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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春风-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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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押到墙沿边,她似乎受了伤,挣扎无力,脑袋低低垂着,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在北风中无助地飘荡。
  
  聂倾城剑眉微拧,他已数年未见阿十,眼见她歇斯底里如此疯狂,完全没办法和记忆中那个娇俏调皮,任性地拉着自己讨要新鲜玩意的小姑娘合为一体。
  
  阿十,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立刻对盛羽道:“我要上去。”
  
  盛羽毫不犹豫,“好,我跟你一起。”
  
  罗将军听得大惊,“小王爷,您如今身份贵重,大梓安危,江山社稷全系你一人身上,岑皇战北极蠢蠢欲动,现在岑军正与鲁章付三位将军僵持在城门外,这种时刻,您怎么能冒这般风险?”
  
  聂倾城却又怎能眼睁睁看着阿十自寻死路。
  
  那毕竟是他一起长大的小妹妹,与他有着共同血脉的亲人。
  
  他自然也不放心将盛羽孤身留在军中,毕竟罗将军可是有前科的,原来他便为了嫁祸叶朝扉而私自强掳了盛羽送到叶府上,毋须盛羽多言,他也不会留下她一个。
  
  聂倾城带着盛羽爬上祭台,一抬眼便看到叶朝扉已背向着他们站在那里。
  
  他那身标志性的白衣又是灰尘又是泥泞,还遍布着结成黑痂的血渍,早已不成白衣。长发也被去了冠,又在打斗之中削得零散,狼狈地披在肩上,若不是那身脊骨依旧孤傲笔直,还真的无法叫人相信,这就是传说中那位令人闻之色变,又有神仙之称的白衣屠夫。
  
  十公主带着几个贴身侍从站在祭台边那道窄窄的墙沿旁,她穿着华丽的绣满山茶花的艳红长裙,描画得精致的眉眼被心中的恨意撕扯得扭曲。
  
  叶书眉被她捆成一团狠狠按在墙沿边上,大半个身子都垂在墙外,裙裾上全是骇人的腥红。
  
  十公主冲着叶朝扉咧嘴一笑,笑容有些怪异地微微抽搐,“朝扉,你终于肯来了,你还记得我这身衣裳么?这还是我们成亲的时候,我穿的嫁衣。”
  
  叶朝扉扫一眼叶书眉,然后平静地点头,“是,我记得,你穿起来很好看。”
  
  十公主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微一垂首,情不自禁想去挽一挽鬓边垂落的散发,叶朝扉眼中一沉,身形急动,便欲抢近。
  
  “站住!”十公主却厉声喝止他,手一使力便将叶书眉又送出 
 102、最终回(上) 。。。 
 
 
  去些,“再敢走近一步,我立刻松手!叶朝扉,我不相信你,你这个白眼狼,你是个骗子!我把自己交给你,把我整颗心交给你,把我父皇的江山交给你,可你却是怎么对我的?!”
  
  聂倾城忍不住开口,“阿十,你这是做什么,快把太后放下来!”
  
  十公主目光略移,看到他,愣了愣,惊喜地笑起来,“焰哥哥,你也来了。”转眼瞧到聂倾城身边的盛羽,面色又是一变,“你也来了,盛姐姐。哈哈哈哈哈,这样可真好,我们几个又聚在一处了。”
  
  盛羽循着声音走近一些,缓缓道:“阿十,书眉并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恨的人是我,我来替她,你看好不好?”
  
  聂倾城追上来拉住她的手,盛羽却用手指在他掌心轻轻画了个圈,将他推了回去。
  
  他们在岑国时,在战北极的无形压力下求生,公主府里安插了无数细作,许多个欲叙却不能言的时刻,她总会在他手心里轻轻画个圈,这是她安慰他放心的意思。
  
  聂倾城看向墙沿那边,他心知盛羽肯定是想借换人之机,腾出空让他们好救人,阿十此时的心智已濒临颠狂,只能徐徐诱之,却绝不能横加逼迫。
  
  可是,他又怎么能放心让她去冒这个险。
  
  十公主看看他们,原本秀美的脸上浮现一个诡异的笑容,“盛姐姐,你真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自以为是,喜欢替人拿主意。”她瞥一眼面上不动声色的叶朝扉,笑问:“一个是你妹妹,一个是你情人,你想救哪个?”
  
