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长安:公主谋天下-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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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真的一点也不担心，不在意自己吗？

　　　　越想，就越怒火中烧。姚元崇真想一走了之。可是，脚步却又没办法向府外挪去。哎——他一咬牙，有些没出息地朝着杜六叶背影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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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　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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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这种人（）　
可，饶是如此，她看着姚元崇逐渐发红的眼睛，和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地神彩，她还是没有办法开口。

　　　　姚元崇看着她始终沉默，心正在一寸一寸的变凉，比三九天的冰凌还要苦寒。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慢慢地知道了她的答案。他喃喃地说了口，“你果然如他们所说，喜欢的是冀王殿下是吗？因为他是皇子？权大势大，跟着他，就能够拥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对吗？看着我的眼睛啊——对吗？”

　　　　听到这些话时，杜六叶当然没有抬头，不愧是母子，想法都如此雷同！她像一个空壳的木偶，任由姚元崇摇晃着她的肩膀。过了许久，眼睛才像是墨上的红梅般，淬着冰霜。她慢慢地回望着姚元崇，像隔着千山万水，风雪几亭。凉凉地问道：“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在你心目当中，我也不过是这种人？”

　　　　她不想再解释什么了，虽然她不太懂感情究竟是什么？但如此这般，真的令人很累。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没有意义吗？

　　　　姚元崇陷入一种艰难的愰然当中，他感觉自己的脑海里面，布满了丝网，一条一条纵错复杂，染着尘、沾着埃。令他感到迷茫，看不清方向……

　　　　可她看着杜六叶这样问，以一种薄疏的眼光看着，充满哀凉，失望，也有委曲和隐忍。他又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想得多了？

　　　　他希望听她说，告诉他真相。只要是她说的，他都会相信。也不会去管身旁的人，到底怎么看他们？！

　　　　“没错……你哪一点比得上他？”

　　　　飘渺的几句话，隔着虚妄又挥之不去的漫天雪花，粘在他的身上，粘在他身上……

　　　　就像盘山大石，从天下掉落，钝击在他的心脏上，轰然巨响，碾碎一切。

　　　　那些他想抓住，又握不紧的感情。想靠近，却渐行渐远的人。

　　　　很好！很好！

　　　　姚元崇感觉心里空空荡荡的，怒极反笑，呵呵！果然没错，姚元崇苦笑着，站了起来。

　　　　不再纠结，他步履蹒跚地往外走去……

　　　　其实风雪太绝情，迷人眼睛，混人身影。杜六叶坐在雪中，不知道为什么，他想把那道背影，记得清楚一点……再清楚一点！

　　　　以后，还会再相见吗？再逢已是陌路吧？

　　　　他会恨自己吗？应该会的……

　　　　我也好恨……杜六叶想着，四仰八叉仰躺在地上，看着乌黑又灰蒙蒙的天空，雪花就那样，不知痛疼的铺在她的脸上，然后化成一道道水珠，顺着她的面颊流了下去。

　　　　她恨自己，很多时候，她都会恨当初那场寒风，为什么没有冻死她？反而是带来六片叶子，覆盖在她的身上？

　　　　她恨那些世俗的偏见，流言蜚语为什么总是中伤她？不肯放过她？

　　　　她有什么办法？好累……好累……

　　　　“执事——执事——你在干嘛？你这是在干嘛？”守真从侧面冲了过来，她怎么放心真的去休息。她一见姚元崇无魂无魄的离去，就赶紧冲了进来。

　　　　她们执事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扶着杜六叶，使劲把她抱着怀里，冲着外院喊道：“来人，来人——”

　　　　度笙很快带着人，都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把杜六叶搬回内室。又慌忙急乱地帮她换下湿衣服。还在她被子里塞进汤婆子，再将手炉放在她的怀中，让她抱着。守真仍是不放心，拿过锦毯，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度笙也不敢等她们吩咐，就带着人去厨房，为她们煮姜汤。她一直寻思着，可别冻出病来！

　　　　“执事，你这是在干嘛呢？”守真坐在榻边，扶着毯子，嗔怪地瞪着她。

　　　　杜六叶见她们都吓坏了，忙前忙后的，那匆忙焦虑的身影，格外地让人感动，也令她欣怀！捧着热炉子，她的心也慢慢地暖了过来。是啊！她为什么要这样呢？她还有玄青观的师姐妹啊？她还有师傅！

　　　　走到现在，人生路上虽然荆棘遍地，但她或许早已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一个人踽踽独行！她为什么要放弃？

