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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往事-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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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人的命运充满了变数,所以伏羲才会推衍出八卦,所以才会有占卜预言,算命相术。人对于未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总是好奇的,已经发生过的我们称为记忆,而记忆是不可以被改变的,它是已存在的,已既定的,不可逆的。
利用命理、天文、地理、数术,于是道士们发明了相术,就和古老的巫术一样,相术从巫术演化而来,只不过更加的系统和专业,并且有了理论上的支持。于是道人们发现了他们可以窥得命理中未来的走势,于是便有了道,但是这里又有一个悖论:命运是注定的所有才能被窥得。
这个悖论便是这样形成的:如果一个人每走十米就会出现两个分叉口,只能二选一再往前走,一直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会走出怎样一条路,这便是他一生的命运。于是我们会说,哦,原来他的一生是这样走过来的。
但是,如果这个人在第二个路口走了一条反方向呢?那么他走的路和现在这条路又会是截然不同的,可是我们还是会在他走到终点的时候说上一句:哦,原来他的一生是这样走过来的。
因为我们所有人的时间是同步的,那么也就没有了再来一次的机会,可是如果时间可以重叠存在呢?似乎古人们也曾想过这个问题,谁能打破时间这根只能往前不能后退的轴,那么谁就可以重塑任何一个人的命运,重点是重塑而不是窥视,这便是那些人追求了一生都想去破解的迷……
在无法得到科学的帮助下,任何有一丝可能希望的存在都是需要去争取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中国的很多地方一些神棍巫婆们招摇撞骗,利用人们的无知和对神鬼的恐惧进行各种手段的行骗。
迷信和宗教是完全两个概念,查文斌是那种很容易被误认为是迷信份子的宗教者,因为他过于接近生活,以至于很难把他和一个道士相联系起来。中国有一句老话: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究竟修道得跑到终南山那样得地方究竟是真正在求道还是在逃避而已呢?
袁家此刻上下一片寂静,新来的棺材已经到了,西洋样式的风格,跟个箱子差不多,上面装饰着一些黄铜样式的饰品。小白是喝过洋墨水的水,自然准备后事也会不一样,这是查文斌交代安排的。
院子里到处都是白色的装点,门口处早就围满了人群,把一条马路给堵的水泄不通。袁家是大户,自然和普通百姓不同,袁家小姐要出事的消息就如同给了上海滩新闻界记者们一记强心针。袁先生索性把大门关上,这屋外的吵闹不听也罢,听了反倒是伤心。
“一定要这样嘛?”看着两支麻醉剂被缓缓推进了针筒,袁先生的脸颊上忍不住还在抽搐,有知识的他明白,这个剂量下去足以让她的宝贝女儿永远闭上眼睛。
查文斌不敢保证,只是说道:“也只能试一试,我没有别的法子,不过您也做好心理准备,若真是一样的,她便和我这位朋友一样,一觉醒来后就有可能会忘记过去。只不过,我让她提前一点结束现在的痛苦。”
老管家扶着先生去休息,老夏看着盘旋而上的楼梯忽然间有些发闷,这楼梯通向着两个方向,或许是天堂也或许是地狱。
老夏看着满屋子的纸人和丧葬用品问道:“有多少把握?”
