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无眠-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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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雪慢慢走了过去，侧着身看了过去，那边漆黑一片，只有一盏昏黄的灯，下面，一个又高又瘦的身影，旁边站着一个一个又矮又肥的身影。

　　　　旁边一堆垃圾，隔得老远荣雪都能闻到那股腥臭味。

　　　　“滚。”

　　　　一声荣雪就认出那是谁，她瞪大了双眼，只见黑夜里的那道身影绷直了脊背，扭过头来眼里闪过凌厉的光，冰冷急了，像是一只泛着凶光的狼，荣雪吓得心脏似乎要蹦出来。

　　　　是他，季杨，刚刚那一眼她几乎要以为他看见了她。

　　　　还是一身黑，有风的夜里，上衣他只穿了一个短袖，下面围着一个长长的深色的围裙，手上两只大大的胶皮手套，她猜到他应该是在这里打工。

　　　　“杨杨，是妈对不起你，这钱你先拿着，不够的我帮你借。”

　　　　荣雪看过去，那肥胖的身影是一个中年的女人，一身老气的装扮，此时可怜巴巴的往季杨手里塞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只见季杨狠狠的一挥，打开了那女人的手，一堆零钱稀里哗啦的撒了一地，黑夜里低着头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和愤恨“还我，这些够吗？”

　　　　那女人听了，似是要哭出来，长着血盆大口，用手抓着自己的一头卷发，“是我不该，不该偷你的钱，去打牌，”那女人似是有些魔怔的说，“我以为我能赢回来，杨杨相信妈，我还能赢回来。”

　　　　季杨看着面前疯魔的女人，心里冷到了极点，他再也没办法在这个女人身上找到一点母亲的身影，有时他怀疑那个女人是不是已经死了，在父亲躺在病床上的这几年死了，面前这个人陌生的可怕。

　　　　那女人看着儿子，他那几乎冷漠的眼神转身就走，知道这次他真的生气了，急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拉着儿子的手跪在地上，“杨杨，妈知道错了，不该偷你的钱，妈不知道那是你存着上学用的，如果知道妈绝不会偷的，妈发誓。”

　　　　“你发誓，你发誓管用吗？你已经不管我怎样了对吧？”季杨冷笑着，眼里红着。

　　　　“儿子，妈怎么会不管你，”女人嘶喊着，抬着头看着儿子，“前几天妈还和妈的朋友说我的儿子考上了最好的大学，西洋大学。”

　　　　女人说着将头靠在季杨的腿上，“妈是爱你的，这样这样，妈去借，现在就去，妈肯定让你上大学，你别不管我。”

　　　　季杨别过头去，也许是自己太天真了，拼命的学习，拼命的存钱，可是最后全都会破灭，这就是命，又能怪谁，自己不幸，这女人不也悲惨。

　　　　季杨出生在一副中等的家庭，父亲是一位在职工人，父亲季铭言出身农村在城打拼，肯吃苦脑子又好使，很快就脱贫走向了中等的生活，母亲是村里远近闻名的美人，嫁给村里最有出息的季父做漂亮温柔的家庭主妇，生下了季杨，小两口的日子可以说越过越好。

　　　　在季杨九岁之前的记忆里，自己住在大大的房子里，房间整天被打扫的很干净，母亲的饭也是最好吃的，父亲虽然忙碌却从来记得在自己生日时买当时很少有的蛋糕，结婚纪念日送母亲各式各样的花。

第68章（）　
在季杨八岁的时候，聪明勤恳父亲又升了职，做了当时厂子里老板余何致的秘书，很得老板看重。

　　　　后来为了工作，父亲搬家都搬到延建华家的附近，自己也认识了老板的儿子延安和余一哲，那时候的延安是一个脾气很怪的小少爷，一直被大家捧在手心里，却总是粘着余一哲。幼年的他对余何致的印象很少，只记得是一个总是笑眯眯的长辈，但却清楚记得那时候的延安，他很顽皮，从小就是街巷里的小霸王，从小就是让大人非常头疼的孩子，可是延建华却比他母亲还要疼他。

　　　　可是后来发生一件事，所有都变了，那段时间延安家的大门总是关着的，父亲每次从那里回来不再是精神奕奕，反而整天灰头土脸，还经常失神和发火，眼神里也是疲惫不堪像是忍受什么似的。

