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人-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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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了大蟒蛇，心中感激六眼神蟾，才说出这番话。六眼神蟾咕咕呃咕呃地叫了起来，从墙壁的石头上跳动，它的叫声和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洞穴的入口处。

　　　　六眼神蟾消失后，白狗和狗群这才敢动弹。小白狗跑到我身边，极为亲昵地用脑袋蹭了蹭。我揉了揉它脑袋，说了几句赞扬的话。

　　　　小白狗看起来十分地开心。

　　　　我弯下身，把手放在花雪的鼻子上，感到她有着微弱的鼻息，又把手放在她脖子上，感受她动脉传来一阵一阵微弱的心跳声。

　　　　我高兴地都要跳起来了。说道：“胖子叔，花雪的鼻息和心跳都有了，看来，是六眼神蟾救了她。咱们赶紧走吧，我背着花雪出去！”

　　　　胖子叔喘着气站了起来，说道：“是的，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带着花雪姑娘赶紧离开这里。”

　　　　胖子叔把我掉在地上的背篓进来，指了指那个黑色的头骨，问道：“萧康，要带走吗？”

　　　　这是小白狗吠叫了几声。

　　　　我点点头：“带走吧，小白狗好似知道黑头骨是什么人的？带着总有用处的。”胖子叔捡起了黑头骨，讶异地说了声：“这头骨后面，有爪子印啊。”

　　　　在石头上睡懒觉的金蚕蛊，身子一跃，跳到竹篓里接着睡懒觉了。

　　　　胖子叔右腿有伤，一瘸一拐地往前面走，我背着花雪，忍着胸口的剧痛，以最慢的速度往前走。速度虽慢。可我们毕竟是在往前走。

　　　　小白狗和狗群就跟着我们四周，几只追去蝎子洞深处野狗也跟了进来。平时山中出没的野狗，都是疯疯癫癫，有时候还会咬人。可它们在小白狗的束缚下，都很老实本分。

　　　　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出蝎子洞。站在蝎子洞前，我看了一眼洞穴里面，心中感叹地说道：“师父，您老人家的洞穴，变成贼人的老巢了。我对不起你老人家啊，你保佑我们可能安全地返回茶花峒吧！”

　　　　洞口出阴风阵阵吹来，我心中感慨万千。天色已经很暗了，好在下过暴雨之后，天上没有乌云，月亮倒是明亮得很，月光也甚至皎洁。

　　　　有月光照着，路也没有那么难走了。走出了十多分钟，背后传来阵阵“嘤嘤嘤”的声音。胖子叔大喝一声：“什么东西，给我滚出来！”

　　　　小白狗与野狗群也同时叫了出来。

　　　　我回头一看，只见七八只白纸人躲在树上，它们从蝎子洞出来，悄悄地跟在我后面。

　　　　纸身子瑟瑟发抖，发出嘤嘤的叫声。看起来，甚为可怜，白纸身在月光下。泛着白光，凄楚无比。

　　　　我想起当初纸人姐姐在毒虫谷救我的情景，那时候沈银山和苗秀萍抓住了我，是她不顾危险出手救我。我感念纸人姐姐的恩德，忙喝道：“小白狗，不叫了，它们并不是坏蛋！”

　　　　我压住了小白狗的叫声，对着树上的白纸人喊道：“你们为什么要跟着我…；…；快走吧，只要不要遇到道士和和尚，躲着点就好的。”

　　　　纸人姐姐就是遇到了古费和古择，才破了纸身，成为纸蛊灵的。

　　　　其中领头的纸人从树上跳了下来，看了一眼狗群，身子颤巍地走上前，最后停在我身边，发出微微的叫喊声，手上比划着几个很难理解的动作。

　　　　我和萧风交流，有时候就看他比划。我想了一会，才问他们：“你们是要跟我一起走吗？”

　　　　那白纸人欣喜不已，猛地点点头，身后躲在手上的纸人，也同时点头。

　　　　我不解地看着胖子叔。

　　　　胖子叔说：“它们可能是黑衣蛊神手下的无辜死难者，看到你和黑衣蛊神反抗，所以愿意跟着你，听从你的差遣吧！”

　　　　我又想一会。说道：“你跟我回去可以，但是不能吓人，也不能做坏事。如果你们做不到这一点，就不要随我一起返回了…；…；自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纸人们忙点头，随即嘤嘤地叫道。

　　　　我心想，纸蛊灵本就是红红绿绿的纸人，这些纸人带回去后，就由纸蛊灵管着，也省得纸蛊灵每天无所事事地。

　　　　在最终答应它们之前，我又看了一眼胖子叔：“我…；…；可以把它们带回去吗？”

