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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长安:公主谋天下-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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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常乐公主是太后的姑母，武曌也没有打算给她面子。反而是把常乐公主的丈夫赵瑰贬至外地，并且下旨要常乐公主相随。这夫妻两人一走，赵晨湘的处境就更加的堪优，基本上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武曌听到杜六叶让自己留意常乐公主的动向，也是静默不语，区区常乐公主与一个被贬的附马还能翻起什么浪不成？再加上赵晨湘还在她的手中，难不成他们想要造反救出爱女？真是贻笑大方。
杜六叶看到武曌嘴角的冷屑，就知道她没有把赵晨湘一家子放在眼中，可她也不好明说。否则武曌反问她这些消息到底从何而来？她可要怎么回答？
武曌实在是没想通这其中的厉害之处！常乐公主虽然不足为虑，但她毕竟贵为皇室宗亲，乃是高祖之女，太宗之妹。身份自然举足轻重，且不论她平日与各路王候公府交往甚密，互通有无：再者兔死狐悲，唇亡齿寒。李显死了，李唐宗亲又见着武家的势头渐起，如日中天！已是个个惊惧，夜不能寐。加上李显之死，他们本来就疑是武曌故意为之。
假若此时皇后再遇害，常乐大公主夫妇又被贬……种种地事情叠在一起。李家之人再想想自己的处境，极是容易激起陡变。
听杜六叶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分析得头头是道。武曌渐渐也醒悟过来，她觉得，常乐现在代表的，应该是一种她对待李家的态度。欲速则不达，倘若做得过于极端，到也是麻烦。回宫之后，还是吩咐几句，可不能让赵晨湘在这个当口死了。
其实杜六叶还有许多话没有说，比如在历史上，赵晨湘是死了的，被武曌活活得饿死的。常乐公主在得知自己爱女的陨逝之后，日夜焚心，誓要为赵晨湘报仇雪恨！
所以在李贞和李冲策动谋反的时候，她积极地四处奔走，联系鼓动宗室，促成声势浩大的政变……
这些，杜六叶都放在了心里，端要看武曌怎么打算，日后她再见机行事罢了！
武曌最为中意的，还是杜六叶后来的几句话，她讲从古至今，但凡圣皇明君出现，上天必示以祥瑞，比如天现彩云，风调雨顺，禾生双穗，地出甘泉，麒麟凤凰出没皇宫……等等！
如今既有百姓请命，要遵太后为帝，假如再有上天旨肯，授意太后为女皇。那么朝堂之上，厚土之滨，军民臣子，又有谁会与苍天为敌不成？
所谓名正则言顺，就是这个道理。
武曌越听着，越觉得茅塞顿开，受益匪浅。且不说她的见识眼光高于常人，且机敏多智，口齿伶俐，胸有丘壑……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才能，长大了必是卓越超凡，实在可为千古名臣。
见天色已经愈暗了下来，武曌也谈兴意满，因笑道：“哈哈哈！一个小小的人儿，到比哀家的女儿也大不了多少，偏得如此会说？你可愿意入朝为官？陪着哀家荡平天下？”
刚开始，杜六叶只见她说得随意，显见是想到了李令月，才如同闲话家常一般。忽地，又听她话锋一转，顿时豪气干云。杜六叶深深一揖，一摆衣袍跪了下去，叩头道：“微臣愿意！”
她自然也听出弦外之音，要知道杜六叶本来就是太后亲封的侍中。不过是在御前听差，形同侍女而已。因为这个官职，先朝虽是偶有晋封，但不过是形同虚设，并无实权。有时候为犒赏有功之臣，也会就这个封号予其女眷，相当于一个诰命罢了！
太后现在又问她愿不愿意入朝为官？武曌自然不会问她两次，可见要授她非同一般的官职。毕竟她此时正是用人之际！
果然，武曌面色肃穆，郑重道：“杜六叶听旨，即日起封你为御史台大夫，监察百官！万事必明察秋毫，责无巨细，不得有误！”
“遵旨！”杜六叶又稳而有礼的叩头谢恩，心里却在暗暗思索着，这御史大夫是什么官？难道要入朝，与那些大男人站在一起不成？武曌的心思，果然是……歹毒！杜六叶暗骂，她必是自己想要登基称帝，又怕世人闲言碎语，先派她这种女子入朝，用以探路。
