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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状元-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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牺牲绝对不是理所当然的,绝对不是!一个女人,一个男人——他最起码,应该有主宰自己生命的自由,应该有主宰自己婚姻的自由——公主,我不希望,你也不将自己当一盘菜!现在这个国家,并没有到需要你牺牲的地步,这样的情况下,你如果选择了牺牲,那么——你比西施的牺牲,更为可笑!”
天娇再度幽幽的叹息一声,说道:“我有些不懂你的想法了。知道你的女子身份之后,我一直在想你的事情——你知道吗,就是你生死未卜的几天,我关心的也不是你的生死问题,我关心的是你的想法。”
天娇的话让我怔忡了一下。闭上眼睛,我已经有些疲惫了:“你关心我——哪些想法?”
“我一直在想,你一个女子——为什么要一直扮作男子?你明明与我兄长相爱,你明明可以褪下男装作女装,即便是一个丫鬟一个奴婢,也可以跟在兄长身边。可是你却选了这样一条路!将兄长扔在了京师,你却选在了遥远的边塞,也不知在忙活着些什么。甚至眼睁睁的看着兄长选择次仁朱丹……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想了几天,我终于想明白了,原来……你是一个不甘心做女人的女人,你的心比男人还要野,你是想——向这个世界宣告,女人其实也不会比不上男人!或者说,女人可以比男人更强!”
我再度睁开了眼睛。注视着面前这个女子,面前这个女子,熟悉而又陌生。
“是的,我知道了。风行烈与你成为了知交好友,不是因为风行烈想嫁给你,而是因为,风行烈本质上,与你是同一类人。而我——而我,也是一个不甘寂寞的女人,而且,这几天,在你的煽动下,我也有了一些蠢蠢欲动的想法。哦,不是的,是我本来就有那些蠢蠢欲动的想法,只不过,我从来不曾察觉自己心底的秘密,如此而已!”
“这个世界很奇怪——真的很奇怪!这个世界上,生出一个风行烈那样的怪胎已经够多了,又生出了一个比风行烈更强十倍的你!生出一个你也就罢了,偏生——我也是一个不甘心平安生活的女人!”
“我一直在想,我也要做一番事业——我要做出不逊于你的事业,我也要挣出一个名垂青史来!只是我没有想到,我提出我的想法时,你竟然是这样激烈的反对!我真的不懂你了,玉同尘。”
我看着面前的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的陈述很平静,真的很平静。但是我看到了她眼睛中的火焰,那是点燃的疯狂。
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我静静的看着公主殿下:“殿下……您说对了。我确实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我的野心,就是让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不分男女,不分身份地位,都有着平等的权利。是的,我最痛恨的事情之一,就是所有的 男人,都理所当然的将女人当做低一等的生物——当然,我更痛恨的,是女人,也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公主——您如果这样决定去和亲吐蕃——那么,也太让我失望了。”
“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我也不认为自己自轻自贱了。”天娇的脸慢慢的转向苍白,“我只是想为这个国家做一点事情——为这个国家牺牲,为大兴朝的民众牺牲,不是任何读书人都赞颂的么?你当初在庆州城下,不是也曾为几个下等书生,几乎送掉自己的性命么?怎么你的理论这么奇怪,你允许你为别人牺牲,却不允许别人牺牲?”
“不一样的。那时……我是出于无奈。而现在,你却有其他的选择——国家的实力已经够强大,实在用不着你的牺牲。”我微微苦笑,摇头。天娇——其实不过一个被野心娇惯坏了的小姑娘而已。
今天天娇的神情,总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却是想不出来。
我的神色有些疲倦,身子往后仰去。天娇急忙扶着我,将靠垫拿走,安顿我躺下。只是她从来没有做过这等服侍人的事情,手脚未免不够灵便。原先一个药碗就放在床沿,她这样一动,衣袖带起,就将药碗给打翻了,发出清脆的声响。
香墨急忙进来。天娇露出尴尬的神色。我笑着吩咐香墨:“你先别收拾了,等下再进来吧……公主,您还有话要说么?”
