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心师-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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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林国威开口之前周天明先开口了，他仰头看向了天花板，沉吟道：“有些人身在囚笼，心却可以放飞，有些人身在自由世界，但心却早已被关在了囚笼，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林国威右手握拳捶了下桌子，厉声道：“念什么诗，没问你别说话！”

　　　　周天明突然哈哈大笑，笑的泪眼都出来了。

　　　　“肃静！”雷卫军也低吼了一声。

　　　　周天明渐渐收了笑声，闭上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竟然哼起了意大利歌剧我的太阳，我的脑子里浮现了他解剖尸体时的一幕，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林国威正要发火，雷卫军却示意林国威不要打断周天明，林国威迟疑了下才答应了。

　　　　周天明直到哼完后才睁开眼睛，环视了我们一眼说：“谢谢你们对艺术的尊重，好了，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也不想跟你们耽搁太长时间，我累了。”

　　　　林国威翻开案卷资料，问起了黄俊生的案子，周天明一五一十全都回答了，回答的内容跟那盘磁带上的内容是一致的，他一方面是为了挑战我的智商，因为我换了张天来的心脏，在他眼中就是张天来的分身，他不断的给我提供破案的线索，是想激发我的潜能，只有这样才能配得上做他的对手，只有这样才能让周天明兴奋，另一方面他是为了阻止我调查张天来的案子和兰大碎尸案，这才设下了一箭双雕环环相扣的局中局。

　　　　林国威询问了张天来的案子，周天明供认不讳，张天来就是他杀的。

　　　　周天明说张天来的破案率奇高，有些案子的犯罪手法在普通人看来根本无法理解，但张天来却能揣摩到凶手的思维，猜到凶手的动机和意图，从而实施精准的抓捕。

　　　　周天明很清楚自己心理上的变态，思维跟普通人的不一样，所以他马上就意识到了张天来跟自己是同类人，都属于“特异性思维方式”的人群。

　　　　这类人群的思维方式大多是天生的，也有极少数是后天的，说白了是某一领域内的天才，就好比一些智力障碍的患者，智商只有三四岁，但在某一领域却是大师级的表现，张天来就类似于这一种人，他是一个洞察力和推理能力极高的人，是个破案天才。

　　　　像张天来这样的人，要么成为神探，要么成为变态杀手，庆幸的是张天来成了一个神探。

　　　　我记得这话周天明在认识我不久就跟我提过，我有些懊恼，当初没当一回事，如果能早点发现，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场的局面了。

　　　　林国威冷笑道：“那你的这种思维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

　　　　周天明扬起笑容，说：“你猜。”

　　　　林国威顿时皱起了眉头，强压怒火道：“周天明，不要藐视执法部门和国法，你要知道黄俊生的案子证据充足，已经足以判你死刑了，哼！”

　　　　周天明不为所动，说：“你们舍得就这么判我死刑吗？”

　　　　林国威被弄的下不了台了，正好这时有队员进来说公安部来电话了，让林国威去接一下，林国威这才吁了口气说：“雷队，暂时由你负责审问，我接个电话。”

　　　　林国威出去后雷卫军看了我一眼，小声问：“你有什么意见？”

　　　　我摇了摇头，并不是我不给意见，而是我现在不知道给什么意见。

　　　　雷卫军回过神看向了周天明问：“老周，张天来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他死的不明不白，你老老实实交待每一个细节。”

　　　　周天明陷入了回忆，打开了话匣，根据他的说法，自从他发现张天来的思维方式跟自己相同后，两人聊天的话题就多了起来，在加上法医和刑警之间的关系非常密切，这让张天来把

　　　　周天明当成了很好的朋友，不过这只是张天来主观上的认为，而周天明从头到尾都在隐藏真实的自己，并没有把张天来当成自己的朋友。

　　　　张天来无意中向周天明透露了自己心理上的问题，周天明则借此机会对张天来有了更深入的了解，还建议张天来做催眠治疗。

　　　　通过催眠治疗周天明发现原来张天来一直没有放弃调查兰大碎尸案，他一下就动了杀机，不过他对张天来这样的同类存在感到兴奋，不想失去这样的对手，于是一直密切观察张天来的一举一动，暗中使绊子，直到张天来追查到了兰大碎尸案的重要线索，他才设局诱张天来抓自己，最终将他杀害。

