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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师秘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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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雨你回来了,把班花看了,你得对人家负责任啊,把她娶了吧…”那‘公羊’说。

    众人都哄笑起来。

    我脸一热,“别瞎扯,猪哥呢?”

    “猪哥?”公羊说,“上医院打针去了。”

    “打针?他怎么了?”

    “他说身上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热。下午的时候,我见他趴在床上,跟生孩子一样,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的。可能是妒忌你把班花给看了,然后就妒忌出毛病来了。你今晚睡觉小心点儿,他万一那什么…妒火攻心,把你给阉了…”

    众人又笑。我回头看了看高凉。

    “他是谁啊?”公羊问。

    “他是…我表哥。”

    从寝室出来,高凉说人的魂魄属阴,身体属阳。那些灵体天亮离开我那些同学的身体时,会带走他们魂魄的一部分阴气,导致阴阳失衡,阴虚沉,阳亢浮,所以就会发病。猪哥最先发病,是因为上他身的是个‘阴灵’,能量较强。而上我那些同学身的那些‘残灵’的能量则较弱。

    “那…那些鬼东西天亮离开他们身体后,去了哪里?”

    高凉说,那阴灵不知去了哪里,至于那些残灵,肯定还在我们学校里,只是不知道躲在哪个地方。每过一天,它们的能量就会增强一些,直到可以离开它们的‘脱生地’为止,也就是我们学校。到时候,它们就会到处跑去害人…

    “那它们今晚还会出来吗?”我问。

    “不知道。”高凉说。

    “你有办法收伏它们吗?”我问。

    “医术讲究对症下药,秘术也是,想要收伏它们,得先知道它们生前是些什么人,怎么死的…”

第六章 抗战往事() 
我从广东转校过来,这也半年多了,从没听人说过我们学校这里以前死过人。我跑去寝室问那些同学,他们全部一问三不知。

    “你去问问家在这县城的同学,他们可能知道。”公羊说。

    “我不认识那些同学的家呀。”

    “你去问女生啊,她们住校的,有的可能今天没回家…”

    我们班有些女生,虽然家就在这县城,但由于晚自习后回家怕不安全,所以住在学校里。我忽然想到,我们班花家就是这县城的,傍晚的时候,我还见她了。

    “对了,你好奇我们学校这里以前死没死过人干嘛?”公羊问。

    “啊?不干嘛…”

    我胡乱编了个理由,就出了寝室。看了看表,已经快八点钟了。我肚子饿的咕咕乱叫,于是便带高凉来到学校外面的小餐馆,一人吃了份炒饼。吃完回到学校,我让高凉在学校正中那个大花池那里等我,独自一人往南走去。

    我们学校有规定,如果男生进入女生寝室那片区域,被学校保安抓住,或者被女生投诉,立马开除。所以,来到往女生寝室区拐弯的那路口,我就不敢再走了。路口那树上钉着块牌子,上面写着:‘女生宿舍区,闲人止步’。

    我正像拉磨的驴一样在那树底下转圈,过来两个女生,手上拿着从学校小卖部买的棒棒糖,一舔一舔的,往这边走,其中一个是我们班的。

    “聂晨?在啊,在寝室呢,你找她干嘛?”

    聂晨是班花的名字。

    “我那不是…”我吞吞吐吐说,“得…得罪她了嘛,想单独跟她道…道个歉,看这事儿能不能私了…”

    那女生坏笑了一下,“你等着,我去给你叫她…”

    我忐忑不安的蹲在树底下抠鞋,没过多久,班花就来了,走路带着风。我赶紧站了起来。

    “冷雨你干嘛?!”

    “聂晨,我…”我被她呛的不知道说什么。

    “你想私了?我告诉你,不可能!哼!”

    转身要走,我赶紧挡住她。

    “你干什么?”聂晨往后一退。

    “你听我解释!”

    我语无伦次的把我昨晚的遭遇讲了一遍,听完以后,聂晨愣住了。

    “还有这事儿?”

    “对啊。”

    聂晨回过神,“你蒙谁呢?别鬼来鬼去的吓唬人,我们女厕所哪儿来的鬼?”