　　　　那天是父亲的生日，家里早就商量好一起去看烟花，自己和母亲早早在家里等着，疲惫失望的母子午夜等来的不是归家的父亲，而是一通电话。

　　　　就是那天夜里，父亲和自己的老板死在里自己老板的家里？，凶手竞然是当时已经疯疯癫癫的延安的母亲，自此所有都变了，老板的工厂也是早已负债累累，留给母亲一身债，夺取了家里的所有。

　　　　孤身一人的母亲勉强维持着这个家，他们搬离了那个是是非非的城市，忍受着贫穷和仇恨，后来更是那个男人，他长得像自己的父亲，讲这个迷茫的女人抓在自己的手心，玩腻了，就随手丢弃，留下这个悲惨的女人在迷失中渐渐堕落。

　　　　季杨侧过头，眼眶红着几欲流下泪来，气的颤抖这手，最后确实能忍耐，慢慢的他回过头，低头看着地上狼狈的女人，“花了就花了吧，那大学我不去上了，我本不该期待，这样也好，回去吧，我不会不管你的。”

　　　　地上的女人看着儿子背过去的身影，哭花了了脸，丧气的说

　　　　“儿子，别怨我，我本来不是这样的，我爱你的，记得吗？你小时候我也曾有过那样的，可是一切都变了，”那女人突然面目狰狞道，“要怪就怪延家人，是他们，是他们从我们身边夺走了所有的一切，我们的钱，我们的房子，你的父亲，是他们让我们变成现在这样。”

　　　　“要恨就恨他们。”女人咬牙切齿道，接着站起身，眼里闪着光，不断神神叨叨的念着这几句，消失在夜幕中。

　　　　荣雪看着这一幕，暗暗的光线下，男孩的五官在容雪的眼里有些模糊，唯有他的瞳孔黝黑，脸上愈加深沉。容雪突然觉得有些讽刺，原来他也有现在的样子，恶人也有这么难堪的时候。

　　　　可是荣雪却没有觉的心里舒服，反而觉得自己不堪。相对比，自己高楼上的父亲千方百计的把自己送进大学，可是本应该上学的他却因为母亲，连上学的钱都没有。

　　　　自己真的是有够失败的，其实连伤心的资格都没有。

　　　　接着就看见他合上一遍的垃圾桶，面无表情的转身，似乎就要进去了。

　　　　“小姑娘干什么呢？”突然有人拍了自己一下，荣雪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立马紧张的往季杨的方向看去。。

　　　　季杨忽然停下步子，他转回身看向角落里的一道身影，荣雪心里一紧，见他慢慢停下脚步，容雪立马转身，“站住。”

　　　　荣雪皱着脸立在那里，心里跳做一团，面前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路人，容雪此刻一动也不动，不知该做何反映。

　　　　直到那人路人走了过去，又从后门走了进去。

　　　　片刻的沉默后，那边传来男孩低低的声音：“出来。”

　　　　男孩的嗓音有些嘶哑，虽是在命令，但口气却不强硬，荣雪小心的走上前。

　　　　“还没长记性”季杨说完就转身慢慢走了过来。荣雪下意识的抬脚往后退，转身，却被抓住双手

　　　　这条路上虽然冷清，但还是来往着一些行人，可是两人刚好在楼的后面，巷子里又只剩两个人，和两人初遇的时候一模一样。

　　　　容雪低着头，挣脱了几下，看着自己毫无反抗之力，最后只能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

　　　　“是想找我报仇？”

　　　　“我只是刚好路过”荣雪往后靠去，极力想证明自己

　　　　“别和我来这套。”季杨猛地推了她一把，荣雪狠狠撞在墙上，疼的缩了一下肩膀。

　　　　“你都偷听到了什么？”

　　　　“不就你和你妈那些事吗？”

　　　　“你”季杨用擒住住荣雪的下巴，逼的她抬起脸，看着他，“要是在外面敢多嘴”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季杨死死的盯着她，眼里是狼一样的凶狠，手也慢慢的往下移，随着血管，从下巴到荣雪纤细的脖颈说，“懂吗？”

　　　　“我知道了，再说我们都毕业了，我会离开这里，也许我们都不见面了。”荣雪一把抓着他的手，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生怕他再做些什么，季杨看着她微微的颤抖的双唇和温热的手，眼神意味不明。

　　　　初秋的夜晚空气中已经带着一些凉意，阵阵冷风吹来，荣雪不自觉的缩起了脖子，刚才在餐厅里的恶心感一直堵在喉头，跟着他独处她感觉有些压抑，特别是现在他弯着腰贴的很近，她身体也不太舒服。

