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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宫:宿命皇后-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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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抽出手来,笑着推了他出去:“皇上,快去吧,臣妾没事,政事要紧。”
皇上细细看了看我,沉吟了一下,起身道:“言言,你没事朕就放心了,朕晚些时候再来看你。”说罢大步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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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声色(七)()
南宫阳按例前来给我请脉,自从华御医告老还乡后,南宫阳顺理成章地成了太医院的院首,对我也越发地忠心。
南宫阳细细替我请完脉,恭敬禀道:“娘娘脉象平稳,只需好生调养,定能产下健康的皇子。溲”
“皇子么?”我淡然一笑,“这宫中嫔妃们皆祈盼能产下皇子,母凭子贵。可本宫倒真心希望能产下小公主来。”
南宫阳一听,神色黯了下来,叹了口气道:“娘娘,你始终没有放下。”
“叫本宫如何放得下?”我伸出颤抖的纤纤玉手,颤抖的声音中包含悲痛,“本宫的手心还残留着浔阳的气息,日夜都能感到浔阳脸颊的饱满细腻,本宫……。”
“娘娘!”南宫阳沉痛地呼住了我,“娘娘,你醒醒吧。浔阳公主已经去了,永远了回不来了。”
“不,不,不是的。”我颤巍巍地扶住小腹,坚定道,“我的浔阳一定会回来了,一定会的。”
“娘娘,浔阳再也不会回来了,你绝望吧,绝望吧!”南宫阳竟像沉寂了许久般腾然爆发出来,泪流满面,嘶声痛哭道,“您一直抱着这样的希望,就不会完全绝望,没有完全绝望就会永远活在过去留着的希望中,而这种希望完全就是自己骗自己的错觉!娘娘,你绝望吧,只有完全绝望了才能重新开始!恧”
“你胡说!”我喘着粗气,霍地伸手指着他:“你……”
南宫阳腾地跪步上前扯住我的裙摆,磕头道:“娘娘,你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吧!如今,还有更凶险的事近在眼前,娘娘,你要全力应付才是啊!”
我僵在当场,半晌,才呢喃道:“发生什么事了?讲!”
“娘娘,您……”南宫阳腾地住了声,抬头见我严肃的神情,这才吸了口气,沉声道:“娘娘,微臣最近几日去为太后请脉,发现太后的脉象有些奇怪。”
“噢?”我顿时转过头来紧紧地盯着他,“怎么个奇怪法?”
“往常微臣为太后诊脉,太后的脉象平缓,是为身子虚弱之故,可最近几日,微臣为太后诊脉,却发现太后的脉象平缓中偶有缓沉,可不用心在意又很难发现。”
“这是何意?”我听不懂那些太医们的说词,只追问道。
“恩……”南宫阳顿了一下,才小声回道,“娘娘,如果微臣所料不差,定是有人在太后的汤药或者饮食之中动了手脚。”
“下毒?!”我大吃一惊,失声道,随机又伸手捂住了嘴,半响,才消化了这惊天一劈,“可有别人知晓此事?”
“回娘娘,这脉象寻常之人很难诊出,微臣也是偶然的机会才发现了这当中的不同。微臣也没有十成把握,兹事体大,除了娘娘外,再没其他人知了。”
“是谁这么大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行此事?”我蹙紧了眉头,陷入深深的沉思中,半晌才道:“南御医,此事暂且不可伸张,太后那边要劳你费心,密切注意了。”
“是,娘娘,微臣明白。”南宫阳朝我拱了拱手,退了两步,又不放心地说道,“娘娘,您千万小心防备!”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示意小安子送了南宫阳出去。
自南宫阳一走,我越加心烦意乱起来,独自闷在屋里。不知过了多久,彩衣掀了帘子进来禀道:“主子,莲常在带着海雅公主过来了。”
“噢?快让她们进来。”
珠帘响动,木莲抱了海雅进来,待要上前行礼,我笑道:“成了,这儿又没外人,就不用行礼了,快把海雅抱过来给我瞧瞧!”
