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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江湖-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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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江湖》
作者:李我
正文
第一章 孤鹜
       何山水是太原一带的首富,他对钱庄一向不大信任,所以把百万家财都放在家里。自己虽也会点三角猫的功夫,但他很有自知之明,因此请了很多高手来当护院,号称连一直苍蝇都飞不进来,于是何府在太原人眼中似乎比皇城还难入,普通小贼虽然明知里面有料却也只能望而兴叹。
但最近却有人放出消息,附近一带名声鹤起的飞天大盗盯上了何山水。于是何山水也只好忍痛再花钱请了些可靠的高手,并把身份不明的护院一一辞退,他一向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而这也是他一直风光到现在的关键。
三天,传说飞天大盗偷一件东西最多需要三天,只要熬过三天就好,据传飞天大盗刚又在200里外的地方刚干了件案子,而这次倒霉的是自己的结义兄弟赵愚,但赵愚并不愚,非但不蠢而且比鬼都精,何山水心里很清楚他这个结义兄弟家的护院不会比自己家的差多少。何山水总算送了一口气,相隔如此之远,自己应该算是安全了,庆幸之余心中多少还有点幸灾乐祸,虽然兄弟被劫但毕竟,毕竟不是劫的自己!
但这飞天大盗似乎也确实不简单,既然能偷了赵愚的东西,恐怕自己的宝贝放的地方也不安全,该不该换个地方收藏?
何山水小心翼翼的摸进密室,警惕的打开壁橱,里面的金银还在,而且跟昨天晚上来察看的时候摆放的位置完全一样。他登时放心不少,这几天,他每天都要来察看,没办法,这几乎是自己所有的家当,放不下心,丢不起啊!
还好,看来还在!何山水松了一口气,取下一些金银,又轻轻取下一些木板,露出石壁。何山水触动木柜上的机关,石壁的门开了,原来相对来说外面的都是不值钱的,真正的宝贝全在里面。但这一瞬间,何山水却面色惨白,呆若木鸡。石壁中的宝物均不翼而飞,只余下一张布条:外面的留给你养老足够了!
山腰间有两间小屋,相隔仅数十米,一间新,一间旧。新的刚盖两三月而已,旧的已少有人记得盖了多少年。一位记性不大好的老人说:“好像是二十年前盖的,哎!记不清了,反正好像早就有了。”旧的茅屋显得与山很相称,很和谐,仿佛一融入这大山之中;而新的茅屋则似乎有些碍眼,这是山下的一些村民说的。
孤鹜就是住在新屋里的人。屋是他自己花了三天时间盖的,里面甚至连张桌子都没有;有床,但孤鹜总是睡在屋外的大石头上。
旧的茅屋住的是祖孙女两人。老的年过花甲,是个常采药的郎中;孙女只有十三四岁,极其可爱,常在爷爷的药兜后面蹦来蹦去。
虽是邻居,他们却极少往来,相互间很少谈话,很少了解,唯一的共同点是:夜晚,都喜欢很迟才睡。小女孩老是不知疲倦的数星星,而孤鹜只喜欢静静的躺在大石头上,木然的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他正分享小女孩与爷爷数星星那平淡而又温馨的一刻。
孤鹜从爷爷口中知道,小女孩叫可儿。可儿却不知他叫什么。但他看得出这位叔叔很不开心。她知道他每天晚上呆呆的望着天空,却肯定不和自己一样,在数星星。
自孤鹜住上山后,山下附近几个村常发生怪事。经常有人莫名其妙的在自家门前窗台上,甚至桌上或床上“捡”到一些金银,而可儿也曾碰到过一次。
一天夜里,可儿在听完爷爷讲的故事后,可儿问道:“爷爷,你刚才说的夜明珠是什么样子的?我好想有一颗,只要天天看看它就足够了。”爷爷道:“你看天上,星星就是穷人的夜明珠,你每天晚上都能看,想看那颗都行。”
第二天一大早,爷爷出去采药去了。可儿随后醒来却发现桌上有两颗微微发亮的珠子。