天娇的神色恢复如常,笑道:“还有什么话要说呢,左右那些话,都被你驳回了——不过你既然反对让我做这些事情,那就麻烦早点好起来,给我拿出一个章程来……”
天娇眼神底下,隐隐约约有些熟悉的狡黠。头脑还不是非常灵便,但是看着这样的眼神,再不灵便的头脑也想出了一些什么东西。当下笑骂道:“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了吧!看着我是一个病人的份上,不用与我绕弯子了。”
天娇无赖的笑道:“我们能拿出什么章程来呢,好歹想到了一个西施入吴的计划,居然被你教训了一顿——咱不玩西施入吴了,我这里还有其他一个计划,你要不要听?”
天娇的笑容终于让我确定下来,这个天下最无耻公主,今天这一场,纯粹是玩我来着。头脑中灵光一闪,说道:“这是大臣们向皇帝上书最常见的手段,进二退一?你使到我头上来了——你是有了什么很过分的计划,怕我反对?说了一堆西施入吴,你还有一个计划——莫不成是貂蝉反间?”
最后一句话,当然是顺口一问。天娇怔了一下,笑道:“玉同尘——果然厉害。我就是这么想着的——”
万万想不到一句话竟然蒙对了。当下笑骂道:“胆大包天的计划,也敢提出来!还是那句话,即使要牺牲,也轮不到一国公主牺牲。你老老实实先去将细作的事情给管起来,对付吐蕃的事情,皇上吩咐了,由我与太子殿下做主。”
天娇小嘴一扁,说道:“这样一桩大事,明摆着可以名垂史册,你却不让我掺和一脚,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么——反正要么是西施入吴,要么是貂蝉反间,我一定要掺和上一脚……具体操作么,你头疼去……”说着话,人就往外面去了,脚下不注意,却踩在一块碎瓷片上。幸好鞋底扎实,却也吓了一跳。
看着公主的背影,我不由连连摇头苦笑。今天说了一番废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公主殿下——头脑,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
香墨悄无声息的进来,说道:“公子,你先休息着吧……”
我苦笑了一下:“被她这样搅和一场,也睡不着了。”
香墨微微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在外面,也隐隐听见了——其实,这事情也不怪公主殿下的,她也是么有办法,才能上你这里来求个主意。”
香墨这样说,我倒是真的愣住了:“她是因为没办法——不是因为想要青史留名,才来胡闹?”
“公子您想想,公主殿下都几岁了?”香墨苦笑了一下,说道:“公主殿下,过了年就是十八岁了。历朝历代,可又哪个公主,超过十八岁却还没有出嫁?”
我怔了片刻,才说道:“皇帝陛下向来喜欢公主,一定会为公主好好选一个夫婿。”
“皇帝陛下还要为公子选夫婿呢,公子愿意接受不?再说了,为公主选夫婿的事情,皇帝陛下也不能完全做主。这事情,还要看着娘娘的眼神,还要看着下面的礼部——这样选出来的夫婿,能合乎公主的心意么,何况是心气这么高的公主。”香墨悠悠叹息着,说道,“公主是不想被禁锢进闺房相夫教子了,才想出这么疯狂的路子来。”
我凝视着香墨:“这些事情,都是公主告诉你的么?”
香墨尴尬的笑了笑。我叹息道:“好个天娇殿下,好手段,居然将我身边的人都收买了。”
香墨急忙说道:“公主并没有收买我。不过就是哀告了我一会而已。我也是却不过面子。公子,您能不能找个借口——先将公主的婚事拖延下来?”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拖延下来——公主的婚事,岂是我们能做主的。”
看着香墨将地上的碎瓷片扫成了一堆,心却微微刺痛了一下。
天娇,她是疾病乱投医了。不过这事情,也的确将她吓坏了。今天她在这里,打翻了一个药碗,脚还被碎瓷片硌了一下。
她什么时候这么惊慌过?
女孩子——在面对这等事情的时候,反应都是一样啊。
但是——我有办法么?