　　　　以前已经求胖子叔收留了一只白狗。现在又要带这么多纸人回去，不知道胖子叔会不会觉得麻烦。

　　　　胖子叔笑了笑，说：“你要是想把它们带回去就带回去吧。反正是纸人，又不用吃食物。如果是带回去十个小孩子，那我就要好好考虑一下，我怕没粮食给它们吃！”

　　　　我听了高兴不已，忙说：“胖子叔，你真是世上最好的叔叔，我从没有见过你这么好的叔叔。”

　　　　胖子叔错愕了一会，问道：“是真话，还是骗我说的好听的话。”

　　　　我吐了吐了舌头，说道：“当然是我的真心话。”

　　　　胖子叔哈哈大笑：“真奇怪，听了你这几句话，我都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了，好奇怪。你孩子说话可以缓解我的痛楚。”

　　　　“胖子叔是世上最好的叔叔，是世上最英俊的男人，是世上最聪明的聪明蛋…；…；”我又说了一连串。

　　　　胖子叔笑的不停：“不说了，不说了。再听下去，我腿不痛，倒要把肚子笑痛了。”

　　　　我便对树上的纸人喊道：“胖子叔允许我带你们回去，你们都从树上落下来吧。记得我的话，不要害人，也不能吓人！”

　　　　纸人落了下来后，穿过狗群。最后停在那个领头纸人边上，齐齐地弯腰，对我行了大礼。

　　　　我挥挥手说：“不用行大礼。我萧康不喜欢这一套，你们是怎么来的，怎么变成纸人的，等我弄清楚后，我还是会送你们安然离开的！”

　　　　纸人群发出嘤嘤的声音，就跟着我们后面。

　　　　我们又在月光下走了一会，到了那条溪水前，只要过了这条溪水，就彻底离开毒虫谷了，暂时摆脱危险。回想起毒虫谷里发生的事情，直觉得匪夷所思。

　　　　我们淌水过去，纸人则是利用溪水边的树枝，利用树枝的力量，弹射过了溪水。我们过了溪水后，小白狗便驱散了狗群。

　　　　野狗群对着月亮吠叫了几声，最终消失在大山之中，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

　　　　胖子叔说：“咱们人人身上都有伤，不可能一口气赶回茶花峒。我如果是黑衣蛊神和沈老君，就会带着罗大金，在我们返回茶花峒的路上截住我们！”

　　　　胖子叔这话提醒了我，危险只是暂时摆脱，但没有彻底地摆脱，虽然离开了毒虫谷，但这里还是黑花寨的范围，我们身上都有伤，还带着一些纸人，如果罗大金在半途拦截，极有可能再次威胁到我们的生命。

　　　　我便问：“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第七十四章、青崖峒上七色蛊（）　
胖子叔说道：“咱们先不回茶花峒，在这附近有个寨子，叫做青崖峒，咱们先去那边歇脚。”

　　　　胖子叔怕我有担忧，介绍说道：“青崖峒和茶花峒素来交好，就算罗大金追上来，也不会给他面子的。我们就去青崖峒。”

　　　　我心中默念青崖峒这三个字，觉得青崖二字，甚是好听，便答应下来。

　　　　胖子叔换了一条路，没有往茶花峒而去，而是改道青崖峒。我们走出了一个多小时。在一块大石头下，休息了一会。

　　　　夜晚的温度很冷，担心罗大金会追上来，并没有生火。最后冻得不行，只能咬牙再往前面走去。终于找到了一个洞穴。

　　　　胖子叔说：“等下进了洞穴之后，我就不叫你名字，就喊你大康，因为山洞里，可能有某些寂寞的魂魄，一旦听到你的名字，就会缠着你的。”

　　　　我点头记了下来，入了洞穴之后。胖子叔叫我大康，我还是称呼他胖子叔，就算山洞里有寂寞的山鬼山妖，也不知道胖子叔是谁。

　　　　我们往洞穴走了不远，便想办法生火取暖。

　　　　胖子叔又检查了花雪的伤口，探了探她的脉搏。眉头紧皱，说道：“虽然有了心跳，但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还不一定，咱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两个小时，尽快到达青崖峒！”

　　　　我刚准备说花雪的名字。想起了胖子叔的叮嘱，这才改口说：“阿雪会不会成为一个植物人啊！”

　　　　胖子叔愣了一下，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才说道：“那就要看蚩尤大帝的意思了，休息吧，过一年我叫你起来赶路！”

　　　　我明白这话的意思，就是听天由命了。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靠在石头上，慢慢地睡了过去。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疲惫身体已经麻木，感觉不到疼痛。

