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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声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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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是去看十三阿哥大婚么,可巧着遇上惠儿姐姐的阿玛来献礼,惠儿姐姐的阿玛说,已经给惠儿姐姐找好了人家,只等这惠儿姐姐出宫,选个好日子就嫁呢!”采青一派天真的说着。
我用茶盖轻轻拨弄着碗内浮起的茶叶,笑容一点点从脸上逝去。惠儿如今二十五岁,出宫嫁人,哪里还能寻到什么好人家!“哦!”
惠儿看出我的黯然,大概能料到我想什么,便安慰道,“格格不必担心,惠儿也知道,如今出宫,要么不嫁,要么给人家作小,这是咱们满人女人的命。阿玛说这一家元配病故,其父与我阿玛同一衙司作过官,如今知道我要出宫,便结了亲。虽是填房,对着我们这样的人也已经是好造化。”惠儿强笑着,却掩不住满眼的泪,只一抬头的瞬间,就簌簌落了一脸。
我拿帕子替她擦了泪,笑道,“不是说这样挺好么,还哭什么?即使是你阿玛看下的人,也必不错的。从此以后有了个依靠,再不用一个人惶惶度日,有个烦难,也有个人替你分担。”
“惠儿是舍不得格格……”惠儿只说出一句话来,就被泪噎住。
我控制着自己不哭,“我这里有什么好?还得烦你天天伺候着,以后嫁了人,虽不知家业多大,好歹不用受这辛苦了。再舍不得也有分开的时候!”
采青见我们如此,也早陪着惠儿落了许多泪,我看她在一边眼泪汪汪的,便嗔道,“你是不是想走,所以才这样难过?快去叫打了水咱们洗脸,不然还以为咱们打架怄的呢!”
采青噗哧一笑,“我才不走,格格不嫌我,我就伺候格格一辈子!”说着便出去打水。
惠儿擦干了泪,笑道,“都怪惠儿一时糊涂,带累的格格也难过。”
“真要走了,跟我这么客气。”我佯怒,惠儿才笑了。我突然想起,问道,“你阿玛有没说男方是谁?在谁的旗下。”
“阿玛说是富察氏,是四贝勒爷旗下的人,如今外放了道台。”惠儿不解的看着我。
“那你阿玛如今在谁的旗下?”我又问。
“我们家如今是正黄旗,归太子旗下。”惠儿的表情更迷糊。
我点头沉吟了一会儿,“惠儿,等你回去,跟你阿玛说,就这两年,让你阿玛瞅着时机辞掉官职,托病最好,从此以后不要再参与政务。就跟你阿玛说是我说的,且这话断不能传到第四个人的耳朵里,你可听的明白?”
惠儿见我神色凝重,也不多问,只郑重的点了点头。她一向机警,知道我说的不是儿戏。若果真他们一家有造化,赫巴哈听了我的话避了九龙夺嫡的劫难,也算尽了自己绵薄之力,挽了一族人的性命!
一时采青带人端水进来,我们洗洗睡下。
到腊月二十三,惠儿出宫。我连延趣楼都没有送下,只把太后当日给我的那枚碧玉钗插到她头上,听到她和采青一起下楼的声音,依旧是一个清脆,一个轻悄。手中的书刚好翻到“碧云天,黄叶地……”扔掉书,这寒冬腊月哪来的秋色连波?
过几天就是新年,再热闹的年,过多了也俗,成年人就这点不好,永没个知足的时候!家宴上看他们几代同堂言笑晏晏,一派风调雨顺。我看着却觉的像暴风雨前的宁静,有多少暗藏的力量都在无形的积聚着,只等天开了一条缝,好摩拳擦掌再翻出个新天来!
索然无味!我在放焰火的时候悄悄回去,胤禛断不会在此时抛开妻儿来找我,我一个人看着更没意思。
新年依旧闹到正月十五方罢。康熙赏了十三一处宅子好让他独自开府,十三兴头还不如淑珍大,奉命般的日日去做监工,偶尔带了图纸过来跟我讨论,这个柱子是雕梨还是棠,我提议雕向日葵,他就说好就雕向日葵。再问檐角朝哪边翘,我说做成燕尾檐俊俏,他想也不想就在纸上画了式样,最后想舍了主厅,干脆全建成开放式的院子。我端着茶就呵呵的笑了,采青问,“格格说的好端端的怎么又笑了?”
