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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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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本宫今日就依了你。”
下一刻,果真抬腿翻身,往他腰上坐了,制得那人身躯一紧,赶紧抬手将她纤腰扶住,重重地抽了一口气,却又仰面倒地,松了劲,只懒懒地看着她,等她动作。
她却有些不得其法。俯身去触一触那滚烫的脸,再低头去扯弄自己的腰间罗带,又想去剥他的衣襟,一阵手忙脚乱……
“公主……别急,慢慢来。”那人却好整以暇,只用手虚扶着她,出声宽慰。
她听得一愣,继而扑哧一声笑出来,是谁连归家都等不及,死赖在这殿前玉阶上,幕天席地,就要缠着与她……敦伦,究竟是谁急了?
索性也不再去与那些难缠的衣饰作战,只管俯身上去,跟他缠抱在一起,递唇点火,捡着轻巧的来。
果然,那人也是个心口不一的,叫她不急,他却越来越急,四肢齐来,反将她缠往,又帮她褪裙衫,嫌石阶上碍手碍脚,抱着她一个翻滚,就从阶上,滚进边上的花圃里。
那处,她记得,原来不是花圃的,也不知是那个手巧的宫奴花匠,在那里起了一片密密实实的四季海棠。具体是什么品种,她先前也没细看,只觉得深深浅浅的一片紫花,开得正好。
此刻滚进去,如坠花床,软软的,绵绵的,花掠脸颊,有些淡淡香气扑鼻而来,竟是难得的香味海棠。棠花为床,暗香相伴,即解她困乏,又解他药效。
起先,那人亦如这满地软花,懒得动弹,只妖妖地,求她爱他。她难得占一回上风,便卯着劲地翻滚撒欢,渐渐,估摸是软劲的迷药效力过了,那人来了力道,她便只有求饶的份。
……
就这样,将那片解语花床给滚了个遍,将那些紫花尽数压了个茎断花残,那贪婪之人,还停不下来。她寻个空隙格挡了,将他推开,可怜巴巴求他:
“阿墨,不要啦……我今日下午,一口气从青云山上跑回来的,好累……”
“我今日下午,忍了半日,也是好累……”那人学着她的口气,说得比她还可怜,“最后一次,好不好?”
她明知,男子在这个时候说的话,多半都不着数,却还是怜他熬了半日,便半推半就地依从了,可脑中有些开小差,就寻着话来与他说:
“阿墨,你还记得这拥樨殿后面的园子吗?
“有些模糊印象,公主不是说,那里面的池子,我都下去过吗?”风玄墨一边应她,一边忙他的。
“那我问你,将军府里的园子,为什么跟这后面的,格局景致皆有七八分相似?”她老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一直被乱七八糟的事岔开了,这回终于逮到了机会。
“当初,陛下赐府邸,请了江南道的师傅来造园,那师傅问我,有无属意,我也没见过其他的园子,就说,仿着曦宫拥樨殿后头的造便是。”那人自顾不停,但也耐心答她。
“那……你想不想得起,那年,你为什么跳进那池子去?”她此刻最想的,已经不是身体交缠,而是想多勾出些他的记忆,到他心里面去。
“公主,专心点!”那人满脑子里,却只有前面这一桩事,突然沉了声音责备她,身下动作,也带了些狠意。
“啊……三郎!”她本想收了心思,专心点,依了他,却突然看见那宫墙上头一团雪白,淡淡夜色中,幽幽光亮。心下一动,就着那声喘息,脱口就唤了出来。
“公主又在乱叫谁?”凤玄墨终于被她打断,不能继续,哭笑不得地撑起身来,疑惑问她。
“我的雪狐,在那里……”她伸了手去指,又趁机从他身下钻出去,跪在那残花中,仰头去唤她那久别的宝贝。
那只雪狐,立在墙头,通体洁白,幽眸精亮,俯视着宫墙下的一片狼藉花地,以及其中的一对贪欢男女,高傲得不行。
