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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宫:宿命皇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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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男的抓了晴贵嫔一推便将她摔在了炕上。晴贵嫔想爬起来,那男的却上前按住她,撕扯中那男的用里一扯,竟将瑶贵嫔衣衫扯散。
时间好似停在了这一刻,两人皆是一愣。晴贵嫔因用力挣扎微微有些气喘,面如春桃,唇绽似樱,肤如凝脂,衣衫散乱,一对酥xiong在大红绣凤肚兜包裹下浑圆丰满,呼之欲出。
那男的看得两眼喷火,晴贵嫔挪了挪身子,呢喃道:“表哥,你喝多了…”那男的却像触电般爬上炕将晴贵嫔紧紧搂住,任由晴贵嫔摧打挣扎,也躲不过他挑逗的吻和双手的抚摩,渐渐地竟呻吟出声。两人犹如干柴烈火,干下了苟且之事……
我越听越心惊,喝道:“快住了,别再说下去了。”
小安子这才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主子,现下该如何是好?”
“小安子,这些事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出的,否则……”我顿了一下,话锋一转,柔声道:“你今儿身子不爽,去喝些银耳汤,好好休息一天,明儿个再当班吧。”
“奴才谢主子恩典。”小安子谢了恩,这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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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蝉计(二)()
我叫了彩衣进来,吩咐道:“彩衣,今儿个小安子身子不爽,你安排个人上上心,小心伺候着。”
正说着,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最后的意识里只听见彩衣的呼唤:主子,主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朦胧醒来,正要起身,彩衣却按住我道:“主子,你,你快躺下。”我隔着纱帐,瞧见了正在为我诊脉的华太医和坐在一旁满脸焦急的皇上。
我茫然问道:“彩衣,我这是怎么啦?”
彩衣却是抽泣起来:“主子,你正与奴婢说话间便晕了过去。主子,见你醒来真好,可吓死奴婢了。”
皇上见我醒来,早已按耐不住,掀了纱帐进来,侧坐塌上,握着我的手。我要起身,却被他按住,我柔声道:“皇上,臣妾害你担心了…”
他轻拍了拍我的手,安慰我,更像是安慰他自己:“没事的,没事。有华太医在。”
华太医伸出二指,搭在我盖着丝帕的手上把脉,过了片刻又道:“还请德贵嫔换一只手。”我依言换过一只手,他又细细诊了一会子脉,请旨道:“皇上,请恩准微臣观德贵嫔面色。”
“准。”皇上话刚落,秋霜秋菊便上前掀了帘子,华太医抬头看了看我的面色,奏请皇上看了我的舌头,接着从随身的医箱里取出个布包,打开来,上面却是长长短短插了一排银针。华太医伸手拔出一枚,对我说道:“德贵嫔,微臣要在您身上下针。”
我点了点头,他在我手腕处找准穴位,将那银针轻轻扎入,微旋转一下,又拔了出来,转身对着窗,在阳光下细看,藤然脸色变了一变,沉声问道:“贵嫔主子最近都吃些什么药?”
彩衣忙出去取了医案前来,华太医拿了细细看着,脸上神色变幻莫测,约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华太医这才放下手中的医案,眉头深锁,自言自语道:“那几位大人所开之药都没有偏差。可是,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华太医,究竟怎样?”皇上听得他如此呢喃,倒有些着急起来。
突然,华太医象是想到什么,压低声音:“皇上,可否近一步说话?”
“不。”皇上尚未表态,我却是态度坚决地反对道,“皇上,臣妾的病情臣妾要自己知道,请华太医当面道来。”
彩衣隐约从华太医脸色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小安子示意她领了众人退了下去,自己则守在了门口。
皇上见我态度坚决,只是朝华太医点了点头。华太医跪在皇上跟前,双手一拱,沉声道:“恕微臣直言,德贵嫔已中毒!”
我如青天霹雳,全身颤抖,已然是说不出话来,只眼泪簌簌而下。皇上也是震惊万分,再见我的表情已经愤怒万分:“难道是那帮太医……”
“不,微臣看过德贵嫔的医案,不是他们。”华太医否决了皇上的猜测。
“那……”皇上一下子懵了。
“据微臣观察,德贵嫔中这毒已经有些时日了,只是毒性慢,所以不易被人察觉。”
皇上大惑不解:“既然不是那几个太医,那为什么他们没有诊断出来,你却知道呢?”
