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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鬼悬门-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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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三太子有些厌恶地看着趴在脚边的小鬼魂，像看着一只老鼠。
“鬼门建立以来，所入这裂谷镇守者，皆为历代战争的英魂，多是保护中华不受外来文明侵犯而战死的将士，他们的任务是镇守鬼门，协助三界抵抗洲际的侵犯，平衡各大部洲的关系。直到倭人大批到来后，他们引来了无数战死的关东军、伪军，强迫曾经的兵将们解甲归田，又采用收地、赎买、高利贷的诡计让他们破产沦为奴工，仅用了几十年就转变了鬼门的风气。他们下指标、派任务，逼迫奴工们外蹿拘拿魂魄充实力量，如果完不成任务就要遭受酷刑甚至被杀。新到来的鬼魂充满怨气，一心想着报复；而作恶的鬼魂害怕报复，能躲开的办法只有抱日本人的大腿。于是，他们发现只要干了一次坏事，就真真正正的只有一条路——升迁。他们只要抓住更多鬼魂、出卖有价值的信息就可以升迁，甚至成为管理领导者，避免遭到报复，所以，这里的人变得不择手段、比着变坏，忠贞守土、抵御倭国的精神被泯灭掉。”
“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大家都不容易。”
三太子沉默不语，大战以来，他从没深刻考量过这个问题。
正在交谈，忽然听到大营外爆炸声连城排，大家冲出大帐一看，城内飞来密集的炮弹，在进攻部队阵列中开了花，炸弹爆炸的冲击波像被石子激开的水面，顿时掀起一阵波澜，仙兵一片片的倒下，转眼攻势就被化解了。听着声音，这种炮弹竟然全部是类似滑膛炮发射的，对方是什么军队？中古时代的军阵遭遇的是半现代化的反击，尽管是仙体，也无法经受这样的冲击。一发炮弹炸开，一片动物尸体。
“对手是近代军队”彭越开了口。
第三卷 第十二章 大帐交锋（）
进攻兵马狼狈地撤回大营，留下了数座来不及掉头的攻城塔，很快被炮火炸成木片。一场声势浩大的进攻战，在还没见到敌人尊荣的情况下，被密集的炮弹给化解了。古代战争与近代战争的相逢，以滑稽的结果收场。仙冥与鬼魂，都是被埋葬的历史。
“大正十一年”彭越忽然开口说，那不是一个年代，而是一种型号“一种二战时期的日制曲射步兵炮。”
包子问三太子“你不是第一次攻城，眼见敌人有这样的火力，你怎么敢用将士的血肉去送死。”
三太子摊开手，一脸无奈地说“后稷下的是死命令，时间临近，不打不行。而且，以前进攻的时候敌人虽然有过炮击，但是十分零散，我认为他们弹药早已经耗尽了。今天这等规模是头一次。”
包子说“你没有后援，兵马战死一个少一个，这样消耗下去对你不利。”
“何止是兵马”三太子探口气，指着军营里跑来跑去救援的士兵们说“缺乏药品，没有补给，从前几天开始已经限粮了，连沙兰草都难以供给充足。这狗日的鬼门，光秃秃的什么都不长。”
“敌人如果还有炮弹，你的部队就算有压倒性优势也是送死。你们不是一个历史时期的军法，战斗力不可同日而语。”即便在临近近代的清朝，一支英军小部队也可以轻松放倒成片的八旗骑兵。
三太子哀叹“这群鬼东西不吃饭就可以撑好久，他们像蜥蜴，像蛇，我们困不死他们。”
“对方是什么番号？”包子问
“去他妈的番号，有意义么？”三太子嚷嚷到“目前还没逮到活的！”
“需要一个了解鬼门的人为我们讲讲课了。”包子一眼瞥到了账外捆着的李四，便叫人松了绑绳，包子问李四“事到如今，还要杀我么？”
李四扭头不语。
“你是否愿意为大家讲讲这座军营，以及接管军营的部队是什么来路？”
