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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往事-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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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了,”河图道“师傅说他这一代要终止这种无休止的轮回,起初我也不懂,后来才逐渐开始明白,造物主其实是公平的,有阴就有阳。师傅的命格是天煞孤星,她的另外一半自然命格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并不知道师母的八字,师傅也从不说,其实他把师母的骨灰撒进了河里,当我知道的时候并不理解,因为你知道干我们道士的,最是讲究个入土为安,所以现在我也会在江河里放一些茶花,那是师娘生前最喜欢的花。”
“是跟那具女尸有关?”我问道。
河图点点头道“你永远不会知道人心是有多么的险恶,那些女尸其实就是师傅的阴,每一世的另一半都是他的阴,用阴是可以制衡阳的。”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把头转向了窗外,其实我认识查文斌的时间并不比河图晚,只是他毕竟是查文斌唯一的徒弟,所以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都是从他嘴里获取的。他呢,其实知道的那些更多的则是自己推测和观察的结果,因为查文斌也很少会跟他说起这些事儿。
“后来胖子呢?”我其实没有见过石敢当这个人,包括叶秋,比起超子和后来的桌熊还有大山等人,他们的存在伴随着的更多是查文斌的前半生。
“师傅走的时候他来过,不过是一个人。”河图告诉我道“我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他跟其它的一些师傅的朋友们不同,其实最了解师傅的人是他,他们是真兄弟,大小一块儿就是。其实龙山古墓以后不久,他就走了,这是他的命,每个人在师傅的世界里都有着固定的出场,同样也都会有固定的结局,这种结局并不是师傅想看到的,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吧。”
“那玉环呢?”我很关心这个。
“找啊,后来不久后,他们就去了东北,”河图对我说道“其实以前师傅对玉环是不关心的,那种权利的争斗对他而言没有多少吸引力,但是自从龙山古墓后,他反倒是主动了,我其实也不明白为什么。”
我轻轻把手中的烟头按在烟灰缸里,对他说道“我想我是知道答案的,他在那个特殊的地方一定是看到了自己的结局,这种结局是需要被改变的,他最终是悟到了那一层,那个丢失的一卦对吗?”
河图笑笑没有回答,他说要到清明节了,已经好几年没有回去了。其实我也好几年没有去过他的坟山了,查文斌的坟就在他们老家的后山,穿过一片竹林再过一片板栗林子,在那个朝着西边的小山坡上有几块裸露的石头,石头的上方就是墓地,很不起眼。
“我知道我有个想法你可能会骂我,”这是我第一次这样问童河图,我知道这个问法非常的不敬,甚至是有些荒唐,“和你师娘一样,他的坟里面埋着的也是个衣冠冢?”我的猜测是有道理的,众所周知,查文斌没有后代,童河图既是他养大了,更是他门中唯一的传人,虽然说是半道上被赶了出来,可是河图的为人我很清楚,在他的心里,师傅就是一切,他没有道理好几年清明都不回去给查文斌上香。
第一百零八章:混迹香江()
河图并不会把什么都告诉我,他现在是一个成功的风水师,在香港楼市旺的那几年,他依靠一块罗盘一张嘴赚得是盆满钵满,但是我看他穿着打扮依旧不像是什么大富豪,我也是从别人那边打听,河图如果出席一块商业土地的拍卖,那么起步价应该是在七位数。他主要负责勘察这块土地的风水以及为后续的建筑设计提供风水方面的咨询,据说他的规矩是,每月只参与一项工作,多出来的,给再多钱也不会干。
我问他道:“听说那边有大佬拿着枪盯着你的头,说让你开口算卦,有这事儿吗?”