华太医神情中微露得意:“这毒不是寻常毒药,世所罕见,那下毒之人也是心思慎密,机缘巧合居然让他给遇到了。这种毒,中毒之初便是嗜睡,全身发软,四肢无力,寻常人只当是体虚之故,轻易诊断不出,开药常以补为主。微臣行医四十余载,遍读百家医书,在一本杂记上记载的中毒症状与德贵嫔有些相似,这才斗胆以银针试之。”
说到这里,华太医把那跟银针举了起来,托到皇上眼睛刚好能看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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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蝉计(三)()
我凑到皇上身边,定眼一看,只见原来银白发两的针头此时已变为墨黑色,我大惊失色,低呼出声,含泪欲滴。
皇上神色凝重,沉声问道:“华太医,如今该当如何?”
华太医回道:“皇上,目前还只是微臣初步推断,究竟是与不是,还要待微臣将着毒物寻了出来,方可确认。请皇上恩准微臣查看德贵嫔殿中之物。”
“准了。”
华太医又朝我拱了拱手:“德贵嫔,请恕微臣斗胆放肆了。”
我忙虚扶了一把,道:“华太医客气。华太医医术精湛,有口接碑,能请到您诊脉,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不必拘束,只管查看便是。”
华太医这才起身,先将里间床前、窗边、镜前细细看了一番,这才绕出屏风到了外间,四处环顾。
皇上扶了我紧随其后,神情紧张地望着他。华太医猛地停了下来,大步跨到屋角那盆天仙子前,我松了口气,示意皇上看向华太医。
皇上扶了我坐在雕花楠木椅上,这才问凝神沉思的华太医:“爱卿可有发现?”
华太医恭敬回道:“皇上,这花…”顿了一顿,这才问道:“德贵嫔可否告知微臣,此花从何得来?”
我一片茫然,不明所以:“这花,我也不知道名字,这是刚住进来那会子,闲来无事,便带了小安子他们整理后院时发现的,我见这花挺别致的,便叫小安子搬了进来,放在这里有半年光景了。怎么?华太医,这花有问题么?”
华太医点了点头道:“此花产于异域山中瘴气之地,吸收瘴气精华而生,叶红如血,极为罕见。三年开花,芳香异常;九年结果,养颜极品。单说此花乃花中极品,甚是难得,但微臣记得那本民间杂记中有记载此花若是配上某些特殊物品,便会产生剧毒。请问德贵嫔最近可有进食或收到什么特殊物品么?”
“每日里除了御膳房送来的食物,我只自己做些小糕点,想来并无不妥之处。”我顿了一下,又道:“若说有什么特殊之物,也就是皇上平日里赏赐之物,再有,便是前日里宫里其他姐妹探病送来的礼物了。”
“德贵嫔,可否容微臣细察之?”
“这个自然。”说着便命门口候着的彩衣吩咐他人将那些额外收起来的锦盒搬了上来,摆了满满一桌,请华太医细看之。
华太医将桌上物品一件件拿了仔细查看,放到鼻下闻之,不放过任何足丝马际。腾然,他奇怪地“恩”了一声,拿起那只触手全无的雪参,闻了闻,又用手掐了一点须肉放到嘴里细细品尝。
稍许,这才胸有成足地问道:“德贵嫔近些日子可是在食用这雪参进补?”
“正是。”我笑着答道:“我看这雪参似极为名贵,却是不识品性,便令彩衣送去太医院请了孙太医查看,孙太医话这雪参乃补中极品,并无不妥,我这才令人每日人切用少许褒汤进补。”
“这便是了。”华太医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这雪参产自天寒地冻之颠,而这天仙子生于湿re瘴气之地,一寒一热,原来皆是圣品之物,同时出现便成了剧毒。中毒之人奢睡如命,且一次长过一次,最后便会长睡不醒。”
“啊?!”我大惊失色,腾然全身无力,万念俱灰,软软地从椅子上往下滑,彩衣忙上前扶了我,咽呜着泣不成声:“主子,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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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蝉计(四)()
皇上回过头来,伸手扶了我,眼里布满心疼,我抓住他的衣服,就那样生生的望着他,只唤了声“皇上…”便再没了声音,泪如泉涌,像断线的珍珠般滚落而下。
我感觉到他颤抖的身体和沉重的呼吸,最终一下便缓和下去,消失无踪了,只冷静问道:“华太医,如今德贵嫔的毒可有法可解?”