要说女官，每日与尚书宰相，各路士大夫们站在一起。只怕还没有去，就被那些男为天，女为地，男主尊，女为卑……各种强权主义着骂死了，杜六叶脑子瞬间一乱！看着她的表情，也不等她反应过来，武曌就闲懒地起身，伸了伸懒腰，叨了声扰，心满意足地带着人迤逦而去。
守真她们在门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太后娘娘不仅没有治她的罪，反而是升她为有实权的监察之官！这可真是太好了，一时之间叶芽湾内一遍欢天喜地，陷入欢快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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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0章 夜酒话（）
一弯冷月，斜在天边，晶亮澈透。夜空一丝流云都没有，却寒霜结冽，万物寂静，感受着冰凌的攀爬与蔓延。
杜六叶端着酒杯，却是微熏了，她抬起眼眸，睨了对面的清江源一眼。桌上全是水陆珍馐，名品绝肴，是清江源带了帮厨，来府中亲自做的。
看她脸色沱红，粉面含娇，眸光流动婉转，已是醉了。清江源接过她手中的酒杯，劝道：“吃完这一杯，可就歇了吧！过几天就要入朝为官了，可得提前准备妥当，不能出了差错！”
“嗯！嗯？”杜六叶夺过杯子，抱着他的手，撒娇摇了摇头，以眼神乞求他，我还要喝！清江源看着心中一软，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叹道：“好吧，今天高兴，就由着你了。”
其实杜六叶能够入朝为官，他打心底为杜六叶感到宽慰。这个姑娘，一路走过来，有多不容易，他全看在眼里。
生来无父无母，被人弃之野外。从一个破破烂烂的道观，费尽艰辛，尝遍疾苦……走到洛阳，常伴勋贵之畔！再一点一滴，一房一瓦！皆是靠自献谋献计，拼搏而来。不仅自已衣食无忧，更能帮助那些同样无依靠，承受苦难的贫者妇弱，施医济药，赠田送钱。
这样的姑娘，当真有颗金子般的心！假如，她可以入朝为官。以她的孤苦出身，肯定对于百姓的困顿，有更深且更细致的感触。必能疏黎明之忧难，解贫民之艰境。为天下苍生谋福祉！
不过，入朝为女官，历朝都无先例，只怕还有不少的困难。比如这头一件，女官应该要着何官服？是像那些士大夫一样，穿着男装，还是……？想到这问题，清江源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其实这问题，杜六叶也没有考虑过，因为没有办法作参交嘛！搜尽几千年的历史，也没有入朝堂的女官，顶多是呆在内庭，教养皇嗣，伺候皇帝以及嫔妃。杜六叶之前，不也只是保在帘后，随侍武曌，执掌文告吗？
汉朝到是有位平阳公主，虽然曾经领兵作战，彪功显赫！但因其为女子，死后也只以军礼下葬，并未在正史中授以军职。
还有就是武曌身边的上官婉儿，一直替太后掌案文书，听说最近自己没有入宫，懿旨诰令，全由她代笔。这也原本在意料之中，上官婉儿非常有才，可在历史上的正式身份是中宗昭容。
中宗就是李显，如今李显已死，上官婉儿当然是做不成昭容了。杜六叶既然影响了这一笔，也不知道她以后会发展成怎样？
再有就是传闻中，太平天国的傅善祥曾经是古今第一女状元！
当时天王洪秀全颁布诏书，开甲取士，同时打破常规，增加“女科”。而当时遭婆家抛弃的寡妇傅善祥勇敢报名，参加科考。并且在众多男女考生当中，一举中第，位列榜首！
后来东王杨秀清亲自点将把傅善祥招进东王府，加以重用。不久，杨秀清又下诏，任命傅善祥为“女侍史”。负责东王诏命的起草以及文献的整理。因为精明能干，傅善祥后来又升任“簿书”，帮助东王批阅所有来往的文件、书札。
有女官其名的，也就只有这位傅簿书了！不过后来因战乱频发，太平天国事败。这位女官之事也并无确切史料为载，也只能沦为传说罢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杜六叶一直觉得，这位太平天国的天王，是不是也和她一样，来自于后世呢？否则她怎么会有那么超前先进的思想？
开甲取士，增加女科？哪怕是放到现在呢？杜六叶都不敢想！不过在千年之后，这已经非常普遍了！女子上学参政为官，还是千年之后的世界更美好啊！
但男尊女卑的思想观点，烂到根里去了，发出的阵阵腐败，还在不断的残害世人。杜六叶既然有了机会，必定要寻根究源，尽已之力！