夜云熙瞧得有趣,赶紧拢衣起身,要去墙根边唤它。两年前出嫁北辰,她就将这畜生给了皇后凤宛宁,养在凤仪宫里。前头她在丹桂宫养了三个月的伤,也没见它来瞧她,这几月也出入过几次椒房殿,去宽慰那死心眼的皇后,也没见着它。想不到,今日却来找她了。
心中喜爱,便将那敞衣抹怀,一脸不满的大将军,晾在了一边,仰头朝着宫墙上,叠连出声去唤她的三郎,要它跳下来。
那墙头雪狐,听了她的声音,一个按爪蹲身,倒是飞蹿了下来,却不是冲着她,而是径直扑进风玄墨敞开的胸怀里,皮毛触着肌肤,一阵猛蹭,亲昵无比。
“果然是亲爹……”她摊开双手,接了个空,转身瞧着那一人一狐的纠缠,怎么比她与他先前,还要来劲,竟有些吃味,便讪讪的说了一句。
不说还好,一说,凤玄墨倒更来劲了,一把将那雪狐抓抱起来,由那白毛畜生伸了舌头,长长地在他脸上舔着。大有做给她看的意思,应是气她心不在蔫,那箭上紧弦的半道上,也能将他抛弃。
“你可知,它的来历?”夜云熙看得也气紧,索性使出杀手锏,幽幽问了,也不等他细想,便和盘托出:
“那是皇甫熠阳登基那年,着人送来的。送来时,连名字都起好了,说是叫皇甫三郎,取他在藩邸潜龙时期的称呼。”
凤玄墨身体一僵,眉头一皱,下一瞬,猛地挥臂,将手中雪白毛球一甩。于是,一道白光,划破夜空,那前一刻尚还得宠的皇甫三郎,被重重地抛出了宫墙之外。
第一百六十七章锦堂上胡旋()
第二日,大将军和长公主出宫回府,那雪狐三郎就一路跟着回来了。只不过,跟的不是旧主,而是亲爹。
话说头天夜里,凤玄墨听了她讲的来历,突然一脸嫌弃,将那白毛畜生扔出宫墙之外。不多时,那雪狐又跟着进来撤换被褥,收拾屋子的宫人们一起,溜了进来。
且还丝毫不计前嫌,一个劲只往凤玄墨怀里钻,肩头蹿,脸上蹭。那人被缠得无赖,估计是那雪狐的名头与来历在他心头作梗,又将它朝庭中扔了几次,都无济于事。
夜云熙看着那忘却旧主的负心狐,也跟着叹气,就劝他:
“看在它将你认作亲爹的份上,你就收留了它吧。”
凤玄墨听得一怔,约莫是从话里听出些便宜来,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之,也就笑纳了。然后,一人一狐,恨不得融作一团,寸步不离。
后来,凤仪宫的宫人来寻,夜云熙就让她回了皇后,说是雪狐三郎认了亲爹,不回去了。
后来,回了将军府,夜云熙才发现,这亲爹认的干儿子,着实有些讨厌。那畜生身手敏健,飞檐走壁,上房揭瓦,上树捉鸟,下池欺鱼,哪里都去得,又颇有些灵性。往往前一刻还不见踪影,后一刻,你最不想见它时,它却突然从哪个角落里跳出来……争宠。
比如,她与风玄墨亲热之时,那萌物就要蹭过来,抢着在他脸上舔,用它身上光滑的皮毛,去触那人的紧实肌肤。她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这两人一狐,说不出的……淫乱。
可是,她去赶,却是赶不走的,非得凤玄墨出面,轻言细语地请它,别闹,乖,一边去玩儿,亲爹现在要服侍公主,没空理你之类,才会满眼水汽,啊呜做声,几个蹿身,走开去。
有时也要杀个回马枪,等她心无旁骛,专心承欢之时,突然蹿回来,凑得老近,大眼瞪小眼,吓得她嘤咛变尖叫,花容顿失色。凤玄墨恼了,恶狠狠地将它抓起来,一边扔得老远,它也不记仇,跟成功地搞了恶作剧的皮孩儿似的,自顾飞檐走壁撒欢去。
那日在宫中住了一宿回来,除了带回这个畜生包袱,其实,还惹了个事。
起先还不知,后来有一日,紫衣哭丧着脸,在她面前抱怨,说是想着丹桂宫里人迹少,特意溜回去在拥樨殿前的宫墙下育了一片稀罕品种的四季海棠,重瓣紫花,且还难得的有淡香,本想等着开得盛时,移植到府里装点的,却不知被哪里来的野猫子,踩踏得一株不剩!
