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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声声-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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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走了!”采青轻轻回道。

“不要跟我提他。”我闭着眼睛。

“格格,你是不是病了?”采青担心地摸了摸我的额头,我伸手挡掉。

她只呀了一声便出去,我复又陷入昏昏沉沉的状态中去。彷佛在做梦,有悄语声,还有人翻转我的身子,胳膊上有几处突然的疼痛,只觉的自己从浓雾中跌落到某个松软温暖的所在,最后一切都归于宁静。

等意识清醒的时候不知何时,身子沉的无法动弹,采青很快地过来,小声地问,“格格醒?”

“现在何时?我睡了多久?”我借采青的力靠到床头靠枕上去。

“格格睡有七八个时辰了!……”她还要再说时,彷佛被谁止住,转了话题,“我先给您倒点儿水去,太医嘱咐等您醒了要把药喝掉。”

“什么药?”我疑惑问道。

“格格想是冻着身子,白天一直在发热呢!”采青起身倒了杯温水给我喝,然后又递给我药,我下意识地转了头。

“您身子太弱,太医还不敢肯定是否伤寒,药是苦了点儿,可身子要紧。”采青小声劝道。

“我怎么就病了呢?早上不是好好的么!”我轻打了声嘀咕,仍是没勇气去闻那甘苦的药。

采青噗嗤笑了,却没像平时那般打趣我,只带笑又劝了句,“您先喝了吧!”

我突然意识到采青一直在称呼我为“您”,她只有外人在的时候才这么称呼我。

一把推开了药碗,“是不是还有人在?”

“格格……”采青为难地叫道。

“我不放心你!”他在对面回答,声音有些沙哑。

“你走吧!”我面无表情的说,然后接过采青手里的药碗,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喝掉,苦味从舌头一直划到肠胃里,强忍着不朝外吐。也不喝采青另兑的蜂蜜水,侧身朝里躺了,被子一直拉到鼻端。

“采青在这里照应着,我到外间去。”他闷闷说了一句,便听到朝外的脚步声。

那药大约有安眠的作用,只不多时我便又迷迷糊糊睡去。

醒来的时候听到外间说话声,不甚真切,隐隐约约有,“……郁积,又加劳累过度,大抵可治……”

“你可担保?”是胤禛的冷冷的声音。

似乎有人“扑通”跪下去,中气十足的答了句,“臣敢担保!”

我坐起身来,身子已不像初时那般沉重,伸手朝床边柜子上去摸发簪,想把散乱的头发挽起来。手底下摸到的却是一只碗,大概是采青忘记收起,想缩手回来时,胳膊吃不久力,猛地一下磕到柜边上,身子也来不及稳住,跟碗一起载到地上,手刚好摁到碎瓷上。一阵细密揪心的疼从手掌漫过手臂,我闷声啊了一下。

“若黎!”胤禛惊叫了一声抢过来,一把抓起我,“伤到哪里?”继而高声叫到,“传太医!”

外边一时都是混乱的脚步声,他抱我到床上去,一手托住我受伤的手,一边喝着人去打水来,打了水来又不敢乱动,采青和撷蓝在旁边摒声敛气又手忙脚乱。

底下大概有小宫女收拾碎瓷片,被他一脚踢开,狠狠骂了声,“不长眼色的东西!”

采青突地跪下,“皇上息怒,是采青昨儿个忘收了碗,不曾想伤到格格,请皇上责罚。”

他闷哼了一声,我咬牙忍住疼,拽住他另一只胳膊,“不干她们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他抹了下我额头,大概已经汗湿,轻声问道,“很疼?”

我还不及反应,就被他揽进怀里,“若黎,别再跟我犟了,你的眼睛,再耽误不得!”

苏培盛在外间恭谨提醒到,“皇上,太医来了。”

“叫他进来。”他放开我,却仍旧托着我胳膊,我想扭掉,“你别乱动,里边儿有碎瓷,别挤进肉里。”

太医已一旁请安行礼,沉吟了一下,为难道,“皇上……”

“你这样他不好看伤,还是出去吧。”我终于有理由推开他。

他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撷蓝来!”然后站起身来。

“采青她们原是没错,也让起了吧。”

