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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声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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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茶?好怪的味道,后味倒挺好。”
“回十阿哥的话,这是五月绵,姑娘制的。”平遥答。
胤裪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他是常来的,不过也是第一次喝这茶。“以前没喝过,怎突然间就有个五月绵了,姐姐又是什么新鲜?”
“昨日看着嬷嬷有晕眩之像,就弄了这个,东西虽粗陋,但补虚最好不过。本上不了台面,但这大冷天的,人最容易走了寒,身子虚弱,你们喝些也是无碍的。”我解释道。
“这样怪味道也实是未闻,不知怎么制法,五月绵又怎么个解释?”胤禩笑问。
我噗哧笑出声来,“这名字是胡诌的,平遥问的紧,本也没什么名字,就诳了个给她,她倒认了真。原料再普通不过,就是炒熟的大麦,用开水煮,我又少放进些荷叶。”
“那名字不算胡诌,大麦五月里产,这水入口绵软,也还应景儿。”说罢,胤禩搁了茶碗,“叨扰姑娘这会子,我们兄弟也该告辞了。”
我起身道不送,胤礻我临走不忘挑几张窗花,胤禩也捡了张梅兰的,胤禟则大踏步走出去。胤裪又留了半日方才回去。
他们走后,平遥一边收拾茶具一边说:“宫里人都说八阿哥儒雅,人品最好不过的,今日见了果然名不虚传。”
“怎么,丫头思春了?我着嬷嬷给你说去,你跟着嬷嬷倒也配的上。”
“姐姐又胡说,你也个女孩子家,怎么什么话都说的出来?”平遥又急又羞道。
我笑着不说话,要是她知道我和我那群死党们说过什么话,她还不羞死了。平遥姿色不算上等,但也生的可爱,她真有那心,我也还是不忍的,想后来胤禩下场,实在不堪言谈。我和她好歹相处了这么久,万不能把她朝火坑里送。看这会他们父严子孝,兄弟和睦,看他们都还可爱,谁又曾想转眼就有可能骨肉相残?
叹口气,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或许不等那个时候,我就已回去了。
大年三十晚上,皇帝家宴,又有焰火等表演。苏麻喇姑如往日般礼佛诵经,我也没什么心思,平遥却猴急着想去热闹,又怕佛堂没人照顾 。我笑道:“我也长了手脚的,就不能给嬷嬷端茶倒水。”
“姐姐哪里叫端茶,砸盅子还算。”平遥最不放心的就是我倒茶,我自幼平衡度不高,来这里不过端了五次茶水,倒砸了四个盅子,平遥打死都不让我再碰茶盘子了。
“你就信我一次,不然你怎么去看热闹去。”
平遥无奈,“我去看会,早些回来就是。”说罢一溜烟跑了。
写了会字儿,觉的无趣,佛堂离正殿都远,热闹声自是听不到,但心里知道这是大年夜,往日和父母一起守夜,今日不明不白的到了这里。正伤怀时,却听到外边响动,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我的爷,慢点儿慢点儿,那屋子还能跑了不成!”
不听有人搭话,刚走出屋子,就见胤祯蒙头撞脑的往里闯,抬头看到我,叫了声若黎,就赖我身上不动了。闻着一股子酒味,我皱着鼻子道:“你喝这么多酒?”
“和十三哥比的,他比我喝的还多,这会正在吐呢。”
“得得,这会说什么也没用,去躺会子吧。”说话时见他已睡着,十一岁的小孩子,个子到我胸口,尚且还能抱的动,就掐着腰抱着放到我床上。翻了个身,就朝里睡了,我叮嘱那个嬷嬷好生看着,苏麻喇姑也闻声过来,那中年女人连忙施礼。我向她说了句,“十四说十三阿哥也喝多了在外边呢,估计也在附近,我去看看有没有人跟着。嬷嬷您先劳会神。”
跟十四来的还有个小宫女,就让她带着我去找十三。七拐八绕的到一处楼前,见十三正一人蹲坐在那里打盹儿,我慌忙过去,摸摸身子都冻的冰凉,一把裹进怀里,对那宫女说,“快去找跟十三阿哥的人。”那宫女慌忙应声去了。
一会呼啦啦来了一群人,领头也是一中年女人,一过来就喊着:“奴婢该死,不知道阿哥跑这来了。”然后就过来要拉十三。
“站住。”我厉声喝道,“后边挑灯笼的,给我照了,看是不是喝了酒。”
那女人突然冷笑道:“奴婢知道姑娘,也不敢冲撞了您。今儿是奴婢的不是,可也轮不到姑娘来管吧?”
