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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尸走肉之末日侵袭2-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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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带了吗?”石尚成扭过头问。

    “废话。”臧玉强头也不抬,也开始研究信。看了一会儿‘咦’了一声。

    “哎我说,我和二成子的信跟小月经你的不一样啊。”

    “嗯嗯嗯,发现了,老郭让我找李婷婷。”我透过后视镜瞅了他一眼,果然,熟悉的贱笑又挂上了臧玉强的脸。

    “哎,这有情况啊。”臧玉强贱贱的笑了两声,搓了搓胖手,搭在石尚成肩头神秘兮兮的说:“你说老郭绿了没?”

    “去你大爷的。”没等石尚成回答我便一巴掌拍了过去:“正经点成吗,我联系过了,李婷婷也失踪了。”

    可能是失踪这个词不是很好,我说完之后车里就安静了。我余光看了看俩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我不想气氛这么压抑,就故作轻松的说:“也别太担心,说不准人家俩双宿双飞去了。”

    俩人干笑两声,脸色也没了调笑的意思。看这情景我也没了说话的心情,索性专心开车。

    回到市区我也没去还车,三人随便找了个小饭馆吃了顿便饭。之前我们都是四个人聚,突然少一个还真有点不习惯。

    臧玉强咂咂嘴服务员提了一扎啤酒。

    三个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寒暄了几句就低头闷吃。几次擦擦嘴想说点什么打破下尴尬局面,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臧玉强敲了敲桌面。

    我和成子抬头,见他端着酒杯,说:“都别垂头丧气的啊,咱这又不是去给老郭收尸,这模样瞅着就他妈晦气。”

    我端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说的是,这士气太差劲了。”

    石尚成情绪也被带了起来,当年寝室就我仨最能闹腾,性格相仿,感染的也快。

    石尚成也跟我俩碰了一下,又开始呛臧玉强:“小强同志,咱这在大城市,讲话要注意素质。”

    臧玉强翻翻白眼儿反唇相讥:“淮南王原谅则个,小民不识大体,还望你个憋犊子恕罪啊。”

    我被他俩逗乐了,一口抽干酒笑道:“你俩这都南腔北调什么味儿啊。”

    臧玉强正准备来个坐而论调,桌上的响了。他拿起电话看了眼屏幕,脸色就跨了下来。

    我和石尚成对视一眼,不明就里。

    臧玉强酝酿了半天接起电话,还没放耳朵边儿上就响起一声川味怒骂:“臧玉强你个龟儿子……”

    臧玉强连忙捂住听筒,面色尴尬的跑向店外。

    石尚成坐那儿咯咯直乐,对我说:“白胖子还真泡了个幺妹。”

    我回头看看店外的强子,正佝偻着身子对着电话解释着什么,哑然失笑:“辣妹子够劲。”

    过了几分钟臧玉强悻悻的回来了,看着我俩似笑非笑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甩了甩脑袋直嚷嚷:“笑屁笑,都他妈给我忍着。”

    幺妹是臧玉强女朋友,名叫刘薪,我没见过,早先跟石尚成网上聊天时他告诉我的。按成子的说法,这幺妹应该是被强子的肉油糊住了眼才沦为强子女友的。因为那幺妹长的十分水灵。

    我对成子的说法不可置否,从后来的聊天中也知道了些他俩的事儿。脑子里一想到跟熊瞎子似的臧玉强搂着那么个娇滴滴的幺妹就直乐。

    “她也要来,我劝不住。”看我俩笑够了,臧玉强才垮着脸说道。

    “来就来呗,正好认识认识。”成子对见有着极高的兴致,不管那跟他有没有关系。

    强子冲淮南王翻了翻白眼儿,说:“狗屁,咱这一趟不知道要干嘛,万一出点啥事儿咋办。”

    “哟,这怎么个意思?爱情啊?”成子开始阴阳怪气。

    “废话,老子这么正派的有为青年,关心媳妇是天经地义的。”

    我看他俩又有扯淡的意思,急忙打断:“强子说的也是,来了还真是个事儿。”

    “不让来就得出大事儿。”强子撇撇嘴,一脸无奈。看得出,这白胖子被幺妹吃的死死的。

    “也别太担心,咱们三个人呢,还能保护不了一妞?”我拍拍强子,给他宽心。

    我说这话的时候确实没怎么当回事,而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让我明白,我真的太傻太天真了。

    1

ACT 1:夜来香() 
ACT1:夜来香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远处闪过几道手电亮光,三长一短。

