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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心计:训奴成妃-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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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折扇与春园相映生辉,摘下面具换上锦衣玉带,玉树临风,好一副翩翩贵公子模样。
“南宫?”
奴歌脚步一滞,疑惑看向拦住自己去路之人“你怎么还在这?”
“月扶国灭。”
风轻云淡的语气仿佛事不干己,反而带着一种游戏失败的洒脱。
“你认输了?”
“不得不认,我今生运筹帷幄大计无数,但唯有这一次赌博江山,输的彻底。”
“何以如此说?只要我们用计帮月扶堵住西城门,拖延些时候,待到诸侯来救,大势便可扭转……”
“奴歌,你还不明白么?此次月扶战败并非关于两国强兵对战,而是你……”
疑惑“我?”
“早在司凌夜亲来战场时,月扶便已经注定败了。”
月光下,南宫引千手中折扇开启复又合拢,合拢复又展开,如此往复,不厌其烦。
一霎那,奴歌眯眼去瞧,仿佛看见的是他扇面上桃花绽放又衰落的过程,年复一年,周而复始。
“你这是……打算放弃了么?”
“奴歌,你不适合这个世界,自一开始便不应该来征战这锦绣河山。”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奴歌不禁冷颜“最初,可是南宫引千你将我一步步拖拽下这万丈深渊的!”
“的确,当时是我一时糊涂。”折扇终于完全闭合,桃花春色落尽,仿若万物俱凋。
正文 两不相欠
扇柄倒提慢慢敲了敲额头,南宫引千一声叹息“当初是我自以为是,以为能成就你……可却到底漏算了一点,你的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又如何对这里感兴趣?既然对这里不感兴趣,又怎会真心去管这江山鹿死谁手,大势如何?”
“我是想要月扶……”
“你是想要月扶独霸天下,那是因为我灌输给你的仇恨,不过这只是一种执念手段,你越恨,便说明你越是在乎。”
“……”
“奴歌,还不明白么?你如今恨司凌夜,恨风渊有多深,便说明你昔日爱的多彻底。而今你看……”折扇一指漫天火光跳动宫阙方向,他反而笑意嫣然“月扶国灭,这便说明,你再没有了支持的后盾,没有了继续去恨的权利,所以……放弃吧。”
“放弃?”
“其实这一切弄巧成拙的,都是我南宫引千。”叹息“若是没有我一次次唆使,那敢爱敢恨的风渊女子宫瑶姬,她不会几次三番挑衅你。若不是我刻意安排,那南蛮小国,不会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金沙公主进贡给司凌夜,不会造成一系列误会,迫使他迷茫动摇,在江山与你之间一度抉择,困扰。”
“那金沙最后……轩”
“是司凌夜命人处死,爱到极致却自己都不肯承认时,唯有用最极端的手段,去伤害旁人来保护你,而后强行塞给自己一个不得已去相信的理由———硬说你是神女,将你留在身边。其实他司凌夜才是这世上最可悲的,想爱却不敢爱,爱了却又不敢表明,当真胆小如鼠。”
…………
这一刻,远方战火窜起浓烟滚滚冲上天际九霄,身边空气愈加浑浊起来,奴歌不禁黛眉轻颦,以袖掩住鼻息“南宫引千,你说这些,是做什么?”
“奴歌,你来到这世界以来,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生不逢时?”