    “我真没蒙你,我对天发誓,我说的句句属实。我之所以上课跑你们女厕所,就是想知道,昨晚上猪哥在那里遭遇了什么…”

    聂晨哼了一声,“他大半夜跑我们女厕所尿尿,撞到鬼,那是他活该。”

    “这么说,你信我了?”

    “那又怎么样?”聂晨胳膊一甩,“咱俩的事还是没完!”

    “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知道你在里面啊,再说,我根本什么也没看到…念在咱俩前后桌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好不?”

    聂晨不说话。

    “聂晨姐姐?”我厚着脸皮叫她。

    还不说话。

    “聂晨姑奶奶!”

    聂晨‘噗嗤’一笑,“谁是你姑奶奶?”

    我嘴一咧,“原谅我了?”

    聂晨不答,反问我道,“你让我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解释这些的?”

    我松了口气,抹抹头上的汗,“还有别的事…”

    我把我的来意大略给她讲了一遍,说我带了个‘法师’过来‘抓鬼’,那法师说,之所以闹鬼,是因为学校这里以前死过人,想要对付那些‘鬼’,必须要知道它们怎么死的,生前是些什么人,所以我就过来问她…听完以后,聂晨说她也不清楚,没听说过。

    “那怎么办?”我抠着后脑勺,喃喃的说。

    “对了。”

    “什么?”

    “我爷爷说不定知道。”

    “你爷爷?”

    “嗯,我爷爷就是当年建这学校的负责人…”

    我心说,怪不得聂晨说让班主任当着全班人训我,班主任就听她的,原来这学校都是人家她爷爷当年负责建的…

    “那走,带我去见你爷爷。”

    聂晨看了看手表,有点犹豫。我也看了看时间,快九点了。

    “你不带我去也行,那些鬼昨晚进我们男寝室,今晚可能就该进你们女寝室了…”

    “你别吓唬人!”聂晨推了我一下。

    “去不去你考虑。”

    “我…”聂晨想了想,咬着嘴唇说,“我去。”

    “那走吧。”

    走没几步,聂晨把我叫住了,“等等。”

    “干嘛?”

    “你别跟我走在一起,被人家看见怎么办?还以为我跟你什么什么呢…”

    “什么‘什么什么’?”我问。

    “哎呀!我先走,去学校大门口等你…”

    回到那花池边,我问高凉,“刚才过去那女孩儿你看见没?”

    “嗯。”

    “我跟她过去见她爷爷,看能不能从她爷爷嘴里问出什么来。”

    “好。”

    “你去不去?”

    高凉摇摇头。

    “那你在学校等着吧…哦,对了,十点钟左右锁大门,到时候保安会巡查,你别被抓到了…”

    来到大门口,和聂晨碰头以后,两人顺着沥青路往东走。

    走了一段,聂晨回头叫我,“冷雨!”

    “怎么啦?”

    “你走我后面干嘛?”

    “我…是你说,不让我跟你走一起的啊?”

    “哎呀!”聂晨把脚一跺,“那是在学校里啊,你现在不跟我走一起,我自己走在前面,怕…”

    我有点哭笑不得,走了过去。

    路上,我问聂晨她爷爷是做什么的。聂晨说现在已经退休了,建国初期那时候,她爷爷是这县城的民兵连连长。当初建我们那学校,就是上面下来指令给聂晨的爷爷,然后聂晨的爷爷调集县城的民兵,又从县城周边农村的生产队调来一批身强体壮的劳动力,组织在一起,只用了一个月不到就完工了。那时候的人,劳动热情和积极性,不是现在的人可比的。

    一路黑乎乎的,我跟着聂晨东拐西拐的,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院中除栽有葡萄,还有一小块花圃。穿过葡萄架时,挂在上方鸟笼里的鸟,听到人声叽叽喳喳的。

    “我爷爷很古板的,等下别说你是我同学,不然他以为我早恋。也别说什么鬼啊神啊的,他是唯物主义。”

    “哦。”我点点头,“我不说话就行了。”

    聂晨瞪了我一眼。

    来到一座挺旧的二层小楼前,聂晨拉开楼门,冲我招招手,走了进去。

    来到二楼,只见客厅的墙上挂着很多书画,一个老头儿悠哉哉仰在客厅正中的躺椅上,腿上放个收音机,播放着戏曲。老头儿一只手把玩石头胆,另一只手打着拍子。

    “爷爷。”

    老头儿睁开眼睛,“哦,是晨晨啊,你怎么过来了?”

