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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宫:宿命皇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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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时又失声痛哭起来,我拿了丝帕替她檫眼泪。彩衣强忍悲痛,又断断续续地说:“主子被抬回来的时候已是奄奄一息,双手仍紧抱肚子,衫裙上的鲜血让人触目惊心。我心知主子已是小产,加之伤势严重,便去太医院求太医前来。哪知太医院竟以太忙为由,让主子等着,后来还是德妃娘娘心善,让刚好在她殿里的周太医来替主子诊治,当时周太医就直摇头,让我们听天由命,只开了些止血的药膏便走了。可怜主子疼得冷汗淋漓,一时清醒一时昏迷,清醒时眼睛直直地望着窗外,半句话也没说。到今天早上,莫主子来了,我家主子才似有了生气,奴婢正高兴主子有救了,可不想她一句话也没留便这么去了。”
彩衣说到此时早已气不成声,而我满腔哀伤化为浓浓悲愤,半响才平静地说:“我知道了。彩衣,你回去吧,听杨公公安排去处,从此莫要再提起此事,谨言慎行,切莫叫人抓住把柄。”
彩衣满脸诧异,愤然道:“莫主子,凭你和我家主子的交情,就这么任我家主子不明不白的死了么?”
我哭笑:“彩衣,你在这宫里也都瞧见了,你家主子身受皇宠尚且落到如此地步,我一个无宠无势的答应又能做得了什么?”
彩衣闻言,满脸愤恨,呼地站了起来,转身便走。她本是孟宛如从家里带进宫的贴身丫头,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如今宛如就这么去了,她心中悲愤难平。本以为找到我能为她主子做点什么,不想我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她若去了,逞一时意气,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忙示意小安子上前拉住她,不想这丫头像发了疯似的竟将我挥开,又将小安子推倒在地。我站稳脚步,厉声喝道:“够了,彩衣。你以为你逞一时之强便能为你家主子报仇了么?不能,只会赔上你的性命,让这后宫多一缕冤魂而已。”
彩衣此时早已忘却身份,只朝我吼:“那也总比当缩头乌龟强。”
“呵呵,”我冷笑两声,“这宫里最多的便是冤魂,你若争着去做,我也不拦你,只是你再也看不到你主子昭雪沉冤的那天了。”
彩衣也是个聪明人,听出我话里有话,忙跪在跟前:“奴婢愚钝,请莫主子指点。”我见她平静下来,微微松了口气:“彩衣,此时风声正紧,唯一能做的就是忍。忍常人所不能忍,深藏不露,才能寻到机会。只是这条路太漫长,太痛苦了,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
“莫主子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了,奴婢先回去了,时刻等着莫主子。”彩衣朝我磕完头,一声不响离去,她的背影单薄却刚毅,我能想象出她眼里的坚定和执着。
深宫故人(一)()
接下来的几日里,我称病在樱雨殿里足不出户,每日里面无表情,不言不语,秋霜秋菊安排我饮食起居,也只是默默接受。
一方面的确是因为宛如的离开伤心难过,另一方面也是犹豫着下一步该怎么走,该不该想办法为宛如做点什么。那日里我对彩衣模凌两可的误导不过是想安抚她的情绪,保她性命的权宜之计。心里还是贪恋着如今在这樱雨殿的片刻宁静,其实心里明白,这宫里哪有什么清静的地方,这一切不过是我在自欺欺人罢了,宛如落得如斯下场,指不定下一个成了冤魂的便是我了。
这两日虽不言不语,却也听得秋菊秋霜两个丫头说宫里正在流传太子病重的消息,还有鼻子有脸的说皇上陪太后到归元寺就是替太子乞福的。想太子不过才二十出头,怎么会突然病重?可这宫里虽谣言满天,却也不是空穴来风,这形势恐怕会日渐紧张,而我究竟该怎么走下一步呢?
