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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无眠-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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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久了，在痛苦中生出了埋怨，就像是那瓶中恶鬼，渴望却又心怀愤恨，是她抛弃了他，违背了诺言，他在痛苦中想她，他曾梦到过许许多多次她回来时的场景，欣喜若狂的、悲愤交加的、撕心裂肺的、心痛到醒来。。。
这些强烈的梦境开始被时间慢慢冲淡，最后淹没在他倒头就睡的忙碌中。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想不起来这个人了。
现在她回来了，就那样出现在他的面前，延安还是觉得像是在梦里。。。
***
董小妹消失的第二天，戴冰忙了一个晚上她的事，早上才被劝着补了三小时的觉，凌晨把手头上的其他工作处理了一下，快九点了她才慌慌忙忙的请了假。
一场婚礼，两个新人，还有伴郎伴娘成双成对
是谁婚了？肯定不是她。
空气很安静，新郎眼观鼻，口观心，事不关己地站在一边，隔岸观火。
另一边，气氛正紧张的四个人再次四目相见。戴冰没想到重遇会来的这么快，只不过这次她没有向上一次一样一头扎进回忆的思潮，看了他一眼后，眼神始终落在延安的手里的白大褂上，参加婚礼直接领着白大褂来，也是头一次见。
六月份的一天，良辰吉日，锦城城南的大饭店，桃花源大酒店，对对新人即将携手踏上人生的转折点，西厅的门外，签到册上是龙飞凤舞的祝福，旁边的大盘内堆满红纸包，灼灼闪人眼。
戴冰第一次参加婚礼，就是被请来做了伴娘，结婚的女人，是宁晓璐，戴冰没有想到回国后和她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她的婚礼。一个月前，因为工作上的临时调动，她回了国。回国前的这一年，她们始终保持着联系，没想到自己一回来，她竟然已经穿了嫁裳。
她陪着新娘站在桌边点头微笑，对每一位来宾说：“谢谢。”然后从她手里拿过红包，放在包里，桌下，穿着高跟鞋的两脚不住地相互交换立地，这工作实属累人。
戴冰其实本不愿意当伴娘，她既不是媒人，也是离开了好多年，这时候能回来，天知道这完全是巧合，而且来的都是大家的熟人，他肯定会被邀请过来，延安的出现，就注定是一出有惊却无喜的重逢戏码，序幕在延安审视着对面配好对的新郎新娘，伴郎伴娘中拉开，开场白是余一哲的那一句：“最近挺忙的吧，一直不见人影。”
宁晓璐臭着脸，一把拿过延安手里的红包，“别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闹场子的。”
还不待延安皱着眉说什么，戴冰就抢着说：“宁晓璐，红包给我。”说着抽过红包放在包里。
延安给了戴冰一眼，却也仅仅只是一眼，就冷淡的转头，一脸鄙夷的打量了一下宁晓璐，转头对余一哲一副轻嘲讽说，“怎么新娘是她？”
“你”
宁晓璐一听不愿意，什么是怎么新娘是她，提着裙子走上前一脸狠像，刚要说什么，就被延安打断了，“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延安看着后面一直沉默的戴冰，语气突然有些咄咄逼人。
戴冰太阳穴突突直跳，语气不好不坏，“好久不见。”
他轻笑了一声，笑完就骤然冷下脸，反问道：“呵，真是好久不见，你怎么不呆在美国过一辈子。”
戴冰心里一窒，不好的画面涌了上来，脸色当下就不好了，只是现在妆浓看不出来，但是一边的宁晓璐还是注意到戴冰突然暗下来的目光，“延安，怎么说话呢？”
延安盯着戴冰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怎么见不得老同学的叙旧方式。”说着转头看着像是老母鸡护小鸡一样的宁晓璐，淡淡一瞥似是将宁晓璐那些小九九看穿。
