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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求生指南-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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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会拼尽全力,谨慎仔细的去‘晃点’凤浮,她就不信,她个站在‘上帝视角’纵揽全局的人,还会玩不转个陷入阵中,当局者迷的色。鬼。

    “好,娘信你,我儿长大了,可做为娘的依靠。”安怡瞧着女儿含笑看她的模样,眼窝儿突然涌入一阵热流。

    一颗本慌乱无助的心,就好似被热水泡过般,说不出的温热烫贴。

    她的女儿长大了,会心疼她,体贴她。能做立在她身前,为她挡风遮雨的墙,能做浮在头顶,为她遮挡酷日炎寒的云

    有这般好的女儿,她这做娘的,怎么能不坚强起来,为她们母女的未来而努力呢!!

    无论如何,谁都别想把女儿从她身边夺走。

    安怡死死咬着牙,手指紧紧捏着裙摆,用力的指节都泛白了,目光满是坚定。

    次日清晨,旭日初升时,一夜未眠的安怡便起身,简单洗漱一番,连脂粉都未擦,就要出门。

    “夫人,多少用点早膳吧,如今虽是初春,天气依然寒冷,您和姑娘要出门不用膳食哪里抗得住?”安嬷嬷捧着食盒过来,轻轻放在小叽上。

    食盒中,只有一碗清粥,两碟小菜儿,非常简单的一顿。

    “不用了,就是要憔悴些才好。”安怡笑着推却了安嬷嬷的好意,抬步向门外走去。

    结缡二十多年,就算并不恩爱,凤浮的脾性她还是多少了解的。一辈子没受过大难的贵族风。流种儿,总难免以为天下女人都‘爱’他。她做为被‘逼’和离,心中‘不情不愿’的发妻,怎么能不憔悴苍白些呢?

    以往,她不需要凤浮的宠爱,不屑做戏自做自贱,如今为了自己和女儿的未来,她安怡也不是不能演嘛!

    不就是装可怜,装梨花带雨,深情款款吗?

    有什么?

    耸了耸肩,安怡迈步离院,带着下人行色匆匆,一路往翠滴轩走去。

    翠滴轩便是凤宁兮如今在安家的住所。既然安怊已经要和离归家,凤宁兮决定跟着她,便是安家堂堂正正的表小姐,不好在跟安顺意挤着住,钟氏就特意吩咐照看着下人,在安家北角儿,靠近正院的地方收拾出个院子来。

    半点都不比安顺意的院子小,布置亦精巧,各色摆件儿都是安百年和钟氏亲自挑选的,待凤宁兮搬院这时,小钟氏还特意为她暖灶开席,由此可见亲人之情何其真也!

    当然,除凤宁兮外,安怡也搬进了她未出嫁前的院子。

    母女俩儿的院子离得不远,不过半刻钟的路程,安怡心里有事儿,脚步飞快,跟踩着风火轮似的,一路来至翠滴轩。

    正巧,翠滴轩门口,凤宁兮刚刚收拾完毕,领着松香木香准备出门去找安怡。

    母女俩儿撞了脸对脸都是憔悴不堪,眼圈儿青紫的疲惫模样。

    “你”

    “您”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收声,彼此相视对望,“噗”忍不住轻笑出声。

    在这一笑之间,心中的忐忑紧张,都好似轻松了不少。

    “娘,咱们走吧!”凤宁兮深吸口气,嘴边含着誓在必得的笑容,对安怡伸出手来。

    “好,咱们走!”安怡抬腕,握住女儿的手,就好似握住了全世界。

    永昌街,全德楼门前宾客林立,来往如潮。

    小二儿立在门口,满面热情笑容,嘴角灵巧利落的迎接着八方来客,肩上搭的白手巾被甩的‘啪啪’做响,“里面请儿您呐,老客一位”

    随着小二儿们的招呼声,有马车缓缓停在全德楼门口,车帘一掀,凤浮满面阴沉的下车,往门口走去。

    “这位客官快请进,用些什么,有几位老客?”小二儿自然迎上来。

    “三楼雅间,昨日订的席。”凤浮身侧小厮豆儿连忙开口应答,“我们老爷姓凤。”

    “凤老爷快请,三楼雅间儿!”小二儿高喝一声,转身引着凤浮等人上了楼,刚转过拐角,凤浮一眼就瞧见标着‘入芳阁’的雅间门口,站着两个女子身影。

    瞧模样十六,七岁,好像很眼熟他低头回想,从记忆深处挖出,这两人正是女儿身旁的贴身丫鬟,好像叫个什么‘香’?

