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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丑妇-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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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铺子里还积存了不少香料以及药材,盼儿让翠翘上街买了只母鸡回来,她则挽起袖子,往锅里倒了开水,等到炉子火烧的呼呼旺时,才按着比例将材料一样样的加进锅里。

    没过多久,翠翘就拎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大公鸡回来了,看着那艳红快要滴出血来的鸡冠子,盼儿满意的很。

    赵婆子接过公鸡,手里拿了把菜刀,直接就在鸡脖子上抹了一下。

    滚烫的鸡血喷射出来,翠翘赶紧拿了个海碗来接,等到接完鸡血后,赵婆子熟练的用开水把鸡毛给烫掉,鸡肠子鸡屁股等物都给抠了下来,之后才在鸡腹中塞了一个纱布包,放在了大锅里头。

    纱布包是盼儿配好的调料,直接用纱布裹着,这样一来,鸡汤的滋味儿就会更足。

    刚才赵婆子杀鸡时,她往锅里倒了小半瓶灵泉水。

    鸡汤是要时时刻刻在炉子上滚着的,这样一来,只要老汤不熬干,汤汁里就都带着灵泉的灵气,做出来的腌菜也会更加鲜香味美。

    废庄里有不少笋干、干香菇等物,再加上萝卜用卤水腌过,另外再倒进去酒跟香醋,酸爽开胃,咬在嘴里咯吱咯吱响,配饭吃再好不过。

    等到鸡汤在炉子上熬煮的差不多了,盼儿又将后几日用的材料给配好,拿纱布包起来,说:

    “每隔两日就重新杀一只鸡,把纱布包放在鸡腹中,老汤的火不能断,这样汤的味道才能足些。”

    赵婆子以前也跟在林氏身边帮忙,做腌菜的方法她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只不过最关键的配料却弄不出来。

    翠翘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荷包,里头放着几十两银票。

    赵婆子满头雾水,就听盼儿说:“你一个人在铺子里头肯定是忙不过来的,拿这些银子去人牙子手里头买几个可靠的人手,帮着你打理铺子。”

    原本赵婆子还想推辞,不过想起来荣安坊的生意先前有多红火,还是点了点头,接过了荷包。

    带着翠翘从荣安坊走出来,赵婆子将她送出门,还没等上马车呢,盼儿就看到对面那条街上围着一群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哀叫连连,跪在地上哭着。

    而她身旁铺了一张草席子,上头坐啦一个高个儿男人,这男人邋遢的很,同样穿的破破烂烂,嘴里头叼着根草。

    “这婆娘十两银子就卖,绝对买不了吃亏!”

    边说着,男人还带着污泥的指甲揪住了女人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来。

    一张含着泪花的莹白小脸儿露在外头,即使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裳,仍旧能看出女人的皮相生的不错,唇红齿白,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眼神空洞,透着浓浓的绝望。

    这女人看上去估摸十七八岁的模样,只是瘦的太厉害,皮包骨头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盼儿总觉得她长得有些眼熟。

    拧着眉头,问赵婆子:“这是怎么回事?”

    赵婆子小声道:“主子怕是不知道,那女人叫珍娘,坐在一旁的赖汉是她以前的男人,夫妻俩都是京城本地人,那男人赌钱赌输了,转眼就把珍娘卖出去,过了一年,跟后头的男人生了一个女娃娃,在街上遇到乞讨的赖汉,这人无耻至极,直接把珍娘状告到了官府,先前买休卖休之事自然不做数了”

    大业朝的律文写得清清楚楚,严禁买休卖休之事。

    所谓买休卖休,就是丈夫将妻子卖给别的男人,明面上休妻再卖,实际上这样休妻却是不做数的。

    因为律令中白纸黑字写得分明,珍娘后一桩婚事于法不合,如此一来,即便知道赖汉究竟是什么德行,珍娘也必须抛夫弃女,跟着赖汉在街边乞讨,甚至再被卖出去一次。

    同为女人,盼儿见珍娘的身世如此可怜,也不由动了恻隐之心。

    不过珍娘的丈夫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人无耻又难缠,就算是她把珍娘买下来,怕也是自找麻烦。

    赵婆子是个聪明人,也能看出盼儿的心思,试探着问:

    “主子可是觉得珍娘可怜,想帮帮她?”

    盼儿叹了口气,倒也没说什么。

    “其实真想帮珍娘也不是没有办法,那赖汉愿意赌钱,只要他把媳妇输出去,签了休书,珍娘就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了,到时候那赖汉找不见人,不就没事儿了”

    此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有些麻烦,盼儿犹豫了一会儿,说:“你有把握不让人发现?”

