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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门儿-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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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辈人说,死人能把东西吃下去,但是消化不了。要么还得原样儿再给吐出来,要么就得鼓着肚子。这回我算是真见着了。村里人吓得要死要活的,都不敢在村里待了,说什么都要走。
可是,谁都没走出去,就全被武警给拦回来了。他们也不知道接了什么命令,说啥都不让我们出去。一开始,村里人还打算合伙往出冲,后来武警动了真格的,他们才消停下来。
村里人消停了没有几天,那群什么研究院的人就来了。领头那个人一眼就看好了你家的房子,说什么都要征用。
我当时就跟村长说不行,可村长不同意,硬是把房子借给了他们。他把房子借出去之后,我就觉得要出事儿!
第三百六十二章 试验(上)()
高大头说研究所特意征用我家房子的时候,大康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窗边,伸出一根大拇指对着山道比了一下。
风水里这叫吊线儿,意思是看看坟地或者阳宅的位置正不正。
大康比了两下之后才说道:“你家这个位置,正好把在山道上,这个位置相当于门房。你家不会是地宫的守门人吧?”
我这才醒悟了过来。老核桃把家盖在这里,就是为了把守地宫啊!
我也知道,现在想到太多没有用,干脆装成满不在乎的样子,道:“高叔,你继续说。”
高大头继续说道:“那些人用你家院子的时候。我就猜到这里面肯定有事儿。你和李爷都是有本事的人,你们能没注意到山上有事儿?后来,我就多了个心眼儿,他找人上山帮着送饭的时候,我就派人跟上去了。
我的人还没走到头道门儿,就上不去了,光能看见穿着防护服的人上上下下的;有几天,还有人往山下抬死人。死人全都用白布蒙着,一点儿都不漏,抬回来就直接送你家里。
研究所的人也不知道在你家鼓捣什么,隔一段时间就用黑麻袋装着死人往外送。把死人全都装在封闭的车里往外拉。
要光是这样,我倒不怎么害怕,关键是这几天村里总是出怪事儿。
送死人下山那天开始,村里的鸡狗天天晚上都往死里号丧。叫的动静都变了,还不知道停,怎么打都不行。后来,干脆成批成批的蹬腿儿。
鸡狗死了之后,大牲口就开始暴毙。村里人都说是闹了瘟疫了,要不当兵的怎么能封村呢?
我觉着不是那么回事儿啊!大侄子,你给我看看,我身上这是咋拉?”
高大头说着话,拉开了衣服。
他身上从脖子开始一直到肚皮上,铺满了像一块钱钢镚儿大小的红斑,红斑中间还带着方形的白点,看上去就像是有人把烧红的大钱儿往他身上烙了一个印儿。
我伸手往红斑上按了一下,高大头立刻疼得哎呦一声,脑门子上冷汗直流。我那一下虽然接触红斑的时间不长,但是也感觉到他皮肤下面有一层硬邦邦的东西。
大康凑了过来,道:“这是金钱煞吧?”
他看我不明白。就解释道:“金钱煞,说白了就是墓地里的一种瘴毒,只有盗墓的人才会遇上。据说,盗墓人中了金钱煞之后。赶紧按照身上金钱红斑的数量,准备财货送回墓里,这病就能不药而愈。”
“我听盗墓的朋友说,金钱煞就是墓葬的主人因为有人偷了他的财物,对盗墓人下的咒。你把钱还上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不对!”陵云摇头道:“这不是金钱煞。金钱煞说到底就是瘴毒和怨气的合体,这肯定不是,我没发觉他身上有中毒的迹象。”
我挥手打断了两个人的争论:“村里人都这样?”
高大头道:“好几个人都这样儿,我这还是轻的。有人长得跟花斑豹似的,研究所那边给用了药,但是不好使啊!得红斑的人,一开始就是疼;到了后来,疼得连地都下不了。”
我想了想。道:“高叔,我得找人研究一下这是什么东西。你看,是你自己来,还是帮我找个人?”