“我知道的,你已经不是两次了吧?我自是管不了的。”说着去瞅跟十四的宫女,“去回一下轮的着管的,让他百忙中管管,这起子对主子不上心的奴才。十三阿哥仁厚,自有些人得空子要蹬鼻子上脸了。”
那宫女应声要去,中年女人一把拉住,朝我呵呵笑了,“跟姑娘说笑呢,姑娘大人大量,别跟奴婢一般见识。今儿不是过年嘛,喝了两口酒没想把姑娘冲撞了。”
我冷笑,“冲撞不冲撞的我也不计较,可这冰天雪地的你们把十三阿哥一人搁这,冻坏了,自有人要你们的脑袋。嬷嬷也是宫里老人了,不该这么疏忽。”
那女人连忙称是,便俯身来抱十三,没想到那小家伙一把攀了我脖子,一股热气喷到我下巴上,“若黎真是好口才,这嬷嬷平日横的狠,我懒的招她,你倒替我教训了。”
“你压根就醒着,哄我担心你这么老半天,得罪了人还不算。”我笑着去拉他下来,却缠的死死的。
“再抱我一会,这里暖和,还没人这么抱过我,我额娘也没有。”他声音突然低下去,手上加了些力道。
我掖了掖披风,不再说话。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十三已在我怀中熟睡过去。却又有一群人过来,竟是李德全,也不吭声,先朝我弯身行了个礼,我不好动,只点了点头。他一挥手,就有一个大太监上前来,朝了施了礼,我会意,轻轻拽了十三的手交到大太监手里,后边人跟着去了。李德全重又抱了抱拳,“有劳姑娘!”说罢转身离去。
我回到佛堂的时候平遥正在院子里跳脚等我,见我来,忙拉进屋里,苏麻喇姑也在旁边坐着。我问:“十四阿哥怎样了?”
“刚被四阿哥带走,临走还嚷嚷着要找姑娘。真不知姑娘施了什么魔法,阿哥们都喜欢你。”平遥嘻嘻笑着。然后出去打了热水。
苏麻喇姑盯着我看了会,“折腾了半天,你早些休息吧。”说罢起身。
我看着她要离去的消瘦的背影,突然跟过去从后边抱住,“嬷嬷,抱抱您,这样暖和。”
苏麻喇姑叹了口气,拍了拍我手,进去了。
第 8 章
康熙三十八年就这样过去了。
康熙三十九年,我韩若黎,或者若黎嘉措,二十四岁了,仍旧是前途未卜。
元宵节时胤祯死皮赖脸的要我作个灯谜,说好跟那些人比去。我是最动不了心思的,哪能做那东西,想到读红楼梦时记着一个惜春做的灯谜,当时看着对眼,便记了下来,就念了给他。
没想到第二日突然来传,说康熙要见我。心中满是疑惑,随传旨的太监到了乾清宫一处偏殿,看里边摆设,很像一个书房,想这肯定不是御书房,那里哪是女子能进的。正想着,又进来一大太监,“皇上有旨,令若黎姑娘将昨日灯谜写了以供御览,朕也看看若黎字长进多少。”
我低头称是,心里就想这下糗大发了。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单是一句“前身色相总无成”就用废了好几张纸,后来就豁出去,反正是写的不好,省点纸张吧。提笔运气,又写了一行不听菱歌听佛经,就听旁边候着的太监突然打千道:“奴才给四阿哥请安!”
