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宫:宿命皇后-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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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宁桢宇自是全力辅政，闲暇之时也时常来宫中闲话，有时皇上在跟前，有时不在，但无论人前人后，西宁桢宇终是守住了他当初对我的承诺，再无半点越矩之处。

　　　　皇睿元年就在这种平淡而真实中渡过了，皇睿二年一开年，皇上便钦点了翰林院首席大学士许默之的嫡孙女许嫣然为后。

　　　　我歪在樱花树下悠然品着春茶，看着皇上一脸意气风发地向我说起此事，我这才惊觉，我入宫已经整整十五个年头了，而我的睿儿也已十三了。

　　　　十三了，是该大婚了，嫣然这孩子早几年便入了宫给睿儿作伴读，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如今郎情妾意，我自然是极力赞成的，当初我不为睿儿立太子妃，不就是想他自己选个中意的女子为后么？

　　　　封后典礼后第二日一早，皇上便带了新后来给我请安，嫣然越发出落得典雅端庄，聪慧优雅，我相信她自会替皇儿做好这内当家。

　　　　我亲自上前扶了她起来，给了见面礼，无论外貌家事抑或是内在秉性，对许默之调教出来的孙女，我是十分满意的。

　　　　皇上终于大婚了，也算是成年了，待过上两年，便可还政于皇上，我与靖康王便可真真正正地清闲下来了。

　　　　到入夏之时，我却病了，这病来势极为凶猛，南宫阳诊脉说是那年流落野外之时寒气入体，加之去年先皇驾崩操劳过度，这才落下了病根。

　　　　往后每年季节变化总会有些咳嗽体虚的毛病，若要根除此病，需寻得燕山红玉，长期佩戴方可渐渐痊愈。

　　　　皇上和靖康王着急万分，即刻便派出勇士寻找燕山红玉。皇上更是下令张贴皇榜悬赏寻找燕山红玉，天下百姓无不称赞新皇大孝。

　　　　午膳后服用了汤药后便朦胧睡了过去，睡的也极不安稳，总做些自己也不记得内容的梦，睁开眼时秋霜正立于床前，见我醒来，忙上前扶了我起身：“太后娘娘，你终于醒来了。定宸太妃过来探望你，在偏殿侯了有一阵子了。”

　　　　“还不快叫人去请！”

　　　　定宸太妃进来时，我正坐在梳妆镜前，春桃正替我梳着头，从镜中看到她走了进来，忙笑道：“妹妹快过来坐，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我这边坐坐？”

　　　　春桃熟练地替我绾了个简单的发髻，定宸太妃上前示意奴才们退了下去，在锦盒中挑了两朵素色的小花替我簪在发髻上，有些不好意思道：“姐姐就别取笑妹妹了，昨儿个不小心喝多了，今儿个睡过了头，一醒来便听说姐姐身子微恙，妹妹巴巴的就赶来了，姐姐不要怪罪才是！”

　　　　我拉了她的手，走至炕上同坐了，柔声道：“都怪奴才们大惊小怪，惊扰了妹妹，太医都说了，我这是老毛病，妹妹就不必担心了。”

　　　　“听说皇上已下令张贴皇榜悬赏燕山红玉了，姐姐这病治愈自是有望了，姐姐可得安心调养才是。”定宸太妃宽慰着我，“皇上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妹妹从小看着他长大，就知道他一定是个明君！”

　　　　“妹妹啊，皇上是哀家的好皇儿，也就是妹妹的好皇儿，皇上一定会像孝顺哀家般孝顺妹妹的，你就放心吧！”我轻拍她的手，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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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第一百零七章（）　
“姐姐别误会啊，妹妹没有别的意思。妹妹也真是好命，遇到姐姐这样善心之人，才有了妹妹的今日。”

　　　　顿了一下，定宸太妃话锋一转，又道，“姐姐，听说靖康王也派了府中的勇士前去寻找燕山红玉，若不是皇上和朝臣们力劝，只怕这会子靖康王就亲自前去寻玉去了。”

