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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师秘记-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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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肚子很饿,但早点摊都还没摆起来。我空着肚子出了镇,刚走不到半里,便淋淋漓漓的下起了雨。
来到南山林场,我全身的衣服已经被雨水给淋透了。
我又冷又饿,想去守林屋里找些吃的,烤烤火。结果却发现,那屋门被锁住了,看样子有人来过,可能是林业站的人。
喘息了一阵,我把上衣脱下来拧了拧水,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西走。
远远的,已经可以望到那伐木厂了。听了高老头儿讲述的那段诡异往事以后,再次来到这里,看着被雨气跟水雾笼罩的伐木厂,我心里有点胆怯,但还是硬着头皮来到跟前,走了进去。
这伐木厂里总共有两座木屋子,除了坍塌把李玉田埋在底下的那一座以外,还有一座。也不知道高老头儿说的,他当年发现并抱走高凉的是哪一座。
那另一座木屋位于厂院的西边,我进去看了看,里面全是杂草,屋顶上到处都是洞,雨水啪啪嗒嗒的往下掉。
山风一吹,木屋吱嘎吱嘎的响,我生怕一个不慎撞到哪里,把这屋子撞塌,把我也埋在底下。没敢多耽,匆匆看了看就走了出去。
第六十九章 请来个大师()
出了木屋,我来到伐木厂正中那座大瓦房子。那瓦房建的挺结实,这么多年没人住,既没塌,也不怎么漏。屋里很多破的烂的杂物,还有人拉的屎。
屋墙上写有‘注意防火’之类的标语。
这屋里光线很暗,到处都是蜘蛛网,被透进来的风吹的飘飘荡荡的。我用手电照着,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就在我准备出去的时候,头往下一低,我看到两只脚印…
这屋里的地上有很厚的浮土,我进来这一会儿,已经踩了不少脚印了。可是,这两只脚印却不是我的。
手电光照射下,这两只脚印很浅,看着像是人脚,但却一边大一边小。突然,我发现小的那只脚印的正中有一块黑东西。
我捏了好几下,才把那东西给捏起来,感觉粘粘糊糊的,放在鼻子底下一闻,我闻到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儿。
我心里面咯噔一下子,想到了李玉田。
这种焦糊味儿,就跟李玉田当初被烧死以后,身上的那种焦糊味儿差不多。
再看这两只脚印,我越看心里面越惊。我记得我把李玉田的尸体背出那个岔洞的时候,见他左脚上穿着鞋子,那鞋子被火烧的和他的脚融在了一起。右脚上的鞋子则不知跑去了哪里,应该是他在火里面挣扎的时候给踢飞了。我也没去找,找来也没用,他的脚烧成那样,根本就穿不了。
眼下这两只脚印,左脚大右脚小,两只形状都不怎么规则,再加上这焦糊的东西,难道说是这是李玉田的脚印?…
用手电急切的照向四周的地面,我又发现了一对这样的诡异脚印。紧接着,我发现了第三对,第四对…
这每一对脚印,都是两只并在一起。除了我看到的那一对脚印以外,其余的都被山风吹进来的尘土掩盖的几乎分辨不出来了。
如果这些脚印是李玉田的,看来他诈尸了,蹦跳着出了山洞,来过这伐木厂,进过这间屋子。
如果换了我以前的急躁脾气,我肯定立马冲出去,过那山洞里看看。经历这么多事,我变得冷静了许多。
我决定在这屋里面找找,看还有没有别的发现,然后再过去那山洞。结果,我在这屋子的窗户上,发现了两根烧剩的残香,插在窗户框的缝隙里。
拔出来闻了闻,是上好的贡香,挺新,最近烧的,应该就是这两天。
除了残香以外,没再有别的发现。我这才过去那山洞,果然,李玉田的尸体不见了!