    额,话说他一惯对长相普通的女子,没什么记忆力。

    “老爷安好,奴婢们拜见。”松香木香瞧向凤浮上来,连忙上前行礼,“夫人和姑娘早便来了,正在雅间中等老爷,请老爷移步。”木香强压着紧张之情,低声禀告。

    “好,你等退下,暂在外头等着吧!”凤浮没怎么理会她二人,只随意挥手打发了。推开雅间大门,他一步迈了进去。

    打眼便瞧见屋里相对而坐的两个女子站起身,向他走来,款款行礼。

    那是他的老婆和他的女儿。

第112章 开始下一个问题!() 
说起来,自西北候府屡生变故,安怡和凤宁兮回了安娘在不露面儿之后,凤浮算算,亦有将近一月余的功夫未见她们的面儿了。

    遥想记得他夫人相貌不算绝美,却是温和雅致,女儿虽瘦弱怯懦,但也自有古楚楚可怜之态。

    如今,凤浮抬目打量她们,骤然有些发现,这对儿在他记忆中,仿佛永远留在深宅大院中怯怯看他,痴痴等他的母女,竟然跟他印象里的模样完全不同了。

    “夫人,宁儿,你们这段日子过的真是辛苦了!”瞧着安怡和凤宁兮眉眼下那阴影,苍白的脸色通身疲惫的状态,凤浮忍不住轻叹一声。

    瞧她们那模样,便知过得不会太好,四十来岁了莫名其妙想和离,一个商户‘老妇’,呵呵,真是何苦来哉?

    “爹爹,女儿好想您,您是来接我和娘回去的吗?”一眼瞧见凤浮迈步进来,凤宁兮眼中闪过一丝微光,在心中咬了咬牙,她狠狠捏了一把大腿,脸上浮出个哀绝的表情,急步上前,她揽住凤浮的胳膊,声带焦急和哽咽。

    不哽咽不行啊,尼玛太疼了!!

    “老爷,您邀约妾身过来,说是有要事商谈,不知是何事?”一旁,眼见凤浮满面尴尬,无助的任凤宁兮揽着,安怡心中低笑一声,低眉顺目的上前福了一身,随后才开口寻问。

    “这,安氏,你我结缡二十余年,我虽自任风流,但你身份有碍,与你正室之位,给你嫡妻尊敬你还要如何?为何要闹着和离?”凤浮把脸一板,声带严厉。

    并顺势推开了凤宁兮,避过了她的问题。

    到底,眼前人是他的亲生女儿,打小儿疼过抱过,如今他怀着放弃她,毁她后半辈子的想法,难免心中有愧。

    话说,凤宁兮随娘走的决定,无论是宋蓠,越南川还是安百年都认为‘惊诧’,‘孝感动天’,是毁未来而就母爱那么,凤浮这等从视权势如命的候府门第养出来的人,自然不会觉得放弃凤宁兮,是为了她‘好’。

    这妥妥儿是毁闺女前程的决定。

    “爹,和离不是娘愿意的,是外祖父和外祖母大伯,大伯要银子要的太多了”凤宁兮眼眶通红,‘焦急’的抢话,仿佛生怕父亲误会了母亲,“娘是没有办法”

    “宁儿,让娘来说。”安怡虚抬手,打断了女儿为她的‘辩解之言’,微叹一声,她目带沧然,抬头先对凤浮道:“老爷先坐吧,咱们既然见了面,总得将话说的清楚才是。”

    “终归结缡二十余年,如今分开,妾身还是希望好聚好散,到底宁儿还要留在府里,失了我这做娘的”安怡说着,眼眶通红,尾角泛泪,声音都带着几分悲凉,“她在府里,便只剩你一个至亲。宁儿性子内向安静,素来不会跟人争执”

    “府里人对我的忌讳宁儿受我连累颇多,如今我一走了之,独留宁儿一人,着实放心不下,你是她爹爹,一脉相承,我也只得将她托付给你”泪水从安怡眼角流下,顺着脸颊落在衣襟上。

    她这是真情流露了,那眼泪绝对‘货真价实’,只因她想到了,若此次不成功,说不得,她就真的要把女儿留在西北候府啦!!

    那怎么行?

    “你既知道宁儿艰难,不舍得她,又为何执意要和离呢?”凤浮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瞧着她通红的眼睛,惶恐不安的脸,亦不由叹了口气。

    心中那股又急又躁,想找人发。泄之感,随着安怡的话语和女儿的眼泪,慢慢熄灭了。

    扶着女儿,两人落座,凤浮面对着安怡,无奈的道:“咱们俩加起来都快八十来岁了,好好过日子不成吗?为何要闹着和离呢?”