　　　　两人之间曾有过这样的对话，只不过这部分的对话在我的梦中并没有反映。

　　　　狭窄的小巷，昏暗的巷灯，冷风穿巷而过，巷子的另一头已经没有出路了，周天明身穿连帽卫衣低着头。

　　　　张天来端着枪示意周天明把双手举过头顶，但周天明没有按指令去做，只是扬起邪笑说：“二十年了，你是第一个将我逼到这种地步的警察，我挺佩服你的，不过那又怎么样？”

　　　　巷灯突然炸裂，巷子陷入漆黑一片，不等张天来反应周天明已经冲到了他面前，腹部立即感到了一阵凉意。

　　　　耳畔传来周天明阴冷的声音：“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真相吗？没错，我就是二十年前兰大碎尸案的凶手，艾琴的确是我杀的，我将她煮熟切成两千多片，并不是你们想的毁尸灭迹，而是。。。。。。。”

　　　　剧烈的疼痛让张天来视线模糊意识几乎丧失，听不清周天明在说什么了，不过张天来仍分辨出了周天明的声音，死死握住刀子，手心鲜血直流，颤声道：“你是老周！我认得你的声音，老周，我对你这么信任，没想到你是兰大碎尸案的。。。。。。额。。。。。。凶手，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你要这么干？！”

　　　　周天明什么都没说，只是转动刀子，张天来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视线模糊，靠到了墙上，周天明钩出了血淋淋的肠子，张天来捂着腹部瘫倒在地，眼睁睁看着周天明走出视野，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听到这部分我终于忍不住插话了，问：“为什么在我的梦中，没有张天来认出你声音的这一部分？”

　　　　周天明扬起嘴角怪笑道：“心脏的记忆是抽象的，人的识别能力是取决于大脑的，并不取决于心脏，所以即便你能通过这种特殊方式读取张天来传递给你的信息，也无法获悉我的信息。”

　　　　我双手握拳激动道：“那张天来脑子里的记忆究竟。。。。。。。”

　　　　周天明发出了怪笑打断了我的话，只听他说：“刘伟涛，你们要是够仔细的话就能发现他头部的手术伤痕，你们可能以为这是他失恋跳楼导致的吧，其实这是我给他移植张天来脑神经细胞造成的，别忘了法医也是医生，我只要多花点心思就能办到，实施手术的地方相信不用我多说了吧，就是囚禁你的那个地方，哈哈哈，还有你们别忘了张天来的尸体也是我尸检的，我提取它的脑神经细胞进行培育相当容易，哈哈哈。”

　　　　雷卫军克制不住了，咬牙骂了一句：“操！”

　　　　我倒吸了口凉气，周天明还真他妈是个天才，不仅在法医学领域有超高的成就，还在心理学方面有不为人知的成就，既能提取特殊的毒素用来杀人，又能制造沙林这样的军用化学毒气，现在居然还能完成只要少数顶尖脑手术医生才能完成的手术，实在是让人佩服，如果他把这些全都运用到科研领域，那应该是国宝级的人才！

　　　　“半年前张天来死后，我提取了他的脑神经细胞进行培养，然后等待一个合适的寄生体，不可不想唯一能跟我匹敌的对手就这么死了，直到张天来死后一个星期，我从电视上看到了一条大学生自杀跳楼的新闻，这大学生侥幸被救了回来，但精神出了问题，我潜入精神病院对他进行了观察和测试，确认他是最佳寄生体后就诱拐他回来，进行了实验，我的手术很成功，刘伟涛很快就具有了张天来的记忆，在加上我的催眠手法，我获悉了很重要的信息，只可惜人始终是肉身，无论我做多大的努力都无法承受那种排斥反应，刘伟涛很快就失去了张天来的记忆变成了以前的状态，状态甚至比没做手术前更糟糕，无奈我只好把他放弃了，只是把他圈养在地下医院里，以备不时之需，这小子倒是很乖，有时候帮我收拾收拾地下实验室，我反倒能腾出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偶尔我晚上过去用狗绳栓上他带出来透透气，倒也挺好的。”周天明说。