我整日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权衡利弊,却不想我如此神情倒叫小安子他们惊慌失措,担忧无比。
也不知过了几日,用过晚膳,小安子扶了我躺在窗前的睡椅上休息,又在跟前给我讲笑话,见我似没听见般毫无表情,终于忍不住了,跪在地上失声痛哭:“主子,你说说话吧,主子,你要是心情不好,你拿奴才出气,哪怕你就是哭出来也好,主子,你不要这样吓奴才啊。”
我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小安子,心里莫名烧起一把火,随着他滴落的泪水越烧越旺,腾地坐了起来,劈头就骂:“没用的东西,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你不知道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眼泪,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么?还不快给我收起来。”
“是,是,奴才遵命。”小安子被臭骂一顿却欣喜异常,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对着我嘿嘿地笑了起来。
我看着不由“噗”的一声笑出声来,心里郁着的那口气竟散了开去:“行了,起来坐下陪我说会儿话。”
小安子谢过恩,起来给我换了茶,这才在小凳子上侧着坐了半个屁股。
“小安子,我进宫日子也不短了,看你言行举止也是宫中旧人了,为人聪明伶俐,办事稳重沉着,怎么会被派在这樱雨殿中当差呢?”
小安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迅速低下头去,再抬头回话时已是平静如常:“回主子的话,小的以前在内务府总管杨公公跟前当差,只因办事不力,得罪了杨公公,这才被调到了樱雨殿。”
“噢,原来是这样。”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腾然看到小安子右边额头上的那道疤痕,又问道:“许久以前看到就想问了,又怕提了你的伤心事,如今正好问了,若是难过了正好可以陪着我。你的额头定是受了很重的伤,才留下了这道疤痕的吧?”仔细看了下,又不免有些可惜:“好好的一张脸,倒叫这疤痕破坏了。”
小安子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红了脸回道:“主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奴才不觉得难过。如果主子不喜欢,见了害怕,奴才以后会注意的。”
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你不必惊慌,我也就是闲来无事与你随便聊上几句。想来有这疤痕也不是你自己愿意,我如今提了起来倒是白白惹你心里不好受了。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只是随口这么一问,你也不用刻意上心,。”说着便起身出了门,“罢了,小安子。这会子太阳落下去了,你陪我去院子里逛逛。”
深宫故人(二)()
小安子安排了秋霜她们打扫房间,这才拿了披风撵了上来,一路陪我进了桃花源。原本硕果累累的桃园,如今已只剩三三两两的小桃挂于枝头。只有这翠绿茂盛的桃园能让我暂时忘却烦恼与悲痛,给我半刻宁静。
我穿梭在桃树间,见了桃便上前采摘,小安子抓起胸前的上衣坐了暂时的篓子,将桃盛在里面。
夜幕降临,我和小安子满载而归,路过园中凌波湖畔,却听得湖边传来阵阵哭声,低低的,若有似无。小安子示意我赶快离开,我却想起上次夜间所见,示意小安子在原地不动,自己却以桃树作为遮掩,慢慢地靠了过去。却发现是个小太监坐在湖边的石头上嘤嘤而哭,似受了万般委屈,一看便知是个新进的小太监,怕是受了主子的气躲到这里来哭鼻子了。
我不再躲藏,信步走到他背后:“哪来的小太监,这么不知规矩,竟偷入禁地哭泣。”他听得身后声音,急忙转了头,双目相对,我们都震住了。
还是他先回过神来,忙跪倒在地:“给娘娘主子请安,奴才知错,请主子责罚。”
我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想肯定自己的错觉,看着这张挂满泪痕却熟悉异常的清秀小脸,我既喜又悲:“小枫,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言姐姐。”小枫只叫了一声姐姐,便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小枫本是我家府里一下人的孩子,因长得乖巧可爱,颇得我娘喜爱,久而久之,我娘和他娘关系也日间密切起来。初时,小枫娘在府里厨房里做些杂事,看我和娘清贫度日,过年过节便偷偷从厨房里偷些饭菜叫小枫送到房里。因着我要进宫,娘搬了院子也就把小枫和他娘接到了身边,小枫早已和我形同姐弟,我走时直叫我姐姐,哭了一晚。可这一别还不到半年光景,怎么这会子他会在这宫中做了太监呢?
我扶了他同坐湖边的石头上,也不说话,只默默地听着他哭,任他发泄心中的悲伤。过了一会儿,才取了丝绢替他擦了眼泪,安慰道:“小枫不怕,有什么事跟姐姐说。”话虽如此说,我心下却明了,在这宫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慰他几句,除此之外,什么也帮不了他。
不料小枫却起身直直地跪在我跟前:“言姐姐,你一定要替夫人和我爹报仇啊!”