戴冰收起尴尬的面容，调整过后，也恢复不到先前的自然，“晓璐，没事的。”
第88章（）
鬼使神差地，延安被安排在老丈人的那一桌，宁晓璐家里大多是大叔大爷大娘，也少不了年轻的小伙子，互称表哥表弟，延安倒是认识个“表哥”，打了招呼后，就坐在“表哥”里面的位置上一直不说话，大家都纷纷议论是谁，不一会儿延安就烦了，一句话没回，双手插兜走了出去。
结婚的仪式结束，除了礼堂，一大群人钻进了包间里，新娘就要换衣服，戴冰看着一屋子的人，全都是手忙脚乱的，还有就是摊了一地的东西，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她放弃坐下来休息一会儿的念头，看着宁晓璐周围一圈的人，她也松了一口气，打开门溜了出去。
坐在门口，一颗翠绿的大盆景的旁边，她把左耳的长发放了下来，然后，低头望向自己的十厘米高的鞋子，犹豫着要不要脱了。
亮光闪闪的耳钉掩在头发之下。
两个男人走过她的身边。
她呼出一口气。
但是，其中一个男人倏地顿住脚步，回头打量她的背影，然后不确定地唤道：“戴冰？”
戴冰听是听到了，可是她并不想回应。
那个男人又走回她的身边，再端详了一番，“不认识我了？”男人露出笑容，“我是余一哲的表哥，婚车上我们见过。”
戴冰浮现笑容，“林大哥。”
这时，林大哥左右看了看，“新娘子呢？你说余一哲也真是的，你刚回国就让你忙着忙那的。”
“没事”
“刚才接着捧花没，我看宁晓璐就是瞄着你仍哪，就差直接递给你了怎么这条件还单着？”
戴冰有些尴尬的脸红，唯有保持嘴角弧度，扬起眼，瞄了瞄站在自己旁边的男人，
林大哥大概不知道他们认识，笑着转向旁边另一个男人，“延安，这是余一哲的同学，戴冰，也就是今天的伴娘。”
“你好。”戴冰只能这么吐字。
“嗯。”延安也是单音节。
最后穿着红色金边鱼尾裙的宁晓璐开门出来，一眼就看到远处延安和表哥有说有笑的身影，一低头，戴冰就坐在门口，像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被拉下来，登时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啦，拉着戴冰一路上嚷嚷着伴郎去哪里了？
这个婚礼现场，由于宁晓璐的热络，突然变成了同学会，丈人席上到处坐的是高中同学、大学同学。新郎和新娘入席，新人开始说话，男的是余一哲，当初学校里出了名的帅哥，老师跟前的红人。新娘自然就是戴冰高中的好朋友宁晓璐，大大咧咧，虽然很漂亮但是出了名的胆小怕事，最后竟然能和余一哲走在一起，这样的两个人，如今成长，如今携手，生活真是很奇妙的事情，也是出乎了大家的意料，戴冰不由感叹。
一个是她的高中同学，情缘是一起携手上过厕所，也是自己第一个真正的朋友。一个是他的大学同学，童年的好伙伴，挚友，戴冰看着他们很容易就会想到她和他，心里何尝不是没有感觉。
戴冰没去凑那个热闹，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边，轻轻品一口桌上的红酒，微微垂下了眼眸，离乡多年，昔日一起成长的伙伴，如今能够幸福，世上最美的事莫过于此。
戴冰兴奋感动之余，却没有发现一边的延安，瞥了眼她泛红的眼角，他似是不经意地瞥过她的眼，习惯了在人群中望向她在的地方。
直到新娘新郎离开了包间，这个女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淡淡的一张脸，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他不曾确定过她会出现的，甚至也刚刚知道她回国到了，当他一面心生埋怨一面又偷摸的寻找着她来过的蛛丝马迹的时候，她已经尽在咫尺。
是的，她已经消失在自己生活里的每个角落里，那时候，余一哲打过电话给他寄了请贴，他在那头没有说话，心慢慢收紧，余一哲以为他回想往常一样拒绝，赶紧说：“过来吧，是我和宁晓璐的婚礼。”