“我帮你找人!帮你找人……”高大头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我早就知道高大头怕死,让他帮我试验,连门儿都没有。
在我看来,回家之后第一时间上山去找老核桃才是正经事,但是村里出了这种事儿,我又不能撒手不管。要是我真的不管不顾地上了山,就算遇上老核桃,他也能一个嘴巴抽过来。毕竟。我们在村里生活了十几二十年,乡里乡亲的不能见死不救吧?
没过多久,高大头就给我抬来了一个人。那个人我认识,他小名叫黑子。还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儿。
让我没想到的是,高大头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带着眼镜的胖子。那胖子长得挺白净,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打眼看就带着学者气质。
高大头把人放在炕上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大侄子,这个胖子不是我领来的,他非得跟着,我撵都撵不走!”
胖子倒是不见外。自动伸出手道:“这位就是李顾问吧?我叫常珂,跟过来主要是想做一些研究。根据我们检查的结果,村民可能传染了一种病毒。据我推测,病毒的来源应该是山上的地宫……”
我明白了。这个常珂是个满脑子学术的人。这种人对研究某种东西有一种近乎于疯狂的执着,有时为了求证真相,连命都能不要。
对这种学者,我没什么恶感。在我看来。执着于学术是一种精神。而且这种人思想非常单纯,虽然有时候不知道什么是变通,不知道人情世故,但是本心并不坏。
我跟对方握了握手。礼貌性地回答了一句:“如果病毒来自地宫,那上山的士兵为什么没有感染病毒?”
我说完这句话,没多久就后悔了!
常珂马上滔滔不绝地说道:“这个就要从李家村的生态环境上说起了。根据我的检查结果,李家村村民日常饮用的都是山上流下来的溪水,溪水当中含有特殊的微生物及矿物质。这种特殊的矿物质在村民身上积累……”
“行行……”我摆手道:“我知道了,你是想说,他们身上早就有病毒了,现在的情况就跟毒素积累过量,忽然爆发差不多,是吧?”
常珂居然没看不出我的不耐烦,自然而然地点头道:“可以这么理解。但是我觉得……”
“你先等会儿!等我把事情做完,咱们慢慢说。”
我干脆强行打断了对方的话,走到担架前面:“黑子,我现在要给你治病,但是,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把你治好,说不定,还会要了你的命。你想好没有,想好我就动手了!”
黑子虚弱道:“孽子,你动手吧。我遭不起这个罪了!就算没命了,也是早死早超生。再说,高叔答应帮我养着家里,我要真不行了……”
黑子后面的话没说,只是直愣愣地看着我。我明白他的意思:“你放心,高叔答应的事儿,绝不会赖账。就算他不行,还有我在。家里事儿。你放心。”
“行!你动手……”黑子长吁了一口气之后就闭上了眼睛。
我从腰间拔出匕首,拿过火机在刀尖上燎了两下:“陵云,用针扎他止疼的穴道。”
陵云还没动针,常珂就在边上嗷的一声:“你这样不科学,应该用酒精或者高温消毒!再说,你手里的也不是手术刀,不适合动手术!你等着,我马上给你找手术刀去。”
我被常珂突忽其来的一嗓子给吓得一哆嗦:“我用什么刀。有我的道理。还有,我是术士。术士从来不讲科学!”
“你讲的是迷信?”常珂的眼睛差点儿没瞪出来:“你怎么成顾问的?我知道了!你是盗墓贼吧?对了,我还有……呜”
大康终于受不了了,一抬手捂住了常珂的嘴巴,阴森森地说道:“你给我闭嘴!再说科学,小心我弄死你!”
“你……这……不……”常珂被大康堵住了嘴,却还在拼命地挣扎。
柳幻干脆一回身,点住了常珂的穴道,甚至连他的哑穴也一块儿给点上了:“李孽,你动你的!”
我刚要动手,就听见外面有人尖着嗓子骂起了大街:“李孽!高大头!你们两个不得好死的玩意儿!趁我不在,骗我儿子送死是不是?你当我们家人都死绝啦?你们给我出来!出来”
“黑大娘?”我转头看向高大头:“你把黑子带来,没跟他家说啊?”
第三百六十三章 试验(下)()
高大头懵了:“我找过啊!跟他爹都说好了!”
