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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往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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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兰也在一旁看着,那小姑娘一个劲的搓着自己的衣角,担心的问道:“他不会疼嘛?”
查文斌继续低着头割胖子的肉:“不会,不信你问他。”
“真不痛?”我问道。
胖子倒头往下一趟说道:“好像是不痛啊,这肉都糊了能问道香了,我咋没感觉呢?”
查文斌站起身来抓了把稻草擦了擦手道:“被那个咬了据说人也会变成那样,第一步就是肌肉麻痹,我给你锯了你也不会有感觉。”
胖子赶忙求饶道:“别,查爷,您可别吓唬我,革命儿女应该互相团结。哎,对了,你到底是干啥的啊,咋这个也会。”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照着书本上的东西依葫芦画瓢试试看,等血流干了再把这些草药敷上,然后小白你会做饭吗,给他熬点糯米粥喝下去。”
袁小白尴尬的看着查文斌,然后又看看胖子,十分坚定的摇摇头道:“不会……”
倒是苗兰一把抓过地上的米袋子笑道:“小白姐是城里人,不会也是正常的,做饭这种活儿交给我就行了。”
“好,那我去给你生火。”“小忆哥会生火?”“嗨,我也是农村孩子,在家常干的。”“嘻嘻,那你就来试试吧,小心熏着脸。”
中午,我们吃完饭,查文斌又跟苗老爹打听这里有没有水蛭,在得知山上的溪水沟边有后下午,苗兰又带着我们去抓了七八条水蛭回来。在石胖子略带惊恐的注视下,那些水蛭被一条条的搁在了他的伤口附近一直到它们吸饱了血,以前有人用这一招对付蛇毒,只是苗老爹也没想到这个十几岁的少年竟然懂得有这么多,不免开始对他刮目相看了。
胖子的伤一直养了一个多星期,期间一直住在苗老爹家,而我们在第二天就开始住到了到了屯上给我们准备的房子:一座旧仓库。
知青需要下地去干活,和村里其它的劳力一起,在那个大集体的时代,生产队的社员都需要参加劳动,也叫做“上工”。每天劳动结束后会有生产队的会计来计算工分,基本上一个整劳力干一天活儿就可以得十分,而我们这样刚去的娃娃哪里能和常年累月在地里干的大人比,也就拿个六七工分,像小白就更惨了,她是城里人根本没见过锄头,就别提干活了,起初的时候,她只能喝那些老弱病残一样拿一两个工分。
那会儿,在野人屯一个工分能价值四分钱,每天十个工分是四毛钱,生产队里还算照顾我们,见我们干农活不行就给找点轻松的,袁小白就被安排去放牛和打猪草,这样一天也能挣上五个工分。
那时候有句流行的话叫做:“工分、工分,社员的命根。”分配各种粮食、穿衣购物、油盐酱醋都是从这工分里算,像我们前期都是被分配在各家社员家里搭伙吃饭的,还得挣工分还人家口粮钱。
十几岁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个顶个的能吃,就拿石胖子来说,一顿他能吃上十个白面大馍馍,这样的口粮需求他那点工分哪里够?没办法,我们尽可能的下了工之后去挖些野菜之类夹在粗粮里头做窝窝头吃,好歹能勉强填饱了肚子。
石胖子养了整整一周总算是没什么大碍,而我们仨已经开始劳动了。刚好去的时候赶上秋收的季节,甭提有多忙了,早上五点多就得起来,吃过早饭就和其它社员一起下地,午饭有人专门送到地里来,吃完了一直干到月亮爬上杆头。