他的表情平静如水,点点头表示承认,这其中的惊心动魄我就不去具体描述了,听他说那是他到香港后的第三年。
河图去香港的时候已经回归,那时候的香港远比现在更加有吸引力,高收入,高福利,发达的城市体系和完善的配套。他并不是一个人独闯香江的,而是南下顺着当年老一辈们的足迹在珠三角一代混,起初的时候他跟多数人一样,睡过天桥下面,也盖过报纸被子,甚至还被当作骗子而被警察抓去。改变他命运的那个人是一位香港演员,这个人的名字我就不说了,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前还是有点红的。那个演员彼时正缝自己的低谷,想离开演艺圈而进入商界,大陆此时的经济发展正在热火朝天,尤其是深圳那更是了不得。Нёǐуапge。сОМ
凭借着自己的知名度,那位演员以为自己可以干一番事业,谁知道过江的并不一定都是猛龙,也有待宰的羔羊。不到一年的功夫,他就把前半辈子在舞台上赚到的积蓄陪了个底朝天,而那时的童河图在干嘛呢?和大多数的神棍一样,在街头竖了一块帆布,上面写着“仙人指路”,遇到城管的时候跑得比兔子还快。
河图说他其实并不是算命的,因为查文斌不让,他纯粹就是糊口饭吃,别人问的东西他会回答五分真五分假,挑一些无关紧要的给你说的准,还有一些真会影响到命运的反而是会规避掉,因为这样就不至于说会泄露天机而遭至劫祸。
那个演员在赔光了自己的家当后还欠了一大屁股债,银行和高利贷都追到江这边来了,因为自己又是个“名人”,走投无路之下便打算去自尽。
站在大桥上,一跃而下,恰好住在桥洞里的童河图被砸了个激灵,一下子就意识到是有人跳了江。他跟查文斌不同,他的师傅并不反对他下河玩耍,并且还鼓励,我想这大概是因为小女儿的关系,他不想溺水这种悲剧再次发生。所以童河图在跟我认识以后,我们就经常在夏天光着屁股一块儿去河里摸鱼,他的水性算是不错的。
那个人被救起来以后就住在那个桥洞里,童河图哪里知道自己救起来的是个什么人,他只关心自己的肚子明天能不能填饱,光鲜亮丽的娱乐圈向来是跟他无缘的。那个人在桥洞里呆了三天,童河图每天出摊之后回来都会带一份晚餐,在那三天里,那个人大概是想明白了,自己已经是个死过一回的人了,也就不再害怕去面对。那一晚,他第一次跟童河图聊天,说自己的过往,说自己的曾经,说自己的成功和失败。
童河图告诉他自己是个算命的,问他信不信命。那个人点头说信,河图说你放心,你这个人命中是有财的,第一次破财是为了消一个灾,只要这个灾能够躲过去,第二次来的财会比第一次更加多得多。
不久后,那个人就带着他去了香港,他说是河图救了他,在香港,风水师是一份体面的职业,并不需要这样东躲西藏。并且那个人还有着相当的人脉,河图就开始游走在这些圈子里,慢慢的也就混出了一点名堂。至于那个人的命运,在若干年以后,真的得到了印证,现在他还活跃在舞台上,欠下的那笔债也早已还清了,至于消掉的那个灾也灵验了,那的确算得了是一个人灾。
混出点名堂的他彼时进入了一些势力集团的眼中,有位大哥过生日的时候,他的手下派人“请”了童河图过去给他算卦,那人要求童河图必须算出他大哥将来还能威震天下,财源广进,长命百岁。
河图去了,他只看了一眼那位大哥的手相就不肯说话,对方的生日宴上请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江湖大哥,香港人喜欢喜庆,也相信算命风水。一封厚厚的红包摆在他的面前,只要他开口,一切就都算过去了。
“你当时为什么不肯糊弄两句?”我问他道:“就像你刚到深圳讨生活那样的,反正又不是没说过假话,你们自己都说算命的只说半句真。
”
他笑笑说:“你不懂的,那个人的生日宴其实就是他断命宴,我知道他在七天之内肯定会有血光之灾,你说我能说嘛?”
“肯定不能啊。”我说道:“人家过生日,你跑去讲这个,不是存心找不自在嘛?”
河图叹了一口气道:“人啊,就是喜欢听好听的,难听的往往才是真实的,可他们偏偏却不屑。如果当天我实话说了,恐怕我走不出那个房间就会被他的那些手下给打死了。但是如果我说假话,说他红光满面,春风得意,事实一周之后他被人当街一枪打爆了脑袋,那我的招牌岂不是完全毁了?”