“嗯,都起吧,以后万事小心点儿。”声音很平静,然后出去。

我不要用麻药,清洗伤口的时候很疼,采青一旁一劲儿擦汗,还是不断从眉梢鬓角流下来,采青担心的一直叫格格,又叫太医慢点儿。

太医有些哭笑不得,可也只敢一一应着,我咬着牙不敢松口,怕再一叫出来,胤禛那里又要发脾气,佛堂这两天几近风声鹤唳,都是为我们俩个不和。

待手掌包扎完毕,太医猛地松口气,“格格切记不可乱动,不能碰水,奴才隔一段时间会来给格格换一次药,不出三两天就能愈合。”

“那留疤么?”采青问。

“奴才会给格格专门配制治愈疤痕的药,采青姑娘不必太过担心,格格只是轻微皮外伤。”

“哼……”采青还药再说,被我止住。

“你让太医喘口气儿再说。”

“撷蓝你送太医出门,我给格格找来衣服换上。”采青摸着我半湿的寝衣吩咐道。

那太医告辞出去,采青脱下我的衣服,另拿干净的给我换上,扣子刚扣到一半,突然丢开手,“皇……皇上!”

他只喔了一声,便听到退出门外的声音。

采青复又帮我穿衣,突然低低笑道,“皇上只在格格这里,才难得好脾气呢,方才吓死我们了。”

我叹了口气,“我只希望他不理睬我们的好,这样下去,不但是我,就连你们,怕也要成为这紫禁城的众矢之的。采青,你说我该怎么办?”

采青的手僵了一下,“采青也说不好,皇上的心思也不敢乱猜。”

我冷笑了一下,“他这是和我赌呢!我自然赌不过他,你看着吧,用不了三日,肯定有人来管。到时,挑的自然是我的错。”

“格格又没非要留皇上,谁找格格的错儿?德妃?不,是太后?”

“太后?”我心里一紧,历史上这对母子的关系一直是个迷,是迷不是迷,也不是我这个瞎子能管的事了,我只怕纳拉氏会来,那个好女人,为了她的丈夫,什么都情愿牺牲或者委屈。

康熙六十一年,雍正帝继位,我只见到胤禛,那曾经的那些人呢?

苦难或许才刚刚开始!我不忍细想,刚缓过疼来的手掌心又开始紧密的疼,我不禁倒抽了许多凉气。

“采青,我总是觉的力不从心,真是因为年龄问题么?”我苦笑着问采青。

“格格是哪里话?突然说起这个。”

“也不是,就是觉的心力不比从前,稍微想些事儿都会头疼。”

“您定是累了,这会儿又病又伤的,快躺下歇着吧,等病好了就不这么想了。”采青安慰着,拖下我背后靠枕,扶我躺下,给我掖好被子,突然迟疑着叫了声,“格格。”

我忙问怎么了。

“你别怪采青多嘴……”刚说完半句,采青复又停住。

“吞吞吐吐的想说什么呢?”我强笑问道。

“皇上对你的心思都明摆着呢!依我说,女人这辈子再要强,也需要个男人来疼,如今皇上对你这么好,是采青从没见过没听说过的。采青是不知道格格为什么这么恼皇上,可是有多少怨恨,也都有解开的一天,你这样和皇上僵着,到底也不是长久之道。不如……”

“不如什么?索性入了他的三宫六院,专心讨他喜欢?”我冷冷地打断采青。

“反正,皇上要治你的眼睛,终归不是什么坏事!”采青赌气站起身来,又突然惊慌着喊了句,“皇上吉祥!”

我冷哼了一声,“你那么喜欢悄无声息的进我们屋子!”说罢翻身朝里,极力的闭了眼睛。

他在我床边坐下来,先是拉了拉我的被子,然后手顺了顺我耳边的头发,“是你们说话急,才没听到我进来。”

我躲开他的手,往里挪了挪,“原该都是我们的错。”

“你使气不当紧,只是身子还没好,又伤了手,对你不好。”他轻声说道。

“那谢谢你好心!”我冷冷回道,把脸埋进枕头里,不准备再和他说话。

许久,他低低说道,“采青说的对,有多少怨恨,也都有解开的一天,你总该给我机会。”

也是过了许久,我重新坐起来,“胤禛,怎么告诉你?我没有怨恨,你不用去弥补我什么,也不要再管我怎样,让我清清静静的待在这里终老。我实在疲惫于应付人事,如果真要对我好,就放我清净!请你!”