    和离这等事讲真,凤浮是不愿意的,有媳妇儿供着银子花,媳妇儿还不管他,摆明了能‘浪’一生的美好生活,不到万不得已,他哪里舍得放弃啊!!!

    至于不和离说不得儿子就真要过继嘿嘿,有老婆就有银子,有银子就有一切一切都有了,他还要儿子干甚?

    万一他还能在生一个呢?

    “我为何要和离?凤浮,你拍着胸膛说,是我要和离吗?我要真和离的话,何苦等到人至中年,眼看土埋半截了?早早的,十年前,十五年前我发现你们西北候府是那等情况?甩袖离开自有未来可寻,做甚还要等到这个时候?”

    好像被凤浮的话刺激了,安怡猛的一拍桌子,面上难掩气愤和悲凉,“我嫁给你这么多年,对你,对西北候府如何?均是有目共睹,你用我的嫁妆花天酒地,西北候府用我的嫁妆养家糊口,却还对我母女如此这我不说什么,总归我安家高攀,得了西北候府的好处,付出些无可厚非!”

    “可是可是,让我拿嫁妆养家就算了,到底我是出嫁女,娘家给我的就是我的,我想怎么花都成,但你大哥折腾我家人做甚?”瞪圆了眼睛,她满心愤怒,高声喝道:“这次我回了娘家才知道,原来你大哥每年都用我做借口,从我爹爹那些坑出银子去!!”

    “三,五万两打底儿,七,八万两不多!!我安家的银子不是大风刮来的,我爹爹耳顺之年,还要奔波海上受尽风霜,那银子,你大哥说拿走就拿走,竟半点不顾姻亲之情自我嫁入西北候府后,这‘供奉’年年都没断过”

    “我娘早便说,安家倾尽家底儿,不过是为了让我在西北候府过的舒坦些,可你凤家人是怎么对我们母女的?”泪水浸透了衣襟,安怡情绪激动,是真的伤心了。

    父母爱她之深远,每每想起,都觉深深有愧。

    她四十来岁的人了,父母供养她半辈,如今六十多岁满可安享晚年,子孙绕膝,却还要为她奔波苦恼,她做为女,哪能坦然受之?

    “这,这,那银子我又没花着,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本来挺理直气壮的凤浮被怼的讪讪摸头,辩解不出。

    话说,他就是个浪。荡候门子罢了,平生最大的本事就是闻香识美人儿,什么坑人银子振兴候府云云,压根儿就跟他没关系呀。

    银子他一文没花着,老丈人也不是他去找的,跟他发怒?发的着吗?

    “不跟你说跟谁说?大哥是打着你的名号来的!!”安怡越加怒发冲冠,眉毛都快竖起来了,“你家人为了银子,打压的适意不得出头,好好的读书种子如今连个举人都中不上,大哥大嫂怨我至深,耽误了人家孩子的前程,他偿早就恨凤家入骨”

    “如今,你大哥张嘴就冲我爹要二十万两!!二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1!!我爹的银子是坑里捡来了吗?一代而富的人家,我们安家能有多少家底儿?我爹娘就是在疼我,我还有哥哥嫂嫂在呢,他们才是安家未来的家主!!”

    “哥哥嫂嫂因适意之事,对我误会颇深,适意也并不亲近我这做姑姑的花二十万两,买了我和你的姻缘,让我安家彻底脱离西北候府,我已经是我爹爹强压兄长做的决定,就为此,我回娘家这么长时间,我兄嫂都未跟我说过话儿。”

    “我爹爹早便发话了,我和离归家,他还当我是他女儿,若执意留在西北候府他如今有子有孙,满府家业,着实不能在受我这出嫁女拖累,便当没有我这女儿,只要当泼出去的水儿。二十万两他断不会给,日后‘供奉’亦不在有”

    安怡眼底有泪,却轻笑一声,目光中满是讽刺的望向凤浮,“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和你结缡二十余年,膝下还有宁儿一女,若不是万般无奈,我不会起下和离决心。”

    “凤浮,我只问你,若我决意断了和娘家的关系,而我爹爹亦拒绝给大伯银子,且在日后不在供奉西北候府,那我,能不能在你凤家安稳的活下去?”

    “这,这”这一句,真真把个凤浮问的哑口无言。

    在是不问事世,他终归还是明白自家人的品性,西北候府的家风。有银子的安怡都四面讨嫌,没了银子,还跟安家断了亲他家里人不把安怡活吃了才怪呢!!