我虽见小枫进宫做了太监时已有些不好的预感,如今听得小枫此言,已是心急如焚,再也顾不上其他,拉了小枫便问:“我娘?我娘她不是好好的在府里么?怎么会说要报什么仇?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小枫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簌簌直掉,咽呜着娓娓向我道出我进宫后发生的事。
原来我初被选中进宫时,父亲欣喜若狂,也对我娘嘘寒问暖,关怀有加,只盼我能飞上枝头,光耀门楣,也能助他仕途一臂之力。不料我在宫中默默无闻,后来他打听到我并未得宠,就连侍寝后照例的晋封也没有,这便肯定我定然无宠,也没了飞上枝头的机会,连带着对我娘的态度也冷了下来。
二娘和几个姨娘又都是很会看脸色,趋炎附势的人,对我娘从冷嘲热讽到苛刻以对。父亲并没有遵守自己的诺言,对此不闻不问,二娘便更加肆无忌惮,将娘赶回来原来住的小院子。小枫他爹出言阻止,却被暴打一顿,躺在床上高烧不止,没几日便去了,娘身心俱惫,染病上身,没熬过一月也去了。
小枫和他娘及弟弟三人被赶出府,无以生计之时,小枫便卖身进宫做了太监,一来每月奉银可供家用,二来只盼能碰上我,给我带个信。
深宫故人(三)()
我如晴天霹雳,全身颤抖,浑身发冷,小枫担心地看着我,想上前扶我,我却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我自己给自己画了个圈,躺在圈儿里做了一个美梦而已。
还是自己太天真,一直以为他会遵守诺言,也一直以为娘无论如何也是他的妻,至少他会心存责任感善待她终了此生,原来这一切不过是我自己一相情愿,自欺欺人罢了。
我若在这宫里身受皇宠,平步青云,娘在府里自然也会身受尊敬,锦衣玉食;如今我在这宫里受尽娘娘主子门的冷眼猜疑,三两月都不见圣颜,毫无皇宠,娘在府里自然也只能过节衣缩食的日子,受尽冷嘲热讽了。
我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自以为孝心一片,保得娘衣食无忧,安渡余生,不想却生生害了娘的性命。
错的,终归还是自己。身为弱者,怎能要求公平呢?弱者,不过是被权势者玩弄于掌中的小丑;生死,皆在别人掌握中。若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别人的生死,唯一的路便是不停地往上爬,做那个强者。
小安子那边等了许久不见我回,焦急万分,怕我出事便前来探个究竟,见我只是同个小太监说话,便在林子里候着,见机行事。
如今见我大笑不止却泪流满面,忙上前扶了我,焦急地问:“主子,主子,你这是怎么啦?”
我用尽全身力气紧抓小安子,似要把他握在手中捏碎,从凄然大笑转为毫无顾及,撕心裂肺的拗拗痛哭。
小枫也在旁边也急得直掉泪:“言姐姐,言姐姐。”我放开小安子,搂了他在怀里,两人哭成一团。
许久这才平静下来,小安子见我们又笑又哭的,半天摸不着头脑,又不敢多问。
发泄过心中的悲愤,我这才稳定了情绪,抽出丝帕擦了擦眼泪,对小安子说:“小安子,这是我在宫外的故人,也是我的弟弟。以后要靠你多提点教导他了。”
小安子忙跪了下来,郑重其事地说:“主子的事,便是奴才的事,奴才定当尽心竭力。”
我亲自扶了他起来,用真诚的眼光看着他:“我信你。”
小安子身子一顿,眼里弥漫上了雾气,微微有些激动,颤声问小枫:“你叫什么名?如今在哪里当差?”
“奴才小玄子,如今在杨公公跟前当差。”
小安子没有接话,我拉了小枫安慰道:“杨公公是内务府总管,也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你在他跟前当差也是你的福分。”
小枫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微低了头口里应着好。
我忽又想起小枫躲在此处哭来着,关切地问:“小枫,刚才躲在这哭泣所谓何事?”
