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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心计:训奴成妃-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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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现在,在南宫铃得知奴歌昏倒第一反应,竟是怀疑到这来历不明少年身上,继而萌生出将其赶出千机堂想法。

    …………

    清风,参杂着鲜为人知的远淡,像是逐客令般生疏毋庸置疑。

    “主子若不是因为照料你,也许她不会疲乏昏倒……现在你伤势已愈,没有什么留在千机堂的理由,待会儿我让小厮给你些钱财,你离开这里吧。”

    “什么?”少年惊愕瞪大双眼,一字一句分析着南宫铃话语隐含之意,良久未回过神。

    “姐姐是说,要我,离开?”不可置信的踉跄上前,少年清秀无匹小脸极力涌出两道清泉“姐姐,为什么?为什么赶我走?偃月有什么做的不好么?姐姐你……”

    “原来你叫偃月?呵呵……”原本半跪在奴歌身边的南宫铃猛然回过头来,冷笑不自觉溢出唇角“原来你叫偃月。”

    同一句话重复两次,第一次乃是质疑询问,第二次乃是肯定嘲讽。

    “偃月,要说你来到千机堂少说也有整整一个月时间,但这么久的朝夕相处,我们竟从来不闻你姓名来历,若不是奴歌一时兴起救了你,你以为你凭什么活到现在?”

    “我,我只是……”少年踉跄两步,许是被南宫铃森凉眸光吓到,他无知无觉一直后退,直到身后触到一丝烈火柔软,以及耳边响起一声夸张痛呼。

    “哎哟,小孩子!我堂堂无忧宫主的脚,岂是你能踩得??”

    花错双眸潋滟,似是饱含春花秋月静态之美,他颦眉指责间,怪慎模样瞬间令人神魂颠倒。

    “万一踩坏怎么办?你赔得起么?”阴柔容颜倏然流露出幽怨,无不惹人心怜。

    “我……这位大哥,对不起对不起……”少年转身在看见花错之时,眸子惊慌旋即一暗,那表情甚为古怪,或是惊恐,或是其他,清秀小脸一阵晦暗意味不明。


正文   偃月之争


 “不过是个孩子而已,留着他吃口饭,千机堂还养不起么?”似是依着门框喘息休息时间已足够,花错扬眉举步,这才一步三晃慵懒来到奴歌身边,悠哉抱胸俯视半跪在地面的南宫铃。

    “宫主的意思是留下这少年么?”

    南宫铃侧脸不畏强权般扫视一眼花错,旋即冷哼“可宫主你只是无忧宫掌势者罢了,现在这是千机堂,宫主还是……”

    “你,说什么?”许是因南宫铃对自己不敬而恼火,花错抿唇危险眯了眯眼,偌大房间内,仿佛瞬间室内温度凉冷三分。

    “我说,宫主……”

    “宫铃,够了吧。偃月只是个孩子,在这也不过是为千机堂填一个吃饭的而已,你又何必?”南宫引千侧目,眸带示意警告。

    “可他来历不明!”

    “宫铃!”

    毕竟是兄妹,眼见花错即将发怒之时,南宫引千适时开口奉劝接渡过话题,隐含之意无非是让南宫铃少惹是生非。

    “人是她带回来的,自然去与留,要由她说的算!”花错不削略扬下颚,示意指了指地面上的奴歌。

    “呵,说的轻巧,现在主子昏迷,你如此说,不过是想帮着偃月拖延时间!”

    “我帮他?”话错冷笑“你再说一遍?”

    不动声色踏近南宫铃一步,花错阴柔俊颜隐约浮现一层寒霜,越加衬的他媚态卓尔。

    他似是亭亭玉立一只雪原骄傲牡丹,艳丽赤红花瓣笼罩寒冰,勾魂高贵而森寒。

    …………

    长得连女子都不及,这样的妖孽,当着祸害。

    南宫铃越发觉得看花错不顺眼,她昂头鄙夷冷哼“我说!你不过……”

    “你们别吵了!”

    左瞧瞧气势逼人的花错,右看看誓死不屈的南宫铃,司凌若雪一时火大跺脚“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居然还有心思争执一个少年去留问题!!鸽子现在是躺在地面上哎!当务之急是把她抱到床上医治才对吧!!?”

    南宫引千:“……??”

    原来这里还有一个思维正常的。

    南宫铃思维断层,略微敛了敛火气“……”

    好像是这样的。

    花错“!!”

    愕然扬眉,居然被一个毛丫头教训自己!