　　　　如果像她这样的孤女，弃婴……在被别人放弃的同时，连自己都要抛弃自己！那么将来呢？以后呢？就会有更多的弃婴出现，世间也有更多无助彷徨的孤女。

　　　　让她们再重蹈自己的覆辙吗？

　　　　一个人吃苦，已经够了……

　　　　守真边捧过汤，边骂骂咧咧地埋怨，“……那冀王也真是的，半夜三更跑来叶芽湾做什么？真欺负我们叶府无人吗？执事，你放心，哪怕不在朝中为官呢！大不了，我们就回玄青观，清静自在，我们不怕得罪他。以后就按你说的，酉时以后，我们就落匙关门。哼——以后他们都休想来。”

　　　　关于李旦这个人，真是仗着自己皇子身份，处处随意。他都是订婚的人了，仍是不顾礼仪流言，梦想着广撒网，多敛鱼。他对杜六叶的真心有几分？就像他对刘锦铃的情意一般，能有几分实？

　　　　恐怕他对任何人，都不会有什么真心，因为他是皇子皇孙。就算是感情，也是为了驱动利益。他见武曌离开之后，才又重返叶府。原本可能是想打听一下武曌的口风，了解朝廷的新动向。他不顾杜六叶的反感，频频向她示好。可能是想利用感情，在武曌身边安插一颗棋子罢了。

　　　　这如果是让武曌知道了？她的眼线可是遍布朝堂内外的……就连叶府，也有许多！这些杜六叶心中都数。

　　　　所以，她绝对不可以跟李旦走得太近，朝三暮四，左右逢源，兵家大忌。

　　　　上官婉儿，在险恶的宫廷局势当中，曾经为了自保，就如同墙头草那般，摇摆不定。所以后来，因不忠不贞被人弃用，李隆基毫不心软的杀了她。

　　　　这样低级的错误，杜六叶怎么能够再犯？

　　　　听说她最近，已经通过公主的关系，出了掖庭，在集仙殿外当差跑腿。以她的聪明和心计，迟早会被武曌发掘和重用的！

　　　　“师姐，你说得什么气话？怎么还能再回玄青观呢？师傅都退隐了。那边如今不过是给一些无家可归妇孺老妪栖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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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越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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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生辰礼（）　
一遍茫茫的白色，琼楼玉宇，晶树珑花，碧叶扶雪……世间万物像是被苍天之手，装点成纯洁的剔透琉璃仙境。

　　　　因时辰还早，街上也没有什么行人，甚至连一个脚印都没有。唯有一柄红色油纸伞，扛着厚厚一层风雪，首先印入眼帘。

　　　　伞下的人虽然胡子拉碴，脸色冻得青紫，眼睛却格外的明亮；比冰凌还要晶透、比宝石还要夺目，像是被阳光漾起的满湖粼粼波光，散落在人的心间。

　　　　杜六叶几步赶了过去，外面风雪交加，刮皮刺骨。她内心更是愧疚不安，难受不已，却还有丝丝的欣喜与感动。

　　　　“你怎么来了？”声音里尽是焦切，担忧……

　　　　当他看到杜六叶时，脸上的笑容就像春朝的繁花，一层层、一簇簇，盛开在他的眉梢眼角；也像东边的朝阳，泛起红润，炫丽而深醉。

　　　　“本来想昨天就赶到的，正好为你庆祝生辰。奈何风雪延误，紧赶慢赶，费了好大的劲才如期到达洛阳。昨天进城后，发现仍是有些晚了……但我想着见你一面也是好的，就在这里一直等……”因天气寒冷，或者是因为熬夜等原因，清江源的声音都变了。如果不是他站在自己眼前，那脸庞身形依稀熟悉，杜六叶都不敢认这就是清江源。

　　　　她心疼不已，一面将他往里面让，一面哽咽道：“快进来说话！”

　　　　井儿等人，也忙着帮他拿包袱行礼，进了内院，就听到度笙还在廊下呵斥奴仆，“……不去干活？在这里乱嚼舌根？小心把你们全都赶出去。”

　　　　“领命……”一众奴仆个个嬉笑揶揄，假装点头哈腰，纷纷拿起扫把，簸箕……四散退去。

　　　　度笙见他们进来，连忙过来行了礼，又歉意地看向清江源说道：“……源公子？想不到源公子居然等到了现在，辛苦了！”