现场什么线索也没有,磁场也没有异常。我感觉李玉田的尸体不像是自己诈尸,而是人为的。在我和夏星那天走后,有人进过这山洞,弄走了李玉田的尸体…
我用手电照了照那些骨头,心说,难道是把家禽提到这洞里宰杀的那人?是他又过来了?…
从山洞里出去以后,我在岭下转了转,什么也没发现。山里的雨特别的凉,淋在身上,湿冷直透骨缝。
望着迷蒙的山野,我心里面特别好奇,高老头儿的爹当年所说的,这一带隐藏的那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当年那些伐木工人,以及后面高凉父母等人的死,是不是和那东西有关…这么多年了,连高老头儿都没有得知究竟,我就更别想了。
回那镇子的路上,雨越来越大,像一条条鞭子一样抽在我身上,冷饿交加,我情绪十分低落。想到老爸不要我,把我扔给高老头儿,现在聂晨爸也讨厌我了,方术没学到大成,学业一塌糊涂,命还不长久…我越想越悲,连眼泪什么时候下来的都不知道,后面发现以后,我心说,男子汉大丈夫,要哭就哭,干嘛活这么压抑?
发泄了一通,我感觉心里面舒坦多了。来到那镇上,我去了当初我和聂晨吃饭的那家小吃摊。老板一眼就认出了我,特别热情。我向他讨了根烟抽,猛吸一口,呛的咳嗽了老半天。
下雨生意寥寥,老板坐过来跟我闲聊,聊着聊着,聊到了豫西的土匪。
旧社会那时候,豫西这里是土匪的摇篮。小吃摊老板说,他们这一带,当年最有名的是一个绰号刘歪脖子的巨匪。
刘歪脖子最拿手的是绑票,有时一绑就绑十几二十个肉票,用绳子串一大串,走街过巷的带回来。
这刘歪脖子为人特别狠,对待逾期家人不交纳赎金的肉票,弄去林子里,逮一条蛇,把蛇头塞进肉票的屁股眼儿,剪断蛇尾巴,蛇吃痛就往里钻,一直把肉票钻死。要不就钻到一半往外拉,蛇会把肉票的肠子一起给带出来。
刘歪脖子作恶多端,最后终于得到了报应,不明不白的死了。他死后,土匪们专门请了阴阳先生过去,给他造坟茔什么的…
我问刘歪脖子的山寨是不是在南山林场那一带,老板惊奇的问我怎么知道…看样子,这老板所说的,土匪请的阴阳先生,应该就是高老头儿的爹了。
“对了。”那老板说,“提到那林场子,听说那里好像出事了。”
“哦?出什么事?”
老板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的说:“守林子的老李,据说被妖怪给拉走了。”
我差点把喝到嘴里的一口汤给喷出去,急忙往下一咽,“妖怪?”
“嗯,听说林业站那个牛站长,从外地请来个大师,专门过来找老李,捉妖怪的。”
听到‘外地来的大师’,我不禁愣了愣,想到失踪了的李玉田的尸体,还有洞里的那些断头的家禽骸骨…
“哎?小伙子,还没找钱呢!”
“不用找了!”
我和聂晨两个之前按照高家祖先的提示,出了高老头儿家那村子往西,来到这个山区镇子,找到镇上的林业站。
通过和林业站的那牛站长交谈,我们得知到南山林场的护林员老李李玉田要辞职了。具体辞职原因,那牛站长含含糊糊的不肯说。我们感觉其中有蹊跷,于是便找去南山林场。从李玉田口中,我们得知那林场在‘闹妖怪’…
现在林业站的人发现李玉田失踪了,他们以为是被‘妖怪’给捉走了,于是就请了一个外地的什么大师来捉妖,寻找李玉田…
李玉田的尸体一直在那山洞的最深处,十分隐蔽不说,那洞里还有水流,李玉田是被火给烧死的,水能克火,洞里的水流会掩盖尸身的气场以及信息。
即便是高老头儿,最多也就只能卜测出李玉田已经死了,却卜不出那尸体所在的位置…如果林业站请来的这个大师找到了李玉田的尸体,那么,那尸体诈尸自然和他有关。而且,他一定熟悉那个山洞,不然找不到那里去。如此的话,多年前跑去那洞里宰杀家禽的,可能就是他…
我一口气跑到那林业站,只见院门是开着的,院子里很静,正中停着一辆看着挺旧的吉普车。