　　　　“妹妹哪里听来的这些啊？这朝堂之上哪里离得了王爷，不过也就这么一说罢了。”我淡淡地说道，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下来，心中逸出丝丝甜意。

　　　　西宁对我的情谊，这一辈子我是再也无法回报了，这么多年了，他仍然未娶妻，先皇赐的美妾，新皇赐的美人，他照单全收，但仍是未有一男半女，且府中姬妾旦有要离开嫁人的，西宁桢宇一律赠送丰厚嫁妆，此为皇城一大奇闻。

　　　　众人不知，我心中却是明白的，甜蜜、心疼和苦涩并存着，心中五味俱全。若有来生，若有来生我一定生在最平凡的人家，让自己在最美丽的时刻第一时间让他遇到我，过着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定宸太妃看了我一眼，一脸羡慕道：“一生能得一知己足矣，姐姐这一生能有这样一个深情的男人爱着，真是羡煞了妹妹！”

　　　　“羡慕么？”我淡然一笑，“这种咫尺天涯的苦，谁人知晓？有时候哀家真是羡慕妹妹，能抛开一切，及时行乐又何尝不是一件快事？”

　　　　“姐姐那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妹妹生来便是奴才命，为温饱受尽屈辱，得姐姐提携方才成了宫中嫔妃，日夜想着的便是如何讨得皇上的欢心，如今皇上去了，只能幽居深宫，过着行尸走肉般的日子。活了二十几个年头，竟不知爱为何物？没有人爱过，也没有爱过人……”

　　　　“妹妹……”我看着一脸凄凉的定宸太妃，实在不知该如何宽慰于她溲。

　　　　“太后娘娘，靖康王求见！”门外响起小全子的通传声。

　　　　那熟悉而挺拔的身影跨了进来，径直走上前来，完全没有理会定宸太妃，只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关心道：“微臣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你今儿个身子可好些了？”

　　　　我朝他淡淡一笑，眉目之间传达的情谊我二人心知肚明，微微低下头去，轻声道：“多谢靖康王爷关心，哀家今儿个觉着好多了！”

　　　　定宸太妃看看西宁桢宇，又看看我，眼中闪过了一丝奇怪的光芒，快到几乎让人觉得那是错觉，起身笑道：“太后娘娘，嫔妾来了也有些时候了，这就不打扰太后娘娘歇息了！”

　　　　定宸太妃走到屋中朝西宁桢宇福了一福，走至门口时又转身望了我二人一眼，方才转身出去了。

　　　　靖康王爷不留会她，径自朝我宽慰道：“太后娘娘，皇上与微臣已尽力在寻找那燕山红玉了，娘娘只管悉心养病，相信不日便会有好消息传来了！恧”

　　　　“哎，何必为了哀家这点小毛病兴师动众，劳命伤财的呢？”我叹了口气，道，“有南御医悉心调养着，不日便…便会……”

　　　　咳嗽再次席卷而来，我忙抽了丝帕轻轻捂着嘴，西宁桢宇见状更是着急万分，忙上前来端了桌上的水递到我跟前，转头高喊：“秋霜，春桃，还不快进来伺候太后娘娘！”

　　　　珠帘响动，却不见有人上前，咳嗽刚刚平复了一下，我抬头望去，立于屋中的那身明黄不是皇上却又是谁？

　　　　“皇儿，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朝他微微一笑，伸手示意他上前来。

　　　　“儿臣处理完政事便赶过来探望母后，原来有人比朕还挂心母后的身子，看来倒是儿臣多余了，儿臣告退！”皇上沉着脸，神色凝重地看着西宁桢宇，一副挑畔的神色，说完转身拂袖而去。