    赵婆子点了点头。

    “那就去做,女子活在世上实在是艰难的很,能帮就帮帮吧”

    说完,盼儿就直接上了马车,回到了侯府。

    转眼就到了回门的日子。

    盼儿在京里头只有林氏一个亲人,林氏现在嫁到了忠勇侯府,盼儿回门的地方自然也成了那里。

    天边飘着雪花儿,寒风呼啸,一股脑儿的刮在人身上。

    温度骤降,盼儿一大早就换上了妃色小袄,这衣裳的式样算不上多精致,但穿在女人身上,小腰儿掐的极细,再往上看,胸口处的布料被撑得鼓鼓囊囊的,让男人眼神增添不少热度。

    褚良早就备好了厚礼,这份礼不止是为了林氏准备的,也是为了石进。

    先前跟石进一起守着玉门关,褚良与石进之间也有几分交情,两人差了七岁,先前是以兄弟相称,哪想到今时今日却差了一辈儿,石进那厮直接成了他的老丈人。

    想到此处,褚良的脸色更黑,好在他平时也板着张脸,不细看谁都发现不了端倪。

    小夫妻两个坐在马车上,马车十分宽敞,他俩之间隔着能有一臂宽的空地。

    雪白的腕子突然被一把扯住,还没等盼儿反应过来,她就被褚良拉到怀里头,坐在男人腿上。

    褚良的筋肉十分结实,硬邦邦的,浑身没有一处柔软之地。

    盼儿坐在这人怀里,只觉得坐立难安,羞恼的咬唇,她两手没有地方放,想要站起身子,细腰却被铁臂死死箍住,一动都不能动。

    男人的胳膊热的好像烧火棍般,阵阵热度即使隔着厚厚一层小袄儿,也能传到盼儿皮肉上,热的她小脸儿涨红,整个人不老实的扭动着身子。

    “将、将军,这是在马车上,你快放开我”

    女人的力气不及男人的十分之一,小幅度的挣扎自然不被褚良看在眼里。

    健硕的臂膀从后圈住女人,薄唇微张,含着了柔软的耳珠,轻轻道:

    “你老实点儿”

    马车不比屋里隔音,只有薄薄的一层车壁,万一褚良要在车上胡来,闹出了羞人的动静,她哪还有脸见人?

    盼儿一张脸青了又红红了又紫,最后跟紫茄子似的,明显就是憋着气。

    女人的红嘴儿生的最好,唇珠饱满丰润,滑腻柔软,即使动怒抿着唇,形状颜色依旧无一不佳,好像三月的桃花瓣儿似的。

    褚良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着了什么魔,在没开荤之前,他对女人的身子不止提不起半点儿兴趣,反而觉得十分厌恶。

    之前有爬床的丫鬟,想到那副袒胸露乳白花花的一片,他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要不是当时强行忍耐,怕是马上就要吐出来了。

    但自打被林盼儿救了后,不知究竟是因为灵泉,还是别的什么缘故,他对这个女人起了兴趣。

    各方面都有。

    头一回想要碰一个女人的身子,褚良不止觉得新奇,甚至还有一种浓浓的渴望。

    即使现在将林盼儿娶过门儿,把这柔嫩娇美的身子全都看遍摸遍了,褚良仍觉得不够,恨不得将眼前的小女人囫囵着吃进肚子里才能舒坦。

    盼儿不知道褚良在想些什么,却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

    她心里头很清楚,女子的气力是万万比不过男人的。

    在这种情况下,一旦挣扎,只会更加激怒了他,助长这人的气焰。

    炙热掌心按在腰上,慢慢往下滑。

    盼儿急慌慌的按住了那只粗糙大手,咬着嘴儿,眼儿里露出了哀求之色,说:

    “先别闹了,马上就要到忠勇侯府了,回家再说不成吗?”

    杏眼儿里积聚了一层水雾,褚良看着红唇上青白色的银子,心头直冒火,伸手在她腰上狠狠捏了一把,惹得小女人哀叫连连,这才恶狠狠道:

    “等晚上再收拾你!”