    “我想你了,来看你呀!”聂晨笑道。

    老头儿朝我看了一眼,“他是…”

    “他是我大姨家的表弟啊,你不认识啦。”

    “你表弟?”

    “是呀。”

    老头儿把花镜摘下来,揉揉眼睛又戴上,上下看了看我,“怎么感觉…跟以前长的不一样了?”

    “男大十八变,你都有些年没见过他了,当然不一样啦…”聂晨说着,偷偷朝我挤挤眼睛。

    老头儿将信将疑。

    “哎呀爷爷…”

    聂晨凑到老头儿跟前,撒娇道,“他有什么好看,你看看孙女我,这么多天不见,是不是更漂亮了?”

    老头儿板着的脸,终于有了丝笑容,目光慈爱的看着聂晨,抚了抚她的头发,“我家晨晨一直漂亮…”

    “我爸老说我越长越丑,还是爷爷好…”

    老头儿脸一拉,“说吧,过来干嘛?”

    聂晨‘嘿嘿’的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有事?”

    老头儿‘哼’了一声,“我还不了解你?一两个月不过来一次,一来嘴就跟抹了蜜一样,难道不是有事?”

    “嘿嘿…”聂晨笑了笑,撒娇道,“人家只是想问你些东西嘛。”

    “呵…”老头儿把石头胆一放,“你不是一直嫌我思想古板吗,怎么今天想起向我求教来了?”

    “不是求教,我就是想问你些关于我们那学校的事,那学校不是你当年负责建的吗?”

    “是啊。”

    “那里建校前,是什么样子?”

    “建校前?是一片荒地啊,怎么啦?”

    “那…荒地那里有没死过人?”

    老头儿愣了愣,“你问这干什么?”

    “我…”聂晨顿了顿,“我听他们说,我们学校建校之前,那里死过很多人,说的我怕怕的,这不,我今晚都不敢在学校里住了所以就跑过来问你。”

    “你怕什么?怕鬼?”老头儿问。

    聂晨可怜巴巴的点了点头。

    “这个世上哪有什么鬼?全是封建统治阶级编造出来糊弄老百姓的东西,我现在就去你们学校露天睡一晚,我看鬼还能把我吃喽啊!”

    老头儿说着,愤愤的就要起身,被聂晨给拉住了。我心说,这老头儿的确唯物主义,简直唯的太物了。

    “哎呀,爷爷,你这么激动干嘛?”

    “我听见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就冒火。”

    “我又没怪力乱神,我就是问你,学校那里死没死过人,你想想,想想嘛…”

    聂晨摇晃着老头儿的胳膊。

    “好好好…”老头儿无奈了,“别摇了,我想想。”

    “嘿嘿…爷爷最好了,来,晨晨给您老人家捶背。”

    老头儿瞪了她一眼。聂晨一蹦一跳走到老头儿身后,冲我做个鬼脸。

    老头儿耷拉着脑袋想了想,说,“你们学校那里,确实死过人。”

    “怎么死的?”我忙问。

    老头儿朝我看过来,冲聂晨道,“你这姨表弟又不在你那儿住校,他紧张个什么劲?”

    “哦,他是替我紧张,爷爷你别理他,接着说…”聂晨冲我咬了咬牙。

    老头儿说,我们学校里那城墙,是明朝时候修建的,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明末那时候打仗攻城,那里死过人。

    “那,有没有碎尸万段的那种?”聂晨问。

    老头儿白了她一眼,“你当打仗是江湖人寻仇啊,还碎尸万段。”

    “明朝那时候,不是有那什么大炮吗?可以把人炸碎。”聂晨说。

    “哪有那么多大炮?咱这破县城又不是什么要紧的地方,那城墙就是个屏障而已。”

    “那近代战争呢?”