“没,没什么事。”小枫欲言又止。
“主子,奴才知道,还是由奴才来说吧。”我正疑惑之际,小安子似下定了决心,抢了开了口,“只是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天色已晚,还是换个地儿比较好。樱雨殿后院的茅竹屋,幽静淡雅,倒还是个说话的地儿,奴才觉得还是先去那里。”
我点了点头,让小安子扶了小枫,一起到了茅竹屋。
深宫故人(四)()
茅竹屋本是樱雨殿角落里堆杂物的地方,我因着闲来无事,便带领小安子他们将之清理干净,摆上些竹椅之类的,又在屋前窗外的种些小花,养了一片紫竹,取名茅竹屋。屋子朴素整洁,清净舒适,我时常过来乘凉,此时前来倒也不引人注意。
小安子上了茶,摆上些平日里备下的糕点,这才问道:“小玄子,你刚入宫时不在杨公公身边吧?”
小枫正吃着我给他的糕点,只点了点头。小安子叹了口气,这才对我说道:“今儿午后主子你才问过奴才脸上这道疤,现在奴才就跟你讲讲这道疤。”
小安子陷入深深的回忆中,将那段过往娓娓道出:“奴才刚进宫那会儿因无钱贿赂掌事公公便被分到杂役房做苦役,每日里辛苦劳作,还要受人白眼,奴才便偷偷躲在后花园哭,却巧遇内务府总管杨公公,他把奴才调到跟前当差。奴才欣喜若狂,以为是苦尽甘来,不想却是跳入另一个火坑。那杨公公被净了身,成日里跟着皇上穿梭在娘娘主子们身边,虽是皇上跟前红人,却始终是个太监,娘娘主子们人前人后总有蔑视,话语里也会瞧不起。杨公公忍气吞声,却把气撒在身边的小太监身上;随着他在宫里的权势越来越大,也就越来越肆无忌惮的在宫里搜罗长相乖巧的小太监。奴才到了跟前才知道这些,杨公公白日里受了气,晚上便把气撒在奴才身上,奴才实在忍无可忍,便趁替他办事的机会制造意外毁了容,这才有了脸上这道疤。杨公公知道后大发雷霆,将奴才调了出来,派到这偏僻的樱雨殿。如今看来,小玄子也是杨公公收在身边的奴才。”
我听得目瞪口呆,再看向小枫时,他已泪留满面,食不下咽。我悲哀无比,轻抚小枫的头:“小枫,咱姐弟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主子,请恕奴才多嘴。这宫里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只能心里知道就好。”说着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脸色,见我并无温怒,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这才放心大胆的说:“主子,这宫里没有你的弟弟,没有小枫,只有一个小玄子。娘娘没见过小玄子,也不认识小玄子这个人。”
我点了点头:“小玄子,小安子说得对。这宫里不比在外面,每行一步皆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咱姐弟要在这宫里平安的过下去,惟有忍。”
“主子,在这宫里,只求平安自保而不努力往上爬,便只剩下孤独寂寞老死一条路。”
我斜眼撇了他一眼,小安子便识趣地退了出去:“主子,奴才先去安排一下。时候不早了,小玄子该回去了。”
小安子一关上门,我便拉着小枫道:“小枫,从明儿起,这宫里便没了小枫和言姐姐,有的只是小玄子和莫主子。你爹和我娘的仇,咱一定要报;可目前咱只剩忍褥偷生一条路,你要等着姐姐给你信儿。咱姐弟从今儿起,便要努力往上爬,要做那掌握自己命运,别人生死之人。”
小玄子挂满泪痕的小脸充满了信心和坚毅:“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咱们定会有成功的那天。”
“你扶持我,我扶持你,只有相互扶持,咱们才能走得更稳,走得更远。”我在他眼里看到了同类的目光,我们有着同样的仇恨和经历,有着共同的目标,我们成了这宫里最坚固的同盟。
私祭()
我称病不出的几日里,宫里早已风云突变。太子久病不起,皇后忧心忡忡,日夜操劳竟病倒了,后宫大权便落在了丽贵妃之手。
我本想丽贵妃得权后定然会在宫中呼风唤雨,排除异己,却不想她得势之后却态度谦和,行事低调,与之前的飞扬跋扈判若两人。宫中诸事事必躬亲,月奉供给竟并无克扣半分,谁宫里少了什么,禀了上去,必有回应。