我下巴朝十三扬了扬,“你十三爷以后想不用开锣就听戏呢,没准儿还活色生香的。”
采青不懂,睁大了眼睛看我,十三低头一笑,拿笔过来作势朝我脸上画,“就你什么话都能说。”我不躲,他住了手自己也使劲儿乐了。采青更是一头雾水,十三看她不解的样儿,“你不懂才好,没的跟她多学坏,骂人都还让人想半天!”
淑珍也常往我这里来,因身份的变化,她嫁给十三后倒没更多的地方可去,除德妃那里,常来的就是延趣楼。采青跟她一样大年纪,性子又相投,因我素来不拘身边人的礼,淑珍也不端福晋架子,她俩常常的闹的满屋子笑声,整个青黄不接的初春,倒被她俩染的桃红柳绿。
原本馨兰也是常来的,这时却不大来,我明白她的心思,也不强求。
三月中旬,十三的宅第完工,择了吉日搬出宫去,他们兄弟少不得借乔迁闹一天。十四过来非要我同去,我不依。因十三大婚那天他闹的我们不痛快,我着实冷落了他一阵子,今天他一直赶着叫若黎,我只不理不睬。
采青看不下去,笑着说,“那么性子拗的阿哥,也给格格整的没了脾气,你倒是理上一理。”
我正在写字,头也不抬的说,“阿哥又怎么了?他也该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强来。”
十四在一边玩弄我的端砚,听见我这么说便笑道,“我原是这个记的最牢,打小儿受的你的教育,不是也有记性差的时候嘛!”
采青捂着嘴出去,十四看她身影从门口消失,“这小丫头好说话,那惠儿的嘴被你调教的一句一个刺儿的!”
“你倒先问问自己她为什么一句一个刺儿?”我抬头瞪了他一眼。
“罢!怎么都是挑我的错儿,我何苦来?”然后踱到我桌边,看我写字儿。
我写的是陶潜的田园诗,看他过来,便立在一边等他来评我的字儿,他却先问了句,“忽然写他的诗作什么?”
“等你来评字儿,你管写他的作什么?是十三向我讨的。”我吹了吹未干的墨,“练了好几天,这一幅算是到极限,再好也不得了。”
十四嗯了一声,正经说道,“单论字儿,从外形上看有些拘谨,可有一分的傲骨在里头,也算是内秀,瘦金字儿被写成这样也算了得,况你才写了五年的字儿。”
我抿嘴一笑,“如此说来是好的了,被你都说好,送出也不能算丢人。”
“你这么看?”十四歪头笑着问我。
“你少装蒜,你不一直自信自己的字儿在众人里拔尖儿的?”我把纸卷起来,找了个竹筒来装。
“你信了才算!”十四笑着帮我装,盖好盖子,我顺手递给他,“替我交给十三吧,算是我送的贺礼,别的也没什么稀罕的。”
十四不接,舌头顶着腮帮子,“我那时也没见你送什么给我?”
我又好气又好笑,打算收回时,他忽然伸出手来,连我的手一并捉住,“也补一个给我方好。”
我瞪着眼抽回手,拉长了声音说,“好!现在就补给你。”说着就往书桌上取笔,却被他从身后抱住,俯到我耳边笑道,“可不得也练上几天?我要白居易的《长恨歌》。”不等我手够到去拧他,他就松开了手,朗声笑着跑出去,把采青吓的贴着门框,白着脸一边瞅我一边咽口水。
三日后,十三突然来找我,说是跟康熙请示过,请我到他府上做一天客。我还没反应,采青在一边就乐的直蹦,见我不说话,便过来拉我的胳膊,“格格去吧,采青陪你一起去,我去准备衣裳,啊?”
十三抿嘴笑道,“你家格格落不下你。”
一路上,采青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十三也陪我们坐马车里好脾气的讲给她这是什么铺子,那是什么酒楼。我不吭声,掀了小窗的帘子慢慢的朝外看,有一种鸟儿放出笼外的感觉。明媚的阳光,柔和的东风,凝脂般的空气,还有沁人的花香和悦耳的鸟叫,甚至刚才路过热闹街市小贩门的叫卖声,都让我觉的人间烟火的美好。我眯着眼睛微微的笑,十三也笑着看我,“若黎跟以前大不同了,若是原来,你不是这般安安静静。”
我抚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瞅了瞅恨不得把脑袋伸出窗外的采青,“大约是年龄的缘故,到的一定时候,就没那份天真的心了。若真还跟采青一样,你们也看着恶心吧!”
十三摇头,“去年时候,你不还和蒙古郡主赛马来着?”