　　　　“皇儿…皇儿……”我急急地起身想要追上去，不料脚下一软斜斜地栽了出去。

　　　　西宁桢宇疾步上前扶了我起身，将我扶了躺到贵妃椅上，迅速地缩回手去，低声道：“别追了，皇上长大了，由他去吧！”

　　　　我这才听出不寻常的气息来，抬头盯着西宁桢宇，着急问道：“怎么回事？你和皇上这么怎么啦？”

　　　　“没，没什么！”西宁桢宇躲避着我的眼神，宽慰道，“不过是朝堂之上有些争议，过了就没事了，你安心养病，就不要担心了。”

　　　　“西宁，你不要瞒我，究竟怎么回事？”我固执地问道，“你知道的，只要我想知道，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的。”

　　　　“哎……你还是那般固执！”西宁桢宇叹了口气，顿了一下，才道，“今儿早上得报，边关有一股土匪扰民，疑是祁人所为。皇上义愤填膺，力主调兵遣将，大举进攻祁朝；微臣极力反对，如今大局刚定，百姓安居乐业，切不可随意再燃战火，因此微臣主张派人剿灭扰民土匪即刻，双方僵持不下，皇上甚为不满，提前退朝了！”

　　　　“靖康王爷，皇上年轻气盛，初为天子，难免心高气傲，你可得要悉心引导才是啊，关系天下民生，切不可让他由着性子胡来！”

　　　　“太后放心，微臣自当尽心竭力！”

　　　　朝中几位重臣辅政，我名义上说是垂帘听政，实则很少出现，如今为了战事，我不得不带病前往光明殿。

　　　　“皇太后驾到！”小玄子诧异地看着扶我小碌子的胳膊蹒跚而至的我，忙高声通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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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第一百零八章（）　
刚刚上朝的众人俱是一惊，皇上从龙椅上三步并着两步走上前来，亲自扶了我走到珠帘之后的凤椅上，关切道：“母后，你怎么过来了，你的身子……”

　　　　“不要紧！皇上，快坐回到龙椅上去！”我推开他的手，“听说你们为边关战事争论几日无果，哀家过来听听是怎么回事。”

　　　　“哼！靖康王。”皇上低声冷哼一声，转头踱至龙椅上坐了下来。

　　　　“关于祁朝土匪扰民一事今日再议，众位爱卿有何高见？”皇上沉声道。

　　　　“启奏皇上。”西宁桢宇朝皇上恭敬一拱手。

　　　　“迟将军，你有何高见？”皇上看也不看西宁桢宇一眼，径自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人群中走出来一年轻人，一看服饰便知是武将，小曲子低声道：“太后娘娘，这是御前左营左威卫将军迟霖兴迟将军。”

　　　　“启奏皇上，靖康王曾打败祁朝，先皇更是一举打碎了祁朝和异域的联盟，如今祁朝贼心不死，待又来犯，依末将之见，皇上应即刻调兵遣将，即刻开赴边关，剿灭祁朝贼人。”

　　　　皇上面露喜色，连连点头。

　　　　“皇上，臣反对迟将军之言。边关小股土匪扰民，应即刻剿灭，以保百姓能安居乐业，怎可因土匪乃祁朝人士，便大举进犯，重开战事！”西宁桢宇态度恭敬，话语坚定有力道溲。

　　　　“启奏皇上，微臣以为靖康王言之有理！”端木大夫附和道。

　　　　“祁朝一直雄心勃勃，对我朝富足之地窥视已久，几次三番犯境，扰我百姓生活，时刻忍孰不可忍。末将愿主动请缨，请皇上即刻下旨，末将定能剿灭贼人，打败祁朝，铲除皇上心中大患！”孙将军态度坚决，义愤填膺道。

　　　　“皇上……”房丞相待要再言，皇上却起手打打断众人的话，沉声道：“众爱卿的这些话，朕都已经听过了。”

　　　　堂下众人忙端正立了，恭敬行礼道：“皇上英明，请皇上定夺！”