　　　　她用力推他，微微错过头，却猛地擦过什么东西，立马僵着那里一动不动。

　　　　低下头的季杨，感到唇上的异样，也是身体一僵，看着对面的荣雪刹那间涨红了脸，张着嘴，“你、你混蛋、无耻。”容雪说完，沉默了半天，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季杨一时愣了起来，自己从来没亲过任何人。即使这些年在外面也混得厉害，他早已熟悉了那些矫揉造作的女生的套路，只是大多都是表面应付，很少有这样的接触。

　　　　可她就几句话，轻易地撩拨的他怒火大升，她一个人在这里偷听，还不知悔改。现在这种情况只知道怨别人，一副大小姐的样子。

　　　　他看着容雪红着脸，僵着身子，又结结巴巴的她，冷笑了一下。

　　　　荣雪看着他一动不动，还一副不屑的冷笑，更觉得他是故意的，亏她刚才还很同情他，刚觉的这个人有情可原，原来这人根本就是一个彻底的人渣无赖，自己不就听见了些事情吗？至于这样吗？

　　　　他手指微动，想要离开。荣雪白着脸，唇线抿的像是绷紧的弦，好似随时都会断裂………………不过一两秒的光景，只见她亦扬手，朝他甩了过来。他一避，她的手落在他的胸上，发出闷闷地响声………………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用力一带，将她整个人拉了过来。

　　　　她的鼻子也不幸的重重撞在他胸上，像是撞在钢板上一样，疼！脸上也是，热辣辣的，只有一个疼字。

　　　　她似发疯了一般，死命地拽着自己的手，抬脚踹他：“混蛋，给我放开你这个混蛋下流坯子，活该你妈”

　　　　她涨红着脸，憋着气，看着对面的他，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直到季杨的目光愈来愈狠，她才意识到自己不该往下说下去。

　　　　季杨冷了脸，轻易的抓着她的手抵在墙上，双腿低着她的膝盖，眼睛里的恨意不带一丝掩藏，“说啊？接着往下说。”

　　　　“呜呜呜”

　　　　她被吓的快要哭出来了，他就是不放。

　　　　渐渐地她挣扎地力气都没有了，可是他低着头，看着她，像似看仇人似的，一副你再怎么逃，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模样。

　　　　是，她是不该招惹他，她在他们眼里就是那种无所不用的人，所以他就可以报复她，让她被同学排斥，栽赃嫁祸她，让她可是她真的没有那么坏，她是有私心可是凭什么让他这样诋毁，伤害，她就是这样的人，可凭什么他来说教。

　　　　这么久以来的怨和苦一下子涌上了脑来，荣雪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一个劲地往脑部涌去。她抬起头，红着眼眶以一种决绝的语气，“不就是你母亲偷了”。

　　　　“唔！”

　　　　她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半张着的嘴被季杨彻底封死。

　　　　？？荣雪的嘴里有淡淡的酒味，甜甜的带着苦涩，全部卷进了他的味觉里。

　　　　？？季杨扣住她的yao，忍不住的加深力道。

　　　　？？荣雪瞪大眼睛。

　　　　？？此刻最真实的感觉就是他是一头狼，似是想要掠夺你的一切。

　　　　？？身高上的压制使得她不得不仰起头去承受这个文。

　　　　？？身子一点点往后倾，长发自然垂落，若不是腰被季杨抱得紧紧的，她会摔得四脚朝天，季杨低着头，嘴上是用尽了力气，压着着她的，眼里却波澜不起，近乎冷漠的看着女孩瞪大的眼睛，和渐渐溢出的眼泪。

　　　　？？这下栽在他手里了。

　　　　？？终于能喘口气的荣雪，气红了眼，差点冲上去揍人，看了看只能不甘心的红了眼眶。

　　　　片刻，荣雪气喘吁吁地推开季杨，用力擦干净嘴：“恶心”

　　　　？？季杨看着她不服输的样子，猛地考虑过去，吓得荣雪缩着脖子想跑，却被季杨所在两臂之间。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第69章（）　
自那个之后，延安便理直气壮和她越来越亲昵，感情总是这么不讲理，戴冰总以为自己是那种不容易动情的人，可是现在陷入了疯狂的热恋中。