全村就靠这点口粮过冬,东北的季节冷的快,一眨眼冷不丁就能飘场大雪,到了那时候就连野菜都挖不到了。我们要抢在下雪之前把地里的二道坝子给豁好,准备到时候种下小麦,那一个月里是我从少年时代过渡到青年最快的时光。一个月后,我皮肤黑了,手臂变粗了,手掌上的水泡破了又长,长了又破,渐渐的起了一层茧子,逐渐慢慢的能适应农村集体劳动的生活了。
查文斌还有我和胖子是住在一间屋子的,一个大通铺,袁小白住在隔壁,那里也是我们的厨房,中间用一道帘子隔开,外面是吃饭的,里面就是她住的。
我们住的仓库离苗老爹家不远,那会儿一个月后就开始自己独立更生了,粮食不够吃是最大的问题。好在苗兰经常会来接济我们,他们家有两杆猎枪,苗兰的是一把土铳,说是她爸爸以前用过的,野人屯的先民们多是鄂伦春人,那个民族本就是以游猎为生,这儿的人几乎家家都有猎手。
苗老爹时常会去打猎,这山里狍子、麂字还有野兔野鸡啥的很多,有时候他就给我们也分上一点让苗兰送来。袁小白原本是不会做饭的,我们三个男孩子自然也是不会,但是在那样的环境里每个人成长的都很快,袁小白就是看着苗兰做饭自己在后边学,慢慢得自己也会简单的烧几个菜了。
还有的时候,苗老爹遇到心情好的时候会提着一个酒壶过来,里面装的就是土烧。那个年代粮食是很宝贵的,哪里舍得用粮食酿酒,但是勤劳的中国人民永远都是有创造力的,玉米的秸秆、高粱的秸秆,还有富含淀粉的葛根,这些东西被收集起来酿成的酒就是土烧,和它的名字一样很原始却又很带劲。
我和查文斌是不喝酒的,但是石胖子爱,在苗老爹的眼里,我们这些儿孙辈的人还是孩子,很少会给酒,胖子那人比较会缠,缠得老头实在不行的时候就会给点。有好几次,我也就见过苗兰回去偷她爹的酒拿过来给胖子喝,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说服她的,在那个年代,少男少女的关系仅限于同志和战友。
时间过的飞快,十月下旬转眼就到了,今年的初雪比去年来的稍微晚了一些,村里的猎人们都已经开始在准备一年一度的冬猎了,这是全村人过冬的保障,挨家挨户都很重视。野人屯的冬猎是苗老爹组织的,他的枪法好,又是军人退伍,听苗兰说第一场雪后大型猎物会在雪地上留下脚印,而他们的目标就是那些养了一整年肥膘的野猪和头上带角的大鹿,当然有时候运气极好会猎到熊。
冬猎和平时的打猎不同,猎人们需要进入到人迹罕至的深山,一般从出发到回来需要四五天的时间,在这期间猎手们是不会回来的,只有负责运输猎物的劳力才会往回跑。
本来这样的行动是轮不到我们的,但是胖子一听说是打猎就来了精神,软磨硬泡的总算是给我们仨男孩子谋了个苦力的活儿,被允许可以跟在后面充当抬猎物的脚力,而袁小白则和苗兰她们那些女孩子们一起负责收集菌类和松子,这些都是过冬的时候必须的食材……
第二十二章:胖子的计划()
今年的运气很好,训练有素的猎狗们在第一天就包围了一群野猪,那是位于距离野人屯三十里地远的一处山坳里,三头大的带了一群小的。…………猎狗很聪明,它们放弃追逐那些善于奔跑的大猪,专攻小猪,大猪护崽心切又调转回头恰好落入了猎人的包围圈。
猎人的等级是非常严格的,作为猎人领头的苗大爷有权决定打哪头猪,这里的山民们严格遵守着先祖们的遗训,怀了崽的母野兽不能打,只能打大的不打小的,一次不能赶尽杀绝要留种群。于是苗大爷挑了其中两头一公一母,那只肚皮上猪奶子甩来甩去的则不在选择范围内,因为它需要哺乳。
他们的先民认为山里的野兽是自然的馈赠,只要够吃就好,不能索求无度,要懂得适当取舍才能保证这里的物种生生不息继续繁衍。
枪法好的枪手被选了出来,两声枪响过后两头猪应声倒地,全都是命中心脏。打野猪有个技巧,不能打头也不能打身子,野猪的头骨相当坚硬,别说土铳就算是步枪也未必能打穿,它又常年在松树上蹭痒痒,皮上凝结了厚厚一层松油脂,这就等同穿上了一层铠甲。
一旦伤了枪又没死野猪就会扑人,那玩意的獠牙跟匕首似得往两边弯曲,要是被顶上一下不死也得断几根肋骨。野猪唯一的命门是在前肋,也就是左腿的下方腹部,这儿的皮肉是最柔软的,子弹从这里射入可以直接命中心脏,只有枪法极好又有经验的老猎手才有把握一枪毙命。
