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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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想，要是胖子叔在家里，那就好了。

　　　　可惜离约定的时间都过去了一天一夜，都没有见他回来，想来可能已经出事了。

　　　　如今萧风被抓走了，纸人姐姐也魂飞魄散，胖子叔生死未卜，我的皮肤开始腐烂，能不能活下去都不一定。

　　　　我亲眼见过罗有道的恶狗身子快速腐烂，我现在的速度并不快，但最终的结局可能会和恶狗一样。

　　　　苗疆蛊门的蛊术，杀人无形之中，七彩人最后没有动手，极有可能是想让我自己慢慢地死掉。

　　　　我垂头丧气。忽然看到倒着椅子下面，小青蛇正躺在哪里，身子僵硬，一动不动。我忙把它捡起来，发现它已经十分地冰冷，没有半点活下来的征兆。

　　　　我找来一块干净布包着它，就把它放在火堆边上，希望奇迹可能发生，它能够苏醒过来。

　　　　我对着小青蛇说道：“你可不能再出事了，要不然，我身边一个好朋友都没了。算我求你了，你一定要醒过来。你不醒过来。我以后就不带你出去玩了！”

　　　　说着说着，我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萧康啊萧康，说好了以后不再流泪，要当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今天又哭了呢，我在心中责备自己，可越是责备，泪水就越是不受控制。

　　　　我双手已经开始发黑，那黑印开始蔓延到我的脖子上，痛感越来越明显了。我只能忍着剧痛用湿毛巾涂一涂，心中默念：大蝎子，你再不救我，我就要变成一堆白骨了，你快点动手！

　　　　左手的蝎子图案发了一回力后，就再也没有动静。

　　　　我越来越疲惫，终究是有些受不了，就去床上躺着，身上灼烧，把外套全部脱掉，只留着一身贴身的衣服，迷迷糊糊之中，感到一只大手抚摸着我的额头。

　　　　“萧康，我路上耽搁了一下，你怎么了？”那声音好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格外地温暖，也格外地亲切。

　　　　“我被一个怪物打伤了，萧风也被抓走了…；…；纸人姐姐也走了，小青蛇也死了…；…；”我分不清楚是梦境还是真实场景，带着哭腔缓缓地诉苦。

　　　　“没事，这是毒瘴气，只要没吸入吸入体内，就没事的。你比别的孩子要坚强，不要哭了。”那声音又说。

　　　　随即我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进入一个很温暖的大水桶里，还闻到了药草的香味，雾气缭绕，皮肤的灼烧感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我身上皮肤不适感消除后，又睡了一觉，等我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大水桶里，正冒着热气，水温很适宜。胖子叔就坐在旁边椅子上，用手扶着额头正在瞌睡，他的身边放着一个铁盘，里面有血，黑乎乎的。

第五十四章、力敌食脑虫（）　
看到胖子叔，我惊喜不已，太好了，他回来了。

　　　　我本想叫他的，可见他神情甚是疲惫，比前几天要瘦了很多，我便没有喊出来，看了看旁边的铁盆，心中暗想，莫非是我吐出来的黑血吗？

　　　　再细细看那黑血，隐隐之中，似乎有东西在动弹。我不由地一惊。看来里面有虫子。

　　　　我身子动弹了几下，发出了水声，胖子叔醒了过来。

　　　　胖子叔说道：“是毒瘴气侵害了你的皮肤，我去寨子要了几味草药回来，熬了一桶药水，把你放进去泡一泡，过几天就会好转的。”

　　　　我也感觉不到皮肤的灼烧，指了指铁盆：“这黑血是我吐出来的吗？”

　　　　胖子叔道：“不是你吐的，而是我吐出来的。”

　　　　我忙问：“罗大金为难你了？”

　　　　胖子叔道：“我把信送到罗大金的手上，他看了很不高兴，可他畏惧虫王的名声，也畏惧金蚕蛊的凶狠。但他不愿意吃这个闷亏。所以在出门前，给我倒了一杯茶！”

　　　　我心中一惊，忙说：“那杯茶有问题吧！”

　　　　胖子叔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要是不喝这杯茶，他估计不会善罢甘休。我也不信他会下毒手，与我茶花峒翻脸。所以我还是喝了那杯茶！”

　　　　我不由地叫了一声：“罗大金的心狠毒，你喝了那杯茶。那茶里肯定有他的蛊虫！”

　　　　胖子叔道：“要是蛊虫的话，我可以早些回来的。然而并不是，而是一种十分邪恶的虫子，叫做食脑虫！”

