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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狱-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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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决定还是先去嘉定看望一下两个姐姐,或许,如果叶思任说的话属实,周笙跟周菊其实都该是他的姑姑了!这种变故,使得他心头沉甸甸的,负重难遣。

到得嘉定叶家,周笙跟周菊见了他,都大喜过望。周笙先问了断桥的事,修流沉闷了半天,说不上话来。周菊知道其中必有缘故,便带他到了她的房间。修流忍不住一下便痛哭了起来。周菊见状吃了一惊,问道:“出了什么事了,流儿?是不是桥儿出事了?!”

修流道:“姐,姐夫告诉我,我们大哥修涵,其实是我的亲生父亲!”

周菊怔了一下,作色道:“胡说,这话真是作孽。这怎么可能呢?大哥怎么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呢?!你信了?”修流道:“这事是那赵管家告诉姐夫的。姐夫因了顾全咱们家的名声,投鼠忌器,居然不敢对那赵及动手。”

周菊听了,全身发抖,眼前发黑。她顿了一下道:“本来我们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事,怕你又要跟桥儿好下去,坏了咱们家的名声。这事除了姐夫跟你之外,还有谁知道?桥儿她知道吗?”修流摇摇头。周菊道:“流儿,这事你千万别告诉桥儿。这事倘若一传扬出去,咱们周家的声誉就全完了!咱们得先替爹爹的名誉着想。”

随后周菊偷偷跟周笙说了这事,周笙听了,长叹一声,道:“你姐夫终于还是将这事给捅破了。”

周菊道:“阿姐,现在咱们要做的事,就是赶快给流儿和素真姑娘完婚,让流儿断了对桥儿的情思。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只要姐夫跟流儿不说出这事,那么这事便不至于传扬开来。明日咱们便让流儿上南京去,正式去向史家下聘求婚。”

周笙哭道:“可是这样一来,只是苦了修流与断桥两人,他们俩既是表兄妹,原是可以在一起的。如此将他俩生生拆散了,总不是事。菊妹,这便如何是好?我总不忍心看着他们俩活生生的被拆散。”周菊也是含泪叹了口气道:“要不,这事就等姐夫回来后定夺吧。”

叶思任是在第三天回到嘉定的。他先在杭州城给白日歌服了伤药,然后雇了一辆马车,马车上载着伤重的白日歌,断桥则在一边细心地照看着。马车驶入叶府时,周笙与周菊都迎了出来。周笙见到车上奄奄一息的白日歌,便道:“相公,她便是那梅云了?”

断桥道:“娘,梅云已经死了,这是她的孪生妹妹白日歌。她替爹爹挡了一个魔头一剑,如今性命危在旦夕。”周笙看了一眼叶思任,叶思任忙低下头去,叹了口气,道:“娘子,从今往后,不要再提梅云了!她早就死了。”他让断桥把白日歌将扶到她的楼上房间里去,安歇下来。

周笙不好再问。晚上,周笙跟叶思任谈起修流与断桥的事,叶思任道:“娘子,流儿是大哥的亲生儿子这事,我还没跟桥儿说过。既然事情已到了这一步,我们跟桥儿说白了也无妨。你看他们俩眼下那付若即若离的样子,真真是既有今日,何必当初?!他们俩能在一起,也是情份。”周笙道:“相公说的正是这话。但是菊妹又怕我们娘家名声传出去不好听。她要流儿近些日子便上应天府,向史家下聘求亲去。”

叶思任思忖一下道:“依流儿的脾气,他既然已经知道桥儿是他的表妹,史家这亲肯定是求不成的。要不,过两天我跟流儿一起去趟南京,到时再相机行事。”过了一会他又说道:“娘子,我曾寄情梅云多年,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她居然又跟一个老道士好上了,然后装作病故,厮瞒了我六年。人生白云苍狗,斯须变幻,我倒是可怜她的妹妹白日歌,她居然痴心于我,替我挨了那老道士一剑。这几天但愿娘子能好好看觑于她。”

周笙叹口气,笑道:“相公在外面的事,妾身也懒得去管。青萍浮叶,只要相公认得回家的路便是了。你去南京后,我会象亲妹妹一样照顾好白日歌的。”叶思任笑了笑,紧紧握着周笙的手,心里却有万般的凄楚,说不出来。

46 国破山河在

 46 国破山河在

第二天,叶思任上得断桥的闺楼,仔细把过了白日歌的脉,留下了一张药方,吩咐了断桥几句,便下楼跟修流出门去了。断桥却带着黑旋风一路追了出来,手里拿着两件凉衫,她乜了一眼修流,跟叶思任道:“爹,眼看这天渐渐热了,这两件衣衫你们拿着,在路上穿。”

