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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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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在这万籁俱静的时候,明堂前黑色高耸的神隐台石基一侧忽然缓缓旋开一扇小门,慢慢走出一个绣金色蟠龙黑袍的人,他自怀中掏出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仰头看着高高的神隐台,柔和的亮光在他脸上打出一种模糊的忧伤,这是一种永不能及的渴慕与绝望,任谁也想不到这种哀伤之色会出现在坐拥万里江山的一国之主脸上。
  一股疾风倏的掠过,轩辕清河手上的夜明珠啪的落在地上,碎成一地哀切的月光,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但他显然知道该望向哪里,果然一个比他目光更冷的声音缓缓传来:“轩辕清河,我已警告过你多次。”竟是穆莳依在明宫前殿听到的女声。
  轩辕清河冷哼一声,怒声沉喝:“就你这种低贱之人也配直呼朕的姓名!莫以为你真的就是太岁了!”
  那女声冷冷一笑道:“国师赐我太岁之名,便是要我替他巡视他目光之外的整个黑暗,揪出趁这黑暗行龌龊事的下贱之人!”说完,一物携着风声直往轩辕清河门面砸去。
  轩辕清河劈手挡下,旋即大惊抛开,入手黏腻温热,却是一人的头颅!大怒道:“大胆妖女!你竟然肆意行凶——”
  话未说完,喉间已抵上一抹锋利冰冷。太岁冷酷的声音近在咫尺:“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轩辕清河,莫再踏入明宫一步,莫再妄想动尊上选定之人,若有下次,你手上捧的便是你自己的头颅。”
  喉间的冰冷缓缓移开,轩辕清河忽然惨然一笑:“我倒宁愿你现在便剥了我的心出来,我捧着去见他最后一面。”
  “自从半年前我送人进来他说再也不用时,我便知道那人是找到了,我于他而言便是最后离去时那盏心头血的作用,再无其他了,也不可能再有其他了。”
  黑暗中一抹最浓的黑慢慢凝结,悄然伫立一旁。
  轩辕清河仿佛自言自语般继续喃喃道:“他不肯再多做一日南清鸢,他终还是要走,历经三代,夜隐楼终要葬在我手中,使命已失,夜更为谁隐,楼复为谁存!太岁,你也曾是夜隐楼之人,楼主将去,你就这般无视吗!”
  太岁漠然道:“你们执迷百年,早该想到今天!夜隐楼中不曾有一个太岁,太岁因尊上而生,此生便只因尊上而死。你走罢!”
  “你生为太岁,便注定在他目光之外,我知你心中所想,我们本是一样,只要我们合力,留下他……”
  “住口!”太岁惊斥,“尊上所想便是我所想,尊上所思便是我所思,尊上慧眼无所不至,他什么都知道!你走罢!”
  轩辕清河猛的被掷入密道之中,再去搬动机关,却是已经封死。他失魂落魄的站了一会,蹒跚而去,依稀有凄笑遗落在黑暗的密道中:他什么都知道……我真希望他是什么都知道……

  今日故人归

  平淡而恬静的日子是永远不值得被纪念的,时刻盘在心头的那样的跌宕起伏原来已是两三日前的旧事,时间就仿佛电影里的剪接,重要事件只要约好了日期,那便只有几日前与几日后,之间统统一掠而过,连只有背影的路人甲也不如。
  穆莳依只隐约记得小太子南怀瑾这几日来去无数次,多半是为了守株待章云苏,有时也是无聊找人八卦。比如宰相家的小公子昨个抓周抓了个大猪蹄,抱住不放,气的他老爹直翻白眼;再比如北德门胭脂铺的赵娘子一胎生了六个,齐刷刷的好似印出来的,实在是稀奇;又比如他暮江皇爷爷听说百里家的夫人容貌艳绝天下,死皮赖脸的去看,给人揍了一顿扔出来……
  不管穆莳依信不信,南怀瑾一趟一趟的跑来,兴高采烈的讲完,又兴高采烈的出去道听途说。穆莳依恍惚在这小燕子一样忙碌的少年身上看到了社会主义儿童的影子,竟然鬼使神差的向他打听起国师的事情来。
  “哎呦,你见过国师了?你真是命大啊!”南怀瑾瞪大了眼睛,“我只见过他一次,都没有看清楚他的样子,我当时偷偷的躲在柱子后面,才一伸头,忽的一黑,一下子就飞出去了,要不是有人接住我,我父皇就要没儿子了!”