    少年:“呼……”

    长出口气,总算没被赶走,还有个吃饭的地。

    ————偌大房间进内,原本因一人而聚拢至此,又因这一人昏厥而争执,瞬时彻底化为满盘散沙。

    半个时辰后

    别苑,清风瑟瑟,树荫婆娑。

    银钩帷幔内阁,负责为奴歌诊断的南宫引千,眉头紧锁自阁内走了出来。

    入鬓长眉紧皱,微薄唇角轻抿,一双常年叵测含笑的眸,此刻竟是不加掩饰展露的,尽是忧思。

    坐在外阁客厅的司凌若雪最为眼尖,第一个瞧见紫袍飞扬南宫引千朗步走出,当下她一个激动冲上前,一把拽住南宫引千锦绣衣襟,大有兴师问罪之势“鸽子怎么样了?”

    “放开!”南宫引千垂眸扫视一眼自己身前的爪子,厌恶皱眉。


正文   不自量力


扒在南宫引千身上,相处数日早已深知其怪癖洁傲恶习,司凌若雪白眼,后讪讪收回手,恭敬站在一边等待答案。

    沉寂半响,短暂却又似一个世纪般漫长。

    “是蛊毒。”

    轻薄唇角轻巧掀出最简单三个字,却是令所有人灵魂都为之一震的惊涛骇浪。

    “鸽子身上的蛊毒不是被绝音的药物解除了么!?”

    “对呀,时隔大半年时间,主子这毒一直未犯!”

    司凌若雪急脾气最先发话,南宫铃句句紧逼尾随其后。

    “那药物只是抑制缓解而已,若是如此长久平稳下去,她倒不会有什么大事,不过不知怎的,似乎有人在她身上动了手脚,导致意外使其沉睡蛊毒反噬,还有就是……”

    南宫引千困惑不得其解摸摸鼻梁“我记得这疯女人原本修为极高,莫说是内力,便是手段轻功都是上上成,却是方才我在为其把脉时,竟发现她内府丹田空虚,与常人无异,这委实奇怪。”

    南宫引千这边姗姗道来之后,众人面面相觑半响,而后俱是不约而同望向几乎散漫软瘫在贵妃椅中的花错。

    …………

    “看什么?”花错含笑捻指,侧身沾着自己胸前一缕乌发嬉笑“本宫很美?”

    “主子出去七日而已,这七日是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再没有与其玩笑心思,南宫铃皱眉,目光毫不掩饰质问。

    “是,又如何?”花错扬眉,神情似笑非笑极为不削。

    “内力尽失!那她突然如此,定是与你有关系!”南宫铃冷喝。

    “对。”

    花错随手抚了抚自己勉强算得上工整发鬓的云发,花枝烂颤一笑“她身上的内力是被我悉数毁去,她身上蛊毒因我一时兴起而复发,如今她是生是死,亦是间接与我有关,可纵然如此,你又能将本宫怎么样呢?”

    “你!……”

    南宫铃颤抖着手指指向花错,她明显没有想到花错回答如此坦白,坦白的甚至有些嚣张过分。

    ————花错似乎料定南宫铃不能将其如何,故而依着贵妃椅姿态改为更加散漫倦怠。

    若论平时,南宫铃许是会大加赞美,此男狐妖魅世蓝颜祸水。

    但此次经此景,奴歌生死不明,他却依旧事不关己风轻云淡妖媚样。

    当下,南宫铃一时懊恼,气火攻心起身拔下墙头佩剑,剑花一挽,翻身便向花错位置刺去!

    南宫铃取下佩剑之时,她原本只计划刺花错几剑,为奴歌出出气,却不料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佩剑握于手,但见剑锋即将削到对面红衣男子一缕墨发,却见对方眉眼不抬,素手微微一扬,届时南宫铃手腕一木,佩剑了无生气‘铛’一声坠落于地。

    与佩剑同时下坠的,是南宫铃娇弱身影。

    “就你这点三脚猫功夫,也想动本宫?”花错嘲讽冷笑,睨视南宫铃半响,蓦然唇角如花绽开“不自量力,看在本宫祭祀的份上,这只是小惩大诫。”

    祭祀,自然是指奴歌。

    他留她一命,这似乎是莫大的恩赐。

    红影一展,贵妃椅上人去影空,室内徒留芬芳幽幽暗香。

    以及,半跪在地面,眉目紧皱在一起萧瑟痛楚的南宫铃。


正文   无忧针


眼前一切发生太快,快至司凌若雪只觉眼前红影一闪,宫铃便捂着手腕跪倒在地,而花错,已然不见其半点艳影芳踪。

    “是无忧针,宫铃,那个人以后不要招惹。”南宫引千神情第一次如此专注,言语担忧中暗含严肃,以及不容忽视的兄长威仪。

    他第一次对南宫铃摆出哥哥的身份命令她,却是发生在此情此景情况下。

    …………

    “无忧针,那是什么?”