    听了这话,女人娇软的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想一想褚良的手段,她就浑身发麻,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接涌到了天灵盖。

    虽然这人经验不多,却架不住力大无穷,整个人如同一头蛮牛般,横冲直撞。

    常年用着灵泉水,盼儿本就养的身娇肉贵,现在刚生下小宝不久,即使体内的恶露排尽了,但身体却比之前更为弱气不少。

    成亲这几日被褚良反反复复的折腾着,她都快去了半条命。

    心惊胆战挨了好一会儿,马车终于到了忠勇侯府。

    身后好像有恶鬼在追般,盼儿惶惶的跳下马车,脚下一个没站稳就要摔倒在地,好在褚良反应快,即使捞住那不盈一握的细腰,将人揽进怀里。

    忠勇侯府门前经过的百姓虽不算多,但到底还是有不少人看着的。

    那些视线如同细针般,直直的扎在盼儿身上,让她又羞又恼,低声道:

    “快些进去吧。”

    褚良是石进的女婿,又是堂堂的定北将军,带着夫人回门,忠勇侯府自然将大门打开,迎着他们进来。

    说起来,因为要避嫌的缘故,林氏跟忠勇侯成亲后,盼儿便再也没踏进了忠勇侯府,甚至都没有正式拜见过石进这个便宜爹爹。

    以前盼儿作为花匠,来到这府邸上,都是直接去了花房。

    高门大户里都是贵人,盼儿身份低微,也不敢在府里头胡乱的走着。

    现在再度踏入到忠勇侯府中,她已经成了褚良的正妻,跟在男人身后,直接往正堂的方向走去。

    比起盼儿的心绪翻涌,褚良就要平静许多。

    他跟石进乃是同僚,又一起守着玉门关,彼此交情深厚,以前也没少来忠勇侯府。

    不过近些年二人身上的军功越来越多,声望极高,为了避免惹得陛下心生猜疑,这才在明面上疏远了些。

    林氏坐在八仙椅上,一双眼睛直直的望着门口,明显就是有些坐立难安。

第67章 表妹复登门() 
从一开始在石桥村时,林氏就看出来褚良的身份不凡,本来她以为这个男人不会跟盼儿纠缠在一起,哪想到命运如此捉摸不定,兜兜转转,盼儿还是嫁给了他。

    头半个月林氏刚嫁进忠勇侯府,石进在战场上拼死拼活多年,悍勇极了,想想那人在敦伦时好像一尾活龙似的,即便林氏以前有过别的男人,依旧有些受不住。

    而褚良比石进小了七岁,正是男人精力最为旺盛的时候,盼儿骨架细小身体柔弱,也不知能不能吃的住。

    杏眼里染上了一丝焦急,林氏死死攥着手中的帕子,眼珠子挪都不挪一下,紧紧盯着门口。

    过了好一会儿,门外隐隐传来的丫鬟说话的声音:“侯爷跟夫人都在屋里等着,小姐姑爷快些进去吧。”

    因为盼儿是林氏唯一的骨肉,就算没在忠勇侯府里住过一天,从名分上看,依旧算得上是侯府的小姐,这么叫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迈过门槛,看到坐在八仙椅上的秀丽美人儿,不是林氏还有哪个?

    眼眶有些发热,鼻间也酸的很,盼儿强忍住眼泪,先冲着石进福了福身子,请了安后才转头看着林氏,轻轻唤了一声:

    “娘。”

    林氏双目泛红,从八仙椅上站起身,紧紧拉住盼儿的手,娇艳红唇都轻轻颤抖着,明显就是情绪激动的模样。

    盼儿出嫁时林氏还去了废庄,仔细算一算,母女两个也就三日没见面,但却仿佛隔了许久。

    拉着盼儿直接走到偏厅,林氏让屋里伺候的下人都退下去,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盼儿的小脸,发现女儿嫩的好像沾着露水的玫瑰花瓣般,眉眼处带着淡淡的妩媚,一看就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疼宠着的。

    见盼儿不像受委屈的模样,林氏这才放了心,口中道:

    “之前娘还不知道小宝竟是褚良的种,我以为他是个好的,哪想到这人的花花肠子这么多,早在我不知情时就做出了那种事,幸亏他还算有点良心,将你娶为正妻。”

    随着年岁渐长,盼儿一张脸也出落的越发水灵,要说小时候因为左脸上的伤疤,丑陋狰狞如同恶鬼般,那现在盼儿真的如同脱胎换骨了,要是放在两年前,林氏都不敢认她。

    见林氏眼眶微微湿润,盼儿赶紧从怀里掏出帕子,在林氏脸上轻轻擦了擦。

    “褚良待我极好,他也是个洁身自好的,府里头别说妾室,就连暖床的丫鬟都没有一个”

    听到这话,林氏先是一喜,随后心里不免升起了几分愁绪。

    就算褚良现在是个好的,但人心易变,他对盼儿的这份心思能坚持多久?

