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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鬼医-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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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长身而起,把她扶起来,宽慰道:“放心,灵秀这孩子只是刚才站错了方位,冲煞亡灵,受了无妄之灾,把她放在天井底下,晒会太阳就会没事儿。”
冲煞这事儿可大可小,尤其是有生魂殡天的时候,冲煞的情况时有发生,无意间撞上的人,轻则失魂落魄,重则要人性命,不容小觑。
听师父这么一说,灵秀的大哥赶忙跑过来,帮着老妈一起把妹妹抱到天井底下,而吴老爷子和灵秀爸,则把老太的遗体抬回偏房。
看着吴家人忙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我和师父对视一眼,好端端的一顿早饭,还没开动呢,就闹得如此鸡飞狗跳,也是有点凌乱!
灵秀躺在天井下晒了一会太阳,果然平安无事的醒了过来。
只不过经过刚才那番凶险的冲煞,她醒来后依旧魂不守舍,目光呆滞,看情形,一时半会怕是恢复不过来。
吴老爷子把老伴的遗体抬回偏房后,在里头痛哭了一阵,吩咐儿子拎出一挂鞭炮,搁门口点燃,噼里啪啦的放了一顿。
正所谓“无故放炮必有丧”,老吴家门头鞭炮一响,隔壁邻居闻风赶来,搞得吴家人又是一通忙活。
他们忙活,师父却没事人一样,拉着我重新坐回八仙桌,就着咸菜吃了几个老面馒头,草草填饱肚子,带着我从人头攒动的厅堂出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一路上,我心里暗骂师父铁石心肠,明知吴老太的死,还有灵秀的冲煞都透着诡异,偏偏对此不理不管。
都说吃人的嘴软,师父倒好,吃过之后,拍拍屁股就走。
当时我不明白,后来才清楚,原来师父已经修行到一定的境界,尘世间这些生老病死的杂事,他早就看破。
因此我曾一度认为,像师父这样的世外高人,肯定都心坚如铁,冷漠无情,不过后来发生的一些事,却让我彻底对老爷子改变了看法
第169章 再见梁淑娴()
走出吴家的院子,我一路上蔫头耷脑的跟着师傅回到三道湾公墓底下的小屋。
这一路,我和师父都各有心事,全程无话。
回到小屋后,师父也不知哪来的好兴致,操起符笔,在院子里笔走龙蛇的给我展示了一遍制符的全过程,又随手把通篇《茅山符箓术》甩过来,让我自己好好琢磨,说是不久就能派上用场。
安排我潜心画符之后,他自己则从屋里拖出一张睡椅,躺在院外的槐树阴下,眯着眼睛小憩。
这本符箓术,通篇文字都是古代篆体,看起来十分费劲,想要深入理解,更加艰难。
我耗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大概的把首页记载的七种符箓全须全尾的看清楚,至于理解,那得动了笔墨才有。
学习符箓,最忌讳的是光看不练,老话说得好,站在岸上学不会游泳。
因此,我看完首页记载的术法,便放下符箓典籍,准备实干!
脑子里回忆着师父制符的全过程,再用首页的七种符箓术做蓝本,我提起符笔,蘸着朱墨,开始着手制符。
我初入道门,根本没什么道行,因此我绘制的符箓,只不过是照葫芦画瓢,只求形似,不求神韵,更不求有任何驱鬼伏魔的效果。
饶是将要求降低到这种地步,想要精准无误的绘制出一张符箓,也需打起十二分精神,煞费苦心。
第一天,我消耗十六道黄纸,绘制出一道茅山通灵符。
第二天,我消耗二十道黄纸,绘制出一道茅山通灵符和一道茅山镇魂符。
第三天,我正全神贯注的绘制全新的一张镇魂符,师父忽然急冲冲的跑来叫门。
当时我正忙着画符,无暇分神,师父咣当一声直接破门而入,吓得我把镇魂咒最后一句咒语念成“妈个巴子”,硬生生把一张即将大功告成的符箓给毁了。
师父进门之后,用奇怪的眼神瞅了瞅我,才开口道:“吴用,外面来了个俊俏的小丫头,说死有急事找你,你快去见她。”
“大清早的,哪个姑娘找我,灵秀吗?”我好奇的问了句。
“不是灵秀,你去见了便知道,快去!”师父摆了摆手,没好气的催促道,看他这态度,好像我再不走,他就要直接赶人。
“我这就去!”我不再墨迹,收拾好纸笔,披了件衣服,直接出门。
临出门前,师父莫名的问了句:“臭小子,你家里有兄弟姐妹吗?”