　　　　我眯眼看着铁盆里翻动的虫子，在铁盆里黑血中，有数条黑色的线虫在翻滚着。

　　　　我疑惑地看着胖子叔：“食脑虫。这是一种什么虫子？”

　　　　胖子叔说：“食脑虫是一种很简单很贪婪的虫子，繁殖的速度极快。它们会吃人的脑子，最后接着吃人的骨肉，甚至连人的毛发都可以吃掉。像我这么个体格，要是任由它们吞噬的话，只要半个小时就把我吃得精光！”

　　　　我万万没有想到，世上竟有这等恶毒的虫子。

　　　　胖子叔接着说：“当初虫王在苗疆蛊门的时候，就严禁蛊师养这种虫子，可没有想到罗大金胆大包天，还是养了食脑虫！”

　　　　我想起沈银山说的那句话，要是虫王在苗疆，罗大金一个时辰都活不下去，做这种犯禁忌的事情，虫王肯定不会轻饶他的。

　　　　我忙问：“食脑虫如此狠毒，你是怎么回来的呢？”

　　　　胖子叔笑着说：“我喝下那杯茶后，就感到不对劲。当即就和罗大金告别，走前我还骗他，虫王马上就要回茶花峒了。他也清楚茶杯里放着食脑虫的虫卵，一进入我的体内，就会快速孵化！”

　　　　我点点头，胖子叔又加了一些药草，接着说：“很多人看着我进他罗大金的家，我要是被食脑虫吃得干干净净，他是脱不了干系的。我当即起身离开。他没阻拦，还亲手把我送到门口，说黑花寨和茶花峒是永远交好的！”

　　　　我呸了一声：“这罗大金就是当面说人话，背地里说鬼话！他以前可骂过你，还说茶花峒没落，金蚕蛊留在茶花峒，是暴殄天物的！”

　　　　胖子叔道：“我之前没有和他深入打过交道，现在才算明白。这人是狼子野心，几乎是凶残成性，你能跑出来，算你命大啊！”

　　　　我对罗大金是什么人不好奇，好奇的是胖子叔怎么对付食脑虫的，便急切地看着胖子叔。

　　　　胖子叔道：“罗大金迫不及待地把我送走，是想着我死在外面。可他哪里知道，早些年虫王就有了对付食脑虫的办法。我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黑花寨，照了一棵大树，当即倒立起来！”

　　　　我摇摇头：“食脑虫贪婪成性，倒立就可以吗？”

　　　　我本以为胖子叔有什么独门秘诀，或者什么灵丹妙药，直接把食脑虫给弄死了，没想到他出了黑花寨，就倒立着不动。

　　　　胖子叔笑着说：“倒立之后，食脑虫活性变弱，不会首先攻击我的大脑。繁衍速度也会变慢。不攻击我的大脑，我就可以思考问题。这个时候若是有精通蛊术的人，替我拍几下后背，用蛊虫吓一吓食脑虫，那就可以直接把食脑虫逼出来了。可惜我孤身一人，并没有人帮我，没有办法彻底清除！”

　　　　我道：“要是我在你身边，就可以用金蚕蛊帮你忙了！”

　　　　胖子叔扭头看了我一眼，说道：“金蚕蛊果然在你身上。是不是那天晚上，它跟你一起走的。”

　　　　我点点头，说道：“有个鬼大爷出来，让我滴血认虫，金蚕蛊吸了我的鲜血后，就跟着我去了黑花寨，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金蚕蛊是怎么跟着我的！”

　　　　我说到这，不安地看了看四周，眼神期许地看着胖子叔，想让他告诉，那天的鬼大爷到底是谁？

　　　　胖子叔领悟到我的问题，微微地摇头，小声说：“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我在这里住了好几年，他只和我说了一句话。”

　　　　我忙问：“什么话？”

　　　　胖子叔有些不好意思说：“他只骂了一句，愚不可及，就再也露面了，我想解释我不蠢都来不及了。”

　　　　我哈哈笑了起来，心想你要是聪明，罗大金那晚夜盗金蚕，你就不会睡得死沉死沉的。

　　　　我顺着胖子叔话说：“胖子叔是世上最聪明的人，你只是懒得动脑筋而已。”

　　　　“你这鬼小孩。说明这么甜！”胖子叔说道，“我倒立一会后，只能自己恫吓食脑虫，只吐出了几只，还有几只留在我身体里。留着几只，我就开始赶路，等到它们活泛过来，我又赶紧倒立！”

