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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皇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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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宋漫不经心道:“有何不妥?”
“男女授受不亲。”
叶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听起来有点儿道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殊不知有了上次灵月亲自见到叶宋跟沛青从这后门回来之后,时时刻刻注意着后门这边的动向。她俩走了老远,背影消失在了夜色中,暗处灵月才现身,身边扶着一人,道:“来,夫人,小心一点。”
朦胧的琉璃灯火映照在她的脸庞上,清晰地照亮了她的轮廓。
可不就是南枢。
灵月扶着南枢回去了芳菲苑,入苑时灵月道:“夫人你看见了吗,方才王妃和她的丫鬟又从后院回来了,还有马车里的公子送回来。奴婢就觉得这事蹊跷,应该跟王爷说。要是王妃真的在外面”
南枢打断她,微微愠道:“不可瞎说。上次王爷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该怎么处理王爷心中有数。况且,我相信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话语一落,灵月看见院子里站着一个人,连忙垂头福礼:“奴婢参加王爷。”
南枢抬眼一看,怔了怔,道:“王爷来了?妾身还以为今晚王爷不会来了。”
苏宸看着她道:“王妃回来了?”
见苏宸脸色有些不好,自然是听到了她们方才所说的话,南枢便上前又温柔道:“姐姐才回,方才我们路上恰好撞见。王爷不要生气,都是灵月瞎说,请王爷恕罪。”
“也是有人送她回来的?”
南枢顿了顿,道:“王爷千万莫误会,可能是哪个好心人见姐姐夜深归家才送一程的吧,姐姐不是那种人。”
苏宸垂着眼安沉地看着南枢,道:“不是哪种人?”
南枢弯着优美的脖颈低着头,一副温顺至极的模样,道:“是妾身失言了。”
苏宸不置可否地揽过南枢,把她往屋里带,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你知道本王不是这个意思,岂会怪你。”
第二天叶宋起了个大早,这对于自从放弃了晨跑锻炼以后就天天赖床的她来说太不寻常了。沛青伺候她更衣洗漱时都是一脸狐疑的表情。
叶宋被她盯得浑身鸡皮疙瘩,浑像一个被妻子怀疑在外幽会情人的丈夫,道:“你有什么话就说。”
沛青于是大胆道:“小姐,我觉得你这样不好。今天起这么早莫不是惦记着昨晚苏公子的话?你去这样早,显得小姐你太主动了,不够矜持。”
叶宋掂着下巴想了想,问:“依你看,我应该在他面前矜持一点?”
沛青逼近,审视着自家小姐,低声问:“老实说,小姐是不是喜欢那苏公子?”
叶宋再想了想,道:“老实说,我对他很有好感,除了姓苏这一点外,别的什么都很好。那冷冷淡淡的性子,”说到这里,她慢慢地笑了起来,像是意犹未尽,“尤其对你小姐我的胃口。”
沛青大惊:“小姐你清醒一点,这要是被王爷知道了”
叶宋捏了捏她的发髻,懒洋洋道:“我清醒着,你放心,在跟苏贱人和离之前,我是不会对他做什么的。这宁王妃一职,可真***碍事儿啊,还不准老子谈恋爱。”
沛青满额黑线:“多少人想当这个王妃还求不来呢,就那芳菲苑的那位,南氏,嘴巴上不说,巴不得对小姐取而代之呢。”
叶宋似笑非笑:“那你是觉得我应该在这里留下?”
沛青不吭声了,转身默默地取来一身男子装给叶宋穿上,穿毕后整理衣摆才闷闷道:“不管小姐做什么奴婢都支持,只要小姐能够开心。奴婢只是看不过那些曾经让小姐不开心的人开心罢了。”
叶宋挑了挑眉,将长发竖起,颇显英气,道:“你觉得你小姐我是那种宽宏大量的人?往后日子还那么长,就算我不在宁王府了,世界又那么小,抬头低头总会见上几面,谁知道会不会磕磕碰碰几下?当初我被打个半死的事情,至今还记忆犹新得很呐。”
那话说起来很听松,可听进人的耳朵里却一点也不觉得轻松。沛青仰头看着叶宋,展颜一笑,清纯可人,道:“现在小姐能够这样活着,不再逆来顺受忍气吞声,奴婢觉得真好。”
一看见沛青这样笑,叶宋便眯了眯眼,下一刻抬手去捧沛青的脸,手指还在那滑腻的脸蛋上摩挲了两下,勾了勾唇:“是吗。”活像一个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女子。
第33章 肉包子打狗()
沛青当即红了脸,跳开两步,捂着脸羞恼道:“小姐你正经点!”
