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尸妆-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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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狠狠踢了他一脚，“我师父憔悴成那样，你倒好，睡得跟猪一样，你昨晚怎么不帮帮他……”

　　　　修灵双手挡在胸前，连连后退，也不反驳我的话。

　　　　我又转过头，检查师父身上有没有受伤。查看了一遍，没见什么皮外伤，却是手无意摸了一下师父的脉搏，浮乱得厉害，我心想师父该不会是受了内伤吧？虽然我不会给人把脉，可是师父这脉搏跳动得明显异常诡异啊！

　　　　我伸手想去仔细摸一摸，师父把手背到了身后。

　　　　“小佛，师父没事。”声音沙哑，跟一个礼拜没喝水一样。

　　　　我的心都揪起来了：“师父，你到底怎么了嘛？急死我了，你快跟我说呀！”

　　　　师父好看的眉轻轻皱起，“小佛，是不是师父说什么，你都会听？”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啦！师父是我的天，是我的地，是我的宝贝肉疙瘩……咳咳……”我一着急，将心地藏着的话给说了出来，不过既然已经说出来了，我索性就不要脸到底了，“亲亲师父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嘛？你不要这样吓人家啦。”

　　　　师父抚了抚我的头发：“无论何事，小佛都听么？”

　　　　我点头：“绝无二话！”

　　　　“小佛……”

　　　　“嗯？”

　　　　“嫁给修灵。”

　　　　“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我和师父都有儿子了，师父不是要跟我求婚么？怎么让我嫁给一个臭和尚？

　　　　师父细细看着我的脸：“小佛，嫁给修灵。”

　　　　“师父……”

　　　　因为这断断一句话，我的心上仿佛裂开了一道口子，红红的心头肉翻卷出来，鲜血慢慢溢出……然而，我却感觉不到一丝丝疼痛。

　　　　过了很久很久，也或许才过了片刻。

　　　　我动了动身子，拂开师父的手，站了起来，淡淡扫了修灵一眼，然后俯视师父：“师父，你让我嫁给修灵么？”师父看了我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我转头去看修灵，“师父让我嫁给你，你愿意娶我么？”

　　　　修灵应该是没想到我会这么直白，一时之间被我的问话弄得愣住了。

　　　　“修灵，我问你话呢！你愿意娶我么？”

　　　　修灵的表情有点痴痴傻傻的，他没有说话，只是很凝重地点了一下头。

　　　　我打了个响指，“那好，今晚就洞房！”

　　　　修灵小心翼翼地瞄了瞄师父，“白老板，这事……”

　　　　师父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淡淡起身，扫了扫衣服上微不可见的灰尘，右手牵起我的右手，左手牵着修灵的右手，然后把双手交合，把我的手放到了修灵的掌心：“从今往后，你要好好对待小佛，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修灵，你听清楚了么？”

　　　　字字如珠，颗颗毙命！

　　　　我的心在滴血，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我始终没有让自己的情绪流露出来。

　　　　我怕师父担心，我怕师父不放心。

　　　　师父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目的的，他让我嫁给修灵，那我就嫁吧。我承诺过师父，无论师父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何况只是嫁给修灵这么简单的一件……一件小事呢？

　　　　我并不难过。

　　　　我为自己能为师父做一点事，而感觉到开心。这就是爱吧？以前我总不懂，觉得喜欢师父就要时时粘在师父身边，占尽他所有的时间，侵入他的生命里。可是经过这一夜，我似乎突然长大了，开悟了。我爱师父，爱是卑微，爱是小心翼翼，爱是无怨无悔。

　　　　收拾了一下行李，我们三人再次上路。

　　　　走了不久，便看到了一辆货车。开车的是个好心人，把我们带到了城里，我们买了回上海的机票，几个小时就到了上海。

　　　　修灵说要结婚，他要去寺里交接一下，顺便告诉药君他要还俗了。

　　　　我和师父回到了松江的家，愰如隔世。

　　　　下午四点，师父买了菜，烧了一大桌子菜，放在那里，我们谁都没有动筷子。师父说这是为我准备的婚宴，很丰盛，当是香味就闻得我鼻子发酸了，味道肯定很不错。只可惜还要等修灵那个臭和尚来，我们才能开动。