这酷暑天里,我这小小的答应跟前,解暑的冰竟也未少半分,每日午时定准时送来,我不由得对丽贵妃刮目相看,暗自佩服起来。
这后宫本就不是皇后一人独大,照此下去,只怕皇后病好之时已是各占一半,势均力敌,丽贵妃的城府确非一般女人可比。
用过晚膳,我在屋中坐立难安,好不容易熬到亥正,只留了小安子守在门口,叫秋菊秋霜先行回了房,独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忐忑不安,就怕出了岔子。
到了子初,我只换了素衣,唤了小安子到跟前,低声道:“小安子,我独自出去逛一下,你且守在门口,无论谁来,只说我已睡下。”
“是,主子。”
我匆匆出门,才到院中回廊拐角处,小安子已拎了个黑布盖着的篮子撵了上来:“主子,奴才早早便给你备下了。奴才在这守着,主子你快去快回,自己小心。”
我心里一动,没有出声,只默默接了过来,从小门疾步出了殿。
拿出小安子替我备下的香烛冥钱,点了香烛,烧了冥钱,这才跪了下来:“今儿是姐姐的头七,妹妹来给姐姐送行了。”
宛如当日见我明了她的意思,面露欣慰,撒手而去。想来宛如定是撑着最后一口气,苦等到我,这才放心地去了。平日里,全靠宛如时常走动说话解闷,宛如对我更是挖心掏肺,诚心相待。在这尔疑我诈的深宫中,能得一人如此信任,何其幸运。
我每每想到此便心痛如绞,悲从中来,泪水止不住涌出眼眶,哽咽着:“妹妹的心情,相信不说姐姐也能明白;妹妹以前糊涂,对不起姐姐,如今妹妹已清楚知道该怎么做,请姐姐放心。也请姐姐保佑妹妹一定成功。”
“想姐姐在时,也不嫌弃妹妹,还时常到妹妹殿里陪妹妹说话解闷,如今姐姐一句话未留便这么去了,妹妹…”说到痛处,又拗拗痛哭起来。
“什么人?敢在这宫中私祭。”
我浑身一颤,心里“咯噔”一声,身后何时多了个人,我却是不知,他何时在的也不清楚。要知道宫中私祭乃是大罪,心中慌作一团,想着赶快逃跑,只盼着黑灯瞎火的来人并未看清。
爬起来转身逃跑时,他却已近身上来,黑暗中我想推开他往回跑,不想他力比我大了许多,三两下已抓住我的手,将我紧紧抵靠在身后的假山上,眼看已被逮个正着,即刻便要被看清面容,情急之下,我将头凑了过去,对着他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下去。
他始料不及,轻声呼痛,手上力道一松,我抓住机会用力一推,他竟连退数步,直直掉入旁边的鱼池中。
“你,该死的,你居然…”
耳边传来的询问声和脚步声吓得我来不及细想,拔腿就跑,一路躲躲掩掩奔回樱雨殿。
大祸临头()
还未到门口,小安子便已迎了上来,我一言不发,径自掀了帘子进了屋,神色慌张,衣衫凌乱,发型散乱,斜坐在睡椅上大口揣着气。
见此情形,小安子心知已是出事了,也不敢多说话,只默默给我递了茶,静静地在一旁伺候着。
我喝完茶,揣了口气,这才细细跟小安子说了个大概。他听到我将那人狠咬一口推下鱼池时,已是腿脚无力跪倒在地,颤声道:“主子,你闯下大祸了,那人只怕是…”
说到一半已是惊恐万分的样子,我倒疑惑起来,追问道:“是谁?”
“主子,你怎么这么糊涂,半夜里能呆在宫里的男人有几个啊?”
“啊?!”小安子的话让我醐醍灌顶,顿时后怕起来,身子一软,便要从睡椅上滚落下来。小安子忙上前扶住我,扶我躺在了睡椅上。
是啊,我真真是慌糊涂了,这半夜三更在宫里走动的男人除了他又有谁呢?私祭,伤了龙体,还将他推落鱼池,庄庄件件都是死罪,我就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
平日里自恃冷静稳重,不想却毛毛躁躁闯下这弥天大祸来。我死不足惜,只恨大仇未报,只可怜了跟在我身边的小安子他们。
我惹此大祸,只怕他也会受到牵连吧?只盼能判个灭族,那才叫解气。只是小安子他们,平日里跟着我便没少受气,如今又要被我连累,无辜陪葬。不行,我得为他们做点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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