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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尸妆-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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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怕我现在是在做梦嘛。”我偷笑。认识师父以来,他什么时候说过这么长的一番话,而且是……情话。比蜜糖还甜上三分,叫我怎么能不怀疑嘛。

    师父拥紧我:“小佛,你不是做梦,一切都是真的。我愿放下所有,与你赏日月、共甘苦,你可愿意?”

    “我当然……”

    我太激动了,一时之间话都说不好了,手也无意识地发抖,太紧张啊太紧张。

    可是……

    我的手动了动,指尖好像碰到了一样东西,

    那是我买来……

    等等!

    朱仁强说,我肚子里的胎儿越长大,师父的灵力会越虚弱,虽然师父现在将紫阳村毁了去,可也不能排除会有残活的朱家人存在,他们要是来寻仇的话,我会不会成为师父的小拖油瓶呢?

    对付阴魂,我现在比原来厉害多了,可是对付朱家人,我还是没有把握。

    要是我现在就答应了师父,跟师父在一起,万一情况有变,师父因为我而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叫我怎么能心安呢?

    不行!

    现在不能答应师父。

    现在还不是跟师父在一起的,最好时机。

    要等到孩子平安生下来,师父的灵力完全恢复了,到时候我们再毫无顾忌地在一起。

    从现在起,到孩子出世,也就只有六七个月的时间了,这点时间我还是等得起的。再说了,我现在已经嫁给了修灵,虽然说没有办结婚证,可是好歹也是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一个礼拜,修灵对我也非常好,我不能就这么跟师父走了,总得给修灵一个完整的交待。

    我没有回答师父的话,只轻轻笑着。

    修灵边捡东西,边插话道:“小禾苗,既然事情都过去了,我也没必要瞒你了。这房子是白老板买的,装修也是他花钱装的,你身上装的、嘴里吃的、手上用的,都是他花心思挑的,还有之前我答应娶你,是因为我同白老板这些年的交情,所以同意跟他演一场戏。一方面,帮帮你们渡过这个劫难,另一方面,也为了瞒过朱家人。小禾苗啊,你别以为我是真的愿意娶你。你饭都不会做,香也不会烧,经也不会念,根本不适合我。”

    我瞪了他一眼:“知道您要求高,我配不上您。”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修灵把碎片捡干净,又拿了扫把来,把地上打扫干净,“可惜这碗乌鸡汤,我顿了四个小时了。”

    我把枕头拍平,不让师父发现异样:“师父,我发现你选的这间房地段特别好,灵力特别足,我想留在这里住,行不行啊?这里修炼起来肯定事半功倍哦。”师父点头,我又继续道,“那么你看啊……修灵帮了我们不少忙,他现在还俗了,也回不去寺里了,能不能留在这里多住几天啊?我爸妈留给我一些钱,我们看看哪里有好房子,送他一套,当作他以后的婚房啊。也算是,我们对他大婚的贺礼。”

    师父又点头同意。

第47章:死亡之气() 
修灵不满意了,哼了一声:“小禾苗,你是不是当我傻子啊?让我住在这里,天天看你们秀恩爱?”

    我揉了揉鼻子,斜眼看着修灵。

    果然……修灵接着又说:“不过,要是为了一套房子,看你们秀几天恩爱,也是没什么关系的。ok,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像是怕我反悔似的,修灵赶紧把师父拉了起来,“白老板,你现在可以上去了。你阴病也好了,总留在我媳妇儿的房间里,不太好吧。”

    师父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小佛……”

    我不敢去看师父的脸,怕在上面看出一丁点儿难过,我所有的计划就全被打乱了。我看着修灵,同师父说,“师父,我现在名义上呢,的确是修灵的媳妇儿哦。这个婚,还是你指给我们的呢,你忘啦。”

    “那么小佛想如何解决?”

