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神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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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云南赌石赔了三十万，我都骂了他好几次了，下次得机会顺便帮他赚点回来吧。这透视眼要是可以赌青皮，那以后也就可以去腾冲赌石了。

　　　　兄弟二人经过一番争辩之后，董天岳终于被东子劝动了，答应八月份放暑假的时候，带东子去涞水“赌青皮”、“包树”，要是赚了钱，再带东子去一趟腾冲，把之前输的赢回来。

　　　　当天晚上回家，董天岳就躺在床上捉摸筹钱的事了。嗯，赌青皮成本低，可以去试下。要是透视眼好使，赌到什么四棱的极品“狮子头”、极品“官帽”什么的，一枚就可以赚个几万。到时候再折路往南，直奔云南腾冲，再去赌石。要是透视眼还是灵验，赢个几千万问题不大。到时候去香江，那也不至于被财大气粗的寒碜死。

　　　　只是赌青皮也要本钱呀？去天桥卖画？卖印章？似乎存货不多了。好吧，那就去“鬼市”看看。按照董家的家规，董家人在没有混到“融会贯通”境界的时候，不可以一个人去“鬼市”淘宝的，境界低的时候看多了假东西，容易脏眼睛。所以，在温华这两年，董天岳只去古玩城，而且只去比较靠谱的“古月轩”古玩店玩，很少去逛地摊的。既然自己已经突破到“融会贯通”高级了，而且急等着用钱，那日后就可以多逛逛地摊，去混下“鬼市”了。

　　　　当天晚上，董天岳就去了温华妙果寺古玩市场，打算混一趟“鬼市”。　

第五十三章　：鬼市（）　
第一次去“鬼市”，董天岳打算装成一个外行去，他觉着这样既好玩，又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要是真捡了漏，要么转手当赌青皮的本钱，要么留着年终考核用。

　　　　晚上三点多的时候，天上还亮着星星。董天岳提前赶到了温华的妙果寺对面的古玩市场附近，等待“鬼市”的到来。

　　　　所谓“鬼市”，即民国年间，在京城琉璃厂附近，每逢一个“赶集”的日子，来自八里四乡的古玩商贩全体出动，半夜时分开始就赶来抢位置设摊，而前来淘古玩者因天还没亮，先是打着灯笼，后来电池发明普及便亮着手电筒，前来地摊市场觅宝。由于黎明前的市场，光线暗淡，人声混杂，觅宝者的身影犹如鬼影晃动，好事者就称这样的古玩集市为“鬼市”。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鬼市”从20世纪50年代至80年代中期销声匿迹。直到20世纪80年代末期开始，才在江海会稽路及京都潘家园附近又“死灰复燃”。

　　　　温华妙果寺古玩市场，主要经营钱币、古玩杂件。以前，每逢周六、周日，古玩地摊被迁到西站对面的“九山饭店”内，听说饭店内不定期举行一些小的拍卖。

　　　　在附近吃了点麻心汤圆，董天岳步行到了妙果寺对面的古玩市场。只见牌坊似得大门左右各挂一个红灯笼，顶上琉璃瓦上双龙抢珠，正中一块金字招牌，行书写有：“妙果寺商场”。

　　　　天还未亮，一切显得诡异而难以猜测。

　　　　董天岳借着昏暗的灯光向里走，不一会就看到一座亮灯的古朴建筑，又见建筑正中挂着一长条形招牌，上书：“妙果寺古玩城”几个金字。招牌下正中又挂一张小招牌，正中写有三个红色大字：“古玩城”，右下角两个小字白色“二楼”。其下一个入口，斜斜直通二楼的古玩城。

　　　　四处走了一会，董天岳看见了一张绿色招牌，上书：“温华市花鸟市场”。这边的地摊空位比较密集，只是连一个鬼影子都没！

　　　　“果然是鬼市！”

　　　　别说藏友，小贩也没看到一个。

　　　　董天岳比较兴奋，有幸成为今天第一个到场的淘宝者。他如幽魂般四处闲逛，终于在一个角落发现了两名小贩。

　　　　一名高个竹竿般男子早已摆好了地摊，看他摊前整齐摆放的瓶瓶罐罐，应该是卖瓷器的，旁边那名大肚腩男子好像刚到。

　　　　只见大肚腩拉着一个硕大的行李拖箱，熟门熟路地拉到高个男左侧歇下。天还未破晓，这里有些闷热，大肚腩拿出一把折扇扇了一阵，才从脚底箱子里拿东西出来，跟着摆在一块黄布上。原来，这两位小贩，一位是卖旧书的，一位是卖古董瓷器的，两人互递香烟后交谈起来。