“你先休息吧,我们以后再谈论这些!”他叹了口气,扶我躺下。

“你总是不肯听我。”我缩进被子里,失望的说。

第 48 章 (下)

果然不出我所料,第三天早上,胤禛上朝走了之后,佛堂便迎来了纳拉氏。

采青正给我喝药,院子里便有呼啦拉的请安跪地声,接着便是撷蓝进来禀告道,“格格,皇后娘娘来了。”

采青的手明显一抖,我示意她给我水喝,然后漱了口吐掉,纳拉氏已经进到里边来,采青还未及请安,纳拉氏便笑着说,“采青姑娘不必多礼,照顾你家格格就是。”

然后笑着问,“妹妹可大好了?”

我脸上一紧,她的称呼太过刺耳,胃里便火辣辣地烧起来,“皇后娘娘直叫若黎就是,若黎不敢与您姐妹相称。”

纳拉氏显然被我噎道,尴尬一笑,“若黎格格多礼了。”

“采青,快请皇后娘娘坐下。”我吩咐道。

“前儿个就听说若黎格格病了,因有它事绊脚,也没来及瞧一瞧,看如今似大好了。”

“多谢皇后关心,今已大好,只是还不方便走动,有失礼处,还请见谅!”

“说的哪里话,你们相识多年,哪里讲那么多虚礼。皇上他……”纳拉氏突然咳了一声。

我低头冷笑,“我知道皇后意思,若黎病着来不及请皇后。到底是一国之君,不该如此作践自己,蜗居在小小佛堂,你们看着心疼,别人看着笑话。都是若黎的不是,可是若黎劝不动他,还需劳请皇后才行。”

“若黎格格误会我了。”纳拉氏笑着答。

“哦?”我诧异。

“皇上到底是皇上,他爱去哪里,还能由着别人说去不成?只是我听说,皇上这几日为格格守在外间,觉都未曾睡好。朝堂上还有他操劳的事,底下又吃睡不好,怕拖垮了皇上身体。不如就请若黎格格委屈,为皇上着一回想,搬到宽敞的地方去住,这佛堂,我会派人细心看顾,若黎格格随时都可以回来看看。”纳拉氏突然顿了一下,“其实你我都知道,皇上他是不会舍你一人离开这里,这么多年的性子,拗起来谁能劝呢!少不得劳烦你,说到底,皇上这样与礼不合。格格原是方外人,不拘这些礼节,可是我们,终要考虑这些的。格格三思!”

“不过是这些话!”我苦笑,“可是,你们置我于何地?”

纳拉氏长叹了一声,站起身来,“我只是这样一说,若黎格格请便罢了!”

她在屋内走动几步,突然说,“这本书,是他每日辛苦做出来,弘昀当时好奇,拿出玩儿,被他罚了面壁。那孩子要是活着,如今也该娶福晋了!”然后轻轻把书放到我的手中,是当时十三送来的《汉宫秋》。

“格格好福气,有这样闲时读书。我也巴不得哪日卧床不起,不管那多劳什子事儿。”纳拉氏苦笑着说,然后握了我的手,“格格再读一遍吧,我就不打扰了。”

纳拉氏带着她的人离开了,佛堂突然间寂静无声。

采青挨过来,我问她,“采青,住到哪里才能安宁呢?”

采青不知道该怎样答我,我放开她,躺下身去,吩咐道,“他回来你们自管他吃饭,别让人打扰我。”

我又开始陷入抉择!

思绪陷入了死胡同,感觉往哪边想都行不通,左不成,右不成,前不成,后不成,立在原地仍旧不成。是因为他,我找不到了自己,不是不爱了么?为什么还要这样为难!

“若黎。”他轻声叫我。

“不是说不要打扰了么?”我迷糊着问。

“要到晌午,好歹起来动一动,吃了饭好吃药。”他拿起靠枕来,硬拖我起身。

“让采青来就好。”我抚了抚头发,有些起腻,“你唤采青来吧,我想洗洗头发。”

“病才好些,隔一日再洗可好?”

我微撇了下嘴,他轻笑,“好。”然后朝外喊,“唤采青来,就说格格想洗头发。”

等采青打水进来,准备好东西,听他没要走的意思,我便抬头问,“你有这般闲么?”

“午饭前不必那么辛苦,折子是永远也看不完的。”他笑着回答,又问,“你倒常读这些书的?都是这西厢汉宫的教会你伶牙俐齿。”

我一愣,早间纳拉氏的那番话复在耳边。嘴硬道,“可见你是比我读的多,我是伶牙俐齿,你是铁齿铜牙!”