“……”
“倘若是你遇见司凌夜在年少时,而不是卿别云,那么一切都将不一样……又或者,他不是帝王,你不是被封为奴仆……或许果真会扁舟一叶,一生一世漫步江湖。”
“这世上没有成立的假设。”
“的确如此。”南宫引千额首,披着月光,几步走到奴歌身前来。
抬手,折扇被塞到奴歌手中,而借机交付折扇时,他微凉的指尖得以包裹住她的柔荑“曾经为了收拢你,我不惜用尽手段,甚至对你口口声声说着情爱,希望把你变成世上寻常女子,为爱痴狂……但我似乎忘了,你从始至终来,心间只有一人。”
“没有。”
“别不承认。”握住奴歌的手掌逐渐用力起来,似是不舍放开“而至于说了太多次喜欢你的我,许是因我催眠手法太过高超,竟然被自己的谎言所欺骗,果真无可救药爱上,不能自拔。”
“南宫,够了。”奴歌试图将手指抽回来,却反被他越握越紧。
耳边,是他难得一字一句,发自内心柔软的低语,却是越听,心间越疼。
“奴歌,你是毒药……遇到便如饮鸩止渴,除非身亡,否则了无半分退路。”
“你同我说如此多,很浪费时间的知不知道?”奴歌视线越过南宫引千肩膀,望向其身后燃起大火的阁楼,听着耳边愈加逼近的厮杀呼喊,淡声“破城了。”
“是么?”南宫引千不以为意勾唇,握住奴歌柔荑的手臂猛的发力,借着惯力将奴歌揽到怀中“你看这天下都败了,我南宫引千便再没有存在的必要。”
“对不起,是我太懦弱,不能背负你的理想,站在天下之巅。
“是我错……”
“后悔选错人吗?”
“有,那么一点点。”
“呵。你好不会安慰人……”奴歌举目将视线放远,眺望那天际火光浓烟“日后,打算去哪?”
“若是不被司凌夜追杀的话……去江湖,带着宫铃游遍千山万水。”
颤抖的手指终于伸出,一点点环住南宫引千腰际“我也想去。”眼帘悠悠闭合,小脸贴在这多夜与自己相伴,却从不曾亲近的胸膛,闷哼。
“奴歌,你时日无多……当初我为你强行接骨续命,便已是极限。”说话间,本是轻轻拍打奴歌后背的手掌微微抬起,倏然,在远方逐渐扩散逼近的火光蔓延时,广袖中露出半截冷器刀锋来。
“你要杀我?”
明知身后冷器森凉,却像是贪恋身前这一点温暖,不肯起身来。
“既然注定不能复国,既然活不长久,死在你手上就当还你人情,免得我自责自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不过我现在真的怕痛,你要快点。”
“呵,傻姑娘。”叹息浅笑间,匕首完全展露出来。
森冷的冰刀被南宫引千紧握掌心,奴歌安然闭上眼睛,动也不动。
“唰!———”
却是耳边刀锋倏然破空一响,奴歌但觉不对,猛的张开眼来!!
…………
…………
“你做什么?!!”
抬眼惊骇看着将冰刀划向自己眼睛的南宫引千,奴歌诧异一时说不出话来。
“傻姑娘,我南宫怎么舍得伤害你?”
“你!……”
奴歌垂眸看向透明阵阵散发寒气的冰刀,又瞧向眼角不停滴血的南宫引千,不能理解。
下意识举起衣袖,想要为其将眼血擦去,却被南宫引千猛的握住手指,停止下来。
“不能擦,这血是我还你的。”
“你说,什么?”
“我千面君一生中主修的便是幻术催眠……这一双眼睛里是为精粹,凝聚了我多年心血。”说话间,他不知自哪掏出一枚小巧器皿,将眼角血滴接住,承装起来“当年我医治了你一双眼睛,却害得你周身惨败……而今我还你一双眼睛,自此,两不相欠。”
“南宫。”这一刻,不知该说什么,想要斥骂他愚蠢,亦是不知如何开口。
“自此,失了这滴眼血,我将再看不见……如此,请求你原谅。”
“你又何必。”
承装了南宫引千眼血的小巧白玉器皿瓶被塞到奴歌手中,他又嘱咐“你将这血合着妖生花服下,或可延命一段时间。”
摇头“我不需要。”南宫引千却不理会她,只出于医者习惯自顾自道“至于它能压制你寒毒帮你续命多久,这还要看你造化,或许几年之长,又或许几月而已。”
“我都说了,我不要!!”奴歌薄怒,甚是厌恶这生死离别的告白,当下扬手推开玉瓶,果断扔到地上。
倒是对面南宫引千一脸心疼“倘若不要,就当留个纪念也好……你须知,那暖玉瓶贵着呢。”
奴歌气急“你!”都这等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思在这玩笑!