“回皇上,德贵嫔中毒时日尚浅,如今只需采了天仙子叶用无根水三晚煎一碗,每日三服,三天便可解毒,再调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
“好。华太医,此事朕就派你全全负责,切不可出一丝差错。”
“微臣领旨。”
“小玄子。”
“奴才在。”
“你把这天仙子给朕看住了,等华太医药用完便销毁,这种害人之物切不可再留。”
我看着他有条有理,铿锵有力地处理问题,神情刚毅竟散发出一种特有的魅力来,不觉中竟痴痴地看着舍不得转眼。
“皇上,这天仙子甚是难得,就这样毁了未免可惜,请皇上交与微臣浇养。”
“此等害人之物,朕岂可再留。”
“皇上,”我见华太医极欲求之,又无可奈何的表情,不由得道:“此花有害,却也有利,皇上切不可因着臣妾受了她的荼毒便要毁之。华太医乃医者,臣妾相信华太医能将它善管善用之。”
“华太医,你替德贵嫔诊脉有功,朕就依你喜号,将这天仙子赐与你浇养。”华太医还未来不得谢恩,皇上口气一转,沉声道:“可如若还有人因着天仙子中毒,朕唯你是问!”
“微臣谢皇上恩赐,谨遵圣喻!”华太医跪谢了恩,便带了人捧了花出去开方煎药了。
皇上沉着脸扶我进得里间歪在睡椅上,自己坐在一旁,命小玄子传了彩衣和小安子进来。屋子里的空气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彩衣和小安子跪在地上六神无主,瑟瑟发抖。
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长,皇上才缓声道:“那雪参是何人所赠?”
“回皇上……”彩衣跪在地上,眼睛不由得看向我,心里拿不准该不该说。
皇上看她望向我,沉着脸扫了我一眼,也不说话。小玄子在一旁看得明白,厉声喝道:“该死的奴才,皇上问你话,还不赶快照实回禀。”
彩衣吓得浑身打颤,连开口的力气都没了。小安子毕竟进宫久些,沉声回道:“回皇上,那雪参是前些日子宫里其他娘娘主子来看德主子时一并送来的,奴才记得清楚,那颗雪参是瑶嫔主子所赠,当时我家主子看着名贵还不敢收,瑶嫔主子说是贵妃娘娘一片心意,我家主子这才千恩万谢收下了。不想,不想……”
说到此时小安子已是泣不成声,彩衣虽然惊讶万分,倒也机灵:“当时瑶嫔主子清高自傲,压根不把德主子放在眼里。奴婢心里还奇怪着,瑶嫔主子平日里对我家主子素来不满,怎会亲自前来赠与这雪参,想当初主子之所以被太后处以藤鞭,还是因为瑶嫔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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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蝉计(五)()
我腾然从睡椅上爬了起来:“住口!该死的贱婢,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儿,敢在皇上面前嚼舌根子,真真是活腻了。”我声色俱厉哭道,“平日里我都是怎么教你们的,看来我是教不了你了,我这就叫人将你送了出去,我这樱雨殿是留不了你了。”
说着就要叫秋霜她们进来,彩衣泪流满面,哽咽道:“主子,奴婢也是替你委屈…”
我又急又气,怒道:“你还嘴硬,小安子……”
小安子跪爬到我跟前,磕头不止:“主子,你醒醒好,切莫再将彩衣送了出去,你不看彩衣平日时对主子忠心耿耿,细心照料,也看在如贵嫔的份上饶了彩衣这一次吧…”
我如遭电击,愣在当场!
彩衣眼泪簌簌直下,磕头道:“主子,你切莫赶奴婢出去,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再也无力说话,歪在睡椅上挥了挥手,轻声道:“都下去吧!”
