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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桩-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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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癞蛤蟆和青蛙都有个弱点,就是被强光一照就不动了,所以只要用灯光或手电对它一照,很容易就能抓住他。

    抓住这样同类相残的癞蛤蟆后,先是给它喂食鼻涕虫和蜗牛,让它连吃三天饱饭。

    接下来就是很残忍的一步了,要把牛黄麝香,还有小孩换掉的牙齿,加上两味药,一起磨碎掺到生石灰里。

    再把生石灰,塞到癞蛤蟆肚子里,稍微灌点水进去,生石灰遇水发热,会在癞蛤蟆肚子里产生大量的热量。

    癞蛤蟆还没死,身上剧痛,就会拼命分泌蟾酥,这时把蟾酥刮下来,再滴到癞蛤蟆肚子里,继续往里加水。

    水一多,生石灰就沸腾了,会活活的把癞蛤蟆,从里到外,包括蟾酥蟾衣和五脏六腑,都给蒸烤的熟透了。

    癞蛤蟆被烤熟之后,要用线穿起来挂到院子里,窗户两侧的屋檐下。

    先是风吹晾干,再经过整个夏天的烈日暴晒,癞蛤蟆成了干尸一具。

    这样癞蛤蟆干尸的肚子里,掺着草药的石灰粉,就成了良药,可以消除各种温热烂疮,还可以治疗外伤。

    这个配方,是当年第一代鬼医甘大夫,根据《本草蒙筌》里面的记载,结合自己的实践,自创的方子。

    至于药方叫做八宝蟾酥,其实就是因为,癞蛤蟆的肚子里,连着生石灰也算上,整整填上了八味药。

    鼻涕虫和蜗牛,加上牛黄麝香,还有小孩掉下来的牙,加上生石灰,姥爷只说了六味药,还有两种他没告诉我。

    不过我也不想知道,就算姥爷告诉我了,我可狠不下心来,用这种残忍的方法去制作八宝蟾酥。

    制作八宝蟾酥的癞蛤蟆,何止是受到了麻西池所说的,抽肠翻肚之苦,简直就是求生不得气死不能!

    想到这里,我又问姥爷,他到底制作过多少八宝蟾酥。

    姥爷苦笑一声,说这个药方确实残忍,我出师之后,从来没有用过,只有在淮海大战的时候,我路过这里,这才制作了一次。

    “当时我用八宝蟾酥,疗伤的那个人,就叫江孤芳。”

    这个江孤芳,肯定很漂亮,不然姥爷不会为了她,违心制作八宝蟾酥。

    姥爷说到江孤芳的名字,就不再言语了。

    一直到了天亮,爷俩走回到青龙山的住处,姥爷也没说话。

    好像是江孤芳这名字,勾起了姥爷内心最深处最伤心的事。

    进门之后,姥爷连连咳嗽,一边说自己老了,一边打开他卧室的门,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我趴着窗户看看,姥爷坐在床边,良久之后才躺到床上。

    看姥爷睡着了,我才走到院子里,坐在小板凳上,点上了一根烟。

    这时丁老八来了,说他昨晚忙完,就没看到我和姥爷,问我们去了哪里。

    丁老八说着,把烧饼油条放到我手里,又要去喊姥爷吃早饭。

    我说大爷你别喊我姥爷,他累了,正在睡觉,醒来再喊他吃。

    我刚才抽烟,无意中用脚,在地上划出了“江孤芳”这三个字,正好被丁老八看到了。

    丁老八问我,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我说难道你知道?那你告诉我,这个江孤芳是谁。

    丁老八嘿嘿一笑,说道:“蛤蟆,你告诉我,你跟师父去了哪里,我就告诉你,谁是江孤芳。”

    我想了想,对着丁老八点点头,说咱们爷俩,一言为定。

    于是我就把昨天包括夜里发生的事情,简单跟丁老八说了一遍。

142 心里有事() 
    丁老八不是外人,哪怕他请来画师,结果被人家做了手脚,让孙寡妇在坟里还了魂,把我爷爷的遗体弄走了,姥爷也没怪罪丁老八。

    姥爷告诉我,丁老八那只是无心之失,他绝对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所以昨天以及夜里发生的事情,我跟他说了。

    不过时间有限,我只是把看到蟾蜍斗长虫,以及见到蛤蟆精麻西池的事,跟他说了一个大概。

    丁老八听完,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都说双仙洞有蛇仙蛤蟆仙,说实话我还有点不相信,真是没想到,师父和你竟然见到了那个蛤蟆大仙,结果是一个麻脸大汉,啧啧……”