　　　　我沉沉地睡了过去，小白狗就偎依在我身边，也睡了过去。

　　　　“大康，起来了，不睡了，咱们接着赶路！”胖子叔在我耳边轻轻地喊道，又轻轻地推了我几下。

　　　　我看着篝火的火光已经渐渐变弱，想来已经睡了一个多小时了，睁开眼睛，双腿还是灌铅一样，压根就没有睡够。

　　　　我伸了个懒腰，又打了哈欠，把小白狗踢醒。躲在边上的纸人们也都站了起来，有些不安。

　　　　胖子叔说道：“我刚才听到洞穴有怪叫声，说不定有野兽。此地不宜久留，走吧，打起精神！”

　　　　我用力在手臂上掐了几下，又被花雪背起来，出了这一处洞穴，接着往前赶路。出了洞穴后，月亮已经隐藏在云层后面，胖子叔弄出火折子。

　　　　在林子里转了许久，终于找了一条往上走的台阶。胖子叔送了一口气，指着台阶说道：“从这里蜿蜒而上，就是苗寨青崖峒了。”

　　　　我听胖子叔说了青崖峒，是在一处青翠崖上的苗寨，有一条小路走到上去，背后则是一面绝壁，风景十分地优美。

　　　　我点点头：“那太好了。”带着伤痛奔波了一路，终于可以有个歇脚的地方，真是太好了。

　　　　胖子叔说：“青崖峒最厉害的蛊虫乃是七色蛊，七色蛊在蛊门中排名第二，也是非常可怕和厉害的蛊虫。多年前，青崖峒和茶花峒，有过争执，就是为了争哪知蛊虫是蛊门第一神蛊虫！”

　　　　眼下蛊门中。金蚕蛊还是排第一，说明那场争执，青崖峒输给了茶花峒。

　　　　我便问道：“青崖峒肯定输给了茶花峒，为什么两个寨子的关系还很好呢？”

　　　　胖子叔抬头看了一眼前方，说：“虫王的个人魅力令人折服，青崖峒佩服虫王，就没有再和茶花峒争执了，反而成为好朋友了。”

　　　　我心想，这或许就是所谓的“不打不相识”吧，心中对虫王又多了几分敬意。

　　　　我由衷地赞道：“虫王真是个了不得的人！”

　　　　胖子叔说道：“两寨子交好。但是呢…；…；咱们进去之后，也不要随便提金蚕蛊，当然说道七色蛊的时候。咱们还是要吹捧吹捧他们的。”

　　　　我眼珠子溜溜转动，很快明白过来，这里是青崖峒的地盘，不提金蚕蛊，是因为七色蛊输给了金蚕蛊，这是给青崖峒的面子。吹捧七色蛊，青崖峒的人肯定会高兴的。

　　　　我点头记下来。

　　　　最后一段楼梯格外地陡，爬到一半的时候，东边慢慢亮了起来，太阳要出来了，马上就要天亮了。

　　　　我看了看身后跟着的纸人，说道：“你们就在这附近，找处洞穴藏起来，等我们离开青崖峒，经过这里，会喊你们出来的。”

　　　　领头纸人手上比划了几下，发出嘤嘤嘤的声音，随即领着纸人往林子里面跑去，就在一片竹林边上。正有一个洞穴。

　　　　湘西有十万大山，十万大山有数不尽的天然洞穴，深浅不一，纸人要找洞穴藏身，易如反掌。

　　　　太阳升起，朗照十万大山的时候，我们到达了青崖峒上面。整个青崖峒映照在光辉上，视线很好，附近数十里的景观都一览无余，郁郁青翠的林子，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青崖峒路很快，都用上好的石头砌成，两边盖着白墙黑瓦的房屋，也都整整齐齐，看得出这些房屋是用心设计、统一规划过的。

　　　　胖子叔忽然说：“萧康，等下我说你叫你麻康，青崖峒的人…；…；不太喜欢喜欢你这个姓氏的，好不好？”

　　　　“当然可以！”我心中则是疑惑，为啥青崖峒的人，不喜欢萧姓人出现在这里呢？

　　　　我还没来得及问，胖子已经大声喊道：“茶花峒麻人杰，路过青崖峒，求休养两日，请麻黄麻大哥出来一见。”