　　　　“老黄，你怎么来的这么早？你现在每周都来这儿摆？”高个走过来点烟问道。

　　　　“是呀，你最近搞到什么好玩意了？有一段时间没见你了。据说名人手札最近涨势很猛啊？”大肚腩吸了一口烟，又伸手擦了把脸上的汗，玩笑道：“你该不会弄到了苏轼、朱熹、董其昌的书信，又或者弄到了鲁迅的手稿、弘一法师手卷什么的真迹了吧？”

　　　　“……呃，我哪有哪个福气呀？”，高个好像被猜中心思似得，有些吃惊，旋即呵呵笑道：“哟，几日不见，老黄你对手札这块也有了研究呀，还鲁迅先生呢？”

　　　　“皇阿玛收藏名人手札成瘾，圈子内早就传开了。我再不知道就是死人了！”老黄挺着大肚子笑道。

　　　　董天岳听着有趣，便上前装作小白的样子问道：“两位前辈好，谁是皇阿玛啊？”两位小贩相视一笑，知道董天岳定是个雏了。

　　　　“这位小兄弟是第一次来鬼市吧？若是说到手札收藏，这位高兄可是行家，你给他打一支香烟，听他给你唠叨唠叨。”老黄笑道。

　　　　“是是！”董天岳赶忙掏出一包大中华，给二人一人递了一支。

　　　　“哟，大中华啊！”大肚腩把烟凑到鼻子前嗅一下，清香扑鼻，又看了下牌子道。

　　　　“嗯，烟都打了，我就给小兄弟说道说道吧。”高个接过香烟，插到左耳旁备用。见董天岳穿着不太考究，一身白色t恤加卡其色七分裤，抽烟倒是挺讲牌子，是个讲究人啊！其实，这不是董天岳出门冲面场刻意买包大中华，而是前些天一个叫大牛的朋友送的。据说是喜烟，希望可以给董天岳带来好运。

　　　　高个抽完第一颗烟，赶紧点上耳边的大中华，一边从箱子里拿出旧书，一边说道起手札的知识。

　　　　“说皇阿玛你不知道，说到‘小燕子’你一准就知道了。是的，皇阿玛就是张铁林，古玩界出了名的喜欢收藏名人手札，据说都成瘾了！

　　　　国内手札的拍卖市场价格，在近几年之间，起码翻了好几番。手札的交易价格暴涨，有位圈内人士曾开玩笑说，‘这跟皇阿玛有一定的关系’。因为他曾创下一个人包圆买下一场拍卖会上的全部手札藏品的记录！

　　　　张铁林说，他的收藏经历并不长，而且只喜欢‘带字儿的东西’！”，而且一但看上就‘包圆’。所谓“‘包圆’就是全包下来买了。

　　　　“厉害！原来是‘铁三角’张国立、王刚、张铁林的皇阿玛啊！”董天岳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内地影视界有一个坚不可摧的“铁三角”，从、等古装大剧，张国立、王刚、张铁林这个当年的“铁三角”一直“铁”到今天。张铁林更是因为饰演了里的乾隆帝被人们亲切的称为“皇阿玛”了。

　　　　“嘿，你可别小瞧了这位皇阿玛，虽然他涉足古玩界的资质不是很深，收藏经历并不太长，可是他‘术业有专攻’，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只喜欢‘带字儿的东西’，已然成为古玩界手札收藏的收藏大家了！”

　　　　高个说到这，已经驾轻就熟的摆好了地摊，地摊黄布上整齐有序的摆放了各式各样的旧书。他找来一对马扎，递给董天岳一个，自己打开坐上一个。大肚腩则是用手电瞄着高个地摊上的旧书，看看可有什么新发现。

　　　　“多谢！敢问高大哥，什么叫带字的东西？难道是指字画？”董天岳再次装小白的问道，既然装，那就要装得像样，亏他也能勇敢的问了出来？谁知，此言一出，两位小贩都是对望一眼。

　　　　“哎哟，小兄弟，看你这谦虚好学的态度很不错！现在像你这么实诚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大肚腩夸赞道。

　　　　“是呀，这年头不懂装懂的多的去了，肯踏实求教的已经不多了。还别说，我们就专逮那些个装高手的二货，有机会就宰上一刀！”高个也是用赞赏的目光对董天岳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字画是带字的东西，可是字画在古玩界也是一个大类，不是小类。皇阿玛所谓的带字的东西可能也包括字画，但是更多指的是古籍善本领域。像手抄本、手札、书信、手卷、刻本等等，都属于这一领域。我就专门给你讲讲手札吧。