叶思任笑了笑,把凉衫递给了修流。修流攥着凉衫,看了一眼断桥,又拍了一下黑旋风,想起那天晚上叶思任跟他说的话,泪水差点夺眶而出。他笑着对断桥道:“桥儿,你好好陪着白夫人,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在往南京去的路上,叶思任问了修流对断桥跟素真的想法,修流道:“姐夫,你又不是不明白,我是真心喜欢桥儿的。前些日子离开她,是为了避舅甥之嫌。如今我既已经知道了事情真相,但这事却又关系着我们家的清誉,倘有所失,周家今后如何处世?对于素真姑娘,我只是同情她的身世,我也喜欢她,不过不是象对桥儿那样的感觉。史督师生前将她托付于我,那时我以为跟桥儿是不可能的事了,便默许了这门亲事。素真姑娘其实也看了出来,我不会真心娶她的,但她又是个听话的孝女,不好去拒绝她母亲式微。倘若真要让我娶了她,只怕我要害了她,也伤了断桥的心。”

叶思任点了点头,道:“流儿,你既然已说了实话,姐夫也不好为难你了。这事待到了南京后,咱们再加计议。”

两人到了南京城外时,只见城门口布满了官兵,对进出城的人进行严格的搜查。叶思任跟修流道:“城里可能出了什么大事了。你是马士英正在通缉的要人,不要轻易露面,且待我先上去打听一下。”

修流便呆在马车里。叶思任走上前去,在城门口找了个小酒店坐下。他先给了小二一两银子,笑问道:“小二哥,我是个贩布的,常年南北来往,都经过应天府。今日为何来了这么多军爷把门?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小二掂量了一下银两,脸上登时堆满了笑。他打量了左右,轻声道:“客官,看你面善,便道与你知道。前两天那弘光皇帝带上玉玺,突然间不知跑哪儿去了!朝廷上下丢了皇帝,正忙成一团,那马士英马学士便下令封城。这些把守城门的,全是马学士手下的黔兵,武功高强。客官没事还是别进城去,只怕到时进得去,便出不来了。”

叶思任喝了两口茶,观察了一番城门那边,便匆忙离了酒店。他跟修流说一下这事,修流道:“这不成群龙无首了吗?清兵已逼进长江,南京城里却乱成一团,此时要是清兵渡江过来,谁来支撑局面。国不可一日无君,这皇帝偏在这节骨眼上给跑了!不知现下朱先生在哪里?”叶思任道:“上次我在松江‘季鹰楼’时曾经跟朱先生约定,倘遇到大事,便在‘金山寺’聚合。看来我们得上那里去一趟了!”

两人当天便赶到了镇江,连夜雇船上了瓜州,来到金山寺。寂永一见两人,忙把他们迎进后禅房,道:“两位,朱先生昨天刚来过,他目下已经去了芜湖。雪江大师正在禅房里与温眠先生密谈。”

修流问道:“那铁岩还在寺里吗?”寂永笑道:“他现在每天都泡在藏经阁上,阅读经文,偶尔也陪雪江大师下下棋,倒是清静的很。”修流笑道:“他倒真是落得一身轻了。”

三人到了禅房,只见雪江正跟一个胖大老头坐在榻上闲聊。雪江起身道:“原来是叶先生跟周公子来了。”他指着那老头跟叶思任道:“这位便是‘睡翁’温眠先生。他已经退隐出江湖几十年了。”

那老头便是温眠。叶思任朝他拱拱手,笑道:“没想在这里得遇冷老先生前辈。”温眠正了正身子道:“什么冷先生?老夫早已改姓温了。老夫上次在焦山见过令媛,可是聪明的很呐。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叶思任笑道:“多谢温老先生错爱。老爷子已勘透世间炎凉,在下钦佩得很!”

修流上前来拜见过了雪江跟温眠,道:“晚辈以为师叔已殒身火中,后来听鼎木秋先生说,师叔尚在人世。今日重逢,真是十分高兴。”温眠道:“所谓狡兔三窟,老夫自知仇家甚多,因此早已安排了多个退路。一场火倒不至于将老夫烧死。”

雪江道:“叶先生,自扬州破后,如今清兵已逼进长江北岸,指日南下。前日朱先生带了个陌生人来到寺里,与老衲密谈了半夜,又匆匆走了。”叶思任想了一下道:“大师,那个陌生人便是弘光皇帝,可是如此?”