他看着我道:“在深圳的时候,没有人知道河图是谁?那个天桥下的小子和大街上游走的那些神棍没有区别,我说假的他们高兴了就好,为的是图个彩头。但是那一次在香港已经不一样了,我的办公室背面就是维多利亚港,认识他的人更是满大街都是,如果我说了假话,那我就从此再也不会有立足之地,所有人都会知道童河图给那位大哥的命批是个假的,是个笑话。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本来就会死的人而毁了我自己呢?”
他的回答,让我哑口无言,也对,今天的童河图已经再也不是当年的那个乡下小子,据说他给别人看风水的时候,都是按分钟收费,我点头道:“明白了,人到了一定的高度,就很难再下来了。”
“我不能毁了。”河图的眼神久违的抽搐了一下,这一丝变化被我捕捉到了,在我的印象里他并不是一个视权利地位和金钱如命的人,我在耐心的等待着他对我开口,跟他聊天,除非是他主动,否则你永远也不要试图去接近他的内心。修道的人,无论是耐心还是深度要远远比常人厚实的多,他们可以几天几夜只思考一个问题,你又如何能够窥视这样的人的心呢?
起初的时候,他并不愿意算卦,说自己有自己的规矩,每个月一卦,这个月已经过了,要算卦的话等到下一月自己一定登门拜访,且不收分文。
这一招对付一些富豪们或许是有些管用的,他们只求财不会求事儿,但是这位黑道大哥更看重的是面子。说当时就有人给了他一个巴掌,接着就有一把枪顶在他的脑门上,今天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河图说他表现的很平静,我问他生气嘛?他笑笑说,你会跟一个要死的人去计较嘛?
他只是拿起面前的红酒杯,起身佯装要敬酒道歉,和那位黑道大哥碰杯的一瞬间,他手中一滑,杯子落了地。当时他已经是有身份的人,这样的举动自然是有失礼节的,河图轻轻扫了扫那泼在身上的红酒道:“对不住了,您的手下拿枪顶着我,我有些不自在,我这人胆子小。”
这个借口天衣无缝,大哥也不想在自己的生日宴上见刀见枪,于是就让人收了。河图又借口先去卫生间清理一下,因为他需要看大哥的手相,这自己手上沾着不少红酒。得到允许后,河图从卫生间溜走了,他说那是最狼狈的一次,顺着落水管爬到了二楼商铺顶上再跳下来,又拦着计程车直奔深圳口岸,然后他找了一家小旅馆躲了起来,静静得等待报纸上传来消息。
一周之后,那位大哥死了,河图当日在生日宴上的表现自然是得到广为流传,人们说他这是在自保,因为算到那位大哥会被一枪爆头,所以才用了个装了红酒的杯子提醒,只是怪那位大哥不仅不尊重人,而且还自己眼瞎,死得其所。
“你真的提醒他了?”我问道。
他摇摇头道:“没有,那只是我的金蚕脱壳之计,人们要那样说,我也不辩解,你知道一个人被神话以后,他做什么看上去都是有道理的。”
“你真是一个老狐狸。”我笑道:“是不是从那件事以后,找你的黑道大哥更多了?”
“没有了,”河图说道:“我找了几位客户让他们替我摆平了,你知道黑道也是为那些有钱人服务的。江湖中的事儿我不过问,走黑道本来就是一只脚踏在棺材里,一只脚踏在监狱里,大多数的人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第一百零九章:被人打了()
“我成立了一个基金,”河图把玩着他的手机,千万别以为他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这小子电脑玩得很顺溜。他打开自己的相册给我看,里面全是一些孩子的笑脸,这些孩子从穿着和打扮来看应该是来自于农村,他们的皮肤粗糙黝黑,但是他们的笑却是那样的纯真。
“每个月我挣的钱,九成都会放进这个基金,”河图说道:“师傅说过,道士是不发家的,这些钱是我们泄露天机赚来的,自己用了会折寿,我拿它去帮助比我有需要的人就当是积点德了。这个基金现在专门用来帮助贫困山区的儿童,有专人来打理,我也记不清到底已经有多少个这样的孩子,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吧,能做一点是一点。”
“你会有好报的。”我说道:“你是一个好人,和你师傅一样,怎么没想过要成家立业嘛?”