    宋酒低头看了眼夜光手表,和约好的时间分秒不差,扭头招呼了一声,探手从脚边行尸头顶拔出锋钢锯条磨制的细长钢刀,朝着手电光的方向大步而去。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夜色笼罩在脸上,看不清面目。

    前两天刚下过雨,三个人的裤腿被野草间的水珠沾湿,布料黏在皮肤上,很不舒服。疾行的人默不作声,黑夜里只有草叶被分开时发出的‘窸窸窣窣’声,以及略显粗重的鼻息。

    这条泥泞小路通往火车站,站台那边有闪动的火光,夜风穿梭在斑驳列车之间,发出‘呜呜’悲鸣。五分钟后,摸黑潜行的三个人抵达铁轨边,伏身从一列绿皮火车下边钻了过去,用手电发出讯的人正等候在这里。

    “九哥,人都在三站台那边,白色和谐,前六节车厢,不到二十个人。”说话的是个小伙子,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宋酒三人从绿皮火车一侧朝前摸了一段,闪身进了车厢。宋酒三人紧随其后,车厢里人头攒动,借着月色粗粗看去,足有十余人。

    这是一节硬座车厢,有股血腥味混杂其中,很浓。

    宋酒拨开手电看了眼卫生间,里边倒着一个男人,胸口鲜血浸透,已然没了生气。

    “这估计是出来放尿的,该他倒霉,被哥儿几个撞上了。”带路的小子解释了一句,道:“正好省了剪铁丝网的时间,从车头那边能直接进站台;有巡逻的,算上厕所里那个,一共五个人,都在站台两边。”

    宋酒灭掉手电,想了想,问道:“枪多吗?”

    “两杆,巡逻的带一杆,另外一杆应该在那老小子手里。”带路小伙儿指着前边的车厢又道:“从这儿直接进车头,开门出去就是铁丝网,里边没有行尸。梦凡留言的意思是,咱们这边一有动静,她那儿立马就能把老东西拿下。”

    “小丫头呢?”

    “不知道,梦凡没提,应该没找到。”

    “得儿,先动手吧。”宋酒点了点头,拍拍小伙儿的肩膀,吩咐道:“子谦你带人直奔车头去接应梦凡,外边的我和洛宇收拾。”

    “妥了。”小伙儿应了一声,点了五六个人,走之前又补充道:“水和食物也都在车头那块儿,是等你汇合还是?”

    “你们卷包先撤,能带多少带多少,速度放快。铁道那边有行尸,时间不能耽搁。”

    商量完毕,十余人迅速涌入过道,穿过几节卧铺车厢,抵达了绿皮火车的车头位置。从驾驶室能隐约看到站台里的荧荧光亮,和谐静静地俯卧在铁轨上,白色车体在夜色中格外显眼。子谦那队人先行一步,搬开残破驾驶室里用来遮掩出入口的杂物,迅疾无声地钻了出去,宋酒站在窗前,等他们全部潜入铁道底部之后才开始动作。

    “九九,我去左边。”先前跟着宋酒一道过来的姑娘指了指左侧站台,低声道:“刚看见个影子,应该下来了。”

    “好,小心点儿,完事儿直接去车头,不用等我。”宋酒应了一声,带着剩下的两个小伙儿朝着右侧站台摸了过去。

    这是一座县级市中转站,站台并不大,四条铁轨分列左右,和谐在中间,左侧橘色火车挡住和谐后半段车厢,右侧两列绿皮车与之并驾齐驱,将和谐遮得严严实实;水泥站台上边没有照明,之前看到的光亮来自于和谐车头位置,也就是占据火车站这帮人老大的寝宫。站台和铁轨有一米左右的落差,宋酒三人猫着腰,紧贴粗糙的水泥壁朝前疾行,一边听着站台上边的动静,一边从列车底下注意着对面。

    巡逻的人似乎正好去了出站口那边,宋酒一直数着前进的距离,三人已经摸到了子谦所说的前六节车厢附近。两列绿皮车很阻碍视线,宋酒看不到对面的情况,估摸着应该没多大问题,扭头打了个手势,示意身后俩小伙儿先过去。

    也是巧了,两个帮手刚钻过火车,宋酒就听到头顶由远及近传来了脚步声。因为不确定另一杆枪在哪边,宋酒也没法弃之不管,只好耐着性子多等了片刻,等脚步声从头顶走了过去,这才小心探出两只眼睛,朝着巡逻人那边看了过去。那俩人显然没有发现站台内的异样,魁梧的两个人不紧不慢走向进站口方向,肩上一人抗柄铁锨,正低声说着什么。他俩没拿枪,那显然是在姑娘那边,宋酒想了想,决定不浪费时间,于是扭头从火车底钻了过去,放了两个巡逻人一条生路。