    “你虽然是为了我好,可是同样也让我伤心了好久,不是嘛?所以啊,我也想小小报复一下你嘛。”我故意这么说。其实我心里,哪里会去报复师父呢?我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师父看,全红的,真诚得不得了。

    师父嗯了一声:“的确是师父所思不周,如此也好。”

    修灵调戏道:“哟嗬,小禾苗,想不到你还这么有骨气。我还跟药君打堵,说只要你一知道事情的真相,就立马投奔白老板的怀抱,哎……看来,我那一万块要输了。”

    我撇了撇嘴:“当然啦,你输定了。我喜欢师父不假,可我也是很有风骨的人。”

    “是啊是啊。”

    师父弯下身子,摸了摸我的头发:“像个小孩子似的。——那我每天备好了饭菜,你和修灵上来吃,可好?”我忙“嗯嗯嗯”地点头,师父又说,“师父每天向小佛道一次歉,直到小佛原谅为止,可好?”

    天呐!我的泪差点就飙出来了。

    忍了好久才忍住,偏过头,假装生气在使小性子的模样。

    师父动了动我额前的头发,说了身“我上去了”,然后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修灵,一时有点尴尬。修灵蹲了下来,从下往上盯着我的眼睛看,我将他拨开,不让他继续看,他不依,偏要看,我躲不过,用手撑着床后退,没想到他一下子就欺身上前,压在了我身上。

    我吓傻了,呆了两秒,反手给了他一拳,他吃痛,捂着脸站了起来。

    “修灵,你丫干嘛呢?”

    “嘿嘿嘿嘿……我看你拒绝白老板,还以为你抽风了呢,现在看来,你还真的抽风了啊。”

    “你丫才有病。”

    “哈哈……还有力气骂人,看来身体已经好了,既然身体已经好了,还不赶快起来给我做饭去!”

    我随手抓起床上的东西,向修灵丢去,修灵机灵得不行,一下就反应过来,把东西给抓在了手里。我吓坏了,突然反应过来,我扔出去的东西是什么!——那是我放在枕头下去的药,堕胎药。

    修灵得意地看着我:“小禾苗,你想谋杀亲夫啊?”

    “边儿玩去!什么亲夫!”

    “哎哟,是谁刚才说,是我名义上媳妇儿?”

    “那个我是骗……”我正说着,看着修灵正摊开手,想去看手里的东西,我吓坏了,恶狼扑食似的趴到了修灵身上,“哎哟,人家逗你的啦,嘿嘿嘿嘿……是,是,是,我是你名义让的媳妇儿。”我想去抢修灵手里的药,可是修灵很神秘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把手握成了拳头,横在我们之间。

    “小禾苗,这话可是你说的哦,是我媳妇儿,就得听我的哟。”

    “是是是,你丑你说了算,都听你的。”

    “那么来吧,我的漂亮媳妇儿……来亲一个。”修灵背过手去,把嘴凑了上来,我恶嫌地给了他一巴掌,他又把手放在胸前,作势要打开看看,我忙用双手包住他的手,不让他看,他却是越发好奇了,问我,“你丢的这是什么东西啊,怪硌手的,不会是网上淘的什么暗器之类的吧?”甚至还更夸张地说,“放在手心里,超过三分钟,就会浑身溃烂而死?”

    我白了他一眼:“你丫想多了,只是一个普通的东西而已。”

    “哦?那我得看看,是什么东西你这么宝贝。”

    “不行!不要看!——那……那是女用月事来的时候,用的棉、棉、棉条……”

    修灵脸一红:“小禾苗,你别骗我啊,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电视上打了广告,那么大一张,怎么可能这么小呢?肯定不是。”

    “那个、这个……这个是条嘛,压缩的条。”

    “真的?”

    “真的真的,千真万确,就跟那个压缩饼干啊,压缩面膜一样的东西,见水就化开,化成很大很大一张,你的手千万别流汗,不然就得化成了。嘿嘿……”

    “……”

    修灵被我唬到了,没有说话。

    我继续说:“这压缩卫生条一化开,就有粘性,粘在皮肤上不下来,你如果真要一直捏着,我也不介意,到时候拍照发微博哦,哈哈……”

    修灵用力敲了一下我的脑袋,然后掀起被子,闭上眼睛,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了被子底下:“你这姑娘,下回这东西藏好一些啊,还拿出来扔人,真是的!要是有下回,我非揍扁你。”

    我忙一屁股坐在了那里:“知道啦,你快出去吧,我换件衣服,起来给你做饭。”

    修灵打了个哈欠:“这还差不多,有个媳妇该有的样子。——为了配合你和白老板,几天都没有休息好,我去睡一觉,你饭做好了记得叫我啊。”说着往门外走,顺手把门给带上,带上的时候还不忘叮嘱一句,“不能叫白老板吃独食,听见没有?不然把你哄出去!”