“傻姑娘……能给你的我都给你,从今以后,后会无期。”
微薄的唇角在月辉下淡淡抿成一道线,南宫引千折身,将玉瓶捡回来重新塞到奴歌手中“留着吧。”
本是一双妖异举世无双的紫眸,此一刻终于长久敛上,与这世界隔绝。
一滴血泪缓缓滑过脸庞……这是她第一次见他流泪,血红血红的,似是凝聚今生的成就与失败,悲怆与苍凉。
“奴歌,倘若人生是一场赌博,我想我一开始便已下错了注。司凌夜不该遇见你,我不该遇见你,包括月觉,包括月漓……这世上但凡是有
帝王命格的人都多多少少与你有所纠缠,可纠缠之后,却都是遍体鳞伤。”
“你怨我?”
“这便是命中注定,我南宫引千从来不相信的命运,而今,算是败给了苍天。”薄凉邪气的唇角微微挑起,南宫引千抬手,将早已准备好的墨黑绸缎覆上眼帘。
“月扶亡国后,你跟着他离开吧,倘若真爱,他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不可能。”
“奴歌,别固执……你为何不换位想想,就当卿别云是你今生中的劫数呢?渡过了,便可笑傲天下。渡不过,便只能艳骨一捧洒向荒郊。”
“南宫。”奴歌含笑,抬手一指远空“你看,火势更大了,好漂亮。”
正文 业火
御花园周围宫女侍人慌乱叫喊成一团,奔走的奔走,逃命的逃命,然而奴歌所站这一方天地间,却是异常安静,仿佛与世隔绝。
只因,这一片灌木周围已然起火,而她伫立其中,不闪不避。
奴歌举目,眸光冉冉看向已经包抄到御花园边沿的大火,蓦然勾唇“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干干净净,洒洒脱脱。”
“我当初为了能独自驾驭你,而悄悄违背与月觉的约定,对你用幻术毒药,后来被月觉一次现身试探而识破,那一次之后,我们合作关系险些破裂……奴歌,我为了你设计如此之多,如今你却只告诉我一句,干净洒脱?”
“不然又如何呢?”
“月觉那有一粒妖生花籽,妖生花只生在沧海,百度搜索本书名+第五文学看最快更新百年成才尤为难得,你去设法讨来,亦可暂时压制毒性。”
“妖生花?”
“当初我为了研制幻术毒药,不惜万里采摘,九死一生得来花中精髓现在存于你体……想知道你为何无缘无故肩头与蝴蝶骨处绽放出花纹么?刃”
“是你?”
“是我……妖生绽放在你体内,会将你身体修复无比完美,但有一利必有一弊,它会吸取你的精气。当妖生绽放到最艳,最美那一刻,便是你生命凋零之时。”
“哦。”自知眼下南宫引千再看不见,奴歌随手扯开肩头纱衣,垂眸去看———大片嫣然所谓神女图腾,花藤蜿蜒已经朵朵尽绽,美到极致淋漓,火光倒影下,似是隐隐要复活过来。
“当妖生自脖颈攀爬到你眉心时,你便有机会见到你日夜期盼的红泪了。”
“会死?”
“此毒,无解。”
“其实自一开始,你便没有打算让我继续活下去对不对?你同司凌夜是一样的人,这世上,但凡是对你有一点点要挟的,都必然要被铲除对不对?”
“是。”额首,继而叹息“我们是同一类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但我们犯了同样的错误———那就是被你吸引,然后明知是错,却不肯回头。”
‘呼!————’
春风长起,火势瞬间蔓延,眨眼逼到奴歌与南宫引千近身来,一点点的包围,她甚至可以感受到那火光中燃烧尽一切的炽热力量,包括那能将一切罪恶掩盖的重重浓烟。
“这世界,我不该来……”
长叹,婉转轻灵的声线像是悟透了什么,只余苍凉。
娇俏艳冠天下的人儿缓缓抬起头来,望向被浓烟遮去的明月,勾唇。
“就让我们结束在这场大火中。”
垂眸间,明知身后南宫引千看不见,她却依然回首,对他明丽一笑“就让我们在这一刻记住或者忘怀,仇与恨,爱与情。”
“凤凰……你虽叫凤凰,可你终究是个人,倘若进了火海,不会真的涅槃……你若死了,怕是司凌夜要将我抽筋拆骨,大卸八块。”
“那我们一起?”
