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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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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也不过完成十匹,庆丰年、天下乐、洛阳花这些都才各一匹,因此并不曾拿给外人看过。”
“大前天,一位风姿非凡的客人带了五百两订金,点名要那些图案的双层经纬锦,一种要一百匹。”
全场登时一片吸气声,窃窃私语声四起。
“诸位有何看法?”百里筠笙温声道。
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人应声,仔细揣摩了他脸上的神色,不见一丝惊疑迷惑,一个个都暗暗咂舌,过去竟是都看走了眼,如今才知道这是金镶玉,也不知晚是不晚。
一个人试探着道:“这人这样大的手笔,也许是哪位王爷公子,这样的富贵图案只要不是在皇家之前用了,也不是十分忌讳。”
众人点头赞同,章兰墅却摇摇头道:“我本来也是这样想,毕竟天家独有的乾坤锦他并没有要。只是这位客人十分面生,云织坊向来有规矩,不和来路不明之人做生意,我便多问了几句,谁知他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到最后甚至愿意等得任意一家王孙用了这图案,他再来取这一千匹锦。”
“这种绣了图案的织物其实也是卖新鲜,他愿意等到那时候也确实不易。”有人啧啧道。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便劝他透露些身份,若能做,他可以提前拿到货,若不能做,云织坊一言九鼎,绝不会泄露分毫,他也无损失,结果呢,嗨!”章兰墅泄气。
“他于是便走了,没有留下些话吗?”百里筠笙问道。
“有的,他留了那五百两订金不肯带走,说是十日后再来,如果还不可行他便带走。不过我瞧他十分自信的样子,他还说他的身份无什神秘,只是有些不便,若我与家主说了,家主自会明白。”
他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目光炯炯的看着百里筠笙。
百里筠笙面不改色,依然是安然自若的悠闲模样,手中摩挲着一盏玲珑剔透的玉杯,微微一笑道:“那便等到十日后,看他如何解释罢。”
众人脑中立刻便天马行空的想到家主是如何微微一笑,顷刻瓦解掉那人故作玄虚的神秘,然后那人就面满愧色拱手逃走,家主青衣飘飘,身后一朵祥云冉冉升起……布拉布拉这么多以后,那些本来就对百里筠笙充满好感的更是自豪无比,满眼红心的望着他,这其中也包括愤青的章兰墅。
“有家主坐镇,兰墅就成竹在胸了,属下这就去安排收集灯心草。”
“不急,还是把这些事一并办了吧。”
章兰墅讶然。
“你所说的第一件事,他们伪造的也不过是我们的松香色,织品的质量他们无能为力。如此便在调制松香色的藤黄中加入栀子果,选大而长者为佳。”
章兰墅兴奋道:“如此颜色便可有差别,他们便模仿不来了。”
“非也。”百里筠笙摇头道:“我们要创新,却不是被逼之下丢弃原有的品质。加入栀子是要在保持剔透明丽的松香色之余,增添一股淡淡的甜香,而这股香味我们知道是什么,他们却无法仿制。”
“那若是有客人不喜欢栀子的甜香呢?特别是宫中选购都十分严格挑剔。”
“若是对香味有特别要求,那便在织物一角用云织坊的手法织一朵祥云出来,朵朵可以大同而小异。”
“此法甚妙,我们可以将松香色的‘软烟罗’分成两种生产,一种带香,一种带云,而且那朵祥云可以用精细手法做上标识,就好像……编上序号,这样也便于记录。如此,那些伪造之人便是再精明滑溜,也定会露出马脚,这次,一定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章兰墅激动难抑。
“甚好,详细便有劳兰墅费心。至于新购的两种织品,先交予巴蜀的云织坊,作出几件精致的再呈与锦司过目,直接交与锦官城的锦司便可,其他处的织坊不必知会。”
章兰墅虽有疑色,也不做他想,仍是高高兴兴的躬身退下了。