夜云熙听得一阵干笑,只得问她,哪里寻的品种,花了多少银子买的,她做个大方阔气的主母,十倍价钱赔与她便是。这才紫衣哄了,不再提这茬。也不知那鬼精的妮子是真的不明就里,还是故意装傻充愣来讹她。
反正,能花银子解决的事情,倒也好办。那些捧着银子也无处使的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东桑使团离京,她如同送瘟神一般,送走那对姐弟。澹台月倒是不再打风玄墨的主意,上次,那奸诈女皇在丹桂宫里摆鸿门宴,施美人计,看似吃个哑巴亏,实则捡了个大便宜。据说,后来又出入宫闱好几次,应是跟大曦皇帝直接勾搭上了,这一日夫妻百日恩,对于富而不强的东桑来说,也算个大便宜了。
夜云熙也还有些担心,便去试探澹台玉,你们东桑国师,如今身体如何?那厮与她说,黑发尽白,容颜瞬老,只是,好像过了一劫,已无大碍。她暗自心道,只要不再嚷着喝她家狐狸的血,就好。
可是,这边才下心头,那边就上眉头。那日,东桑使团出了明德城门已有半日,估计都走出几十里路了,将军府门口突然来了一份大礼,说是桑国人送来的。
那份大礼,烫手山芋,烫得她头疼。十个妖媚舞姬,一溜烟排开,立于阶下,娇滴滴的,说她们是东桑女皇陛下赠给凤大将军的礼。
稍带着还有澹台玉赠她的一份薄礼,那个紫檀精雕的匣子,她在青云山道上见过,里面装的是青云别院的房屋地契。
夜云熙直想把那檀木匣子接了,然后,将那十个狐狸精给一脚撵了。
彼时,正巧赶上柳河洲来府上串门子,她想着那厮是个风流中人,便问他:
“柳河洲,我把这些舞姬转赠给你,如何?”
柳河洲将那群舞姬挨个打量了一遍,眼神中颇有欣赏之意,末了,却是冲她摇摇头,竟然是拒绝:
“模样身段皆是上乘,可惜,本公子如今不喜看东桑软舞,只看小茶的胡旋舞。”挑剔说完,还特意招了招身边的那小茶,跟进自家大门似的,也不等主人家招呼,自觉地大步跨进将军府的大门。
夜云熙本想将那群舞姬晾扔在门口,转身进府,晾个一天半日的再说。那群娇娘子却突然齐齐软了身姿,扑通跪地,说是今日若是进不了大将军府的门,便只有躺着离开的命。
她听得起火,暗骂那澹台月,唯恐天下不乱,故意送些狐狸精来扰她府门,且还送得这么霸道!只是,若真逼得这群舞姬齐齐血溅府门,一来有些晦气,二来,此事传出去,也显得她也有些过了。
正在犹豫不决之时,那本已进府的柳河洲,又倒退了回来,劝她,说哪家宅门里,没养些歌姬舞娘戏班子的。且人家送给大将军的礼,收礼的正主还没见着呢,你就给就地处决了,也说不过去。
那厮一边说了,一边替她将那群舞娘朝门里面招,又附耳过来,将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你家大将军,要是没那二心,就算成日有莺莺燕燕围着绕,也绕不进他心里去,若是真有那花花肠子偷腥的心,就算你将家里清空成和尚庙,他也有本事到外头去沾花惹草。夜芸豆,你那上得战场斗得朝堂的本事,还怕区区几个只会跳舞的小娘子不成?”
这才将她说得心里舒坦了些,将那檀木匣子里面的薄礼和这十个活色生香的大礼,齐齐笑纳了。
晚些时候,凤玄墨回来,她便问他,赏不赏东桑软舞?那人自然是无甚兴趣,也无甚干涉主张,只说凭她心意处理了便是。千依百顺地说罢,突然又眉眼闪动,欺上身来拥住她,温言软语地说到,如果是公主亲自跳的,他倒是很想看一看的。
夜云熙听了,感念于他的万般好处,凡事都尊重她依着她,便想着如何投桃报李一番。他想看她跳舞,她跳一曲又何妨?