世界彷佛失了真,还是那熟悉的眼眉,坚毅的唇角。我曾笑过,尹洛尹洛,你知不知你可以用四个字形容,眉目如画。眉目如画的男人!旧日伤口“哧”的一下裂开,我疼的几乎要弯下腰去。
一个小男孩冷不丁的从他腋下穿过,我方回过神来。细看时人已经到了跟前,看到我的字,哈的一笑,“若黎,你的字儿可不是一般的丑。”
“师傅教你这般无礼么?妄断别人的字儿,你写的又如何?”声音冷的没有一点温度。十四的小爪子立即垂了下去。我抬头瞥了一眼,那眼光正盯在我身上,深的不见底。刚才我的举动也很无礼,大概是摸不清我的情况,不好斥责,心里肯定是疑惑的。说着就已转过来,要去接胤祯手上的字,我一打横抢了过去,“还是别看的好,是真的丑。”
“丑都丑了,还怕人看。”说着又抢走,展开就看,强忍了笑道,“一会皇阿玛就要过来。还不快完成了!”把那张纸团了,“你还是再重写的好。”
我冲十四瞪眼,都是他的好事!十四不管 ,雀跃着说:“若黎,你是执笔方法不对,我来教你。”说着就来握我的手。这小色狼,老想占我便宜。我一把打掉,“就你那小爪……。”想想不对,人家好歹也是阿哥,亲哥哥又在旁边,遂改了口,“就你那小手,握笔竿子都还嫌小。”然后就铺纸磨墨,重新提笔,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连手带笔一起握住,不容我挣,“执笔不可不用力,但也不能太用力,你手腕太紧张,放松些。”声音已不似刚才那样冰冷,可总觉的别扭,他眉眼太像尹洛!就着写了一个,果然比刚才的好许多,身后的手放开,我不抬头,凝神屏气一口气写完。再看其余都不如第一个,但也比之前的好上一成。
正在比较时,听门外细细碎碎的一阵脚步声,知是康熙过来了,一群人跪的跪弯的弯,请了安,康熙在一边塌上坐了,静了有五秒种,“若黎把你写的拿来给朕看。”我答声是,便走去递了,“前身色相总无成;不听菱歌听佛经。莫道此身沉墨海,性中自有大光明。嗯,难为你字都认不全,还能写出这样灯谜来。听额涅说若黎字较之先前进步许多,看这情形……”康熙喝口茶笑着咽下后半句话。
我的脸倏地红了,低下头嘀咕了声:“知道字儿不好。”众人俱都轻轻的笑。
“喔?你倒明白,性中自有大光明!你性中可有大光明?”
“回您的话,这一灯谜实是若黎一前辈所写,若黎无那般心怀。至于性中光明,若黎想必是资质一流,能尽得世间万物道理精华之人方能具之。若黎心中懵懂,不敢妄比。”
“还有你若黎不敢的?”康熙斜睨了我一眼,语调里有些玩味,“不说你在朕这里怎样,听说你把十三阿哥的乳母都给骂了,当初连那敏妃都要敬她三分,没想你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排揎啊!”
“若黎哪知道她是十三阿哥乳母。”
“你要是知道了呢?”
“还是要照样呛的,哪有她那样照顾人的。论理不论人!”
康熙愣了一愣,继而哈地一笑,“好一个论理不论人啊!若黎嘉措听着,打今儿起任乾清宫淑仪,给朕打理一应书籍文章,伺候笔墨。”我还自惊异,又问:“若黎可知这淑仪是个什么身份?”
我摇了摇头。
“是秩二品的女官,这恩典从来没有过的,若黎还不快谢谢皇阿玛。”十四在旁边咋呼道。
“可是皇上,您也知道若黎字都没认全,就让若黎做这差使,不是明白着想要若黎脑袋吗?”一句话出来,听到身后有人抽了几口冷气。
“若黎,抗旨也一样要你脑袋!”
“皇上!”
“嗯?”
“若黎怎么跟您谢恩?”
“哗”的一下,后边十四撞翻了案头,书啊纸啊的散落一地,那群人正好忙着去收拾,省得想笑不敢笑憋的难受。
一出乾清宫的门,十四就跟上来,“若黎,你可真大本事,都不知道我在后边热一阵冷一阵的给你担心。”
“你意思是我得谢你喽?”我回头打趣,却碰到四阿哥胤禛看过来的眼睛,慌忙躲了。“赶快回去做你的功课去吧,小心赶不上你十三哥。”说完脚步一快,也不看地方,就近一个弯拐了。接着又七七八八的拐了几拐,终于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了。再过一个拐角时,搭眼看到皇帝的銮驾正朝北行去,忙缩了头,不防身后却伸出一只手来。姑娘我可是学过防狼术的,当下右臂一曲,下死劲朝后一撞,听得一声闷哼,回头看时竟是康熙家老四。“你……”他正准备发怒,我突然想到康熙銮驾还没走远,一把捂了他嘴,约摸着时间够了,才放下来。看到他冒火的眸子,我不用想的就要逃。
“刚打完就不认帐了,给我回来。”康熙家儿子个个练过,我脚哪有他手快。
被他攥疼了手臂,我急道:“你干吗呢?先鬼鬼祟祟跟我后边,这会儿又动粗。”
“你鬼鬼祟祟的又是干吗?”他甩开我的胳膊,把自己衣服整了整。“你可知道你刚才是对本贝勒大不敬!”
“唏……,谁稀罕非礼你,你要是想给你老爸再行一次礼,现在出去也不晚。”
“你说什么?”他瞪着眼睛问。
“自言自语!告辞!”我一缩身就要走,又被他一把拉回来,这次是逼到墙上去,人也凑过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扑了过来,我顿时惊的口水都不知该怎么咽了。忙把头扭到一边,低喝道:“放开我!”