　　　　上一次罗大金拜访茶花峒的时候，也是这样喊叫的。罗大金畏惧金蚕蛊。看来青崖峒也有蛊虫镇寨，应该就是那只排名第二的七色蛊。

　　　　排名第二的蛊虫也不会太差的。

　　　　听到胖子叔喊那人“麻黄”，我才明白了，原来青崖峒也是麻姓人，看来两个寨子交好。是情理之中的。

　　　　我怕小白狗乱跑，冲撞了七色蛊，就把它抓起来，就放在竹篓里。

　　　　大概等了五六分钟的样子，就看到一个中年男子从寨子里面走出来，动作很轻盈，脸部也很和善，头上是黑头巾，一身黑衣，腰间还挂着一杆烟枪。

　　　　从他的年纪来看，应该比胖子叔大上几岁。

　　　　人还没有走进，就听到那人的笑声传来。朗声大笑：“人杰兄弟，好久不见，哪阵风把你吹倒我这里来了。”

　　　　麻黄个子不大，身材也很干瘦，和胖子叔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瘦一胖。

　　　　胖子叔摇摇头说：“我们入山采药，出了些意外，昨晚差点死在外面了。没有气力走回茶花峒，想在你这里休息一天，要麻烦麻黄大哥了！”又指着我和花雪说：“男孩叫麻康，是我本家一个侄子。女孩叫做花雪，是麻康的表姐。”

　　　　又对我说：“麻康，叫大伯！”

　　　　我当即喊道：“大伯好！”

　　　　麻黄脸色带着微笑，眼光扫了我一眼，只是稍微停留了数秒钟，随即又笑了起来：“说这话就太见外了，青崖峒就是你的家，你们多休息几天。我要好好招待你…；…；”

　　　　麻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又喊了两声，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走了出来，接过花雪。麻黄说道：“你们就在祠堂边上的客房休息，需要什么药材，尽管说…；…；只要青崖峒有的，你们尽管用就可以了。”

　　　　胖子叔再三感谢。

　　　　很快我们就到了青崖峒的祠堂前。苗寨里最为核心的地方，就是设在寨子里的祠堂。这祠堂有两进，大门紧闭，祠堂前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和黑花寨一样，只有重大的节日，才会把祠堂门打开的。祠堂边上修建了两间客房，是给来青崖峒的客人的住的。

　　　　“事情不凑巧。前两日正好有个故人来青崖峒…；…；给他安排了一间房。”麻黄说，“剩下一间房里，有三张床，你们挤一挤吧，多有不周的地方，还请人杰兄弟多多包涵！”

　　　　胖子叔忙摆手，说道：“无妨无妨，安排在一个房间最好不过了。我正好可以照顾他们，给他们治伤的。”

　　　　麻黄把我们安顿好之后，很快就有人送来了饭菜，还有一些治疗外伤的创伤药，还有一些干净的白布，以及烧好的热水。

　　　　我站在房间边上，透过窗户，看了看隔壁房间，房间床上躺在一个人，全身都抱着白布，和花雪一样，就像一个大大的蚕茧。

第七十五章、又起风波（）　
“胖子叔，隔壁房间有个人，全身包着纱布，好像也受了很重的伤。”我小声说道。

　　　　“不要乱看，你快过来，我给你上点金疮药，然后吃点东西，休息好，快些恢复过来。”胖子叔关心地说道。

　　　　既然是麻黄的故人，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我从窗户边上走了过来，胖子叔用热水帮我清理伤口。上了一些治伤的金疮药，心脏附近，血已经止住了，没有进一步恶化。

　　　　“要是那黑衣蛊神再用上几分力气，你现在已经见阎王爷了。”胖子叔感叹地说，“你命不该绝，以后要好好地活下去。”

　　　　我笑道：“当然要好好活。”

　　　　胖子叔又给花雪换上新的治伤药，让我把花雪扶起来，喂了一些清水。清水多从花雪的嘴边流出来，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喝一些。

　　　　“胖子叔，花雪的伤…；…；”我问道，过去这么久了。花雪都没有醒过来，只有一口气吊着，总感觉凶多吉少。

　　　　“你要相信花雪，也要相信六眼神蟾！”胖子叔安慰我，“快吃东西吧。”

　　　　花雪，你一定要醒过来。五毒虫是咬不死你的，我心中默默祈祷。

　　　　我给小白狗喂了些米饭，自己则吃了一半。胖子叔催促我赶紧休息，早些恢复过来。胖子叔也吃了一碗米饭，走过去把门关上。

　　　　关上门后，胖子叔拉了一把椅子斜靠在门上。门如果被人从外面推开。椅子就会倒地发出重击声。我们就会警觉过来。

　　　　我看一眼胖子叔，胖子叔小声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后，不过一分钟，就传来了重重的鼾声。

　　　　糟糕，让胖子叔先睡了，他这鼾声雷鸣一般，我还怎么睡觉啊，我心想，只好用枕头包住脑袋，好在太过疲惫，渐渐地就听不到这鼾声。

　　　　我也沉沉地睡了过去，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一片黑暗中，大蝎子忽然出现，肥硕的身子一动不动，双蝥偶尔摆动一下。