    “我的嫁妆用了这么多年,剩下的着实不多了,我还有宁儿西北候府的状况,待她出嫁,怕是不会给她多少嫁妆,我留下那些都是留给女儿的。”安怡深深吸了口气,仿佛在平定情绪,闭了闭眼,好半晌儿才接着道:“我决定和离,一半为了娘家,一半为了女儿,我只怕我若执意留下,嫁妆会被坑的分毫不剩,到那时,又有谁顾惜我的宁儿!”

    “她是你的女儿,是你的亲生骨肉,难不成,你竟半点都不疼她?不为她的未来考虑?”

    安怡这话说的,满满一腔爱女之情,到让凤浮越发心虚了。

    说来,他也是无耻的凤家人同样为了银子,为了儿子准备放弃女儿安怡说,她的嫁妆要留给宁兮保身她又哪里知道?西北候府早就不准备让凤宁兮出嫁了??

    为了安怡那点儿嫁妆,他们都准备让四房在明明有子的情况下,养女招婿啦。

    “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余下的年月,不过就是为了女儿能过的好。如今,我爹娘已经恨透了你们凤家人,就连宁兮都被迁怒,我今日出来见你,不为别的,只是想和你商量商量,到底怎样才能让宁儿平安度日!”安怡心中忐忑,面上却还要装得坦然而诚恳。

    顿了顿,她道:“我是这么想的,你我和离之后,按律法规定,因我无子,我的嫁妆可留给宁儿,亦可全部带走。为了女儿的未来,我自然是要留给她的。不过,恕我直言,凤家人的品性,我着实是信不过。”

    “我打算请来宴北王爷,越监军以北地知府为保,你我两家共同写下和书,我之嫁妆,如庄园,土地,商辅之类,地契商契约锁在银庄柜上,钥匙五分,由我五家携共保管,至于首饰,家具等大件儿,均留在特分出的庄子内保存,任何人不能私自取出商辅庄园运营,由我爹和哥哥代为周转”

    “宁儿今年已经十五,眼瞧就要出嫁了,待她嫁人之时,这些东西均都取出,通通随她而走,日后由她管理处置麻烦不了几年?不知你意下如何?”安怡认真脸,很是执着的问。

    她那模样,真真儿的把个凤浮都吓毛啦!!

    安怡这条件一立,西北候府不就一点便宜都占不着了吗?连安怡嫁妆的每年盈余都拿不着他娘和他哥,更不可能放宁兮出嫁了!

    哪怕为了那些嫁妆,他们都不可能任宁兮嫁人!!

    所以,今儿这次见面,他不止没打消安怡和离的打算,没占着丁点儿便宜,反而越发砸实了儿子过继,女儿招婿的‘事实’?

    那怎么行?

    凤浮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脑海中回想起原妈妈描述的‘凄惨情景’,他猛的咽了口唾沫,压下心头对女儿的愧疚之情,咬牙道:“夫人,宁儿,我有话要对你们说”

    “你知我这人的脾气,素来大大咧咧,不是慈父之辈,家中情况就算有我撑腰,宁儿怕也不会好过,没了银子,谁又把我放在眼里?”

    “宁儿自幼就亲你,你们母女情深,我为人夫,为人父,实在不忍分离你们母子,所以我决定和离之事写下契书后,宁儿就跟了你走吧!!”他说着,别过头不敢去看安怡和凤宁兮的表情。

    “你,你说什么?你让宁儿跟我?”安怡‘惊讶’的拍案而起。

    “爹爹,你,你不要我了吗?”凤宁兮身子一软,‘痛哭’悲泣。

    “不是不要你,宁儿,爹,爹是为了你好!!你放心,就算你跟了你娘,爹爹也不会不管你,你娘的嫁妆,统统都让她带走,爹还会给你一笔银子待你出嫁时,爹爹自会为你把关,给你撑腰!”凤浮叹口气,抹了抹眼角。

    瞧着女儿通红的眼眶,他心中颇为酸涩,真真内疚不已,却越发打定了主意。

    今天,安怡把话说到这儿,女儿听的明明白白,脸都撕破了,断不能反悔。

    这孩子他真要不了了!!