    就在他俯身钻过铁轨那一瞬,枪声突兀响起,狠狠撕破了死寂夜幕。

    宋酒皱了皱眉头,顾不得身后可能闻讯而来的巡逻人,攥着钢刀快步赶了过去,两个小伙儿比他速度快,跑近和谐齐齐抡出太平斧,捣碎了火车车窗,三两下边爬上了车顶。与此同时,和谐车厢里也适时响起一阵叫骂痛殴的声响,车厢里原本黯淡的火光突然亮起,透过车窗映照的铁轨一片橘红。

    幸运的是,枪声没有再次响起。

    宋酒放下心来,倏地听到身后有动静,扭头一瞅,想也没想便挥手甩出了锯条钢刀。那两个巡逻人刚刚钻过火车,猝不及防之下被宋酒掷出的飞刀钉进胸腔,痛呼一声翻倒在地。

    放倒一个,还有另一个。

    那人乍见同伴到底也是吓得不轻,再一看宋酒手里已然空无一物,于是信心大增,抄起铁锨嗷嗷叫着扑了过来。宋酒哼了一声,撩起外套下摆,腰间皮套上捆着满满一排钢条刀。宋酒拔刀的同时腰身一矮,躲开了横扫过来的铁锨,借着巡逻人收力的当口向前蹿出两步,一刀攮进了巡逻人的胸口。‘噗呲’一声闷响,没装护具的钢条刀刃连根没入,一下扎了个透心凉。钢条刀没开血槽,捅进去就拔不出来,宋酒也不心疼,再次反手抽刀,一脚踩住中了飞刀想到溜走的巡逻人腿弯,扬手朝他后颈砍了下去。

    一道血箭飚射而起,飞溅在绿皮车壁,巡逻人身下的铁轨洇出一片暗红,和沙土融一体。

    等宋酒进去和谐车厢的时候,子谦那边已经解决完毕了,只是他没有遵照宋酒的意思先走。车厢两侧的火把点起,商务座过道里蹲着十来个人,一半都没来及穿衣服,前边过道里倒着几具尸首,都是子谦他们的杰作;紧挨着驾驶室那边的座位上,一个穿着性感睡衣的姑娘坐在那儿,正和子谦几人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洛宇呢?”宋酒扫视一圈,除了几个小伙儿挂了彩,其余人都没大碍,只是唯独不见了那个去了左边站台的姑娘。

    “端枪的那个跑了,洛姐追去了。”一个平头小伙儿回道。

    宋酒眉头皱了皱,大步走到前边,打断了睡衣女和子谦:“不是说了先走?搞什么?”

    “九爷,小丫头这儿。”睡衣女举起两条白皙的胳膊做了个投降的动作,睡衣领口露出白花花的一片乳肉,姑娘眨了眨睫毛浓密的大眼睛,故作可怜道:“姑奶奶白白陪那老小子睡了一礼拜。”

    “人呢?”宋酒抿了抿嘴唇,心里生起一丝烦躁。

    “里边。”子谦朝着驾驶室努了努嘴,嘀咕道:“梦凡下手没轻重,死了。”

    宋酒走过去瞅了眼,改装成卧房的驾驶室里摆着一张床垫,上边仰面躺着一个发鬓灰白的中年人,中年人浑身**,咽喉处裂开一道大口子,鲜血浸染了大半个床垫,显然已经死透了。

    “吃喝都打包好了,抓个活口撤吧?”子谦看出宋酒脸色有些不悦,心底不免有些惴惴,鬼鬼祟祟和梦凡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也赶紧说两句。

    “等等洛宇。”宋酒沉吟片刻,踱步到蹲着的那排汉子跟前,用钢刀拍了拍打头那人的脸。

    那人愣了一下,战战兢兢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消瘦年轻人。

    “小丫头呢?”宋酒问道。

    汉子似乎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左右看看,结巴道:“什、什么小丫头?”

    宋酒徐徐吐出一口气,手臂猛地向前一送,锋利刀刃贴着汉子颈动脉抹了过去,那汉子喉间发出声怪叫,捂着咽喉扑倒在地,剧烈的抽搐起来,鲜血不要钱似的泼洒出去,缓缓在地面晕开。

    宋酒跨过尸体,站到了第二个人面前,这人显然要灵光了不少,没等宋酒开口便急急坦白:“我知道!我知道!那小姑娘被老大送给河岸边那伙儿人了……换、换了汽油。”

    “妈了个巴子的!”子谦勃然大怒,抬脚将其踩翻在座椅上,扬手就准备砍下去。

    宋酒及时拦住了他,凑近肝胆俱裂的汉子,冷声问道:“那伙人什么来历?”