  叶朝扉冷冷道:“休要胡言乱语,丹墨公主早已婚配岑皇。阿十,你我确非良缘,但无论是她还是太后,都与你我之事无关,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我明白你恨我,只要你肯放开太后和皇上,你想怎么样,你说,我都奉陪。”
  
  十公主沉默片刻,疯狂的眼睛里有瞬间的茫然,她想怎样,她想要他爱她,想要他忘掉那个女人,一心一意只待她一个人好,永远不背叛她,永远陪着她,他能做到么?
  
  思忖片刻,她终于缓缓道:“我想听句实话,你不要再骗我。”
  
  “你说。”
  
  十公主长长抽了口冷气,凝目看向他,“这些年来,你有没有,一点点对我动心过?”
  
  叶朝扉看她良久,终于缓了颜色,轻轻一声叹息:“没有。”
  
  十公主含泪,“很好,你果然不再骗我了。那我再问你一句,如果我放了他们,你肯不肯和我从头来过,忘掉这个女人,从此一心一意只待我一个人好?”
  
  高台上的风,滑过耳畔,小皇帝被侍从锁住喉咙不断地挣扎哭叫,天边浓稠的铅云急速流动,一层层地推了开去,像要卷走过往的海浪。
  
  叶朝扉惘然。
  
  他的前半生始终挣扎在欲求不得的心魔里,若说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那便是她带给他的那一份温情。
  
  若叫他忘掉她,不如说,叫他从没活过。
  
  叶朝扉与十公主对视,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大结局,连更三章,连续两天码到三点钟,俺被自己吓到了,果然一到大结局,偶的精神就开始亢奋,跟打了一桶鸡血似的,停都停不下来。囧……




103

103、最终回(中) 。。。 
 
 
  十公主面色惨白,抿一抿唇角,竟绽出一个如花轻笑,“有这个结果,那也不错。”目光转向盛羽,她大声道:“盛姐姐,当年你说我一定会后悔,现在我告诉你,我不后悔!今生今世,只有我聂阿十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就是死,也是他的妻子!”
  
  说罢不待众人反应,她竟不理叶书眉,反而一手抢了侍从手里的小皇帝猛地一抛,自己也从高高的祭台上纵身一跃。
  
  聂倾城和叶朝扉都严防死守叶书眉那边,十公主一动,他们立刻都抢上去救叶书眉,却没料到十公主竟会突然转向抢了小皇帝。
  
  只有盛羽,正因为她双目不能视,才能不被眼前景象所迷惑,她只靠她的一双耳朵。
  
  明明阿十是朝左边扑,为啥叶聂二人都冲向右面?
  
  盛羽来不及细想,条件反射便循着声音扑向阿十那边,她离得最近,死马当活马医地胡乱一捞,竟然捉到一只小小的胳膊,不由心中大喜。
  
  却听聂倾城叶朝扉同时惊呼,盛羽只觉被人猛地一推,身体不由自主飞了出去。
  
  叶朝扉看到盛羽扑到墙沿边捞到小皇帝,却被十公主的侍从狠命一推,直直往祭台下跌去,一颗心顿时像被人狠狠戳了一刀,两眼发黑,几欲昏厥。
  
  疲乏到尽头的身体发挥了最大潜能,像一只拉至最大的弓弦般斜飞出去,奋不顾身捞住她的纤腰,将她拖了回来。
  
  他一手抱着盛羽,盛羽又抓着不住乱蹬哭嚎的小皇帝,三个人险险吊在祭台上,全部的重量都凭叶朝扉的一只手生生嵌入那石面。
  
  跟着十公主的几名侍卫全是她父皇留给她的贴身死士,最是忠心不过,虽然主子死了,可主子的命令仍旧是不顾生死也要执行。他们三人缠斗住扑过来的聂倾城,一人却举刀砍向叶朝扉嵌入石壁的那只手。
  
  聂倾城心急如焚,双目嗜血般通红,头发都急得快要立起来,三两下解决了那三个死士,又冲过来一剑捅死台边的这个,正好看到叶朝扉那只手被砍得鲜血淋漓,再也支持不住。
  
  聂倾城勾出半个身子伸手拉住他,可两个成年人再加一个孩子的重量又岂是轻易能拖得动的。救助不成,反倒拉得他也几乎坠了下去,情急之下,聂倾城一剑插入祭台石壁中,这才勉强稳住了三大一小四个人的身形。
  
  罗将军在下面只听轰的一声,方才还打扮得鲜花般的十公主已摔落下来,双目圆瞪,满地鲜血狰狞。
  
  他大惊之下再一抬眼,那台上已跟耍把戏似的接二连三挂住了几个人。
  
  罗将军凝目细细一看,竟是他家小王爷单凭一把剑强挽住三个人的重量,差点吓得魂飞天外。
  
  他这边速速派人上台救人,那边却听到鼓角齐鸣,一片连绵不绝的马蹄声滚滚如雷。
  
  梓国这边地处平原,无论是梓军还是勤王军都以步兵为主要战斗力量,而这声音,一听却是大批的骑兵。
  
  罗将军面色一白,不会吧,难道岑军无声无息便攻城了?
  