    “近代…咦?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件事来…”

    那是抗日战争初期,北平沦陷后,日军沿河北一路南下,进犯山东。当时,驻守山东的是国民党军阀韩复渠。最开始,韩复渠是积极抗日的。但由于他早年拥兵自重,再加上西安事变时密电支持张学良,蒋介石一直视他为心腹之患,不仅不给他支援,不给他军饷,还调走了他的炮兵旅,导致韩复渠一怒之下把山东丢给了日本人…

    当时占领我们学校所在的这个小县城的,是日军的一个小分队,其余全是伪军,还有便是日军的医疗队,以及伤员。八路军得知后,派了一个营的兵力来攻打县城,没损折什么兵员,就打死了日军小分队的一个队长,伪军弃城而逃。伪军刚逃走,他们就听到城南传来轰一声巨响。当他们冲到城里,发现守城的残余日军,医疗队,伤员,全部撤走了。来到城南发出巨响的那地方,他们看到一个大坑,坑里坑外,全是残肢断体…

    “那些残肢断体是什么人的?”聂晨问。

    “日本人的。”

    “日本人的?难道是那些伪军逃走之前,把那些日本人给炸死了?”

    “不是,是他们自己人炸的。”

    “为什么?”聂晨不解的问。

第七章 日本鬼() 
“伤员太多,从县城撤出的时候,没法全部带走。日本人信仰武士道精神,他们宁可死,也不愿做俘虏。自裁而亡虽然是效忠天皇最好的方式,但是那么一来,他们的尸体,就会落入我军手中。在他们看来,对他们的信仰,以及他们的天皇,是一种莫莫大的侮辱。于是,那些重伤员便集中在那坑里,被炸药活活炸死了…”

    聂晨的脸色有些发白,怔怔的站在那里。

    “那个坑,大概就在你们学校食堂那个位置。当年我带人建学校的时候,从那里还挖出一些零碎骨头来的…”

    我心道,照这么看,昨晚从女厕所出来,上我那些同学身的‘残灵’,都是当年被炸死的那些日本人?我忽然想到,昨晚当时我躲在柱子后面看,猪哥朝我一指,‘叽里咕噜’说了句什么,我完全听不懂。现在回想,他当时说的,好像是一句日本话…

    离开的时候,聂晨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可乐。

    来到外面,我伸手说,“谢谢了啊。”

    聂晨往旁边一躲,“谁说给你了?”

    “那…”

    “那什么那?你不是说不说话的么?”

    “我…我那不是没忍住么…”

    聂晨横了我一眼,把可乐一递,“给!”

    “嘿嘿…”

    月亮挂在南天,被云裹着,像个黄灯笼。走在路上,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的长长淡淡的。

    “看来我们学校真的有鬼喽,还是些日本鬼。”聂晨说。

    “我就说我没骗你吧…”

    “这些日本人真可恶,活着侵犯我们国家,死了还不安生!”聂晨恨恨的说。

    “就是!”我说。

    两人喝着可乐,一边走,一边骂日本鬼子,现在我们学校里那些,是真正的‘日本鬼子’…

    真相已经浮出来了,现在来理一理:当年我们学校那里炸死了一批日军伤员,那些人死后,全部变成了‘残魂’,无法轮回,一直在那四近游荡。我们学校建校以后,由于风水气场不好,白虎高青龙低,天长日久,阴气积聚,在东北角女厕所那里形成了一个‘聚阴池’。聚阴池将那些日本人的残魂吸进里面,使它们得以组合起来,变成了‘残灵’…去年,我们学校南边那里新开了家洗澡堂子,克住了什么‘南丁之火’,使我们学校本来就不好的风水,变的更加不好了。在这种不良风水的作用之下,终于,我们学校东北角,也就是我们寝室所在地那里,闹起了鬼…昨晚,一个‘阴灵’跑进女厕所,上了猪哥的身,然后,控制着他,把那些残灵召出来,带去我们寝室,上了其他那些人的身…

    如果我不是跑去上厕所,阴差阳错目睹了那诡异的情景,我肯定也被上身了,到时候,我们寝室的人集体发病,没有一个人知道是怎么回事。校领导可能会认为是食物中毒,或者我们寝室的人得了传染病…

    如果上我们寝室里其他那些人身的‘残灵’,就是当年炸死的那些日军伤员的话,那上猪哥身的‘阴灵’生前又是谁?难道是被八路军打死的那个小分队的队长?…我想到昨晚的情景,猪哥带着那些人在寝室外面列队,还有就是,猪哥所说的那句‘日本话’…

    “哎?对了,刚才那是你爷爷家,那你自己的家在哪儿?”我问聂晨。

    “干什么?在学校看我还不够,还想闯我家厕所看我么?”

