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女孩陈以琳-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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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可以不要走，为了我留下来？”姜小柏在以琳耳边问道。

　　　　以琳没有回答，姜小柏继续说道：“结婚后我们一起住，我给你做饭洗衣好不好？我给你捏肩捶腿，把你当女王那样伺候。我们把孩子给父母带，不让你为孩子烦心。你想继续写小说，我决不干涉你，你不要走，就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姜小柏说得情深意切，以琳颇为动容，她觉得自己确实太过铁石心肠。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爱姜小柏，远没他爱自己那样深。她可以为了前程轻轻松松抛弃姜小柏，自己和陈世美又有什么区别？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可怕的人？

　　　　以琳怕姜小柏一直这样抱着自己不放手，于是说道：“我现在回复不了你，你让我再考虑考虑行吗？”

　　　　姜小柏听以琳如此说，这才放开了她，以琳说道：“陪我在殡仪馆拍些照片吧。”

　　　　姜小柏说道：“既然待了一年的殡仪馆都舍不得，就说明你是个念旧的人，你怎么能舍下，我这么个活生生的人呢？”

　　　　以琳不得不佩服姜小柏的情商，若是双方换个处境，姜小柏为了前程要同以琳分手，以琳一定不会再纠缠他。她会默默流泪，在心中暗暗怨恨姜小柏，但是不会挽留他。她还要在他面前，装作完全不在意他，她就是这样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以琳嘀咕了一句：“殡仪馆可是好几十年的古董宝贝了，我们认识可才一年。”

　　　　姜小柏咬牙问道：“你说啥？”

　　　　以琳不答，独自向前走去，门卫看见两人，打了个招呼，以琳有些羞窘，两人刚才的缠绵，肯定全落入他的眼中了。

　　　　以琳摸着大门的门墙，她记得小时候的冬日，每当有暖阳照耀的午后，门墙上都会落上很多七星瓢虫。一个个瓢虫密密麻麻，散发着昆虫独有的气味。

　　　　进得门来的右边，正对着门卫室，是一排平房，这是几个员工的宿舍。以琳和父母住在靠大门最近的平房里，她的单人铁架床靠近窗边，若是不拉窗帘，正好能看见大门。

第101章　姜小柏的挽留（）　
那时这排平房住了三户人家，陈家住在最右侧，中间住的是毛亮一家，最左边住的人家也姓毛。那时整个殡仪馆的女眷，生的全是男孩，只有以琳一个女孩。妈妈们总说以琳这个女儿是宝贝，直到长大后，以琳才发现，那是多么残忍的一个事实。

　　　　每户人家分到两间平房，两间房由一扇门联通，房间是长方形的，两端各有一扇大窗。以琳和父母住在一间卧房，父母的大床，和她的铁架单人床，中间由一个红漆衣柜隔开。衣柜上摆着一台西湖14寸黑白电视机。

　　　　卧房除了一张黄漆书桌，并一架三开门的红漆组合衣柜，再也没有多余的摆设。以琳小学毕业搬家之后，这架衣柜就被搬到了月落坞老家。

　　　　另一间房用作厨房并餐厅，液化气灶摆在靠门近窗的位置，一张摆碗筷的橱柜将房间一分为二。靠外侧摆了一张棕褐色的四方餐桌，橱柜另一侧，摆了一张木架双人床。

　　　　床的右侧摆了一张米色油漆的四方桌，充当以琳的书桌，上面悬了一盏台灯，以琳经常在那写家庭作业。屋外有水龙头和青石板，可供洗菜洗衣洗头。

　　　　很长一段时间，三户人家都在屋外搭了石棉瓦，将几十平的空地圈作己用。厨房原先是设在外间的，直到后来石棉瓦房被拆，几家人才将厨房搬进里间。

　　　　当然，这些早已不在，以琳小学毕业那年，馆里将这片平房全拆了，用作车库，不再提供员工宿舍。职员们只好出去租房，或买房，陈家的房子就是那时候买的，当时只花了八万。

　　　　花园里的腊梅花树，银杏树，栀子花树，桂花树，桔树，都上了年头。姜小柏按着以琳的吩咐，一路给她拍了好些和老树的合影。

　　　　姜小柏嘲讽地说道：“我看你对树倒是有情义，我一个大活人竟比不上一棵树。”

　　　　以琳心中有愧，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两人一路逛过喷泉池，吊唁厅，火化间，直到后院的菜地和鱼塘。

　　　　两人坐在大樟树的树荫下乘凉，姜小柏拿出一颗戒指，单膝跪地，对以琳说道：“我们结婚吧！”