  他扭头一看,只见宫门处两骑一排,共八行,呼啦啦展着十六面蓝色底白牛头的皇旗,正是岑军战氏的旗号。
  
  骑手后随阵而出的是一排骑兵方阵,全是长矛铁盾,从人到马尽披铠甲的重骑兵。
  
  罗将军眼瞧不妙,迅速传令旗手摇旗,归纳己方士兵,利箭上弦,全副戒备。再瞧那边,却见方阵已一分为二,从中间踏出三匹高头战马,中间在前,左右两边随后。
  
  中间为首那匹战马犹为漂亮,通体赤红,只鼻间长长一抹白痕,马上那人黄袍金甲,高大英武,额上生有一枚惹眼的红印,如血剑刺额,双目却是琉璃般的碧绿色,好不顾盼生威。
  
  来人正是岑皇战北极。
  
  梓国之乱早已尽在他掌握,当收到探子来报宫中哗然生变时,他微微一笑,终于执下最后那子。
  
  这千里江山,终于要收归他的囊中了。
  
  出兵,攻城!
  
  此时伴驾在侧的正是伏虎将军赵敞,他举目一望,不由心中大喜。
  
  自上次王帐中与聂倾城交手不敌,反被辱骂,赵敞便与他结下心结。此时见高台上一剑入壁,聂倾城,叶朝扉,岑皇后一根线上的蚱蜢般被穿成一串,在寒风中苦苦坚持,想聂倾城武功高强,战法又诡异,又是梓国皇族一脉,留下他,只能是心腹大患。
  
  赵敞当即抽箭,他身为岑国伏虎将军,是岑国有名的神箭手,一张铁弓搭配特制羽箭,射程及杀伤力远超一般弓箭。
  
  赵敞拉弓瞄准聂倾城,这一箭射去,岑国统一天下再无忧患。
  
  一箭射出,战北极目光一寒,挥鞭而出,生生卷落那支离弦之箭,反手一甩,竟将赵敞那支箭反射而回,削着他的耳际飞过去,在脸上划下一头血痕。
  
  “大胆,谁命你开弓射箭的?!”
  
  赵敞愣住,“陛下,那是梓国北峥王和丞相叶朝扉,除去他们,就是除去陛下的心头大患啊!”
  
  战北极碧绿的重瞳望向高台,天色越来越暗了,那双眼睛深不可测,却叫人窥探不明。
  
  “朕,自有安排。”
  
  高台如绝壁,聂倾城拉住叶朝扉那只受伤的手,满手湿淋淋的鲜血,一滴一滴落下去。
  
  他受了这样重的伤,自己却还要死死抓住他的伤处,那皮肉翻开,血肉模糊的样子,连聂倾城看了都不忍*睹。
  
  叶朝扉却仰首大笑道:“小王爷,你要拉不住,我可不会再把阿羽第三次让给你。”
  
  聂倾城狠狠吸了口气,冰凉的空气吸入胸肺中,连心都冻得快要僵硬。
  
  他又勉力拖了他们一把,恨恨道:“你他娘休想,老子的娘子,老子自然不会放手,你也给小王出息点,千万别掉下去了!”
  
  叶朝扉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慢慢把盛羽拉起来,“抱住我的腰。”他命令她。
  
  盛羽一手抱着小皇帝,顺势还将他腰上的系带在自己腕上绕了两圈,然后用力抱紧了叶朝扉。
  
  他终于能再一次抱紧心甘情愿的她。
  
  叶朝扉闻到她身上那股子馨香,眼眶不觉微湿。
  
  幸好,她看不见。
  
  “阿羽。”他用下巴抵一抵她的发心,她乖乖贴在他怀里,他们中间还有一个哭得抽搐的胖孩子。
  
  叶朝扉看到她微微扬起头,没再对他恶言相向,她的眼睛看不见,可她明明就望进了他的双眼,这些纠缠不清的恩怨情仇,那些甜蜜或苦涩的初恋情怀,便都融化在了这凄清北风中的抑首一望里。
  