    “我这就是写契书,待你和离后,女儿你便带走!!”凤浮起身出雅间去寻纸笔,手里还握着代表他身份的私印。

    留在雅间中,安怡和凤宁兮对望一眼,目光中盈满笑意。

第113章 奔向新生活!() 
甩掉包袱,奔向新生命。

    在写下放弃女儿,令其随母的约书,盖在私印,并将其递给安怡的时候

    刹时间这九个字,便晃晃齐刷刷,不约而同的浮现在凤浮,安怡和凤宁兮三人的脑海中。

    “宁儿啊,待明日这个时辰,你在过来这里一趟,爹会给你送来五千两银票,便算是日后给你添妆了。”扔下这么一句话,凤浮别头,匆匆离去。

    那一脸的羞愧痛苦,简直溢于言表。

    看着凤浮迈大步推开房门,掩面而奔,一路‘踏踏踏踏’消息的无影无踪。雅间里,安怡双手颤抖着拿着那‘约书’,几乎不敢置信的喃喃道:“宁儿,竟,竟就这么成了吗?”

    她还以为得有多难,说不得改天换地她,她,她都有心理准备,把所有嫁妆献出,甚至在跟娘家借笔银子了?

    结果,就,就这么容易,就结束了?

    不止没往里搭银子就白白拿到了约书,凤浮还承诺要‘贡献’五千两银子给女儿做嫁妆,还满心愧疚,这,这是什么情况?

    “娘,你难道还不了解父亲那人吗?他那性子,从来牵着不走,打着到退,又有股子不合时宜的热血,且混不吝,气上了头甚事儿都不管不顾拿捏准了,他其实最好应付!”凤宁兮笑了笑,垂头瞧了那书一眼,心中也松了口气。

    今日如此应对凤浮,说真的,凤宁兮是考虑了许多,订了无数方案才达成眼前的效果。

    凤浮此人出身富贵,衣食无缺,却是家道中落,权势陷入谷底的局面。他相貌俊美,资质平庸,家族无法助他登顶,他也没有才华和毅然科举,从小官儿熬起

    二十来岁,人生正值将展之时,老西北候爷,他亲爹‘做价’卖了他的姻缘,仿佛他人生唯一的价值就是联姻,商户女嫁候门卑微者自然难熬,尊贵者亦要受人白眼耻笑。

    ‘小白脸儿’‘吃软饭’‘卖身郎’等等称呼,凤浮听得不是一次两次。

    西北候府惯会干这行当,拿脸勾女人这话因奉安郡主权势滔天,旁人不敢在凤玖面前说,但凤浮不过娶了个商户女,本人又平庸的很,平素的恶意打趣儿,真真不少。

    没能耐,没心志,受不住流言诽语,还不是大恶人,没恶心到打妻骂女来发。泄,便只能自甘自堕,流连花场麻痹内心了。

    二十来年麻痹下来早就形成惯性,让麻痹不在是麻痹,而成了真实。原本资质算是平庸,努力些未尝不能成功的凤浮,如今真成了纨绔无用子弟,通身上下,除了脸和吊之外,基本都没什么用了!

    不过,无用归无用,偶尔想起少年时,内心依然还会有冲动,有不满!逃避,推谢责任什么的,而从来都是软弱人的首先。

    活成如今这样,凤浮不会想是他不够努力,没有借着老婆的资源发愤图强,而是迷失在别人嘴里。反到会怪自家人误他,却又偏偏离不得

    长期纠缠下来,无数情绪纷乱,说真的,凤浮只是花心纨绔,没抑郁成后天反。社。会,反。人。类,凤宁兮就觉得,他心理素质其实还不错。

    挺看得开的。

    多年的经历,凤浮颇有几分‘软硬不吃混不吝’,‘老子就这x样,你们爱咋咋’的看戏劲儿头,想说服他,纯用利益是行不通的。

    最起码家族利益不行!!

    当然,单只收卖凤浮,让他瞒着西北候府放凤宁兮随母这不是不可能,但就凤浮那等复杂的性子,付出的代价说真的,凤宁兮实在算不出来。或许,为了她们母女团聚,安家人并不在意银子,愿意付出,但凤宁兮受之有愧啊。

    她穿越这么久,按纸面儿和实际经历来瞧,她和安怡娘俩儿对安家人来说,纯粹就是‘讨债’的,安百年辛辛苦苦出海行商,攒了大半辈子的家底儿,小半都填给安怡了!凤宁兮不是‘原装货’,却也受了安家人疼爱保护,怎么能心安理得的花光人家另外半份儿身家?

    要知道,就凤浮那x样,一个弄不好,他抱着搅合看热闹心理,张嘴要个两,三百万都不多凤宁兮难道还能为了团圆,把安家坑破产吗?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诱之以利。在用悲怒的方式表示一下,世界上还有比他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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