　　　　“你简直连禽兽都不如，居然把人当动物一样圈养，刘伟涛不过是一个无辜的学生。。。。。。你在把他当成自己的实验品，你还是人？！”雷卫军怒不可遏道。

第207章　蹊跷的指令（）　
我的呼吸都不自然了，浑身不知觉的在颤抖，我有点明白周天明在干什么了，杀我灭口不过是他次要的想法，他真正的意图是想把我变成张天来！

　　　　周天明先是通过向我传递破案的线索，把我培养成警队不可或缺的神探，打开我的思维，然后一步步把我体内张天来的人格给逼出来，事实上他办到了，只不过因为排斥，我始终无法动用张天来的记忆，没有达到周天明的要求，他这才要囚禁我，打算给我移植张天来的脑神经细胞，脑子和心同时在一个寄生体身上，成功率将大增！

　　　　周天明扬着怪笑看向了我，说：“你似乎明白我想干什么了啊，哈哈。”

　　　　我咬牙切齿道：“你个怪物！”

　　　　周天明哈哈大笑道：“其实你本身的智商也挺高的，只不过不怎么变态，所以还不够成为我对手的级别，如果能把张天来的脑神经细胞移植到你的脑子里，脑子和心在一个寄生体身上，我想成功率会很大，我要把你变成第二个张天来，哈哈哈。”

　　　　雷卫军这个大老粗有些似懂非懂，不过他应该知道周天明想对我做什么了。

　　　　老实说如果不是我换过张天来心脏感受到了变化，以周天明现在的说法，肯定会把他当成神经病，因为他所说的这一切太玄乎了，已经超出了现阶段人类思维所能接受的范围。

　　　　周天明既需要杀我灭口，同时又要把我培养成他的对手，表面上看这种想法很矛盾，不过仔细想想也并不矛盾，这正契合了对手越强自己也会变的越强的理念，周天明是想让自己成为更强的人！

　　　　我总算摸到周天明干这一切的动机了，这一切都出于一个极为简单的动机，让自己变的更强！

　　　　有时候越变态的凶手，他杀人的动机反而越简单，只不过被正常人想的复杂了。

　　　　九十年代在美国发生的一起变态连环杀案中，凶手被抓后向警方坦诚，他之所以只杀孕妇，且剖开孕妇肚子把内脏和婴儿拿出来，仅仅只是为了了解孕妇的身体构造有什么细节上的不同，以及想了解胎儿成长的整个过程，后来警方了解到，凶手是个早产儿，小时候差点夭折，他出生的时候造成了母亲难产死亡，他的父亲很爱母亲，所以父亲很恨这个儿子，常年对他实施家庭暴力，这导致凶手的心理扭曲，很想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遭受这样的对待，长大后他就成了孕妇杀手。

　　　　正常人状态下的杀人，大多跟情杀、仇杀有关，我对周天明这么简单的杀人动机产生了异样的感觉，如果不是儿时什么事让他无法释怀，恐怕很难会因为这么简单的动机去杀人，就像美国的这个孕妇杀手一样。

　　　　“杀张天来的凶器在哪里？”雷卫军撇开了这个话题，关注起了自己领域内的事。

　　　　“就在清河分局法医解剖室里保存着，保存的很完好，甚至连张天来的血迹和我的指纹都还在上面，就放在那个装石女钙化胎儿的瓶子下面的柜子里，你们这些蠢货，居然一直没有怀疑我，哈哈哈，要是我想毁掉凶器，我想你们根本不可能找到凶器，哈哈哈。”周天明近乎癫狂的大笑了起来。

　　　　我越发对周天明感到恐惧了，他的变态程度让人发指，正常人杀人第一件事就是把凶器处理掉，他都是相反的，居然把凶器当成纪念品收藏起来，就像战士的勋章一样，对他来说是证明荣誉的东西，不过也正是他这样的想法，我们才有机会找到凶器，定他的罪！

　　　　黄俊生和张天来的案子总算水落石出了，雷卫军暂时停止了审问，示意我和他先出去，我有些不理解雷卫军的做法，因为我存在的关系，周天明的情绪显然已经被我和雷卫军推向了高潮，只要稍加逼问他肯定就会交待最重要的兰大碎尸案了，我们应该趁热打铁，而不是暂停！

　　　　“雷队，为什么你要停止审问？”刚出来我就急道。

　　　　雷卫军说：“我知道现在要趁热打铁，但你别忘了，我们并不是负责主审的，主审是林国威林专员，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兰大碎尸案，如果他不参与其中，我们即便审问出了真相，也不容易得到认可，再说了，刚才周天明的话你也听到了，人可以换心换脑，拥有另一个人的记忆，科幻也不敢这么写，简直就跟神经病似的，怎么录口供？要是照实这么写口供，很难定他的罪。”