　　　　左等右等，修灵都没有来，打电话也不接，不知道干嘛去了。

　　　　我问师父我们要不要先吃，不等修灵算了。师父说不行，这是婚宴，必须要成亲的两人才能吃，外人不能吃的。

　　　　我点了点头，坐在桌边，等修灵来。

　　　　这一等，就是一晚上，直到第二天五点多钟，门口才响起修灵的声音：“小禾苗，快开门，快开门……”我重重哼了一声，跑过去给他开门，他一进来，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猛地把他推开，刚准备骂他两句昨晚死哪里去了，他突然双膝一弯朝我跑了起来，跟在庙里上香敬神灵一样的姿势。

　　　　我惊恐地后退：“修灵，你丫干嘛呢？抽风啦？”

　　　　修灵一脸贼笑，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红色的绒布盒子，看模样还挺精致的。

　　　　我愣愣站着，突然反应过来里面装着什么，不等他有下一步的动作，我忙抢过盒子，塞进了衣服口袋里。

　　　　“你说你这个和尚，来就来呗，还带什么礼物。”我打着哈哈，“来来来，我们菜都烧好了，就等你来了，快来吃吧。”

　　　　修灵一脸呆萌：“小、小禾苗，我跑了好几家店才买到这个……”

　　　　我不敢让修灵继续往下说，于是开口打断修灵的话：“哎呀，菜都凉了，我端去厨房热一下啊。”

　　　　师父站起身，帮我把菜往厨房里端。

　　　　修灵默默站了起来，转身走了出去，我有点好奇，他是不是要走了，这个婚是不是结不成了？于是就往修灵那边瞄了两眼，修灵走出门去，不知道干了啥，又回来了，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好几个超级大的袋子，而且袋子的颜色还是红色的。我手一抖，端着的菜碗“啪”地一下掉到了地上，碗碎成了碎片，菜洒了一地，我条件反射地“啊”了一声，然后蹲下身子去捡碗的碎片，哪料手一碰到碎片，被割了一个口子，鲜红的血一下流了出来。

　　　　“小佛……”

　　　　“小禾苗……”

　　　　师父和修灵的声音同时响起，然后我流血的手指，被他们俩同时握住。

　　　　我抬头，原本在修灵手里提着的红袋子被他扔到了一边。他见我看他，朝我嘿嘿一笑，然后同师父说：“白老板，麻烦你去热一下菜，我和小禾苗都不会做饭。”

　　　　师父的手明显一紧，然后松开了我，眼中关切的目光暗淡了下去。

　　　　“师父……”

　　　　我喊了师父一声，可是也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好。我们做了一桌子菜，谁都没有吃一口，就这么干坐了一夜。说是等修灵来吃，可实际上，我们各自都在等什么呢？谁也讲不清楚。

　　　　修灵把我拉了起来，又把地上的红袋子捡起来，给我看里面装的东西。

　　　　大红床上用品四件套，洗漱用品七件套，厨房用品十三件套……等等等等，清一色全是红色系的，都是结婚需要采办的东西。

　　　　我回头去看师父，师父已收拾好地上的碎片，走进厨房里去了。

　　　　修灵拉着我，喋喋不休地跟我讲他昨晚就是去置办这些东西去了，所以到现在才赶来，让我原谅他，不要生他的气。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把修灵的话当回事，只是不停地摇头没关系，我以后都不会生他的气，请他放心。修灵给了我一个拥抱，然后嘿嘿嘿嘿地傻笑，跟个孩子似的。

　　　　师父把菜重新热了一遍，端上桌，我们三人围着坐着，气氛有些尴尬。

　　　　修灵拿着筷子，给我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我把土豆丝往嘴里送，没什么味道，淡淡的，跟嚼蜡似的。师父坐在一旁看着，没有动，脸上表情淡淡的，猜不透到底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修灵突然开口道：“白老板，我怕小禾苗嫁太远会想念你，毕竟你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所以，我在这个小区买了栋房子，就在你楼下，精装房，家具什么的都很齐全，我去看过了，还不错。——你放心，小禾苗跟着我，我不会让她受一点儿委屈的。”