    南宫铃苍白着唇角,手指颤抖放开紧握手腕伤口————莹白皓腕处,只一滴血,徐徐杜鹃啼血般招展,再无其他。

    “只要这针再深一分,这全身筋脉,怕是都要废了。”

    “哥,我……”

    “莫再说话,小心气血逆流。”南宫引千凝眉,抬手间自制十二支银针,利落拍入南宫铃周身大穴,届时后者鲜血一口呕出铺展于地,犹似赤红锦绣潋滟尽是凄厉。

    一口瘀血吐出之后,南宫铃只觉周身一阵阵虚脱,张了张唇,却是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这是怎么回事?”

    司凌若雪紧张盯着半卧在地,脸色苍白近乎于纸的南宫铃,愕然一阵唏嘘,看着南宫玲皓腕半响,继而暴跳如雷张牙舞爪。

    “他下手未免也太狠毒了些!宫铃明明不会什么深造修为武功的,刺他几剑,又会死!!”

    “他是不会死,但受伤,不论是出于何种原因于无忧宫主,那都是种侮辱……你们难道没听说过么?无忧宫做事一向果决,要么完美无瑕活着,要么干脆利落死亡,洛无忧带领无忧宫一步步走到现在,从未出现任何败绩,甚至江湖犹如过江之卿无数挑战者与洛无忧,都是未曾伤到其衣角分毫。”

    “他的修为,如此可怕?”司凌若雪僵硬着挥舞手臂宣泄的动作,‘咕噜’咽下口水,讪讪白眼,而后后怕环视四周,生怕花错听到自己咒骂他,小心眼将此仇记下。

    “何止可怕……知道这恶女内力为何丧失如此干净么?”南宫引千小心扶起地面虚脱南宫铃,将其搀扶到贵妃椅上,后向内阁弩了弩下颚。

    他口中的‘恶女’自然是指奴歌。

    “鸽子她,难道是被洛无忧毁去的修为?可既然如此,那他们又怎么能朝夕相处平和如此之久?”

    “活着,平和与其相处,死亡,断绝与世界任何来往,你选择哪个?”安顿好半为昏厥的南宫铃,南宫引千勾唇冷笑扬眉。

    “应该是,活着……”

    “所以,所以这恶女强颜欢笑至此,所以她身体惨败至今,却依旧得以逃亡存活。”

    “可印象中,鸽子并没有招惹过花错这样的人,为什么他接近鸽子,如此加以伤害,却……”

    “有些事,岂是你能预料的到的?”南宫引千略微侧眸看向司凌若雪,勾唇一笑,犹自意味深长。

    “她是没有招惹过一些人,但一些人,却注定要来招惹她。”

    南宫引千转而望向内阁奴歌的视线,眯了眯眼,莫名悠长深邃起来。

    此时的南宫引千,紫袍缎带玉树临风堪称翩翩佳公子,举手投足又流露出三分尊贵邪气,他侧目幽深的视线,穿透重重纱幔阻隔,意味朦胧使之司凌若雪一阵惘然莫名。



正文  潜在威胁?



南宫引千紫袍衣摆蹁跹间,司凌若雪不禁怀疑‘他还是那个经常被鸽子欺负,名冠江湖,却在千机堂以‘足浴按脚’谋生的小毒医么?’

    他在奴歌面前永远都是被欺压的角色,但此刻……不,应该说是从来,只要不在奴歌面前,他向来狂傲乖张如斯。

    百鸟婉转啼鸣,窗外的阳关和煦普照大地,暖意洋洋中,司凌若雪却觉得自己自始至终都是身处冰寒。

    良久,她忽名察觉,那‘寒’原来自心底。

    …………

    “南宫引千,你来这,真的只是为救治鸽子的眼睛?”司凌若雪颦眉上前紧逼“你隐姓埋名留在这,也只是在怕那个令你头痛的追求女子么?”

    “呵呵。”南宫引千长身玉立睇视司凌若雪,蓦然薄微唇角掀出一丝戏谑“你想知道?”