查文斌如实回答道:“没有把握,一切都看天意,假如真的是注定,那么每个人都会是一样的结局。”
老夏冷笑道:“和我一样?那还不如死去。”
查文斌没有再作答,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即将要赴刑场的侩子手,他知道自己所背负的风险。他在心里对自己默默说道:“小白,如果我失败了,那便和你一起走吧……”
一阵霹雳乓啷的打砸声从楼上传来,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呵斥声,器物的碎裂声。每个在屋子里的人都听着,都在想象着,可终究是没有人敢上去看一眼。当一个曾经亲爱的人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陌生的魔鬼时,你所想的便是尽快远离,即使你曾经是那么的爱她。
大约从一个月前,袁小白便不再张口吃饭。几天后,家里的阿姨发现后厨的鸡莫名的死了,脖子处被啃咬了一个大洞。起初,都以为是黄皮子干的好事,那玩意最喜欢的便是喝鸡血,像这种闹中取静的老宅大院,树高林子多,有些黄皮子出没也是可能。
后来不止是鸡,还有鸽子,鸭等家禽,这些都是每天佣人们买回来准备的食材,它们通通都是脖子被咬断,身体里的血都被吸得一干二净。打那以后,袁家便不再买活禽,要买也是市场里现杀了再带回来。
一直到有一次后半夜,老管家听到了院子里的狗叫,动静不大,却有些惊恐。管家起身准备查看,刚穿过楼梯下方的走廊来到客厅把灯闸一拉,满脸是血的袁小白正从他眼前熟视无睹的飘然走过,她的嘴角,她的下巴,那血淋淋的场面老管家说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客厅的门开着,血迹从大门顺着客厅一直随着小白的步伐往里,一步、一步。管家忍住那颗就要跳到嗓子眼的心脏出去探头一瞧,那只五岁大的黑色牧羊犬正爬到在台阶上,嘴中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儿了。咽喉处,拳头大小的一块伤口,这只狗是看家护院的,普通人想近身都难,今晚居然没有哼叫。它平时对小白是特别黏糊,因为它是小白当年从街边带回来的小流浪狗,或许一直到死它都不会明白为什么小主人会用这种方式了结自己的生命……
大小姐要吸血的事并没有被传出去,老管家在袁家呆的时间很久了,他是看着小姐长大的,把小白也当做是自己的女儿。为了续命,每天管家都会送活禽到小白的门口,一般都是夜晚,第二天一早老管家会去取已经干瘪的尸体。
可是毕竟纸包不住火,小白变成吸血鬼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于是很多袁家的佣人开始逃离这座老宅。恐惧是人天生的情感,不是不怕,而是没有发生在你身边而已。
大约五分钟的功夫,楼上的门打开了,老夏看到查文斌垂着头,身上的衣服也被撕破了,脸上,胸口到处都是长长的抓痕。他的怀里抱着一个瘫软的女人,女人穿着一条睡衣,睡衣上大片的褐色已经将布料僵化,成片正片的血渍快要掩盖住原本的白纱。
楼下的人纷纷出来了,没有人敢说话,查文斌眼中不停得有泪在打着圈儿,他甚至看不清下一步要走的台阶。“滴答、滴答”,那泪滴到了女人的脸颊上,只是女人再也无法告诉他她此刻感觉是多么的幸福……
几个老妈子都是袁家以前就在的,年轻的都跑了,也就剩下这些老家伙们了。她们明白发生了什么,浴室里的水已经放好了,水里飘满着小姐最喜欢的玫瑰花瓣,是该给她洗洗了,洗好了好干净的走……
第五章:摸骨算命()
白色的陶瓷浴缸,金色的喷头,天然的大理石台面。浴缸里的水泛着天花板的淡蓝色,犹如浅海的那一抹。水中静静的躺着一个女人,红色的玫瑰花瓣掩盖不住那青春美好的**,细致的皮肤和黝黑的长发在水中上下静静的起伏,几个老妈子一边偷偷的抹着泪一边轻轻替她擦拭着。
“小姐啊小姐,你可不能就这样放下老爷啊,你走了,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怎么办啊……”
“吱嘎”一声,关着的门被打开了,老妈子惊愕的看着进来的人,来的是小白的父亲,他一脸的倦容,看得出这个男人正处在最悲伤的情绪中。
“老爷,这……”老妈子手中的毛巾还在滴着水,她理解一个父亲失去女儿的痛苦,但是在这个时候他闯进来似乎既不合乎礼仪也不合乎身份。
老妈子带着哭腔对男人祈求道:“老爷,小姐还没洗好,您先出去行吗?”
“你们走吧。”男人哽咽的说道:“都先出去吧,关好门,收拾收拾先回老家呆几天,管家老程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盘缠。”
老妈子立刻哭喊道:“老爷,我们不走,这个时候我们怎么能离开呢……”
“不是赶你们走,是先回去避避,家里头这两天有事。”见那几个老妈子一脸坚决的样子,袁先生突然铁了脸把手中的一根黑色拐杖猛得朝地砖上敲了一下道:“叫你们走,听见了嘛,马上给我走!”