天知道，他有多渴望能听到有关她的一点消息，哪怕是她最好的朋友已经嫁给了自己的兄弟，有关她的一切事情就像是空气中的风，让人捕捉不到。
她消失后，他不是没有勉强过自己，只是没办法，也就随着性子下去了，直到有天有人问他：“你是不是还在等她。”
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在下意识的等待着。即使时间长了，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他，还是孑然一身，
***
“恩，回来了。”
酒宴上，她点头微笑，和还有些印象的高中同学打招呼。
对方倒是一脸惊艳，说道：“果然出国的就是不一样，气质好，人也漂亮了。”说完还一脸懊恼：“还是多读书好，我当年啊都是玩着上学，记不记得当年班主任”
戴冰就这样，摸摸鼻子，看着对方明显要唱片大论的样子，急忙找借口去席间转了一圈，她穿着一身带着婚礼特征的礼服，一路过去到处都是拉着说话的人，不是问问题，就是寒暄，终于从中间脱身出来，找了半天，才在酒店里换衣服的间里找到宁晓璐。
她穿着那身红裙子，瘫倒在沙发里，高跟鞋歪倒在一边，睡着了还知道用手小心的捧着自己的发型。
那人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惊讶的立马直起身子，看到是她就重新懒洋洋的靠在一边：“刚刚又躲哪里去了？”
好吧，刚刚她躲在一边休息了，没办法她看到那那闹哄哄的场面就头疼。
宁晓璐照着镜子窃喜发型没乱，一边拿口红补了补妆，一边跟戴冰嘟囔着结婚有多麻烦，这样的喳喳呼呼声已是久违五年，逗着她：“嫌累还结婚。”
宁晓璐正在门口穿鞋，拎了高跟鞋，被人戳穿了心思，哼了一声，回头瞪着眼说：“你也总有这一天，到时候看你嫌不嫌累。”
戴冰看着甜的像蜜一样的她笑了笑。
宁晓璐提着裙子下楼，高跟鞋“嗒嗒”做响，笑说：“戴冰，你知道吗？着婚礼可是我花了好些心思的。”
戴冰扶着颤颤巍巍的她笑，口里直说：“是是。”
宁晓璐看着门口的余一哲，他冲宁晓璐醉意深沉的笑了笑，宁晓璐有些心疼，却见余一哲指了指宁晓璐的脚，又指了指着一边的长椅，意思是让她在一边休息，一旁的伴郎跑了过来将两人带了过去，又急匆匆的跑了回去。
“怎么样？”
戴冰看着揉脚的宁晓璐，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什么怎么样？”
宁晓璐抬了抬下巴，指着那边伴郎的身影，那是宁晓璐的大学同学，也是她现在的同事，人高高瘦瘦的，长得中的偏上，婚礼上戴冰一直跟着他，也知道是个很体贴细心人。
“当然是人怎么样啊？你啊，一看就是没有男朋友的人。”
戴冰看着一脸媒婆相的宁晓璐，笑道，你可真有心思，结婚还兼顾当媒婆。
宁晓璐嘻嘻一笑，嘴上胡说，突然，来一句：“戴冰，你这次回来是不是第一次见他？”
戴冰本说话说得好好的，她突然这么一问来了个措手不及，宁晓璐的思维向来是跳跃性的，比青蛙还厉害，她早知道的。只是听到她提，还是吃了一惊，她沉默了半天，才看着一脸严肃的宁晓璐，轻轻一笑，“不是，之前车上见过一次”，看着一脸好奇的宁晓璐，戴冰接着道：“只不过那次我们连一句话都没说，就分开了。”
宁晓璐拉着戴冰的手，憋了好久才问道：“那你想他吗？还想和他”
今日，天气正好，早春的太阳照在脸上，毛茸茸的温暖，旁边坛子里三尾金鱼悠闲地摆动，她换了个姿势，慢慢看。
怎么可能不想他？怎么可能不想见他？
在这五年里，他做着什么样的工作，和什么样的人打交道，住着什么样的房子，她都偷偷想过，越来越少地想起，却是不能忘怀的牵挂。
想见到他，却又怕见到他，怕见到他过得不好，她会难过。他过得很好，她也会难过，没有了她，他依然可以很好，不是吗？
越是想念，也越是怕遇见。
宁晓璐提上高跟鞋，站了起来，吸了口气，高声问：“算了不提他，对了一会儿好好表现。”
戴冰摸不着北，“啊”了一声，“表现什么？”’
宁晓璐咬牙切齿：“你刚才答应的啊！说，会好好考虑的，即然这样我们就慢慢考虑，首先把要给人留个好印象对吧？”
说着宁晓璐就拽起戴冰，一脸下劲的样子，“走，我给你创造机会去。”