    “不、不晓得,我真的不晓得,我就知道他们有汽油,还有片菜园子,在城里讨生活的都跟他们换粮食。”四十出头的汉子眼泪鼻涕横流,整个人坐在同伴的血泊里,抖成了筛子。

    “这城里幸存者很多?”宋酒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有一些,不太多,我也没见过多少…”

    “你们换汽油干什么?”

    “城里有活尸了,我我…老大说要换地方,城里不能待了。”汉子哭得梨花带雨,哀求道:“别杀我,我们都没碰那小姑娘,是我们老大让送去换的…求你了…”

    “活尸?”子谦怔了怔,脚下力道重了几分,问道:“你们这么多人,用得着这么躲行尸?”

    “不不是行尸,是活尸!会说话那些!”汉子快崩溃了,哭道:“我们从北边一路逃过来的,见过它们,跟外边那些‘拐子鬼行尸’不一样!”

    宋酒还要发问,车厢外却再次响起枪声,窗户边闪过人影,紧接着洛宇便出现在门口。

    “快走,行尸过来了。”

    1

ACT 2: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ACT2: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初春四月的夜晚有些冷,比这夜晚更冷的,是火车厢里冰凉的尸体。

    经过一星期的提前踩点,宋酒等人对于车站附近的情况早就了然于胸,进站口前后除了停靠的列车,空隙之处还有那帮人架设的封锁线,例如横拉的铁丝网。铁道两边的野地之前有探查过,确实发现一部分游荡的行尸,规模本身不算大,应该只是临近郊县漫步而来的。宋酒几人潜伏在林间等候信的时,就已经碰到了几个不长眼的行尸。

    搁在往常,这个数量的行尸倒是不足为惧,宋酒他们人手不少,都是在血海中摸爬滚打出来的猛人,就算打不过,安全撤离也不存在问题,距离火车站一条街之外的公路还有负责接应的人马。但是,如今这时节却是个不大不小的隐患,以至于宋酒兵强马壮也不敢怠慢,在洛宇发出警报的第一时间便做出了撤退的决定。

    行尸疫情已经肆虐了三年之久,但凡能活到今天的幸存者,基本也都把这些嗜血怪物的根底习性摸了个门儿清。三年前那个冬天,一场寒流大范围席卷,落雪之处行尸尽数冰封。突如其来的喜讯让不少苟延残喘的幸存者嗅到了一丝曙光,在黑暗中挣扎了半年多的幸存者们热泪盈眶,心底都在回荡着一个声音:浩劫终于结束了。

    那年冬天,几乎快要绝迹的幸存者相继走出城市废墟、山村沟壑,带着重生的狂喜回到了原本属于他们的土地上,开始尝试着用信念与双手重铸家园。如果不是雪地里随处可见的行尸冰雕无声证明着这场人类劫难是切实发生了的,只怕很多人都会陷入“大梦一场”的恍惚中,会以为半年来发生地一切都是幻觉。

    然而现实总是冰冷无情,就像一个有着恶趣味的刽子手。它用充满诱惑的语调告诉将死之人:你可以活下去。等这些可怜人欣喜若狂地相拥而泣时,它又不紧不慢端来一盆彻骨冷水兜头浇下,然后用凛冽刀锋向那些还沉浸在逃出生天的喜悦中的人们传递一个更加残酷的讯息:刚才是骗你的。

    重建家园的美好憧憬在初春的某个早晨,伴随着花瓣边缘坠落的露珠,一同摔了个粉碎。

    那些本来已经“陈尸”一季的青灰尸体,在一个和风暖阳的日子里抖落身上的尘埃,再一次站了起来。而且,噩梦远不止于此,一起苏醒地,不仅仅是行尸。

    名叫绝望的阴云重返人间,将那属于希望的一米阳光一巴掌捂了回去。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生者与死者一次次地告别,然后再相逢。

    三年,行尸让幸存者的数量屡屡跌破承受极限,俨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模样。

    三年,幸存者总算弄明白两件事:1。他妈的行尸居然会冬眠;2。他妈的行尸居然又多了一个种。

    ……

    话题扯远了,说回早春寒夜的火车站。

    宋酒他们在铁轨附近的野林里发现了小规模的行尸,这部分行尸也纳入了此次行动的风险范围,但是,仍有一部分风险无法预判。铁轨那边的行尸不存在太大威胁,只要宋酒他们赶在尸群过来之前滑脚闪人就行,可是他们并没有万全之策来应付火车站之外的行尸。