顿时,鸦雀无声,老妈子开始收拾着手上最后的事宜,一个曾经数次跌倒谷底还能重新站起来叱咤风云的男人,那股威严是不需要怀疑的,他只是稍稍提高了一点自己的语气罢了。
老妈子们鱼贯而出,走过老爷的身边看着他身后紧跟着的那个年轻男人,各自的眼神里都写着复杂的神情。
袁家安静了,袁先生转身轻轻拍了怕查文斌的肩膀还想说点什么,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便关上浴室的门悄悄走了,只留他一人独自和小白相处。
查文斌的脸上扎着一条黑色的布条,刚好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知道即使自己不这样做袁先生也不会责怪自己,但是他自己会,在某些场合他的原则是不容被破坏的,他尊重她,即使即将会发生一些什么。
身上的衣物开始一件一件的褪去,查文斌算不上是精装的男人,他有些消瘦,本来就是,现在只是越发瘦了。赤着脚,他摸索着靠向浴室的边缘,摸着光滑的浴缸,轻轻触摸着那具还温热的身体。
就这样躺在我的怀里吧,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半个月前,过了黄河渡口对面一处小山村,查文斌是来寻方的,听人说这里有一位高人,懂得通天彻地之术,能晓生死之谜。
人是见到了,一位垂暮的老人,守着一口窑洞,门外有一只会啄人的大白鹅。对于这位“高人”的传言,查文斌是有所信有所不信的,他是谁?听罗门的人说,他姓李,不知名,称呼他都是李神仙。天下奇人,尽在罗门,龙爷已经走了,那一年和我父亲一起进的状元村,他再也没有能活着走出来,可是罗门依旧还在。
窑洞里很黑,没有光线,床头有一盏煤油灯,灯芯都已经焦黑,那火似乎就和这位老人一样随时都要熄灭。老人没有后代,村里头跟三岔五会来人送点吃喝,桌子上还放着几只已经落满灰烬的馒头。
只可惜,查文斌进门后的等到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来晚了。”
查文斌很诧异:“您知道我要来?”
老人半喘着大气道:“我已经等了你一个星期,可惜我没有时间了,哎老了,糊涂了,也算不准了。后生,你先得答应我一件事我才能和你说下去。”
“尽管说,晚辈能做到的一定都做到。”
老人点头道:“出了窑洞往西北方向看,兑位沼泽方向有一个小山坡,山坡上有一颗老柿子树,树下有一圈黑色石头摆好的,等我死后你就把我用这床破被子一卷,照着那些石头往下挖三米深埋着就好。”
虽然查文斌不是医生,可他也能看得出这位老人的确已经半只脚都在黄泉路上了,见惯了这些年的生死离别,并不是他冷漠,而是他已经学会了接受。
“我会给您老订一口上好的棺材,您可以安心上路。”
老人有些满意的点点头,浑浊的眼睛里透露着赞许道:“终究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人,不过你终究还是会跟我一样,天命如此,无可更迭。”
查文斌没有接他的话,他得抓紧时间,于是直奔主题道:“晚辈今天来拜访是有一事相求,敢问李神仙前辈,我有一个朋友得了怪病,她的魂可以看见自己的人,人身上三魂全有却又无一失,请问这种病可有法子医?”
“没有。”老人的回答很干脆,借着油灯,他似乎想贴近查文斌的脸,他很想看看这个自己等了那么多天的人是什么模样。
查文斌双膝一弯,轻轻跪在老人的病榻前道:“我知道前辈有法子,我也知道我自己早晚会有一天也得走上那条路,我不想看着我那几位朋友再受折磨,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哎……”老人又长叹了一口气,接连咳嗽了两下后伸出那双皱如树皮的手想去拉扯查文斌,可惜他终究在即将要触碰到的那一刻放弃了。
“起来吧,先告诉我,不是一个人,而是几个人对吗?”
查文斌这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说了一遍,大概是从那一年他下知青一直到半个月前,有关他、我父亲、小白还有叶秋和胖子,他把自己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尽快的在最短时间内和那位老人复述了一遍,然后就像一个孩子一般耐心的等待着答案。
老人听完后陷入了沉思,他先是问了查文斌一句话:“你可知道为什么落得现在的这个地步嘛?”