  “那,你知不知道明宫里一个很厉害的女人,总是隐在黑暗里?”
  “是太岁!”南怀瑾眼睛闪闪,“这个女人……不简单!很不简单!”
  穆莳依惊悚,单听太岁之名,便知其凶险,脑中仙雾缭绕的国师座下的莲花宝座立刻变成了吊睛白虎。
  “如此,殿下可曾听过绝世隐族之事?”
  “嗯?!”南怀瑾竟是十分怪异的看她一眼,“你问这作甚?”
  “也没什么,只是听国师随口说起……”
  “国师说的?!”南怀瑾脸上神色更是古怪莫名,“国师既然说了,那就跟我没关系了……我知道的也不多……”
  穆莳依殷切的望着他,以眼神鼓励之,南怀瑾踟蹰片刻,缓缓道:“你还是问暮江王吧……”
  穆莳依竭力维持淡定,深呼吸三口气后,伸手一指楼下的虚无之处,十分淡定的道:“呀,章小姐!”
  南怀瑾噌的跳起来,旋风似的没了影,下一刻楼下便响起了谄媚的呼唤:“章小姐,我们真是有缘啊,又遇见了!”
  这日店中还如以往,满楼的茶香弥漫,和着清雅小调在炎炎夏日里别有番心静自然凉的情趣。
  南怀瑾又签到一样遛到鼎盛楼,怀里抱着一堆物什,兴冲冲的跑到穆莳依跟前,一张手倒了一桌子粉红的笑口石榴。
  “殿下又去朱温家了?”
  “幸好我去了,不然朱温哪能去辽东挖金矿呐!”
  “什么?!”
  南怀瑾滔滔道来,听明白之后,看着这位小爷得意的样子,穆莳依彻底改变了对他的看法,以前真的是大错特错啊!终于还是太——高看他了!
  话说太子殿下一日闲来无事忽然想起朱温家的小石榴,兴致勃勃的去了,正赶上朱温的老娘在家暗自泪垂,却是朱温下岗失业一事东窗事发,再加上张慧姑娘毁了手不能再进宫去,就等于断了她叔叔的锦绣前程,她叔叔愈发痛恨起朱温来,竟要纹银百两做聘礼,否则就要张慧嫁给一个七旬老叟做送终妾。
  这当真便是船漏偏逢顶头风了,幸好老祖宗还有一句话,那就是天无绝人之路,南怀瑾义不容辞的拍出来一张银票,朱大娘自是感激涕零,朱温却无论如何不肯收。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便又做了一件英明神武的事情,朝廷不是正招人去辽东开金矿吗?我给你开后门,什么文牒也不用递,直接送到劳工船上!