小安子扶了彩衣退了下去,我挣扎着要起来,皇上上前按住我,我低声道:“皇上,彩衣进宫时日尚浅,无知冒犯,皇上切莫怪罪。”
皇上心疼地看着我,眼里满是柔情:“言言,你总是这么善良。”顿了一下,吩咐小玄子:“小玄子,传朕旨意,丽贵妃代理六宫,积劳成疾,特准在长春宫静养,任何人不得叨饶。”
我心中一喜,这旨意明为静养,实为幽禁;乍喜之后不由得脊背发凉。我这遭险棋本就是黄蜂尾后蛰,一遭不着就会引火烧身。
皇上如今下这一道旨意,想来对她已是心有间隙,可毕竟多年的恩情岂是说断便断的,既然已经是一遭不着,那就不能打草惊蛇,只能从长记忆了,否则她反扑起来,羽翼未丰的我根本无力自保。
“皇上!”我轻唤着,看着他摇了摇头,委婉劝道:“那天仙子放置在前,雪参相送在后,如今并没有确切证据证明这下毒之人便是她,臣妾宁愿相信她将这雪参赠与臣妾本是一片善心。皇上如今这样做,恐怕难以信服众人,臣妾也会心中难安。”
“言言,你心善朕心里有数。可这后宫也到该整一整的时候了,当初的如贵嫔,如今的你…”他猛地拥我入怀,“你知么?朕刚才好害怕,好怕你像如贵嫔那样一言不发便离朕而去,朕答应过你,要保护好你,再不让你受半点委屈的。可如今,你就在朕的眼皮底下被人下了毒…”
“肃郎。”我反抱着他,轻抚道:“你是一国之君,你的一言一行举国上下都盯着,如今没有确凿证据如此草率幽禁贵妃,莫说是后宫,就是朝野上下也会起风波。你对言言的心意,言言心里清楚,如今之计也只能谨慎防备。”
皇上叹了口气,感叹道:“如若她们也能像言言这般替朕着想,那朕何至劳累至此。”
“若真人人如此,皇上哪还记得臣妾啊。”我咯咯直笑,窝在他怀里撒娇:“那臣妾还是愿意只臣妾一人这样,皇上便只宠爱臣妾一人。”
皇上受了我的影响,笑了点了点我的鼻子:“你呀,朕真真是拿你没办法…”
我心中五味掺杂,被宠爱原来是如此幸福的一件事,只是,我甩了甩头,责怪自己切不可有如此幼稚的想法,毕竟君恩浅薄。母亲只在俯中面对几个姨娘尚且如此,自己身在这佳丽三千的后宫,如果不努力往上爬,且不说报仇血恨,连自保都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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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亲丰羽翼(一)()
我连服了两次华太医送来的药,一觉睡到第二日晌午,精神已是好了很多。正坐在窗前梳洗时,小安子进来报:“主子,莫大人已携子在外侯了好一会儿了。”
我一呆,手中那枚珍珠步摇已是“叭”地一声掉地上了,几颗米白珍珠滚落开来,我目光呆滞地盯着它一直滚落到床边。
小安子轻唤道:“主子…”
我回过神来,也不答话,只叫秋霜去准备午膳,又叫彩衣换了衣服梳了头,对镜而立。上着粉红刺绣牡丹小袄,下穿月白撒花摺裙,雍容华贵的飞凤鬓上斜斜的插着一支翡翠镶金琅环步摇。
我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叫了彩衣和小安子上前扶了我,犹如朵游动的牡丹般缓缓移到楠木椅上靠了下来,彩衣又取了软凳垫于脚下,取了大红绣凤小锦被盖在腿上,我挪了个舒服的姿势。小安子又命小宫女将珠帘放了下来,我这才示意他将厅里那两人带了进来。
父亲微低着头,神情紧张地挪了进来,二哥一言不发地跟在身后,不时四处偷瞧。小安子轻咳了一声,二人吓得跪倒在地:“微臣拜见德贵嫔。”
再次见到这个我称之为老爷,娘称之为丈夫的男人,心中百感交级。大半年前相见,他坐太师椅,我跪地上,如今再见,却是我坐贵妃椅,他跪在我跟前,真真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倘若当初他能预见今日相见,不知他是否还愿跟我交易,送我入宫了。
我用力地将指甲掐进手心,让疼痛来提醒自己理智。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地上的两人已是心惊胆战,深秋的天里竟冒了一头冷汗。
我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呀,怎么父亲还在地上跪着?”转头呵斥道:“该死的奴才,我病着难道你们也病糊涂了么?还不赶快扶我父亲起身!”