    “这么多年,见过麻西池的,没一个活了下来,邓老鼠那一门十几口人,就是去跑马岭偷点东西,哪怕回到了家,一个个也先后死去……”

    “既然蛤蟆大仙,是个高壮的麻脸大汉,剩下的那个蛇仙,会不会是个杨柳细腰的小娘们?估计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应该会很漂亮……”

    丁老八说个没完,我打断了他。

    “大爷,蛇精就算是个美女,跟你也没关系啊,别叨叨了,抓紧告诉我,江孤芳是谁!”

    “江孤芳,这可是个鼎鼎大名的人物,当年土改那会,她就是负责人,可惜你小,没听过她,就连我这把年纪了,都没见过她。”

    听丁老八这么一说,我一下想起来。

    三爷爷跟我说过,在拉魂山指挥搜捕老和尚的领导。

    是个军队转业的女干部,腰上经常插着驳壳枪。

    “江孤芳,是不是那个江部长?”我问丁老八。

    “是的,当初咱们县的人,都称呼她叫江部长……”

    丁老八说到这里,突然又问我:“蛤蟆,你怎么知道她的,是不是你爷爷,跟你提起过?当年要说老薛最怕谁,那就是江部长了。”

    我想从丁老八嘴里,知道江部长更多的事情。

    结果丁老八就是讲了,江部长当年带领全县人民搞土改,多么威风,整治地痞流氓,多么不手软,那会江部长的威望很高。

    五十年代末,闹饥荒的那几年,江部长被调离,然后就销声匿迹了。

    江部长跟麻西池,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她作为阳间的干部,怎么会和双仙洞的一个蛤蟆精,打过交道呢?

    我带着疑问,上床睡觉了,傍晚的时候我才醒来,出来漱漱口,看姥爷的房间还是关着门。

    丁老八刚好忙完砖窑那边,这时走进了院子。。

    “蛤蟆,师父不会有事吧,这都睡了一天了,现在也没睡醒。”

    我和丁老八都担心姥爷,两个人就推开了姥爷的房门,姥爷躺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两只眼睛,看着天花板。

    丁老八看出来姥爷有心事,就说道:“师父,你醒了啊,我这就出去给你做饭,今夜我不回去了,陪您老人家聊聊天。”

    姥爷说你们去忙吧,我这就起床。

    丁老八虽然不像老铁是专业的厨师,不过做几道可口的家常菜,还是没有问题的。

    丁老八骑着自行车,去青龙街买了猪肉芹菜什么的,回来之后,丁老八把我拉到一边,说蛤蟆,你猜我看到谁了?

    我说难道你看到江孤芳江部长了?

    丁老八说哪里啊,江部长那会就是县领导,现在说不定是超级大官了,咱们县长估计都未必见得到她,更别说咱这小老百姓了。

    原来丁老八看到大胡子了,那家伙就在青龙街冯二毛家的对面,摆了个猪肉摊子,丁老八带回来的的猪肉,就是在他那里买的。

    这倒是有点诡异了。

    当初我是亲眼见到大胡子,跟个野人一样,头顶还长了个肉瘤,被冯二毛带着一群人追赶的。

    那会的大胡子,明显不是人,怎么几个月过去,又变成正常人了?

    我说不对啊,当初大胡子,不但中了尸气,还被贾成祖的鬼魂附身了,怎么突然又跟没事人一样,在青龙街卖起了猪肉啊?

    丁老八说他也没看出来什么头绪,现在的大胡子,跟以前杀猪卖肉那会一个模样,好像自己都忘了,那段不人不鬼的事情。

    我跟丁老八聊着聊着就做好了饭,结果冯二毛抽着鼻子走了进来。

    冯二毛一点没客气,看我和丁老八把菜端上桌子,他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猪肉塞到嘴里,吧唧吧唧吃的很香。

    “我的罗圈腿师爷,你今天怎么这么舍得,做了这么多好菜?哎呀我说我的蛤蟆小师叔,不介意我来蹭饭吧?”