眉头渐渐皱紧,我沉声吩咐香墨:“请公主殿下回来,顺路再去将太子殿下请来——我有事情,与他们商量。”
两人匆匆而来,东方归元先恼怒的看了天娇一眼,才说道:“尘,那些事情先别烦心,你先将身体给养好,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才好——你身子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被东方归元这样一瞪,天娇竟然显出几分瑟缩的神色来。我笑了一下,说道:“身子已经好多了,不过说几句话而已,也不必大惊小怪的……”看着公主殿下,微笑说道,“公主想要做的是拖延婚期——我现在有一个计划,不过这个计划如果失败的话,公主,您将万劫不复。公主,您自己考虑一下。”
153狂状元五:无敌县令定西疆 第十三章 灭国不需刀(一)
天娇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换句话来说,她的反应也在我的预料之中。
因为这位公主殿下,是世界上最大胆最疯狂的公主殿下。
东方归元皱眉,说道:“这样太危险。”
天娇笑了起来,好看的眉毛高高挑起,道:“皇兄殿下,您知道,我初学轻功那一阵子,最喜欢玩的游戏是什么?”不等东方归元回答,就先回答了:“我最喜欢的游戏,就是走钢丝。我喜欢在钢丝上摇摇欲坠的感觉。当然也喜欢那从钢丝上掉下来那一瞬的感觉——那种刺激感,超过任何游戏。”
东方归元皱眉道:“胡闹!”
天娇停住了笑。凝视着兄长,终于沉声说道:“我知道,你不理解我。你不能理解我为什么这么疯狂。可是我知道,我的机会……不多。”
“女人天生是弱者。女人从来就没有主宰自己的命运的机会——就是在选择自己丈夫这一条上,也没有任何机会。而我,偏生对于父皇与礼部一起选定的那个男人,不喜欢。生不出一点的喜欢——所以,我必须博一次,即便是赌博。”
东方归元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尘的计划,即便操作成功,她也要面对朝廷上下的诟病。她现在麻烦已经够多了,朝廷之上那群老古董,早就看她不顺眼。”
我微微苦笑,说道:“我知道——朝廷里弹劾我的奏章,已经堆满了一筐子了,如果不是皇帝陛下压着,如果不是朝廷下面,有东门先生在运作,只怕这件事情早就发作出来了,即便我死了,那些多嘴的,也会将我从坟墓里揪出来再批判一次——不过,归元,你知道我的脾气,那是典型的债多了不愁。”
东方归元怔了片刻,说道:“债多了不愁?你……在叫我归元?”
我白了他一眼,片刻才说道:“对不起殿下。用错称呼了。”
东方归元苦笑了一下,片刻之后才说道:“这事情就这样吧——你还在病中,这事情就由我来主持。将来发作出来,也没有你的事。”
我微微摇头,说道:“这事情,就由我来主持。你……是太子殿下,你身上不能有太多的责骂声。”
东方归元哈哈一笑,说道:“你说什么呢,当初在吴县搞的那一套,我就知道了,天下真正的大地主,是永远都不可能看我顺眼了。既然这样,你还分什么五十步与一百步的区别呢?”
我也忍不住哈哈一笑,说道:“当初那件事,是我有欠考虑——我现在已经有了那么多欠债,再加上一桩也无妨,既然这样,你还分什么五十步与一百步的区别呢?”