　　　　以琳惊呆了，完全反应不过来，只见那颗碎钻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以琳刚想拒绝，却见杨诗琴手里捧着一束红玫瑰，带领着同事们向这边走来。

　　　　父亲陈希文，姜副所，吴所长，刘师傅，许金华，毛亮，所有同事都来了，甚至连一向和她不对盘的徐焕也来了。

　　　　“嫁给他！”杨诗琴带头喊起来，其他同事们也纷纷起哄，跟着高喊。以琳完全不知所措，姜小柏趁机将戒指，戴在了以琳的无名指上。

　　　　“以琳，留下来吧！姜副所给你申请了人才补贴，起码有十万块，买房还能加倍！”杨诗琴劝道。

　　　　“是啊，以琳，十一殡仪馆就要搬迁了，到时候你就有自己独立的大办公室了。”刘师傅也劝道。

　　　　“以琳，你还年轻，做决定难免草率。你想想，等你年纪大了，身体机能一年年下降，能扛得住上海的工作强度吗？我是过来人，不会骗你！”姜副所说道。

　　　　同事们七嘴八舌，跟她分析利弊，每个人都在挽留她，要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她一心想去上海，确实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想当年在上海，她几乎夜夜失眠。

　　　　以琳整个人浑浑噩噩，手捧着玫瑰花，跟做梦似的，由着姜小柏拉着她上了车，一路到了姜小柏的公寓。这感觉跟她剧本获奖何其相似，以琳事后才发现，自己的脑子很不好使，一到关键时刻就当机。

　　　　姜小柏带着以琳走进房门，姜小柏的公寓，以琳曾经来过，那时她刚到殡仪馆。年底出了车祸，一次性拉来好几具遗体，几个年轻人加班加点，不敢独自回家，于是一起来到姜小柏的家里借宿一晚。

　　　　姜小柏的公寓不大，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户型，精装修，家电厨具齐全。姜小柏拉着以琳进了次卧，上次来的时候，里面还摆了一张床，这次来那张大床已经不翼而飞。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大书桌，上面摆着一本暂新的苹果笔记本电脑。墙的一侧还摆了一张书架，上面摆了《红楼梦》，《瓦尔登湖》，《金花的秘密》，全都是以琳喜爱的书。

　　　　姜小柏说道：“以后你写小说，我就看电视，玩游戏，绝不打扰你。”

　　　　姜小柏拉着以琳来到阳台处，只见阳台上摆了一盆多肉，一盆吊兰，一盆仙人掌，两个已经填了土的大花盆空着。

　　　　姜小柏拉着以琳的手，说道：“你不是喜欢种花吗？以后你想种什么花都行，你也可以养狗，你在蕉园不是养了头黄狗吗？难道你也不要它了吗？等你搬过来，我们带他去打疫苗，看着他和我们一起变老。你说好不好？”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以琳眼中泪光闪烁。

　　　　“因为你是我认定的老婆呀！”姜小柏答得干脆。“你想想冯丽艳，你去了上海，谁跟你交心？”姜小柏继续说道。

　　　　以琳动摇了，她本就是个意志薄弱的人，以前她总埋怨父亲强悍，总是替她做人生选择。可是当她需要自己下决定的时候，才赫然发现，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竟然是这样难的一件事。

　　　　“你容我再想想吧。”以琳的口风松动了。

　　　　姜小柏点了点头，说道：“好！你放心，同事们都希望你留下来，不会因为你辞职，就对你心怀芥蒂。”

　　　　两人来到客厅坐下，姜小柏给以琳沏了杯茶，对以琳说道：“留下吃饭吧，尝尝我的手艺。”

　　　　以琳惊讶地问道：“你不是独生子吗？你居然会烧菜？”

　　　　姜小柏回道：“本来不会烧的，为了你特意学的。你以后要是不想做饭，我做给你吃，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不是骗你的。”

　　　　以琳本想将手上的戒指还给姜小柏，可看着他认真的脸，却是怎么也下不了这个狠心。人生在世三十年，还从没哪个男人，像姜小柏这样，对自己这么好。

第102章　父亲的挽留（）　
姜小柏一个人在厨房洗菜切菜，以琳靠在厨房的玻璃门上，看着姜小柏笨拙的动作，觉得自己的心都被疗愈了。以琳的心是颗伤痕累累，异常破碎的心。