可儿也发现,有些天晚上,孤鹜屋外的石头上会没有人。
孤鹜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可儿最初甚至把他当哑巴,一个不快乐的哑巴。
小可儿自己也常溜出去帮爷爷采药,爷爷根本管不住她,只得无数次叮嘱她小心些。
可儿现在就很危险,她正在后山峭壁之上,离上面还有一仗多距离,可儿还在往下爬!山崖并不是很高,但已足够要他的小命儿。可儿爬得很慢很小心,若不是下面两丈多的地方有两朵鲜红的蘑菇,她也不会如此冒险。她认出那是爷爷配药梦寐以求的“红云”,有了它,爷爷又能配出好多药来。
可儿终于下到那两朵“红云”旁,“红云”伸手可及。可儿调整了一下,确定站稳了不至掉下,才缓缓伸手采摘。
“红云”终于到手,可儿深深舒了口气。
爬上比爬下简单多了,可儿爬得很轻松。
天气阴沉沉的,风突然有飞沙走石之势,吹的人耳膜鼓鼓作响。孤鹜无声无息出现在了不远的悬崖边,抬头望天,深深呼了一口气。
一直以来,在可儿的心目中,孤鹜都似乎有很多心事,很不开心。在这样一个阴沉的天,一个人跑到后山吹冷风,显然又想起了不开心的事,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可儿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不开心,她刚才到红云的好心情霎那间没了,有些颓然。
孤鹜显然并未发觉崖下不远处有人,可能是他什么事想的太投入了,忽然一声惊呼从旁边的崖边传来,可儿没有抓牢,往崖下掉去。
孤鹜反应极快,忙往丈外的崖扑去,但可儿先落,尽管孤鹜加速亦难赶的及,可儿转眼间已落下两三丈,可孤鹜距她还有一仗距离。孤鹜此时比可儿快,但若抓住可儿时间太迟,到时即使抓住可儿,由于速度已经太快,也只得陪着可儿掉下去。孤鹜终于在下面四、五丈处抓住了可儿的手,立即提气减速,可已经太迟,已不能从下跃起,又在下落。可儿惊魂未定,刚刚停住下落有往下落,惊呼中,“红云”从袖中掉落崖下,孤鹜当机立断,闪电般拔剑,刺向崖壁,孤鹜距崖壁正好半丈多,手触不到,剑却正好。由于距离刚刚够,剑能刺进崖壁一寸却并不深,于是二人仍不断往下滑,剑在石壁上刻出一道火花,速度略有减小,但剑在此时碰到一块铁石,折断了!
二人再度下落,孤鹜拚尽全力,险险用手指尖触到崖壁,运功指尖插入石壁,使之起剑尖的作用,以减缓下落。幸好下落的速度在刚才一系列的抢救下已有减慢,否则孤鹜的手指休想保全。砂石不断的滚下山崖,二人也还在下滑。
终于,孤鹜下滑的手牢牢抓住一块略微突出的石头,终于止住下滑,孤鹜和可儿几乎同时舒了一口气。
可难产的还在后面,现在他们离崖上有十丈多,即使孤鹜一人,也不能一跃而上,何况还有可儿。整个石壁极为平直,少有可以借力或落脚的地方,想慢慢爬上去几乎不可能。
刚刚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的可儿虽小,却不似寻常小女骇般早就吓得没了魂,她显然也看到了这一点,但她毫无办法。只对孤鹜还抱有一丝希望,毕竟孤鹜刚才扑救她时表现出了极好的轻功,否则不可能这么快抓到她。问道:“现在怎么办?”孤鹜心里也没底,答道:“现在先等我恢复全部体力。”
盏茶功夫过去了,可儿没敢打扰他,但从心里她已开始暗责自己害得别人陪自己一起死。而孤鹜则开始抬头望望上面什么地方可以借力,一丈、两丈之上都没有,仅三丈处有一地方可以,但那高度他一个人跃上还差不多,带可儿就一丝把握也没有,他不敢冒险。
孤鹜低头望可儿,见她似乎有些闷闷不乐,他不知可儿是在自责,以为她因求生无望而伤心。开解他道:“小丫头,别担心,有叔叔在,你会没事的。”可儿更是摇头,泪也流了出来。孤鹜更是不解,问道:“那你是为了什么……哭?难道是为了那两朵红蘑菇?现在保住小命要紧,大不了叔叔改天下去帮你找回来。”
可儿渐渐收住哭。孤鹜道:“一会儿我先把你抛到空中,然后你会掉下来,但不要怕,我会在下面接住你。”可儿一双仍含着泪的大眼睛望着孤鹜,顺从的点了点头。孤鹜鼓励道:“不用怕,闭上眼睛,我一定会接住你的!”