  在这年头,开金矿跟挖煤矿没啥两样,去的人都是要签生死状的!你知道吗!你以为这是他妈的好事?!穆莳依盯着他看了半天,看的南怀瑾心里直发毛,怯怯的问:“怎,怎么了?你不用这么仰慕我,我,我不习惯……”
  他只是想做好事,他只是个狗屁不懂的笨孩子,他只是纯粹的蛋白质……穆莳依淌水似的默念了N遍,扯出一个笑抬手指着楼外道:“殿下,你看——”
  章云苏……湖绿长裙,淡紫发簪,真的是章云苏……
  南怀瑾伸头一看,立刻打鸡血了一样欢呼着出去,穆莳依闪身躲在窗扉后。
  她远远的往这边而来,不时与身边面遮白纱之人说着话,许久不见,她似乎一点也没变,仍是爱不自主的皱着眉头,一笑能在眼中看见一汪湖水。
  穆莳依看着她正笑着忽然因为一声喊变了脸色,看着她提着裙裾气急而逃,看着她身后锲而不舍的小太子,胸腔里忍不住的笑涌到喉间绵绵的都是苦。
  这本来是值得纪念的一天,因为这是国师三日期限的最后一日,当朝晖变成黄昏,繁星替代阳光,这一天或许会成为一切不平凡的开端。如今这种神秘肃穆而慎重谨慎的气氛被这出悲喜不分明的闹剧搅的一塌糊涂,这个清晨也因此变的格外迷离,一些存在感薄弱的未知,忽隐忽现。
  太阳渐渐爬高,掌柜的手搭凉棚一看道:“到嘴里了,开冰窖!”一众伙计呼啦跑去后院抬冰块。
  京城多飞角重檐的大建筑,每层楼都起一道屋檐,檐角坐着个滴水的兽,张着嘴,微仰着脖子。当太阳一粒火珠子似的给它含到嘴里时,暑气就开始上来了,鼎盛楼上午的高雅茶生意也就开始了。
  鼎盛楼一楼大厅只在四角有单设的雅座,最中间是个大泉眼,关于这个泉眼,穆莳依初来乍到时着实惊艳了一把,这和现代五星大酒店里的喷泉何其相似,不过汩汩奔涌的泉眼更胜一筹。
  天热了以后,这个泉眼就更派上了用场,每日往这里倒两桶冰块,氤氲的冷气可以罩一个楼,这活生生又是一个中央空调,古代人的聪明不得不服,穆莳依这时彻底绝了穿越人青出于蓝胜于蓝的侥幸念头。
  渐渐坐了几个雅间的客人,楼里清凉凉的飘着些好听却听不懂的吹拉弹唱,穆莳依正在楼间擦栏杆,小二伍子奇跑过来神秘兮兮的在她耳边唤了声:“穆十一?”
  穆莳依眼皮微抬,凉凉的瞅他一眼,继续手下的活。
  “不是你?”伍子奇摸摸脑袋,“肯定是你,前些日子打听穆十一的客人又来了,说的那人跟你一个样,萧十一,穆十一,肯定是你!”
  “那位客人记错了,我已经见过他了。他是位很有钱的少爷,专为鼎盛楼的绝品好茶而来。他是我见过的出手最阔绰的少爷,打赏小人都是银裸子。”穆莳依意味深长的说完,伍子奇果然一脸艳羡。
  “真的啊,那你可真是好运气,这位少爷点名要你去。”
  “只是我当下确实走不开啊,子奇你先去替我一阵子,待到那位少爷喝饱了茶,我再过去。”
  伍子奇喜不自胜,偏还要做出副勉强样子,“勉为其难”的一溜烟去了。
  穆莳依站在楼下,眼看着那各色名贵糕点,稀罕果品,翡翠盒子的好茶流水似的往那雅间里送,直等到伍子奇背着身子出来,一扭身手正往怀里揣,脸上的欢喜满的都堆不下,方净了手缓缓上去。
  穆莳依立在外间屏风边,隐约看见里边珠帘里淡然坐着个青色的身影,恍惚觉得陵洛今日格外不同,被狠宰一顿也闷不吭声,还能如此悠闲的坐着喝茶。
  心下纳闷着便重重咳了一声,抬步走进去,掀起珠帘,那青色的身影正缓缓起身,穆莳依随意一抬头,脸上还没摆好的不耐之色顿时僵在脸上,便是一种新的神情突生,而面部表情却还未来得及协调完毕,一时竟是副十分古怪滑稽的模样。
  那人忍不住微微一笑,自那浅浅的笑靥里似乎溢出弥弥菊花清香,生出满室怡人清秋。
  “好久不见,”他微微笑道,“别来无恙。”
  穆莳依心脏猛的一跳,开始恢复正常,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百里……筠笙?”