　　　　父母对她的要求高到可怕，时常挑剔非常细微的错误，这导致以琳对人的防备心超级重，她总是觉得周围的人，随时都要指责她，活得战战兢兢。

　　　　姜小柏是个简单的人，甚至有点二，却和以琳形成了互补。以琳默默走到姜小柏身后，抱住姜小柏的腰，将脑袋枕在他的肩上。

　　　　姜小柏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笑道：“怎么？这么快被我感动了？决定嫁给我了？”

　　　　一直以来，以琳追求的都是假大空的东西，例如成绩考第一，这对她生活的幸福度没有丝毫帮助。而当她抱着姜小柏温热的身躯，感受着他的体温，她才发现，这才是真真正正的生活。

　　　　而她从来没有活在真正的生活中，她一路读书考试，学到的都是极其抽象的知识。她以为自己独立坚强，不需要关爱，可当生活中真的出现这样一个男人，她完全抵挡不住对方的温柔攻势。

　　　　两人有说有笑，一个洗菜切菜，一个炒菜，宛若结婚多年的老夫老妻。

　　　　姜小柏眨巴着眼，期盼地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以琳笑着点了点头。

　　　　“你看，这样才像一个家嘛！有没有觉得特别温暖？”姜小柏循循善诱。

　　　　自从以琳获奖以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经历了许多。这段时间，她的心一直很乱，去了上海，就意味着每天都要面对很多变化。她还没到上海，就几乎天天担忧到失眠，每一个成功之人，想必都承担了常人所不能忍受的艰辛。

　　　　吃完饭，以琳开车回到蕉园，她又开始考虑，到底要不要去上海。回到蕉园，没想到父亲陈希文，坐在庭院里等她，蒋老和冯丽艳陪着他喝茶聊天。

　　　　见到以琳回来了，蒋老和冯丽艳回房，给父女俩留出了谈话的空间，冯丽艳贴心地给以琳端了杯茶出来。

　　　　陈希文开门见山：“你的辞职信我给拦下来了。”

　　　　以琳一听就火了，父亲以往的强势霸道浮现在她眼前。

　　　　以琳声音提高了八度：“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陈希文也不依不饶：“好好的安稳日子，你为什么就是过不下去？你这么折腾，究竟是为了什么？好好的工作说辞就辞，没有一份工作干得长久。在上海，你说当老师太累，好嘛！干了两年，你招呼也不打一个，一个人偷偷跑回江城。回来之后呢？干了一年半，又说要去上海闯荡，你是不是要把自己的人生毁掉，你才甘心？”

　　　　虽然有自己的理由，但父亲说的确实是事实。

　　　　“你到底想要什么？”陈希文的声音透露着疲惫。“你不当老师，我也不再逼你；你不想结婚，我也不催你；你能不能不要再跑来跑去，让我和你妈为你担心？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在上海混不下去了，怎么办？难道再回江城来？你三番两次辞职，到时候哪个单位敢用你！”

　　　　以琳沉默着不说话，父亲说的都是事实，她去上海闯荡，其实是一次孤注一掷的赌博。而赌注，是她在江城的安稳生活，也是她目前所拥有的一切；而去上海能不能获得成功，还是个未知数。

　　　　若是用理智的大脑作分析，就算有成功的几率，失败的风险也非常大。如果她失败了，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得住打击。到时候再回江城来吗？她怕是没那个脸再回来了。

　　　　“你要写小说，我也不拦你。随你高兴，你要写一本也好，写一百本也好，江城难道不能写吗？非得去上海才能写？”陈希文质问道。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话我就说到这了。”说完这句话，陈希文骑着电瓶车，风尘仆仆地离去。

　　　　看着父亲苍老的背影，以琳心中很是难受。冯丽艳和蒋老走到以琳身边，想必父亲已经叮嘱过他们，要他们劝自己留在江城。

　　　　蒋老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儿行千里母担忧，以琳，你一个姑娘家在外边，做父母的总归是要担忧的。”

　　　　以琳倔强地说道：“如果不是他们那么爱面子，我这十年会过得这么苦吗？留在江城的同学，哪个过得不比我好？”

　　　　蒋老劝道：“你现在也可以不必过得这样苦了。”

　　　　以琳咬牙说道：“如果我不成功，证明自己的价值。那我过去那么多年，吃过的苦算什么，岂不是一文不值？”

　　　　蒋老说道：“你就是太要强！那些个奖项，成就，难道能够当饭吃吗？人活一世，还是自己过得开心最重要。”