“好个狗屁!”我气得火冒三丈。黑大妈出了名的护犊子,要是没跟她说好,她骂街能骂到天亮。而且,这事儿也不能怨黑大妈,毕竟是拿人家儿子赌命,赌成了还行,赌不成谁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我赶紧放下刀,几步赶到门口:“大婶子,你别生气。我这不还没动手吗?”
“我呸”黑大妈当场吐了我一脸:“你小子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拿我儿子做试验,亏你想得出来!”
“大婶,大婶……你听我说!”我马上陪上了笑脸:“我还没动手……这样,你把人带走。我怎么把人抬来的。再怎么给你抬回去。明天,明天我就摆酒给你赔罪。你看怎么样?”
黑大妈还要说话,高大头也陪着笑脸走了过来:“老嫂子,这事儿怨我,事先没跟你说。”
“你?”黑大妈眼睛往起一瞪:“你要能办人事儿,也不能把我儿子抬来!”
高大头嗓门一下敞开了:“老嫂子,你自己看看,你家黑子都病成什么样儿了?你指望谁救黑子的命?那些白大褂的药要是管用。你儿子早就好了!”
“你不同意,那行!我马上亲自把黑子给你抬回家,我再当着全村老少爷们的面儿给你磕头赔不是,全都不是事儿。但是。我得说一句,黑子已经病成这样儿了,你把他抬回去,谁能救得了他?”
“我……”黑大妈被高大头问得说不出话了。
高大头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嫂子!我高大头承认自己怕死。不敢放手让李孽折腾。你不想想,为什么村里这么多有病的人,我不去找,非得找黑子?还不是看他快要不行了吗?”
高大头说话的时候,黑子他爹也追了上来:“老蒯,别闹了!人是我让大头抬走的。那些白大褂都已经告诉咱们准备后事了,咱们就眼睁睁看着黑子死啊?”
“不管李孽怎么折腾,最不济都是一个死。说不定李孽就能把人折腾好了!他爷可是李半仙,那手把,你不是也见着过吗?李孽要是没有本事,能在外面混那么好吗?连包连长都听他的!”
黑子爹擦了擦眼泪:“再说,大头对咱们也不薄哇!你这是听谁嚯嚯过来找大头闹的?”
别看黑大妈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她就听黑子爹的。黑子爹说话了,她立刻不敢出声了,低着头嘟囔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就是那个姓王的……”
我顺着黑大妈眼睛的反向看了过去。果然看见了那个姓王的。
高大头顿时火了:“我说老嫂子,你要是自己来的,我还真就不生气。那个姓王的,就他么没安好心!他刚在李孽那儿吃了亏。自己不敢碰李孽,就拿你当枪!你还真上当啊?行!你觉着他能治好,你马上把人抬他那儿去,死在他那儿,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高大头不等对方说话,马上转身喊了一声:“哥几个抬人!抬人,该送哪儿送哪儿去,我不管了!赶紧走,赶紧走!”
“别,别,大侄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黑子爹急得直跺脚,黑大妈的眼泪也下来了:“大头哇,你别怪嫂子,我这也是……李孽,你跟黑子是朋友,你可不能撒手哇!”
我看了看满脸眼泪的黑大妈:“大婶子,黑子是跟我一起玩大的,这回的事儿,我尽全力。”
我刚要往回走,黑子爹一把拉住了我的袖子:“小李子,你能不能……能不能让我跟进去看看?”