石胖子看他们打枪自然是心痒得不行,但是还没等到他自告奋勇的上前线请缨,我们仨的任务就已经被安排了,拖着这几两头猪回村里交给屠夫处理。虽然不情愿,但是这一趟还是有收获的,有一头小猪大概是被枪声给吓怕了,只站在原地哆嗦怎么都不肯走,苗老爹说这样的猪仔怕是在野外活不了,让我们一并带回去找个地方豢养起来,如果能养活,这头猪就算是我们仨额外的福利。
两头猪总共有将近四百斤,我们仨和另外两个小年轻负责拉回村。原地削了根松树做杆,用绳子把猪脚捆好,再用杆从中穿过去,一人一头抬着。
路上,我们听另外两个人说,这送回去的猪开了肚子,猪下水当天就会处理,抬猪的人可以有机会额外分上一副猪肠子,石胖子见有白捡的便宜也就不计较了,朝着我挤眉弄眼的很是高兴,我知道,这些日子天天吃糠菜窝窝头已经把他给憋坏了,刚好回去能打个牙祭。
那天下午我们就在仓库外面的空地上搭了个猪栏把那头小的丢了进去,晚上又把苗兰叫了过来,做野味袁小白实在是无从下手,顺带的还把苗老头的土烧弄来半斤。
胖子说今晚要来个不醉不归,说这是为了庆祝我们顺利熬过考察期,也没人拦着他,反正就他一个人喝,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
那晚的菜很丰盛,苗兰用猪下水和野菌菇煮了一大锅,锅里又放了石胖子带来的辣椒,在那个马上就要入冬的季节里,每个人都吃得满头大汗,是我们去屯子里吃的最爽的一顿饭。
这吃罢晚饭本来就是要休息了,但是石胖子机灵转的快,他提议我们明儿可以自己去打猎。
苗兰听了连连摇头道:“不行,你们都是插队的知青,又是城里人,野人屯的地形复杂,再说了,猎狗和枪都被带走了,就是真有那个心也没条件。”
“妹子,胖爷可是在野战军军区大院长大的,四岁就能看懂军用地图,五岁打枪就不带脱靶子的,你别小看了我,我们也不去远的地方就在外面转转。”
“那也不行,就算你能懂地形,那也没枪啊。”
石胖子眼珠子滴溜的一转道:“你不是还有杆子枪嘛,明儿借来我试试,打到的东西分你一半!”
“不行不行,我那枪太老了,还是我爹年轻的时候用的,打打山鸡什么的勉强可以,遇到像你们今天看到的这种大货就白瞎了。再说,土铳不是猎枪,没那么好使。”
“你小看了我,别说土铳,五六半知道不?”石胖子一说到这个就来劲了,把他从小在部门里见到的那些家伙全都嘚瑟了一遍,把那苗兰整得一愣一愣的,但最终那妮子还是在坚持着自己的原则,不行就是不行。
胖子见死缠不行就改了智取,又说道:“这样,你看等过阵子我给我家里去封信,让他们给弄件军用棉袄来,到时候给你一件咋样?”
那时候的农村物资的确匮乏,谁家一年能做一身新衣裳啊,全都是缝缝补补一年又一年,石胖子这话是说到苗兰心坎里去了,她就想要一件新棉袄过冬穿,自己那件棉花早就漏光了,穿在身上和单衣没啥区别,这屯子里头冬天的风吹起来跟刀割似得谁都受不了。
“啥棉袄?”
胖子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道:“军用的,女款的那种,带收腰的,特好看。”
苗兰那眼珠子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真的?”
石胖子拍着胸脯道:“我跟毛主席保证绝对是真的!”
“那行,那可说好了,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知道,谁也不能告诉我爹,不然我就惨了。”
“嘿嘿。”石胖子见大计得逞开心的不行,站起来手舞足蹈的说道:“小忆和文斌我们是兄弟,他们怎么会说?小白那是亲妹妹,就更不能说了。”
袁小白瞪了石胖子一眼道:“哎哎哎,胖子,说话注意点哈,谁是你妹妹!”跟我们呆了一阵子后,袁小白也开始适应了这种腔调说话,逐渐的已经和我们打成了一片。
我也打趣道:“就是,也不看看自己的体型,我看外面猪圈里的那个才是你兄弟,对吧文斌?”
