇去观光啊,她自说自话跟个鬼……但时间实在紧迫,好好说话来不及了。我指着数十丈之下的大河,“我们要从水里走。你不行的。”
“我是向予的师妹。我可以。”她从容道。
向予迎着我的目光,苦笑着耸耸肩:“她确实可以。”
好吧好吧!河里万一淹死她,那是她咎由自取,不关我的事!我跟皇后一边一个捉牢向予的手臂,深呼吸,纵身跃下。
隔了这么高的距离,液体的水面也坚硬得如同固体。“叭”与身体相接触时,那股巨大的冲力就足以叫人窒息。
我们运足真力护住身体,也没打算呼吸、更不打算留在水面同惊涛骇浪作斗争,使了千斤坠,直接沉向河底。
河底的水流并不比河面缓上多少,但是至少没有浪,不至于把人抛上去掀下来的。我们手紧握着手,点着河底,凭着一口真气,飞速顺着水流向下、也即是往北。
直到真力耗尽。
我们拼死拼活攀着河崖爬到陆地上,只有吐水、喘息的份儿。刚才借着急流一顿狂奔,我们已经离开京城很远了。向予从地上抓起一把沙泥,看准一棵大树猛踹一脚,树上群鸟受惊,高高飞起,向予已经飞快的将沙泥掷过去,顷刻间将它们都染成一翅黑、一翅白的模样。这份眼力和手法,着实了不起。
片刻之后,一群人沿着河沿找到了我们。他们是我带到京城的民众国士兵、还有愿意追随我的官员。
在荣苑我们已经约定:我去书房偷过关符印时,我的民众国士兵立刻聚集御书房里的所有人,向他们说明我要同皇帝反目,问他们愿不愿意追随我。不愿意的,我的士兵将他们捆绑、堵嘴。一则免得他们喊叫,二则让季禳知道他们跟我不是一边的,免得把他们当叛逆下监。
至于愿意的,就等信号——我一旦得手,就去制服皇后,制造混乱,好让他们趁机潜逃出京,到河岸等着。我们借九春河脱险后,向予会惊起飞鸟为信,我们的士兵见着了,便可以即刻带那些愿意的人赶过来。与我们会合。
事实上在会合的这一刻之前,我完全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愿意追随我,也许只有民众国士兵也不一定吧?
但我看见户部有人来了、吏部有人来了,侯英带着他的一支小队都来了!甚至还有陆夫人、九娘、黄光……
“你们回去!”我对陆夫人和黄光道,“你有丈夫儿女、你有新婚妻子。你们来凑什么热闹?乱来!”
“丈夫如衣裳。若能跟大人去做一番大事业的机会,何愁无衣裳。至于儿子,自有儿子的福份,何必我担心。”陆夫人举起袖子,掩面大笑。黄光头却一低。
陆夫人够疯狂,我不敢多说了,但黄光向来是个好孩子啊。我苦口婆心劝黄光:“你何苦来?新婚燕尔……”
“是我的妻子叫我跟随大人的。”黄光坦白,“她相信您需要我。”
陆夫人放下手臂,袖子湿了一块,眼珠子潮漉漉的,但仍然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笑着对我道:“走不走?”
走!他们每人都有许多的牵绊,统统斩断了,狠下心来追随我。我全身都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挥手道:“跟着我,我给你们新世界!”
我们踏上逃亡之路。我没偷成的兵符,幸亏向予假意告我的秘、博取宫中信任,到底偷到手了。我们一路出关会比较容易。当然季禳可以用信鸽、锋火通知所有关防提高警惕,但锋火只能传递出“京中有变”的信息,最多加上“有人逃亡”了不起了,我们正正宗宗的兵符拿出来,把关官员还是不敢不认。唯有用信鸽带上信,才能传递“程侍郎反了,兵符无效,格杀无论”这么复杂的信息。好在向予想得周到,又借着皇后给他的方便,已经事先给兵营的信鸽都投了毒,季禳再要找到合用的信鸽,会麻烦点——毕竟信鸽没有肉鸡那么普遍。打了这个时间差,我们的逃亡得以进行。一路上速度自然要快,没几天就插到了孔地。季禳的信鸽大概终于找到了,有一些小军队看到我们,就开始打,幸运的是战斗力不强。一触即溃,也许是卖我程侍郎一个面子,我们双方都没什么伤亡。真的有伤亡也计较不得了,我想我是一只粗笨的草食性恐龙,迈开步子向前走时,一定有很多精细的东西被我忽略甚至辗碎的。我很抱歉自己生来这种推土机体质,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除了继续向前?