　　　　皇上微微转头瞟了我一眼，我轻声道：“皇儿，此事关系重大，容后再议吧。”

　　　　皇上点点头，朝小玄子一个示意，小玄子高声道：“皇上有旨，此事改日再议！众卿家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恧”

　　　　？？？？

　　　　“母后，你小心着点。”皇上亲自扶我靠到贵妃椅上，奴才们忙拿了靠枕过来给我垫着。

　　　　我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含笑朝他道：“皇儿昨儿个甩手而去，哀家还以为皇儿生气不理哀家了呢！原来却是为了此事与靖康王闹意见了？”

　　　　“母后！儿臣那不是……哎呀，儿臣都快急死了，你还在这儿取笑儿臣！”皇上拉我了急道，“母后，你来评评理，你说是不是靖康王的不是？”

　　　　“呵呵，听皇儿如此一说，那你是主战，靖康王是主和喽？”我呵呵笑着，睿儿毕竟还是孩子，虽有着超年龄的成熟和稳重，但在我面前，难免也有孩子性的时候。

　　　　“祁朝几次三番入侵***扰，朕想狠狠的打击他一次，让他再无半点侵犯之心，让边关百姓安居乐业。”

　　　　“皇儿一心为国为民，哀家甚是欣慰。”我点点头，沉声道，“可是皇儿有没想过上一次你父王已击垮了祁朝和异域的联盟，又因何不乘胜追击，打垮两国，反而要接受两国的和平条约，退兵呢？”

　　　　“这……”皇上蹙着眉，望着我。

　　　　我温柔地轻拍他的手：“皇儿初继大统，雄心万丈，忧国忧民，哀家能够体会。可皇儿想过没有？这两年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皇儿若是为了一点争端便重开战事，血流成河，生灵涂炭，苦的是谁？还是黎民百姓！”

　　　　“母后，儿臣……”皇上眼中闪过一丝明了的光芒。

　　　　“皇儿若真想造福天下百姓，就该趁机兴修水利，鼓励农商，减免赋税，让黎民百姓皆过上富足安康的生活，天下百姓定会称赞皇儿是明君！”我笑道，“靖康王是将臣，心直口快，说话并不讨喜，可皇上要明白靖康王的一片苦心才是。”

　　　　“母后所言甚是，是儿臣处事不周。”皇上起身朝我恭敬行礼道。

　　　　“皇儿能明白靖康王的一片苦心，哀家也甚是欣慰！”我连连点头，示意他赶快起身。

　　　　秋霜端了刚煎好的汤药进来，皇上伸手接了过来，亲自侍奉汤药。他笨拙地用小勺舀了汤药，轻轻吹吹了，认真地试过，才送到我跟前，柔声道：“母后，该用药了。”

　　　　看着如此用心的睿儿，我心中一片温暖，我的孩儿真的是长大了，懂得孝顺我了，也渐渐的不需要我的蔽护了。

　　　　“太后娘娘，靖康王求见！”

　　　　“请他进来！”不待我答话，皇上已抢先道。

　　　　西宁桢宇进来时，看到已奉完汤药，端坐在旁的皇上，愣了一下，随即上前见礼：“臣给太后娘娘，给皇上请安！”

　　　　“靖康王免礼，快快上座！”皇上满脸含笑道，“朕年轻气盛，行事鲁莽，所幸有靖康王从旁提点，才避免两国战事重开，百姓生灵涂炭。今后朝政之事，还要请靖康王多多提点！”

　　　　西宁桢宇一愣，立时跪在当前，沉声道：“皇上恕罪，是微臣心直口快，顶撞皇上，皇上宽宏大量，不与微臣计较，是微臣的福分，谢皇上不罪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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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第一百零九章（）　
“好啦，你们两个！”我笑道，“皇上忧国忧民，虚心受教，一心为黎民百姓着想，是为明君；靖康王不畏权势，敢于直谏，是为忠臣。我大顺皇朝有这样的皇帝和大臣，是为大顺百姓之福啊！”