他提到马,我脸色一怔,忙又掩饰笑笑,“快别提那个,我总归是欠了你的。”
十三便不再言语。
到得十三的府前,十三扶我下了马车,淑珍早到了一大群的丫鬟仆从迎我,众人见了我就要行礼,被我止住,“没那么多礼,我不过是家常的走一走,呆会儿逛你们家,你们别笑话我没见识就成。”众人一笑,淑珍从十三手里接下我,“姐姐说客气话,宫里时常叨扰姐姐,早晚盼着姐姐来叨扰我们呢!”
门口是两尊常见的镇宅狮子,不同是其中一只的背后还趴了一只小狮子,从大的背上悄悄的望过来,怕生一样,十分可爱。我笑着说有趣儿。十三笑着说,“是从皇阿玛那里得来的图样儿,皇阿玛也觉的好玩儿,就给了我,大约是馨兰画的。”
在主厅前看了一看,他们皇子的主厅应该没有什么可看的,纯粹是为了形式需要,十三见我没多大兴趣,便引了我朝一旁走,到得一个小院落,小四合院样式,青砖铺地,燕尾檐,梨花阁,褐青轩窗,窗前几丛翠竹,淑珍笑着说,“这是爷喜欢的院子。”我点头,从一旁游廊上走,是木制的地板,因我是格格身份,所以出入均只能穿宫装,自然脚上还是花盆底,走在木地板上就咯吱咯吱的响,我多走了几步,回头冲十三和淑珍笑道,“最喜欢高跟鞋子走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走近正门,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木兰香“是淑珍准备的吧?她知道我喜欢这个。”
淑珍却笑着摇头。我跨了一大步到正门,强光下乍一到光线稍暗的屋内,眼睛有一刻的不适应,只影影绰绰看到有一个人影站到正中,十三就在身后笑道,“让四哥久等了。”
“唔!还好。”胤禛标准式的回答。
在这样一个地方,这样一群人前突然见到他,令我没有一点的心理准备,傻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淑珍出去吩咐人伺候茶水,我索性走到十三书桌上去看他摆的书画,十三跟在我后边抿嘴笑。采青那丫头不知犯了什么迷糊,竟也忘了行礼,也傻呆呆的跟着我走。
“见了人都不知道招呼?”胤禛轻轻的怪道。
采青一惊,就抖着要跪下去,我回身一喝,“站稳了。”然后抬头看他,“你不也没和我们招呼?”
他也不恼,嘴角张开一个弧度,“过了一个年,还是没个长进。”
“你又不是我……”话说了一半就止住,后边说什么都不妥当,改口道,“犯不着你来管我长不长进?”
这下他终于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我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一遇着他,说话就没个打算了。
十三轻咳了一声,“前几天得的普洱生茶,说是三四十年头上的,这些日子忙,今儿倒可以一起尝尝。淑珍不放心那些人,亲自去泡了。”
“天!茶不是新的好么?放的那么久,岂不糟了?”采青在我身后轻声嘀咕。屋子里就几个人,自然都听的见。胤禛朝她看了一看,她连忙缩了脖子站好。我一笑,“这普洱原跟别的茶不一样,都是从百年老树上采的,经过特殊的炮制,然后使其自然发酵,谓之生茶,储存得当,年头愈久,茶香愈浓,金贵的很。他这三十多年的,怕是有金子也难买到。”
也不知她有无听的明白,只微微点头,知她是碍着胤禛拘束,便命她到前边找淑珍的丫头玩去了。
“你不是一向嫌弃研究这些无用东西的么,怎么对普洱倒明白的很?”十三笑着问。
我听后一笑,“你不知它还有另外功效,大凡身体肥胖之人,常喝它能排除体内多余油脂,有减肥,哦,就是能变瘦的意思,以前我也常喝来着。”他们大概都能听懂,没有面露疑问。
十三把我看了几眼,“从一开始见你,都只瘦的可怜,怎么会常喝?”
我咬了嘴唇,“你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认识我。”
淑珍带人托着茶盘进来,过来醇香扑鼻,到底是年头足,在现代,买上十年头的都够奢侈,还得妨着是不是赝品!
因是在十三府上,我只熟悉了半天就觉的很自在,五年来几乎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突然很怀念在上海时烧的清煮鱼的味道,自从一个同事交给我功夫,因原料简单,做法也方便,又喝着好喝,我自己便常常做来喝。如此一想,手便痒了,“我也给你们做道菜如何?”
看他们三个俱不搭话,我又问了句,“刚才我声音太小?”
十三吃吃笑起来,“是我们听的不真切,你确定是说也要做菜?”