“禀家主,属下也有一事。”又有一人上前,却是负责金玉开采的章明轮。
“安康郡发现金脉,上月已禀报朝廷,然至今仍未派专门司职看守,我们云华庭不得旨意不敢任人私采,可是由我们看守也实在不妥,……”
议事逐渐趋于热烈,各部的主管都纷纷呈报,事无巨细,或喜或忧,百里筠笙均以当堂处理,而脸上的风轻云淡之色始终如一。
诸位主管欣慰之余,也觉理所当然,这位家主的天资异禀本就该如此,否则怎会在弱冠之年就被天子赐以“百里”复姓,章家又怎会因此脱胎换骨光耀门庭?少年时见他便有一股天然的心安,如今在外游历归来,更是增添十分上位者的冷漠威严,使人望之神服。一时有孩子的在心里合计如何打听出家主近年在何处历练,也可将自己儿子打发出去,修炼出些出尘气质。
东岚静静立在巨大的檀座后侧,梁上垂下的琉璃水玉灯笼在他脸上打出暗光流转的阴影,清凉的薄荷淡香萦绕中,这个也不过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忽然在严肃热烈的议事大厅缓缓的融化了,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只有一个眼神忧伤,面容柔软落寞的孩子,默默的于那清幽明暗的光影中,透过檀座上淡雅冷清的青年看往芬芳的旧日时光。
往事不可追
“东岚,你以为此事如何?”阳光透过薄如蝉翼的软烟罗窗纱洒落在临窗的书桌上,光影穿过松香色的窗纱后显出淡淡的醇金星芒,好像秋日暖阳下厚厚的金黄落叶,发出些年代久远的沉静香味,百里筠笙静静的立在桌旁,问道。
“属下不知。”东岚好似一块寒铁,凝在暗影里。
“你若只是想做我的护卫,那我们出了这府邸依然做得,何必定要我回来?”百里筠笙淡淡的,不带一点情绪。
东岚沉默,半晌道:“章净沙所言必定还有虚,他在云垂堂上含糊其辞,企图趁公子无暇细查账目蒙混过关,事后又私下求见仍不肯解释清楚,恐怕这其中缺漏要大于润盈。”
“他的帐确实造的严密,只是他不该认为我一无所知。南珠虽好,然普通百姓家只可远观而无近玩之可能,每年的珠钗佩饰制造,就算加上云织坊绣房分用,章家商号也绝无可能吞吐这一万六千两南珠。”百里筠笙凝视着面前的账册。
“可是他不仅通货顺畅而且颇有些供不应求。”东岚皱眉道。
“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虚造了这本账册,二是他找到了新的销售路径,然则,不管怎样,这一万六千两南珠多半已不在库存,杳然无踪了。”
“第一种可能风险甚大,一万六千两南珠若是全部脱手,便不是区区十万两白银可瞒过,这样大的数目账房不会有胆伙同他作假,而且这只是首款,日后余款还需得按时整数到账,他这个谎才可圆满,这其中环节如有丝毫差池他便万劫不复,我,属下观察他的神色,虽有忐忑但无惊慌,而章净沙也不像是有如此深厚城府之人。”
“如此看来,他定是找到了新的销路,可是这也是件值得庆贺的功劳,他为何要隐瞒至深?而以这一万六千两南珠的数量之巨,除了往年朝廷建造大型工事可以消耗的下,他是如何无声无息的吐尽这许多南珠的?自去年十二月南珠开采出来至今,区区半年,又是谁有这样大的手笔吞下这笔货物?”
两人一个望着窗外绿树,一个看着熏炉的袅袅香烟,均眉头微蹙,一瞬间,时光的流水悄悄溯回,连空气中也带了些那时的菊花香,风止树静,草藉花眠,无人舍得打破这脉脉。
“哥哥!”章云苏的喊声大老远的穿过来。
东岚一怔,似大梦初醒,脸上的坚冰迅速恢复冷硬,沉声道:“属下告退。”
“东岚。”百里筠笙缓缓的叫住他,看着他冷肃紧绷的后背,心中叹息无数终究没有言表。
东岚顿下的脚步义无反顾的一闪而出。
“柳大哥!”章云苏和他擦肩而过,大声叫住。
“小姐有何吩咐。”
“柳大哥,我回来几日都难得见你,你这样好骇人啊,嘻嘻。”
“小姐如无要事,属下先行告退。”
“柳~大~哥!好罢,你来,我有‘要事’要和哥哥你们商量。嫂嫂,你过来啊!”
东岚脸色刷的铁青,扭头便要走,章云苏大急,百里筠笙在门口无奈的道:“罢了,进来吧,都进来。”
东岚拧着不动,游廊一侧的花架下露出一角怯怯的白衣,章云苏拿着娇憨当无赖,一个一个的过去拽,好歹两个都过了来,却一个站在门内,一个站在门外,连百里筠笙也闲闲的站着,章云苏嘟着嘴从椅子上站起来。
“哥哥,你和柳大哥后日就要去京都了,是吗?”
“是,你想怎样?”