    我瞪了冯二毛一眼,没好气的说:“师侄就是师叔的狗,吃不了的话,你还可以兜着走。”

    丁老八看看姥爷还没出来,他可没那个好心情,跟冯二毛开玩笑。

    丁老八夺下冯二毛的筷子,说师父他老人家还没吃,你小子等会。

    丁老八又去看姥爷了,我看冯二毛老老实实坐在那,就踢了踢他。

    “二毛,你小子是为了大胡子来的吧?当初你害人家中了尸毒和鬼气,现在他在你家对面摆摊,你害怕了吧?”

    “小师叔,还真被你说对了,没想到大胡子凭空消失一段时间,这突然又冒了出来,在我家对面,花花和小佟出来进去的,都在他眼皮子底下,你说我能不害怕吗?太师爷教我看风水,又没教我抓鬼!”

    “二毛,佟老师有正气歌,花花跟她寸步不离,大胡子动不了她们娘俩,最多拿你出气,现在你在这里是安全的,就别担心了。”

    这个时候,丁老八扶着姥爷走了出来,我又小声嘱咐冯二毛。

    “二毛,我姥爷有心事,你的事暂时别提,等姥爷心情好了再说。”

    冯二毛也不傻,他看我姥爷一脸的苍凉,不像平常那样笑眯眯的模样,连忙对我点点头。

    姥爷坐在主位,丁老八又拿出两瓶酒,打开之后给大家都满上。

    丁老八恭敬的给姥爷端起酒杯,说道:“师父,你看二毛也来了,咱们正好是四世同堂,您老人家有什么事情不开心,说出来徒儿给你解解闷。”

    丁老八这么一说,姥爷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喝了一口酒。

    丁老八和冯二毛连忙举杯,仰着脖子干了,我只是抿了一小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姥爷终于好受了一些,打开了话匣子。

    “孩子们,往事如风啊,你们都知道蛤蟆的妈妈是谁,但是都不知道,蛤蟆的妈妈的妈妈,是谁吧?”

    姥爷这么一说,我跟丁老八对视一眼。

    我跟丁老八想到同一个事,难道江部长,就是我的姥姥?

    冯二毛不知道江孤芳这个事,笑着接了爷爷的话茬。

    “我的太师爷,蛤蟆小师叔妈妈的妈妈,不就是您老人家的夫人,我的太师奶嘛?她老人家,难道是天上的仙子?”

    丁老八一拍冯二毛的头,说你小子少打岔。

    姥爷现在对冯二毛很有好感,对丁老八说道:“老八,二毛也老大不小了,你别老这么教训他,要是有外人在,他很没面子的。”

    丁老八点点头,说我以后注意,您老人家接着往下说,我很想听听我师娘的故事,她肯定也是个传奇人物。

    姥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把往事娓娓道来。

    我跟丁老八都猜对了。

    建国初,总揽我们县生杀大权的江部长,原来就是我的姥姥。

    真没想到,江部长和姥爷两个,一个朝廷命官,一个江湖散人,最后竟然能走到一起。

    我爷爷是二六年出生,姥爷比爷爷大了整整二十岁。

    那会正是动荡不安的年代,老百姓拼死拼活,连一日三餐都不能保证。

    姥爷七岁就成了孤儿。

143 红妆英豪() 
    姥爷七岁那年,在逃荒的路上,父母都饿死了,姥爷一个人饿的两眼昏花,走在遍地饿殍中间,被他的师父捡到了。

    那会大家饭都吃不饱,更是没钱治病,生病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等死。

    姥爷的师父,作为一个游方郎中,治得了鬼病,但是治不了饥饿病,所以混得挺惨,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不过姥爷跟着师父到处游荡,靠着一点医术,到底是没有饿死。