我偏过头来,如实回答道:“没有,爸妈的觉悟高,支持国家计生政策,只养了我一个。”
师父点点头,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道:“既然这样,要对女孩负责一点,做错事要勇于承担,莫要一错再错。”
师父这话有点奇怪,好端端的,我犯了什么错……是哪个女孩要我对她负责?
我满心狐疑的跑出去,抬眼一看,院门外头,一道熟悉的人影侧身而立,婷亭如玉。
少女长发披肩,肤白如雪,不施粉黛的姿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明媚清新,静美的侧身,尤显出姣好身材,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然而我却没有多少心思多看她。
果然不出所料,嚷嚷着要我负责的女人,除了眼前的梁淑娴,确实不可能其他人。
摊上这么个漂亮姑娘登门拜访,也难怪师父心急火燎,上蹿下跳,恨不能第一时间撵我出来见她。
目光落在梁淑娴身上的时候,她似乎也有所感应,忽然偏过头来,望见我时,一双秋水眸子顿时弯成两道月牙儿,旋即迈开步子,跳脱的朝我跑来。
梁淑娴一路冲到我跟前,我差点以为她要扑上来,幸好她在我跟前停住,娇俏的冲我露出明媚的笑容:“吴用同学,好久不见喔!”
我定睛瞅着这张近在尺咫的俏脸,故弄玄虚的掐指一算:“嗯,算起来我们已经有五天时间没见了,的确……好久不见。”
“哪里才五天。”梁淑娴掰着手指道:“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一天没看见吴用,只觉得隔了四秋,五秋,六七**秋了……”
我摊了摊手,淡淡一笑道:“你这典型的文科生思维,我大理科生表示不能理解,你最近是不是又在写灵异故事了,身上的文艺气息见长啊。”
听到我这不温不热的话语,梁淑娴愤愤的看我一眼。
细白的牙齿咬了咬红唇,她忽然踮起脚尖,脑袋往前一凑,在我猝不及防间,温热中透着一抹冰凉的双唇,不露声色的送了上来。
我瞪着眼,目瞪口呆的看见梁淑娴闭着眼,在我的唇上琢了一下,又生涩的蹭了蹭,旋即后退两步。
在我错愕的目光下,梁淑娴睁开眼,抬手擦了擦唇角,摆出吃干抹净的妖精态度,笑盈盈的说:“这下你总该能理解了吧。”
“咳咳!”
我正有些无语,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沙哑的咳嗽,瞅一眼后面,师父正拿眼神瞪我。
在老人家面前,亲亲我我的“秀恩爱”,显然不大合适,更别提我和梁淑娴的关系也没到这一步。
要不是她趁我不备主动献吻,我还真想不到她竟然如此大胆,几天不见,还真是要刮目相看。
看见师父站在身后,我连忙上前两步,拉着梁淑娴往偏僻点的地方跑。
跑远之后,我忽然想起出门前师父的那番奇怪的话,便向梁淑娴问道:“你来找我的时候,是不是跟我师父说了些什么?”
梁淑娴眨巴几下眼睛,媚笑着点头道:“我来的时候,老人家说你正忙着,不让我进去找你,然后……我就跟他说了一件事。”
她笑得这么媚,肯定没好事儿,我立即追问:“你跟他说了什么事?”
梁淑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悄然往前一凑,趴在我耳边,轻声细语的说:“我说我怀了你的孩子,如果再找不到你负责,今天就要去医院把孩子拿掉。”
我心中一震,面色不自然的有点发黑。
梁淑娴看我面色古怪,抿了抿唇,有点担心的问道:“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一个清白的女孩子,为了见我一面,连声誉都豁出来了,我还能说什么?只是她拿自己声誉开玩笑也就罢了,为毛要把我也弄进坑里?
第170章 惊闻噩耗()
以前梁淑娴时常在人前说我是她准男友,我一大老爷们,多个女友多块肉,也不吃亏。
现在倒好,前面壮着胆子在师父面前扯谎,说是怀了我孩子,现在当着师父面主动献吻,那以后,保不准她会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
我是有原则的人!