查文斌摇头,他的确有些不解,罗门里的人告诉他这位老人是何等的通天,能被他们称赞的一定是人中龙凤,何曾想过却是如此悲凉的老者。
老人苦笑道:“因为我知道的太多,我这一辈子都是在替别人问天问地,人家叫我李神仙,殊不知我早就把神仙给得罪光了。里屋左转有口黑箱子,箱子有一张羊皮卷,这是我师尊留下的。”
取出那张保存在锦盒里的羊皮卷,查文斌小心翼翼的打开,豁然觉得皮卷上的图形很是熟悉又是很陌生。他熟悉的是自己曾经在哪里看到过这图上的线线点点,陌生的是这样一种排列组合又似乎从来都没有在哪里出现过。
“知道我为什么叫李神仙嘛?”老人轻轻摸着那卷羊皮纸说道:“就是靠着它,门派到我这一代算是尽了,也是天谴到了,该让我们断子绝孙了。本来这卷东西我该继续找人传下去,可是我不能害了别人不是,所以就打算一心带进土里,不想半个月前算到有位后生要来仿,心中本来念想不会那么巧,可终究你还是来了,先把手给我。”
查文斌把手递了过去,老人轻轻握着,他的手心并不像他的手背那么荆棘,反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光滑,似乎是一般的年轻人都没有的那种手感。老人半眯着眼睛在查文斌的手上轻轻游走,他知道这个世上有一门奇术叫做:摸骨算命。
老人一边摸索,时而皱眉,时而顿首,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放开查文斌道:“老头子我一世自以为高明,阅人无数从不走眼,不料今儿个临走之前倒还栽了一个跟头,实在是惭愧惭愧。”
“老前辈千万莫要这样说,折煞晚辈了。”
“我看人能中九分半,另外半分得问天。可你的命格奇特,与我有七分相似,却又有三分不同,这三分老头子一分都看不到,罢了罢了,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说着老人使劲着强撑身体在床上微微朝着西边行了个礼道:“师傅,我将这卷书传于他您老人家也不会有意见吧?”
听那老人这么一番言语,查文斌赶忙起身推辞道:“前辈,我是来寻方救人的,您这既是师门传承之物,给我实在有些受之不起。”
“年轻人,想救你的朋友,方子我且给你一个,只能救得了一时却救不得一世。若是你有缘能将这卷东西的下半截悟出,只需将来朝着我坟头的方向烧一卷手抄本即可。”老人拿着那卷羊皮往查文斌的手中放道:“你可知道石算盘?”
“略知。”查文斌在他面前不敢托大,只能如此回答。
老人说的很真诚,他的那句话几乎就让查文斌看到了希望,他说道:“我家师尊曾穷其一生精力去破解这幅石算盘,终究只解开了一半,所以十分天命,我门能晓九分半。这份东西向来是非掌门不传的,如今你我虽没有师徒名分,我却也想把它赠给你,你只需跟我磕个头便好,我知你前半生已入道门,不需再与我有师门瓜葛。”
这个答案是超乎了他的预料的,世上竟然真有人去解开了伏羲八卦石算盘的一半,不过在这短短的兴奋之后,老人接下来的一席话就如同冰冷的海水一般让他从头凉到了脚底,老人继续说道:“我赠你一句命格:凡是有权需带煞,权星需用煞相扶,五行巨善无权煞,即得权星命又孤。你且记住,你非常人,若想一鸣惊人也在分秒之间。所谓造物不能两全其美,五行和气,无煞,只是寿命长远,常人衣食而已,一旦煞权聚会,万人之尊,又不免刑克六亲,孤独终老。”
第六章:换血()
“算”这个字本事就很有意思,上面是两副竹简,中间是个眼睛,下面是个脚,以前占卜有用龟甲的,也有用竹片的。占卜是一项神圣的活动,需要放在特殊的器皿上,用眼睛看竹片的结果。可以说,现代还残存的各种推理、数术、占卜都是从古老的巫术活动起源的;同样道士们除了念经诵道之外,多余的时间多半都是在“算”字中度过余生的。
那本羊皮卷并不是一本书,而是一幅图,相传伏羲从洛河图书中悟出了先天八卦,从而通晓天机。那么被后世尊为无上神品的八卦图的出处,洛河图书又是怎样的存在呢?这卷羊皮上记载的便是李神仙一门破解洛河图书的图形,纵然是查文斌拿到手中也需花费时日再行研究。