    过往三个寒冬的经验是宝贵的,这让幸存者们知悉了行尸特有的蛰伏期,过往三个初春的经验也是也是的,这让幸存者们了解到行尸配套的惊蛰期。需要说明的是,行尸的惊蛰期并非严格遵循干支历卯月的起始,在幸存者的眼中,所谓“惊蛰”仅仅是行尸复苏的一个时间段。

    会背节气歌的人都知道,古称“启蛰”的复苏季一般是在每年的公历三月五六日之间,这时候天气逐渐回暖,渐有春雷炸响,入冬藏伏于土中不饮不食的动物被春雷惊醒,人类活动的区域也开始春耕季节。时至今日,春雷依旧,农耕盛景不复存在,被唤醒的除了动物,就只剩下密布于各个角落的行尸。

    惊蛰春雷是唤醒行尸的角,基数巨大的行尸不可能在同一时间集体惊醒,整个复苏的过程还需一段时日,而在此期间,噪音与血肉同样是加速转醒的良药。不光是惊蛰期间,蛰伏期亦如是。关于这一点,已经被许多误以为冬季绝对安全的幸存者用生命去验证过了。

    所以,宋酒他们行动中存在的风险隐患,指的就是那些遍及阴暗之处的待醒行尸。

    宋酒队伍的人数不算少,也不算多,这批历经生死的年轻人能够悍勇对抗明枪,却无法兼顾暗箭。城市区域本来就是重灾区,谁也做不到盘查每一个角落,尤其是火车站这种地形本就复杂的地区。如果仅仅是铁轨外野林的行尸还好说,可万一有惊醒的行尸出现在预设撤离路线呢?为保夜袭顺利,宋酒带走了队伍中的战斗人员,而留守接应的部分全是战力稍弱的女眷,假如双方汇合的过程中出现时间差,后果是可大可小的。

    能活到今天的人大多不是蠢货,不会再像灾变伊始那样盲目失措,艰苦的生存环境将原本孱弱的人们锤炼成了战士,而战士,必须要有敏锐的战场意识。

    活命物资已经到手,小丫头这里,宋酒他们自然无需在此多耗时间。车站俘虏如果没有信口胡言,那宋酒等人的下一站就是河岸。

    “快走,行尸过来了。”端着短柄猎枪的洛宇出现在车厢门口,因为跑动,白皙的脸上透出些许红润,冰冷的表情和略带焦急的语气形成了鲜明对比。

    “撤。”宋酒打了个眼色,厢门周围的小伙儿们心领神会,没有一句废话,转身跟着洛宇跑向站台。

    “他们怎么处理?”子谦扫了眼蹲在地上的一排汉子,给宋酒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宋酒指了指那个仰靠在座椅上抖成筛子的中年糙汉:“带上他,剩下的…”不用宋酒说完,持刀挟制俘虏的小伙儿们看到了宋酒用手抹过脖子的动作,不带一丝犹豫,车厢里瞬间又添了数条亡魂。

    留得一命的中年糙汉悲愤交加,眼睁睁看着同生共死的哥们儿兄弟倒在血泊中,自己却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勇气去和这帮青头小子拼命。

    “快点!”开路的洛宇那边已经抵达撤离位置,正在高声招呼宋酒几人,听语气,情势似乎有些紧张。

    “走。”宋酒左右看看,确认再无其他,招了招手带着剩余人冲出了车厢。

    小伙子们动作整齐,行动迅速,那个穿着性感睡衣的姑娘愣神的一瞬已然落到了最后,气得跳脚大骂:“焦子谦你个王八蛋!不管姑奶奶我了啊!”

    刚提起速度准备大奔的焦子谦生生刹车,扭头瞅了眼和谐边的性感姑娘,一股闷气顶上的胸膛:“妈了个巴子的,咋不跟洛宇先撤?尽他妈添乱!”嘴上骂归骂,人还是得带着,跟宋酒打了声招呼,焦子谦又着急忙慌跑了回去,一把拽住睡衣姑娘白生生的手臂:“跑啊!”

    “脚疼,你背我。”睡衣姑娘无辜地指了指下半身,光洁的大腿下边的一双赤足,踩在铁轨间的碎石上,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焦子谦顶在胸口的闷气一下又冲上了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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