　　　　一根土豆丝卡在了我的喉咙里，不上不下，我急得脸上一阵发烫，师父倒了杯水给我，修灵接过水，很殷勤地要喂我，不得以，我只好顺着他。

　　　　等气理顺了，我问：“修灵，买房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打这个鬼主意了？你哪来那么多钱？”

第43章：二拜高堂（）　
修灵解释道：“小禾苗，我是这么想的啊，你嫁给了我，我们总不可能还跟白老板挤在一间屋子里吧？所以我就去看房子，刚好有一套就在楼下，我就买了。”

　　　　我愣住：“你昨晚临时买的？”

　　　　修灵看了师父一眼：“是、是啊，是我临时买的。”

　　　　“哦……”

　　　　“对了，我刚给你看的东西，是不是你喜欢的牌子？如果你不喜欢，我立马去换。”

　　　　“不用了，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你喜欢就好。”

　　　　我继续吃菜，没再跟他说话。

　　　　吃完了饭，修灵硬要我去结婚的新房里看一看，看哪里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再改。我顺了他的意去了，师父也一起。

　　　　房子真的就在楼下，走楼梯两分钟就到了。

　　　　里头的布局什么样子，我也没看太清楚，修灵问我喜欢嘛？我说非常喜欢，他就说我们两人的婚礼，不需要宴请宾客，简单举行一下仪式就可以了，我就行的，他问我准备好了没有，今晚就是我们大喜欢的日子了，我点头说准备好了，于是一辈子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回到家，师父给我把了把脉，然后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也没去问。

　　　　我猜，应该是看看儿子在肚子里成长得好不好吧。

　　　　很快到了晚上，修灵装了身衣服，西装革履。他也给我准备了婚纱，我嫌穿得太麻烦，于是就随便套了件礼服。按照我们之样的商议，师父和我待在家里，修灵上来，把我牵到新房子里去，婚礼就算是完成了。至于结婚证，稍后再补办。

　　　　修灵上来了，牵了我的手，准备出门，沉默了半天的师父突然改变了主意。

　　　　“小佛，你当真愿望嫁给修灵么？”

　　　　我点头。

　　　　师父又说：“既然小佛想嫁，那便嫁吧。”

　　　　我被他的话绕糊涂了，心说什么叫我想嫁，不是你叫我嫁的么？还没等我问出话，师父又说，“按照古礼可好？拜天地、高堂……嗯，小佛的高堂不在，那么便由师父做小佛的高堂，如何？”

　　　　我点点头：“都听师父的。”

　　　　修灵眉开眼笑，拉着我朝门外拜了一拜，然后转身对着师父，弯腰下拜修灵，一人一个。

　　　　我跪在地上，伸手去接红包。

　　　　这个姿势，跟初入师父门下时一模一样。那时候，师父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哈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为父！高堂……

　　　　好一个高堂！

　　　　我接红包的时候，手触碰到了师父的手指，他的指尖很凉，我好想紧紧握住，生生世世都不放开。可是，我不能，我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

　　　　师父啊，我知道你也是舍不得我的，可是……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你非我让我嫁给修灵不可呢？修灵这傻瓜也够二的，他明明知道我爱的是师父，却还愿意当个炮灰！拜高堂，收红包，不亦乐乎。

　　　　修灵扶着我的肩膀站了起来，我们转身慢慢往外走，师父站在原地，呆呆看着我们。

　　　　我不敢多看师父的脸，我怕我会忍不住踢开修灵，死死抱着师父不放开。

　　　　那样的话，师父会不高兴的吧？

　　　　一步一步走下楼梯，仿佛走了一辈子，筋疲力尽。

　　　　修灵很知趣，他说怕我一下子不适应，所以布置了两个房间，我一间，他一间，等什么时候我的心房真正为他打开了，他再进我的房门。我感激他，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转身走进了主卧室。

　　　　躺在床上，衣服还没有脱。

　　　　手里捏着红包，上面还残留有师父的味道。红包鼓鼓的，师父肯定塞了很多钱在里面。师父是个大土豪，徒弟出嫁，他总得大出血才行嘛。

　　　　我苦笑了一下，抬起头盯着天花板看。

　　　　楼上这间房是师父的，所以我才主动选择了这间卧室，这样的话，能显得离师父更近一些。

　　　　就隔一道墙，师父此时在做些什么呢？现在九点多钟，师父是在洗澡，还是已经睡下了呢？他会在床上打座么？他在床上修炼么？那次我偷看师父的时候，他就是坐在床上修炼的，周身还有一条金灿灿的龙在游弋。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别提多震撼了，差点没被吓死，哈哈。