　　　　我走到它边上，喊道：“大蝎子，你怎么不动弹了啊。”忽然，那大蝎子身子动弹，尾巴一摆，就扎在我心脏上，胸膛鲜血喷溅而出，我惊叫一声。从梦中醒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伤口，并没有流血，想来那只是梦中的内容，大蝎子并不是要扎穿我的心脏。

　　　　我摇摇头，心中有些感叹，自从利用蝎子吓走那两个盗蛇者后，手上的蝎子图案就变得冷静下来，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就在我惊醒过来的时候，睡在我身边的小白狗猛地抬起了脑袋，眼珠子溜溜转动，就看着窗户缝隙那里。

　　　　我也看了过去，感觉到那边有双眼睛看着我们，忙低声叫道：“什么人？”

　　　　我从床上翻落下来，快步走到窗户缝隙，往那边看过去，对面房间却没有人，那个裹成粽子的伤员，并不在房间里。

　　　　难道是我看错了吗？我心中不安地想，不对啊，小白狗耳朵比我要很多，绝对不会看错的。

　　　　看来是隔壁的伤员窥视我们，但是不想让我发现，等我走过来的时候，他就躲了起来。就在我回到床边坐着的时候。隔壁房间传来吱呀的开门声，随即是急促的脚步声。

　　　　我走到门口，透过门缝望了过去，只见那伤员拄着拐杖，正急忙往前面走去，看起来动作很是焦急。我心中讶异，此人走得很匆忙，究竟有什么企图呢？

　　　　我看了外面的太阳，已是偏西，应该睡了五六个小时左右。我精神恢复了很多，但伤口和肋骨的疼痛，并没有完全消除。

　　　　胖子叔的鼾声还很重，此起彼伏，看来胖子叔和食脑虫搏斗，又走了这么久，的确是累坏了。

　　　　我坐了起来，把柴刀握在手上，想起金蚕蛊睡在竹篓里，便想过去把金蚕蛊拿出来，就守在门口，一旦有危险靠近，有金蚕蛊坐镇，也不用那么慌张。

　　　　我翻看了大小两个竹篓，都没有看到金蚕蛊。我心想不好，金虫子有可能跑出去玩了。七色蛊和金蚕蛊相斗多年，难不成金蚕蛊，跑出去找七色蛊麻烦了。

　　　　我压低声音喊道：“金虫子，给我滚出来，别躲着了。”我想着金蚕蛊会睡在我的被窝里的，翻开一看。也不在被窝里。

　　　　这金虫子真的不见了，我心想，你个狗东西，可不要惹祸。我只有握着柴刀，就坐在门口。小白狗本睡在床上的，轻轻地叫唤了两声，从床上跳了下来，也守在门口。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走到门缝边上，观察外面的动作。

　　　　麻黄就在外面，身边还有几个青崖峒的苗民，以及那个裹成粽子的伤员。他全身都在纱布之下，看不清楚他的样貌，直觉他漆黑的眼神里，格外地惶恐。

　　　　麻黄身边的苗民，手上都提着长长的苗刀，来者不善啊。

　　　　我忙到了胖子叔身边，用力推了推胖子叔，说：“叔，出事了，你快起来。”

　　　　胖子叔睡得很沉，压根就没有听到我的话。我只好狠心下来，用指尖掐住胖子叔，这个办法很奏效，胖子叔睁开了眼睛：“萧康…；…；咋啦了…；…；”

　　　　我指了指门外，说：“麻黄带人来，他们手上都有长刀，看起来气势汹汹。”

　　　　胖子叔惊坐起来，他本是和衣而睡的，下床后。也把柴刀攥紧，一瘸一拐走到门缝之中，一脸不解：“咋个回事吗？麻黄为什么要提刀相见。”

　　　　我想起那个粽子伤员跑出后，过了一会，就把麻黄给引来了，说道：“可能是隔壁的那个青崖峒的故人，他好像认得我！”

　　　　正说着，麻黄的声音已经响起：“麻人杰，你个畜生，我好意收留你，你竟然敢骗我！”

　　　　胖子叔犹豫了一会，还是把房门打开。就站在门口，麻黄一行人则停在四五米外了。

　　　　胖子叔笑呵呵地说：“麻黄大哥，我没有骗你啊。我们是相识的朋友，又怎么会骗你呢？”

　　　　麻黄冷笑一声，而后眼神冷冷地看着我：“这孩子到底叫什么名字？我好像记得我在哪里见过的，是姓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