查文斌只是笑笑,他到这儿来这么些日子话还是很少,我总是能看见他一个人在那发呆,但是干活的时候却一股子劲头,不比那些成年整劳力干的少,屯里的人对他的印象都很好。
“得了你们,我告诉你,我这也不是为大家谋福利嘛?苗子,我问你,这山里的野兽啥玩意最值钱?”苗子是苗兰的外号,这是胖子给她取的,他说叫兰兰显得太暧昧,怕人误会,索性就叫苗子。
苗兰笑着说道:“老虎最值钱,你敢打?”
“真值钱?”
苗兰往嘴里噻了口菜道:“虎皮、虎骨还有虎鞭都有人高价收,外头中药合作社里抢着要,就是没人弄得到,听说一头老虎能换全家人的口粮两年都吃不完。”她见胖子好像真有那想法又立刻打断道:“哎哎,别想哈,我那土铳去打老虎是不可能的,连个虎毛都撸不下来反倒把你自己小命给搭上。”
“那你就别管了,我自然有办法对付它,不过这山里真有老虎?”
“有,咋没有呢,这儿有东北虎,以前时常屯里有牲畜被偷。”
“在哪儿呢?”胖子问道。
苗兰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西山头那边,哎对了,你还是别想了,那地方平时我们屯里所有人不会去的,你们也千万别去,会出事的。”
“啥事?”
苗兰问胖子道:“我们屯叫啥?”
“野人屯啊!”
“是啊,那不就结了,野人屯,没野人能叫这名字嘛?”苗兰看了一眼窗外道:“西山头那边据说有野人,专吃人的心肝肺,来去无影,等人还没明白是咋回事就被抓到吃掉了。”
“瞎扯淡吧你就,还野人嘞,你想要军大衣不?”
“想!”苗兰又接着说道:“如果你们要是想去西山头打虎,那我宁可不要你那军大衣了,那边真的有野人,以前是出过事儿的。解放前,有一年大雪来的很早,才九月底,屯里的大部分地方都被大雪给盖了唯独西山那边有座山还没积上雪,也确实是饿的没法子了,人得找出路。当时就有人跟你一样不信邪要去西山,结果人去了之后就没回来,半个月后才在西山山脚找到他,肚子被破开了,里面的心肝肺全都没了!”苗子说到没了这句话的时候,双手往两边一摊,声音又突然加大了一下,把我们几个听得聚精会神的家伙给吓了一大跳。
胖子罢罢手道:“好好好,不去那边就是了,我答应你了。”
晚饭后没一会儿,苗兰就把枪给送过了过来,还有几角黑火药和弹丸,再三嘱咐了不准去太远的地方,只准胖子在周边找找有没有山鸡毛兔之类的小动物。
石胖子满口一百个答应了之后终于才把苗兰给送走,他才把门一关上就对我和查文斌说道:“哥几个晚上早点歇着,咱明早就去西山打虎。”
我说:“不是说不去西山嘛?”
胖子瞪了我一眼道:“不去打条老虎你给她弄军大衣啊?”
“你家不是会给你寄的嘛?”
“哎。”胖子叹了口气道:“要在去年,一条大衣算个啥事啊。现在,嘿嘿,家里人被关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还军大衣呢,我就是写信都不知道往哪送,不提了,人在外只能靠自己了,咱们几个谁有冬衣?各位的行礼我可都瞅见了,你、文斌还有小白,我们四个都是单衣,咱是南方人,这里是东北,过阵子零下几十度了,尿个尿都能结冰的地方,你们打算怎么办?真以为我傻了是去找老虎玩啊,这不是没法子,就我们那点工分平时连吃饭都紧张还添衣裳呢,就算我们仨男的抗过去,那小白怎么办?她可是女孩子,你们想过没?”
“那……”我觉得石胖子说的是有道理的,但是苗兰也跟我们说了很清楚,她的话不像是假的,于是我把目光投向了查文斌。
没想到一向沉默的他只说了一个字:“干!”