　　　　日渐相处，戴冰觉得和他在一起的小女孩模样好像是她，又好像是另一个人，她好像真的成为另一个十八岁少女，拥有了一个十八岁女孩该有的恬静灵动。

　　　　延安当时已经快十九岁了，同样刚上大一，他虽然依旧不善表达和爱闹脾气，可是他开始学会表达自己的喜欢，每天抽时间和戴冰发短信，他学的东西和戴冰不一样，环境也不一样，可是他开始学会耐心，耐心的等待戴冰的每一条回复，学会主动的了解戴冰的生活，只为能和她多说些话，对戴冰却好得没有任何瑕疵。

　　　　他也和其他正常男孩子一样，会对自己心爱”的女孩做一些浪漫又温馨的事情，会突然出现在戴冰下夜自习回家的路上，忽然从身后走上来牵住她的手。

　　　　戴冰开始变得更加开朗，开始在路上经常查看男友的短信，有时候会学着像其他女生给自己的喜欢的男生送巧克力。

　　　　他们会呆在一起谈很多东西，关于学习，生活，关于未来，戴冰也是从中了解延安还有一个继母，因为她会时不时的在周六周日约延安出去，一去就是一整天。

　　　　戴冰从未问过他去哪里，延安总是会很累的样子。

　　　　到大一下学期的时候，戴冰突然发现，整个大一上学期里，延安几乎没有出去过几次，也不怎么会见朋友，他大部分的时间都花费在了实验室里，更确切的说是花费在了两人身上。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几乎是在试验室外的整个休息时间，几乎从早到晚都在一起。

　　　　或者交谈，或者玩闹，或者读书。

　　　　戴冰却觉得这段日子过得飞快，几乎一眨眼就过去了。这段时光里，她想不起任何事，学习上从来是尽心尽力，她只是面对着延安，听他给我讲奇闻趣事，听他谈笑风生，她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原来一个人能和一个人走的这么近，好像你的全世界里只有他。

　　　　而所有的起因，只是戴冰的好奇的一句话，还有另一个人的决定，而她只是突然被带到了延安生活的另一部。

　　　　第一次见到何止清，是在大一的寒假结束前，何止清就是延安所谓继母，等到戴冰坐在延安的那辆黑色的摩托后，看着前面越来越靠进市中心的标志性建筑物，两栋像是两把剑一样的建筑物并排而立直插云霄，楼前地势开阔行人不多。

　　　　延安停了车，戴冰下来摘下帽子，“这是哪里？”

　　　　“这是何姨的家，就是我给你提到的那个继母，以后每周我都要在这里呆上一天或者两天，”延安指着旁边大片的两层别墅小区又指了指，旁边是明显的商业楼，“白天我会在这栋商业办公楼里上班，晚上回去。”

　　　　“”

　　　　戴冰想了想，两人以前都是住在学校郊区车程就15分钟，如果是在这里半小时下不来的路程，每周这样的话见面机会就很少。

　　　　“你和我一起吧！”延安抬头看着头顶的高楼大厦道。

　　　　一起什么？

　　　　“我还有作业没有作？”戴冰面无表情的说道。

　　　　“可以带过来，我一个人在这里没有安全感！”延安皱着眉头说道。

　　　　“我觉的很安全。”

　　　　“我不放心你。”

　　　　“我我怎么了。”

　　　　“你要是觉得我经常不在你身边？，会觉得我不称职，就会想多，一想多就甩了我，我怎么办，所以我要把你带在身边。”

　　　　什么逻辑，戴冰心里翻个一个白眼。

　　　　“就这样了，这里环境比学校自习室好多了，而且我来的路上，刚好接着你不麻烦。”

　　　　刚到余家的时候还是生出了小小的紧张，对于从临山县走出来的戴冰来说，很少见到像余家的别墅这么大的屋子，她身上只穿着前几天买的来的棉布白裙，雪白色有印花。脚上就一双纯白的布鞋，略显拘谨的站在客厅中央。

　　　　这时候楼上下来一个妆容华贵的女人，一身黑色西装难掩冷艳的身姿。她仔细的看着戴冰，好像在审视她身上是否带着侵略气息一般，将她从头至脚打量一遍，最后又看了一眼延安，再淡淡的一笑，缓缓开口：“我是延安的继母，听说以后你和延安一起来，你和延安一起喊我何姨，上面有我给你们准备的房间，什么时候晚了可以留下来住在这里，对了我还有个女儿你们可以见见，我有些忙，先去公司了，家里有佣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问他们。”

　　　　戴冰抬了抬眼，对她这副高高在上语气没有多大反应，也就是淡淡的点头：“好。”