“我能想怎样嘛,哥哥,听说神都的牡丹甲天下,我早就想去看看了……”
“我去洛阳是领旨谢恩,不是游山玩水,期间会有诸多限制,而且……”百里筠笙笑道:“牡丹这时候早已花谢香消,你若是看牡丹,便明年赶早。”
“哥哥!”章云苏大窘,“我不看牡丹,还可以看别的,看……哎呀,反正我一定要去,我不想在家里!”
“我并未说不许你去,只要你受的住约束。”
“真的?!好,我一定受得住!嫂嫂,我们可以去洛阳了!太好了!”章云苏拉着柳夕颜的手又蹦又跳。
“夕颜也同往吗?”百里筠笙随意问道。
“不,我,我可以不去,我在家里也行……很好,我在家里很好……”柳夕颜不曾想百里筠笙会同她讲话,激动的脸也红了,恰似朵粉牡丹开在脸上,眼神慌乱间撞见东岚冷冷的目光,满腔热情登时熄灭了,低着头不敢再言语。
“要的要的,嫂嫂一定跟我一起的!”章云苏叫道。
“我是说,如果夕颜也去就吩咐多备架马车。”
“哦~嫂嫂你看,哥哥很关心你的嘛!”章云苏一扭脸又对上东岚不耐烦的冷漠目光,好似没看见的撒娇道:“柳大哥,这次你要带我们去吃你说的牡丹饼啊!”
“属下多年未去洛阳,无法为小姐引导,况且,年少时的美味,如今恐怕会无法下咽,属下如今不喜甜美,恕不能效劳。”东岚出口如冰玉坠地,六月生寒。
章云苏脸上泛红,回头看嫂嫂双手捏着绣帕,指节发白,登时气恼之极,还未开口,东岚拱手道:“公子,属下先行告退。”板着脸扭头便走。
“东岚。”百里筠笙忍不住叹息,缓缓踱到门口,斑驳的竹影在他脚下婆娑,好像残破疲惫的身影。
“小时候,我很喜欢画地图,以为将一山一水一路一村画在纸上记下了,就再不会走丢。那年父亲出门,我送给他一张地图,以免他找不到回家的路,后来,他还是没有回来。我沿着那地图去找,真的出去时才发现我描的图纸已是陈旧,这山不叫苍山,这水不叫澜水,连那村子也不是在桑田这边,而是远远的在桃林里面。”
“我气恼,撕碎了那张图,扔在路边,后来又想到父亲也是按着这图走的,要找到他还要沿着这图走下去。我便回去找,那碎屑多半已经埋在尘土里,还有的被风吹的花间叶下,我最终也未能找全。”
“后来,再后来,我一直将这些碎屑带在身上,无事时便拿出来拼补,然而记忆中的路线和真实里走过的渐渐混淆,无论我怎样拼补,那张图就这样一点点错开来,再也找不回丝毫原来模样。”
“我已经回来,我们都还在,仅此便是从前的一切再也回不去,又有何妨?那些错开的东西,丢失的部分,我们真的应该忘却了。”
远风送来菡萏清香,那些晚歌般略带忧伤和疲倦的话语化作淡淡阳光碎芒,在每个人眼中氤氲生雾。东岚背对着百里,百里背对着云苏,云苏背对着夕颜,不过一人方向改变,走来变成了走去,多年前聚拢的姿势,现在仿佛排着队离开,黑衣的背影默默,终于无言离开,身后谁人泪湿衣襟。
佛祖怜悯,教导世人昨日种种昨日死,却不知世人执念,左手倒影,右手年华,纵使再多羁绊苦痛也不愿丢开任何,于是这人生八大苦便有了爱别离。
洛阳儿女行
“行看洛阳陌,光景丽天中。”滔滔黄河上一艘华丽楼船矫矫破浪而来,二层甲板上一个身穿淡紫单丝罗花笼裙的少女,乌发挽成秀美可爱的垂鬟燕尾髻,衬着一张出水芙蓉一般的娇俏面孔,在这大江之上朗朗咏诗,舱底的少年船工红着脸以为看见了小仙女。
“洛京千里近,离绪亦纷纷。”少女张着手,亮晶晶的眼睛实在看不出这纷纷离绪在哪里,况且……
“好了吧,云苏小姐,你是往洛阳去,又不是辞洛阳归,哪里来的离绪?”一个白面爽朗的青年笑着打趣。
“那我可以改啊,改成长安千里远,离绪亦纷纷!”章云苏眉开眼笑,自觉才思敏捷。
“哈哈,我看你离绪没有,欣喜倒是一箩筐!”一个老头从下舱笑着上来,老远的就笑道。
“外公!”章云苏惊喜过望,飞奔过去:“外公您怎么也在船上?您藏起来了?也不来见我!”