    这世间的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最喜欢的就是女人那张漂亮的脸蛋儿以及丰盈娇美的身子,要是她们母女两个没有这副艳丽的好皮囊,又怎么能从一介商户摇身一变嫁到侯府?

    母女两个的命运何其相似,林氏不怕自己过的不好,就怕盼儿的日子难捱,她嫁给石进,在还没到手前、以及刚刚娶过门后,正是石进最稀罕的时候,恨不得当成眼珠子呵护,含在嘴里头都怕化了,夜里总是要缠上来。

    等到过上一年半载,男人对她已经熟悉到了极点,林氏还真不信石进会待她一如既往的好。

    好在林氏已经有了侯夫人的名分,还能帮衬着盼儿,要是再能给石进添个一儿半女的

    只可惜她身体弱,当年也是过了一年多才有了盼儿,想要再怀上一个,怕是难上加难。

    再加上林氏以前的身份实在称不上光彩,万一被人发现的话,不止她自己要被休离,远远的被赶出忠勇侯府,就连盼儿也会受到牵连。

    越想心情就越是沉重,林氏脸上的笑容都勉强不少,盼儿只以为她是心里感慨,也没有发现不对。

    “反正他现在待你好也就成了,不过你得切记,夜里万万不能太纵着他,男人那方面要的都贪,褚良又是上过战场的,想必也粗鲁的很,你得把控着度,一旦身体不舒坦,就马上拒了,用些别的法子也能糊弄过去”

    至于什么是别的法子,一开始盼儿没想明白,但看到林氏微微泛红的耳根,立刻就恍然大悟。

    她也是个脸皮薄的,此时此刻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憋出半个字。被林氏的目光盯着,盼儿无奈,只能胡乱点了点头,表明自己记住了这一茬儿。

    褚良跟石进在正堂里聊了几句,之后就直接去找了老爷子下棋。

    老爷子最爱的是侍弄花草,自打暖房里地龙被动了手脚之事发现了后,那些受过灵泉水滋润的花草,换了地方后长得越发茁壮,枝叶浓绿,花色娇艳,花期都比普通的花朵长了不少。

    不说别的,就说那盆文君听琴,本来花期就在秋天,但自打被盼儿救活了后,花期延长了整整半个多月,开花的时候,老爷子恨不得日日住在花房里,不错眼的盯着那盆花瞧。

    下人见褚良找了过来,直接在花房里摆了棋盘。

    老爷子就是个臭棋篓子,还经常悔棋,褚良的棋艺虽然不算高明,但却比老爷子强出不少。

    不过他没有尊老爱幼的心思,步步紧逼,分毫不差,就算老爷子悔了几次棋,最后的大龙还是被斩了。

    输了这一局,老爷子也不恼怒,笑眯眯的看着褚良,说:

    “你比石进强多了,他看好的女人,等到三十三了才将人娶过门儿,你动作倒是麻利的很,一眨眼竟然连儿子都弄出来了,不知道老头子我何时才能抱上孙子”

    提到小宝,褚良面色微微有些僵硬,那个小崽子是他的种又如何?完全是来讨债的,一看到他娘就直往怀里钻,让奶娘抱着,还会扯着嗓子直叫唤,光打雷不下雨,每次都能把褚良气的肝疼。

    偏偏盼儿又是个惯孩子的,一听到小宝扯着嗓子嚎着,立马就慌了神儿,昨天夜里,他马上就要把娇滴滴的小女人吃进肚了,青玉楼隐隐传来的小孩的哭声。

    那个秦奶娘也是个不懂规矩的,竟然大半夜跑到了昆山院里,将盼儿叫了出去。

    想到自己小脸儿酡红娇媚可人的小媳妇从屋里跑了出去,只留下他一个人留在房中,褚良心里头就憋着一股邪火,却没有发泄的渠道。

    毕竟总是小宝有千般不好,都是他跟盼儿的孩子,自己播的种,长出来了这种跟他爹对着干的小东西,难道还能怪在别人身上?