木莲终是坚持着朝我福了一福,这才轻声移步上前。我拉了木莲同坐炕上,含笑含笑她怀中的海雅。
两个多月的海雅也不认生,一双墨黑发亮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我,我心里一喜,伸手将她接过来抱在怀里:“好俊的孩子!”说着,伸手轻触她的脸庞逗弄着她,她却嘴一扯,露出个笑脸来。
我一乐,也跟着笑了,抬头问道:“妹妹住在姐姐这儿还习惯么?若是缺了什么东西尽管吩咐奴才们去领。”
“谢娘娘关心,嫔妾很好,秋霜姑姑照顾得很周到,嫔妾不缺什么。”木莲柔声回道。
“习惯就好。”我笑道,“没事时常过来陪姐姐说说话,海雅长得真是乖巧可爱,时常带过来给姐姐瞧瞧。”
“姐姐若不嫌弃,嫔妾便要时常叨扰姐姐了。”
我细细地看着木莲,真真是个柔情似水的人儿,男人能有几个逃得出这样的温柔乡?
“哪里话,得闲了就过来陪姐姐说说话,解解闷。”我腾然想起她的身子来,“对了,你可有传太医过来诊脉?身子骨好些了么?”
“劳烦娘娘挂心了,杨太医时常过来请脉,说是,说是嫔妾产后失调,调养调养便行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多谢娘娘关心!”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看海雅穿得挺素净的,眉头一蹙,高声唤道:“小碌子!”
“奴才在!”小碌子一听我唤他,忙掀了帘子进来,恭敬道:“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你去问问内务府是怎么办事的?”我口气不善地说道,“即便莲常在份位低了些,可也是正二八经的主子,海雅公主也是皇上亲赐,怎么穿得这般素净?改明儿皇上瞧见了问起来,是本宫的不是,还是谁的不是?还不快去叫她们即刻缝制些送过来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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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声色(八)()
“是,主子!奴才这就去办。”小碌子得了令,一溜烟跑了出去。
“娘娘,不,不用了。”木莲见我有些不高兴了,忙陪笑道:“已经够了,娘娘,已经很好了,不用再缝制了。溲”
我看着柔弱了她,重重透了口气,拉了她的手道:“妹妹,你这般善良是不行的,你越是忍让那些个奴才就越是不得了,改明儿还不爬到你头上了?你如今不同往日了,是正二八经的主子了,就得给奴才们立了规矩!”
木莲一听,又红了眼圈儿,连连道:“是,娘娘,嫔妾知道了,谢谢娘娘!”
“主子。”门口传来小安子的通传声,“皇上朝月华宫来了,这会子已过了玉带桥了。”
木莲一听,身侧的手不自觉地紧抓了一下衫群,随机放了开去,起身道:“娘娘,嫔妾先回避了。”
“别。”我一把拉她坐回炕上,“皇上这会子过来,想来还没有用晚膳,妹妹就留下一起用晚膳吧。”
“这……”木莲迟疑地看着目光真诚的我,顿了一下,红了脸颊,小心翼翼道,“娘娘,嫔妾真的…可以留下么?恧”
“是,当然可以。”我含笑望着他柔声说道。
“可是……”木莲看看自己的衣衫,不由得局促起来,“嫔妾这副样子…嫔妾还是现行回避吧。”
我细细打量了他一下,只见她上身穿了件有些旧了的粉色小衫,下身穿了条月白长裙,梳了个简单的参云髻,髻上只插了枝玉簪,再无别的饰品了。
我拧了拧眉头,如此接驾是有点不妥,我转头吩咐道:“彩衣,快去唤两个人进来,给莲常在梳洗更衣!”
“是,主子!”彩衣迟疑地看了我一眼,也不敢多说,忙应着上前迎了莲常在:“莲常在,您这边请!”
“娘娘……”木莲犹豫地看着我。
“快去吧,快去。皇上这会子只怕已快到宫门口了。”我催促道,木莲这才随彩衣入了里间。
不一会子,彩衣出来了,我望了一下却没见莲常在出来,拿询问的眼光看了看彩衣。彩衣转头笑道:“莲常在,您快出来吧,主子等不及了。”
木莲这才低着头,小步移了出来,我一看,眼前一亮。只见她上身着了桃红薄纱短衫,下身一袭月白褶皱大撒群,梳了个简单的飞凤流云髻,髻上一排精致的翡翠簪。白皙的肌肤比之前有了些许红晕,小巧的脸蛋,秀气精致的五官,最让人移不开眼的是她全身散发出来的那份温婉气质。
我满意地点点头,门外响起小玄子的尖声通传:“皇上驾到!”
我忙拉了木莲跪在门口接驾,小玄子打起珠帘,皇上信步走了进来,我和木莲忙跪拜道:“臣妾恭迎圣驾!”