话说回来，不管怎样，对于朝堂仕途，为官处政，朝服公袍……杜六叶都大概有自己的想法。她狷魅一笑，唐时的官服，侧重儒教中阴阳五行的说法，把青、赤、白、黑、黄五色当作“五方正色”，即东方青色，南方赤色，西方白色，北方黑色，中央黄色。黄色既代表中央，也代表打底，帝王服色便采用黄色，其他等级的官服，也用颜色和图案加以区分。
比如：三品以上紫袍，佩金鱼袋；五品以上绯袍，佩银鱼袋；六品以下绿袍，无鱼袋。官吏有职务高而品级低的，仍按照原品服色。州的长官刺吏，亦不拘品级，都穿排袍。
就这么算来，御史大夫是个从三品的监察官，应该是穿绯袍。但杜六叶与有些官员还不尽相同，如她，身兼数职，还在太医署挂了个药典的名头！又有武曌亲赐的二品侍中，所以她应该也可以穿紫袍。
因常在后宫走动，她以前也不太注意这些。穿的仍旧女眷惯常的襦服，颜色上只在不太出挑，没差错就行！
但现在既然已经当上了御史大夫，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要做出楷模效果来。
因为，所谓的御史台，其职责主要是“掌以刑法典章纠正百官之罪恶”。
具体职能为：一曰奏弹，二曰三司，三曰西推，四曰东推，五曰赃赎，六曰理匦。
这些历史上都有写！
再说，此时的监察制度也得到了执政者的重视，尤其是武曌，最怕百官背着她，结党营私，或是暗中捣鬼，制造舆论祸事。才会派了她出任御史大人，
御史台下面又设：殿院、台院、察院。
殿院设殿中侍御史九人，其监察对象主要是殿廷之内百官的活动，以维护朝廷礼仪秩。
台院设侍御史六人，职掌是纠举百察，推鞫狱讼、入阁承诏、推荐、弹劾等事。
察院设监察御史十五个人，职掌是分察百官，巡按州县。
这么看来，御史台就是看着百官，你犯了什么错，哪里做得不好，就能参你一本！让你有事没事回家，好好反省反省！或者直接去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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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章 陪着你（）
这么看来，御史台就是看着百官，你犯了什么错，哪里做得不好，就能参你一本！让你有事没事回家，好好反省反省！或者直接去种田……
御史台的长官就是——御史大夫，新任的杜六叶！想到这里，杜六叶也是满怀的踌躇满志！
她隐约记得鲁和也在御史台当差，却不太记得，他是哪个职位？看来过几天应该去看看！
两人把酒对月，闲言细语，天南地北的瞎扯……
清江源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满脸茜红地伏在桌子上，像是一个玉瓷娃娃。长长地睫毛忽闪忽闪，似是蝴蝶竖起轻颤地翅膀。青丝如瀑般垂了下去，清江源伸出手来，捏了缕在手中。也不晓得为什么，他心中一遍柔软。
“你知道吗？”他靠近杜六叶的耳边，哈气如丝地说道：“我有多喜欢你？自从那一年，我在长安遇到你之后，就难以自拨，你施药求我的父亲。又让我拦住公主的马车，诉求我的遭遇，借公主的手救我于水火。又叫我撞破了贺兰敏之的奸计，救公主于危难。一箭双雕，当时我就想，这世人当真还有这么冰雪聪明，又心地良善的女子？我何德何能？上天居然让我遇到你？
我喜欢你，当时你还年少，我也不敢说。后来见你一步一步的，筹谋实现自己的志向。过程虽然艰难，但到底一行一印，愈升愈高，身边又有姚元崇和冀王那样的才子权贵，我就更加没有办法开口了。
我寻思着，他们出身高贵，又富可敌国，肯定能够给你更好的生活。只要你能过得幸福快乐，我愿意退步！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姚元崇竟然是那种狼心狗肺，见利忘义的人。
以前我得知李弘和李贤他们欺压你，每每气得咬齿，只恨不能生吞了他们。可我实在没有想到，不羁真诚的姚元崇，也不能免俗，居然不动声色的就与别人成亲。
我珍你如同生命，他却如此辜负你。我真想揍他，打死他……
可我心底又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终于我还是有机会，一辈子守在你的身边，疼你、爱你、照顾你……但现在，你又成了当朝御史，前途锦秀，难以限量。