    “当然!”司凌若雪凝重额首。

    “但是……”南宫引千眯眼“有些事,你少知道为妙,这世间得以安然生存的法则,知晓却不道破。你让这恶女身边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明白么?”

    “可潜在的威胁比光明的敌手来的更可怕!”

    “我何时告诉过你,我是潜在的敌人了?”南宫引千嘲笑扬眉“你少胡思乱想。”

    “可你行踪鬼魅,与那花错一样都不像好人!就连鸽子昏厥之时,你都未见半丝慌张!”

    “慌张?我为何要慌张?这恶女与我非亲非故,她死活本就与我无关,你觉得我不紧张她,反而值得怀疑?”

    “可是!……”司凌若雪还想继续指出南宫引千错处,细想之下,却又觉他所言句句在理。

    南宫引千与南宫铃是兄妹,若非宫铃所托,鸽子与他,确实没有半丝牵连。

    “如此说来,倒是我们……”

    “我南宫引千与你们并非敌人。”他肯定含笑“但同时你要记住,我们现在同样不是朋友……但有一点你需清楚,单凭宫铃这一层关系,我就比花错可信。”

    司凌若雪紧张握拳“我们凭什么信你!?”

    “信不信随你……”南宫引千似笑非笑,波澜不惊的眼底,尽是司凌若雪解读不懂的深邃。

    …………

    窗外阳光依旧,鸟鸣婉转悦耳,怡情之景,可此刻司凌若雪额头却已然开始冒虚汗,许是燥热,又或者是神经绷紧忧思什么。

    她对面,南宫引千撩袍侧身依靠在桌边,骨节分明手掌一翻,届时一枚纤细几不可见银针,恰到好处折射出一丝刺目银光,堪堪映射进司凌若雪眸低。

    那银针上略微染血,正是南宫引千自南宫铃手腕拔出那只。

    “看,无忧宫的‘小惩大诫’险些要了我妹妹的命,那么我呢?”捏着银针凑到眼前细欣,南宫引千眸露一丝怪谲“我南宫引千身后虽没有无忧宫强势浩大,但毕竟,千面郎君也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难道你要?”抬手拭去额角汗滴,司凌若雪愕然“你要为宫铃报仇!?”

    “嘘……呵,我哪有与无忧宫对抗的本事?不过……”南宫引千纤长食指抵在自己唇角,摆出噤声动作,再转而,司凌若雪哑然间,清明视线之中已经空无一物。

    或许……

    司凌若雪遥望南宫引千消失的方向抿了抿唇。

    敌人的敌人,便是自己的朋友……潜在的朋友。


正文   西飞信


 ‘绝音,西华极寒,你身子再受不得,况且鸽子身边现在有南宫引千他们在,鸽子毒已复发,再种植心血之花已是无用,先下鸽子已经接连昏迷七日,望速归。’

    清秀楷体小字,灵动带着股小心翼翼,挥之不去的娇俏。

    纵使在外人面前再嚣张不可一世,但与仙子绝音面前,司凌若雪永远都是如此注意自己言行措辞。

    她为他的改变虽是细微,却是点滴可见。

    但那无情仙子的心,却终是未曾因她停留过片刻。

    有时候所谓爱情,不过一步之差,早晚天地之距。

    夜风习习,千机堂人工湖中碧波荡漾,倒影着一轮孤月漫天星子,无力摇曳墨色苍穹。

    临水亭

    水月楼台之边,司凌若雪将早日便拟好的短信塞入竹筒,而后动作行云流水绑在信鸽腿弯之上。

    她不记得自己如此希冀的写信,寄信,而后等待杳无回音有多少次,她不记得自己因为一不小心喜欢上绝音,而独自黯然神伤过多久,她亦不记得,那可望不可及的白衣仙子,他从始至终究竟有没有心。

    他对奴歌的固执守护,一如她对他。

    坚持着不肯放弃,也许是自己一时执念,也许,这便是传说中前世虐债姻缘。

    “小信鸽,你一定要将信送到哦,这次信上不仅有我对绝音的思念,还有关乎于鸽子的讯息,绝音他这次一定会听话归来的。”