第二十三章:树下白影()
袁小白给我们三个烙了很多菜饼,这次进山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弄头老虎。()说实话,我们几个谁也没见过老虎是啥样,只是在年画上看到过,胖子说老虎没啥了不起的。
在石胖子的眼里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只要有枪在手,他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
当地人说的西山并不是一座山而是一整片,这座山位于大兴安岭山脉的西边,从村子能勉强看到几座山顶,那块地在当地人眼中是禁地。谁也没有考证过苗兰说的那个故事是真是假,但那一天似乎在出发的时候就有点不平静。
一早起来,袁小白给我们几个做了一顿大白菜面糊糊,切白菜的时候她就把手给割了,血淋了一地,胖子起床尿尿的时候又在院子里摔了一跤把哥鼻子都摔破了。但这些小事在我们的心里没有什么,在那样的年月,一点小伤根本不足挂齿,劳动的时候一天下来哪个不是脱下一层皮。
枪只有一把,我们没有猎狗,我从仓库里翻出一把红缨枪,枪头有点锈但是还能用,带在身上总比空手要强。查文斌则是去屯里的拖拉机仓库找到了一卷钢丝,那种很多细小钢丝拧在一块儿的拉丝,就是刹车线,我们不光得靠枪,还得想法子下套。还有铁锹,那种可以折叠的工兵铲,据说是当年小日本留下的,搁在村民手里用了这么多年依旧不带半点卷口,那质量真得是没话说。我们仨每人腰上还别着一把砍柴刀,进林子,这东西是必须的,用来开路也用来防身。
从野人屯沿着小河往西边走七、八里路就已经开始进入西山的地界,不过这儿偶尔还能看到一点前人开荒时留下的田基,烧得发黑的石头显示曾经这儿是有人活动过的。再往前走我们得穿过一片茂密的林子,也正是到了这林子跟前的时候路就没了,其实那也不能叫路,充其量就是人能走。
这条河的水流很急,水底又都是那种长满了苔藓的大石头,水深变化莫测,胖子试了一下那水冰得人直打哆嗦,走水路是没希望了。我们决定还是沿着河边走,因为胖子的理论是:老虎是动物,是动物它就得喝水,我们顺着河走看看能不能发现点啥。
事实总和我们想的不太一样,顺着河走了不到两公里就断了头,一座四五十米高的瀑布出现在了我们面前,瀑布下方是个水潭,碧绿的看不到深浅,面积有一个篮球场的大小。再往上我们是爬不上去了,陡峭的悬崖上挂满了湿滑的苔藓,要想饶到这个顶上看地形得翻过一座大山,这会儿已经是晌午的时候,我们决定在这里先休息。
入秋的季节,落叶松的松针已经开始泛黄,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我靠在地上凝望着远处的瀑布有了一种想睡下的冲动,慢慢的眼睛不知不觉就合上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要黑了,我揉了揉眼睛,身边空无一人。
查文斌和石胖子不见了!
起初,我以为他们只是去附近晃晃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但是一直到猫头鹰的叫声在林子里响起,我还是孤身一人。期间,我喊过,也找过,最终还是回了原地,他们不知所踪了。耳边的水流依旧在哗啦啦的响着,我的心乱极了,虽然从小胆子算大,但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里呆着难免会觉得有点害怕,更加让我觉得恐慌的是我没有火源,留在我身边的只有一杆红缨枪和一把柴刀。
这俩人没有理由抛下我不管,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我能怎么办?除了等待,我没有更好的选择。林子里的夜晚是不属于人类的,各种我从未听过的声音一下子就让我觉得要崩溃了。
来之前苗兰就说这里有野人,还有老虎和熊,胖子啊胖子,你不是口口声声强调大家是革命战友嘛,怎么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丢下我呢?
黑夜里,我觉得四周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越是去注意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就会越真实,我不停的朝着四周扭着头想去寻找,但那双眼睛似乎反应就是会比我快一步,总是抢在我就要看到它的时候换了位置。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慢慢的,我有了一种想跑的冲动。
“跑!”我脑海里一下子蹦出这个词,但是我能往哪里跑?这四周黑的连我的脚都看不见还跑,但是那种压抑的感觉却不停的催促我做出选择。
有了,爬树!我想起来据说熊是不会爬树的,我的背后就是一棵大树,这里的树都是几十米高,笔直的落叶松在很高的地方才开始开衩。我解开自己的腰带往树干上一套双脚一蹬,然后再把腰带往上挪一点,继续用力蹬,慢慢的,我已经开始离开了地面,这种本事是我从小就学会的,浙西北多山核桃,那儿的人大多数都会这门技术,我也不例外。
向上爬了十几米开始遇到树杈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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