　　　　我握拳捶到了墙上，咬牙切齿道：“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体制内的关系，能别把这些带到查案当中来吗？我们要的是真相！”

　　　　雷卫军无奈道：“我们要在法律范围内将他绳之以法，如果没了法律作为大前提，得出的结果都是不被认可的，反而还定不了他的罪，你稍安勿躁，周天明到了这个地步很难有回旋的余地了，林国威要功劳我们就给他，我们要的是真相和真理，要的是周天明把所有犯罪都交待，将他绳之以法。”

　　　　雷卫军既然这么说了我也只能冷静了下来，在审讯室外焦急的踱步等待着。

　　　　林国威接完电话回来了，看到我们在外面迎了上来说：“刚才接电话的时候我通过监控视频看到了，也听到了，雷队、易阳，你们做的很不错，我对你们是认可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愿意下面的兰大碎尸案让你们主审。。。。。。。”

　　　　我心中一喜，这么说林国威并不是为了邀功来的，是真正为了破案来的！

　　　　林国威话锋突然一转说：“不过怕是不行了，刚接到公安部领导打来的电话，要求将周天明带到北京，这案子将由公安部直接负责，地方刑侦队该做的事已经做完了。”

　　　　我和雷卫军顿时震惊了，案子就快破了，却突然转到公安部去，这不是功亏一篑了，要知道这当中有太多的变化了！

　　　　雷卫军也急了，大声道：“林专员，你也看到了，我们就快问到兰大碎尸案的真相了，这时候把周天明转到北京太不合适了，变数太大了。”

　　　　林国威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着。

　　　　我也急了，说：“周天明已经承认了黄俊生案和张天来案的犯罪事实，且凶器也有了着落，我们已经够证据起诉他了，他的死刑肯定是逃不了了，这两起案子全都发生在兰津，甚至连最重要的兰大碎尸案都发生在兰津，按照法律周天明应该接受兰津公安机关的起诉，为什么要在这节骨眼上转到北京去？这说不过去啊！林专员，公安部领导到底在想什么啊，这他妈。。。。。。。”

　　　　我的骂人话还没出口林国威就呵斥道：“小心你的一言一行！”

　　　　我只好把骂人的话憋了回去，林国威缓和了语气说：“唉，你们的心情我很理解，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上级下了这样的指令，我必须服从命令，不要再说了，把犯人带回拘留室关押，稍后特警队、武警会来押送犯人，今晚连夜坐飞机飞往北京！”

　　　　林国威说完就调头离开去了丁局办公室，不再搭理我们了。

　　　　雷卫军咬牙切齿，马上就冲进办公室，我也跟了过去，不过丁局突然从办公室里出来了，就像一堵墙一样挡在了我们面前。

　　　　“丁局，这。。。。。。。”雷卫军还没说完丁局就扬手厉声道：“行了，什么都不要再说了，公安部领导的指令你也敢违抗？！”

　　　　雷卫军憋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突然他重重叹了口气，直接掏出刑警证和配枪扔在了丁局怀里，愤怒道：“老子不干了，这查的什么案，明明就差最后一步就能定周天明所有的罪了，为什么会这样！”

　　　　雷卫军说完就愤然离开，丁局看着雷卫军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把门给关上了。

　　　　我这时候反倒冷静下来了，丁局对雷卫军很器重，一向很重视他的意见，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刑侦案件的主动权其实全在雷卫军手上，就连丁局也插不上手，甚至会听雷卫军的，这从以前丁局的反应中就能看出来了，可今天雷卫军愤然辞职的举动丁局居然什么反应也没有，公安部的指令确实有点古怪了。

　　　　我追了上去叫住了雷卫军，说：“雷队，你太鲁莽了，你这一辞职就更失去了对这案子的把控了。”

　　　　“把什么狗屁的控，老子现在还有什么能把控的？整个一傻逼，被人当傀儡，不辞职我还能干什么，想我雷卫军是以破案为大前提，为了真相我宁愿对小雷子。。。。。。，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指令比真相重要吗？操！”雷卫军火冒三丈大声吼道。