  叶朝扉终于忍不住,在她眉间那枚朱砂印上映下一个轻吻,“书眉死了,这个孩子是我从民间抱来的,他是个弃儿。我求你,好好照顾他,不要让他变成第二个我。”
  
  聂倾城看得眼睛直冒火,偏偏却又不能松手,再说,叶朝扉伤成这样,都不知道活不活得下来,无论他做过多少坏事,他对盛羽的一番心意,也真的叫人不禁心酸。
  
  盛羽贴在他身上,怀中小儿被两个大人夹住,温暖之余也安了心,此时可能觉得悬在空中蛮好玩,竟破涕为笑起来,他挥着胖胖的小手触触叶朝扉,又摸摸盛羽,奶声奶气道:“姆妈……爹爹……”
  
  盛羽鼻子一酸,落下泪来,“你说这些做什么,是你将他从民间抱来的,你便要好好尽责任,等我们都脱险了,你自己照应他,教他读书,教他武功,顶多,我帮帮你们……”
  
  叶朝扉笑一笑,低声道:“若真能那样,此生便无憾了。”他揽在盛羽腰上的手忽然一用力,让她更紧更紧地贴进怀里,极快地在她耳边说了句,“那晚,我们没有……”
  
  盛羽尚未听清,叶朝扉却提声喝道:“聂倾城,接住!”
  
  他气沉丹田,反手挣开聂倾城,用尽全身最后那点内力将盛羽和小皇帝往上一送。
  
  这一刹那,便如刚才一起并肩厮杀,聂倾城再一次奇异地和他心灵相通。
  
  他不能选择,也别无选择,只能放掉叶朝扉,转手接住飞扑入怀的盛羽,同时提气飞跃,终于抱住他们翻上了祭台。
  
  怀中的孩子受到惊吓,再一次嚎啕大哭,盛羽僵硬地靠在聂倾城怀里,脑子里是极度刺激后的一片晕眩。
  
  叶朝扉,叶朝扉……
  
  她说过,一定要看着他死在她面前。
  
  如今,那个烟雨中赠给她一把青竹油纸伞,姑射仙人般的白衣少年,她曾经深深爱过,也深深恨过的人,真的不在了。
  
  聂倾城用力拍她的脸,大声喊她,“丫头,丫头,你怎么样了?”
  
  盛羽抓住他的手,在晕倒之前说了最后一句话,“保住孩子……”
  
  ******
  
  盛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仿佛黑夜永远那么长,仿佛身体永远那么疲倦,身边总是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像一阵小雨,碎碎地,便过去了。
  
  等到她终于清醒过来,屋子里的暖炉已经撤去,窗子打开,园子里飘过来清润的草香,微风吹在脸上不再凛冽,空气中有湿润的气息。
  
  春天来了。
  
  盛羽坐起身,觉得脸上似乎捂着什么东西,她摸了摸,却在双眼处摸到一条滑腻的丝带。
  
  这是什么意思?
  
  她伸手到脑后想去揭掉,却被刚进屋的一人吓了一大跳。
  
  “盛姑娘,你终于醒过来了!”
  
  那声音又脆又响,却甚是陌生,盛羽微微一愣,倒不知说什么才好。
  
  那声音凑近前来,摸了摸她眼上的丝带,见没揭开才放下心来,接着又小麻雀似的又急又快一通解释,盛羽一时都插不上嘴。
  
  原来她竟昏睡了三个月。
  
  当然不是正常的昏睡,是因为举世两大圣手,谭无嗔和陆成泽一直给她用药,而用药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给她换了眼。
  
  “现在谭前辈已经走了,宫里只留下陆先生,我这便请他来帮你看眼,你可千万不要自己揭去丝带。”
  
  小麻雀是个急性子,也不问盛羽可有吩咐,自己说完便要往外冲,还是盛羽拉住她道:“你先等等……”
  
  她顿了顿,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小麻雀奇怪道:“盛姑娘,你想说什么?”
  
  盛羽记起自己晕倒前那一幕,心中黯然,过了半响,方低声问:“聂倾城在哪里?”
  
  小麻雀慌得一把捂住她的嘴,盛羽愕然。
  
  小麻雀道:“盛姑娘,你可再不能直呼圣上的名字了,虽然我们贴身侍候你的宫人都知道陛下待你情深意重,可他现在毕竟是皇上了呀,就算是最得宠的妃子,也不能直呼皇上其名。更何况……”她犹豫了一下,轻轻道:“您现在毕竟名份未定,前朝的官员为您的事,总跟陛下吵闹,陛下也很心烦。”
  
  聂倾城,成了……陛下?
  