　　　　我脑补了这个场景，一个胖嘟嘟的汉子，走一会路，就要倒立一会，这场景也太过喜感了，难怪他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也瘦了那么多，也真够难为他了。

　　　　我问道：“那现在彻底地清除干净了am？”

　　　　胖子叔道：“我回来后，又煮了汤药，才彻底把这个食脑虫逼出来。”

　　　　胖子叔取了一块腊肉，就丢到铁盘里，只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片刻功夫，那块腊肉就彻底地消失不见，盘里的食脑虫也开始成倍成倍地增加，快要从铁盆里冒出来了。

　　　　胖子叔把煤油倒在上面，划了根火柴，很快铁盆就烧了起来，空气中弥散着一股臭味，格外地刺鼻，格外地恶心。

　　　　胖子叔说：“世上万虫都是破绽，这些食脑虫就怕火！一遇烈火灼烧，就烧得干干净净。一丝不剩！你以后和罗大金打交道，记得用火对付他的食脑虫！”

　　　　我点点记在心里，细细思索，我在黑花寨罗大金的家中住了大概半年时间，压根就没有见到这种可怖的食脑虫，怎么这次胖子叔去，就遇到了呢？

　　　　看来，罗大金还有很多秘密是我不知道的，他地窖里有九口坛子，一口是我，一口是萧风，也就是罗七。还剩下七口坛子，可能那大坛子就藏着稀奇古怪又凶残恶毒的虫子！

　　　　我在药桶里泡了一会，胖子叔做好饭之后，叫我换好衣服吃饭。

　　　　我换好衣服后，想起受伤的小青蛇，忙去看它，发现它依旧睡在布包里，身子僵硬没有活力。

　　　　“它是不是已经死了，怎么一动不动的呢？”我问胖子叔。

　　　　胖子叔说道：“不一定，它这样蛇我从来没见过，但我感觉它充满灵性，说不定是冬眠过去了。你给它安个温暖的窝，等到开春的时候，它要是醒不过来，那就…；…；说明…；…；”

　　　　我眼珠子转动想了想，最终在我的房间里，找来一些布片，给小青蛇安置了一张床。就放在我的床头上：“小青蛇，你现在累了，好好休息，等到春暖花开，你一定要醒过来。”

　　　　胖子叔做了很多饭菜，还把平时舍不得喝的泥封的酒挖了出来，拍开泥封就闻到了沁人心脾的香味。

　　　　我年纪还小，只能闻着香气，倒了清茶陪胖子叔一起喝。胖子叔端着酒杯说：“萧康，这是你来茶花峒后，咱们两人第一次正式吃饭，我希望你可以健健康康地成长！这三年内。罗大金都不敢来这里找你的。”

　　　　我端着茶杯敬胖子叔：“叔，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怕是困死在十万大山之中，无家可归了。”

　　　　胖子叔说：“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有意思，现在果然是这样。萧康，好好努力，你可以创造崭新的未来的。”

　　　　胖子叔是个话很多的人，他平时都是一个人住，没有人说话，饭桌上噼噼啪啪地说了很多。

　　　　我听他讲起了他父母，说他们爱得轰轰烈烈，离开了苗疆，去别的地方居住了，可最后发生了不幸的事情，胖子叔只好回到了茶花峒。

　　　　可当我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不幸的事情，他又不肯多说，只是把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眼角却有泪水落下。

　　　　胖子叔也是个有心事的人，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大人，只好陪着他，听他说话。说着说着，他把一坛子酒都喝完了，脸上泛着红光。

　　　　我扶着他去休息，他体重很惊人，把他扶去睡觉后，我自己都累得够呛。

　　　　我坐在椅子上休息，就在这时，听到一个声音：“真是一个愚不可及，蠢如笨猪的肥胖子！”

第五十五章、天才（）　
这是那鬼大爷发出的声音。

　　　　我不由地一哆嗦，连忙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鬼大爷。心想鬼大爷又是见声不见人，不过话说回来，他点评胖子叔的“愚不可及，蠢如笨猪”八个字，倒是很准确。

　　　　我一想到这，抿嘴笑了起来。

　　　　哪知鬼大爷又说道：“你笑个屁，你以为你很聪明吗？你要是聪明，怎么会被身上冒着七彩雾气的怪人打个半死呢？”

　　　　我心中暗骂，这和聪明有关系吗，七彩人一身毒瘴气，何等地厉害，我就算再聪明。也不是他的对手，实力悬殊太大，靠智慧聪明弥补不过来。

　　　　但这个时候，不能和鬼大爷较劲，我连连点头，说道：“是啊，我太笨了，完全不是那怪物的对手，也没能找到他的破绽！”