可儿被抛上五丈高,孤鹜随后跃上三丈多高,左手抓住上面的那块小石头,右手正好接住从上掉下的可儿。
孤鹜抬头望上,上面大约四丈的地方,即是可儿采摘红云的地方,到哪儿即安全了。但孤鹜只能把可儿抛起五丈多高,若自己约到四丈,恐怕来不及,幸好上面三丈左右有两处都可以借力,最后确定大约三丈七的地方,放弃了三丈和两丈远的两处。
可儿再次被抛出,孤鹜到了却刚好抓不住可儿。于是他毫不犹豫舍弃左手抓住的岩石,右手抓住可儿略向里一带,二人下降。孤鹜赶紧左手抓住三丈处的那块突石,可那块石头并不牢。孤鹜刚一搭上,那突石则脱落,滚下山崖。二人再次下滑,孤鹜的左手再次充当剑的作用。他可不想再回到最初的位置,幸好两丈处比较牢,二人再次舒了口气。
孤鹜道:“我这次会直接把你送上地面,可能会有一点疼。”可儿道:“我不怕疼!”孤鹜笑笑,把可儿抛上,几乎刚到,自然不会真的摔疼。随即他略微休息也跃上,问道:“你没事儿吧?”可儿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但却有点顽皮的笑道:“一点儿都不疼。”
孤鹜终于露出一丝微笑道:“以后别再冒险,你爷爷会很担心你的。”可儿顽皮道:“你不说,我不说,他就不会知道了。”
太阳已快落山,孤鹜道:“早些回去吧,不然我就无法帮你保密了。”可儿小嘴一厥,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往回跑去。
孤鹜望着小可儿的背影,会心的笑了笑,深深舒了口气,感受了一下傍晚的冷风,看了看还在滴血的手指,轻轻慢步向回走去。
一进小屋,却发现可儿已在自己屋内,孤鹜倒是吃了一惊。可儿道:“我拿药来包扎你的手。”
孤鹜道:“不用了,一点小伤,不碍事。”可儿坚持到:“这是孤我爷爷配的药,包管你马上就不痛了。”
孤鹜笑道:“我不怕痛”,可儿还是抢着给他包扎了。孤鹜也不得不心下承认,效果真的很好!
孤鹜一边看着可儿为自己包扎一边道:“你爷爷不在?”可儿道:“还没回来,可能又到后山和古爷爷下棋去了,他们经常下棋,一下就很久。”
“好了,你该回去了,否则你爷爷回来看不到你会很急的”孤鹜道。可儿虽不情愿,也只好乖乖的回去。
爷爷已在家中。可儿笑道:“爷爷,你回来了!”爷爷问道:“刚才,你去哪儿了?”
可儿道:“我……”爷爷道:“又去帮爷爷采药了?”
可儿忙道:“是啊!”
爷爷拿出两朵“红云”道:“是不是为了它?”可儿虽是一惊,却是立即闭嘴了。爷爷却是随手把那两朵“红云”扔进了火炉里。
可儿惊道:“爷爷,你不是一直最想要‘红云’么?”冲过去想解救“红云”。
爷爷轻轻拉住她,柔声道:“爷爷只想让你知道,任何东西跟可儿的小命儿都没的比,以后你不准再冒险了!”
可儿道:“你怎么好像都知道了。”爷爷道:“知不知道崖下三里外有个森林,里面有不少珍贵药材,今天我和古爷爷正好在那里采药,一切都看到了,只是我们一时间赶不过来,只得心头着急,说起来,到真是多亏了那年轻人!”
可儿点头道:“爷爷,他武功好高哦!到底是什么人?”
爷爷道:“爷爷也不知道,但它的轻功是爷爷见过的中最好的。以他的武功,这么年轻就隐逸山林,想是别有隐情。”可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孤鹜站在半山腰,星辰下,与群山,与黑夜融为一体。昨天夜里他发现有人在打听消息,他知道有人已经找来,显然这地方已不再安全。他明白离开的时候到了,在别人找来的之前走,总好过被人赶走。
第二天一大早,可儿就悄悄溜进孤鹜的房间,手里还拿着新的伤药。她等了一整天,孤鹜没有回来,一个月,孤鹜也没有再回来。 
第二章 剧变
        黑沙帮总舵。
黑沙帮帮主沙秋田高坐大厅一方,两旁站者他的几个心腹手下:尚新全、沙豹和陈木风。大厅一片沉默。
沙豹最先忍不住了:“大哥,你想个办法吧!总不能坐以待毙啊!”