而我呢？商户贱籍，满身铜臭，又哪里配得上你呢？小叶子？不过，有什么关系，只要你愿意，我这一生，都会守在你的左右，逆境，陪你吃苦！伴你东山再起！顺境看你读书下棋，尝遍山珍美味……余生平安喜乐，盼你笑魇如花。
我都不会离开，再也不准任何人欺负你，哪怕有权有势也不行。我言出必行！”
月光从窗外洒了进来，落在杜六叶的身上，一遍安宁。杜六叶怕是睡着了吧？虽是春日渐暖，可晚上到底乍冷还寒，料峭阴冷。清江源怕她冻着，温柔地拂动她的头发，轻缓地将她抱了起来。
当手指触碰过她脖子的时候，不知为何，掌中竟然叮凌湿冷。清江源一怔，他以为是自己错觉？又抽回手掌仔细看了看，没错！的的确确是泪滴，杜六叶怎么哭了？她是听到了吗？可她……明明睡得安沉，难道是梦到什么伤心事了？
虽是讶异，见杜六叶微阖着眼睛，他也静默着没有说什么！复又重新抱起杜六叶，将她放入床上，又仔仔细细地帮她掖好被子，关上门，才退了出去。
今天因为高兴，叶芽湾大摆宴席，杜六叶更是犒赏守真等人，命她们不必近身侍候，只管在前厅喝酒。此刻她们只怕也是喝多了吧？实在不行，他还要回清江酒楼，再叫一些店伙计过来，帮着她们清扫收拾整齐。
听着步子渐行渐远，杜六叶才又重新睁开眼睛，她是喝了不少酒，头有些晕沉，但也不至于不省人事。
当时她不过是趴在桌子微眯一会儿，忽然感觉清江源在摸她的头发，又碎碎念地自言自语。杜六叶居然感觉很舒服，也很温馨。就没有动弹，听着清江源低低嗓音，细细地诉说。
原来，他一直喜欢自己？从最开始就一直把她放在心里！可姚元崇刚刚背叛自己，与别人成亲。每当想到这件事，她的心就像是被锥刺般的难爱，痛不欲生。
所以，她想要入朝为官……她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
感情，就算到了现在，她也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而且，还生出几分厌倦的情绪来。她没有办法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投入新的恋情。哪怕这个人是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不离不弃的清江源。
清江源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很特殊，有别于任何人。自青春年少起，他们就相识，一起经历了多少的风风雨雨？多少的心酸困苦？多少的欢声笑语？他像是哥哥，也像是朋友，还像是自己的精神寄托。她对清江源，有几分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思念与依赖。
因为他是那么了解她，又是那么的理解她！不管任何事情，她不说，他也懂！
从来也没有质疑她！宽容、信任、鼓励、温和……
这个人对于自己的生命太重要。
哪怕自己现在抗拒感情的事，也不忍心，也不能够伤害他。
何况自己又升官了，还首入外朝。于他来讲，又到了一个他欣赏又仰望的地步。这个时候自己再去拒绝他，就太让人难堪了，这本身也是种非常大的伤害。
所以，杜六叶做不到，也说不出来。她想再等等，也许自己会好一点！
她根本不在乎什么门楣的高第，商户？为官？在千年之后，商者富甲一方，不知道是多受人尊敬！为官参政，也算稀松平常！并无奇特之处。
所以清江源担心的问题，在杜六叶心中完全不是什么障碍。不管如何，杜六叶都不希望他为了这件事，去伤怀痛苦。
可，杜六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去疏导他？
算了，不去强求！感情的事，最好的顺其自然。
但她，为什么哭呢？是为了这个傻孩子吗？上次姚元崇成婚的时候，他也说过类似的话，当时，杜六叶以为他喝高了，只是安慰自己。
从那之后，两人就都没有提过这件事。想不到今日，他又表白心迹？如此想来，他应该是认真的……
感动？是有的！
伤心？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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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卖人情（）
武曌放下奏折，望着案几上的夏瑾花发呆。这自然是杜六叶又派了人另送过来的，从前她还真不太在意这些凡俗小花，不过杜六叶说她有药理，置于案头，到也清新不少，立觉赏心悦目。