　　　　想了想她仍觉得不妥，但又觉得自己依令行事，似乎没什么不对？正犹豫着，只听杜六叶清咳了一声，吩咐她将中堂整理一下，准备待客。

　　　　井儿却缩着脖子，伸了伸舌头，看来她们家执事，是暂时不打算与度笙计较了，不知道会不会秋后算账？

　　　　她却不管这么多，一本正经地跟在他们后面，听他们谈话。她们家执事问了清江源许多问题，比如为什么是一个人？清江酒楼的伙计们呢？此去扬州事情都办得怎么样？可还顺利？

　　　　清江源走得非常慢，可能是因为脚上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但他却不想让杜六叶看出来，只得佯装轻松的与她聊着天，一一回答她的问题。

　　　　原来，清江源虽是算着日子赶回洛阳的，却不想人算不如天算。路上连着遇上几场大雪，他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却仍旧是慢了些。

　　　　及至洛阳近到眼前，却又因风雪天气，早早就关下了城门。幸亏守城的金吾卫将领，因常去清江酒楼吃饭，不仅与他相熟，也受过杜六叶的恩惠，才把他们放了进来。

　　　　等他到了叶芽湾，正巧看到姚元崇凌乱憔悴，空洞丧气，木然消沉一步一摇地走了。他虽然喊了几声，想跟姚元崇打个招呼，但奈何姚元崇只当未闻，理也不理他，目不旁视，径直而去。

　　　　提到这件事，杜六叶的脚步微顿，心下苦闷，凉涩地叹了口气。目光无神地望向远方……

　　　　清江源见她心情瞬间低落，似乎也不想谈这个话题。赶紧捡了些扬州有趣的传闻逸事，跟杜六叶说了，想逗她开心。

　　　　比如此去扬州风光如何的好，水乡漫妙，林院别致，钟灵毓秀。食物是如何的好吃，尤其是鱼虾，当真令人流连忘返。江清源自然踌躇满志的表示学了不少，他要亲自做给杜六叶尝一尝。

　　　　说到吃的，杜六叶担心他从昨天晚上站到现在，只怕早就饿坏了。赶紧吩咐厨房，多做些膳食，将早饭准备得更丰盛一些。

　　　　度笙也不敢怠慢，只得带着人，亲自去厨房监督。

　　　　看到她的背影，杜六叶的气又不打一处来，埋怨清江源为何不将她叫起来？还白白等一晚上？假如先回府中休息也是好的！

　　　　清江源看着杜六叶的眼睛，满是压抑的情切。他有些为难的局促，刹时感觉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他本来是想早点见到杜六叶，将生辰贺礼送给她，却没有想到，叶府的人居然不让他进去。

　　　　联想到姚元崇的表现，只怕此事应该与他有些关系。清江源也不急，并不催促，反而是让随行的伙计们，先回家休息。明白再到洒楼汇合。他一个人站在雪中，感觉离杜六叶那么近，真是一件让人快慰的事情。

　　　　他原先以为，只要离开了洛阳，就会慢慢地忘了这个人。把以前的一切，统统地放下。可是他发现去了扬州以后，不管做什么，在路上也好，在船上也好……行也好，坐也好……他的脑海中总有杜六叶，简直挥之不去。

　　　　看到好吃的，他想着，杜六叶最喜欢品尝美食了，假如把这个带给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看到令人沉醉的风景，他会想着，这边山水如画，如果杜六叶在就好了，可以与他携手一起观赏！

　　　　总之不管做什么，他都想与杜六叶分享，于是他决定回来，在她生辰之前赶回来。不管如何，只要能够陪在她的身边，看着她，这总是好的！

　　　　当然，有些话只能放在心底，不能跟她说。他只捡着些不重要的，随意地倾了几句。又亲自拿过包袱，取出一副画来，向她津津乐道：“本是想赶在昨日，将这生辰之礼送给你的。想不到……”

　　　　“说得什么话？小小生辰有什么重要的？也值得你冻一晚上？今天给，明天给不一样吗？哪怕就是没有礼物，只要你能回来，我也是高兴的。以后且不可以这么傻了。”杜六叶自然知道，因为新规矩，度笙她们将他拦在门外。清江源不肯说，也是怕自己责怪她们。