虽然,以前宫里的教习嬷嬷,一边教她们跳舞,一边又正着神色训诫她们,身为贵家女子,需得端庄持重,不可轻易做这些以艺娱人的下等事。她只跳给一个人看,不算下等事吧,再说,那些更有损端庄持重的事情,她也做尽了。
可那东桑软舞,靡靡之音,有气无力,她实在是无甚兴趣,且想着澹台月临走时这一烂招,心里也膈应得慌,遂想起柳河洲家里那小茶的胡旋舞来。
又花了半月功夫,日日将小茶请过府上,教她胡旋。旋得头晕,腰酸脚疼,方有小成。
择了个月朗星稀之夜,开窗放月色入室,又满缀明珠灯烛,将画堂照得如白昼般透亮,再将风玄墨请到矮几地席上坐定,助兴清酒伺候着,遣了紫衣去庭中花树下,抱了琵琶弹奏。
然后,轻纱掩面,百幅长裙,上身却只着一贴身抹胸短褂,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腰身,赤脚挂铃,清声脆响,裙动撒香,给他转一支胡旋。
瞧着那儿郎眼中迸出的迷离之光,带着沉醉,惊艳,她竟越发想要取悦他,最后,转得头晕眼花,直接一个踉跄,瘫坐在地毯上。
那人赶紧跑过来,将她抱起,原地左右两转,却不知该把她往哪里放,索性转身几步过去,直接将她横陈在那长条矮几上,那几上的玉壶清酒被她的身子撵了,倾倒在地,散了一地的酒香。
那莽撞之人却只管矮身在旁边地席上坐了,如享桌上宴席似的,就着扑鼻的清酒香,开始埋头来亲她那截袒露的凝脂肚腹。
像是那胡旋艳舞,将他讨好得紧,情动得狠。急急地从肚腹一路往上亲了,索性就着那张矮几当床,翻身上来,也不顾她半截身子悬着,就是一番索求。
倒得后来,那往日只喜闷声闷做,不太爱说花言巧语之人,竟是紧紧搂着她,一阵心肝儿宝贝地乱叫。
她本是听得一股甜意浸心颤体,觉得铁树终于开花,平日再怎么动情的时刻,都是公主公主地喊,想诱他亲昵地唤声小名豆豆,他都嫌那是柳河洲唤过的,不乐意开口。
哪料,那人一阵心肝儿宝贝倾吐之后,又浓浓地求了一句:
“我们生个孩儿,好不好?”
那情深爱怜之下,说出的一句话,带着千般宠意,万般期许,却将她从高高云端打入泥泞地里。
那医术精湛的太医之首,连阿依莲的手脚经脉都能续上的神医,给她断言过,宫寒过重,子嗣困难。她一直,装着想不起而已。
第一百六十八章遍地是崽儿()
“我们生个孩儿,好不好?”
那夜,那人将她横陈在几上,千般爱怜之后,一句无心之语,日日在她心头缠绕。
越是无心,越是真心。她知道,他向来喜欢小孩儿,小孩儿也喜欢他,对面凤国公府里那个五岁的凤兮炎,三天两头都要过来,找他的九叔叔玩。
别看他平日里冷面寡言,可是在小孩儿面前,却是说不出的温柔与耐心,有时候,看得她都……忌妒。
尤其是在那夜之后,每每见着,那五岁的凤兮炎过府来,小猴儿般与他玩闹,闹得一大一小满身大汗,夜云熙心中总是难言的苦涩,别人家的孩子,他都那般疼爱,在他心里,该有多想要个亲生的孩儿?
所以,她说不出口。说她生不出孩儿吗?他会不会觉得很遗憾,很失望?
出入宫闱,乌衣巷里串门子,怎地突然间,整个曦京城,遍地是崽儿——
凤仪宫里,皇后身边,有个一岁半的太子承轩,还有一个两岁的凤兮禾,还是由她牵线送进宫养的。就算往日那个最没存在感的,也被她频频注意到——熙乾四年间那个秦姓宫女生的,叫承穆的,也被皇后收养在膝下,算起来应该是云起的皇长子。
柳芙苏那边,亦有个快两岁的二皇子,取名叫承祁;还有相传是最得宠的那位,莲华宫的明媚,也是有了几月的身孕了。
偏偏那才及弱冠之年的曦朝皇帝,还逮着机会就与她抱怨,阿姐,你看我,既要勤于政事,还要勤于生养,真的好累。也不知道是诉苦,还是炫耀。总之,听得她直想翻白眼。
出了宫门,沈相大人家里的百日宴,杜清巧抱着那个生来就九斤重的大胖儿子,悄悄地向她抱怨,公主有所不知,大人他其实最想要的,是女孩儿,说女孩儿才灵气。也不知道是诉苦,还是炫耀。总之,听得她亦想翻白眼。
那些粉雕玉琢的面团子,咿咿呀呀的学语声,小胳膊短腿的蹒跚学步,再大些,那些恨不得上房揭瓦的小猴子……睁眼便看到,闭眼也全是,日夜将她缠绕,快要将她窒息。
于是,夜云熙决定,开始求子。
找徐太医,让他详细地诊了,悉心调理。再难寻的药方引子,她也千方百计寻来,再苦再怪的味儿,她也捏着鼻子喝下去。有时喝得反胃,连胆汁都倒吐出来,也不愿风玄墨知道,只赶紧清理了痕迹,让紫衣再熬一碗来,重新喝便是。
找凤太君,问她如何在凤老将军长年驻守西北的空隙里,生养了七子一女的秘术绝招。那些千奇百怪的招式,她也腆着面皮,要凤玄墨一一与她试,那人觉得有趣,到也乐得配合。
然后,曦京城内外,能够求的,能够拜的,远远近近的送子菩萨,一一虔诚地去朝拜许愿。日日顶着日头,早出晚归,出门出得比那忙碌的大将军还勤。
倒得后来,有一日,那人捧着她的脸,端详了半响,带些心疼地问她,公主近来怎么瘦了?她也只是笑笑,淡淡地说,夏日炎热,是要清减些,瓜子口面,不是更好看?