他摇头道:“没有,我还没有想好将来自己在哪里落脚,香港虽好,可那毕竟不是我的家,我想等到合适的时候在师傅的老宅那重新盖几间屋子,每天喝喝茶,看看书,或许那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还是跟我说说后来的事儿吧。”我知道他的时间很宝贵,难得抽空见到一次,我拿着本子细细的记录着。后来并不是我们这个年代光怪陆离的事情就会少很多,只是人心变了,河图说,现在的鬼见到人恨不得就避而远之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动不动就来一整个队伍把这块地平了,把那块坟拆了,你怕不怕?死人也不得安生,那些人身上的戾气啊太重了,连鬼见了都要绕道走。这虽然是句玩笑话,倒也说中我的心坎。佰渡亿下嘿、言、哥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从龙山古墓回来之后,胖子在五里铺呆了没几天就又走了,查文斌说过阵子他要去东北,到时候在到那边直接去碰头比较合适。那阵子算是比较安稳的,极少有人会来找麻烦,享受了久违的天伦之乐,那是在1985年春夏交替之际,查文斌踏上了北上的列车。
初夏的北方比南方要凉爽很多,早晚还得搭一件袄子,尤其在野人屯那种地方,所以查文斌带的行礼还挺多。<;>;他和胖子约定在火车站碰面,这一次已经没有了叶欢,只有他们自己,关于很多记忆真的就那样丢失了,叶欢给的那种药是可以让人忘掉一些东西的,包括让他们忘了他自己。
阔别半年以后,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当年的偏远小站连个棚子都没有,可现在却是一片忙碌。听人说,附近发现了一座煤矿,国家正直搞建设的时候,大量的能源需求一下子就让这里成了瞩目的淘金圣地。
来来往往的人有很多,脑子活络的南方小贩已经准备好了家伙事就近挑一块地方盖个棚子开始做起了营生,所以一下车查文斌就被误认为也是过来淘金的,差点没被人给拉进路边的招工队伍里头。
胖子的车次要比他要晚一点,查文斌就地找了个摊子要了一碗面条,摊主是个四川小伙儿,舍得给辣舍得给油,上面再撒一层熬过的油渣,饿了一整天的查文斌吃起来简直是人间美味。吃面的时候只顾着碗里,等到要结账的功夫,浑身一摸,嘿,自己那乾坤袋不知道去哪里了!
这一次出门,查文斌特地让钭妃给做了一个劳动布的袋子,里面装着的是一路上的干粮盘缠,还有就是那个乾坤袋,刚才吃面的时候明明就搭在了桌边上,怎么这会儿不见了呢?
这时,那个面摊儿的小伙子过来说道:“老板,刚才我跟您眨眼那么多下,你咋就不理会呢?”
“没注意啊。”查文斌看着他的表情,一下子就明白了,估计自己八成是遭了贼。
“您得理解,”小伙儿端起查文斌的面碗道:“我一个外乡人在这里混口饭吃不容易,轻易不敢得罪了那些流氓,真要把他们给惹着了,我这面馆也就不用开了。那几个人都是一伙儿的,我能做的只能是提醒,您这碗面今天就不用付账了,出门在外不容易。”
合着这查文斌今天还是遇到个好人了,连忙起身就撵了出去,可外面来来去去的那么些人,哪张脸才是偷自己包袱的那几个呢?真要丢点钱他倒也无所谓,但是自己吃饭的家伙事儿可全在那乾坤袋里,查文斌这下可是急眼了,又折回去找那伙计问道:“老板,我且问你,那些人叫什么,住在哪里?”
“听你口音是南方人吧?”他说道:“算了,丢了就丢了,去外面找份工,这里矿上正缺人,一天管三顿饭,也有住的地方,饿不着你,那些人我劝你还是别惹了,前阵子有人跟他们较劲差点没给弄死。<;>;”
查文斌说道:“那就没人管嘛?”