身后大火滔天,她一身红衣如染血,潋滟乘风飞扬,巧笑倩兮向他伸出一只莹白如玉小手来,便像是最初的最初,他邀请她来到月扶一般,真挚,却遥远。
“真想与我殉情么?只可惜……没有人配与你死到一处。”南宫引千一笑,面对奴歌的邀请,反而退去半步。
两人之间距离不过几步之遥,周围建筑花园已经尽数被火海包围,南宫引千向后踏去一步,无非是从一边的火浪,投入另一边,了无差别。
夜深,时光已然悄悄溜走大半,无知无觉间,原来东方天际已经有点点微光亮起。
是天明。
而这时刻,她却走向终结,走向覆灭。
“我这一生后悔的,便是没有履行承诺杀了卿别云,而最后悔的,则是没有照顾好宫铃,没有珍惜身边人。”
“我最后悔的,便是遇见奴歌你。”
“若有来生,我宁愿洁身一人,或者投胎做一只孤单自在的猫,兀自的高傲或优雅,不再受世俗牵绊。”
“那我便去做一个养猫人,如何?”
“好啊,就让这漫天火光做见证,来生,若有来生,我愿一切圆满……”
…………
…………
曾经的曾经,当我遇到爱情时,我拼尽全力去追,希冀得到,不惜为那人一句话而遍体鳞伤。
而今,当情爱终于将我承认,终于妥协我的固执时,我却忽然发现,原来这一场耗损生命的追逐中,我早已被时光打磨的了无菱角,亦是没有了当初的激情,只余无限随波逐流迎合的疲倦。
爱何妨?恨又何妨?
就让眼前的美丽火焰带走曾经一切的执念,业火,烧尽我周身的罪恶,还我一生弄丢已久的洒脱。
张开双臂,眉目如画宛若安然,人影樱唇挑笑,缓缓向身后燃着烈火的灌木倒去……
大火滔天中,耳边,似是听见谁无悲无喜低吟浅唱:
“凤飞翱翔兮,西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空旷的嗓音仿佛带着恒古的孤寂与荒凉,悠悠的歌声附琴遥远仿佛自天际踏云而来,一***,一荡荡,缭绕在人心底,经久“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不散。
“绝音?”
侧耳听着亦真亦幻,自东天涤荡而来的歌声,奴歌唇角笑意更甚“绝音……”
…………
“奴歌!!”
火光包围天地,恍惚的脑海,奴歌仿佛听见有谁在暴怒呼喊自己。
此时此刻,自己真想回敬他一句什么,讽刺?还是应答?
一切都不重要了,都不重要……
脑海的思维因大量浓烟窜入体内而越加混沌起来,分不清黑白,辨不清真假。
人影栽倒,即将落入身后她期待已久温软的火光时,却蓦然调转了方向……
一双有力的臂膀,狠狠将消瘦单薄身影圈住,手掌紧扣其手臂,似是生怕自己一个放松,便会使眼前人刹那消失。
“奴歌?”
…………
“奴歌,你醒醒!”
怀中人已经被浓烟呛昏过去,不知生死。
“你怎么不救她!!”
蓦然扭头,看向距离奴歌不远处的南宫引千,却见那人摇着折扇,一脸似笑非笑。“她身上有一玉瓶,里面是续命之药,至于她喝不喝,喝下了又能活多久,便是你的事了。”
“南宫引千!”
“你那么爱她,倘若不能给她想要的自由,那便不如让她干净消失在这火光中。”
摇着折扇的身影缓缓向后退去,不顾火舌舔舐,一霎转身进入火海,消失。
“你……”狭长眉眼分明染上暴怒,却为怀中人不知生死而担忧,敛了情绪,缓缓将手臂收紧,同时将人儿横抱起来。
举目望向周围已经将自己完全包围的大火,忽然想要叹息。
“死到一处?……呵。”
垂眸看向自己冲进来时,被点燃烧毁的锦绣衣摆,忽然一笑,也不明了那一刻究竟是什么力量支撑自己,挑战死亡贸然冲进来。
而今人儿在怀,自己反而顾虑更多。
如何才能再度一鼓作气冲出去?如何才能不让火星伤到她?将人带回风渊之后,又如何面对她仇恨,或者了无悲喜的双眸?