皇上上前扶了我:“朕说过多少次了,爱妃身子重,这些个礼仪就暂免了。”说着转头一望旁边跪着的人儿,愣了一下,随即道:“起来吧。”
皇上径自扶了我入坐,莲常在谢了恩,上前立在一旁。我笑道:“妹妹不必拘礼,快坐吧。”
“谢娘娘!”莲常在朝我福了一福,巧步移至旁边的楠木椅上坐了。
皇上拿询问的目光看了看我,我笑道:“皇上,这是前些日子刚搬来的樱霞殿的莲常在。”
“噢?”皇上应了一声,抬头望去,木莲忙低了头起身上前拜道:“臣妾拜见皇上!”
皇上眉头轻拧,没有说话,莲常在半晌不见回应,悄悄抬了头,却正对上皇上探究的双眼,霎时红了脸颊,低下头去。
我瞧见皇上愣了一下,眼中多了一道异彩,心下有些明了,笑道:“妹妹快起来吧,如今没有外人在,不必如此拘礼。”
“是啊,莲常在,快起来吧。”皇上也笑着说道,若有所思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木莲谢了恩,这才歪了半个屁股在椅子上。
“彩衣,快把海雅抱上来。”我挥手示意着彩衣上前来,小心翼翼地从她手中接过海雅,转头朝皇上笑道:“皇上,您看,海雅小公主长得多可爱啊……”
皇上笑了看了看海雅,又看着我满脸欣喜的表情,没有说话,眼中却多了一丝心疼。
“启禀娘娘,晚膳布好了。”小安子进来恭敬禀道。
我忙起身扶了皇上,同木莲一起去用了膳。一晚上皇上的眼光都追随着木莲,用过膳我便找了借口将皇上推了回去。
到夜里子初时分,小安子进来禀道,皇上在御书房批完奏折,翻了莲常在的牌子。我含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吩咐彩衣伺候我歇息。
一连几日,皇上都翻了木莲的牌子,并将她晋为莲贵人,一时间后宫风云陡变,月华宫也热闹非凡,众人表面姐姐妹妹的,暗地里银牙咬碎,直骂木莲狐狸精,我只作听而未闻。
木莲晋了位,又受了许多赏赐,竟有些局促不安,常忐忑不安地跑来跟我闲话,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
这日午歇刚起身,用着彩衣为我备下的冰镇绿豆沙,小安子急匆匆地进来了,一见我正小口用着绿豆沙,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轻声劝道:“主子,你如今身子重,就少用些冰冷之物吧。”
我笑着嗔了他一眼:“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可比彩衣啰嗦多了。这大暑的天儿,快烦躁死人了,不吃这些冰冷的食物心里闷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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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声色(九)()
“呵呵……”小安子笑道,“主子是因着这酷暑的天儿不能外出,闲在殿里闷得慌吧?主子,这酷暑的天儿可有人不怕热在外面呢!”
我见小安子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忙追问道:“是谁?为了什么事竟连这种天气也不顾了?溲”
“回主子,这宫里精神最好的除了旁边永和宫的淑妃娘娘还能有谁啊?”
“她?她今儿个又在折腾什么?”这淑妃,都这么久了,仍是那么爱折腾,又折腾不出什么大风浪来,时间久了我都懒得理她了,随她去折腾了。
“主子这会子想不理都不成了,淑妃娘娘正朝主子这儿来呢,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只怕……”小安子冷冷一笑,道:“只怕是冲着旁边殿里那位来的。”
“噢?”我心中冷冷一笑:你到底来了,本宫候你多时了!
“淑妃娘娘……”门口的彩衣刚一开口便被淑妃厉声打断:“滚开!本宫是来找你家主子的,哪轮得到你说话?!”
话刚落音,便听到珠帘响动声,我忙起身迎了上去,朝怒气冲冲走进来的淑妃福了一福:“姐姐,您来了。恧”
淑妃冷哼一声,也不理我,径直走到正中的主位上坐了下来。跟着她身后进来的彩衣见状,立时便要出声,我忙拉了她,示意她立于一旁。
淑妃满脸怒气,将头撅向一旁,下巴微抬,也不说话,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秋霜进来奉茶,用手将茶杯从托盘中端了轻轻置于旁的小几上,小心翼翼道:“淑妃娘娘,请用茶!”