雪江道:“大家都不是外人,说了也无妨。那人正是南京的弘光皇帝。朱先生见到时势危急,马士英一帮人根本无心御敌,便带着他从皇宫密道中逃了出来,经过这里,而后便匆匆上芜湖找黄得功去了。”叶思任道:“那黄得功靠得住吗?”雪江道:“我们担心的也是这事。乱世之中,有几个人能靠得住的?但算来算去,眼下也只有去投黄得功了。朱先生在这里留了一封信给你们。他知道你们获悉这桩变故后,不日肯定会上敝寺来找他的。”

叶思任慌忙接过信来看了。朱舜水在信中大意写道:大厦将颓,叶兄务须以家国为重,挺身出来,力挽狂澜。叶思任看了这些话,想起自己这些年的作为,心下顿觉惶恐不安。朱舜水的信中又写道:“叶兄,目下满洲人投鞭足以断流,南北决战,势不可免。倘清兵果真挥驱南下,则我江南士子,商贾,风月,俱成过眼烟云矣。我去芜湖,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去年君曾去闽中一趟,其中之事,叶兄与我俱了然于心。望兄择日即速再赶往闽中一趟,相机行事。君子有所不为,有所必为。舜水顿首。”

叶思任将信把与雪江与温眠还有修流看了。温眠眯着眼道:“这信中提及叶老弟去年去过闽中,却不知是为了何事?”

叶思任道:“不瞒前辈,是送七皇子朱一心隐匿到闽中,相机行事。”

雪江跟温眠听了,都吃了一惊。雪江道:“先帝原来还有一脉在世!”

叶思任道:“朱先生言辞如此,我义不容辞,只能再去一趟闽中了。到时倘若这边情势有变,我们就在闽中那边拥立七皇子为帝!”

温眠叹了口气道:“看来老朽这觉也睡不下了。那弘光帝朱由崧,原是老福王的儿子,我年轻时曾在老福王府中效力过,当初本是应该去助他的,可他实在是太不成器了。叶老弟,我便陪你去一趟闽中,自从我师父去世后,我已经快四十多年没上那里去了,顺便去拜访一下我的师兄陈知耕。”雪江笑道:“温兄如肯醒将过来,最好不过。温兄对闽中地理人物风俗也熟悉,你师兄陈知耕又是那里的地主,正好相机行事!还有流儿也是闽中人,回乡自然不在话下。”

修流想起父母早已不在人世,此番回乡,自然免不了是一场凄凉。

叶思任三人第二天便驾着马车上路了。修流驾着马车。温眠弄了张草褥铺在车上,躺着便睡,虽是一路颠簸,他却睡得安安稳稳的,酣声此起彼伏。

马车出了镇江府时,突然见到前面的路当中站了几条汉子,挑着几担酒菜,后面是一辆四匹高头大马拉着的装饰华美的大车子。修流从车座上挺身起来问道:“我们是过路的客商,来者何人?”

却见对面那大车子中笑着走出一人,修流认得那人,便是那焦山脚下见过的‘臭豆腐’阮香。

阮香跳下车来,笑道:“果然是你们来了。周公子,我们家温老爷子可在车上?”修流未及答话,那温眠在车里咳嗽了一声,大声道:“臭豆腐,你不在镇江城里好好开酒店赚钱讨生计,却跑到这里来扰我清梦做甚?”那阮香慌忙跪在地上道:“老爷子,我已给你安排了一辆四匹马拉的大车,上有睡榻凉簟,请你老享用。”

温眠叹口气道:“你这孩子,还是这般不懂事!这里去往闽中,几千里的路,多是山地,这四匹马怎地在山路上跑的起来?你这不是败我的兴吗?再说了,如此显眼的排场,岂不是要惊动江湖上的朋友?老夫只想一路清静。你的孝心我心领了。”

阮香又道:“老爷子,我这里有几张银票,老爷子路上留着花。”温眠笑道:“你知道此次跟我同行的是谁?还稀罕你这几张银票吗?!”叶思任从车里站出身来,抱拳笑道:“在下嘉定叶思任。”

阮香听了,忙朝叶思任行了个大礼,随后二话没说,上了那大马车,撮口一呼,众人留下酒菜挑担,便全都随着他退走了。

修流把酒菜搬到了车上,叶思任开怀畅饮。路上,叶思任问温眠道:“温前辈,那白日歌白小姐你可还记得?”温眠眯着眼道:“我已经快三年没见到她了,她自幼脾气就有些古怪,对老夫也颇有怨意,这事不提也罢。”叶思任道:“她现下正在我的家里养伤,你想不想去见她一面?”