　　　　不过思来想去，这规矩明明是自己制定的，里面原有她的不是，又怎么好责怪旁人？这样想着，她心里越发内疚了。见江清源也不怨她，仍是兴致勃勃地拿出礼物来，她感到眼睛微微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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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硬碰硬（）　
清江源慎重的摊开包袱，层层的锦缎缠裹之中，一个长方形的填漆木匣子渐渐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原来是一副画，清江源缓慢地打开卷轴，高兴地介绍着，“我知道你喜欢诗书字画，巧了，我在扬州那家新铺开张的时候，学着以前你教我的法子。做了一个很特别的活动，看谁能在半柱香的时间内，赋诗一首，优者可以免单，再不济也能够享受减免。

　　　　你看看这副字画，可还入你的眼？”

　　　　杜六叶靠了过去，细细的品鉴起来。只见画得的是峭壁青松图，悬崖绝谷，墨松遒逸，苍劲挺拔，高风亮节，傲然而绝世独立。像一位隐匿的得道高人，淡看世间繁华，浮云游曳于脚下，我自岿然不动！风骨卓绝。

　　　　画虽然上佳，但更令人称手叫绝的是旁边的一行诗：

　　　　《相和歌辞？王昭君》

　　　　敛容辞豹尾，缄恨度龙鳞。

　　　　金钿明汉月，玉箸染胡尘。

　　　　古镜菱花暗，愁眉柳叶颦。

　　　　唯有清笳曲，时闻芳树春。

　　　　这首诗杜六叶以前读过，在千年以后的书本中，她曾爱不释手，对于写诗的人充满了各种相像与崇拜。

　　　　他还写了另外一首诗，被当作所有人童年时期的启蒙教材，叫做：

　　　　《咏鹅》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这首诗在后世，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杜六叶在他落款的之处，反复摩挲——骆宾王。

　　　　“真的是他亲自写的？”杜六叶眼中的欣喜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当然，这还能认错？他是初唐四杰之一，谁不想得到他的墨宝？他带着不少的朋友，到清江酒楼来品尝佳肴，我看大家都对他尊敬有加！”清江源想得那天热闹的场景，仍然兴奋不已。

　　　　杜六叶连连点头，也是……不过她可从来没有见过骆宾王的真迹，更别提配着画同时出现了。

　　　　这副画的意思，应该是赞美王昭君为国和亲，歌颂她为百姓谋福利的高尚情操，其节如松！可敬可佩，可歌可泣！

　　　　在杜六叶的理想中，最想见的人，还有李白和王维。假如能够见到他们，那么她这一行，真正了无遗憾了。

　　　　骆宾王的才华，当然是极其出众的，只是为什么他现在就去了扬州？纯粹只是游玩吗？

　　　　想到在不久的将来，那场声势浩大的扬州叛乱，骆宾王就是军师之一，写下了流传千古的讨武檄文。

　　　　就那样严词工整的骂武曌，把她骂得一文不值。武曌仍然赞他文采出众，说这样的才子，居然逼得他去造反，是宰相的过错。

　　　　有时候武曌看事情的独特眼光，以及那种开阔的心胸，真是让杜六叶不佩服都不行……

　　　　就这么越想越远，清江源正与她交头接耳的赏鉴着大家之作，突见度笙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焦声打断道：“大人，不好了！守真带着人去姚府，不想在返回的路上，遇到了刘锦铃她们，现下两帮人在东平的路上，打起来了。”

　　　　“什么？”杜六叶一惊，立刻站了起来。怪不得她的右眼皮一直在跳；怪不得从早晨到现在，还没有见到守真的影子。起先只当她这些日子，每每在外面风餐露宿，给累着了，让她多休息休息也是好的！

　　　　想不到这货一大早就出门了，还真去姚府啊？昨天晚上杜六叶根本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们如今的胆子越发大了，她这叶芽湾，是需要好好整顿的时候了。

　　　　“为什么打起来？”杜六叶边说着，边大步流星的往外跑。

　　　　度笙哭丧着一张脸，紧张道：“我也是听回来送信的度笛说的，说是那刘锦铃出言不逊，说话很是难听，说……大人勾引冀王殿下……”

　　　　度笙越往后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杜六叶却霍然停下了脚步，脸上涌起了密布的乌云。她暗自咬了咬牙，想不到这么快的速度，刘锦铃就知道了消息。勾引冀王殿下？她听谁说的？