    司凌若雪垂眸敛目,双手握着小巧雪白的信鸽,低头轻柔吻了吻信鸽雪白的翅膀,遥寄相思,那动作似乎在亲吻至亲的爱人。

    若雪掌中,雪白的信鸽红豆般眼睛滴溜溜转,歪头盯着司凌若雪半响,似乎能听懂主人的心事般,尖细小嘴刁了刁若雪青葱手指,后‘扑伶’展开翅膀,眨眼间划破天际。

    灵动紫衣乘着夜风华贵飘摇,司凌若雪昂头站在亭子里,目光远淡望着那天际消失的一抹白色。

    希冀,心底又蓦然闪过一丝失落,似是自嘲的笑了笑,若雪摇头转身回到自己寝房中。

    ————明知道没有结果的,明知道不会有任何希望,但心却不受控制一直眷恋这样一个人,一个仙子……你无法预测,更无法去控制。

    他那般空灵绝世,举手投足间吸引着天下人的目光,自己明知道那是可望不可及的幻影,却止不住想要流连,似是蝶恋花,痴缠尽是不休。

    …………

    “呵呵,是我错。”一时执念的痴情,若雪苦笑,无奈自嘲走向房中。

    每次遥寄相思,她都难免黯然神伤,每一次心底淡淡心疼簌绕,她都会有那么一两次分神,忘记自己周遭一切世界。

    而这次,便在司凌若雪转身刹那,一道暗影自院外墙角刹时不染纤尘飞身而起————空中西飞信鸽来不及发出任何声响,已然被擒消失。


正文  杀否


 皇城郊外

    树影婆娑摇曳,林荫幢幢叠加,偶有风过,眷恋着细碎银辉月光,平添城外萧索唯美。

    一面纱蒙面黑影,素手而立与树荫之下,恭敬将手中信鸽交付于自己对面,那气息威压可怕之人。

    “主人,这是千机堂内放出的最新消息。”

    那黑影将手中信鸽双手奉上,垂头向上递了递。

    黑影对面被称之为‘主人’之人,周身亦是素在玄黑夜行衣之中,不过他身上锦绣衣料质地滑腻实属上乘,站在盈盈月光之下,细看,似乎会反衬盈盈姣光。

    那人本就长身玉立,加之他此刻背过身去高傲负手的动作,远观之下,越加傲然不可侵犯。

    “主人,我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黑影抬手,比了比‘杀’的动作。

    “时机未到。”那黑衣刻意压低着嗓音,一时间暗藏磁性沙哑,竟是辨别不出男女老幼。

    “可是,可是那边已经开始行动,如若我们再迟些,被他人捷足先登,那时事将更难预料。”

    “本主做什么事,何时需要你来教导?”

    那人沙哑声线微扬,似乎在略微展现自己不满,但旋即,那人又浅浅笑开,低略声线在这幽深丛林中,莫名使人胆寒。

    “先将那畜生弄死好了……现在有些事,本主还不能完全摸透,这对我们来说是极为不利的,其实时间,哪怕只剩最后一天……我都有信心胜券帷幄。”

    “可是那预言说……”

    “你还真相信那东西?蠢货!”

    “是……”手持信鸽黑衣人将头垂的更低“但听主人安排。”

    “帮她拖延一番时间,先下越久越好。”

    “可是现在,那人大军已然有所预料行动,我们寡不敌众,实力委实有些相差悬殊。”

    “要那么多人做什么?我们要的,只有……”那长身玉立之人冷笑一声,旋即微微侧头回望“你可明白本主的话?”

    手持信鸽黑衣人略微抬了抬眉眼,视线所及,却只能看到家主的足裸处,还想继续向上望,还想再看一看这个自己打小服侍十年之久,却从没见过真面目之人。

    ————可始终,黑衣人视线没有再向上攀延半分。

    好奇心再多再浓重,却都不及性命来的重要。

    “下去吧。”

    那人侧目微微摆手,下一刻,还不等黑衣人应声,那声线沙哑之人已然瞬息消失。

    手里紧握雪白信鸽,黑衣人在听见自己周围除却瑟瑟清风声,再无其他之时,方才缓缓抬起头来。

    此刻,月光皎洁清辉浩瀚,苍穹夜幕下星子自由零乱铺展,偶有几缕青云飘过掩住银盘,夜色朦胧。

    “掩月……偃月……呵呵。”

    杀,还是不杀?

    遥望夜空,黑衣人握着信鸽的手掌蓦然手指收紧,小巧无辜的信鸽挣扎‘咕咕’叫了几声,旋即彻底断气。


正文   生死一线


千机堂

    奴歌似乎长久时间都在处于沉睡,浑浑噩噩,苏醒时思绪朦胧如孩子般,只知道扁着小嘴委屈诉说自己心口疼。纤长的睫毛如濒临死亡的蝶,一颤一颤,随着越加孱弱的呼吸,美艳逐渐簌绕上挥之不去的冰冷绝望。

    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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