　　　　看着两人相视而笑，冰释前嫌，我心中却没有丝毫的轻松，有了只是一阵阵的不安……

　　　　天气一天天转热，雨季一过我的身子也渐渐康复起来，加上南宫阳悉心调养，近几日已可以外出活动了。

　　　　我歪在贵妃椅上午歇，朦胧醒来，身边空无一人，这才想起午歇前已打发她们下去了。独自起身，打开窗户才惊觉太阳竟已落下去了，只剩下漫天晚霞给整个皇城披上了一层霞光，徐徐晚风吹来，透着死死凉意。

　　　　我转头唤道：“来人啦！伺候哀家去院子里转转！”

　　　　没有回音，却有脚步之声走了进来，躬身在我后面，抬着胳膊等着扶我。我转身将手放在那胳膊上，眼角转过之处，却见那人衣着…。

　　　　我定睛一看，愣了一下，忙倒退两步，轻声道：“靖康王，你怎么跟哀家开起这般玩笑开？怎么来了也每人通禀的？”

　　　　“太后息怒，臣来时太后正歇着，是臣不让她们吵醒太后娘娘的。”西宁桢宇见我认出了他，忙起身朝我行礼道。

　　　　我忙呵呵笑着虚扶了西宁桢宇起身：“靖康王不必这般客气。哀家正要去院中散步，不知靖康王可有兴致一同前往？溲”

　　　　“能有幸陪太后娘娘逛园子，是微臣的福分！”

　　　　西宁桢宇忙唤了宫女们进来伺候着，我扶了小全子的胳膊出了门，沿着回廊一路朝莫殇亭而去。奴才们早已打点好了一切，大病初愈的我走了这会子又爬上这一百多阶台阶，未免有些气喘吁吁。

　　　　西宁桢宇忙让小全子和秋霜引了我坐在大红金绣丝垫上，这才坐在了旁边。待奴才们奉上瓜果糕点，我才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靖康王，皇上一天天大了，只是不知这朝政之事如何？”

　　　　“太后娘娘尽管放心，皇上天资过人，加之这些年许太傅悉心教导，房阁老，端木大夫辅佐，皇上处理朝政之事早已轻车熟路。经过上次太后娘娘从旁指点之后，皇上越发的发奋起来，娘娘不必担心。”

　　　　我点点头，西宁桢宇不是爱浮夸之人，他说的话我自然是信的，只是…恧…

　　　　“靖康王爷啊，咱们一天天都老啦，这天下是年轻人的天下啦！”

　　　　“是啊，想当年皇上还是个孩子，成日里吵着让微臣教他练功，转眼前已是一国之君了，咱们啊，都是老骨头啦，依微臣所见，咱们也该放手啦，让年轻人去施展他们的才华才是！”

　　　　“呵呵…”我不由得会心笑道，“靖康王还真是跟哀家想到一块儿去了。哀家进宫已整整十五个年头了，这些年，早已疲惫不堪了，早就想放手好好享享清福了。”

　　　　“难得太后与微臣心灵相通，微臣正想奏请皇后娘娘恩准，待明年开春就准微臣辞去辅政大臣一职。”

　　　　我点点头：“难得靖康王对权势如此看得开。上一次的匪患一事后，本宫也在想，如今的皇儿已经长大了，他是皇上，再也不是当初窝在哀家怀里撒娇的睿儿了。所谓伴君如伴虎，如今的皇上意气风发，正想施展远大抱负，咱们这些个守旧的老骨头要是再拦着，只怕啊，就要讨人嫌喽！”

　　　　“微臣正是如此想的，所以微臣想辞去官职，交出军权，做一个清清闲闲的靖康王，在家种种花，养养鱼，得空啊，再进宫来跟太后娘娘聊聊天，下下棋！”