采青呼地一笑,松了手中胰子,撷蓝呀的一声去捡,他却突然说,“我来试试。”说着便从采青手里接过我头发浸在水里。

我忙要去挣,被他止住,“看弄湿衣服。”然后催撷蓝递胰子给他,轻柔打在头上各处,又轻轻揉搓,我稍微一动,便赶快停手问是否弄疼了我。头发不曾被他扯疼,心却开始胀胀地疼,终于忍不住开口说,“你让采青来,没的折腾两个人!”

他呵呵笑着交于采青,还不忘提示哪里没又揉到,看不到,但是也能感觉到采青笑到脸抽筋。

我的脸突然红到耳根,等她一丢开手去拿毛巾,便自己抓住了头发扭过身去,怕被他们看到。

却听采青哎呀一声,边拿毛巾裹住我的头发,边朝一边道,“红袖,快去看那本书,水滴上了,拿东西揩开,是格格最爱的呢。”

没有听到红袖应声,却是胤禛踱到床边坐下,绕过我身子拿了什么,继而低低问,“还能读的顺么?”

是纳拉氏走时有意拿给我的那本《汉宫秋》。

我心知我已嘴软,只能无语。

湿的头发耷拉到脸上,还有水的温度,是种温热的凉。

采青拿来梳子给我通头发,只梳了一下我就突然觉的厌烦,是的,我心烦意乱。

挥了挥手,对采青说,“就这样吧,干了再梳不迟。”

采青嗯了一声便走开了,几下脚步声,门吱呀关上,挤的心疼疼的。

“怎么突然就懒了?”胤禛问。

“这样算什么呢?”我叹了口气问,还没来的及披上外衣,有点儿冷,我不自觉的缩了缩肩。他先拿被子裹到我身上,又拖过外衣给我披上,手碰到我的湿发,迟疑着顺了顺,然后用手指一绺一绺的缠,偶尔会蹭到我的脸,倏地一震。

“什么都算。”他的手指终于停在我的脸上,拨开乱发,沿着脸颊滑到下巴上去,唇就覆过来,轻轻点了一下。

我把身子朝里挪了挪,小心地挣开他的手,“你不要这样。”

他苦笑,“我真的不知道该做多少才能让你不排斥我,稍稍一点也好。”

“你不必如此。”我心虚地答道。

“如果可以不必如此,我也不用再费心思。你知道,我只为你这样。”

“你有江山,有妻儿满堂,何苦为一个我!”

“如果当初不曾遇见,也不为一个你。”

我噤声,是怎样当初!以为是因果,始终躲不掉今日的沉重。

“别管了吧,你想来想去,又躲掉了什么呢!空落了一身的伤病,也没见谁半点好过。若黎,你总是顾虑太多。”他拉起我还未痊愈的手,叹了口气道。

“胤禛,你走吧。”我咬了牙道。

“我是不会走的,我们明明可以更好,为什么非得委屈着!”他扯掉我身上的被子,拉我坐到床边,低身去给我穿鞋子,“先不说,我饿了,陪我吃些东西去。”

“是!”我推开他的手,大声道,“为什么非得委屈着,这里佛堂,哪如那边储秀宫,诸芳殿,这里还有一张不待见你的脸,比不得那些软语温言,你为什么非得呆在这儿?是要为难我,还是为难你自己?还是为难你的正妻侧妃?”

“若黎你怎么了?”他不解的去扶我的肩。

我打掉他的手,也不管鞋子,径自站起来朝门口走,拉开了门,“你走啊!这儿没什么好留你的,屋子不够宽敞,使唤的人也不够多,吃饭睡觉都委屈你,你在这里什么意思。还要我若黎嘉措担什么罪名?”

“若黎!”他过来有些生气的叫着,拖住我的手,要把我拉回去,被我使劲儿挣着,于是强摁住了我的双手,拦腰抱起,扔到床上去。

我的身子刚好压到他刚才拿起的那本书上,便抽出来,朝他丢去,“还你的书,横竖还不完你的情,了一样是一样。下辈子做牛马,再还你的恩情!”说着自己突然哭了,多年不见的眼泪此刻突然断了线的珠似的往下掉,心里头明明不觉的悲哀,可是却好像除了哭,不能有其它的动作。

胤禛应该被我吓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过来把我揽进怀里,任我哭了一会儿,才拍着我的肩膀问,“谁告诉你什么了?”