　　　　在何家呆的时间长了起来，戴冰来了就钻进客房里，几乎很少离开那间准备好的房间，两人的活动也都是在那间房间里。

　　　　延安总是对着电脑一忙就是连续好几个小时，戴冰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他总是这么的累，而戴冰对何家的书房很是感兴趣，总是让延安抱过来些，坐在软软的沙发里，翘着脚能消磨一下午的时间。

　　　　而何姨从未过问过两人的关系，似乎真的一点也不关心，但是戴冰却时不时的能感受到她审视的目光，有时候她还问延安难道她就没有私下里问过吗？延安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何姨向来这样，寡言少语的，出来工作，很少过问他的私人生活。

　　　　戴冰心思早已不在眼前的书上了，她回头问：“那她是你”

　　　　延安垂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电脑，听见她的问题，抬起头皱着眉头：“她是我生父的妻子，名义上应该是我的继母”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延安的声音。

　　　　他说完了好一会儿，戴冰没有接话。

　　　　何姨和延安的亲生父亲是少年夫妻，据延安说何姨很爱延安的父亲余何致，余何致去世多年至今未嫁也是为了他的父亲，他们上大学认识的，延安的父亲是有钱公子哥儿，何姨出身不好，后来在一起也是违背了余何致的父亲，被逐出家门出来一起打拼，不幸的是余何致身子不好，婚后5年便去世了，两人无子，何姨一人将丈夫留下来的厂子发展起来，成就了现在顶顶有名的李氏集团，在余何致去世3年后，事业稳定的何姨收养了4岁大的孤儿做了养女，就是现在的余曼女。

　　　　这些何姨和他生父的事情，也是何姨后来一点一滴告诉延安的，只不过从始至终，延安的话里都没有他自己的出现，戴冰自然感觉出来奇怪，也隐隐意识到什么。

　　　　“我的存在，我父亲直到去世也不知道，是何姨找到的我”

　　　　她合上被风吹的乱翻的书，轻叹了一口气：“我看她对你还好，以后会好起来的。”

　　　　现在集团出现问题，而延安又是余何致的亲生儿子，大概是唯一真心能帮公司度过难关，具体问题戴冰没有知道的很详细，但是看何姨的样子，似乎真的很是看重延安，总是和延安讨论一些公司的事情，丝毫不避讳的样子。

　　　　***

　　　　“好累啊。”

　　　　夏末，周末，阳光正好，似是用尽了夏日最后一抹艳阳。

　　　　何姨家的别墅里的书房的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阳光房，那里有个大大的落地窗，阳光充满了屋里的每一个角落，a4纸，电脑，签字笔，散落在了一边，延安躺在了地上，地上铺着柔软的毛毯，戴冰从门口走了过来。

　　　　房间里是安静的，整个房间里安静得仿佛能听见阳光移动的声音，戴冰走进跨过横在窗边的延安，轻轻的打开了窗户。传来外面清脆的鸟叫声、花园里湖里鲤鱼偶尔跃出水面的声音。

　　　　她弯腰捡起脚边的金边框架眼镜，走了过去，坐在一边的地上，好笑的看着一脸享受的延安躺在一堆纸上，用手轻轻的拨开他的额发。

　　　　“休息一会儿？”

　　　　眼睫轻动，他睁开眼，阳光照进来，瞳孔像是一块褐色的湖泊，颜色又浅又透，只听他轻轻懒懒的，“嗯。”

　　　　接着延安看着她，微微一笑，满满移过去将头枕在一边戴冰的腿上，脸埋在戴冰的肚子上，嘟囔道：“还有一堆东西没整”

　　　　戴冰的视线落在散落在一边的层层叠叠的纸张上。

　　　　“那些都是何姨公司里的。”延安说道。

　　　　“你以后”

　　　　戴冰不知道延安怎么打算，他一个学工科的，现在天天缠身于这些商业内容上，刚开始接触他难免有些吃力，但是未来总要有个选择，但是看起来延安明显对这些不感兴趣。

　　　　“何姨说以后我想想怎么样都不管我，只是现在她遇上了些麻烦，我应该帮她的。”

　　　　戴冰看着延安一脸自信的样子，最后只是说了句，何姨对你挺好的。

　　　　延安看着她不说话，静静的躺在，阳光下中她的侧脸很漂亮的，于是，延安立刻有些心不在焉，愣愣的看着，一勾手，将她拉了下来，w住了她。

　　　　延安也记不清楚这是他第几次这样做来，延安也想不清楚为什么会独独迷恋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