这个时候时辰尚早,太阳未出,朝霞被染得红艳艳,透出一些薄薄的晨辉。院子里的草叶尖儿上,挂着夜间降下的露珠,空气十分清新。
这时苏宸早已经已经去早朝了。叶宋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地带着沛青出门去,按照她的计划,两人先去逛个早市吃个早饭,再慢悠悠地去棋馆,时间刚刚好。
等到两人走到街市中心时,再往前走,前面就是巍峨肃穆的皇城宫墙了。这时,正有一干身着紫袍蓝袍黑袍官服的官员陆陆续续从里面出来,有的去了点心楼吃早点,有的与民和善径直在街边小摊吃了早点。
沛青去排队买了肉包子回来,跟叶宋两人站在一边,边啃着包子边欣赏着从里走出来的官员。毕竟这在叶宋的印象里,看见古时候散朝后朝廷官员出来是极为难得的。
叶宋干净的指端沾了些包子的油水,时不时还对出来的官员指点一番,要么这个不行,那个太老了,那个又太严肃了,再那个嗯长得年轻,还有那个穿起官袍来端正而英俊云云,这陆陆续续,叶宋还看见了不少俊秀的美男子,遇到十分顺眼的则对对方吹了声口哨以引起对方的注意。结果无一例外对方拿看神经病的眼神白了叶宋一眼。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眼下叶宋可是一位公子。当然,有个别嗜好尤其特别的,对叶宋抛以暧昧的眼神。
沛青一边捧着装包子的纸袋一边还要拿手帕给叶宋擦拭一下手指,对叶宋这一举动是焦头烂额,最后气呼呼地塞了一个包子进叶宋嘴巴里,道:“公子,你还能不能好好儿地吃包子了!现在时辰不早了,我们去棋馆吧,莫要让苏公子等久了。”
现在她觉得,比起在这里看朝廷命官,她更愿意叶宋去棋馆等苏若清。起码不丢脸是不?
沛青正要把叶宋拖走,突然叶宋正了正身体,眼里闪烁着流滟的琉璃光泽,道:“先别走,再看最后一个。快看,出来了一个极品。”
确实正有一位朝廷命官不紧不慢地从里面走出来,黑衣广袖,襟袖上以冷金色云纹描边,看起来十分的冷俊清贵。这种官袍,应该是朝廷里最高级别的官袍了,叶宋跟沛青都看见别的官员经过他时都要向他做礼一番。
因隔得远还看不大清楚此人的脸,但光是看那颀秀挺拔的身姿,走起路时的从容恣意,清浅拂袖,就断定此人非凡品。
连沛青都赞叹出声:“他走起路,真***帅啊”
叶宋咬了两口包子,看着那渐近的身影,觉得尚有两分眼熟,但一时想不起眼熟在哪里。后来她仔细想了想,想起来了,笃定道:“此人,至少是个王爷级别的。”
沛青问:“为什么这样说?”
叶宋道:“我看苏贱人穿过这身衣服。”
沛青又问:“是吗,那王爷穿着好看还是他穿着好看?”
叶宋嗤笑一声:“当然是”这嗤笑只进行了一半,随着黑袍青年再走近了一些,叶宋掀起眼皮再定睛多看了几眼,然后下结论,“你还真莫说,这不比较还好,一跟苏贱人比较起来我就觉得,他俩还是蛮像的。”
沛青眼力比叶宋好,但习来了叶宋的淡定,不慌不忙道:“是吗,根本是同一个人吧。”
“真的?我再瞧瞧。”叶宋挤眉弄眼了一会儿,青年已走到二十步开外,稍稍一抬眼帘便看见了宫门外两只偷窥的货,不由脚下一顿,紧接着浑身都散发出了低气压。叶宋看着他突然加快了脚步朝这边走来,她也终于看清了青年的脸,当即抓起纸袋里的肉包子就往青年身上砸去,拉起沛青就跑,“真妈的是同一个人啊,沛青你怎么不早说!”
沛青也奋力跑:“我说了啊,不是公子你自己说要再瞧瞧么?”
叶宋:“那你怎么不提醒我跑呢?”