天阴的厉害,雨水刷刷拉拉的落个不住。我心情有点紧张,犹豫着要不要先在暗中观察一下,但是转念一想,林业站的人不知道我来干什么的,他们请来的大师也不认识我,没必要偷偷摸摸,不然万一被抓住,反而说不清楚。
想到这里,我径直的走了进去。将近牛站长办公室的时候,就听有人说话。
“大师…再抽支烟。”牛站长的声音。
‘啪’,打火机响,然后便是‘嘶嘶’的抽烟声。
“现在雨那么大,等会儿吧,等会儿我再带你过去。”牛站长说。
一个人‘嗯’了一声,应该就是那大师了,声音听着很浑厚。
我捏着拳头,屏住呼吸,往门口又靠近了一点儿,想要仔细听听他们在讲什么。
屋子里却忽然没有了动静,我心里面挺疑惑,又往前靠了一步,脚尖刚刚落地,屋门就砰的一下子开了,一个人像团旋风一样从屋里面冲了出来。
第七十章 阴兵来了()
这几年每天被高老头儿逼着练功,我反应也不慢,可我刚刚转过身要跑,就被那人给撂趴在了地上,后脑勺还被按住了。
一个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我用余光看到是牛站长。按着我的这人,应该就是那大师了。
“干什么的?!”牛站长喝问。
我嘴巴贴着地面,含含糊糊说:“是…是我。”
牛站长朝我蹲了下来,按我后脑勺的力量消失了。
我把头抬起,朝牛站长看了一眼说:“是我!”
这两个字刚一出口,我就感觉按我的那人胳膊震颤了一下。然后,一股大力一下子将我从地上给拽了起来。
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冷雨?”
转身一看,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脱口叫了出来,“张叔!”
眼前这人眉毛浓浓的,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装,整个人看着沉稳而又干练,居然是我张叔!我父亲的结拜兄弟!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居然在豫西这个偏僻的山区镇子里,碰到了张叔!
“孩子,你怎么过这儿来了?”
“啊?我…”我忽然间反应了过来,“叔你就是这林业站请的大师?”
牛站长松了口气,“原来你们认识。”
张叔笑了一下,“他是我侄子。”
“外面雨大,屋里坐吧…”
原来,自从南山林场刚开始‘闹妖怪’那时候起,这牛站长就在到处寻找大师了。可是,很多所谓的大师都是江湖骗子,真正懂行的少之又少,大部分都在当年那场浩劫中给斗死了。比如往东十多里仁义村里的那些姓高的,就剩了一个健在的,多年前就搬走了。
牛站长打听来打听去,也没打听到哪里有大师。直到后面一天,一个经常跑到这镇上来收山货的山东人,告诉牛站长说,他们鲁西那一带,有一个挺有本事的大师。
从这里到鲁西,算一算路程,上千里地,对于要不要过去请那大师,牛站长很犹豫。随着李玉田每天都过来汇报情况,鸡少了一只,又少了一只,牛站长也害怕了,这才安排人过鲁西寻找那大师,结果就把我张叔给请了过来,可是晚了一步,张叔赶过来,李玉田已经失踪了。
这个世界很大,也很小,似乎冥冥中有某种力量安排着,我跟张叔居然在这里相遇了。这几年,我一直跟着高老头子,很少跟他见面,我父亲嫌他太惯着我,会把我惯坏,让高老头儿管着我,不让我过他那里去。
我知道张叔很有本事,但没见他施展过。从刚才他只一下就把我给制住来看,我感觉他的本事不会比高老头儿低。
刚才我接近这屋子的时候,虽然脚步放的很轻,但还是被张叔觉察到了。这林业站出了事,李玉田失踪了,每个人都很警惕,张叔感觉我鬼鬼祟祟似乎不怀好意,于是便打手势让牛站长别作声,猛然从屋里冲出去,把我给制住了。
张叔专注听我脚步,我则专注听屋里的动静,我们两个都没把注意力放在对方的气场上。
我端起水壶,给张叔倒了杯水,“刚到吗?”