    三十年代初,中原大战爆发了,姥爷的师父,正在一个还算有钱的人家,给人把脉诊病。

    正所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一颗炮弹穿过屋顶,落到了姥爷师父和病人的脚底下。

    任你大罗金仙,还能扛过就在脚底开花的炮弹嘛,姥爷的师父,当时作为一个鬼医,死的很冤枉。

    姥爷安葬了师父,继承了师父全部的行头,虎撑和药箱,为了生存,也成了一个游方郎中。

    游方郎中没有固定的诊所,穿山越岭走街串巷的谋生活,很是辛苦。

    给人看病不像其他买卖,能够大声吆喝招揽生意。

    因为吆喝给人治病会被健康的人家忌讳,所以游方郎中有个虎撑。

    虎撑就是一个空心圆环,里面放着钢珠,插到手指上摇起来有声响,需要治病的人家,听到虎撑的声音,就知道有郎中来了。

    每到吃不饱饭的时候,姥爷就怕自己饿死,没有钱买药材,就自己在山里采药,摸不清药效的时候,还会自己试药。

    慢慢的,姥爷靠着师父的医书,加上自己的实践,基本摸透了鬼医的窍门。

    由于之前试了很多药,姥爷没被毒死,却发现自己衰老的很慢,总比是同样年龄的人,显得年轻十几岁。

    鬼子打过来的那几年,姥爷游方行医的过程中,碰到了两个伪军。

    因为看到虎撑能值两个钱,这两个狐假虎威的伪军,仗着身后有一队鬼子撑腰,就把姥爷的虎撑也给抢了。

    可想而知,那些年是有多不太平!

    后来鬼子投降了,姥爷以为能过几天安稳日子了,结果在我们这边游方行医的时候,又碰到了淮海大战。

    那一年炮声隆隆,姥爷背着药箱躲开大路,只在小路上穿行。

    经过一条小河的时候,姥爷被几个骑着马,拿着枪的士兵拦住了。

    虎撑都被抢走了,这次要是再抢,那就只能抢药箱了。

    姥爷担心死了,鲛齿和阴阳转魂传声珠,还有那一盒鬼门十三针,都还在药箱里呢,要是药箱被抢走了,以后鬼医这门手艺,算是断了根了。

    不过那几个当兵的还算客气,只是说要姥爷不要害怕。

    姥爷本来有些疑问想问,但是面对杀气腾腾的几条长枪短炮,不敢胡言乱语,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大夫,我们营长受了伤,西医治不好,麻烦你跟着我们去一趟,只要把营长的伤治好了,我们付你诊费。”

    姥爷哪敢说半个不字,背着药箱就跟着他们骑上马,奔着前面的镇子驰去。

    大家骑马经过一个炮兵阵地,姥爷看到一门门钢铁大炮,整整齐齐排成好几排,一个个铁桶般的炮弹,带着巨响飞出去,在远处掀起一片片烟尘。

    这是姥爷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两军作战,跟冷兵器近身砍杀不同,现代战争都是枪弹炮弹漫天飞。

    姥爷不禁感叹,什么武功法术,在这些枪炮面前,也只有魂飞魄散的份。

    不一会,一帮人绕过镇子,来到一个并不显眼的村子,姥爷发现这个村里很奇怪,没有一户人家有大门的。

    姥爷还以为这里有鬼怪肆虐,后来才知道,所有的大门,都被军队拆下来拿去搭浮桥了。

    姥爷最后被领进了一户人家,几个村民和一个军装大汉正在院子里聊天。

    军装大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一道刺刀挑出来的伤疤,一身的杀气,姥爷还以为他就是那个营长,连忙点头示意。

    疤脸大汉瓮声瓮气的,说老子不是营长,俺们营长,在里面坐着呢。

    带姥爷来的几个人,连忙给疤脸大汉介绍姥爷,说他就是找来的大夫。

    疤脸大汉一挥手,推开堂屋的门,一下把姥爷给推了进去,接着又把门给关上了,丝毫不怕姥爷会害死他们的营长。

    姥爷本来以为,一个营长,怎么也要带着上千个兵丁,肯定是个杀气不比外面疤脸大汉还弱的男人。

    结果事实让姥爷傻了眼。

    堂屋里点着油灯,油灯下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一张脸儿白的出奇。

    女子一身军装,手搭在太师椅旁边的茶几上,茶几上,放着一把驳壳枪。

    怪不得疤脸大汉那么放心,原来这个女营长,生病了都枪不离手。

    乱世之中,枪杆子就是王,就算姥爷这个鬼医,也不敢跟枪杆子作对。

    姥爷对着女子鞠了一躬,喊了一声长官。

    “大夫,我们不搞旧社会那一套,我们是人民的军队,和人民是一家,军民鱼水情深,你叫我小江就行了,不要叫长官。”

    姥爷不敢叫长官,也不敢叫小江,忙改口叫江营长。

    姥爷从来没有单独接触过女人,结果在昏暗的灯光下,姥爷和江营长,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姥爷突然有点不适应。