沛青:“方才不是没想起么,现在我们已经在跑了啊。”
叶宋匆匆回头一看,看见那黑袍青年仍旧站在宫门口,看不清什么表情。叶宋赶紧拉着沛青拐进了另一条街。
苏宸站在宫门口,脚边散着几只包子,脸色阴沉得可怕。周围的旁观者都看见了,这位英俊潇洒的宁王,被人用包子袭击了,未免被殃及,百姓们纷纷快速散去。守门的侍卫气愤地上前,道:“王爷息怒,容属下这就去把那两个刁民抓回来!”
苏宸良久,才淡淡拂了拂衣摆上的油渍,大步朝前走去,冷声道:“不必了,本王会亲自抓到她们的。”
一口气跑了两条街,回头见苏宸没追上来,叶宋才总算是放了心。她侧头看了一眼同样气喘吁吁的沛青,不由用扇子敲了她脑袋一下,道:“下次,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你完全可以建议本公子早点跑知道了吗?”
沛青点点头,喘着道:“真是可惜了,可惜了那些有去无回的肉包子。奴婢还没吃饱。”
“走,去棋馆里吃。”
去到棋馆时,老板把二人引上了楼,推开门一瞧,叶宋不由愣了一愣。没想到苏若清比她还要先到,而且桌上摆了一些清淡的吃食,看起来他还没动筷的样子。
看见叶宋来,他微微弯了弯眼,盈出些许笑意,恍若初晨平静的湖面中一盏将绽不绽脱世倾城的青莲。仅仅是这个面部小动作,叶宋就看出来他心情不错。
苏若清道:“还以为你还有一会儿才会来。”
叶宋过来坐下,笑眯眯道:“你怎么这么早。”
“我通常起得早,处理事情也早,自然闲得也早。”苏若清道,“用早膳了么,不妨一起。”他给叶宋舀了一碗粥。
叶宋也不客气,吸了两口,道:“本来是打算吃了早饭再来的,买了几个包子,奈何路遇饿狗,便送与他吃了。”
沛青跟侍从守在门口这边。这时侍从拉了一下沛青,沛青不愿意离开,他便小声道:“我带你去隔壁用早膳。”
沛青还是不愿,白了侍从一眼,道:“留小姐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侍从无语:“你是不放心公子?”
“嗯。”
侍从把沛青拖走:“公子尊贵无双,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然后雅间里就只剩下叶宋跟苏若清两个人。苏若清的吃相很好,斯文而优雅,仅仅是在一旁看着就是一种莫大的享受了,当然叶宋比较幸运,她是边吃边欣赏。
苏若清眉梢微抬,显然是注意到了叶宋的视线,淡淡道:“在看什么。”
叶宋:“看你”苏若清抬起眼帘来,她玩味笑道,“吃东西的样子。”
苏若清突然地笑了,很清淡,温和却如瓦檐上初春里照过来的第一缕阳光,他尾音儿拔高了一些:“很好看?”
叶宋大方承认:“没有谁比你更好看了。”
“你说话倒直接。”他夹了一块点心放到叶宋的碟子里,“尝尝这个,点心楼里很难买到。”
叶宋吃了,觉得很是好吃,不由又吃了一块,道:“那你在哪里买的?”
“家里带来的。”
叶宋笑眯眯道:“那你家厨子还蛮能干的嘛。”
关于这苏若清的家世,不用问叶宋也知道,应是不简单。人家不说,她也不会多问。在外交朋友,交的是他这个人,其他的都是无关紧要的。
用完早膳以后,马车慢悠悠地朝城郊驶去。沛青撩开窗帘,看见外面一片山清水秀之景,不由隐隐担心起来,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这苏公子把她俩载到郊外,想做个什么,两个孤身女子那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沛青斟酌着词句,道:“苏公子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呢?”