    我眯着眼睛笑:“好,第一个叫你。”

    修灵嘀咕:“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这姑娘,一直就是朵奇葩。”

    分不清是自言自语,还是问我话,总之就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出去睡觉了。

    我长长吐了一口气,把两颗药合在一起,塞在了枕头罩的里面。不能放在太隐蔽的地方,不然到时候我找药的时候不方便。

    换了衣服,起床,做好了饭,叫来师父和修灵一起吃了。

    三个人坐在一起,难得这么和谐。

    晚上,师父回楼上去了,我也回了房,洗洗睡下,心情好了很多,想想怎样把修灵安抚好,让他不至于那么狼狈,再想想孩子出世之前,希望不要再出什么乱子了,最后想想师父,愿师父一切安好。

    想到师父的时候,我突然又觉得胸口闷闷的很难受。

    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师父就睡在上头,趴着身子睡着了,可是我的脑袋里想到师父,却无比的难受。这种感觉并不是我该有的,那是来自于师父的身体。

    今天我没有跟师父回家,师父肯定非常难受吧。

    目前的情况来看,最好的打算,也只能这样了。对不起了师父!

    睡到半夜,我做了个恐怖的梦。我明明知道这是梦,可是却总也醒不过来,只能在梦里沉迷着,逃离着……

    这是一个月光清亮的夜,我一个人走在阴森诡异的小树林里,风一阵阵吹来,让人感到一阵阵地寒意。我不停地往前走,在寻找着什么,好像是师父,又好像是修灵……我分不清楚,脑子很混乱。就在这时,我转过一棵大树,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她披头散发,怀里抱着一个婴儿,那婴儿没有穿衣服,是个男孩儿,白胖胖的,很可爱。

    这个白衣女人看到我之后,目露凶光,我很害怕,想要离开,可是脚却跟灌了铅似的,动也不能动。

    白衣女人看了我半晌,然后伸出手,掐到了男婴的脖子上,男婴哭了几声,渐渐发不出声音,白嫩的面色变得死灰一片,转头的功夫,都已离世。

    我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白衣女人疯狂地笑了起来,把男婴抛上树。

    我顺着她的动作向上看,去追寻男婴小小的残体,可是……却看到树枝上,挂满了男婴的尸体。他们被无形的线缠着脖子,挂在树上,他们都是同一个孩子,同一个姿势,面如死灰。

    他们是谁?她是谁?

    白衣女人伸着双手,站在原地呆立着,披散的头发把整张脸都遮盖住了,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我却能从她的头发缝里感受到,她凶猛恶毒的目光。

    我被吓傻了,就这么傻傻地与她对视着。

    一阵风吹了过来,扫开白衣女人脸上的头发,我看到她的嘴角高高翘起,朝我露出了一个非常诡异的笑容,不等我思索这笑容是什么意思,她便朝我扑了过来,枯瘦如树根一般的手指伸往了我的脖子,我感觉到呼吸不畅,想大声喊救命,可是我发不了任何声音。

    就在突然之间,我醒了过来,感觉到自己回到了床上,可是脖子,却一阵阵地发紧,怎么也说不了话,就跟真的有一双手在掐着。

    我努力睁大眼睛去看,只看到一个黑黑的影子,高高瘦瘦,是一个男人的影子。

第48章:猛鬼阵() 
“天地无极念长生,天地有极断头明!破!”

    猛然间,这间话就跳上了我的心头,我在心里念了一遍,脱口而出:“破!”

    脖子上的双手不见了,那个黑影也不见了,我蓦地坐了起来,双手冰冷冰冷,腿脚也麻得不行。

    房间很黑,我却能明晰地分辨每样物品的方位。

    刚才是谁在偷袭我?

    这间房有修灵布下的阵法,一阵的阴魂不可能进来。不对!那个黑影并不像是阴魂,它没有阴魂该有的味道。

    难道是朱家人?