    姥爷把药箱提起又放下,一时慌了手脚,老半天才想起中医要把脉。

    姥爷结结巴巴的跟江营长说,麻烦您把手腕给我。

    江营长笑笑,卷起袖子,露出一截嫩手腕,伸到了姥爷面前。

    可能是江营长的队伍,还没有上前线参加肉搏,又或者是江营长有伤病必须保持清洁,江营长像是刚刚洗过澡不久,身上有一股清香,手腕也是白白的。

    姥爷以前遇到的病人,一般把脉很容易就能确定病因。

    这次姥爷的手指,搭在江营长雪白的手腕上。

    由于灯光很暧昧,接触这么干净白嫩的手腕,姥爷怎么也不能集中精神。

    姥爷把了半天,也没有感觉到江营长的脉搏,反而能听到自己的一颗心,噗通噗通,跳的厉害。

    姥爷能感觉到自己脸上已经发烫,怎么也压抑不了自己的心跳,只好把自己的手指,灰溜溜的缩了回来。

    江营长并没有因为这个,认为姥爷就是一个庸医,反而鼓励姥爷。

    “大夫,你别紧张,其实,你不用把脉,我的伤在这里。”

    姥爷马上就知道,江营长家教很好,刚才姥爷伸手,她就配合姥爷把脉,也只是不想姥爷难堪。

    江营长说完,把腿一伸卷起裤腿,姥爷登时恢复了平静。

    江营长左腿有一个小洞,周边冒着脓血,烂的已经能看见骨头。

    换作一般人,现在哪里还坐得住,早就疼的大喊大叫了。

    没想到这个女儿身的江营长,脸上还跟没事人一样。

    对当兵的怕归怕,姥爷从来没有看得起他们,但是面前这个女军人,却让姥爷敬佩七分。

    姥爷仔细去看江营长的伤口,结果灯光有点微弱。

    姥爷就问江营长,能不能把门打开,让阳光招进来。

    江营长犹豫了一下,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小胡。”

    疤脸大汉应了一声,推开了堂屋的门,阳光一下照进来。

    姥爷用棉签把脓血蘸干净,又低头把一双眼睛,凑近那个小洞观察起来。

    小洞周围的烂肉呈红色,似是中了温热类的毒。

    姥爷这次定定心神,给江营长把脉之后,不禁摇摇头。

    堂屋的门打开了,几个老乡和当兵的,包括那个疤脸老胡,都站在门口,他们看姥爷诊断病情,大气都不敢出,就等着姥爷说结果。

144 木蚁精灵() 
    姥爷心里有了底,但是这是带兵的营长,不是一般人。

    姥爷怕搞错了,就想再问问,确定一下。

    “江营长,你疼起来的时候,是不是先是觉得伤口处,如针扎一般,然后痛到极点的时候,半条小腿跟火烧一样,直到疼痛难忍,处于半昏厥状态,大脑里出现十分逼真的幻觉,比做梦还要真实?”

    江营长露出赞许的神色,说道:“大夫,你说的很对,就是这样。”

    姥爷继续说:“这就是了!江营长,你这小腿一开始,只是金石之伤,本无大碍,可惜不小心,被一只迷幻蚁,爬到伤处蛰了一下,这才中了毒。”

    外面的小胡,姥爷后来才知道,他是江营长的警卫员。

    小胡听了姥爷的话,插嘴说道:“哪里是什么金石之伤,明明是枪伤。”

    外面有个当兵的,看样子应该读过书,对小胡说道:“金石之伤,就是刀伤枪伤,这个大夫说的对。”

    江营长不顾这俩人的问答,问道:“请问大夫,什么叫迷幻蚁?”

    “木蚁,就是寄生在木头里的大蚂蚁,虽然有时在人家里成群结队,但是主群族还是在树上。”

    “树上木蚁的蚁后,身体本来是黑色,但是它每逢月圆之夜,就会爬上树梢头,对着月亮吐纳呼吸。”

    “木蚁的蚁后,就这样采天地之精华,吸日月之神奇,修行千年之后,才能变成通体红色,可以飞行百里。”

    “这个时候就叫迷幻蚁,说穿了,就是一个木蚁精灵。”

    “江营长你一身杀气,妖魔鬼怪不敢近身,就是这修行千年的迷幻蚁,也不敢招惹你。”

    “肯定是它在无意中飞过你的上方,结果被你身上的冲天杀气,冲到了。”

    “木蚁就掉了下来,正巧落到了你腿上,迷迷糊糊的爬到了你的伤口处。”

    “后来你可能是拍了一巴掌,把迷幻蚁一掌拍死,它临死蛰你一口,这才把千年修行,化成毒素注入到了你的伤口里。”

    有个村民发出疑问:“蚂蚁也能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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