天娇也忍不住微笑起来。几句很无聊的废话,却是让房屋之内,洋溢着一种莫名的气息——那种气息——叫做旖旎。
或者说,叫做aiqing。
将可能的危险往自己身上揽——那是我们之间最常用的相处方式。
天娇笑了一下,当下说道:“事情既然已经决定,那……就操作起来罢?”说着话,她就笑着走了,临走的时候,还很细心的将门给带上了,扔下了一句话:“玉同尘身子还没有好,小心吹风,我就将门关上了……香墨,你走远一点,将门看好了一点,太子殿下与玉同尘进行的谈话,可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呢……”
天娇去远了。房间里的空气蓦然之间燥热起来——这是我醒过来之后,两人之间第一次独处。
醒来之后,我需要静养,他也有很多事情要忙。因此,尽管也曾见过面,却是不曾单独见过面。
天娇这样刻意的安排,让我们都感到一丝尴尬。东方归元苦笑了一下,说道:“天娇无法无天了。我也有事情要忙——你安心养着,事情已经决定,我就去操作起来……”
东方归元转身,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举动。鬼使神差一般,我竟然说了一句:“且慢。”
东方归元的脚步停住了。他再度转过身来,看着我,片刻之后才说道:“你有什么事情吗?”声音竟然有几分僵硬。
我看着那张脸孔。眼睛不好,那张英俊的脸孔,竟然有几分模糊。有些贪婪的看着,好久才说道:“留下来……再说两句闲话,可好?”
东方归元的身子再度僵硬了一下。片刻之后才说道:“尘——你可还记得,当初皇宫之中,御书房之内,你我定下的——三十年之约?”
“我还记得——我还记得。”我的心剧烈跳动起来,我知道这个男子的意思。事实上——我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半晌无语,片刻之后才说道:“我是没救了。我想看着你——就这样看着你。”
这是赤果果(不是错别字)的情话了。在这个时代,这是绝对不允许出现在任何女子口中的。只是经历了那样一场生死别离之后,我只觉得,说任何情话都是理所当然。
我想要看着面前这个男子。其实——我也是为了这个男子才逗留在这个时代。既然这样,对着这个男子,我还羞答答做什么?
东方归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在床沿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他的手放在床沿。我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手。
东方归元的手瑟缩了一下,然而终究没有将手给缩回去。他注视着我,眼睛里有些疲惫的沧桑:“尘——那天已经肆意过了。你——与我——终究……”
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我的手颤了一颤,终于还是将他的手放开了。他是对的——我是错的。
他是对的——这种痛楚,像蚂蚁一样咬着我的心。我抬起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子,声音酸楚:“那日——我要肆意,你为什么纵容我肆意?”
“那日——因为我以为你要死了。”东方归元将眼睛避开,“尘——你要克制你自己。我也要克制我自己。既然你和我,都打算好好活着。”
“克制自己。”我轻轻重复了一句。我知道自己是一个心智坚硬的人。我一定能克制自己。但是——为什么——我重复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却总有几分不确定呢?
东方归元是一个倔强的人。我也是一个倔强的人。我们骨子里何其相似。正是因为我们的倔强,我们对感情的倔强,才造成了我们今天的痛楚。
好久才平静下来,我闭上眼睛,轻轻叹息:“你——是不是又要劝说我——与十三……”
“我不会再劝说你——与十三怎样了。”东方归元的声音微微发颤,“我会嫉妒,嫉妒得发疯,然后做出我自己也认为自己愚蠢的事情来。但是——你和我之间,总要忍耐……忍耐到我们都不需要忍耐的那一天。”
“嫉妒的发疯……”东方归元的话,让我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欣然,又是一阵莫名的惘然。将我的手缩回被窝里,我睁开眼睛,轻轻说话,“那——就这样吧——我们约定,三十年……”
三十年,很漫长的岁月。
“不能握着你的手,与你一起慢慢变老——但是看着你,与你一起慢慢变老,那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东方归元也轻轻笑了,笑容里盛满的,是沧海替换桑田的风浪,是狂沙湮没古城的凄凉,然而那毕竟是笑容,天下最美的笑容,“不是吗?”
他继续微笑:“你累了,你歇息——我在这里看着你,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我再度闭上眼睛。我不该渴求什么的——我错了。爱情的力量并非天下无敌,在爱情的上头,还压着沉重的伦理与道德。
我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身体虚弱,体内的真气却是异常旺盛,调动内息,将自己的呼吸调匀,就像睡着一样。
东方归元在我的床前又坐了片刻。我能听见他低低的叹息。等确定我睡着之后,他终于走了。临走之前,给我掖好了被角——并且,轻轻的掩上了门。
我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一片模糊的惨白色。眼泪怔怔落下来,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错了。
我是不是不该回来?