　　　　鬼大爷哼了一声：“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太笨，没有用金蚕对付他，要用金蚕，那些毒瘴气算个屁。我昨晚在旁边看着，都快要急死了！”

　　　　我想起昨晚七彩人说过。要是虫王使用金蚕蛊，他或许会畏惧几分，可一般人用金蚕，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由此可见，金蚕的威力巨大，要能用好，必定威力不穷。

　　　　七彩人与师父罗豆豆有深仇大恨。随时都可能去而复返，如果我学会了使用金蚕蛊，那就不用怕他了。

　　　　我忙对着四周说：“大爷，你能不能教我使用金蚕蛊，我不想再被人欺负一次，你就教教我吧！”

　　　　鬼大爷逼我滴血认虫，看他的情形。应该熟悉金蚕蛊的习性，有他教我，肯定没错的。鬼大爷又冷哼了一句：“你倒是想得美，你觉得我会平白无故教你吗？”

　　　　我抓了抓头发，心想也是，我要是鬼大爷，也不能随意把自己的绝技交给别人的。我身无分文，没有钱给他，我想了想，说道：“鬼大爷，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跑腿的，你尽管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办好！”

　　　　既然没钱给他，也只好替他跑腿了。

　　　　鬼大爷又骂道：“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觉得我需要你这样的小孩办事吗？”

　　　　我听了这话，就觉得不爽，怎么就我太看得起自己了，是你硬要比我滴血认下金蚕的，现在又畏畏缩缩不肯教我如何驱使金蚕，反而说我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耸耸肩膀，说道：“既然这样，你不教我呗！反正胖子叔就住在这里，你教他就是了。我也不稀罕，自己琢磨就好了。”

　　　　鬼大爷忽地笑了起来：“你这是在逼我啊！胖子蠢蛋一个，我教他，还不把自己累死。你要我教你，我偏不教。可你不想学。我偏要教你！”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心想这世上竟然有这样奇怪的老鬼，你求他做的事情，他就是不答应；你不想做了，他又要逼你。

　　　　我有些无语，说道：“大爷，你老自己跟自己聊天吧。我累了，先去睡觉了。”

　　　　我说完这话，就往房间走去，准备推门进去的时候，怎么用力都没有办法把门推开。

　　　　肯定是鬼大爷暗中使坏，在里面把门给挡住了，叫我开不了门，我心想。

　　　　“大爷，您老人家这么喜欢玩吗？”我无奈地喊道，“今天我实在是累了，等明天再找你聊天吧。”

　　　　“萧康，你今天要是能进房间里休息，就算我输了，要是进不来，就在外面好好休息，睡一晚地板也可以，要不你去和胖子挤一晚上！”鬼大爷说。

　　　　我心想他还真玩上了，用力撞了几下，都没有把门撞开，便绕到外面爬窗户进去，窗户也从里面封死了。

　　　　我只好回到房门前，想了一会。便想出了个办法：“大爷，实话告诉你，我阿爸教过我出门的办法，没教我进门的办法。你要是想跟我打赌，咱们换个位置。你出来，我到里面去，我不要五秒钟，就能开门走出来！超过五秒钟，就算我输。”

　　　　过了几秒钟，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鬼大爷道：“好，咱们换个位置，你要是五秒钟没出来，你就输了！”

　　　　门开了一道缝隙，我快速闪身进去，刚一进去，门吱呀一声就拉上了。我狡猾地一笑，脱了衣服和鞋子，钻到被窝里，躺了下来。

　　　　鬼大爷喊道：“都过了五秒钟了，你怎么还不开门出来？”

　　　　我故意喊道：“大爷，我手上力气不够，要休息一晚，才能攒够力气，我明天一早肯定能把门打开！”

　　　　我心想，想把我挡在外面不能睡觉，我是那么笨的人，换个法子不就进来睡下了吗？

　　　　安静了一分钟左右，鬼大爷才反应过来，当即叫道：“好啊，你这贼小子，原本在坑我，说什么有办法从房里出来，就是在骗我！”

　　　　我道：“我已经在房间里睡觉了，你老人家输了。愿赌服输，我要睡觉，你不要再吵着我了。”