　　　　所谓名人手札，就是名人亲笔写的信，是人们在社会交往中经常使用的一种文体。在古代，书信有多种名称，如札、牍、简、启、笺等，或因最初书写材料的不同而得名，或因用途、作者身份的不同而区分。在纸张尚未发明和应用之前，当时一般把文字都记录在竹木片上。写在木板上的信函叫札、牍，写在竹片上的叫简。纸发明以后，木板和竹片虽不再使用，但名称仍沿用下来。

　　　　到了今天，手札不仅仅指信件和文稿，还包括日记、便条、跋语、题签、笔单、随笔、贺词、首日封等。而历史名人创作的书札，往往与重大历史、军事事件紧密相连，既有书法，也是善本，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兼具，而又具有不可复制的孤品特性，所受关注逐渐升温也就是常理之中了。

　　　　在我国，目前所见迄今为止最早写在纸上的书札，是陆机的。它是陆机写给友人的一个信札，其中有病体‘恐难平复’字样，故名。上有宋徽宗赵佶泥金题签和‘宣和’、‘政和’二印。明人董其昌在帖后跋曰：‘盖右军以前，元常以后，惟有此数行，为希代宝’，此贴现藏京都故宫博物院。关于此贴的传承，此间的曲折故事，日后和你细说。”

　　　　其实这些董天岳早就知道了，是张伯驹夫妇捐献给故宫的，只是他不能说出来。今天来鬼市，他是来当小学生的。看看现今古玩市场的小贩们，到底处在什么水准，那也就大概知道有没有漏可以捡了。

　　　　“哦，原来这就是炒得火热的，所谓的手札啊！”董天岳装着很受教的样子，高个听了自然受用。中国人大都喜欢好为人师的。　

第五十四章　：鬼市（二）（）　
董天岳听得认真，高个讲得就带劲，拔了口咽继续道：“嗯，再和你说说名人手札的价值。

　　　　记得好像是2009年，中国嘉德2009春季拍卖会古籍善本专场中，‘胡适存友朋信札’，包括陈独秀、梁启超、徐志摩等致胡适的诗词信札，共拍出了744。8万元人民币！

　　　　其实早在6年前，张铁林就曾以225万元的价格，在江海的春季拍卖会上拍得赵之谦的的39通手札。当时，很多人都觉得张铁林是不是‘太二了’。谁知仅仅到了当年的秋季拍卖时，赵之谦的手札价格就已经翻了一番！

　　　　你说他二不二？”

　　　　“不二，简直太有眼光了！”董天岳赞道。他有些心惊，本来骨子里不以为这些小贩有什么真才实学，没想到还真是小看他们了。在古玩市场听掌故，跟在爷爷那学，那是截然不同的感觉。

　　　　董天岳暗自叫了声好，听得起劲，又弯过腰，给二人打上烟。

　　　　“手札涨价也不是一两年的事情了，自从1994年比尔·盖茨以3080万美元的天价拍下72页的那一天开始，我便猜测到，名人手稿、手札什么的可能会火！”高个点上董天岳递过的香烟，深深的吸了口道，表情有些故作深沉的样子。

　　　　“切，看把你得瑟的！还有更早的呢！1987年在纽约苏富比拍卖会，爱因斯坦给美国前总统罗斯福关于原子弹的信件，拍出了22万美元！早知如此，那你当时怎么就不库存下一批名人文稿、手札呢？我记得那时候手札也很便宜呀，挺大路货的呀！”大肚腩忍不住挖苦道。

　　　　“行啊胖子，这你都知道了？哼，好你个胖老头，少揭我的短。古玩这一行，谁没打眼过！我当初要是真这么做了，还在这陪你摆地摊，老子早开起这个宝斋，那个宝轩了！”高个白了眼大肚腩道。

　　　　这一下，董天岳倒是没在装糊涂，问道：“？可是达·芬奇在米兰时期书写的连续72页的？”

　　　　高个和大肚腩对望一眼，倒是吃惊，没想到董天岳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他们都不知道是达·芬奇在米兰书写的呢！

　　　　“呵呵，我在大学是读美术专业的，达·芬奇、米开朗基罗和拉斐尔并称意大利文艺复兴三杰，对于达·芬奇我略知一二。”

　　　　之前，董天岳一直装小白，但也总得找点适宜的说下呗，不然也没啥意思不是？两位小贩自然是震惊的，听到董天岳是学美术的，也就释然了。

　　　　董天岳继续道：“达·芬奇一生写下了数以万计的手稿，分散于世界各地。而他在米兰时期书写的连续72页的尤为珍贵！”董天岳说着，那感觉就像变了个人似得，把高个和大肚腩唬的一愣一愣的。