六月二十一,先皇祭日,皇帝皇后带了小太子往西山皇陵祭祀。夜云熙想着那西山皇陵,她也几年未去过了,便亦跟着同去。
一来,先皇先后都最疼她,是该去焚香叩头,拜望先人;二来,她想起先后临终时,犹如发愿般,留与她的遗言,说是要极天地之愿力,保佑她,夫婿恩爱,生儿育女,长命百岁,全了这份女子最大的福分。她如今满脑子是求子,自然要去向着那泉下的母亲诉一诉。
出曦京西门,半日至西山,皇陵祭拜,一切按规矩来,各怀各的暗胎,各诉各的心愿,倒也无话。
可折返之时,那对貌合神离的帝后冤家,不知又闹起了什么别扭,皇帝骑了马,带着一群御前亲卫,竟自行先回去了。只留下明世安,领着一队禁卫兵,护送一群妇孺慢慢往回走。
夜云熙看得焦头烂额。那凤宛宁,低头掩着红红的眼眶,抱着小太子上了车。她便赶紧撵上去,与皇后同车,一路走,一路开导。她也心有内疚,这错点的鸳鸯,当初也是她的错。
遂苦口婆心,说皇帝的情意,中宫的位份,太子的归属,种种事实摆在面前,自当抓紧了,进而去争取更多,不可妄自菲薄,亦不可自暴自弃。
可这自己的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旁人的话,再怎么有理,也入不了心。她一番头头是道的话,反倒说得那郁结之人,泪如雨下,朝她倾诉更多的苦。说她是生在自己的福中,不知别人的苦——
阿姐,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明白,可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如今倒是嫁了个如意郎君,成日在那蜜罐子浸着,又如何知晓这后宫里的苦?陛下他纵然对我有情,还不是将凤家打压到只剩一群孤儿寡母,一蹶不振?即便是有情,也抵不过,他成日里见一个沾一个,连前些日子里来的那东桑女皇,也勾搭上了,这人都走了月余,还私信不断,谈得欢喜……
夜云熙听得语塞,先是觉得这凤弯弯,自小由众人捧在手心上长大,娇贵之气太重。可是转念一想,设身处地,将心比心,她若是要跟一群女人共侍一夫,争宠斗艳,怕是早就给逼疯了。
也就不再多说那些无用的空理,只拈手绢子帮那泪人儿擦泪,静静陪伴了。那小太子倒也乖巧,在他母亲怀里睡得深沉。
半响无话,她又觉得有些气闷,加之山道上行车,车厢颠簸,颠得阵阵晕眩,便掀了车帘子透气。
那车窗帘子一掀,却还真让她窥见些提神醒脑的事。马车前侧边,两骑并肩而行。她的青鸾大侍女腰板绷得老直,骑在马上,可她身边,明家那小子,半个身子歪斜在马背上,倾身凑脸过去,一脸灿烂,眉动眼闪,那模样,竟是在调戏美人呢。
夜云熙赶紧放了车帘子,心中却莫名有些兴奋。怪不得明家老夫人抱怨说,挑个媳妇,跟选妃似的,选了一个春季,都没挑到一个让她这宝贝小儿子中意的。原来这小子是把她的青鸾看上了。不过,这姻缘,若是过得了明老夫人那一关,倒还不错。
思及于此,阴霾了一日的心中,也起了些亮色。不禁有所感悟,世间之事不如意者,十之七八,但总还有二三称心的不是?且若是凡事随缘,也许就不会觉得太糟。
正试着将心放宽了去,要抬手去逗弄那个将将酣睡了一觉,迷蒙睁眼的小太子,突然,车厢猛地开始剧烈颠簸,将车内大小三人撞着一团。
赶紧忍了痛,挣扎着爬起来,撩开帘子去看,原是两匹驾车的马,不知受了什么惊吓,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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