淑妃顶着烈日而来,也着实有些渴了,冷着脸端起几上的青花茶杯,揭了茶盖轻抚茶沫,送至口前待要请轻呷时,秀鼻微皱,遂拿至眼前细细看了看,脸色腾然黑了下来。
淑妃‘砰’地一声将茶杯跺在小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彩衣浑身打了个颤。淑妃瞪了她一眼,厉声道:“本宫说了多少次了?本宫不喝西湖龙井,你是聋了,还是故意的?一个个都反了天了,奴才们都爬到主子头上来了!”
“娘娘息怒,奴婢这就去换!”秋霜忙福了一福,撤了几上的茶,迅速离去。
淑妃一说这话,我便更加确定她是为那事而来,到底不是沉得住气之人,才这么几天便怒气冲天地杀了过来。
我朝彩衣轻轻摇了摇头,满脸堆笑移步上前,坐在旁边的楠木椅上,陪笑道:“姐姐,谁这么大胆,惹您生这么大的气?”
“哼,妹妹心知肚明,又何必在这儿假惺惺的?”淑妃欲言又止,挑了挑眉瞟了一眼彩衣他们。
我也不以为意,只挥了挥手,小安子忙带了众人行了个礼,鱼贯而出,自己则守在门口。
淑妃怒气未消,口气不善道:“德妃,我今儿个来找你,不是来跟你绕圈子的,咱们呢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想尽办法把木莲那个贱婢又引到皇上跟前,究竟意欲如何?”
“我想尽办法?”我一愣,随即一脸苦笑:“淑妃姐姐,妹妹好冤枉啊!妹妹还以为是姐姐你……这人都住进来了,妹妹才知有这么回事。”
“难道不是妹妹?”淑妃一脸的不信,“这木莲去皇上跟前侍奉之事,除了你我二人,还有谁知?本想经过那事之后她也便销声匿迹了,不想才短短一年,她又重新出现了,浓宠更甚!”
“妹妹也是这般想的,谁知她竟这么又回来了,还带着个乖巧可爱,惹人心疼的小公主,再加上她那盈盈弱弱的温婉气质,皇上一颗心都在那边了。”我说着说着便低泣起来,“这表面上皇上每日总会来这月华宫,妹妹风光无比,可实际上呢?不过是背着个名声而已,皇上这些日子又有几日歇在这樱雨殿呢?”
“如此说来,倒是姐姐错怪妹妹你了?”淑妃将信将疑,平静的面色中竟探不出丝毫痕迹。
“哎,莲贵人如今住在这月华宫中,妹妹纵然心里哽着,却也要每日强颜欢笑,嘘寒问暖,就怕一个疏忽,皇上怪罪下来,每日里提心吊胆,如履薄冰……。”
淑妃冷笑一声:“事到如今妹妹又何必在这儿自艾自怜,惺惺作态!”淑妃话锋一转,竟是毫不客气道,“淑妃啊淑妃,你真要把本宫当猴儿耍,当傻子戏弄么?”
我见她这般神情,又说这样的话,心知今儿个她是下定决心要撕破脸面了,也不说话,只沉住气等她开口,看来今儿个不将她给点颜色,她都快不记得她自己是谁了,越发飞扬跋扈起来了。
既然已没有办法维持表面的和平,如今的本宫也不再惧怕于你,若你能知足,本宫倒也可以将就着这般,既然你给脸也不要脸,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心下打定了主意,也不再给她笑脸,只静静坐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要不是荣婕妤亲眼看见你进了斜芳殿,第二日那小狐狸精便从奴婢做了主子,搬进了月华宫,本宫都要相信你的话了,德妃啊德妃,你果真是演戏的高手!”
“既然淑妃娘娘已经知道了,本宫也不用再担心你知道后难以接受而辛苦掩饰了。不错,确实本宫提携的莲贵人,她辛苦为皇家产下龙女,理应受封!”我挺直了腰,中气十足地回了过去,一反平日里在她面前恭顺德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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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声色(十)()
“你!”淑妃万没料到我会如此坦然的直认不讳,立时气白了脸,伸手指着我,喘着气,恨恨地说道:“果真是你!哼,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讨到什么好处么?”
“是没什么好处。”我慢条斯理地端了几上的西湖龙井,轻抿了一小口,笑意盈盈地抬头望了过去,“可也没有什么坏处啊!”