李四摇摇头，笑了笑“垃圾吧倒吧！”
“其实，你知道两军作战互杀对手是战场上最常见的事情，既然大家都为公，便不存在私仇。你这样矫情着非要致我于死地，恐怕不是报私仇那么简单。你表演的有点儿过了。”包子边说边走到李四身边，很肯定地为他做了定性“你在恐惧你身后的势力，恐惧无法回去交差，也恐惧你之前的出卖。”
李四以沉默对待。
“如果你能杀掉我，或者说，至少做了杀死我的事情，黑木就不会难为你的兄弟们，对吧？”
李四叹了口气“对”
“你应该感谢我为你遮羞”包子向前深入了一步“如果我没猜错，你可能连作恶的目的都忘了吧？”
“是的，好久没想过了，拘魂拿魄和出卖别人这种下作事儿已经是我的常态了。”
“所以，你对我的刺杀并非针对我，而是你突然萌发的良心与一贯的恶念产生了一次交锋。”
李四惊恐地看着包子“什么？”
包子对三太子说“鬼门的恶鬼也有良心和恶念，他们与人、与仙毫无差异，对么？”
三太子基本不懂包子在说什么，只是木讷地点点头“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我的哥。”
“如果你刺杀了我，至少保持了与出卖我的行为相一致，对吧？”包子再问李四。
“对。。。。”
“你做了一次叛徒，将灵魂给了倭人，就无法说服自己再叛变一次了，对吧？”
“对。。。。。”
“谢谢你的理解”李四不得不说，这拗口的提问句句抓住了自己的内心。
“在倭人的威逼利诱之下，你曾多次外出拿魂拘魄，犯下了不少罪孽，当他认为他已经适应了不合理的一切，已经努力将荒谬品读为真理的时候，我突然出现了。起初你李四毫不犹豫地向黑木出卖了我，甚至有栽赃的成分，因为在你的心里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赶快按照鬼门的游戏规则进行——爬上去当领导，成为一个所谓长官，你就可以脱离那些被自己拿来的冤魂们的视线，并且提拔、救出更多的明军兄弟”。
“但这条路不好走。因为你在作恶的过程中，恶感渐渐消退，视野渐渐变窄，从为了某个理由向上爬，变成了无需理由向上爬，直至不以恶为恶，于是从好人蜕变为恶人。这就是倭人接管鬼门后所建立管理体系的精细之处，那些做过坏事的人，无法在回到原有的灵魂归宿，你们只能一步步出卖自己，听凭倭鬼的调遣”包子将揣测李四的判断说了出来。
“今天我才反过味来，我做的都是错的。”李四接着说“比如曾拿了许多儿童的魂魄，他们还都是孩子”、“我嘲笑过孔德昌，他宁可过破衣烂衫的日子，低眉顺目地游走在鬼门的底层，也不愿意出卖别人。”他瞥了一眼孔德昌。
“好了李四，不是检讨的时候。如果你有良心，希望你帮助我们。”包子大步走回到自己的座位“说说前面的兵营。”
李四看了看众人，彭越冷冷盯着李四，他摇摇头说“对不起，回不了头了。”
三太子大怒，抽出兵器架上一把宝刀，扔在李四面前“一，把刀放在脖子上，继续保持你对黑木的忠贞；二，把刀挂在腰上，跟着我们走你自己的路。”
李四拿起刀，又看了看孔德昌和彭越以及宋雨。宋雨萌萌地看着李四，眼神中流露出挽留。真诚的眼神触碰是会传递信息的，李四向宋雨点点头，弯腰拿起刀掂了掂，问包子“你们说，袁崇焕一定是英雄，洪承畴一定是叛徒么？”
包子摇摇头“我不是历史学家，但我知道我正在书写历史。”
孔德昌颤抖着点燃了一支沙兰草粉烟，浓重的烟味儿弥漫在大帐里，“老四，你冷静冷静，来抽口烟，赶紧的，放下刀。”
孔德昌的方法没有奏效，“唉”李四叹了口气，忽然将刀刃反转，毫不犹豫地向脖子抹去，刷的一下，一股黑紫的气体从血脉中奔涌而出，他颓然倒地，瞬间化作飞灰。孔德昌一个前扑想要扑倒李四，但已经来不及了，他愣愣地趴在地上。宋雨则吓得连连后退，不断重复着“他怎么能死，怎么，他。。。。”
“我去！”三太子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这狗汉奸好坚决，话都说透了还他妈的不明白呀！”