记得就在昨天,师父调侃的问我是不是童子身,我很纯洁的告诉他:保守贞操二十多年,从未碰过女人身子。师父还为此好好夸我一番。
想不到,梁淑娴这么快就跑来打脸了,还是赤果果地当着师父的面打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要打压一下她的气势,嘴上不说什么,脸上却分明摆出愤怒的神情。
梁淑娴剪着双手,面带悲伤的说:“吴用,告诉你一个很不幸的消息哦。”
听她这么一说,我翻了翻眼,沉不住气的反问:“还有比你怀了我孩子更不幸的消息吗?”
梁淑娴面上的悲伤之色更加深沉,语气也带着一丝哭腔:“前天下午,你的高中班主任的孩子夭折了。”
“什么?!”
梁淑娴这个消息确实够爆炸的。
前几天我刚经历了好几个老人的去世场面,眼下突然的听到班主任儿子的死讯,很难接受。
我瞪了瞪眼,有点不敢相信的反问一句:“我高中班主任的孩子夭折了?不可能啊,祝老师的孩子才五岁,好端端的怎么会死?”
我清楚的记得,我们高中班主任祝发新养了个白白胖胖的儿子,毕业前合照的时候,他还兴致勃勃的带着儿子一起跟我们合影留念。
如今虽时过境迁,但我还记得那小孩的模样,生动活泼,可爱呆萌,我实在不能理解,好端端的一个小生命,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更何况这悲剧,居然是在我经历了好几场死亡的前后天发生,是巧合么?
梁淑娴见我有些不敢相信,继续道:“事情都登上咱们市区的晚报了,据报道,他儿子在市区里的晨光保育院念中班,前天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独自玩滑滑梯,不小心撞上滑梯底下的一根细钢丝,割断了颈部动脉。”
“细钢丝勒断颈部动脉。”我倒吸一口冷气,皱着眉道:“保育院的滑滑梯存在这么明显的安全隐患,应该要负全责吧?”
梁淑娴摇摇头道:“据说当时有好几个老师路过,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有孩子出事,事后的赔偿也只是给出三万元的保险。”
“而且我还听说你们班主任带着亲属跑去幼儿园问责,因为情绪激动,跟保育院的领导起了冲突,县公安局出动十几辆警车,动了武力才把事情压下来”
听到梁淑娴这么一说,我顿时感觉很痛心。
高中班主任祝老师对我们这群学生虽然严格,有时也会有打骂体罚学生的过失举措,却不失为一个尽职的好老师。
记得高考前一天,为了鼓舞士气,缓解考前压力,他亲自掏了两千块钱,请我们全班吃了顿大餐。
想不到高考结束才十天,他不仅送走我们这批相处了三年的学生,还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儿子。
桃李满园,子嗣断绝,已是极大的悲哀,关键儿子丧命的地点还是在保育院,事后只给三万元的保险赔偿,这得是多大的讽刺?!
梁淑娴看我一脸悲伤,低声道:“今天是那可怜孩子遗体火化的日子,你们原高中班级的全体同学都去殡仪馆了,独差你一个人。”
这话听得我挺惭愧的。
高中班主任祝老师一向待我不薄,他家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我这个当学生的总该有点表示。
幸亏有梁淑娴跑来提醒,否则我以后还怎么去面对班主任。
事不宜迟,我直接说:“咱们去殡仪馆看看。”
我决定去送那可怜孩子一程,顺便跟同学们一起安慰班主任,免得他伤心过度。
想想也是郁闷,班主任这一辈子挺难的,教了大半辈子的书,四十出头才有儿子,好不容易拉扯到五岁,活蹦乱跳的上了保育院,说没就没了,这种中年丧子的打击,搁谁身上都受不了。
殡仪馆距离三道湾公墓也就五百米之遥,遗憾的是我这几天深居简出,发生这么大的事儿都一直蒙在鼓里。
我和梁淑娴一路小跑,刚踏进殡仪馆门口,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即从里面传出。
抬眼往前看去,祝老师捧着小孩的遗照,身边跟着哭得死去活来的师母,亲属们眼中带泪的搀扶着二人。
其后是高三十九班六十三名学生,加上我,满员六十四人,额外还有梁淑娴。
我和梁淑娴默默的走到小孩遗像前,眼眶里含着泪,深深的鞠了三躬,再抬起头,看着面容憔悴,悲伤欲绝的祝老师还有师母,路上琢磨了好一阵的宽慰话,一时间竟无语凝噎。
沉默着走到队伍的后头,揣着一颗沉重的心,一行人缓缓走向城西的清江河。
按照我们这边的规矩,夭折的小孩一般不会葬入公墓,基本上是火化之后,骨灰撒向广信河,然后在附近的寺庙个牌位,为死去的孩子超度祈福。
农村夭折的孩子更简单,全家哭过丧后,找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刨个坑草草埋掉。
这般做法,并非因为家里人不疼小孩或者没钱厚葬,而是夭折的孩子福禄薄,受不得厚葬。
也有另一种说法,父母们以薄葬的形式,表达不能将孩子顺利抚养成人的愧疚,希望孩子下次投胎能找个好人家,健康成长。
我们一行人路过县第三保育院的时候,走在前面的班长李俊和副班长汪学林忽然举起一条白色横幅,上面赫然写着血书!