　　　　蒋老这话说得确实没错，以琳就是因为自己的人生过得不开心，才会转而追求成功，追求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蒋老背着手走远，以琳和冯丽艳走到凉亭处坐下，以琳抱怨道：“长大之后真烦，做事情前怕狼后怕虎，哪像年轻时那样洒脱，一意孤行？”

　　　　冯丽艳说道：“是啊，我们已经三十了，不再年轻了。这个年纪，确实容不得再犯错了。”

　　　　以琳问道：“你也不支持我去上海发展吗？”

　　　　冯丽艳说道：“怎么说呢？我怕阻止你的决定，中国影坛会损失了一位天才。你也知道，像演员导演这样的文艺行业，都是要求全身心奉献的。这样燃烧灵魂的职业，就像流星一样，生命能量在极其短暂的一段时间里迅速燃烧，所以才那么耀眼璀璨。但是你有想过他们淡出银幕的日子吗？就像那些退役的运功员，每一个人身上都带着伤痛，伴着他们度过一生。所以我不知该怎么劝你，上海我们都待过，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们都知晓。”

　　　　以琳环视蕉园周围静谧的环境，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出名还是要趁早，有些事年轻的时候没把握住机会，这辈子就真的错过了。”

　　　　冯丽艳知道以琳已经下了决定，对她说道：“你也不要说得这样悲观，你看我拖着一副病躯，混在四线小城的郊区，不照样能写小说吗？我觉得到我们这样的年纪，生活应该求安稳为上，不要为了一时的成绩就燃烧自己的灵魂，不值当。”

第103章　失败的情史（）　
以琳承认，剧本获奖，又获得陈导的青睐，让自己飘飘然，如漫步云端，所做的决定并没深思熟虑。现在冷静下来细细思量，以琳发现，无论是姜小柏，父亲，抑或是冯丽艳的劝诫，都十分有道理。

　　　　离陈导给的期限还有几天时间，以琳还没真正下定决心，但大部分偏向于继续留在江城殡仪馆。毕竟现在的生活省心省力，闲暇时间多，能给创作提供一个安稳的环境。

　　　　截止日期的前一天，以琳终于下定决心给陈导打电话，婉拒了他的工作邀约。打完这个电话，以琳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晚上睡觉也不再失眠。

　　　　这次辞职反而促成了以琳的婚姻，姜小柏既然已经求婚成功，于是趁胜追击，央求以琳安排双方家长见面。而殡仪馆还没搬迁，以琳和姜小柏还在一个办公室，每天忍受姜小柏的碎碎念，以琳也是心烦意乱。

　　　　以琳仔细思考两人的关系，发觉两人谈恋爱，已经超过一年时间。如果想要结婚，正是好时候，如果再拖下去，恐怕拖的时间越久，反而结婚的几率越微茫。

　　　　姐妹俩又在凉亭里赏月，以琳问道：“丽艳，你说我要不要嫁给姜小柏啊？”

　　　　冯丽艳想也没想，就答道：“你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这么好的男人放着不要，你想上天啊？”

　　　　以琳没想到冯丽艳这么帮着姜小柏说话，小声嘀咕道：“你不会是收了姜小柏什么好处吧？处处替他说话。”

　　　　冯丽艳语重心长地说道：“姜小柏是个好男人，有房有车，对你死心塌地，你还想怎么样？”

　　　　以琳说道：“我怕结婚后不自由，怕婚姻生活占用我写作的时间。你知道写作这回事，最讲究清净了，我怕和他结婚之后，状态变了，写不出东西来。”

　　　　冯丽艳说道：“你怎么凡事都往坏处想呢？你怎么不想想，有了姜小柏的滋润和爱，说不定你灵感爆棚，反而写出旷世名作呢！”

　　　　以琳躺在石凳上，双手枕着后脑勺，看着月亮，说道：“丽艳，我没谈过恋爱，你给我讲讲你的恋爱史吧，我看看能不能借鉴些你的恋爱经验。”

　　　　冯丽艳的表情冷淡下去，整个人陷入悲伤之中，说道：“你看我现在也没结婚，就知道那都是些失败的经历，你确定要听吗？”

　　　　以琳说道：“只要你肯讲，我就肯听。”