自皇后去了后,淑妃几时受过这样的蔑视,一见我这般不温不火,一副不把她当回事的样子,怒气更盛了:“哼,德妃!本宫就知你没安好心,自从王皇后去了后,你就想尽办法独揽大权,一心窥视着那个位置,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么?本宫是绝对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淑妃娘娘,你在说什么呀?妹妹我可从来没有那个想法,也没有那么做过。”我像看猴戏般看着淑妃,“至于姐姐有没有那个想法,有没有那么去做,就只有姐姐自个儿心里清楚了。溲”
淑妃被搓中了软肋,顿时怒火中烧,‘砰’地拍了旁边的小几,怒道:“德妃,你含血喷人!”
“我含血喷人么?”我目光炯炯地盯着淑妃,直望进她眼眸深处,一字一句道:“西宁将军庆功宴上那个舞女是谁都安排?雪贵人当众举止轻浮,形骸放浪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孙常在跟前那丫头的浑身伤痕是怎么来的?”
“哼,你不也一样么?”淑妃被说中了心思,软了一下,随即又恨恨地说道:“莲贵人不也是你用来固宠的棋子么?”
“如今既已撕破了脸面,姐姐要如此说,做妹妹的亦无话可说。”我满脸含笑地对着气愤难平的淑妃,轻声道,“正所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今后咱们可就桥归桥,路归路了,妹妹可一直很想知道,究竟妹妹和姐姐,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哼,你可别忘了,那莲贵人可是你发现的,那毒计也是你出的,逼急了本宫,可别怪本宫在太后和皇上面前把事情都抖了出来!”淑妃见我竟丝毫不给她留颜面,索性来个鱼死网破。
“姐姐,你在说什么呀?”我满脸惊讶地眨巴着无辜的大眼,不明所以地问道,“什么毒计啊?妹妹怎么听不懂?恧”
“哼,你不用一副善良无辜的样子,这宫里别人不知道你的真面目,本宫还不知道么?”淑妃一副嫌恶的表情,“我在说什么,你我二人心知肚明!”
我咯咯笑开了去,直笑得淑妃莫名其妙起来,才收了笑,冷冷道:“姐姐难道忘了么?那莲贵人是姐姐亲自送到皇上的御书房去伺候的;那枝发簪也是姐姐托妹妹赠与莲贵人多,妹妹可什么都不知道啊;王皇后吐血身亡前,可是姐姐一人守在房中。姐姐尽管去说吧,我倒想看看到时候在太后和皇上面前说不清的究竟是姐姐你,还是妹妹我呢?”
“你!”淑妃脸色灰白,恨声道,“毒妇,你早就算计好了?”
“姐姐何必说得这般难听呢?正所谓人不利己,天诛地灭!如若妹妹不留了这些后路,这会子姐姐还会万般无奈,无从下手么?”
我抖了抖衣袖,又细细整了整两边袖口的丝绣,不冷不热地看着淑妃,口气冷淡地说道:“淑妃姐姐,妹妹如今身子重,御医说要安心静养,姐姐过来也有一阵子了,妹妹也就不留你了。”说罢转头高声道,“小安子!”
“奴才在!”一直立于门口侯着,密切注视着屋内动静都小安子,一听我唤,立时便掀了帘子进来,恭敬道:“主子,您有何吩咐?”
“呵呵……”我还未开口,那边淑妃却极不自然地笑开了,转了口气,起身上前陪笑道:“方才姐姐不过跟妹妹开个玩笑,妹妹怎么就当真了啊?”
“玩笑么?”我斜眼瞟了淑妃一眼,挥手示意小安子退了出去,生生扯出个笑脸来,嗔怪道:“我就说嘛,姐姐怎么会做这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吃力不讨好的事呢?姐姐不必惊慌,妹妹也是跟你闹着玩的呢!”
“呵呵……”淑妃银牙咬碎,却不得不软下性子,上前讨好似的扶了我,移至方才她坐到中间正位上,轻言细语道:“妹妹,您坐这边,舒服些!”
“有劳姐姐了!”我歪在铺了软垫的镂空雕花楠木椅上,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也不说话。
淑妃尴尬地立于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过了许久,我才挥手示意道:“咿,姐姐怎么还站着呢,快坐吧,坐!”
淑妃这才巧步移至我坐过的那楠木椅上,歪了半个屁股,挺直了脊背,双手平放在腿上,一副恭敬柔顺的样子。
我心中冷笑一声,方才还气势汹汹,一副得理不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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