“管?”小火儿笑了:“您瞅瞅这外面人山人海的,大家的眼睛里现在就只有钱了,这边偏远,连个派出所都没有,唯一的几个民兵组了个巡防队那任务主要也是在矿上,防止有人去偷煤。那些个人听说原来都是铁道工人的子弟兵,一个大院长大的,以前就干扒火车偷卸货的勾当,现在来了这么多的羊,就改成薅羊毛了。我可就知道这么多,您出去可别说是我说的,我这做点小本生意不容易。”
“原来在他们的眼里,我们就是羊了……”查文斌这丢了包袱那是万万不能的,一个转身就出去找,那个帆布包是军绿色的,钭妃手巧,在上面绣了一朵茶花,很好辨认。他寻思着,那伙子人未必会走远,他们肯定还会在四周转悠,这就顺着人流一路路的找过去。
下午三点多的光景,查文斌已经漫无目的的找了一下午,忽然眼前有几个人嬉笑着迎面走过来,其中一人的手里还拿着自己的那个帆布包。他看见那伙人的时候,那伙人也看见了他,其中拿包的那个正准备要走,去被另外一个领头模样的人给拦了下来,那挑衅的眼神不言而喻。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查文斌说道:“钱你可以拿走,其余的东西留下。”
“不给呢?”那人对着身边几个人道:“兄弟们给我拿下,搜搜这怂身上还有没有别的。”
冲突就这样爆发了,查文斌从不跟人打架,但是那天他打了,但是势单力薄的他如何斗得过人多势众的那伙流氓。其实他们是在杀鸡给猴看,因为围观的人已经把四周围了里外三层,他们就是要在这块地上插旗,刚好今天就打算拿查文斌这个倒外乡人开刀。<;>;
躺在地上的查文斌被几个人轮番的踹着,但是他的手却一直拽着拿包的那个人不放,这就招来了更加疯狂的殴打。看热闹的人是敢怒不敢言,他们中有不少人都知道那伙人的来历,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嘛?
再说三点钟的光景也是胖子下火车的时候,说好在站台碰面的,却不见查文斌的踪影,看到不远处有一群人在议论着什么,他也跟着过去看看。好不容易挤进去半个身子,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蜷缩着,身上到处都是鞋印,原来是有人在打架。正准备走的时候,胖子又觉得那个身影有些眼熟,在一看那人的手上还拿着一个乾坤袋。
“查爷……”
要说查文斌也算是个硬骨头,被打成那样就是不肯撒手,最后那一伙流氓大概是打累了,终于想起来翻开背包看看里面到底是装的什么才让这个人如此的拼命。没想到里面竟然是不少香烛纸钱,那伙人顿时觉得晦气,翻找到里面的钱物之后顺手就把乾坤袋给丢了下来,查文斌这才肯松手。
才下火车就被送进了医院,一番检查过后,好在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和内脏,只不过这鼻青脸肿的怎么能让胖子咽下这口气,安排查文斌住好院后他立刻就去报仇了。查文斌无力阻止,他想阻止,可这时候胖子怎么可能还会听他的呢?
彼时的中国,尤其是在东北三省,有很多的子弟大院。国企的工人大多住在一个大院里,大院里的孩子也就成了最好的伙伴,每个大院都有自己的孩子王,以大院为单位,互相干仗那是家常便饭。裘大伟就是殴打查文斌的那个人,他有一伙儿兄弟都是二十几岁出头,他们并没有像父辈一样进入工人阶级,而是转头干起了一些非法的勾当。裘大伟为人心狠手辣,十几岁就统一了整个大院,整天就是在外寻衅滋事,他们发现做工人远没有趴火车来钱快,现在有了煤矿,那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座金山。火车皮上的煤就是提款机,不发车的时候也会干一些顺手牵羊的事情,这里做营生的还要向他们交纳保护费,俨然就是当地一霸。
这种新生代的流氓团伙是那个时代特有的,他们既不像老一辈那样讲究江湖道义,也不像后来的那些人那般搞洗白搞公司,他们只管今朝有酒今朝醉,只认拳头不认道理。
第一章:报仇()
铁路职工大院在哪里?非常好找,只要通过当地人稍稍那么一打听,地方就出来了,胖子这回是铁了心要去收拾了那伙子人。不过他也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自己真单枪匹马的穿进去,那就是羊入虎口,狮子再狠你也斗不过一群狼。这种大院,家家都是同事,彼此之前相知相熟,你说一块儿到外面去惹事估计凑不齐那么多人,可真要有人打进来,那绝对就是一呼百应了。
裘大伟这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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