  年年有今日

  “是我。”青衣的男子笑意温和,眉目清远,正是百里筠笙。
  “你也在这里啊……欠你的钱,我还没凑够呢……”穆莳依的语气惊喜交加外似乎还有些微微的失落。
  百里筠笙道:“无妨,你慢慢凑罢。”
  “嗯,好……嗯?!”穆莳依彻底醒过来了:“真要还啊,你这么有钱!”
  “你要还,我为何不要?”百里筠笙悠悠一笑。
  “我,我那不是客气一下嘛,早知道你这么富,当初就该让你给我打个支票,我背着袋子去钱庄取!”
  “何须当初,现在也可以。”百里筠笙揭起一口茶杯,放至穆莳依桌前,缓缓注满。
  “现在,我现在不缺钱了。”穆莳依笑呵呵的坐下,端起杯子深深嗅一气,“真香,好茶果然不同。”
  百里筠笙看着她,神色微动,又将一叠太清玉露糕放到她面前。
  “谢了,我不吃甜的,看看就好。”穆莳依捧着茶杯抿了一口,冲他笑道。
  “这糕点是莲花花蕊搀荷花莲子做的,还放了些薄荷解暑,甚是清淡,你可以尝尝。”他提壶又给她注满手中杯子,“你怕甜尤胜苦,我都记得的。”
  似乎是杯子破了迸出的热量,穆莳依只觉得手心里的温度直烫到心上,心肝一颤一颤……
  怎么不甜,她拈起一块糕点咬下一口,明明那样甜,那样甜……
  缄默总是容易让人惶恐,穆莳依忽然大咧咧的笑道:“百里,你没瞧见我的腿好了吗?”
  “嗯。”
  “你猜猜我是何时好的?”
  “何时?”
  “你肯定想不到!就是那日,我走之前那日,我还去向你借钱!”
  “唔。”百里筠笙仍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
  “你……”穆莳依狐疑,“你,你早就知道?你那日就知道了?!”
  “唔。”百里筠笙这回有点忍俊不禁了。
  “你,你,你们学医的眼都这么毒吗?真吓人,都赶上激光扫描了!”
  “激光扫描?那是什么?”
  “嗯,是,是我们那儿的特产,一种动物,它的眼睛可以透视。”穆莳依含糊搪塞。
  “你的家乡倒是个有趣的地方,出些闻所未闻的奇物。”
  “是啊,是个有趣的地方。”穆莳依低头喝一口茶,抬头笑道:“快到中午了,我请你吃饭!”
  厨房里鸡鸭鱼肉挂满,山珍海味新鲜蔬菜干干净净的罗列整齐,掌柜的背着手看眼前这人努力跟一团面较劲,皱着眉问道:“你这是做吃的吗,萧十一郎?”
  “万事开头难,您待会再来瞧就是了。”穆莳依顾不得回答,使劲揉着手下的面团。
  “不是,你这到底是想做出个什么模样,你说出来也好让我有个底,那可是位贵客,你别端着这些出去把人吓跑了。”
  “您怎么就知道他是贵客了?因为他有钱吗?”穆莳依少有的表现出些随和的兴致。
  “有钱算的什么贵人,那是气度,一看就不是寻常百姓家的。”
  “哦,不曾想您还会看相,那您看看我,我有没有些出尘的气质?”穆莳依打趣道。
  掌柜的故意上下左右的细细端详一遍,拈须道:“这乍一看吧,隐约有,再使劲一瞅,似乎真有,再往细了看,咦,还是隐约有!哈哈!”