戴冰失笑，无奈地说：“好好好，我听你的，小心你的裙子只不过先说好，别太故意了。”戴冰看着宁晓璐着着急样子，生怕她一上去就拉着人家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宁晓璐松开她，赶快提起裙子，哈哈笑，那一瞬间，她想起高中，她揉着眉心问她，x趋于无穷大，x分之一就等于零，那女生傻傻的问她为什么。
五年过去，宁晓璐感到戴冰轻轻的扶着自己，看着前方，笑得肆意，突然觉得蛮冷心热的戴冰还是回来了。
***
戴冰挂了电话，准备走去大厅门口那等宁晓璐，想想她开车来也差不多到了，正站起来准备往外走，当她转身看见廊下站着的熟悉而陌生的身影，突然不能动弹。
她想宁晓璐真的个霉嘴，现在不是想不想遇到他，一直就在遇见他！
突然两人的相处，突然多出来可以说什么的空闲，在她还没做好思想准备，不知道做什么样的动作，勾起多少度嘴角的情况下，就那么恶狠狠的发生了。
她想，或许给她再多的时间，她依然还是不知该以何样的状态去面对
第89章（）
春日的和风掠过他的眉梢，尔后，擦过她的眼角，她闭了闭眼，风里夹杂了湿气，染上眉角。
他靠在回廊下，七年前的青涩少年，现在已变成棱角分明的成熟男子，无框的眼镜遮住他锋利的眼睛，闪着丝丝的寒意。
她知道他的长相向来是几句欺骗性的，现在依然，只是却像换了个人般，没有了少年时期的犀利、尖锐，反而多的是冷淡和孤傲，戴冰有些好奇这是终于成熟了还是学会了伪装。
不变的似乎还是他的短发，根根分明，阳光在发稍镀上金属色。
她才发现他今天的打扮很休闲，纯白t恤，下身是灰色的西装裤料，领口松开了一个口子，要知道当初无论是高中还是大学，他大多都是嘻哈风，和街上的混混没什么两样，就差那一串的耳钉，犹豫了半天，想开口的“你好”吞回肚子，她决定就站在一边。
果然等宁晓璐和余一哲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门口只剩下的两个人，一个人守一边，像个门神一样，会不搭理，各司其职。
真是物是人非，宁晓璐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里也是不是滋味，当年，话不多的延安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戴冰身上，时时刻刻的黏在她身边，听不懂女生告白的他会请戴冰看电影，会记得她喜欢的电影，聊天的时候他永远是只听戴冰一人的，有时候絮絮叨叨一大堆就为了戴冰的一句回复，这样他也能开心的不得了。
她扯嘴笑，说：“怎么都在这里等着？”
延安看了一眼，一直说有事要说的余一哲，神色未清。
“哎，你去哪儿啊？”宁晓璐喊住转身的他，“顺路的话送戴冰一程呗。”说完在心里埋汰自己言不由衷，明明是给今天的伴郎找机会，现在却专门给延安创造空间。
接着她不等延安的话，挽着一边的余一哲，展颜一笑，冲着戴冰不好意思道：“我想着和余一哲去趟家里，有东西往忘了拿，对不起哦。”
戴冰无语的看着宁晓璐。
延安眯着眼，说：“我去建华路，不顺路。”总之，和那五星级酒店绝对不会同一方向就是了，一直看着一边的戴冰心里一堵，想来，这也是她自找的，心里虽然一直告诉自己这样做没错，但还是为他的冷意所伤，虽然是她咎由自取，但这样的话听在耳里是是心痛的。
宁晓璐也眯了眼，露出笑容，“真不顺路啊，不过说的好像知道我们戴冰住哪里似得，”说着宁晓璐戳来戳延安的胸口，“不顺路就专门送一躺呗，我们延大公子不会舍不得这点油钱吧？”
“嗯？”宁晓璐斜眼挑了过去，“没问题吧？”她拍拍延安的肩膀。
不知道是不是被宁晓璐逼得，还是什么，延安看了一眼戴冰，“走吧。”
她没有将疑问表现出来。就延安的个性，一定不会会载她的，结果都一样，她就不计较过程了。
谁料，不知延安是不是顾全宁晓璐的面子，竟然答应了。
戴冰一动未动，表面上挂着笑，“不用麻烦了，我坐地铁”
“同学之间不用客气，他很闲。”宁晓璐截断她的话。
戴冰淡了笑容，看着冲自己眨眼的宁晓璐，宁晓璐推了她一把，这才低声解释自己的行为道：“我就是看不惯他这样子，想是谁欠他钱一样。。”