彼时叶宋正在被围棋绕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侍从把马车驾得十分平稳,以至于在马车里叶宋就跟苏若清摆上了棋局,苏若清一边下着自己的,一边偶尔指点叶宋一两番。
苏若清随意应道:“去城郊。”
沛青坚定握拳:“这里已经是城郊了。”
苏若清一定是心情持续不错,才会多跟沛青说两句玩笑话:“你怕了,怕我把你家小姐如何?要是怕了,现在便可下车返回去。”
沛青刚想说话,叶宋就急忙催促道:“诶该你了,快下快下。”
看叶宋那专心致志的样子,压根没为自己的安全有丝毫担心吧。沛青郁闷地想,都是她在瞎操心。
马车出了城门后再行了五六里路,就到了。下车后,一片湖光山色,十分的养目怡人。湖对面,落座着一处山庄,山庄背后是渺渺群山,薄薄的雾气浮在湖面上,相当有意境。
侍从动作快,已经从柳树下牵了一条小船出来。无奈那船太小,一次只能上两个人,侍从就先对沛青伸出了手。沛青死活不肯,道:“奴婢就是个做丫鬟的,怎么也应该让你家公子先过去。”跟叶宋分开,她实在是太不放心了。
侍从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道:“留你和你家小姐,一会儿是你撑船还是你家小姐撑船?”那眼神就像在说,“撑船这活计你会么?”
沛青不依不饶:“反正我是不会跟我家小姐分开的!”话将一说完,身后叶宋便憋着笑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沛青叫了一下,整个人直接往前躲,然后扑进了侍从的怀抱里
第34章 情不自禁()
要是苏若清不在这里,叶宋一定会当场捶地大笑。但她忍住了,只对羞红了脸忿忿瞪回来的沛青道:“乖乖的,先去对面等我。”
沛青试图从船里再爬出来,奈何她动一下侍从就摇一下桨,好似故意把动静弄得很大使船身摇得很厉害,只要沛青敢再多动一下下,船就会翻了。
于是沛青认栽,泪流满面地任侍从把她先载过去。
很快侍从就折返了回来,把船桨递给了苏若清。苏若清一袭黑衣,站在小船上,前方是宽阔的湖面,他整个人静好得就似一副精心描绘的水墨画。身影笔直,修长挺拔。
他一手拿着桨,对叶宋伸出了另一只手,道:“过来。”
叶宋抓了他的手,摇摇晃晃地上了小船。刚想问他俩上了船,那侍从怎么办,结果一抬头便看见侍从板正着一张木头脸飞身而起,足尖在水面上轻轻点过,整个人便如一只灵活的蜻蜓朝对面飞去。
苏若清在船尾悠闲地划着木浆,叶宋在船头站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坐了下来。她笑问:“你为什么带我到这里来?这是你的房子吧?”
苏若清如若无事道:“偶尔过来清闲一两天,我怕我不去棋馆你会在那里等,便带你一同过来。”
叶宋没有再答话。心底里的某个角落却因为他说的话,而柔软了起来。她捞起了裤腿,褪了鞋袜,心想着湖水应当是很清凉,于是便把双脚慢慢地放了下去。
果然凉意浸骨啊。
船尾的男子撑船,船头的女子戏水。虽然女子着了一身像模像样的男人装,可那画面看起来丝毫不觉违和。苏若清时不时目光会落在她的身上,她似有察觉,回过头来对上他的视线,笑得纨绔又认真:“若清啊,我没想到遇上你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苏若清他也没想到。
到了对面,山庄里呯呯砰砰想到不安宁。沛青在里面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类似于机关之类的,可能这里也是为了防止有人闯入,竟有暗器射出。木头脸侍从终于受不了了,暴怒:“我靠,你到底有完没完!”
沛青也不甘示弱:“我他妈就是想给小姐煮点茶,谁知道连厨房都这样恐怖!”
叶宋赶紧瞅热闹地往厨房跑去,苏若清则面不改色地取出一套渔具,只是在叶宋身后提醒一句:“别进厨房,有什么需要让归已帮你。”
然后还不等叶宋靠近厨房,木头侍从就捞着沛青从厨房里飞奔而出,那可怜的厨房被射得千疮百孔最终爆破。
沛青一脸惊惶,而侍从则一脸的山雨欲来。
叶宋觉得她还是去苏若清那里比较稳妥。侍从进去整理厨房时,跟沛青有一句没一句地对骂,沛青气得想走别处去,侍从怕她一去又毁一间屋,只好寸步不离地跟着。
午饭自然是侍从做的,沛青忿忿地去山庄后面摘的菜。
苏若清是个雷打不动的性子,寻了一处湖莲盎然之地,刨下了鱼钩,勾上有饵,安静垂钓。明媚的日光照耀下来,他始终沉寂如湖水。
苏若清丢了一个竿给叶宋,道:“你要试试吗?”说着眼光瞟了一眼盅了缓缓蠕动的蚯蚓。
叶宋随手抓了一根蚯蚓就上钩,她抛了两次竿都不够远更不够深。苏若清起身至她身边,手握着她的手,亲自教她怎么才能把鱼线抛得又深又远。
结果动静闹太大,反而把苏若清那根竿本该上钩的鱼儿们给吓跑了。苏若清是个有耐心的老师,教到最后他专负责抛竿而叶宋专负责收竿了,一上午还是钓了几尾鱼,刚好送去侍从和沛青那里加餐。
付出辛勤劳动得来的果实总是美好的,叶宋也觉得这里的鱼吃着比王府里的要香。她看着苏若清给她挑刺,冷不防感叹了一声:“你这样真好啊。”
苏若清淡挑英眉:“何出此言?”