我想了想道:“跟着来吧!不管看见什么都别出声。”
我重新走回屋里,拿起匕首轻轻往黑子身上的一块红斑上割了下去。我的刀尖刚一挑破红斑上的皮肤。一股黑血就顺着黑子的胳膊淌了下来。
陵云伸手用瓶子接住流下来的黑血,退到了一边儿。
没等我手里的刀再动,黑子忽然惨叫一声,整个人像是出了水的鱼一样。弓着身子从炕上弹了起来。要不是我及时把刀收回来,光凭黑子跳起来的力道,就能被匕首一刀扎个对穿。
“按住他!”我死死地按住了黑子的胸口,檀越和大康也伸手按住了黑子的四肢。
黑子虽然被按在了炕上,嘴里却发出一阵冷厉的尖笑。那笑声就像是一个发了疯的女人,听在耳朵里,让人身上一阵阵的发麻。
黑子爹妈吓得慌了神儿:“大侄子,黑子他咋拉?黑子啊”
“别过去!”高大头带着人拦住了两个老人。可他自己也被吓得脸色发青。
我拿着匕首飞快地在红斑上割了一圈,用刀尖一挑,把黑子的皮肉给挑下来一块。
那块带着血的人皮落在地上时,发出了“当”的一声。就像是一块钢镚儿掉在了地上。
我赶紧把人皮给捡起来一看,那块人皮底下果然贴着一个古代的黄铜大钱儿。最奇怪的是,大钱儿四周还留着四个模模糊糊的字迹。
按照常理,大钱上的字应是某一个朝代的年号。比如乾隆通宝。我却怎么也分辨不出大钱上究竟写的是什么;尤其是年号的位置,根本就是模糊一片;倒是通宝两个字勉强能看出些样子。
我正拿着大钱儿上下打量时,按住黑子脑袋的大康忽然喊了一声:“你们快看他眼睛!”
我几步赶过去时,黑子的眼珠子已经蒙上了一层银白的颜色。就连眼角上淌出来的眼泪都带着银光,看上去就像是被烧化了的银水。
短短几秒之内,黑子的眼眶四周就被覆上了一层银色。而且,银白的颜色像是浸在纸上的墨水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围不断扩散,如果没人阻止,很快就会覆盖黑子的整个面孔。
“不好!”我惊呼道:“谁身上有玉,快点给我!”
柳幻伸手从脖子上拽下来一块玉坠,檀越也从腰间扯下了一枚玉佩。我伸手接过檀越的玉佩按在了黑子的脑门上。
玉佩刚刚接触到对方的皮肤不久,他眼睛里流出来的银水就停了下来,脸上的银色也跟着慢慢退了下去,身子渐渐地不再挣扎,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躺在了炕上。
我这才松了口气:“玉佩先压在他身上别动。”
柳幻不解地看着我,道:“你搞什么名堂?”
我指着黑子的眼睛道:“我要是没看错,他身上的东西,应该跟‘贪’字有关。”
老核桃以前讲过一个传说:山中有一个鬼神,没成鬼之前,就是因为朋友见财起意才没了性命,所以最见不得别人贪财,遇上贪财之人。就抓住对方,往他眼睛里灌烧化了的银子。死在那个鬼神手里的人,全身上下一点儿伤都没有,只有脑袋被包在银子里,看上去就像是被人给安上了一个银脑袋。
“你看,黑子刚才不就是有点儿这个意思吗?”
我看黑子身上邪气发作,就想到了这个传说。老核桃说,正气能震住贪欲。俗话说。君子佩玉,玉上都带着君子之气,也算是正气的一种吧!我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带着正气的东西,就只能拿玉试试了。
柳幻脖子上的玉坠,虽然品质不错,却是女人的饰品,正气稍差了一些;而檀越的玉佩却是标准的古玉,过去文人最喜欢佩戴的东西。书生文人修儒道。最讲究养浩然正气,而且檀越的玉佩又是件古物,我才拿来试验了一下,还好压住了邪气。
柳幻看着我,道:“你一直说的邪气,究竟是什么东西?只是‘气’那么简单?”
第三百六十四章 初次交锋()
我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侵入他们体内的东西,只能先称之为‘邪气’。我还觉得有点儿像是诅咒。”
“不是!咒门当中没有这种东西。”陵云断然否认。她是毒道高手,自古巫毒不分家。毒道高手不见得擅用咒术,但是对诅咒却极为了解;咒门中人,有时也会拿毒虫下咒。所以巫毒一直被术道视为一脉。
大康也摇头道:“我也没听过这类诅咒。会不会是冤鬼索命?”
冤鬼索命有时候甚至比诅咒更为可怕。怨气深重的鬼魂,可能会纠缠某个人、某个家族,甚至某个村落几十、上百年的时间,直到所有仇人全都死光为止。
“我觉得,这应该是某种矿物质或者微量元素通过血液循环,在人体内造成的淤积!”