    吃了午饭,临走之前林氏又给了盼儿一个小盒子,让她回去再看。

    从忠勇侯府出来,看到林氏眼眶红了,满眼都是不舍,盼儿整颗心好像被扎了似的,闷闷的疼。

    马儿回去时比来时要快些,毕竟到了中午,出来买菜的妇人少了许多,街面上宽敞了,赶路的时辰自然大大缩减。

    回到定北侯府后,盼儿才刚到了昆山院里头,就见着翠翘脚步匆匆的赶过来,说:

    “主子,表小姐来了。”

    “表小姐?”盼儿微微皱起眉头,她是知道褚良有个叫凌月娘的表妹,据说还是凌氏的亲侄女,是个难得的秀丽人儿。

    大业朝是不禁止中表婚的,想到有个女人跟褚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即使二人之间清清白白,什么腌臜都没有,盼儿心里头仍旧有些闷得慌。

    她也不想想,褚良比凌月娘足足大了九岁,凌月娘刚刚会走,褚良已经入到了军营里,每天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哪有心思哄一个奶娃娃?

    外头的冷风烈得很,盼儿嘴唇有些干涩,先喝了口玫瑰蜜茶润润喉,翠翘又在妆匣上翻找着,手里拿着一个画了美人摇扇图的瓷盒儿,直接送到盼儿面前,说:“这是赵姨送过来的口脂,涂在嘴上就不干了。”

    盼儿接了过来,食指的指腹蘸了一点透明的脂膏,抹在嘴上。

    透明的脂膏在瓷白盒子里是淡淡的琥珀色,但抹在手上,好像一汪水一样,瞬间就融化了。

    赵婆子被林氏买下来时,曾经跟盼儿讲过如何做口脂。

    其实做口脂的方法不难,就是将新鲜的花瓣混了猪油,放在蒸笼里用小火蒸煮,炉子火千万不能太旺,毕竟花瓣里的花油难得,要是温度太高的话,花油怕是直接就被蒸没了。

    在锅里蒸上两三个时辰,等到东西放凉之后,猪油凝结在上头,就成了口脂,而下面析出来的鲜花汁子不像口脂那么油润,用来抹脸也是好的。

    唇上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气,原本如同樱桃般娇艳的小嘴儿,瞬间变得柔嫩极了。

    盼儿边涂边问:“表小姐在哪儿?”

    翠翘脸色有些不好,说:“好像还在芙蓉苑里头”

    凌氏对盼儿这个儿媳妇不满意,即使没做什么刁难人的事情,但却不让盼儿去请安。

    明面上说是不想立这个规矩,让新妇太过辛苦,实际上则是因为盼儿的出身太低,只要一想到一个嫁过人的奶娘当了侯府的主母,凌氏就气的心口发疼。

    眼神暗了暗,把瓷盒儿放在桌上。

    从一开始盼儿就知道嫁到侯府的日子不会过的太舒坦,即便凌氏不喜,没有为难她,就已经算是好的结果了,但凌月娘一来,凌氏就对这个侄女十分亲热,把她这个正经儿媳妇都比到了地上,盼儿心里头哪能舒坦?

    人家特地来府拜访,盼儿也没跟凌月娘见过面,于情于理还是应该去芙蓉苑一趟,否则府里头那些嘴碎的下人们指不定又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带着翠翘一起,主仆两个直接走到了芙蓉苑。

    此刻凌月娘站在凌氏身后,雪白小手搭在妇人肩膀上,力道正好,轻轻揉捏着。

    李嬷嬷快步走进来,闷声道:“夫人,少奶奶来了。”

    手上的动作不停,凌月娘眼神一暗。

    她怎么也想不通,要是林盼儿是个世家贵女也就算了,明明就是个浑身土腥味儿还没洗干净的村妇,嫁过人生过孩子,先前来到侯府也是做奶娘的,这样的女人,当个妾室也就顶天了,怎么能配给表哥当正妻?

    盼儿刚走进正堂里,就感觉到一道刺人的目光紧紧的黏在她身上,隐晦的打量着。

    即使这道视线并不算太明显,但自打盼儿把灵泉水喝进肚,虽然身体没比往日强几分,但感觉却是要敏锐了不少。

    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顺着视线的方向往前头看去,她发现凌夫人坐在八仙椅上,身后站了一个穿了粉色小袄的女子,巴掌大的小脸儿,挺翘的琼鼻,五官与凌氏有几分相像,一双眸子好像含着水儿,娇娇怯怯的冲着盼儿点了点头。

    只可惜这姑娘太瘦了,就算脸蛋生的俏,面颊凹陷下巴尖尖,看起来病怏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此女瘦的厉害,皮肤虽白,却显得有些粗糙,胸脯臀肉没有一处是鼓起来的,全然没有半点儿曲线可言。

    在盼儿看着凌月娘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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