…………
…………
“奴歌,你放下怨恨,不计仇苦,与我一起回风渊,好么?”
“不要再背叛,不要再倔强的伤害自己,或者间接的伤害我,好么?”
“奴歌,你不说话,我便当你答应了……”
“看,你若是永远都如此随和,该多好。”
拍了拍昏厥人儿小脸,感受着此刻她在怀中乖巧,但觉心安。
一瞬,思绪万千。
转而将人儿搁置到地上,脱下自己仅余的一件完好外衣,大略将奴歌包裹下,而后闭眼,吸气……陡然运力冲向火光较为薄弱的东南方。
是日出的方向,是,新生的方向……
正文 一跪
风渊,皇宫。
卧龙殿已经被完全翻修,包括外院捎带阁楼水榭,包括殿内朱漆雕梁。
一切无不精致,精致到让人会误以为,这一切都是置身梦中。
任娇俏却清瘦的人儿昏睡枕在自己腿上,此生今世,从未有一刻如此真实接近她,而今袒露了心境,却不想是在两国一战生死间……而接近她,却是在其昏厥了无知觉时。
“奴歌,你这永远都学不会妥协的人,何时才肯醒来呢?”
修长的指尖缓缓滑过银丝长发,垂眸去看那容颜如玉雕,明明近在身侧,却让自己阵阵担忧她会随时消失的女子,叹息。
“我输了。”
拨开其额前碎发遮挡,但见其眉心若隐若现紫光缭绕。
视线一转,再去瞧其细白脖颈……妖生花在其锁骨绽放到最艳时忽然隐没,近两日,反而有一朵出现在眉心来。
而眉心处这一点,眼下形态尚是花苞,听闻待到这最后一朵,亦是第九朵妖生绽放时,她将……
“不!”
自己付出这么多,谁都不能在自己身边夺走她!纵然是死神也不能!
匆忙又小心将其额前碎发拨弄回来,似是在自欺欺人,只要看不见,那朵致命美丽的花,便会不存在一般。
…………
“嗯……!”
似是做着什么不好的梦,枕在大腿上的人儿忽然拧起黛眉,闷哼一声。
见她快要醒来,司凌夜届时宛若做错事的孩子惊了一惊,模样像是生怕她看见自己,拒绝自己接近,僵硬着尚在她发丝上的指尖,动弹不得。
“嗯?”
潋滟水眸终于在归来风渊,沉睡第三日的今天悠悠张开,娇俏小脸微微抬起,看了看自己锦绣黑衣,反应了半响,复又乖巧躺了回去。
螓首枕回司凌夜大腿时,一只素手亦是伸出,紧紧攥住其衣袖,固执的似是在挽留。
“别走……”
“奴歌?”
司凌夜惊异同时欢喜,垂眸去看主动挽留自己的人儿,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反应。
“你是,醒了么?”
“别走……”
攥着衣摆的小手越收越紧,司凌夜唇角不禁挑起“你……”却是话要将说一半,下一刻,在听清奴歌所呼唤的人名时,整个人宛若坠入冰窟。
“南宫。”
…………
她这算是在挽留谁?
明明拽着自己衣袖,枕在自己的身上,口口声声心心念念,却是另外一人?
“奴歌!”
一声暴怒许是因为妒忌不悦而怒喊出来,斥责声音一扬,身边人蓦然警惕完全张开眼来,同时迅速坐直起身。
一双如画水眸滴流流转,茫然只是片刻一闪而过,不过喘息间,面前人已经再不复方才昏睡时娇憨,取而代之乃是一派疏离睿智。
“司凌夜!”
清亮的声线亦是清脆到让人揪心。
怎的,怎的就没有方才呼唤南宫时那般柔软……其中抗拒气息不容忽视。
…………
“奴歌,你好些了吧?”
曾经她强硬,他便试图用更为霸道的方式手段去压制她,结果却只换来两败俱伤。
而今,总算是在生死一线游走后明白了一些道理。
面对生来性情冷漠的女子,唯有退让,包容……并且要用一颗最为细腻的心———因为她们实际比寻常人,更脆弱。
“饿了么?你已经昏睡了三天,想吃什么?我为你叫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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