鸡丁手记 第四十七节 天下
第四十七节 天下
我们靠近边关。
几座锋火台已经举起锋火。白天黑夜都能看到。季禳下决心要把我堵死在边关以南了。好处是,登乐尔他们看到狼烟信息,猜到我有事,应该也会来接应我的。也许他们会在边关大战一场,打碎中原的关防,救走我。也许我会被季禳困死在关内。
后者的可能性其实比较大,但我拼尽一切都要打出去、并且把我身后的这些人带出去。我已经没有余地退让。不为我、也为了信任我而追随我的人。我要出去!
一队人马向我们接近。
烟尘很大,证明人马不少;烟尘不乱,证明他们井然有序。这是一支硬队伍,跟前面孔地几座城池为了应付官差派出城巡逻的小队不可相提并论。
孔地平坦,避无可避,我命令所有文职官员躲在后面,我跟向予领着士兵向前。拼人数肯定不行,好在向予功夫够好,我则勉强够替他掠阵的。我们要是多斩杀几个敌人,乱了他们军心,获胜也不是不可能。
我们接近,直到能看见彼此兵刃的森森寒光。
“侍郎大人,真的是你?!”对面小头目竟然大叫起来。
我仔细端详,终于认出了他。熟人、熟人啊!“大勇,怎么是你!”我非 常(炫…网)惊喜。这不是丁贵身边的陈大勇嘛!
“嗯。自从方将军战死之后……”他的语调有点僵硬。
“等一下,方将军指方铮?战死?他不是病死的吗?”我有不祥的感觉。
“我不知道官府怎么说啦,他战死——当时您真的没认出他?”陈大勇瞄了我一眼,又把目光垂下。
“是裕原一战吗?”我的心直往下沉去。骗我,季禳又骗我。为了让我好过,他又骗我。
“是。当时我们接报,有一伙北虏和反贼,在裕原出现,我们急驰去杀敌,完全不知道是大人您。我们的战术一向是速战速决,那天冲过去,冲到了,一组射箭,二组跃马搭弓,二组射箭,一组再跃马搭弓。都是方将军演练的,百战百胜,那天,我们使将出来,眼瞅着一帮乌合之众都四散逃窜了,可——”
“嗯?”
“有一个人,不敢不逃,还去救援别人,他的脸像月亮一样莹莹生光,他的动作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什么多余。一个像山一样高大的虏人伏在他面前,替他撑住大弓,他拉满弓弦。第一箭,从我们马队中穿过去,我们吓了一跳。第二箭,就把方将军射下马来。”
方将军……我两耳嗡嗡作响。
“我当时就跟在后面。方将军,我们全队不晓得多敬佩。他的武艺、为人,都没话讲,兵书读得那么透,战战都身先士卒,我们都说跟了方将军,以后能一路封侯拜相的,忽然一下子,什么征兆都没有,他就倒下来了,我们都呆了。我总算反应过来射箭的人是您,叫了一声,‘是程侍郎’!忽然一下子,我们都不知为什么,腿全软了,拨转马头全跑了,跑出几里路,想起来。方将军还落在后面。您不知为什么要跟朝廷作对,打仗归打仗,想来不至于折辱方将军的尸身,但我们把方将军落在后面总不是回事儿,于是商量着还等转回看看,正转着,方将军的马咯噔咯噔走回来了,驮着方将军的尸身。我们向朝廷打了报告,把他送回去了,后来……后来我顶了方将军的职位。”
“对不起。”我惭愧,“我不是故意要杀他。”人都死了,故不故意,听起来好轻薄。
“没有没有。”陈大勇连连摆手:“瓦罐不离井上破,带兵打战哪能不死的。真要死,还不如死在你手里……不过,大人,后来沸沸扬扬的,又说你是个女的,给皇上当妃子了;又说你有个妹妹,嫁给皇上了,你又回去当官了。怎么一下子,你又到了这里?”
“皇上……他已经变了一个人。”我唇齿干涩,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说。叫皇后上来作证,讲季禳跟厉祥是一个灵魂,大家如果认为厉祥是暴君,就不应该再扶佐厉祥吗?我很怀疑陈大勇是不是会相信。再说,让一个女人指证自己的丈夫,也太残忍。我犹豫再三也做不出来。
“陈、大、勇!你在干什么!”一声暴喝,又有人带队赶来。
“丁贵!”我更加高兴。丁贵当年跟我一起取道绝壁驰援双瞳山。出生入死,结下的情谊不是一点半点。他们都在这里,我慢慢讲,应该总能讲通他们的吧?
丁贵的脸色很难看:“果然是你。”
我左瞧瞧,右瞧瞧。这话应该是跟我讲的?果然是我……又怎么样?
“陈大勇,我就知道你非得自己领兵来寻叛逆,就存了这么个意思。这人花言巧语把你说动了。你要投靠叛逆!”丁贵暴喝。
“我……”我想说我还没来得及花言巧语呢。陈大勇尴尬的一拱手,替我辩解了:“丁大哥,你知道任何人不会因为一两句话,就决定叛不叛逆。这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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