“傻孩子!外公这把老骨头那里还玩得动捉迷藏!外公是刚从霞院渡口上来的,跟百里公子说了会话就来看我的傻丫头了!”
“我才不是傻丫头呢!”章云苏晃着外公的胳膊撒娇。
“就是,云苏小姐都会作诗了,自然是聪明小姐了!”那个青年挤眉弄眼的逗她。
“兰墅哥哥!哼,你看我不告诉半农伯伯,他的忘忧草都是给谁掐了去调颜色的!”
“哎呀,好云苏,云苏大小姐,你可不能跟那个花痴讲,要是给他知道了,恐怕我以后都再也不能进任何和花沾边的地方了。”章兰墅愁眉苦脸的给她作揖。
“哼哼,想要我替你保守秘密,除非……”
“你说你说!”
“云织坊的新衣服,我要第一个穿!”
“好!”章兰墅满口答应,随即又皱眉道:“有的衣服,恐怕你怎么也穿不了第一件……”
“嗯?哦,我明白,那些缀满珠宝的沉重衣服,你给我我也不会穿的!放心!”
“那,咱们一言为定?”
……船头上两人笑哈哈的开心不已,老外公捋捋胡须笑眯眯的走到一旁的避风角,却发现这里早有人静静站着,一身珠白藕花的素色长裙,白纱遮面,剪水秋瞳怔怔的望着滚滚江水。
“百里夫人。”老外公施礼。
“谭外公?您这是折杀夕颜了!”柳夕颜急忙扶住,还礼。
“嗳,你以后可要习惯了,这百里府一起,便要入了朝廷玉册,以后还有数不清的礼数等着你呢!”谭外公和蔼可亲,柳夕颜低头不语,唇边的微笑已泛苦,若真能与他站在一起,便是刀山火海也受得,更何况这些虚与委蛇。
谭外公为不可见的叹口气道:“夕颜好孩子,你,回来可去过明云塔?”
明云塔!柳夕颜如受重击,脸色刷白:“没有,我没有,我再也不曾去过,我再也不会去的!”
“好孩子,别害怕,别害怕,外公只是随口问问,明云塔已经被公子封住了,再也不会……唉!”没想到时隔多年,这孩子仍是噩梦未消,看看苍白瑟瑟的夕颜,再看看笑靥如花的云苏,谭外公黯然,那有些事还是莫告诉她们的好。
作为章老太爷多年的老友,百里公子回来的那几日他也在章府,那日在明云塔所发生的一切至今历历在目,恐怕今生也难消梦魇。
章老家主那时已经风前残烛,靠一口气兀自支撑弥留,好容易将公子盼回,却一定要他往明云塔祭祀承位。公子从回来便未曾开口,听得此吩咐却微笑道:好。
那个笑容啊,至今想起也是遍体生寒,那样一个温玉样的公子到底是为何会让人觉得如寒冰,望之生畏?
公子便去了明云塔,老家主尚不放心定要随后亲看。大好的晴日,院中花红柳绿,明云塔高如摘星之楼,金碧辉煌难以描述,然大殿金门开启,内中却似漆黑夜里,片光不透,好像一道门隔开两个世界。
公子静静的站在大殿前,一身青衣,乌发垂肩,家主仿佛回光返照,面色红润激动不已,迭声催促公子快些进去。公子不言语也不回头,缓缓抬脚跨入殿中,在黑暗快要淹没他的瞬间,家主脸上竟然露出些狂热而满意的笑来。
也就是那一瞬,明云塔一层大殿二十四扇门忽然齐齐打开,烈烈风起,云幡招摇,暴露无遗的大殿好像一块浑圆的墨锭,散发着诡异黑气。
“云儿!”老家主一声厉喊,从塌上滚下,鲜血沾胸,谭外公急忙去扶,却不知他哪里来那样的大的力气,兀自往大殿爬去。
东岚和十几个年轻家丁手持铜镜绕塔一周,铜镜微斜,灿烂的阳光顿时如光箭金刀狠狠刺入那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中,墨色骤然爆开,仿佛罡风过境,塔外众人惨呼扑倒,绿树凋零百花光秃。
待到人们再次睁开眼睛,殿门再次紧闭,青衣的公子和他的黑衣侍卫已经悠悠的走在返回的路上,众人惶恐四散,一时甚至无人注意到垂死的老家主不见踪迹,当晚明云塔沉息数年的万年鲸油灯再次大放光华,整个章家的神秘传闻被炒的沸沸扬扬,炙热之程度这数日内的拜谒便可见一斑,举家族之人全部来拜,这是章家历代家主继位时从不曾有过的盛况。