  掌柜拈须大笑,穆莳依笑笑,手下仍不停歇。气质和钱一样,谁都有,不过多少,多会变少,少自然也能攒多。
  揉了半晌,一大团面总算有些筋道软和模样,穆莳依拿了小擀杖,一段一段擀成一大圈粗细不一的面绳子,歪歪扭扭的爬了一案板。
  “麻烦师傅给剁些肉末,在油里过下,要炸个全熟,粒粒松散,这非得您的功夫活,有劳了。”穆莳依央了一位师傅帮忙,左右上午厨房里并不忙碌,掌柜的便默许了。
  这边刀声咄咄的响起来,穆莳依又央了位师傅给切些昆布(海带是也)丝,要求细如发丝,细而不断,又是一边刀声起。掌柜的背着手来回的看,一脸莫名其妙加惨不忍睹,却又舍不得离开。
  两位师傅刀声歇下的时候,穆莳依这边也完成了,掌柜的凑过去看,面绳子绕成面卷,昆布丝裹着面卷,翠绿雪白上又铺着焦黄的碎肉末,看起来……很奇怪。
  “就这样?”掌柜的稀罕了。
  “还没好。”穆莳依手起勺落,挥舞了一阵,拿出两个碗一盛,直接端上走了。
  “要一口吃完,嗯,你可以先尝一口,我……”百里筠笙提箸,放入口中,咬了一大口,微微嚼了两下,又咬了一口,又咬下一口,最后塞了满满一嘴,放了筷子,举手轻轻拍了一下。
  穆莳依微愣,怔怔的看着费力咀嚼的百里筠笙,然后他又拍了几下,很慢,很坚定。
  啪,啪,啪……鼓囊囊的脸颊,温和淡然的眉眼,鼓着掌的修长双手……
  真怪异啊,这样的百里……穆莳依呵呵的就笑起来,笑的脸颊发酸,笑的双目酸胀,笑的心如醉酒,汩汩,涓涓,潺潺,漫漫不可言。
  百里筠笙嚼着口中那卷食物,缓慢而用心,看着穆莳依莫名而失控的笑,他忽然觉得这面卷还是太小了,或许他今生也吃不饱了。
  “百里,”穆莳依夹起面卷,“我现在教你一句话,待会我吃的时候你说给我听,好不好?”
  百里筠笙眼中带笑,点点头。
  “谢谢了,我说喽!”穆莳依一字一字的微笑道:“嗨配,波尔斯嘚,兔右。”
  “我说三遍,然后就开吃,我吃完之前,你能说几遍就说几遍。”穆莳依看着百里筠笙虽有疑惑仍是点了头,张嘴咬下去。
  “嗨配,波尔斯嘚,兔右。”
  “嗨配,波尔斯嘚,兔右。”
  ……
  “happy birhday o you。”
  今天是我的生日,妈妈,虽然隔了那样远,但是我真的很开心,我说过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我会记得过生日,我会开心快乐,我都做到了呢……
  厨房里,掌柜和伍子奇两人对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面百思不得其解。
  “这真有那么好吃?”掌柜的纳闷,“伍子奇,你也尝尝!”
  伍子奇为难的拿起筷子,试着夹了一块面卷,小心翼翼的放入口中,轻轻咬了一口,随即睁大了眼睛。
  “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吃?”
  “这,这还是挺好吃的嘛!”伍子奇意外之极的赞道。
  “真的假的,我也尝尝。”掌柜的也夹了一口,“一般般嘛!”
  “掌柜的,您是大老板,大老板有大老板的吃法,要跟那位公子一样,一口吃完,还要念什么口诀,嗨配……波尔斯嘚,兔右?要不停的念,您试试,我给您念!”