这是为什么，从利己的角度看，这种告发者必为墙头草，如今已经安全了，而且大军在侧，不日可回师解放矿场，李四犯不上对连他自己都憎恨的黑木死孝愚忠，他的死似乎毫无意义、而且没有逻辑。
包子整顿了一下错愕的心态，又看了看触胸顿足的孔德昌，睁大眼睛说胡话的宋雨，以及默不作声的彭越，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三太子则倒吸一口凉气，他对包子说“你看，这东瀛巫师早已经把这群游魂厉鬼训练成武士道啦，不消灭他们怎么行啊！”
包子慢慢转过头，对三太子说“我对他的评判不全面，他还有一个恐惧。”
第三卷 第十三章 神秘高塔（）
三太子忙问“恐惧什么？”
包子没有回答三太子，他吩咐勤务兵说“请带我的人休息去吧，我想和我龙兄弟好好聊聊。”
孔德昌临走时担忧地说“包队长，我看，我们还是在一起吧”
包子笑笑“放心，他们不敢动你的。”
三太子大模大样地说“信不着我咋的，你们是包子的朋友，就是我的贵客，放心休息吧。”
众人走后，包子长出了一口气，说“兄弟，这鬼门比人间要更加难测。”
“你是指什么？”
“李四的表现”
“铁杆汉奸呗”
“他死的过于突然，既不符合情境，也不符合性格。”包子说
“你们才认识几天！”三太子并不以为意。
“李四是明末镇守辽东的军兵，死于抗击异族的松锦战役。在那个时代，中原对待满族人如同我们看待外虏，都是蛮夷侵略者，李四死在抗击侵略的战场上，又长期在鬼门把守要冲，可以说是几百年生死坚贞护国的人，他怎么能甘心屈从于后来的日本管理者呢？”
三太子摸摸脑袋“这个我知道啊，你不是说他什么什么，越来越麻木，不把坏事当坏事了么”
“那是一种集体同化”包子说“你将一群人封闭起来，隔绝与外界的联络，教他们荒谬的口号，起初他们是反感的，但经过一段时间后你会发现，他们开始认同了，再之后就是当做真理。”
“不过”包子说“今天我分明看到了他的意识出现了清醒，在他脱离了思维管控之后。特别是当我解释了他的思维轨迹之后，我发现他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希望，这不是能装出来的。所以，我坚决认为他会把刀别在腰上，没想到。。。”
“行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三太子说“后稷离开你以后，你确实优柔寡断了”
“不”包子摇摇头“他死的突然，他似乎刚要开口说话，就突然打住了。”
“有这个情节么？”
“我们假设，他不放心自己同来的人”
“你是说，他被逼死的？”三太子开始顺着包子的思路分析了。
“不仅如此，我猜他也是通过死来告诉我，我们这支队伍里还有暗探！”包子“如果没有危险，他自然可以选择合作，他选择极端结果的原因就是，他告诉我们目前是不安全的。”
“这小子是被吓怕了吧”三太子不大在意地说“我大军在此，峡谷隘口把守地如同铁桶，就算是那三个人中有细作，他怎么将李四投降的信息传递出去？”
“我带的三个人都是刚认识，不敢说对谁绝对放心，这件事你多上心吧。”包子暂时思考不清楚个中原由，便做了个收底，要求三太子对自己带的队伍中仅存的三个人加强监控。
“对面的城池才是关键啊，包子哥哥，帮兄弟想想破城良策吧”三太子挠着脑袋犯愁。
包子忙推辞“你是千年百年经历过来的、见过大阵仗，我一个毛头小子，能干啥呀”
“我那都是过时的经验了”三太子说“对手是工业文明的军队。要是李四不死就好了，至少他曾经驻守过这座城，好歹能提供一个城池的剖面图，也好我们研究战术”三太子意识到了李四的重要性。
战争进入胶着状态，谁能扛下来，谁就能获得最后胜利。
包子随着三太子巡视了一圈营地，粮食短缺是最大的问题，那些阴魂的主要食粮沙兰草并没有太多营养，士兵长期食用已面露菜色，有些人面容浮肿，有些士兵已经没有力量施展法术，盔甲后面露出了狐狸和黄鼠狼的尾巴，半人半妖的样子极为狼狈。