    可是……朱家人攻击我做什么?说到底,我也算是朱家的后人。

    如此说来,如果刚才那黑影不是在攻击我,那么……

    师父!

    他是在袭击师父!

    我刚才的感觉是来自于师父,那是师父的梦,梦里的树林是师父心底最害怕的场景!诡异的白衣女人,被掐死挂在树上的小小男婴。——这些,都是师父曾经经历过的,都是师父心底最深的伤。

    这个白衣女人,会不会就是禾谷娘娘姜嫄?她生下师父,却又三弃师父。

    不!不可能。

    这个猜测不成立。

    就算姜嫄再不喜欢师父,她也不会亲手去杀了他。

    那……这个白衣女人究竟是谁呢?会不会与陈青儿有关呢?

    我摇了摇脑袋,脖子上被掐的感觉又上来了,我猛然一怔,遭了!是师父!那黑影还在攻击师父,我得上楼看看。

    疯了一般地打开门,冲出去,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家。

    门一开,刚好撞上修灵的胸口。

    我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脚。

    他一拳打到我脑袋上,可是临门却定住了,睁大眼睛看着我,惊道:“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跑来了?”他右手出拳打我,左手手掌心里画了一个八卦,暗红的颜色,像是用血画成的。

    我没空回答他,往师父房里奔去。

    没有开灯,客厅里很昏暗,原本该有的结阵,此刻都失去了作用,铜钱和红线跟乱麻一样纠缠在一起。修灵跟在我身后,伸手拉我要把我推出门去,我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愣了愣,松开了手,然后从脖子上取下一个挂绳给我,那绳子上吊着一枚古朴的铜钱,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灵光。

    “小禾苗,这铜钱加持过,你戴好。现在来的这拔人都不是善茬,你当心着点儿。

    修灵手舞足蹈地描绘着,眼睛里满是焦急。

    我接过铜钱,踮起脚挂回修灵的脖子上:“不需要,谢谢。”

    说完,我去开师父的房门。

    门纹丝不动,并不是锁住的原因,而是里面有东西抵在了门后头。

    修灵叹了口气:“你谥我这姑娘怎么这么执着呢?里面的东西太强,白老板都挡不住,更何况你又不懂什么……”

    我淡淡回了一句:“谁说我不懂?”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好像突然之前就开窍了,以前学了很久都学不会的阵法以及驱灵口诀、手势,猛地一下就会了。就好像小时候学一加一等于二,怎么也搞不懂,可是猛然一天,幡然醒悟,就那么会了,懂了,并且,能运用得非常娴熟。

    后退一步,咬破中指,迅速在门上画了一个阴阳八卦,然后念咒:“天地无极念长生,天地有极断头明!冲!”

    抬脚,踹了一下房门,同时又喊:“冲!”

    接着门就开了,门内的阴气猛地一下就冲了出来,我忙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把阴气隔开,不让阴气入体。

    在这份阴气之中,我感应到了朱家人的气息。

    看来真是朱家人来了,并且,来得还真非等闲之辈。——上回我们去紫阳村,见到了族长等一些人,其他人我们并未与之交过手,而交过最多次手的,只有朱令言一个人,因此,我敢肯定,这次来的人,朱令言也必然在里面。

    “小佛,你怎么来了?”

    师父在问我话。

    我愣了愣,仔细去寻找师父所在的位置。

    房间里很黑,并不是肉眼所看到的黑暗,而是思维上的黑暗。

    这些“黑暗”将师父包裹在里头,好像深深的海底,让人无端地恐惧起来。

    我随手从墙上扯下一枚铜钱,上前一步,融入黑暗之中:“师父,你在哪里?我来了……小佛来找你了。”

    “小佛,退回去。”

    “师父,你别担心我,我不是原来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我现在也有能力保护你了。”

    “快走……”

    这两个字由强变弱,渐渐没了任何声响。

    我有些焦急。

    踏进黑暗中的第一脚,就像是踩在了一团棉花上,脑袋有点晕,跟喝醉了酒似的。

    “小禾苗!”