温眠吃了一惊,忙问道:“这却是何故?她受的什么伤?”叶思任叹口气道:“这事全是因为我造的孽!她是被她的孪生姐姐给刺伤的,眼下伤势已无大碍。白日歌的母亲叫细柳,不知前辈认不认得她?”温眠愣了一下道:“岂止是认得!那事说起来,也算是老夫作的孽了。”

修流忽然在一边说道:“温师叔,姐夫,我们这次回闽中,原是有重任在身的,何必为了这些儿女情事,再节外生枝呢!”

叶思任听了猛醒,笑道:“流儿这话说的是,叶某说的,倒是让温老爷子见笑了。”

修流想起那天晚上见到“岁寒三友”时听到的那段故事,笑道:“去往闽中,旅途困顿寂寞,温师叔跟姐夫且听我说上一段故事。”

47 乘风归去

 47 乘风归去

马车经过杭州时,叶思任的心情变得沉闷起来,他尽量让自己不再去回想十几年来,发生在这里的一切。

对于他来说,西湖已成了他情思的坟墓。前天他听了修流讲述的关于柳度,也就是梅千山的那段故事,心下颇有感慨。他没有想到,梅云对自己其实早已经是三心二意了,他更没有想到的是,梅云竟然会喜欢上一个四处追杀她父亲的仇人!而她的父亲最后还是死在了那仇人的剑下。也许她是在报复她的父亲,也许她是在报复叶思任他那些年对她的薄情。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清楚她如今的感情取向了。

温眠听了修流说的故事后,对多年前那个算是为了他死去的女真女人,深深愧咎于心。他不知道修流说的那个勾壶道士是谁,往年他在江湖上纵横时,也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柳二公子他是见过的,虽然只见过两次面。对于象他那种玩物丧志,置亲人于不顾的纨绔子弟,死得该算是适得其份了。他出卖了两个女儿,即便他晚年出家做了和尚,思过忏悔,但罪孽还是偿还不了的。也许勾壶正是受了梅云的指使杀了他,反正梅云对他早已经恨之入骨,他死了也不为过。人世间的恩恩怨怨,本就如此,洗心革面不等于便是重生。他以为,这是佛家的慈悲和忏悔所不能解决的问题。人只能活一次,他一直是这样想的,要么活得堂堂正正,要么活得稀里糊涂,猥猥琐琐。反正他是活过来的人了。  

修流看到他们两人都闭目在想着心事,便问道:“师叔,姐夫,咱们要不要经过西湖?”叶思任凄然一笑道:“算了,还是直接找条船过钱塘江去吧!”

叶思任问温眠还能不能骑马?温眠沉吟一会道:“好几十年没骑过烈马了,睡了三十多年,只怕如今已经爬不上马背了。”叶思任道:“如此,我们便给老爷子找一乘轿子来抬着?”温眠挥挥手道:“罢了,得抬到什么时候才能到闽中呢?又招人眼目的。咱们还是骑马吧。”

三人弃了马车;到市上另买了两匹好马。晚上时便到了钱塘江畔,寻觅着渡船过江。只见那江涛茫茫,却不见一艘渡船。

三人只好在江边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夜半时分,钱塘江畔涛声轰鸣。温眠早已睡着了,叶思任跟修流听着那铁马金戈般的浪涛声,却都睡不下,于是两人跟店家要了些酒,慢慢喝着。

三更时分,两人突然听到马厩里的马在惊叫着,修流忙跃身来到屋外,只见三个人影慌慌张张地从马厩中窜了出来,飞快翻身出墙去。修流登时身子一拔,跃身到了墙外,没几下便赶上了那三个人。他大喝一声,那三人拔出刀,迅即向他砍来。修流猛然出剑,一出手便刺倒了两人。他一剑将第三人的刀挑到了空中,随即用剑顶着他的喉口,问他是什么人?那人不避开他的剑,却一下顶了上来。修流的剑便从他的脖子中间穿透过去。

这时叶思任也赶出来了。他拿起三人的刀看了一下,道:“这些人用的是锋利的黔刀。看来是马士英已盯上我们了!他的嗅觉倒是挺敏感的!”两人回到马厩一看,只见三匹马的脖子都已被割开,早已断了气了。

叶思任道:“来人定然是有谋而来,可能不只这三个人。我们切不可轻敌。最好是在过江之前,能把他们摆脱。不然一到了闽中,凡事行动必受掣肘,对我们的事大大不利。”修流道:“要不我去客栈周围埋伏着,伺机行事。”叶思任看着那刀道:“不必了,过会他们自己会找上门来的。我们且在客栈里等着,反客为主。”