“自由。”叶宋道,“越是和苏公子你相处,我便越是有些急切地期待着自由。”苏若清动作顿了顿,叶宋面上换上一抹笑,“不过我知道,越是渴望的东西,越是得按捺住。有些事情,急不得。”
苏若清把一块鱼肉放进叶宋的碗中,安然道:“你有难言之隐,不介意的话可以同我说说,或许我可以帮助你。”
叶宋的笑容无懈可击,但是恍然间却似乎疏离了一些,道:“我没有任何难言之隐。”
苏若清皱了皱眉,不喜她这种笑容:“我没有在说玩笑。你不是喜欢自由?”
这时木头侍从忽然补充了一句:“公子向来一言九鼎。”
叶宋歪着头,笑睨着苏若清,然后吹了一声口哨,道:“你这人不错。但是,我不喜欢跟你扯上任何利益关系,今日你帮我一次,来日我不还得还你一次?不过是朋友的话,来日你若是有忙让我帮,我也还是会帮你的。”
苏若清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算了,随便你。”
这个问题就此打住。
往后叶宋想起这一幕来,心里的苦水一大堆。心想,妈妈的当初为什么就不跟他说说呢,说不准自己早就脱离苦海了。人生活在社会中,仅凭着自己一个人,一辈子能成什么大事?不都是要依靠别人才能成就自己吗?你想爬树,还需得有树让你爬呢。
下午太阳不那么烈了的时候,苏若清带叶宋去后山里走了走。后山是一片松林,地面铺了松叶十分软实,林中又十分凉爽。
走过松林,再往前走就是葱茏茂密的深山了。叶宋打算歇一歇,撩了撩衣摆就打算往地上坐。孰料苏若清忽然靠近了过来,有力的手臂环过她的腰际,在她怔愣之际带着她平地而起飞离了地面。
她抓紧了苏若清的衣襟,那凉薄的下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清浅的呼吸均匀有致。叶宋抬头往上看,随着苏若清往树干借力一点点飞高,上方的视野逐渐开阔起来,最终他抱着叶宋飞到了最高那棵树的顶端,坐在了分叉的枝桠上。
天际正好一轮夕阳染红的霞光,正缓缓沉沦。
那景色,很美。叶宋眯着眼睛看,良久都没有说一句话。从前她一直在为生计奋斗,现在她一直在宅门奋斗,从来没有静下心来看过夕阳日落。
“原来最美好的在这里。”叶宋手扶着树枝,深吸两口气,道。
“你喜欢么?”苏若清问。
“你一直都是这样?”叶宋侧头看着他,瞳孔里映满了夕阳的余晖。
苏若清淡淡垂了垂眼,目无清波的眼神蓦然落在了叶宋的唇上。她的唇红红润润的,笑起来半勾着,像是一弯水中倒映的弦月。
怎知这一凝视,就移不开眼了。
叶宋注意到他的视线,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地直喇喇地问:“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想亲我?”
按照正常女性的逻辑,对面有美男表现出了那么个意思,她不是应该含羞地微微低头,做出一副矜持的样子吗?结果美好的气氛全被那句话给扼杀了。
苏若清偏过头,道:“不想。”
叶宋细细端详着他俊美中添了几分光色柔和的侧脸,笑出了声,然后缓缓靠了过来,道:“那你愿意让我靠一下吗?”
不等苏若清说不愿意,她已经轻轻地靠了上去,头枕着他的肩膀。鼻息间是那股好闻的幽幽的清香。
苏若清浑身都绷了一下。好吧,他可能不会拒绝。这种感觉他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他就是不讨厌这个女子的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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