我还抽噎着,已经在后悔自己冲动,纳拉氏都是为了他好,才擅自来找我。如果我说出此事去,不免伤了他们感情。

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努力让自己平静,才开口道,“我原该猜到,十三身体不好,哪来精神做这些。况且除了你,别人也仿不出我的瘦金字体。”

他只是喔了一声,把我甩掉的衣服给我穿上,又弯腰给我穿鞋子,“你再这样不管不顾的,病什么时候是个头,都这么大人,还不知为自己好!”

我推掉他的手,“不要你来。”

他拿掉我的手,“你手不方便,别动来动去的。”仍旧把鞋给我穿上。

然后才唤采青来,采青在外间肯定听到我们吵闹,进来的时候吩咐人端了热水,重又给我洗过脸。

我头发还未干,胤禛便命人把饭端进里屋来吃,我又想起纳拉氏说过的话,那些饭粒便堵在喉咙里咽不下去。

“怎么了?不对你口味?”他放下筷子问。

我摇头,如此几番,终于开了口,“我随你搬出去。”

“什么?”他闷声问道,彷佛没听太清。

“你在这里始终不是长久之计,我随你搬出去。”我重复道。

过了许久,他才重重的嗯了一声。

第 49 章 (上)

我原本以为他会让我再回延趣楼,自我离开,那里便一直空着,没有人再住进去。

可是他却坚决要我同他一起进养心殿。

话一出口,满屋子人都沉默了,自清开国以来,除了贴身婢女,连皇后都另有单独宫室,帝王寝宫,不是女子随便入住的。而我的格格身份则最是让人为难!

如此僵持了许久,胤禛突然冷冷命令道,“请皇后来!”

我本正愣神,听他突然开口,猛惊了一下,撞到身旁茶几,几上茶碗“叮”的响了一下,采青脚步挪了一挪又停住,我的手便已被握到胤禛手里。他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紧握了一下,便松开站起身来。“怎么还不去?”

只听一个人慌张而又为难的叫了声,“皇上!”

“何苦为难他们!”我缓缓说道,也站起身来,朝外走了几步。

“你去做什么?”胤禛跟上来,有些担心的问。

“想出去走走。”

“你身体还没好,经不得风!”他拖住我的手,想拉回我。

“好与不好,我自己清楚。”我用另一只手拉开了门帘,风凛冽地灌了进来,身后的胤禛也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我突然笑道,“也就是风,才不管你地位高低。”

然后迈出步去,胤禛从身后披了件风衣给我,“正在化雪,路滑,我来扶你,你当心点儿。”

我只管走着,一路到院中竹林去,青砖的路,容易渗水,也并不滑,“呆了14年,真要离开,真的不舍。”我兀自说着,“这里一片,苏麻嬷嬷走的时候开了花儿,都跟着嬷嬷去了。草木都有情,何况是人。”

“你想说什么?”胤禛在我身后问。

“养心殿的路不好走,我会有多久的时间去熟悉?”我转过身去,已不能保持微笑。

“若黎。”他近了一步。

我退后一步,“就算我向你妥协,大家都妥协,如你所愿,我跟你进了养心殿,我们将要怎样?要我做……”我说不下去,我心知我不能,哪怕只是说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若黎。不公平对不对?”他近前来,不管我愿不愿意,把我揽进怀里,“我前边几十年照顾到了她们,后边儿还不知有多久,用来照顾你,怎样?”

我失声,算不过这笔帐来,只觉的是我贪了太多。他熟悉的味道和怀抱里,我不敢放松安心的依靠。

他抚着我的头发,“若黎,诺大的紫禁城,我只许你一个养心殿,给你当家用。有一天你不高兴了,可以把我赶出来,我换到别的地方去,成么?”

那么紧张严肃的时候,他突然这样说,我忍不住低笑,抓住他胸前衣襟,想抬起头来,却被他下巴抵着额头,挣不起身。

“你放开我。”我低身叫着,“那么多人看着,像什么样子。”

“就让他们看着吧,省得到时候你说我口说无凭,由他们给你作个见证。”他笑着答,犹不肯放开我,然后晃了晃我,“答应了?”我不语,便稍低了头到我耳边悄声说,“你放心,没你允许,我会很规矩。”

脸噌的一下热起来,使劲儿与他撑开了些距离,背过身去,他在后边低低的笑,我又恼又气,下力气踩了一下他的脚,他也不躲也不动,倒笑的响了。我却恨不得找地缝去钻。

“你是这里的天,说一不二,那么多人听着看着又如何,还不是看你脸色。如今你只是高兴说说,不高兴的时候,又能怎么算!”我叹了口气,轻易地解开了他扣在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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