第208章　疯狂的计划（）　
雷卫军的动静把市局里的警察都给吸引出来了，由于这时候已经是早上了，而且他还站在市局大门口，大量在此蹲守的媒体抓住机会蜂拥而至，把我们给围了个水泄不通，闪光灯不停的闪，长枪短炮直接怼到我们嘴边来了。

　　　　“都给老子滚开！”雷卫军愤怒的瞪着双眼，但并没有吓到媒体，反而还有媒体追问雷卫军身为市局刑侦队长态度这么恶劣云云的。

　　　　我心往下一沉，雷卫军这形象要是被媒体报道了，那他的辞职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幸好这时候市局负责公共关系的警察发言人出来了，给雷卫军打了圆场，说雷卫军因为熬夜审讯，凶手迟迟不招供，让他火气很大，希望媒体见谅，媒体表示了理解，很快就转而追问兰大碎尸案的最新进展了。

　　　　雷卫军挤出人群不顾一切的扬长而去，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挤出人群走小道逃之夭夭了。

　　　　我不停的给雷卫军打电话，但是他一直不接，这让我很担心。

　　　　我跑去古玩街找吴添去了，吴添看到我很吃惊，问：“你怎么跑来了，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是最忙的时候吗？全市警察都等着兰大碎尸案的侦破，大量媒体都等着报道这瞩目的案子，全市几百万市民也等着建国第一大案的侦破。。。。。。。”

　　　　我打断道：“别提这些了，有没有酒？”

　　　　吴添识趣的不问了，从内屋拿出啤酒，我打开就猛灌几口发泄心中的不满。

　　　　“你这是怎么了，别光喝不说啊，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吴添说。

　　　　我喘着气把发生的事给说了遍，吴添听完后摸着下巴嘀咕道：“这事确实有点蹊跷了，公安部怎么能给出这种指令，太不正常了。”

　　　　“你瞧瞧，连你这个外行也觉得不对劲了，公安部都是精英，怎么能做出这种指令，我真是想不明白啊。”我苦笑道。

　　　　吴添笑笑说：“你连警察都算不上，又怎么知道那些精英在想什么，老实说公安部的指令未必不对，他们要顾全大局啊，毕竟兰大碎尸案影响太大，甚至波及全国和海内外，已经成了几代公安干警的恶梦，当年兰津的所有警察几乎都不同程度的参与了这件案子，公安部对这案子极其重视，想把凶手调到京城去审查也不是不可能，估计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给全国民众一个交待也不一定，你一个小喽啰就别瞎操心了。”

　　　　我把啤酒罐给扔了出去，狠狠道：“也许你说的对，可也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啊，好歹等我们问出真相了再把周天明调走啊，周天明都快要交待了，这么一弄可能产生很大的变故，雷队为了这件事甚至都辞职了。”

　　　　“啊？”吴添很吃惊。

　　　　我咬牙道：“如果现在有办法可以把周天明留下，老子什么都愿意干！”

　　　　“你说真的？”吴添斜眼问道。

　　　　“废话，当然了。”我肯定道：“难道你有办法？”

　　　　吴添眨着眼摇头晃脑道：“办法肯定是有的，能不能成功就不好说了，而且一旦被查到你小子的罪名可不小，到时候可不是警察抓你了。”

　　　　我赶紧拉住吴添问：“老子杀人罪都背过了还怕什么罪名？有办法你倒是说啊，我都急死了，你还在这里说半截话，晚上周天明可就会被送走了啊。”

　　　　吴添推开我说：“光急有什么用，这法子得好好商量，你听我慢慢说，你知道兰大碎尸案的影响力有多大吗？”

　　　　我沉着气道：“这案子是兰津人茶余饭后最常谈论的话题之一，影响力有多大还用说吗？你能说重点吗？”

　　　　吴添这才认真了起来说：“既然这样，咱们就应该发动整个兰津的市民，让他们全都参与到案子当中去，造成民怨沸腾，到时候政府各部门都会出面干预了，公安部需要维稳，就只能把周天明留在兰津了。”

　　　　我顿时醍醐灌顶，这还真是个好办法，吴添这小子就是鬼点子多，只不过这么做风险太大了，等于利用了整个兰津的市民，要是被人查到是我在背后做小动作，那我的责任确实很大，吴添说的没错，到时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