　　　　董天岳心中偷着乐，嘿，一会装小白，一会扮高人，挺好玩！

　　　　“哎呀，不简单哦！原来小兄弟是大学生啊！哎，我哪怕多认几个字，当年也不可能和严复的草书失之交臂呀！2011年，以12万元起拍，以126。5万元成交！哎，那可是我一生的痛啊！我哪认得什么草书呀，我只当它鬼画符！当初，我要是多读几年书，会看草书，知道严复这个人，也不会跟擦肩而过了！”高个叹息道。

　　　　看来，高个也算是个性情中人，对于曾经的糗事倒是没有避讳。其实，他当年算是被一个同行给骗了。所以，他后来再也不相信同行，最怕同行帮你掌眼的时候，把真的硬是说成假的。这也是一开始大肚腩玩笑的问高个是否弄到了名人手札，没说真话的直接原因了。

　　　　高个来鬼市交易是假，他在等晚上八点半，在“九山饭店”内的拍卖结果，他有一件名人手札真迹在那参拍。

　　　　不知不觉间，西门外热闹起来，各种车辆、小贩像是约好了时间，说来就来了。接着用不了多长时间，“鬼市”魔术般地铺展开了。

　　　　小贩们的摊位都准备好了，互相之间也开始了攀谈，对于在自己摊位前停留下来的藏友，不需要过多的招呼和吆喝，藏友们自会边照边看。

　　　　这时，天空开始泛起鱼肚白。虽然董天岳和高胖两位小贩聊得很投机，，但是捡漏要趁早，“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他只好跟二人告辞。

　　　　为了表示谢意，照顾下高个的生意，董天岳话别前买下了一套9本的连环画小人书。因为缺一本、品相也一般，而且聊得甚欢，高个只收了他180元。

　　　　这书，原价一本2毛。

　　　　而就在董天岳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的眼睛突然一亮，有一件笔筒引起了他的注意。

　　　　大肚腩面前的一堆瓶瓶罐罐中，一个棒槌瓶和一个将军大罐后面，摆放了两个笔筒。将军大罐比较肥大，把它们给遮挡住了。倘不换个角度细看，还真不容易看的到。

　　　　“笔筒？”董天岳脚步顿了顿，又偏身换了个角度，终于看清了那两个笔筒。

　　　　“那里有两个笔筒？”董天岳内心自言自语。

　　　　“嗯，左边的那个松下高士笔筒，是个老东西。”董天岳凭着扎实的功底一眼就看出了老东西。看清后董天岳不敢懈怠，走到黄布地摊前，弯腰就欲拿起它，谁料想一只讨厌的大手抢他先一步握住了笔筒的腰部。

　　　　董天岳抬头一看，和一个白领打扮的帅小伙对上了眼睛。

　　　　“这位帅哥，请松手，这笔筒是我先拿到手的。”那位文质彬彬的男人笑道。他长得比董天岳还要高大帅气，乌黑的短发上打了幽香的发蜡，尤其那金丝边眼镜更衬托出他的温文尔雅。

　　　　“哦！”董天岳十分郁闷的缩回手，心想，好不容易逮个捡漏的机会，却被人捷足先登了。不过他也不是野蛮子，既然人家先拿到的，就给人家先看吧，倘若这帅哥不识货，我再买下也不迟。

　　　　生意来了，大肚腩连忙笑脸迎客。他可鬼精的很，看到董天岳去而复返，难道是看上了那两件笔筒？又看到一个文质彬彬的眼镜男抢先一步拿到那个笔筒，心道：买卖恐怕就要开张了！

　　　　“哎哟，这位小兄弟，这笔筒既然是这位白领帅哥先上的手，你就稍等一下吧。你不妨先看看旁边的那件三顾茅庐笔筒，那可是清代大家濮仲谦的作品啊！”大肚腩站起身，对董天岳开解道。

　　　　很明显，在大肚腩心目中，他更希望那穿着白衬衫的白领帅哥买下那件松下高士笔筒。为什么？因为大肚腩觉得，一般穿成这样逛古玩市场的，不是附庸风雅，就是棒槌，而且一般只要卖家马屁拍得好，他们也舍得花钱，这些人算是小贩们最喜欢宰的对象之一了！相反，从董天岳的穿着来看，大肚腩不认为他有钱买下那只笔筒。或许，另外一只名家高仿笔筒他倒是可以买回家玩玩。

　　　　“嗯。”董天岳也没辙，心里只想这位帅哥不要买下那松下高士笔筒才好。他没精打采的捡起旁边的那只三顾茅庐的笔筒，漫不经心的看了看，其实心里挺着急。

　　　　高个笑了笑，灭了烟屁股，起身走过来，拍了拍董天岳的肩膀笑道：“小兄弟，不要郁闷。古玩行也有古玩行的规矩。最基本的就是上手的规矩。”