突忽其来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等我回头时,才看见常珂正老神在在地分析着:“你们看。他身上所有的红斑都是集中在血液循环相对缓慢的位置。我觉得,应该从他日常食物和接触的东西上入手。而且,你这种类似于外科手术的做法,也极为不科学。容易造成患者毛细血管破裂。”
大康的眼睛差点儿没瞪出来:“你穴道怎么解开的?”
常珂理所当然道:“我也不知道,忽然一下就能动了。”
檀越和陵云对视了一眼之后,同时抬手扣住了常珂的脉门,两道真气不分先后地贯入了对方体内。常珂顿时打了一个寒颤,脸上一下白得没了血色。
檀越松开手道:“他的经脉非常粗广,相当于常人的两倍还多,如果练武的话,必定是一代奇才。陵云刚才怕伤到他。没下重手,常人一般半个小时才能自行解开穴道,他的血气运行比较快,所以提前解开了。”
柳幻也跟着说道:“他体内没有真气反应。不是高手。”
“想办法让他闭嘴!”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声。
这时,黑子爹却含着眼泪说道:“小李子啊,黑子还有救吗?”
“尽力而为吧!”我心里确实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快晚上了,我们先从最简单的办法开始试,一个一个试过去,看看哪个能行!”
很多事情都可以使用排除法,术道上的事儿也一样。在保证雇主不死的情况下,把很多种可能集中在一起,一件一件排除,剩下的说不定就是明路。这种办法虽然很笨,但是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却是唯一的出路。
我一直等到晚上,才带着黑子赶到村后面的荒地上,在地上隆了一堆土,插上三炷黄香,倒了三杯酒之后。才把冥纸和金箔放在了地上。
我伸手拿起一张打好的黄纸盖在了黑子身上,正准备去点黄纸,土包上的三根黄香却一下全都灭了。
我赶紧把香拿起来,伸手往香头上一抹。香头上那点儿黑灰立刻应手而落,香头烧过的断口像是被刀切过一样整整齐齐。
“鬼神不收!”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敬香、烧纸、敬酒都是在敬附近的鬼神,就算敬的不是正主,过路的鬼神也会沾沾香火,帮着说两句好话。一旦香火灭了,就代表正主没有和解的意思,过路鬼神也不想伸手他们帮不上忙,自然不好意思沾你的香火。
大康一弯腰,把地上的酒杯拿起来喝了一口:“真是鬼神不收!怎么办?”
一般来说,敬过鬼神的酒,就算不会变得完全没有味道,酒味也会减弱不少。那就代表鬼神曾经享用过。
我皱眉道:“点火烧纸!”
大康立刻拿起火机,往黄纸上对了过去。打火机的火苗子贴着黄纸呼呼直跳,可是黄纸却怎么也不起火星。
大康看点不着纸,一下把火机给调到了最大。没想到,火机在他手里砰的一下爆了,火星子顺着大康拳头缝窜起来老高,疼得大康跳着脚地甩手:“不行,点不着!你赶紧想办法!”
我双手猛地往起一合。掌心上的不动明王火焰喷涌而出,像是倾落的钢水,带着灼人的热气落在了黄纸堆上。成堆的黄纸立刻烧了起来!
我看着窜起一尺多的火光,不但没松口气,眉头反而越皱越紧我强行点火,就相当于硬往鬼魂手里塞钱。这个就跟你想送礼,人家不收,你强塞到人家手里,他不好意思给你扔回来,是一个道理。
过路鬼神只要收了钱,就算不帮忙,也能帮忙指条明路。如果,他们连这样的钱都不收,那可就真麻烦了。
我眼看着漫天火光由大变小、渐渐熄灭,纸堆上的浓烟却一丝一毫都没偏离原位,烟气都是直上直下地浮动,黄纸化成的灰烬却像是用胶水给粘在了地上一样,连山风吹过都不动上一下。
按照老辈人的话讲,上坟烧纸的时候,烟随风走,纸灰乱飞才最好,代表着先人在收钱;要是一点儿风都不起,那就是先人怪罪了。
现在山上不是没风,但是唯独纸堆的方向不见风起,过路鬼神故意让开了那块地方他们不想来蹚这趟浑水。
大康摇头道:“这招不灵,换别的吧!”
我只能点头道:“回去,试点儿别的。”
我正准备往回走时,身后的纸堆上忽然炸出了一声闷响。等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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