“崔怀最近在忙些什么？吏部可有什么新动向？”深思了许久，武曌才低沉地问道。
立在一旁侍候笔墨的席风听了，福了福，慎重细虑了片刻，才回话道：“到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不过是与姚家结亲之后，两府走得非常近。常来常往的，照着这个势头，过不了几天，崔尚书应该就会提议让姚懿重新复任。太后娘娘也可做个顺水人情……”
“顺水人情？哼——”武曌扶着额，不经意地冷笑，咀嚼着近来的种种事件，只觉得人情冷暖，实在一言难尽。
“人情嘛，哀家肯定还是要送给她的，但就要看她能不能接得住了。”
太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是曾答应过姚冯氏，只要姚家与崔家结亲，便有望让姚懿重复其职？如果不是有这层意思在里面，以崔家的地位，何必将女儿下嫁？
一来还不是怕得罪太后？引火烧身？二来，肯定是窥得姚家之子有几分才气，以后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可就在这当口，太后又猛升杜六叶的官职。除了杜六叶的心计，送的那“一瓶天下”赢得太后青睐，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虽然席风现在也不太明白，但杜六叶如今既为御史大夫，姚家能不能接住太后的人情？实在难料。
那一回姚元崇成婚，杜六叶可是打碎了贺礼的，听说是颗什么圆珠子。以杜六叶的聪颖，谁知道那珠子又代表了些什么？这个小丫头，当真是与别人不同。差点把自己都饶进去，前几天害得连她都吃了挂落，这在以前根本就是不曾有的事。看来这些文人仕子，轻易还真是不能得罪，否则哪天连自己都后背抵刀，只怕还在庆幸开怀……
假如杜六叶存了心要取什么人的性命仕途，必定让人防不胜防。太后娘娘一直对崔怀不满，因为他那古板中立的态度。如今太后娘娘称帝势在必行，假如遇到这些不长眼的阻止？应该还有不少的博弈和争斗。
而杜六叶，肯定是把非常好用的刀，锋利无比！
“那刘惟府上呢？他们家日子已经选好了吗？什么时候将女儿嫁过来？”紧随而来的疑问，打断了席风的思考。她一怔，赶紧清了清嗓子，谨然答道：“冀王府上的主簿已经来禀过了，说是日子定在明年秋天。冀王殿下更是足不出户，除了专心养伤，就是勤精功课，读书练字。”
听了这些，武曌才满意地点头，随即又不无嘲讽地睨道：“以前他老偷偷摸摸的暗中跟李旦往来，还敢在书房里凿地道通到洛水，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还有李旦，鬼心思也不少，如今哀家也算成全他们，让他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往来。没想到偏偏又消停了，一遍风平浪静。
要说杜六叶这小丫头也真有两下子，敲山震虎，只怕把他们都吓坏了。又以李旦暂时稳住了刘惟。不过刘家与长孙家有旧，终究不会为我所用，还有李旦，到底应不应该立他为太子？”
席风本来还打算接话的，可她最后的问题，实在是太大了！上意本来就难以揣测，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人头落地，她不过是名宫婢，哪里懂那么多？武曌本来就有意于皇位，她如今可是实权在握。但太后娘家的侄子，像那武三思，来得可真是殷勤，话里话外，都透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意思，一门心思也是想当太子。这可真是……算了，她只想安安静静地活到老，再平平安安的出宫荣养，只当做没听到罢。
武曌也知道她不敢答话，这些宫女长年生活在宫中，都人精一般。照顾饮食起居，待人接物，都是极好的。从前先皇在世的时候，管得严，不准宫女太监议政。不过此乃一时，彼乃一时。如今天地即将变色，她到希望有个得力的人陪在自己身边，不仅是国事，家事都能帮她帮个主意。像杜六叶和上官婉儿，就非常的适合。都识文断字，能写会算，也有几分谋略。
细细较之，两人也有些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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