　　　　不过，仔细想想，能够散布这种谣言的，除了姚湘氏，也没有别人了。

　　　　万万想不到，姚湘氏居然狠毒至此，自己一味退让，万般忍耐，任由她踩踏、污骂、欺压、侮辱……念着她是姚元崇的娘亲，把一切全都认了，忍了。

　　　　如今她却还想着要毁灭我……当真是欺人太甚！

　　　　“六叶，你别着急，我跟你一起去。”清江源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杜六叶才想起，他从外地回来，也是连着赶了几天的路，现在还要随着她四处奔走，只恐身体吃不消。就回头劝道：“你先回清江酒楼，好生歇息，这点小事，我能够处理。你放心吧！”

　　　　“不行，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呢？我陪着你去，能够搭把手总是好的。”清江源虽然整宿未歇，但人看着却十分精神，仿佛跟打了鸡血一般。杜六叶见他坚持已见，明白再劝也是没用。虽然犹豫，也只得随他。

　　　　风雪已停，街头仍是人烟稀少。这么冷的时节，大多数人家，都是围炉而坐，闲话家常。

　　　　而东平路宽阔的街市上，皑皑白雪中，两拨人手正相对而峙，推搡叫骂之声，沸沸扬扬不绝于耳，隔着几条街似乎都能听得见。

　　　　“……你们杜六叶真是不要脸，一个女子，整天抛头露面的，还真以为自己能当官啊？”

　　　　“我呸，什么玩意？赶紧滚回玄青观，乞讨去……”

　　　　“成天不就是跟在太后娘娘身后摇尾巴吗？就是一条狗……”

　　　　“闭嘴啊！闭嘴——尚书怎么了？照这样说，难道尚书就不是狗了吗？他哪天不进宫摇尾巴？”

　　　　“就是……就是，老狗……还敢笑别人……”

　　　　“怎么说话的？我要回去告诉我们家老爷，让他明白，叶府的人就是不要脸，明知道冀王殿下已经订婚了，还死乞白赖的倒贴……”

　　　　“少胡说八道啊？谁倒贴了？你们才不要脸……”

　　　　杜六叶赶紧地加快了脚步，一路小跑起来。等近一点，才发现他们正撕扯撞击在一起，个个摩拳擦掌，握弓抚剑。眼见就要真刀真枪的硬碰硬。场面当真是一遍混乱不堪，稍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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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章　争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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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有罪罚（）　
杜六叶自信，以刘惟的格局，所见所虑自然与他人不同。肯定可以理解她的处境，是绝不可能与李旦牵联在一起的。因此，只要他出面劝其女几句，保不齐比别人更加管用！

　　　　听到杜六叶的话，刘锦铃却吓了一大跳。她这次出来，是因为接到了姚府的密信，她的父亲可不知道这事。假如让他知道自己当街与些奴仆对骂，传扬出去，几番责难肯定是少不了的。

　　　　刘锦铃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若有不甘的一摆衣袖，回头利声道：“打道回府！”

　　　　杜六叶见她总算肯离去了，明白此事总算平息。可是见着她走远了，守真却仍在生气，不解道：“执事，干嘛让她走啊？你都不知道，他们骂的那些话有多难听，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一定剥了他们的皮……”

　　　　“住嘴——”守真单手拿着剑，还待再说，杜六叶已拔高声音，不耐的打断她。

　　　　“你胆子也越发大了，不将叶府的规矩放在眼中是吧？”杜六叶边带着众人往回走，边恨铁不成钢的敲打着她。

　　　　守真的心蓦然地沉了下去，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一言不敢发。也是，虽然是想为杜六叶出口气，可她今天出来，是没有禀报任何人的，也不曾经过她的允许。虽然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但那些对象都是乡绅恶霸。杜六叶也从来没有怪罪过她，还每每表扬她，不知道这一回会怎样？她想着，偷偷抬起头，朝着杜六叶的背影望去……

　　　　“你也别怪她……”清江源紧跟在杜六叶后面，生怕她因生气，而不顾脚下。亦步亦趋地虚扶着她，还不忘为守真求情道：“你别怪她了，看那刘锦铃就知道是个蛮横的官家小姐，不把别人放在眼中。守真也不过是想帮你出口气而已！”

　　　　“你别帮她说话。”杜六叶忽然停住脚步，转身向他认真道：“此地离清江酒楼也近，本来是想留你吃早膳的，但你看都接近午后了。你先回府，改天我亲自设宴，为你接风洗尘。”

　　　　清江源看了看天色，他已经在路上紧赶慢赶，坚持了快一个月。先回去看望一下父亲也是好的。他点头，随即与她们告辞，最后不无担忧地瞥了守真一眼，再三道：“回去了也不可动怒，生气……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