“你不是有几只巨鹰么，为什么不拿出来侦查？”包子边走边问三太子
“这里很奇怪，似乎是有着巨大的引力，巨鹰起飞后扑棱不了几下就摔下来。我本来打算立体化作战的，现在改平推了。”
包子和三太子沿着峡谷峭壁的小路费力地攀登上崖顶，从这里既可以看到来路，也可以略略看到城池的内部，但均应在设计之初已经预见到制高点占领后对方可能的窥探，城墙修筑得高大且向内有大弧度的倾斜，在这个不缺石料的地方，对方可以奢侈地用巨石修筑任何庞大的建筑。所以，几乎在可视范围内没有出现任何军事部署。
“老哥，我早来过了，看不到啥。”三太子说“我们的投石车射程不够，就算推到崖顶也打不到城里去。”
“就算打到城里，也没效果，对方的石头结构工事太坚固了。”包子补充。
“老哥，你看到那城墙没有，75度内倒式的，整个城池就像一个倒扣的盆！我就纳闷了，他们也不怕我们爬上去，谁这么傻呀修这样的城墙！”
包子没有答案，他继续观察。在城池的腹地，隐隐可见高高的类似灯塔的建筑，几乎所有工事都在围绕它建立，仿佛它才是部队坚决守卫的核心。包子观看良久才问“那是个什么建筑？”
“纪念碑吧？”
“有这么大的纪念碑？纪念谁？”两个人虽然喃喃自语，但是得不出结论。死月亮渐渐淡了，远处城郭的影子也渐渐模糊。
远处营地响起了军号声，通信员们挨个营地大声喊着“避风！避风！”大风又要来了，部队似乎已经习惯了这规律到来的飓风，纷纷放平帐篷，躲入早已挖好的坑道内。一名亲兵跑到两人身边“二位上神，飓风要来了。这里是峡谷，大风通过时风力会猛增，再不避风怕有性命之忧啊！”
三太子一把拉起包子“哥，走，去崖壁挖好的坑道里躲躲。”
包子摆摆手“再看看！”
三太子也不好自己溜达下去，只好陪着包子继续观察营地。
阴风乍起，平原上砂石横飞，一条黑色的污浊的锋线向峡谷奔腾而来，如钱塘巨潮来临，颇为壮观。对面城池出现了许多人影在奔跑，他们也在避风。包子明白了，为什么城墙会冒着被攀援的危险修剪成内倒式，这是减缓风的冲击力，如果修成与人间一样的城墙，恐怕早就损毁在每天一次的大风当中了。
飞沙已经席卷到峡谷中，隆隆的巨响临近，如同千军万马杀来。三太子按耐不住了“老哥，赶紧下坑道！”
“再等等！”包子依旧稳如泰山，眼睛死死盯着可视范围内的城内的动向。
在小小的视野里，一小队士兵的身影忽然闪过。他们慌乱地从民居中跑出来，潜入馒头形的隐蔽点内，他们统统戴着国军的钢盔，甚至还可看到依稀的青天白日军徽。这是国军？怎么有日军的装备？他们怎么成建制地被日军带入地下？
“快走啊！”三太子不顾脸面了，拽着包子就向坑道内奔跑。
在转身的一霎那，那座高塔上突然紫光一闪，如同茫茫大海上出现了一座灯塔，但灯塔只闪现了一次光辉，那个画面稍纵即逝。
“三太子，你看见了没有”
“看见什么？”
“塔顶上闪光了”
“没有啊，哎呀，进坑道再说！”千百颗鸡蛋大的石块如同陨石带一样席卷而来，经过峡谷的挤压风力更强，石头以极高的速度弹射碰撞着，伴随着千军万马的怒吼，瞬间挤入峡谷，峡谷陷入飞沙走石、跳弹飞舞的狂暴世界。
包子也与三太子也躲入身边的一条地道内，地道里蹲满了避风的士兵。他们大多神色淡定，看来已经适应这种规律性的生活了。三太子掏出一个大前门烟盒，拿出一支烟点燃了，烟雾缭绕中，红色的火星一闪一闪，映出他胡子拉碴的苍白的脸。
“你学会抽烟了？”
“愁的呗”三太子贪婪地抽着烟“烟也不多了，以后只能抽沙兰草干粉了。”
头上一阵火车咆哮而过的声音，飓风按时到达了。
“你刚才说什么一闪？”
“塔上紫光一闪”
“没注意，谁像你那么冒险，我们平时都很早躲入坑道避风，谁也没看到塔上有光闪动过。”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拉倒吧，你出去，等于买了去黑崖的飞机票了！”
第三卷 第十三章 神秘高塔2（）