　　　　现在想想，多想再多看几次啊。

　　　　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跟师父共处一室呢？

　　　　师父在上，我在下，要是没有这天花板，师父压着我，我睡在师父身下。——如果师父趴着睡觉的话，我还能够感受得到……

　　　　啊呸呸！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脑袋里整天在想些什么呢？

　　　　东想西想的，迷迷糊糊睡着了，做了个梦，梦到我又回到了姜嫄村，外公外婆站在门口迎接我，我告诉他们我嫁给了师父，他们笑呵呵地同师父道家常，我看着师父的脸正开心，师父的脸突然变成了修灵的脸，我“啊”地惊叫了一声，清醒了过来。

　　　　感叹这只是一个梦！奈何这个梦成了事实！

　　　　窗外太阳已经照射进来，是个好天气，却并不是一个好日子。

　　　　我赖在床上不想动，门口传来修灵的声音：“小禾苗，你身体不舒服，我买了早餐放在门口，你起来记得吃哦。吃饱了再睡，你饿着可以，别饿到了肚子里的小宝宝。”

　　　　这个二货修灵，他这样待我，究竟图个什么呀！

　　　　怎么想怎么不划算，真是呆傻愚笨！当和尚当脑子当傻掉了！

　　　　我没有回答修灵的话，在床上磨磨蹭蹭一个多小时，觉得修灵说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我饿不要紧，儿子可不能饿着。不管我现在是不是和师父在一起，我肚子里始终怀里师父的骨肉，那是比我命还重要的小生命啊。

　　　　打开房门，门口放了一碗清粥和两叠小菜，品相居然跟师父以前做的一模一样。

　　　　二货修灵不会还特意去跟师父讨教厨艺了吧？

　　　　我把东西端进房间，几口吃干净了，门外又传来修灵的声音：“小禾苗，我买了点水果，你渴了就吃啊，吃了宝宝皮肤好。我还下载了几部电视剧，你无聊的时候可以看看，我放在门口了啊。”

　　　　等到门口没声音了，我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将空碗放出去，然后把一袋子水果提进房间。水果全是我喜欢吃的，在袋子里，还放了一个硬盘，我接到电脑上看了看，是几部仙侠电影，也全都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把师父给的红包，和修灵还没来得及打开的那个红布盒子，一起塞到了床边的柜子最底层。

　　　　这两样东西，我不想看清！

　　　　打开电视剧，看了几集，蛮有意思，再吃点水果，“新婚”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不仅仅如此，“新婚”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甚至于等多少天，我都已经忘记了，反正就这么天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过着，天蹋下来也不管，就想这么一直堕落下去。

　　　　直到这一天，房门外响起的的不再是修灵的声音……

　　　　是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的声音，他说：“姻禾，紫阳村消失了。”

　　　　短短一句话，把我从梦中惊醒。

　　　　我突然发现，这些日子，我为什么要躲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哪里也不去？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整日像只米虫一样？我明明知道师父安排我嫁给修灵，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为什么不去追问个究竟？

　　　　我把门打开，门口站着朱仁强。

　　　　难怪我觉得声音很熟悉。

　　　　朱仁强见到我，被吓得后退了几步，缓了一会儿才说：“姻禾，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房间里的镜子被我用布罩了起来，我不想去照镜子，不想看见自己的脸。看到朱仁强这么个反应，我用脚趾也猜得到，这么长时间不修边幅，肯定好看不到哪里去。

　　　　我没时间跟他解释什么，忙问：“姨父，你刚说紫阳村消失了？到底怎么回事？谁干的？”

　　　　朱仁强点了支烟，转身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解铃还须系铃人呐。”

　　　　我一个跄踉：“什么？你是说师父毁的？……师父、师父他怎么会亲手毁掉紫阳村呢？不！不会的！紫阳村毁了，师父的妈妈可就……不！不要……千万不要啊……”

　　　　“姻禾，我虽然不知道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不过，看得出来，他对你并没有恶意。相反的，他一直想要保护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知道。”