“中午到的,还没回答我呢,你怎么会在这儿孩子?”张叔温和的问。
我朝牛站长看了一眼,“说来话挺长,到时我再讲给你。”
牛站长朝外看了一眼,“雨小了,大师,咱要不就走吧。”
“去哪里?去南山林场捉妖怪?”我问。
“嗯。”
“不用去了,那里没有妖怪,我知道李玉田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
“他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他…”
张叔朝我看了一眼,“孩子,你知道内情?”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就告诉牛站长。”
“他…对不起,内情我不能说。总之,李玉田死了,他的尸体不知被人弄去了哪里。”
牛站长的眉头一下子拧成了疙瘩,“尸体不知在哪里…那你是怎么知道他死了的?”
“我…我亲眼见到的。”
“在哪里见到的?”
“在…一个山洞里。”
“是不是妖怪把他给杀了的?”
“是…不是…我说了,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牛站长盯着我,狐疑的问。
“因为…总之,我不能说,说了就会出大事!”
山神不让我告诉任何人,一旦我要是说了,我在哪里,那种阴火就会烧到哪里…可是,这种原因,我却不能言明。
牛站长这个山区汉子,一改先前那种敦厚朴实的样子,看我的目光中充满警惕跟怀疑。
张叔说:“牛站长,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既然不肯说,肯定有他的原因,咱也别逼他。其实我倒希望他说的是假话,希望这个李老哥还活着…不管怎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一定帮你找到他。”
牛站长收起那种狐疑的表情,勉强笑了笑,“那就有劳大师了。”
张叔说,“不用客气,既然来了,这就是我应该做的…这样吧,我有些话要问问这孩子,麻烦你先回避一下。”
牛站长出去以后,我把来龙去脉,除了我具体怎么救活高老头儿的,以及关于山神的事以外,全部讲给了张叔。
听完,张叔望着窗外纷淋的雨,出了好一会儿的神。
“高老哥是个好人,不该死。可是,他这种情况,我觉得救不了,孩子…”张叔朝我看过来,“你是不是为了救他,干了什么损折阳寿的事了?”
我愣住了,看着张叔慈和的目光,心里有点想哭,但还是硬忍住,“没有,别担心。”
“没有就好,那个李玉田,真的死了吗?”
“千真万确…”
我把李玉田的尸体失踪,我在那伐木厂的屋子里,见到尸体的脚印,还有烧剩的贡香…给张叔讲了一遍。
听完,张叔想了一会儿说:“不管这里面有什么样的内情,反正,李玉田已经死了,就算找到,也是一具尸体,所以,暂时先不管他。”
“先不管他?”我愣了愣,恍然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先过去看高大爷,是么?”
“不,这也先放一放。”
“那…”
“这个镇子有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
“这镇里有阴兵。”
“阴兵?”我惊了一下。
“嗯,好像还不少。‘他们’是来抓人的,还是来干什么的,我不清楚。光是先前在市场那里吃饭的时候,我就看到两个…”
张叔说,中午的时候牛站长要带他去这镇上最好的饭馆吃饭,他不愿对方破费,说自己最爱小吃,牛站长此便带着他去了市场。
结果,在那市场选了个小吃摊坐下没一会儿,张叔就看到一个古怪的人…
距张叔他们吃午饭的那个小吃摊不远,是一个烤白薯的小档子。当时,那个档子的老板往火炉里面加木炭。
那些木炭被雨水给打湿了,加进炉里以后,冒起滚滚的黑烟,把从那档口旁经过的人呛的捂住鼻子连连咳嗽。
张叔就很随意的朝那里瞥了一眼,这一瞥之下,他看到一个衣着十分古怪的人,从那烟雾里面穿过去,眨眼不见了。
张叔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站起来,朝那人消失的方向看,什么也没看到。就在他要收回目光的时候,又有一个人从烟雾里面穿了过去。这一次,张叔注意到了,这第二个从烟雾里面穿过去,显现了一下,然后消失的人,手里拿着一件类似兵器的东西…
“是阴兵。”张叔说,“人间的烟火,可以让它们现形,不过,没有方术修为的人看不到。”
我后背凉飕飕的,“阴兵大白天的,跑那市场里做什么?”