他的话声方落,只见月下墙头上蹲坐着一人干瘦的老头,怀里搂着一个大酒葫芦,嘻嘻笑道:“姓叶的,你说对了,老夫真的是不请自来了。”

叶思任与修流借着月色看了,那人便是“满堂红”熊火。修流跟叶思任道:“姐夫,这‘满堂红’内力极高,轻功独步天下。要与他相斗,就是不能让他喝酒。他那酒有些古怪。”叶思任点了点头。

“满堂红”喝好酒后,背起酒葫芦,抹了抹嘴,跳下墙来,道:“大家办事都爽快点。老夫刚刚喝足,你们俩谁先上,与老夫一搏?”

叶思任正要出手,修流却向他使了个眼色。修流大声跟熊火道:“熊老头,最近你武功长进了些没有?不至于还象上回在焦山时见到的那么没出息吧?”

熊火一听这话,气得七窍冒烟,张开双手,便向修流扑来。

修流闪过了他,笑道:“上次你在焦山落败了,原以为你武功有些长进了,没想到还是这么上不了台面。什么八匹马?我看叫八匹驴算了!”熊火追着他,气得哇啦大叫。两人上窜下跳地绕着圈子走。

叶思任看出来了,这熊火的轻功跟内功都极高,而修流正在故意磨损他的内劲。于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流儿,黔无驴,那‘八匹马’该叫‘八只犬’才好。”

那熊火追了十几圈后,脚步便慢了些。他正要去取背上的大葫芦,突然听得屋里走出来一人,大喝一声道:“何人在此喧哗,扰了老夫清梦?!”

那人声音中气充沛,余音绕梁。叶思任三人听了,耳边嗡嗡做响。熊火愣了一下,闪身一看,只见屋廊下站着的,便是当年曾与他从山海关一路比试轻功到达嘉裕关的“血雨腥风”冷雨风。

熊火笑道:“原来冷兄也在这里凑热闹!三十多年都过去了,不是说冷兄在焦山睡觉吗?上次我还想去拜访你呢,可惜未曾谋面。近来你的轻功可有长进?”温眠冷笑道:“老夫已有些年没在江湖上走动了。不过,如今有你这等鸟人在江湖上兴风作浪,老夫如何睡得着觉?你的脸皮还真是厚,那‘半死生’于松岩当年放了你一马,原想你该回家抱儿子去了,没想到如今见到人家隐居了,你却又上江湖来丢人现眼。”

熊火冷笑道:“我旧帐未清,岂能一走了之?冷雨风,今夜老夫便再与你一决高低!”说着,他取下背上的酒葫芦,正要喝酒,修流道:“温师叔,你不能让他喝酒,他这酒喝上一口,便增一分功力。”

温眠仍旧背着手冷笑道:“但喝无妨!老夫难不成还怕了他不成?!”那熊火喝足了酒,将葫芦在背上扎好了,道:“冷兄,便让在下先露上一手,叫你喝采一番。这是在下这些年在贵州闲来时,草创的一套功法,叫‘酒拳’。冷兄看好了,这招是‘八匹马’。”话声未落,他已忽地出手。修流上次接过他的这招,但此时却觉得那劲道似乎要比前次要强劲地多,令人呼吸短促。

叶思任挺立于当地,身上衣裳猎猎作响,却脸带微笑,岿然不动。

温眠突然间腾身而起,一着“满楼红袖”使出,他与熊火两人对接了十几手后,各自退后了几步。温眠心道:“这大鼻子这些年还算没白过,这酒拳还有点意思。”但嘴上却笑道:“老熊,你就这些破玩艺了?还有没有看家的?”

那熊火运起劲来,双手抱圆,道:“冷兄,这招是‘九九归一’。”

修流拔出剑来,叫道:“师叔接剑!”一把将剑朝温眠扔去。温眠伸手一绰,执剑在手。这时熊火双手如电,已向他抓拿过来。他这招数中蕴含着九九八十一式的变化,温眠使出“旋风剑法”,破解了他的七十九式。那熊火仍然夺身而上,于是温眠使了招“乘风归去”,双脚踢踏一下,人随剑起,身子忽然向后仰倒下去。

修流以前在陈知耕门下练剑时,也曾修习过这个招数。他知道,只要对方再往前一步,那么温眠就将跃身而起,一剑贯穿对手的下腹。叶思任虽然没学过“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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