　　　　“哎……现在我们的族人，除了当年被流放出紫阳村的一批，剩下的，全都消失了，不再回来了。”

　　　　“姨父，你知不知道重建紫阳村的法子？”

　　　　“重建紫阳村，那比登天还难。”

　　　　“真的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么？”

　　　　“除了他，这世上恐怕没有人有这个能力了吧，就算有，那也得先一个一个找到紫阳村里流落在外面的朱家人呐……这也如大海捞针啊！哎，姻禾，其实，紫阳村不存在了，这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啊。”

第44章：神族后裔（）　
朱仁强带来的这个消息，对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紫阳村消失了，我不用担心被挖心了。

　　　　紫阳村不见了。

　　　　我来来回回地将这句话想了很久，积攒了好长时间的眼泪，突然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

　　　　千丝万缕的哀愁，在心里翻起，如同大海里翻涌而起的巨浪，一波接一波。

　　　　我安全了，可是师父怎么办啊！

　　　　师父没有妈妈了！

　　　　他坚持了几百几千年的一个梦，就因为我一个人，而坍塌了。

　　　　为什么我遇见的人一个个都这么傻呢？

　　　　我不值得他们这么相待啊！

　　　　坐在沙发上，我愣愣地看着朱仁强抽烟：“姨父，师父什么时候又去的紫阳村？他现在上回来了么？还是随着紫阳村一起……”

　　　　“就上个星期去的。昨天已经回来了，我也是得到消息，才赶来的。哦对了，就是这封信。”说着，他把信给我看。是一个白色的信封，里面薄薄的一张纸，写着几句话，就是说紫阳村从此在世间消失了。

　　　　“叔叔，现在几月几号了？”

　　　　“农历二月初二，龙抬头，怎么了？”

　　　　我低头算了算日子，我们在紫阳村里耽搁了很久，错开了春节，回到上海的时候是正月底，大概是正月二十四，在家过了一天，也就是说，我在新房里睡第一晚的日期是正月二十五日，现在是二月初二，这么算来，我才在这里过了一个礼拜？而师父刚好是一个礼拜前去的紫阳村，他是在我离开的第一晚就动身了！

　　　　我真是糊涂啊！怎么又上了师父这种当呢？

　　　　师父也真是，把我的性格吃得死死的，他算准我这几天会窝在房里不出门。

　　　　“对了，姨父，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这个说来话就长了，我长话短说吧，一会儿我还得赶回家。——你到朱家村来的时候，我其实已经见过白老板了，他给了我这个地址，让我来喝你们的喜酒，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就来了。来的路上，我得到了紫阳村毁灭的消息。”

　　　　我有点疑惑：“你的意思是，师父很早以前就在筹划这场婚礼了？”

　　　　“是啊。你跟白老板谈恋爱谈了这么长时间，难道他没告诉过你？哦……我知道了么事情，都是先去做了，话一般不会去讲。他可能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吧，你看看这房子，他布置得多考究。”

　　　　朱仁强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我也跟着看了看，心里一惊！修灵带我进来看的时候，我没过多注意，现在再一细看，发现这屋装修得非常精致，不像是修灵所说临时决定的，并且家里的布局也是我以前常提起过的，要两个房间，一个大大的书房，书房里有个大大的书架，架上摆的沙发是中国风的，纯白带一点青墨色，甚至是连地上的瓷砖，厕所的马桶，都是我以前和师父一一描绘过的样子。

　　　　这个家完完全全是按照我心目中的样子，布置出来的。

　　　　这不可能是修灵布置的！

　　　　如此说来，师父是早就为我们的婚礼做准备了么？

　　　　他突然改变主意让我嫁给修灵，是不是决定了要毁掉紫阳村，所以才临时起意的？

　　　　朱仁强站了起来，在屋里走了一圈：“姻禾，今天是你们结婚的日子，怎么一个宾客也没有？哦，也对，你家里也没什么人了，白老板也举目无亲，现在只要你们能在一起就是好的。——咦？说了半天了，白老板人呢？以前都是我礼让他七分，现在他是我侄女婿了，怎么着也得给我一点薄面吧？哈哈哈哈……”

　　　　我看着他，“姨父，我没有嫁给师父，我嫁的是一个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