我白了十三一眼,“你家厨房在哪儿,跟你没那么多废话,做出来你只管吃就好。”
“可我家厨房堆了很多木头。”十三无奈说道。
我眨了眨眼睛问“什么意思?”
“怕你菜还没做好,先把我家给烧了。”十三话一出口,淑珍便笑的捂起肚子,胤禛搁下茶碗别过脸去。
我左右看了看,一时找不到什么凶器去收拾十三,胤禛眼风扫过来,看了看我旁边几子下搁的一个木质小托盘,上边放着一个瓷器娃娃。我会意抽出托盘,照准十三扔了过去,准头很好,刚巧到十三胸口,却被十三轻轻一托,稳稳当当托住,看向胤禛,才又看我笑,“还需有人指点力道才好!”
我脸一红,站起身来,“不信就算了,做的好,你们也别吃。”
“好又为什么不吃。”十三在身后笑着答。
我不理他,淑珍笑着领我到厨房。我问厨子要了半尺长的青鱼,让他收拾好。自己则切了姜和蒜,好几年不练习,拿刀都有些生疏,不小心蹭破了点皮,吓的淑珍大叫,十三和胤禛竟是等在外边的,听到淑珍叫,急忙进来,惊的一屋子厨子厨娘忙不跌的行礼。“怎么了?”十三沉着脸问,我正低头拿蒜皮贴伤口,看到他们弄了这么大一阵仗,忽觉的不好意思,“就破点小皮,淑珍太担心我。你们快出去吧,别弄的这些人不自在。”
“确定没事?”十三看了眼我手,担心的问。
我摇头推他出去,胤禛也担忧的看我一眼,终究是跟十三出去了。
闹了点虚惊,倒没影响我做鱼的技术,这种煲汤的做法应该源于广东,然后逐渐影响到南方各省,其味道极淡,除了蒜姜油盐不再添加其余任何佐料,只用清水小火慢慢的煮,这样才能显出鱼的鲜美。他们初尝了两口便摇头,后来就忍不住再喝,我在一边偷笑,想当初我吃的时候也是这样。因为自小习惯了北方的浓烈,乍一吃这寡淡的汤,总觉的不够味道,可一旦入了第一口,便难再舍下。想当初,想当初……,我搁下了筷子,看屋外明亮的日光,冬青见翠,柳绿如烟,鸟鸣声声,十三府上的丫头轻轻走动,取盘添碗,几不闻声,我忽然恍如梦中。
春日是最容易困的,因席上又喝了几口酒,吃过饭刚喝过一盏茶,我便睁不开了眼睛,淑珍见我困顿,便引我去她屋里休息,我执意不肯,于是便命人准备了一间客房。我嘱咐淑珍早早叫醒我,便沉沉睡去。梦里和采青一起出去踏青,河边的垂柳不停的在脸上恍,酥酥痒痒的,我笑着招呼采青,“你还不快来帮我把这柳枝给弄开,恍的我直痒。”采青却不搭话,自顾自的玩去了。我只得自己去拨那柳枝,摸着却不是枝叶的薄凉,竟是暖暖绵绵的,手指尖一疼,我忙睁看眼,却见自己的手指正含在胤禛口里,他正用牙轻轻的咬。见我睁看眼,笑道,“可醒了,我这里咬了你半天。”
我忙坐起身,四处看了看,小声喝道,“你疯了!这里是十三府上,由的你胡闹?”
他摸着我刚才蹭破的手指,轻轻的吹,“还疼不疼?”
我只着急他这样被人看到,抽了手,“十三竟给你随便走!”
他也不辩,揭开我的被子,拿我的外衣给我披上,“你起来,咱们到外边去。”
“到哪外边?”我边套衣服边问他。他突然扯掉我衣服,“你穿这身不行,有没有带别的出来?”
“在采青那里。”我眯糊着眼说,又要倒下去,“你问她要去。”
他摸了摸我脖子轻声笑了笑便走出去,我刚要睡熟时,他又拉我起来,拿了我带出来的汉装给我穿,却弄不明白哪件是里边的哪件是外边的,死活套不进去。我一笑,睡意就全没了,“你就没见过女人穿衣服?”话说出来,觉的不妥,便红着脸低头去整理衣袖,他扳过我身子,“乖!我在外边等你,收拾好了快出来,带你去个好去处。”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便走出去。
穿好衣服出去,见他就在厦檐下等着,我迟疑的问,“就这样出去十三那里怎么交待?”