“走吧。”延安转身往停车场方向走。
戴冰在原地站了几秒，然后自暴自弃的想到，这样还省事，他能怎么样？蹭个车也好，她有点犯困，正好在车上睡个午觉，于是，她跟了上去。
宁晓璐在后边挥了挥手喊道：“戴冰回去给我打电话。”
戴冰点了点头，让她赶快回去吧。
在去停车场的路上，戴冰慢悠悠的走在后面直勾勾地看着延安，他始终走在前面，面色倒是平平静静，只是不发一言，她心里叹了口气。
她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她，不再总是冷着脸，学会了如何做出最恰当的微笑，来缓和尴尬、紧张的气氛。
此时的他，陌生的像是路人，除了那一句还知道回来，他再没有只字片语有关当年的事情，她也当他真的忘记了自己，有了新的生活、新的人生经历，早已把自己甩在脑后。
戴冰想，当初是自己抛弃了他，他对自己估计是伤了心，此时这样不应该是最好的情况吗？平平淡淡的，总好过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大家都成年人，早应看开了。
她这趟不过回来出一趟差，也不会有太多的牵扯，也许这就是两人的最后一面。
延安的车还算低调。在这个豪车满大街跑的临海县，他的路虎并不张扬，只是戴冰想起当年，延安像是大多男生一样爱车如命，房间里少不了的就是各种车的模型，其中他最钟爱的就是路虎，路虎的车刚出来的时候，他整天就抱着杂志不放手，和自己唠叨着各种的优点它新增sline外观包、越野风格包作为全系标配自适巡航、自适应前大灯配置，驾驶模式切换功能等等，如今这点倒是一点没变。
延安一声不吭坐进驾驶位，既不招呼，也不主动帮她开车门。
戴冰自顾自去了后座。
她打量着车的内饰，很简洁，除了车枕，别的都没有，而且是全男性化的色调。
她抱起一个靠枕，软绵绵的，挺舒服的，她饭后的困意顿起。
戴冰在后座换了几个姿势，最终选了一个姿势，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她大概想了下回去的路线，最后选择了太阳照射没那么频繁的左侧，本以为她会紧张的睡不着，谁知道，婚礼上忙碌的疲惫渐渐涌了上来，她瞟了一眼前面专心开车的延安，不动声色的侧头靠在的颈枕上，闭上眼。
意识模糊前，她闪过的想法是，这车隔音真好。很安静，似乎与外界都隔绝了。
之后，她便意识全无。
延安在红灯前停车，望了眼后边那睡得一脸别扭的戴冰，她的背挺得笔直，竟然歪着脑袋就睡了。
由于车子掉了头，如今左侧车窗有太阳斜设进来。她那些细短的发丝都清晰可见，她没有醒，睡得一动不动。
这个红灯长达两分钟。
延安转眼望着前方的车流，猛地将方向盘一打，车身微微甩了一下。
“砰”
睡得正香的戴冰一歪脑袋装上了玻璃窗。
“嘶你。”
戴冰捂着脑袋醒来后，很想发脾气，腹议这怎么开车的
延安倒是一副无辜样，头也不后，问道：“怎么了？”
戴冰勾起摔落在脚下的包包，拍了拍，“没什么。”
她以为就是不能在一起，还是能做个普通朋友的，照这样看来也是不可能了。
“对了，你住哪里？“
这已经大致出发了半小时多了戴冰赶快扒着窗户往外看，果然周围已经陌生的戴冰不知道这是哪里了，合着自己睡着的时候，他就带着自己瞎逛，”你为什么不问我？“
“不是应该你先告诉我吗？”看着戴冰还想说什么，“没叫醒你，是看你睡得很熟。”
戴冰听着这个鬼话，盯着面不改色的延安，他是在质疑自己的智商，戴冰咽了口气。“云光宾馆，在新南路上。”
车内又恢复安静
他渐渐减慢了速度，车外的风景也渐渐清晰起来，戴冰听见他问：“为什么不回家住？“
“家？”戴冰知道他说的是城南的那栋二层小楼，高中的时候他经常来家里玩，可是
戴冰低声说道：“那栋房子已经卖了，我不住那里。”这话说出来总是让人不由伤感。
延安勾起一抹冷笑：“买了也好，再买一栋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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