　　　　鬼大爷哼了一声：“下次我再找个事情跟你打赌，非要赢你不可。”说完这话，屋里面就安静下来了。

　　　　我看了看床头的小青蛇，和它说了两句话之后，就沉沉地睡了过去。胖子叔回来我，我心里安稳了很多，这一觉倒睡得很踏实。

　　　　次日一早，天光大亮，又是个晴朗的日子。我把窗外的土卵收了回来，把窗户推开，一阵凉风吹来，我整个人清醒了很多，胖子叔昨晚喝了很多酒，估计要睡很久。

　　　　我提前把饭给做了，烧了热水，把米粉丢进去注意下，再打个鸡蛋，就是早餐了。做好之后，我才把胖子叔叫起来。

　　　　胖子叔揉揉脑袋，说道：“不能喝酒，一喝酒脑壳就痛！而且昨晚老是感觉有人在耳畔骂我，说我愚不可及，真是奇怪，竟然会做这样的梦！”

　　　　我心说，你那不是梦，是真的，骂你的人，就是大屋里那个不见首也不见尾的鬼大爷，我笑呵呵地说道：“梦都是反的，梦到自己愚不可及，事实上就是聪明绝顶！胖子叔，吃东西吧！”

　　　　我把米粉盛上来，端给胖子叔。胖子叔狼吞虎咽。片刻功夫就吃了一碗，赞不绝口地说：“萧康，你这手艺真不错…；…；”

　　　　我在罗大金家里生活的时候，就做了半年饭，厨艺肯定练出来，但我没有让胖子叔赞扬下去，忙摇头道：“我的厨艺一般般，还要跟你学学…；…；”

　　　　胖子叔要是说下去，肯定会说既然你手艺不错，那以后家里的饭菜就由你包了的。我可不想天天做饭，偶尔坐上一两顿就可以了。

　　　　胖子叔满意地点点头：“你厨艺虽然不错，但和我比起来，自然还是差那么一丢丢的。以后你跟着我多学一点。”

　　　　我捣蒜般点头。

　　　　胖子叔又问我：“你在家里上学上了几年纪了？”

　　　　我道：“今年二年级了，不过二年级的课程太简单了。我早就会了。”

　　　　胖子叔道：“成，我去青青小学问一下，看能不能把你收下，你年纪这么小，不读书是没有前途的。我不想你成为罗大金那样不通情理的人。”

　　　　我阿爸说过，知书才能达理，要从书本上学到有用的知识，了解做人的道理，了解世界的构成，才不会迷糊，也不会困惑。

　　　　我想了一下，便点点头：“你要去问的话，就问能不能让我直接读三年级，我会努力学习的。”

　　　　胖子叔想了一会，说道：“你还是跟我一去吧，有时候你自己回答，能上几年级，看校长的安排吧！”

　　　　我答应了他，胖子叔收拾了一些腊肉，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些钱，出门前。又到寨子西边一户人家里，买了一只土鸡，用绳子绑着，全部装在竹篓里，便启程往青青小学去了。

　　　　一路上和胖子叔聊天，我才知道，这所小学是一座历史很悠久的小学，第一任校长是个老知识分子，爱上了一位苗女，可因为种种原因，他们两人无法在一起。

　　　　老校长又不愿意离开，就在苗疆内办了一所小学，当年老校长去世的时候，十三峒的人都赶去给老校长送葬。这等场面，整个苗疆，只出现过一次。

　　　　老校长过世后，青青小学几次面临倒闭，后来又神奇地活了下来，教孩子们读书识字，应用日常的算数需求，也是很有成效的。

　　　　对那位老校长，我不由地肃然起敬了。

　　　　从茶花峒出发，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青青小学，门口上的大字，有些破败，操场也破败不堪，只有校门口两边贴着的春联，是崭新的。

　　　　寒假还有几天才收假，小学很安静，胖子叔和我在校园里转悠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一打听才知道是校长。

　　　　那校长穿衬衣和西裤，钢笔就扎在衣服口袋上，看得起来很和蔼慈祥，听了胖子叔说了来意之后，很是开心，这些年青青小学辍学率很高，有家长送孩子来上学，他很高兴。

　　　　校长问了我几个问题，不由地来了兴致，最后从办公室拿出一张数学卷子让我做，我花了半个多小时就把卷子做完了。

　　　　校长批过卷子后，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说道：“你真的只读过二年级…；…；”

　　　　我抓了抓头，说道：“是啊，在老家就是读二年级，不过我家里有很多书，我无聊的时候，就看了很多。数学这个，平时我阿爸也会教我！”

　　　　胖子叔不安地问道：“校长，怎么了，是不是孩子学业落下了，要不让他再读一个一年级！”

　　　　校长摇摇头，说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