“你以前见过我?”他手一点都没松,反而加重了力道。
“你们天皇贵胄,我若黎一普通女子哪是说见就见的。”
“那你初时见到我发的什么呆?”
“是你长的帅,我多看两下养养眼!”以前常看着尹洛发呆,他问起时就这样回答,尹洛就坏笑着扯扯我头发。头上也有人轻声的笑了一声,手绕了一绕额前掉落的发丝,“你果然不同于其他女子。”身上力道乍然放松,身子就顺势滑了下去,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回原处一样了呢?心内毕毕剥剥的开始疼。扶着墙慢慢站起来,也不管他,自己走了。
那个晚上睡的很不安稳,连续的做梦,梦到尹洛,梦到仓央,梦到火中微笑的玛吉,梦到布达拉宫里袅袅的香烟和流水一样的诵经声,最后全都变成了四的一张脸,表情阴冷怪异。
第 9 章
我离开佛堂的时候苏麻喇姑正在佛堂里诵经,我在她身后立了半天,也不见她有半点要说话的样子。平遥一路送我到乾清宫,方才眼泪巴巴的回佛堂。
乾清宫宫女另有住处,因我并不是选进宫来的,所以不和她们一起住,只在隔壁另僻了一间屋子给我,跟现代的一室一厅布局差不多。另有新进的一个小宫女惠儿住在一侧厢房里,我日常起居都有她照应。
自此便开始了乾清宫淑仪的生活,每日来返于乾清宫和景阳宫之间,偶尔学着铺纸研墨。景阳宫是他们皇家的书库,我刚一进时吓了老大一跳,心想这儿时的梦想总算实现了。小时候因课业繁重,课外书都是偷偷的看,那时候心里就想,等长大了必定要弄满满一屋子的书,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皇帝毕竟是皇帝,网上看过金庸先生的书房图片,可是和景阳宫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这里取书要用梯子,平时就有十个小太监,五个大太监打扫整理。我开始还谨慎,认真完成每日分配的任务才敢抽出些感兴趣的书看。后来几次发现自己即使看上一整个上午或下午的书也不会有人来催促,想康熙不过是想让我在他眼皮子底下呆着免生事端,才给了我这个闲差。除每日公事,及隔天去给太后读读经之外,索性乐的日日逗留那里。
一日从景阳宫回去的晚,刚巧碰上给康熙请完安的众皇子,躲又来不及,只好迎上,惠儿早一蹲身太子大小阿哥的请了一遍安,我学着样子微福了福,“大家好!”听得后边噗哧一笑,是十阿哥胤礻我正捂了嘴笑。
打头的太子看了我一眼,笑着说了句,“若黎姑娘还是不要跟我们兄弟拘礼的罢!”瞅了瞅惠儿抱的书,“这差使姑娘可还做的惯?”
“还好,皇上知若黎愚笨,也不曾给若黎做太过繁复的事儿。”
太子点了点头,径直走了,后边大阿哥和三阿哥也俱都点头而过。
他们人一走,胤礻我就伸手过来要翻我手中的书,胤禩忙阻止道:“十弟不得无礼,那是皇阿玛要看的书。”胤礻我缩了手讪讪的笑,我扬了扬手中的书,“八阿哥过虑了,若黎手中这本是《说文解字》,惠儿拿的才是。”
只听后边一声怪笑,胤禟假着嗓子开口道,“我说怎就不见新进的乾清宫淑仪,原来跑去认字儿去了。若黎姑娘眼得睁大了,那景阳宫书多,字儿长的差不多的也有,你可得认准了儿。”
“九阿哥提醒的是,若黎可不得上了十二分的心!听你说话好似堵了嗓子,若黎那有茶水,要不要就近润润喉咙。也好说话更畅快些。”
“你俩这是结的哪辈子的仇?一见面就掐!”胤礻我笑着说和,“若黎你刚才那个礼行的可叫一个别扭,你哪来的那句你们好?你们……”
“若黎姑娘还要回去交差,别误了皇阿玛的事。我们兄弟让道吧!”胤禛打断胤礻我的话,退出一步去,其他人自不便再说,也都退了一步空出路来给我。
我诧异的朝胤禛看过去,他似乎有意的阻止胤礻我的问话。他并不看我,盯了对面宫墙等我走过。后边还跟着十三十四一些小阿哥,十四拉了我胳膊,“若黎听十哥说你给他们喝什么五月绵的怪茶来,怎不给我喝?你等着,我给我额酿请完安,就和十三哥一道去你那里,你泡了茶给我们喝。”然后在我的瞪视下松了手,十三在他旁边冲我友好的笑了一下,然后随众人去了。
十四是说一不二的性格,我若不依了他,他保不准又出什么花样折腾我。一换了班,我就赶紧回去准备,大麦去了佛堂现炒,荷叶是先前剩的,煮好了茶,只等他们来。
虽已是立了春,天还黑的早,惠儿掌了灯。忽听外边一阵急跑,刚一到门口,十四就一脑袋扎到了我怀里,我摁住他笑道:“你急着干吗去?”十四嘿嘿一笑错身进去。十三刚好到门口,我笑着拿手比了比,“十三阿哥都比若黎还高些了,前几日见还只到我耳根呢!”