　　　　“下棋？”我一乐，“好啊！小全子，摆棋！哀家今儿个就来会会这天下第一的战场名将！”

　　　　“太后娘娘，你这不是痞微臣么？”西宁桢宇呵呵笑着，看我的眼神始终是那么温暖而深情。

　　　　他执黑，我执白，你来我往聚精会神地下着棋。不一会子棋盘上已摆了满满一盘棋，我手心不由得腻出一手的汗，一时不擦竟走错了一部，只要西宁桢宇将眼一填，那我这唾手可得的胜棋便要功亏一篑了。

　　　　西宁桢宇凝神半响，举手洛棋，我面上一喜，他终是没看到那个漏洞，那我只需要再连一部，他就回天乏力了，我抬头朝他盈盈一笑，举手便要放子。

　　　　“太后娘娘，你赢了！”

　　　　我抬起头来，却刚好抓住了西宁桢宇眼中那一丝光芒，我一愣，收回棋子，扔了回去，轻笑道：“不玩了，靖康王爷明明看见了这步棋，却故意让我，没意思！”

　　　　“呵呵，太后娘娘多虑了。”靖康王随手示意小全子将棋盘撤下，退了下去，替我倒了清茶，“胜败乃兵家常事，微臣陪太后娘娘下棋，只愿娘娘能开心，能换得娘娘盈盈一笑，输赢又有何妨？”

　　　　“开心？”我重复呢喃着西宁桢宇的话，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是啊，如今的我贵为当朝太后，垂帘听政，凌驾在一切之上，权倾天下，我本该开心，可是为什么我的心总是空落落的？为什么我感到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幸福，有的只是无比的无奈和倦怠呢？究竟，什么才是我要的呢？

　　　　“靖康王身为当朝唯一的异姓王，权势熏天，拥有数不尽的奇珍异宝和妙龄美女，靖康王又开心吗？”我淡然一笑，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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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第一百一十章（）　
“开心？”西宁桢宇无奈地一笑，长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我活着的意义就是辅佐睿儿，如今睿儿继续了大统，一天天的不再需要我了，我都不知我立于朝中还有何用。王府内珍宝无数，美女如云，可哪一个不是为了讨好本王，获得宠爱奢望产下王儿，继续本王的一切。”

　　　　“西宁……”我上前拉了他的手，语重心长道，“王爷终究是需要家人和妻儿的，总不能一人孤独终老吧？王爷转眼即至不惑之年，总该有人继承爵位才是……”

　　　　“呵呵……那些女人又怎配替我西宁桢宇产子？冯婆婆替我把着关，除非我愿意，任何人也不准有孕，我只要我喜欢的女人替我生儿育女。”西宁桢宇凝神看着我，“如果这一辈子注定命中无子无女，我西宁桢宇也认了！溲”

　　　　“西宁，你着又是何苦？你明明知道……”

　　　　“我明明知道我们只是有缘无份，我明明知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易，一场游戏而已，但我还是没有办法控制我心中的真实情绪！权势、珍宝、美女……只会让我越发的空虚和寂寞。”

　　　　西宁桢宇颤巍巍地伸出手轻触我的脸颊，眼中满是柔情，喃喃自语道：“言言，我想要的只有你！”

　　　　时间在这一刻停止，曾经多么的羡慕晴儿拥有着西宁的深情，如今这份深情近在眼前，唾手可得，可是……

　　　　“这个游戏一旦开始，便没有了回头路……”我转过身去淡淡地说道，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而下，心中的痛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一阵阵自心中激荡开来，直延伸至四肢百骸。

　　　　“你撒谎！”西宁桢宇一把扳过我的身子，“你为什么从来不肯面对不肯承认？你若真如你说的那般无情，为何你要落泪？恧”

　　　　“承认又能如何，不承认又能如何？”我低下头去，嘤嘤抽泣起来，“你真的以为皇肃那般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