　　　　“哦。”董天岳不自然的点头，一副愿闻其详的木讷表情。

　　　　高个拉着董天岳到一旁的马扎上坐下，笑道：“古玩这一行买东西也是有规矩的，那就是当有买家将看中的商品拿在手中与卖方商谈时，其他对此商品也有兴趣的买家不能在旁发表任何意见，也不能参与竞买，应保持适当距离等待。如交易未成，商品被放回原处后方可上手与卖方商谈。”

　　　　董天岳装作恍然大悟，表示幸亏刚才没莽撞的争抢，要不然就糗大了。说着，高个坐到董天岳对面，想帮他掌掌眼，看看他手中的那件笔筒。

　　　　“濮仲谦的作品？”高个接过董天岳手里的作品，报以微微一笑，旋即看着董天岳道：“古玩这一行，每人只精通那么一两项。一个什么都精通的大师必然是伪大师。我呢，只精通古籍善本这块，字画也略有涉足，竹雕这块我就算个门外汉了。不过我妻子是成都人，我曾经有幸去四。川博物馆一趟，见到过和这一模一样的三顾茅庐笔筒，款也是濮仲谦的。”　

第五十五章　：棒槌（）　
很显然，高个的话是暗示这只笔筒乃是仿品。他这么做显然破坏了古玩交易的潜规则，会惹大肚腩生气的，只是他对董天岳有莫名的好感，不希望他“吃药”。再说了，大肚腩对董天岳印象也不错，就算宰人，也不会找董天岳这样的，那位白领不就是很好的人选吗？

　　　　“哦，那就是说这是一件仿品了？”董天岳也不笨，自然是听懂了高个的话是在帮他。其实董天岳早就看出来了，既然高个提醒了，便又装模作样的细看起来。

　　　　这笔筒雕刻的非常逼真！

　　　　目测它的直径约12厘米，高约14厘米。茅庐内，诸葛亮倚桌假寐，桌上一书翻开，似诸葛亮看书倦了而眠，表现了诸葛亮身居茅庐而心系天下三分事的胸怀。桌后一床，床侧一童持蒲扇，似为诸葛亮扇凉。刘备立于床侧，静候诸葛，状极谦恭，求贤若渴的样子。

　　　　茅庐外关云长对刘备受诸葛亮冷落而扼腕，张飞怒目相向，手握剑柄，恨不得将诸葛亮揪将出来一刀两断。二随从一牵马，一立于马侧，其状颇不耐烦。画面以极为细致的刀法，刻画出人物的不同表情，展示其不同的个人性格，人物栩栩如生。

　　　　画面中苍松挺拔，松针攒簇，绝无苟施之刀。末有阴刻行书“吴趋唐寅于桃花庵”，下有篆书阳文“仲谦”印款。

　　　　“应该是一件仿品，看包浆应该不是清仿，也不是民国仿，而是现当代仿品。从雕刻的刀功和笔法来看，应该是一位现当代名家的高仿品，值得收藏！等一下你出500块钱买下它。”高个建议道。

　　　　董天岳看了看，装作小白的样子问道：“仲谦是谁？倘若这件是真迹，那又该值多少钱呢？”

　　　　高个笑道：“仲谦就是濮仲谦，他是金陵人，名濮澄，字仲谦。这件作品倘若真是濮仲谦的真迹，那sc博物馆的那件就是假的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倘若这三顾茅庐不止一件，或是也雌雄两件，这个也是真品的话，应该值个几百万吧。毕竟仲谦乃是金陵派竹雕始祖级别的人物了！”

　　　　“几百万？这么夸张？”

　　　　董天岳表示很惊讶的样子。

　　　　“怎么不信？那我就拿你熟悉的青田石雕来打比方。青田石雕中的精品，价值也不过上百万，我记得zj工艺美术大师牛克思的蓝星石作品，当时也不过拍了20万元，难道竹雕比青田石雕还要贵重？其实人们哪里知道，这两者是不可比的。倘若都是现代名家的作品，究竟石雕价值更高，还是竹雕价值更高，那大概是石雕稍贵了。它胜在材料上，比如用青田灯光冻、寿山田黄、昌化鸡血石等名贵材料雕刻的石雕作品，价值自然不低。但是，若论古董的价值，就很难说了。”

　　　　董天岳可是浸淫石雕十几年，听到一个小贩说出如此见解，深表佩服！其后，高个又为董天岳介绍了下竹雕的简单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