“你不用管,采青到时候十三也会安排她回宫。”他牵起我的手朝后走,因是午后,路上不曾遇见一个人。出了后门,便有两匹马等在那里,自然还有苏培盛等着,把马缰绳分别交给我们,苏培盛便又无声的退下。胤禛先送我上马,然后自己也一跃而上,引了我慢慢出城。
阳春三月的春光,暧昧的让人睁不开眼睛,行人渐少时,胤禛便跃到我的马上,打马走了小路,双臂揽着我,下巴放到我肩上,“有股酒香!”
“没醉吧?”我嬉笑着问。
“醉了!”他孩子似的嘟着嘴,眼睛也闭上,“这样儿更醉。”说完微扭了我的头,唇便覆上来,微风徐徐,马蹄轻轻。
眼前是一片望不到边的桃花林,开的正热闹,灿若云霞,下了马,我不肯往前走,他攥了我的手,柔声问,“怎么了?”
“花儿开的那么漂亮,人往前凑,岂不是自找难看?”我笑着说。
他轻声的笑,“你真的讲究这个?”
“在别人那里可以不讲究,可是你,要讲究。”
“噢?”他一脸深究的看我。
我低下头去,“不愿你看到我丑的样子。”
他不语,忽然把我拉入怀中,紧紧抱着,我脸贴在他的胸口,听到他的心跳,这颗心,至少现在是属于我的。
“你读的诗不少,怎不知还有一句‘人面桃花相应红’的句子。”他折了小枝桃花别到我头上。
“这句不好,后来只桃花依旧笑春风,人面不知何处去。”我拔掉那朵花儿,放到手心里看。
他连我的手带花一并握到手心里,“后来不是找到了?”
我笑笑,“终究是不好。”转了身子慢慢的走,“桃花太艳,我还是喜欢木兰一些。”
他哦了一声,突然拉住我,从怀中拿出一根金钗来,尾端正是一朵娇俏的木兰,仔细给我插到头上,“特意命人制的,只等着给你戴到头上去。别又丢掉,常戴着让我看到。”
“你也给别人打钗?”我歪着头笑。
他执了我的双手,“我可不可以当你是吃醋?”
“可以!”我点头。
他抱住我,“过几天就要奉皇阿玛的命去各地查国库亏空的案子,怕是没时间见你。”
“这么③üww。сōm快!”我喃喃道。
他低头蹭我的脸,“什么这么③üww。сōm快?”
“哦,是想问你多早晚能办好。”我抬头道。
他在我额头上印了一下,“怕得一年半载的,如今各地官员挪用公款已是尾大不掉,非要费些功夫。等完了可以好好的陪你。”
我呵呵笑道,“你怎么好好陪我,还不是偷了空才来?”
他也笑,点着我的鼻尖,“到时你就知道,现在说也无用。你只乖乖的等我。”
“凭什么?你在外边说不定又怎样,倒要我乖乖的?”
他不语,用唇封住了我的口。
第32章
要分开时,虽有不舍,但也不好表露,只郁郁的随着他走,他大约看的出来,回头冲我笑笑,“以后给你写信,你也要定期回我。”
我把脸扭向一边,撇嘴笑道,“我不回你又怎样?”
他看着我先不说话,只把双唇含着,等靠近些我的马,把住我的马鞍,作势要跃,“那就让大家看看会怎么样。”路旁已有人好奇看过来,我忙低声叫着推了他手。他露齿一笑,“你最好别跟我耍小聪明,你何时耍的过我?你要禁的住我折腾,只管不回。”
我咬着牙瞪他,“你别仗着脸皮比我厚,还有你折腾不到的地方,走着瞧好了。”
“又嘴硬!”他笑着怪道。我看了两眼,没再回嘴,我说过,他笑起来很好看。并辔而行,到得城门口,便远远有马车朝我们驶过来,近了些才发现前边坐着苏培盛。“你这样骑马进城太招摇,采青也在车里,我会送你们到天安门。”他先下马,然后要来接我,我碍着苏培盛,就拨开他的手要自己下,他便伸手来抱我。最终还是被他半抱半拉的下来,苏培盛一直低着头,一边等我上马车。
他掀了车帘子,“进宫时只把外边夹袄换了就好,这会子天晚,别回头冻着。”我嗯了一声进去,采青在里边大气都不敢出。马车动了,采青才怯怯的叫了声,“格格。”
我笑着摸摸她的头发,“没吓着你吧?”
采青摇着头,脸还白着,索性趴到我腿上去,“猜着您也是跟谁出去,断不敢想是四贝勒爷。”
我笑着把头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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