小安子连声道:“主子息怒,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说着便命小太监们搬了楠木椅前来,又扶了二人坐了下来。
我压下心中对他的仇恨,做好充分的准备,这才命人卷了珠帘起来:“都是自家人,就不必如此拘礼,我与家人亲近写,想来皇上也是不会阻拦的。”
珠帘卷起,穿金戴银,衣着华贵的我充分向父亲证明了皇宠正浓,我在他眼里看到了惊讶,但更多的是贪婪的光芒,二哥更是目瞪口呆,双眼就那样直愣愣地看着我。
我在心里冷笑着:如若你能善待我的母亲,如今我便也善待于你,但你偏偏……如今我能送你的只能是一枚不定时的糖衣炮弹了。
我微笑着轻咳了两声,二哥回过神来,脸上一红,又低下了头。我轻声道:“父亲近来可好?”
“好,好。”父亲见我态度温和,喜笑颜开的样子,想来一时很难适应。
“家里可好?”我试探着问道。
父亲颤了一下,二哥猛一抬头,对上我含笑的双眼,脸色微白,忙躲开了去,父亲忙抢着答道:“好,一切安好。”
“真的么?”我温柔却有力地问道,父亲紧张地看着我,摸不准我是否知道些什么,只是想来我在这深宫之中,定然是不会知晓,但毕竟做了亏心事,又面对如今已身居高位的我,难免有些不安。
我笑道:“我娘身子一向不好,如今父亲说家里一切安好,想来娘的身子经过这大半年的调养已是大好了?”
父亲取了手巾拭着头上的冷汗,呐呐应着:“是,是啊,已见大好了。”
“这深秋的天,父亲觉得热么?彩衣,还不赶快开了窗。”我温和地笑道,“女儿独自身在宫中,娘那边就拜托父亲多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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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亲丰羽翼(二)()
父亲见我如此,已是断定我不知内情,定了定神,换上惯有的冷静,熟练地敷衍着我:“德贵嫔只管放心,有我莫某吃的,断然不会让月娘饿着。”
“如此,女儿便放心了。”我仿若对他的话坚信不疑,叫秋霜拿了许多平日里我自己用不到却珍贵异常之物,让父亲回时带着,又笑道,“女儿一人身在宫中,平日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如今女儿份位不够,皇上恩赐,准父亲和二哥进来闲话家常,这一别也不知何时能再见。可若留久了,只怕会惹来闲话,如今已到晌午,父亲和二哥便用过午膳才回吧。”
父亲和二哥谢了恩,这才随我到了西花厅,宫女上前引了我入坐,我示意彩衣带她们退了出去,笑道:“父亲,二哥,如今已没有外人,不必拘礼,都过来坐吧。”
父亲又领着二哥谢了礼,这才入了坐,一见桌上菜式,饶是父亲也算是当朝三品官员,也难掩惊艳之色。
龙凤呈祥,燕尾桃花虾、海参全家福、凤尾鱼翅、金丝酥雀……各种精美菜式摆了满满一桌,我只作未见二人神色,恍若平常,把了白玉杯举向父亲:“女儿敬父亲一杯!”
父亲忙端了杯:“微臣谢过德贵嫔。”说完才颤巍巍地将一饮而尽。
我用镶金象牙筷夹了那道海参全家福中的海参往父亲碗里放,父亲忙端了碗送到跟前我刚好能放进的地方,嘴里不断道谢,我又示意二哥随意,这才道:“父亲不必太过拘礼,都是一家人。过往之事,如今都不必再提,父亲只要记得当初对女儿的承诺也就是了,更何况女儿一人在这宫里,也是孤掌难鸣,一家人以后还要相互帮衬着过日子呢。”
父亲到此时才算是放下了警戒之心,谨慎地享受起眼前的美食来,二哥倒像是乡巴佬进城似的,早已低头猛吃。
“说相互帮衬那是德贵嫔自谦了,如今德贵嫔早已是宠冠六宫,以后的日子还要靠德贵嫔多提携,但有用得着微臣的地方,德贵嫔尽管吩咐。”父亲喝了几口小安子刚送上来的一品血燕,态度虔诚地说。
我见鱼儿咬勾,也不答话,只招呼二哥品血燕。父亲顿了一下,见我并无异色,又厚着脸皮道:“为父这户部侍郎上任已十年有余,终因得罪了付尚书而不受重用,到如今也不能为你二哥求得一官半职,实在惭愧。现下这事,得要靠德贵嫔多上心了。”
“父亲的话,女儿记在心上了,只是此事终需从长记忆,二哥回去要耐心等待。父亲也要管好二哥,切不可坏了名声,否则女儿只怕也是爱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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