　　　　一直以来，以琳能看出冯丽艳为情所伤，只是冯丽艳不开口，以琳也不问。只是今夜既然说到这了，以琳还是想开导开导冯丽艳，让她走出情伤，开始下一段感情。

　　　　因为她不想和冯丽艳疏远，想当初表姐结婚怀孕，以琳觉得两人生活状态不同，即使小时候玩得很好，也难免关系转淡。她不想冯丽艳一直困在过去的情感泥潭中，孤独终老。

　　　　冯丽艳悠悠开口道：“小学的时候，有个男生约我周末去他家吃饭，不知为何，我没有去，后来我想，我是害怕面对感情。初中的时候，我谈了一场恋爱，对方是个转学生，我们互相喜欢，那真是一段甜蜜的时光。放学的时候，我们一起骑自行车回家，吃同一个棒棒糖。可是后来，我听信了一个谣言，有人跟我说，他喜欢的其实是另一个女生。为了掩护他们的地下恋情，他才明面上追我，这样我就成了挡箭牌。我是个懦弱退缩的人，听了这个消息，感到非常受伤，什么都没说，就和他断了关系。自此之后，我就不敢面对自己的真心了，怕再次被辜负。可是讽刺的是，当我念大学的时候，再次联系他说起当年的事，竟发现根本没这回事。他说他很喜欢我，我是他的初恋，他甚至不敢正眼看我。当然，初中的时候，我也跟另一个男生走得比较近，经常一起出去玩，不过我想这算不上真正的恋爱。”

　　　　以琳问道：“那么高中大学时期呢，你有谈恋爱吗？”

　　　　冯丽艳神色郁郁地说道：“其实我没有谈过真正的恋爱，每一段关系，都谈不上是亲密关系。有一个男生，我喜欢的时间最长，不过后来头脑冷静下来分析，不过是一段孽缘。”

　　　　以琳说道：“愿闻其详。”

　　　　冯丽艳回忆道：“你听说过飞蛾扑火般的爱情吧？”

　　　　以琳点了点头。

　　　　冯丽艳说道：“缺少父爱的女孩，往往爱情婚姻不顺，我就是这样子。我对那个男生完全是一种迷恋，他不喜欢我，我却非得想去改变他，让他爱上我，在他身上浪费了很多年时间。直到最后才发现，他不过是我父亲的翻版，小时候没有得到的父爱，我想要在那个男生身上得到，可惜他和我爸一样，都是爱无能。”

　　　　以琳问道：“你们曾经也有过美好吧？”

　　　　冯丽艳说道：“有的。那种美好太过甜蜜，太过炽烈，就像一种毒瘾，让人欲罢不能。得到时让人感觉很嗨，失去时又让人跌落谷底。后来我才发现，正常人的爱情，根本不是那个样子。我把他看得太过理想化，根本看不到他原本的样子。”

　　　　以琳露出向往的眼神，说道：“爱情使人盲目，就是这样吧？姜小柏对我是很好，不过我对他倒没有什么心动的感觉，就是觉得他这个人蛮好玩的，在一起也没设么压力。你说，这是爱情吗？”

　　　　冯丽艳笑着说道：“傻瓜！这才是爱情呀！你没听过平平淡淡才是真吗？这样的爱情才能长久，那种太过炽烈的情感，到最后也不能有个结局，无非是孽缘罢了。”

　　　　以琳问道：“后来呢？你没有再谈恋爱了吗？”

　　　　冯丽艳说道：“有倒是有，不过每个都不能长久，我没法和人建立亲密关系。后来，我也就放弃了，每次恋爱都是以受伤告终，我的心已是伤痕累累，我想有些人，也许天生就不适合谈恋爱吧。”

　　　　以琳问道：“难道你以后就一个人过吗？这多孤单啊！”

　　　　冯丽艳说道：“我已经习惯了。”

　　　　以琳心想着，自己撮合刘师傅和蒋老，看来也该寻机会，给冯丽艳介绍个男朋友。

第104章　以琳的订婚宴（）　
既然已经答应了姜小柏的求婚，接下来的婚事也就顺理成章了。双方的订婚礼选在一个周末，女方这边，以琳打电话通知了三个姑姑，还有舅舅。

　　　　父母和以琅夫妻当然也是要出席的，唯一的遗憾是，爷爷奶奶都已经不在了。尤其是爷爷的缺席，让以琳心中倍感遗憾，要知道，爷爷可是参加了以琅的婚礼。

　　　　男方来女方这边看人家，以琳为了体面，暂时借用了以琅的婚房。她总不能将男方的亲戚，领到父母二十年前买的旧房子那边去。小城市民难免势利，而以琅的婚房，如今市值已经过百万了。

　　　　母亲和小姑姑负责做菜，姜副所有一对兄妹，社会地位都挺高，几个儿女也分别在大城市安家立业。相对比而言，姜副所算是三兄妹中，混得最不济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