  盛羽只觉脑子里轰了一下,小麻雀再说什么,几时走的,她都不知道了。
  
  是了,她终于想起来,那天就曾听到聂倾城身边的一个将军说起皇帝是假皇帝,只有聂倾城才是聂氏皇族唯一的男丁血脉,这么说,他真的成皇帝了?
  
  盛羽扶住床架,身体像被深深地浸入冰水中,一阵阵发冷,由骨头寒到头发尖。
  
  以她的经(书)历(网),如果聂倾城只是个普通人,她可能还有机会和他在一起,可如果他成了一国之君……
  
  想想自己,媒婆,被册封为代嫁公主,远嫁岑国,封为太子妃,然后被掳到梓国丞相府,又不清不白以丞相夫人的身份囚禁在深宫月余,名节尽毁。
  
  以这样的经(书)历(网),如何能成为一国新君的良配?
  
  还有那个孩子。
  
  小皇帝是叶朝扉临终所托,她必要保住他。可他既当过皇帝,又身份败露证明是个冒牌货,如何还能在深宫里存活长大?
  
  最重要的是,若要她变成百花园中千万朵嫣红中的一枝,和层出不穷的各种女人分享一个丈夫,勾心斗角,面目狰狞,尽管他是爱她的,可时日久了,挑拨,误会,为难,隐忍……
  
  就算他不会变心,自己也会被这牢笼困得面目全非。
  
  到了那时,他再浓情转薄,她再由爱生恨,那她和他一起熬过的这些苦难,他们之间的一心一意,生死与共,又算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唠唠叨叨滴说,乃们可表光顾着看,要记得给俺留言哦,三章啊,一万五啊,偶都快从脊椎动物码成软体动物了~~~




104

104、最终回(下) 。。。 
 
 
  
  盛羽站起身,她不能坐困愁城,默默等着这一天最终降临。
  
  等到陆成泽来的时候,盛羽已收尽脸上情绪,神色淡然地坐在那里。
  
  陆成泽命小麻雀放下竹帘,闭了房门,以免强光照进来,一下刺激到盛羽的眼睛。
  
  然后他给她解下遮眼的丝带,声音有点不太稳地说:“阿羽,你慢慢睁开眼睛。”
  
  盛羽的心砰砰乱跳,她呼吸急促,握紧双拳,好半天,终于慢慢睁开双眼。
  
  眼前先是一片刺目的白光,她慌忙闭了闭,再次缓缓睁开。
  
  这一次,眼前逐渐有了影像,先是模糊一片,然后慢慢聚焦,越来越清晰。
  
  盛羽看到陆成泽那张神情紧张的老脸。
  
  “陆师叔。”盛羽有些恍惚,仿佛自己还是刚刚穿来那日,在碧竹山的未云门里,小观在,二师兄在,三师兄在,大师兄也在,陆师叔拿着一大包针满屋子追着扎她。
  
  陆成泽惊喜道:“你看见了,真的看见了么?”
  
  盛羽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是,我看见了,我看见你了,陆师叔。”
  
  当盛羽追问这双眼睛的来历时,陆成泽先是吱吱唔唔不肯说,盛羽心下起疑,越发不肯放过陆成泽,正在逼问时,听到小麻雀在外面禀道:“皇上,陆先生正在给盛姑娘瞧眼睛。”
  
  聂倾城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你说盛姑娘醒了,现在她可好么,眼睛看见了么?”
  
  盛羽听到他熟悉的声音,还是那般没上没下,也不知道遮掩下情绪。
  
  想起他最爱自由,跳脱玩闹,他推了一车栗子站在寒风中扮小贩只为打劫她一坛好酒,他们在天烟楼的屋顶上共醉,他告诉她,他最厌恶官场宫廷的黑暗倾轧,尔虞我诈,平生志向是做个行走江湖的浪荡大侠。
  
  这样一个热爱自由的人,竟然做了最不自由的皇帝。
  
  老天爷,你还真是会开玩笑啊。
  
  盛羽一时无言。
  
  陆成泽见机忙开门见驾,禀报了盛羽的眼睛情况,顺势也轻描淡写地禀报了盛羽追问眼源的情况。
  
  聂倾城让他退下了。
  
  “丫头……”他走过来,轻轻抬起她垂得低低的脸,“不想瞧瞧我么?”
  
  盛羽抬眸,记忆里那张玩世不恭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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