沙秋田心里同样也很着急,叱道:“别吵!木风,你说该怎么办?”他把脸转向陈木风,威猛的脸上却一脸企盼的神色。
陈木风见帮主如此器重自己,脸上喜色一闪而逝,凝重道:“帮主,恕在下直言,既然宋家大公子宋庭放下了话,要我们半月内消失,并留下劫的这趟镖,今天已是第十五天…”他顿了顿,望了望沙秋田,沙秋田即会意道:“有话直说!”陈木风放心地接道:“我们还是避其锋芒为上。”
沙秋田点头注视尚全新,尚全新会意:“属下也是如此觉得。”
沙秋田沉吟道:“多年来,你我兄弟们也劫了不少,悔不该这次没有摸清楚这趟镖有宋家作后台,唉!的确也该收手了!阿三,去把那两箱东西抬出来待会还给宋大公子”
正在此时,一帮众跑入道:“老大,宋家的人来了。”
只见随后走入一年纪约二十四、五,身材修长健壮、面如刀削的一青年男子,向着沙秋田道:“在下宋庭,想必帮主已考虑好了。”话中透着强烈的自信。
沙秋田略感意外道:“想不到宋大公子原来这么年轻,哎!我们的确老了。” 言下之意也是该找个地方过点安稳日子了。
宋庭道:“如此,在下这就告辞了。”然后他带来得四个人进来把厅内的两箱红货抬走了,他并没有查看东西是否齐全,因为他对自己有信心!宋家虽然势力并不是最大,但家主宋天南的玄天剑法却被很多人认为是天下第一剑,沙秋田这样的小绿林是很难抗衡的。
“爹,那就是长城吗?”沙秋田七岁的儿子沙文善问道。
满面胡须的沙秋田温柔的回答:“是啊,以后爹爹就每天陪你到长城外面玩,长城外面可好玩了,文善高兴吗?”
“啊!”一声惨叫划破黑夜长空。“怎么回事?”沙秋田质问后面。尚新全在后面应道:“有人袭击。”沙秋田暗想,看来有人知道自己要远避关外,想落井下石,毕竟自己这些年来结下的仇家可不算少!正想回走看个究竟,突然惨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遭到了全面的攻击,显然是敌人埋伏在此等待自己的到来。忙对沙豹道:“老三,你带了文善先走!快”
沙豹平时虽没脑,但也知道情况危急,忙抱了认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沙文善突围而去。突然一人向他杀到,细看此人年约五十、胡须略显花白,沙豹认识此人乃宋家主人宋天南之弟宋天羽,心中暗骂宋家人不讲信用,却无心恋战。宋天羽一掌袭来,沙豹听出掌声迅猛,自己很难避过,就算避过了也休想再走,毕竟他清楚自己和宋天羽的武功相差太远了,所以素性不理睬,自顾逃跑,“碰”一声,掌实击。尽管沙豹已把全身功力尽集于背,但对方掌力实在太强,自己那点功力根本承受不了,可沙豹仍借力逸出数丈,踉跄几步,头也不回,飞奔而去。他却没有注意到怀中的沙文善业已被刚才从他身体透过来的掌力震得七窍流血,经脉尽断而亡。
林中一位二十出头的青年,面容英俊无比,望着沙豹逃逸的方向道:“事情进行得怎么样?”旁边一位面容朴实的中年人本想追杀沙豹,少年举手示意不用了。中年人道:“都已经解决掉了,想不到沙老二竟能接下三爷一掌。”少年道:“黑沙帮做的最错的事情并不是劫镖,是没有搞清楚背景!”
“有人来了,二少爷”,中年人警戒道。宋家二少爷若无其事的道:“是大哥来了。”
“大哥,你也来了!”宋玉转向急奔而来的宋庭。
宋庭急道:“二弟,我已答应放他们了,你们怎么又…”
宋玉接口道:“大哥,他们为恶不少,也是罪有应得,何况三叔也请示过爹,是爹同意的。”
宋庭从小最尊敬的就是父亲宋天南,一听之下,是父亲大人的意思,也就不再说话。只听宋玉叹道:“放心吧,大哥,刚才三叔已经留了一条活路给他们”
宋庭长叹一声,消失在夜幕中。
中年人惊叹道:“大少爷的轻功果然独步武林,恐怕连老爷子也有所不及。”在宋家中,因宋天南喜欢别人叫他老爷子,所以,所有的属下都叫他老爷子。
“不错。大哥的轻功的确远胜于我。”宋玉点头表示同感。
宋庭旁边已有四、五个空酒坛子。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为什么今天特别想醉、心中特别难过。也许是因为他长这么大从未失信与人,除了今天。
虽然他至少也能找出十个可以杀沙秋田的理由,但他始终不能心安。他从小被宋天南收养,但宋家没有一个人把他当外人看。