    身后传来修灵的声音,同时,我的胳膊被一只手拉住了:“小禾苗,你瞎搞什么,快出来。这是猛鬼阵,白老板陷在里面都两个多小时了,还没出来,你别给添堵了。”我拂开他的手,顺便用铜钱划了一下他的手指,他惊叫一声:“哎呀!你个笨姑娘,快给老子死出来!”

    后面一句,音量提高了很多,完全是用吼的。

    我轻哼了一声,拿着铜钱,继续向前走去。我凝住心神,感觉脑子清醒了不少,慢慢走,慢慢回想着以前师父跟我讲过的话。一句句,一幕幕,就跟才发生过一样,可是我很清楚地知道,师父教我的术法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时看来丝毫没记下来,却早已经在无形之中,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

    黑暗无边无际,我不停地向前走去,早已超出了房间应有的面积。

    前方,慢慢出现了一根根圆柱形的东西,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棵棵小树苗。继续向前,小树苗长大了,变成了枝繁叶茂的大树,树间有条小路,跳上有落叶,脚踩上去,软软的,并传来沙沙的响声。

    “师父……”

    我小声喊了一声,树林里激起无数的回音。

    师父、师父、师父……

    “师父,你在哪里啊?”

    师父,你在哪里啊?在哪里啊?哪里啊?啊……

    天地无极念长生,天地有极断头明,寻!

    我心里出现了这样一句话。

    前面都是相同的口诀,唯独后面的一个字,或杀,或冲,或寻……我并不明白咒语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可是却晓得,这样念出来以后,可以找到师父。

    “啊!”

    突然,树林里传来了一个女人尖啸的惨叫声。

    我手里的铜钱一瞬间变烫,我吓了一跳,打开掌心,铜钱“咻”地一下飞了出来,腾在半空之中,跟一只眼睛一样把我盯着。而我的右手掌心里,则留下一个红红的铜钱印子,外圆内方。

    “你怎么了?”

    这是师父用来结阵的铜钱,它是通灵的,对我并没有敌意。

    铜钱在空中上下动了动,然后往前飞了一点点远,又后退,在我的右手边打了个转,又往前飞了一点点远。就好像是一只想要给人带路的宠物,模样颇有些可爱。

    我问:“你是要带我去找师父?”

    铜钱动了动。

    “你怎么突然能动了呢?”

    铜钱贴到了我的嘴上,我愣了愣,问:“你是说,我刚才念的那句口诀?”铜钱飞了出来,与我面对面。

    我欣喜:“谢谢你带路。”

    铜钱往右面飞了出去,我赶紧跑步跟上。

    四周的黑暗之气渐渐消失了,头顶的月亮呈弧形,高高挂着。树林里有点昏暗,是月夜时树林里该有的景致。空气不再如先前一阵浑浊,而是清明。

    空气很好,闻着很舒服。

    铜钱带我往一个方向走了一会儿,清晰的空气里传来了一丝丝血腥味,同一时间,周围的气氛变得压抑了起来。

    林间刚开始有如同师父房间一样的黑暗之气,那是因为猛鬼阵,可是刚才恢复到了树林原有的景色,一定是猛鬼阵被破了。可是,我却仍然身处树林里,可想而知,猛鬼阵中可以移人换物。

    猛鬼阵把我带到了这片树林,也一定将师父带来了此处。

    这样一想,我不禁加快了脚步。

    血腥气越来越浓烈,我的心惊了一惊,仔细去闻,血腥味里却又没有师父的味道,很显然这血气并不是来自于师父身上。

    走了几步,看到一棵粗壮的针杉树后,有一截白色的衣角,我停下来,探头去看,看到了一只手。手指纤细、修长,是女人的手。从我这个角度去看,只能看到她的一句胳膊,尽管如此,也能推断得出,她此刻是躺在地上的,并且,受了很严重的伤。这伤,甚至还是致命的。

    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我看到了一张女人扭曲的脸。

    她的双眼大睁着,表情十分惊恐,脖子上有一道细长细长的伤口,少量的黑色的血液正在往外渗出。

    我蹲下来,探了探她的呼吸,已经断气了。

    她是谁?

    不管了,先找师父再说。

    我站起来,绕开她想走,可是我的脚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低头一看,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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