“保育院内丧钟响,恩师爱子尸骨寒,三万保险买人命,泣血之痛何以偿?”
横幅打开之后,我们原高中班级六十五名学生噙着眼泪,异口同声,高喊横幅上的血色标语!
街头的群众蜂拥过来,县公安局的民警也闻风而至,生怕我们这群学生情绪太激动,冲进保育院引起骚乱。
事实上,我们不闹事,不闯祸,但我们绝不沉默!
男生们喊得嗓子都哑了,女生们更是边喊边哭,如此悲惨的景象,街头巷尾,闻着伤心,见者落泪,连一向冷漠的民警,也站在一旁摇头叹息。
然而我们的呼声,保育院内却没有任何回应,后来我们才知道,院方领导为了避免我们这群学生闹事,全校师生停课放假三天。
眼下整个保育院只剩下三个保安正常上班,因为闲着无聊,保安们躲在保安室里吹着空调,兴致勃勃的看爱情动作片,压根没工夫理会外面的动静。
这便是真正的社会,无论我们的内心多热血,多悲痛,都无法改变它根植在深处的冷漠
第171章 悲伤逆流,生活继续()
宜都市,清江河畔。
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的骨灰一点点的撒进清江河,师母泣不成声,情绪激动得几次想一头扎进滚滚河流中,随孩子一起去底下。
班里的女生们哭作一团,男生们红着眼沉默,这种场面,沉痛而揪心,身处其中,再铁石心肠的人,也心生悲凉。
目送小孩的骨灰尽数撒入河中,整整一个多小时,一向心理接受能力颇为强大的梁淑娴趴在我肩头上,哭得眼睛红肿,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也默默的站在河畔,眼圈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却始终没有流下来,这些天的经历,早已把我的心打磨得像芦苇一般坚韧,磐石一般坚定。
我们改变不了现实,只能改变自己,如果改变不了自己,至少要让自己在现实的打击中学会坚强,这样才能好好的活。
等梁淑娴从悲伤中缓过劲来,左右除了我俩,已经没有其他人,此刻已近晌午,太阳高悬在头顶,炽烈的阳光,照得人眼睛都有点睁不开。
梁淑娴仰起头,哽咽着说:“吴用,我饿了。”
闻言,我瞄一眼河岸对面的上铺,发现不少餐馆,于是道:“咱们去吃点东西吧,哭了这么久,也是蛮消耗体力的。”
“嗯。”梁淑娴吸了吸鼻子,轻声道:”我想吃辣椒炒肉。”
“为什么突然想吃这个?”我有些好奇。
“因为我想我妈了。”梁淑娴眸光闪烁,情绪低落的说道。
我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原先对她的恼怒也化作泡影,男人对女人的眼泪一向都没抵抗力,我也一样。
顺手拭去梁淑娴挂在眼角的泪珠子,我嘴角勉强扯起一抹笑容:“你想吃什么,咱就点什么,反正辣椒炒肉也只是家常小菜,花不了几个钱。”
尽管悲伤逆流成河,生活还得继续。
我和梁淑娴离开清江河边,穿过一座大桥,来到河对面的一家名叫佬湘楼的湘菜馆。
服务员热情的把我和梁淑娴迎进来,目光往里面一扫,感情这家菜馆被我们高三十九班的老同学包场了,满满的全是熟脸。
“吴用,来这儿坐!”