十三也拿手比了比,又朝后看了眼说:“我们也硬拖了四哥来,十四念叨着你茶怪,就让四哥这怪人尝尝你的怪茶。”说罢一侧身进去,身后的人影就显了出来,消瘦、桀骜、冷漠,即使在黑暗中也能觉出看过来的冰冷。十四的声音隔着满屋的灯火传过来,“若黎你别总夸十三哥,你瞧着,今年皇阿玛准我随驾塞外,等我回来一准比十三哥还高,我多打只狐狸给你做袍子穿。茶呢?怎么没见,若黎,若黎,你干什么呢?”说着到门口来,探头朝外:“四哥怎么还不进来?”
烛火见风摇了摇,我投在地上的影子也跟着动,我侧了身:“四阿哥请进,若黎地方粗陋,还请将就着些。”
进了屋,看清了眉眼,眉若黛,眼如波,下巴似刀削,灯光照过来,更似重墨勾勒了轮廓,眉目如画!这世上可用眉目如画形容的男人太少,遇着了一个就让我元气大伤,如今这里的一个,又该是我怎样的劫难?
我小心的看了茶,坐了一旁听他们说话。十四根本就是找借口来聒噪我的,先还问问茶怎么个制法,后来就大谈特谈他的师傅功课,十三也被他勾了话瘾,两个人聊的眉飞色舞。
胤禛很少开口,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茶,脸始终如一的冰着。他也不过和我一样年纪,不知怎就练就了一副波澜不惊的神色。那两个相谈甚欢,却不知几年后为张椅子刀兵相向,骨肉相残,全忘了曾经的兄友弟恭。胜者为王,败者寇,眼前这斯文儒雅的身体里,又藏了多少狠毒的心思,亲手毁了自己的亲兄弟!
正胡乱想间,他突然起身走到离我不远的窗子底下,面朝着窗外,却低低的问了句:“你可看够了?”
“哦,不小心发了会呆。”我不好意思的说。
“我都养眼到你对着发呆的地步了?”他冷哼了一声。
我恼他总一幅盛气凌人的样子,站起来不满的回了句:“四爷有话直接问就是了,何必绕弯子。”
“我管你怎样?左不过心里装个人罢了!我只警告你,你这样不许再有第三次,以后再这么盯我绝不饶你。”
“四爷还要治若黎的罪不成?您放心,若黎再不识趣,也知四爷位尊权重,以后只低着头做事就行,在四爷面前断不会再失礼半分!您也用不着狠着警告。”说完一甩手要走,却被他下死劲揪了手腕,恨恨道:“别以为皇上那里得脸,你就无法无天了,皇宫什么地方?由的你这般撒野。若黎——嘉措,你可别嫌你命长!”说完也不理会他们自顾出门而去。
我第一反应就是湿了眼眶,硬忍着没掉下来。想我韩若黎长这么大,就连亲爹娘也没这样给过脸子看,不明不白的来了这里竟还要受这些人的气!不就比我早生了三百年么!回头见十四正不知所以的看着我,走过去夺了茶碗,“爷们都喝完了吧,若黎这里庙小,有礼数不周的地方请多见谅。现下天晚了,都请回吧,以后也请离若黎远点,免得若黎又不小心把爷们给得罪了!”然后到门口去叫跟十三和十四的人,嘱咐他们好生照看着主子回去。十四一直想说什么,我也不给机会,连扯带拉的把他递给带他的嬷嬷。十三一直笑着,临走的时候说了句:“四哥他说话一向如此,你拿我们撒完气就算了。回头别自己想去,再伤了身子不值。”
十三说归说,可还是忍不住独坐怅叹,想想自己境况,竟没个出头之日。在这宫里虽然也挂了个名,可终觉的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看各宫人眼睛就知道了,面上都是极为客气和善的,背后不知嚼了多少舌头,一个从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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