包子瞥见三太子身后有一块百十公斤重的黑色岩石，便命令军兵将它推出坑道“把捆仙绳给我！找两幅甲胄！”三太子被包子的疯狂举动搞得一头雾水，只好遵着命令找来两副甲胄，套在包子身上，又给他戴上了厚重的头盔。三太子见着包子这一身宇航员一般的打扮不由得发笑“哥哥，你这是要进入外太空接受陨石雨的洗礼么？”
“比太空危险，太空没有大风”包子边说边用捆仙绳锁住了自己的腰胯，将另一头拴在巨石上，换换向洞口爬去。坑道内的士兵见着包上神如此敬业，无不唏嘘慨叹，纷纷上前劝阻，也有提出替换包子出去侦查的。包子力排众议，执拗着爬出了坑到外。大风裹挟着石头如同悬空的泥石流一般，苹果大小的石块密集地砸向包子的后背，疼痛感遍布全身，他的重量虽然不至于被卷起，但是也已经感到如漂浮在水中一般，一股巨大推力像一只大手拽着他半游半爬地来到山顶，此刻绳子刚好拉直，他抓紧了山顶的岩石，暂时平衡在暴风之中。黑暗中除了狂风怒号，再没有其它的声音；除了石块飞舞，再没有其它的景象。忽然，远处紫光一闪，这光虽然微弱，但在暗夜里它的光显得十分耀眼。那是高塔！
包子摒心静气催发通天眼，黑暗中的一切似乎都显现出了紫红色的光晕，变得清晰起来，如同红外线夜视仪所见的景物一般。他看到了庞大的气流在扑向高塔的时候，竟然向两侧分开，如同一条大河经过三角洲的时候向两侧分流一样，气流经过切割，速度和冲击力更快更大了，两条气流继续向前飞扑，一条气流如苍龙出海向天空奔腾而去，随着向上的力道越来越小，裹挟的石块纷纷落下，又被那两条向前奔涌的气流捕获，向黑暗的深处飞去。一条巨龙在高塔的作用下被切割成了三条细龙，而尤其以飞升上天的最为诡异壮观。
军营的核心部位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在高塔庇护下的中心区域是没有风的！
高塔是一个避风罩。
它的原理是什么？与鬼魅仙冥何谈原理。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确定了。
包子抓紧了地面，以蝎子倒爬城的姿势换换退回地道。众人七手八脚将他接进来，发现罩在最外层的盔甲已经被石头砸得满是坑洼。
听了这个发现，三太子挠着胡子拉碴的脸“那又怎么样？”
“至少是个发现。”包子也不明白自己的发现到底意味着什么，三个时辰过去了，大风渐渐减弱，已经难以裹挟大的石头和沙粒了，几个人冒着风再次跑上山顶，仰望着黑暗的苍穹，死月亮又渐渐清晰起来。高塔的光却熄灭了，世界慢慢恢复了一片死寂。
“这座军营如果不做渗透侦查的话，恐怕很难从外攻破。”包子说“他们的城内隐约可见交叉火力点，没有盲区死角，除非你能进入大营中心，从里向外攻打。”
“那是扯淡，在这里我们的仙法都受到了约束，飞不起来，跳不起来，如果能像当年纵马驰骋天空，早他妈拿下这个城了。”
“攻城战就算打的顺利，也要一天一夜，难以在鬼风到达前攻入城内，那么一切都灰飞烟灭了。”
在三太子围城的大营里，彭越宋雨和孔德昌三人无聊地扔着石子儿，门前的守卫得到三太子的命令，不许三人随意外出。孔德昌倒是乐得清闲，用小刀打磨棋子儿，以便和宋雨下棋。发愣向来是彭越的常态，他望着营地走来走去的官兵，一呆就是半天。而大风过后，正当士兵们跑出来收拾残局的时候，彭越突然站起身，大踏步走了出去。哨兵赶忙拦截“哎，上面有令，不得随意在军营走动！”
彭越一把推开了哨兵，没甩任何理由，大摇大摆地走进两军对垒的前线。宋雨刚要跟着彭越跑出去，被孔德昌一把拉住“坐下，你不能出去。”
“为啥？”
“李四死的多蹊跷，现在仙兵怀疑咱们，你要是不听话，保不齐惹来麻烦。听我话，呆着，哪儿也别动。”
彭越快步跑向城池，身后的士兵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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