那时他已在宋家呆了两年,娘,也就是宋玉的生母何宝仪亲手给他做了一件新衣。从小到大,兄弟俩感情也特别好,少有争斗,因为宋玉一直把他当亲生哥哥,从没有以自己是亲生的而耀武扬威,有时他反而觉得他俩不像兄弟,因为普通人家的兄弟是在打打吵吵中长成的,而他们兄弟之间从来没有争斗,原因可能是宋家毕竟是武林大家。
宋家在河北可是跺一跺脚震三震的角色,但是却一直与外边的交往不多,几乎只在自己家附近经营,但武林各大帮派却没人敢找宋家的麻烦,只因宋天南曾凭借'玄天剑法'打遍天下无敌手!当时宋天南还不到三十岁,河北宋家的威名就是那时侯闯出来的。
自从十六岁起,宋庭、宋玉就开始参加家族中一些事物的处理。到宋庭二十、宋玉十九岁时,宋天南因病发(心脏病)而把大部分事物交由二爷宋天平打理。但宋天平生性好静,虽一手剑法使得精妙纯熟,但似乎更关心琴棋书画,更不喜、也不善打理江湖中事,宋家虽然不在外经营,但是在河北境内势力还是有的,因此就把大权交由两个侄儿手中,反而变成自己从旁辅助。
宋庭也是好静之人,但他深知三叔宋天羽的确各方面都不敢令人恭维,由他当家只会坏了宋家名声。而疼爱自己的小姑武功虽高,但毕竟属女流,太多抛头露面并不太妥,于是只剩下自己。在他心里一直感觉欠宋家太多,所以尽管并不喜欢处理江湖里乱七八糟的琐事,但这副担子还是落在他肩。还有一个原因则是他显得比弟弟宋玉更老成,何况宋玉又似乎什么都听他这位大哥的。宋天南也常常批评自己的小儿子:“武功不错,但处理事情、考虑事情还不够全面,还需磨练!”
这几年来,除了个别大事外,家族内普通的小事,类似黑沙帮这种小事,通常宋天南、宋天平都是不过问的,那知今天——
他醉了!
宋庭跌跌撞撞的回到宋家已是深夜,一身汗加上一身酒气,最畅快的莫过于去洗个热水澡。
浴室在宋玉卧房的对面。
宋玉的卧房现在可不是普通的卧房,因为里面还住着江南巨富王双富的漂亮千金王月玲,门上还贴着“双喜”、大红灯笼还高高挂着,虽说宋玉与王月玲这对璧人成亲已是数日前的事,但仍是洞房的打扮。本来当初媒婆是为他牵的红线,但他觉得近来事情繁忙,不必急于一时,推掉了。哪知后来媒婆一见宋玉,更是被宋玉的英俊惊呆,她本以为宋庭已是难得的英俊公子,哪知宋玉的容貌却更胜三分,所以当然高兴这意外的收获,于是半年后,宋玉先宋庭结了婚。
宋庭躺在热水里,酒意已醒了大半。忽听到对面房间王月玲的声音:“杨大哥,你别乱来,我叫了。”
一个男子声音怒道:“月玲,是你对不起我!”王月玲道:“不错,但我已是宋家的人了,你要怎样?”
男子阴笑道:“怎样?嘿嘿!我要点补偿!”王月玲道:“我没有必要给你什么补偿,你若是缺钱,毕竟一场好朋友,明天我叫爹给你就是了。”
男子淫笑道:“我不缺钱,我要你!”
“你敢!我夫君就要回来了。”王月玲怒道。男子笑道:“我刚才见他在长城边处理件麻烦事,一时三刻还回不来。何况,别人怕你宋家,我杨某人可不怕。”
“你别靠近我,不然我叫了!”王月玲急道,“救……”没了声音。
宋庭使劲摇了摇酒醉的头颅,确信没有听错,却越听越不对劲,也来不及穿衣服,顾不了避不避嫌,只穿了条内裤,光着身子飞出浴室,冲向“新房”。
“砰!”他直接从窗子闯了进去,王月玲的丫头早已被点了昏穴,而王月玲睁大眼睛无助的望着宋庭。显然哑穴被点,全身业已赤裸。
那姓杨的汉子刚才口中说的虽硬,但真被人撞破了,也知道绝讨不了好,也不转身看来者是谁,直接破门而出,逃之夭夭。
宋庭若追,虽那人轻功不弱,但至少八成以上能追得上,但一是自己没穿衣服,二自然是应看看弟妹有无大碍,至少应解开穴道,把自己不该看的部分用被子盖起来,何况王月玲的一双眼睛显然很想说话。
正在这时,外面值班的兄弟喝声传来:“什么人,站住!”显然是刚才那人溜的太急,被发现。于是宋庭先解开了旁边丫头的昏穴,再解开了王月玲的穴道。问道:“弟妹你没事吧?”
哪知王月玲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抱着他大叫:“救命呀!救命呀!”
宋庭这下为难了,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只是嘴里说着:“没事了!没事了!”
但两人都赤身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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