店面一个角落里,我的老同学张口笑腾的站起身来,朝我和梁淑娴露出灿烂笑容。
我往张口笑那位置看了看,一张大圆桌,坐着我们原来高中宿舍七个大老爷们,添上我,全宿舍的人也就齐了,加个梁淑娴,这群牲口们更是兴致昂扬。
带着梁淑娴走过去的时候,舍友们眼神都有点发直,盯着她看了好半天,尤其是张口笑,瞪着眼珠,净往人姑娘的双腿上扫。
正所谓美不美,看大腿。这年头,多数色男都喜欢看女人的大腿,说着什么“腿玩年”的下流话。
梁淑娴双腿修长匀称,肌肤白皙,一条黑色紧身职业裙遮住三分,余下的七分露得恰到好处,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幸好梁淑娴不是那种娇羞的女人,面对舍友们露白的眼神,微笑坦然,落落大方的随我一同入座。
刚坐稳,以前的宿舍老大凯哥往我跟前一凑,拍了拍我的肩,眉飞色舞道:“吴用,你深藏不露啊,老实交代,这么漂亮性感的美女,啥时候落入你的魔掌的?”
“是啊,吴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凯哥话音刚落,以前宿舍的几个损友也立即拍桌附和,还尼玛跟我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妈蛋,我是受审的犯人吗。
我翻了翻眼,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吊样:“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哥们今天心情郁闷,准备化悲愤为食欲,你们谁也别拦着我!”
“瞧你那出息!”
宿舍哥们异口同声,几个人用白酒杯子拍了拍桌子:“是爷们,咱们就来这个!”
“我酒量不行!”我也不墨迹,朝身边不远的服务员招呼道:“美女,3号桌加一份辣椒炒肉,要大份!”
话音刚落,凯哥瞪我一眼,没好气的说:“吃什么辣椒炒肉,哥几个难得一聚,又恰逢有这么位秀色可餐的大美女作陪,必须来点硬菜,美女,加一份金牌烧鹅!”
金牌烧鹅是这家湘菜馆的招牌菜,价格不菲,凯哥是我们宿舍老大,也是有数的大地主,想当年,他爸在工商局当领导时,他带着我们几个兄弟奔赴各种饭局,点菜必须上档次。
他横插一手,我只能无奈的朝梁淑娴低语道:“有凯哥这样的土豪在,看来你吃不上辣椒炒肉了。”
梁淑娴笑着摇头:“没关系,能和你一起吃饭,我很开心。”
“好吧,希望一会他们拼酒的时候,你也能继续开心。”我摊了摊手,看看对面那七个“不怀好意”的兄弟,有些无奈的提醒一句。
梁淑娴笑容依旧,显得十分淡定。
我宿舍这群哥们全是酒缸子里泡出来的,凯哥不必多说,张口笑虽是南方人,骨子里流着的却像是俄罗斯大汉的血,天生一副好酒量,千杯不倒!宿舍其余的人也不孬,八个人里头就我量小,半杯白酒下肚,脸红得像猴屁股,挺丢人的。
令我吃惊的是,梁淑娴的酒量超乎寻常的好。
只不过,和舍友们吆三喝四的豪饮相比,梁淑娴喝酒的姿态极为文静,二两五的白酒杯,端在芊芊玉手中,细细的喝,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偏又喝得干干净净。
半个小时后,我的七个舍友全都趴在桌上不省人事,我也喝得头晕眼花,醉意熏熏。
梁淑娴明明喝得最多,却面色如常,半点醉意都没有。
结果这一顿饭下来,她自掏腰包结了账,又额外给了小费,嘱托服务员照看我的舍友,还扶着我跌跌撞撞的走出餐馆。
出餐馆不远,头顶的太阳晒得人晕头转向,梁淑娴便说:“外面好热,吴用,咱找个凉快点的地方歇会?”
“去哪儿歇”我眯着眼,醉意猩浓的问了句。
“你带身份证了么?”梁淑娴忽然问我。
“带了。”我迷迷糊糊的点点头,旋即反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脸色不大对劲,我带你去前面的七天酒店,开个钟点房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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