道士们做事就是这么有趣,他们是典型的中国哲学家的代表,无论是他们做的事还是说的话,永远都是那么朦胧,总不会直接告诉你答案,而是让你自己去悟,这便是道。于是道也就没有了统一的答案,一千个人说道,也就有了一千种道。哪怕是老子同样说了一句:“道可道,非恒道。”意思就是,道是可以被说出来的,说出来的却不是永恒的道。
于是,听从这些人的命言,无论怎样你都会觉得有道理,跟现在的各种泛滥的心灵鸡汤有异曲同工之妙。查文斌要的不是这些,他要的是办法,解决眼下的办法,他终究还是拿到了。ê下一章节已更新
那个垂死的老者给了他一个方子,用他自己的精血去换那个女人的精血。查文斌是纯阳童子之身,又是修道之人,本就是至阳至刚。袁小白又是处子至阴之人,虽魂魄健在,但隐约总有一股莫名的煞气在她周遭游走,去不得,灭不得,这种煞气,李神仙说它是源自前世。
“人是有前世的,前世的魂找到现世的人,占了现世的身子,你一旦动了就是她魂飞魄散之时,你若不动,现世的身子受不了前世的阴冷,也就和花儿一样会逐渐枯萎。”老人耐心的忍着咳嗽和查文斌继续说道:“这么做,你有危险,用你的纯阳血去冲击她的前世魂,汲取一部分阴气到自己身上,被反噬的可能性会很大。”
查文斌似乎并不在意老人的提醒,他关心的只是怎样救人。
“我要怎么做才可以?”
“想好了年轻人?”老人再一次的问道。
“想好了,不后悔。”查文斌的回答很坚定,“我欠她的,很多年前就欠她的。”
老人走的时候很安静,查文斌也没有食言,他呆了整整三天,按照当地的风俗为那位老人办理了身后事。那棵柿子树边,查文斌在崭新的坟头前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也许他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位老人为什么会把那卷羊皮纸传给自己,也许他永远都不会明白那个老人和他说的那句命格会给他后世带来多大的影响。
上海,袁家,浴室里,一男一女赤身**静静的躺在浴缸之中。这是一种极其古老的巫术,互换精血,要知道,现代医院早就证明,如果血型不同的两个人互相输血,那么下场很有可能就是悲剧。于是乎,这个法子曾经一度救过不少的人的命,也曾经一度葬送过不少人的命。
一条肥大的奇怪虫子被轻轻放在了查文斌的手腕处,很快,那个贪婪的小东西瘦弱的身躯就变得圆鼓鼓的。同样,此刻的袁小白手腕上也有一条。看着有点像是水蛭,但这不是普通的水蛭,它来自黄河边,一种只生活在黄河流域水滩激流旋转处的古老物种。山海经第十七卷记载: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不咸。有肃慎氏之国。有蜚蛭。
蜚蛭,一种有透明翅膀的水蛭,它的翅膀不是用来飞的,却是用来划水的。这种水蛭和其它水蛭一样都喜欢吸血,可是只要你拿着火在后面轻轻灼烧,它就会拼命把吸进肚子里的血吐出去,以减轻重量好逃跑。据说,在很早以前生活在黄河流域的人就发现了这种生物的习性,并利用它作为输血手术的工具,或许那便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输血术。
被这种东西叮咬并无什么感觉,它分泌的唾液有麻醉作用并且可以让伤口短时间不凝固,也恰恰是这个特点可以让查文斌第一时间把自己手腕上已经吸饱了血的水蛭和袁小白手上的进行调换。
用这个法子想进行全身换血显然是不行的,他只能尽可能的做的快,做得多,小白的血进入查文斌的体内循环后会被抵消掉一部分阴寒之气,他的血进入小白的体内又会冲击掉一部分,如此循环,这便是那位老者告诉他的办法。
浴缸里的水温是恒定的,查文斌慢慢开始觉得自己的身上发冷,那种冷是从骨子里往外发散的,而他也能够察觉到小白身上的体温在开始上升,渐渐的她的背后开始有汗珠往外溢。
“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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