  “是吗?那我试试!”掌柜的一口吞下,塞的嘴都合不拢,噎的瞪大了眼睛,挥舞着手要伍子奇给端口水来。
  伍子奇一看,果真美味,掌柜兴奋的都手舞足蹈了,口中将那口诀念的更起劲了,声音和着厨里的人间烟火袅袅飘出,散往天空。
  苍穹浅蓝,白云缕缕,鸣蝉高唱,初桂飘香,今天实在是个好日子,穆莳依,生日快乐。
  时间是个很微妙的东西,长度一定,容量却有天上地下的分别,前面缀了开心,这时间就被捏成一个和和气气的圆,你笑一声,呵出的那口气便推的它骨骨碌碌的滚远了;前面缀了伤心,这时间就给寂寞和痛苦一点一点的削成你心中所想的形状,沉甸甸的盘踞在那儿,挡着你的路,堵着你的心,愚公来了也没辙。
  穆莳依这天遇见了夸娥氏的大力神儿子,不过几句笑谈,几次相视而笑,一会儿的静坐无语,再出得门来这外面已经是朦朦的黑了,店里依旧是宾朋满座,热闹非凡,两人齐齐在栏前一望,却只觉得静默安闲。
  “你饿吗?”穆莳依问百里筠笙。
  百里点点头。
  “你们男人真是不一样,这么一回就又饿了。等我会,我今天高兴,再请你一顿!”穆莳依蹬蹬跑下楼去,在大厅口一回头,百里仍是在栏边望着自己,心中一热,冲他招招手,见他也点头笑笑,忽然更开心了些,满面笑容的去了掌柜那儿。
  “掌柜的,这会若是不忙,我想先走。”
  “你看忙不忙!”掌柜的瞪着眼。
  “我看不出。我要请那位公子出去吃饭,若是真的很忙,那就让他回自个儿家吃去吧。店中这么忙,他老来打扰我干活也不是个事儿,我还是让他以后莫再来了。”穆莳依转身要走。
  “莫急,你等等!这位公子可是中午用的不满意?作甚要去外面吃啊?”
  “这倒不是,只是说了我做东,上午已承掌柜情免费招待了一回,晚上我怎好再……实在是我囊中羞涩,还是去外面寻些富家公子未尝过的稀罕食物……”
  “稀罕食物?咱店里也做的出啊,像那个烧珍珠……”
  “掌柜的——”穆莳依拖着嗓子道,“他今儿中午的餐资也不少了吧,这剪羊毛可不是这么个剪法吧?”
  掌柜的语塞,瞪着小眼睛,恨恨道:“去吧去吧!咱这么大的店,还缺你一人不成!”
  “多谢!”穆莳依一拱手,转身招呼百里下来,自己去换了身衣服,两人走出店来。
  两人并排走在街上,穆莳依兴高采烈的打量着四周店铺,好像第一次见到一般。
  “这还是我找给你的衣服吧?”百里筠笙忽然轻轻问道。
  “嗯?”穆莳依一怔,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笑道:“是啊,你看还很新呢,真是好料子!”
  百里筠笙勉强笑笑,手掌握紧。
  怎么可能还是新的,都洗的发白了,还宽了不少,仿佛晾衣服的衣架,空荡荡。
  路边小巷里有一个挑担的小贩,摆出来几张桌椅板凳,炉火一起,热气升腾,缓缓有香气飘出,引了些路人驻足。穆莳依也过去看,却是只有一种吃食,不过做法便有煎炸煮蒸四种,她看的来了吃兴,招手叫百里筠笙:“来这里吃饺子!”
  小贩闻声道:“客官,我这是馄饨,饺子却是什么吃食?”
  不是饺子……穆莳依笑笑:“差不多的,我们那里叫做饺子。”
  百里筠笙过来,往摊前一站,几位食客偷偷的拿眼瞧,穆莳依忽的生出股沾沾自喜,这股别致的喜悦方冒出头,又变成淡淡的失落与愧欠,辗转心头,连带着那香味也有些腻了。
  “百里,要不我们换一家吧,去前面的酒肆……”穆莳依没有说完,百里筠笙已经往桌前去坐了,店家也生出些惶恐,急忙拿一块干净的油纸来垫住,百里筠笙和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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