    “你想什么呢?”我脸一热。

    聂晨也有点不好意思,扭转头,“那你问我家在哪儿干嘛?”

    “送你回去啊。”

    “我不回去,我跟你回学校,抓日本鬼。”

    “你想清楚,那些日本鬼说不定还有生前记忆的。”

    “那又怎么样?”聂晨问。

    我看了看她,“你地,花姑娘地干活!”

    聂晨把我一推,“你又吓唬人!”

    我坏笑了一下,“你还去不去学校抓日本鬼?”

    “去。”

    “你不怕?”

    “我…对了,你不是说,你带了个法师过来么,他在哪儿?”

    “在学校里等着呢。”

    “那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现在对高凉佩服的五体投地的,这人只比我大三岁,人还木木的,本事却不小。他用个罗盘在校门口测了测,就知道南边有个澡堂子,然后根据他在女厕所以及城墙上的探查,分析出了闹鬼的原因…现在看来,他分析的原因是对的,我很向往他的本事,我要是有这么厉害就好了…

    当我们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校门早就锁了,一个保安正趴在门卫室里睡觉。我们学校的保安,只每晚锁了校门之后在学校里巡查一次,后面一般就不查了。昨晚下那么大雨,整个学校水汪汪的,保安后半夜更不会巡查。所以,我们寝室闹鬼,寝室的人大半夜跑出去站队的事,保安根本不知道。

    “怎么进去啊?”我看了看高高的墙头。

    “我们学校那个老保安认识你吗?”聂晨问。

    “就是上个礼拜,那个脏兮兮的小孩子跑到我们学校,被他用橡胶棍往背上抡,把棍子都抡脱手的那老混蛋?”我问。

    “嗯。”

    “那王八蛋不得好死!”

    “是不得好死,他认识你吗?”

    “不认识。”

    “走。”

    “去哪儿?”

    “跟我来。”

    我跟着聂晨来到我们学校的西墙,贴着墙往南,来到学校的后门。隔着铁栅门往里看,只见那老保安正坐在门卫室里,一边吃花生,一边喝酒。

    我惊恐看了看聂晨,聂晨示意我站在她身后,‘哗啦啦’推响了铁栅门。

    “谁啊!”

    这老保安声音像藏獒一样,狂叫一声蹦了起来,一脚踹开门,掂着棍子就出来了。

    “干嘛的?!”

    我吓得往下缩了缩。

    “吴大爷,是我。”

    老保安用手电照了照,脸色立马缓和下来,笑了笑说,“是聂晨啊。”

    “是呀。”

    “你怎么…”

    “哦,我去我爷爷那里,回来晚了。”聂晨笑道。

    “哦哦…他是谁?”

    老保安用棍子指了指我,我菊花一紧。

    “他是我表弟,也在我们学校上学。”

    “学校有规定,男生不能进女生寝室区…”

    后门进去就是女寝区。

    “我爷爷说,吴大爷会放他进的。”

    老保安笑的一脸褶子,打开门,“那进来吧…”

    来到学校里,我问,“这老混蛋怎么那么怕你爷爷?”

    “他以前当过民兵,我爷爷是他连长。听我爷爷说,他有一次一脚就把这老混蛋踹的屙在了裤子里,你说他怕不怕我爷爷?”

    “你爷爷真猛…”

    聂晨剜了我一眼。

    出了女寝区,整个学校看着空荡荡的,月光照不到的暗影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潜伏着。聂晨看着很紧张,我也紧张,硬撑着不表现出来。

    “那法师呢?”聂晨问。

    “来。”

    来到那花池那里,我小声唤道,“高凉,高法师…”

    “原来你傍晚那时候,叫‘高粱’,是叫他呀。”聂晨说。

    “是啊…”

    我又叫了几声,高凉从一棵冬青树后绕了出来,看看我,然后看看聂晨。

    “他…就是法师?”聂晨皱眉说道。

    “嗯…怎么样,那些什么残灵,出来了没?”我问。

    高凉摇摇头,“你问到没?”

    “问到了…”

    我把聂晨爷爷给我们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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