老家主就这样诡异的被遗忘在未知的地方,谁也不曾去找过他,也再没人提起,似乎这样一个冷酷暴戾的老人是多年前的事情,连谭外公也匆匆告别,明云塔再次成为一个神秘与恐怖交织的禁忌之地。
那年这孩子误闯进明云塔后到底看到了什么,谁也无从知道,她后来做出那样的事情……唉,谭外公心有余悸的看一眼柳夕颜。
或许当日不止自己一人看到,那墨色骤散的大殿中仿佛竖起了一面看不见的水镜,他看到两个公子,一个青衣一个殷红,那样的诡异……老人打个寒噤,摇摇头下去,这风啊,太凉了,老骨头经不住了。
“白鹤渡口!”岸边接船艄公一声悠扬的号子,船上的人纷纷回到舱中,快上岸了。
岸上的渔人旅客莫不凑过来看这艘缓缓驶近的豪华楼船,个个眼中都是艳羡的神色。
“谁这么有钱,真显摆!”有人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穆兄,小心着说话,万一是王孙贵族拉你去当花肥!”少年拉着马紧紧跟上。
“朗朗乾坤,没王法了吗?恁多王夫人!”穆莳依将王法两字咬的狠狠。
忽然看见身边过去两个道士装束的人,立刻凑过去毕恭毕敬的做了个揖道:“两位仙长有礼了,请问仙长是云游还是仙居于此?”
两个道人正兀自走路,忽给拦住去路,细看下这人倒也是个良善,而且颇有礼貌,年长的道人温声道:“施主有礼了,贫道为终南山道人,此次乃是与家师在白鹤台开坛讲道。”
穆莳依一听大喜,终南山多名人啊,也许这开坛的道人真有些道行,连忙求了仙长法号,直奔那白鹤台而去。
“道长,你再看看,再仔细看看,我,我真没那什么?”穆莳依好运气的直接见到了那位道长,可是道长又直接将她轰了出来。
“胡闹,简直是胡闹!”慈眉善目的道长吹胡子瞪眼。
“道长,他问了些什么啊?”陵洛好奇的凑过去问。
“事不关己,休多问!”穆莳依横眉,扭头再看看无望的庙堂,无奈而去。
“穆兄到底有何忧心之事,沿路的求神拜佛。”下山的路上,陵洛忍不住又问。
“我就是想问问佛祖神仙,我到底有哪一点奇异之处让暮江王殿下青睐。”穆莳依故作悲哀的长叹一声,“告诉我,我改!”
“咳!呵,呵呵……”陵洛干笑,一会又扭过头看着她问:“说起家弟,小弟实在有些好奇,穆兄你是怎么看出我们的亲缘关系?自小从未有人觉得我二人相似啊。”
“这个啊,简单的很!”穆莳依纵马跨过一条浅溪,奔上大路,陵洛紧紧跟上,示意继续。
穆莳依严肃道:“因为,你们的名字里都有个‘洛’啊!”说完打马悠悠然而去。
何止因为名字,你们的相似处太多了,遇见就是噩梦的开始,离开就是另一场猎逐,特别是那双眼睛,看似清澈却是无底,若不是兄弟,何来这别无二致的讨厌!
陵洛在原地一愣,猛一听不信,再一想确有道理,再回味了然,她不说谎可是也不会吐真,再问,无谓,心中挑起莫名战意,长笑一声放马赶去。
“陵洛?陵洛!”隔田并行的官道上,一队香车宝马正缓缓而来,一辆马车的窗里忽然钻出个粉雕玉琢的美人脸,四处急匆匆的寻着,嘴中高声唤着一个名字。
“停!”前一架马车闻声停下,车上跳下个黑色劲装的冷硬男子,大步走到这架车前,沉声道:“云苏小姐,有何事?”
“柳大哥,你刚才有没有听见谁大笑着过去?”章云苏钻出车来,急惶惶的问,东岚面无表情,大笑的人多了去了!
“嫂嫂!你听见了吗?是陵洛啊,你听见了吗?”章云苏见所问非人,又急转过身去问柳夕颜。
柳夕颜不适乘船,尚未歇息过来,晕晕沉沉哪里听得见谁笑,歉意的摇摇头,章云苏本来十分兴奋,这会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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