张叔说:“我也很奇怪,牛站长问我怎么了,我说我好像看到个熟人,让他先吃着,我过去看看。在那市场里转了一圈,我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两个阴兵也不知去了哪里…”
张叔说,他当时感觉,阴兵的出现,可能跟那什么南山林场闹妖怪有关,现在看来不是。
第七十一章 我看谁敢动()
南山林场只死了那李玉田一个,还是几天前就死了。可是阴兵,光张叔看到的就有两个。而且,那南山林场距离这镇子挺远。
“那…”我朝外面望了望,“那就是这个镇上要出事死人喽?所以有阴兵…”
张叔沉定的转动着茶杯,缓缓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要是那些阴兵真是来抓人的,没有人能阻止的了。从那市场回来以后,我迟迟没让牛站长带我过去那林场,不是因为下雨路不好走,而是想等等,等等看这镇上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从中午到现在,已经这么久了,镇子上很平静,看样子,那些阴兵不是过来抓人的…”
“那就奇怪了…”我嘟囔说,“不是来抓人的,那阴兵是来干什么的?”
“等下天黑了,咱出去转转吧,找找那些阴兵。”
“叔你…你能找的到阴兵?”我诧异问。
“试试吧,只要它们还没走,还在这镇子上,或者周边一带,应该能…”
说着,张叔‘噢’了一声,看了看表,“不行,你不能跟我一起,你要回去。”
“为什么?我现在不是门外汉了,虽然本事还没学到家,但也经历过不少事,我不怕的,叔你带我一起吧…”
张叔笑了笑,“傻孩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出来这么久了,高老哥挂念,天就快黑了,快回去吧。在这里能碰到你,我已经很高兴了。”
“没事,我给他留了纸条的…”
张叔硬是让我回去,可我很想见识他的本事,看他是怎么找阴兵的。正跟他缠磨着,就听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那小子呢?让他出来!”一个人可着嗓门儿喊。
“你们等等,我去叫他。”牛站长的声音。
一阵脚步。
‘砰’,门开了,牛站长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张叔问。
牛站长不答,朝我瞄了一眼,说:“是这,李玉田失踪以后,他的亲属一直缠着我们,跟我们林业站要人…”
我打断他,“李玉田哪来的亲属,他不是没儿没女吗?”
“但他有兄弟,有侄子啊。”牛站长脸往下拉了拉,“这些人…老李出事以前,没一个甩他,过年过节,他都是在我们站里过。现在人不见了,倒成了香饽饽,他的这些亲属纠集了一帮人,把我们给缠住了。”
我冷笑了一下,“这我懂,他们就是想要钱呗。”
牛站长默认。
“护林员应该有保险的,到时候,到时候有保险公司赔呢。”张叔说。
“说是这么说,可老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人保险公司不让账啊。老李这些家属不管什么保险不保险,人是在我们站上丢的,他们就缠着我们要人…我也是没办法了,大师,你别怪我,你的这个侄子,说他知道老李怎么回事。我就跑过去,把你侄子的原话给他们复述一遍,结果他们就找过来了…”
外面的人纷纷叫嚷:“穷墨迹什么?让那小子出来!…就是,快出来!…马勒戈壁的,你说人死,就人死了啊!我还说你爹死了呢,你干不干?!…”
我肺都要气炸了,拳头捏的咯叭一声响,张叔的脸色也拉了下来,牛站长左手摸着右手,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外面的人越骂越难听,张叔缓缓的把茶杯一推,起身站了起来。
“冷雨,你在屋待着,我出去见见他们,跟他们说道说道。”
说着,张叔就要往外走。
“不…“我用手拦住了他,“他们要找的人是我,要去也是我去,叔你在屋里吧。”
“对对。”牛站长说,“大师啊,他们这些人的目的是要钱,不是找李玉田,你出去说不定会坏事。还是让这小雨出去吧,把玉田死的事跟他们讲清楚。他一看就是个学生,这些人应该也不会很难为他。”
张叔朝我看过来,我冲他点了点头。牛站长打开门,我随着他走了出去。
这林业站大院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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