又过了片刻,门被轻轻推开。我闭上了眼睛,再度调匀了呼吸。我听见脚步声就在我的床前停下,然后,那人坐了下来。
不是香墨,是蓝十三。
分辨清楚来人,气息却是紊乱了一下。果然——我听见了蓝十三的声音:“尘——我知道你没有睡着。”
蓝十三的声音在颤抖。心也颤动了一下,我知道,我无法面对面前这个男子。
我前一阵才与他定下了终身之约——但是,几天之后,却在一群人面前,纵情的亲吻另一个男子——那个男子,在血缘之上,是我的兄长。就在片刻之前,我还曾向另一个男子,奢求什么。
我与另一个男子,确定了三十年之约。
我知道自己很无耻。非常无耻。我无法面对蓝十三。事实上,这几天——我也不曾单独见过蓝十三。每次他前来,香墨总在一边。每次他有话要说的时候,我总是先闭上眼睛打几个哈欠。
可是——我终究还是要面对他的,面对这个站在屋脊之上,为我迎战雷电的男子。
我现在还记得他坐在屋脊之上的背影——那个背影,无比的萧瑟的背影。他散乱的头发被狂风卷起,屋脊之上,再无他人。
那个背影,承受了天地之间所有的寂寞,集中了天地之间所有的倔强。
“我知道你醒着——我也知道——你这次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蓝十三的声音很平稳,“我刚才一直守在远处看着——我知道,太子殿下很长时间与你单独呆在一起。我觉得——我有必要进来,与你说上一会话。尘,你醒着,你睁开眼睛来。”
那平稳的话音里却有着——浓浓的失落与酸楚。我知道我面前的男子,一定失魂落魄。那是我害的。
不管怎样——我必须承担责任——我不能再躲了。我对不起他。我必须与他说清楚。我不能再与他纠缠不清。深深吸气,我终于找到了足够的勇气,我睁开了眼睛。
虽然眼睛模糊,我依然看到了蓝十三眼睛中一闪而过的光亮。那光亮里带着很沉重的希翼——是的,希翼。
“我需要你一句话——我知道你与他之间是不可能的。”蓝十三凝视着我,“我需要你内心真正的想法。你到底——有没有打算将他真正的忘记,而后,真正的接纳我?”
蓝十三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一样,紧紧的盯着我,不容我躲避。事实上,我的骄傲也不允许我躲避。
他对我,已经够宽容了。我,无耻的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了他!他没有与我破脸,没有与我反目成仇,已经是对我天大的宽容了——所以,我不能再欺骗他了,不能再欺骗他了!
鼓起我足够的勇气,我终于将话说出来:“十三——对不起。”
蓝十三笑了一下。片刻之后才说道:“我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事实上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你与他,既然是这样的关系,你……为什么不看看旁边的人?你真的……不怕天下人笑话?不怕天下人指责?”
我将目光转过去:“我与他——约定了来生。”
蓝十三站了起来,给我掖好了被角,说道:“果然是这样——只是你要想明白,这辈子,你会很苦很苦。而有没有来生,只有天知道——你累了,你先休息吧,我给你带上门。”
蓝十三说的话,有条不紊,就像是说话的内容,寻常不过。
他给我掖好了被角——只不过,他的指尖,微微有些颤抖。他转身离开的时候,脚步有些踉跄。
终于说明白了,心陡然很轻很轻,像是被剜走了一块似的。
我擦了擦眼睛。没有眼泪。
……
两个月后,天气已经转凉。最后一路商队回来,看着渐渐落下的夕阳,我沉声下令:“关上城门,封锁边塞。”
关上城门,封锁边塞,这是每天傍晚都会下的命令。当然不用惊惶,第二天早上,就会打开城门。
只是这一次,城门关的时间,略略长了一点。如此而已。
真的,没有多大的事……因为就在我关城门之前,朝廷的国书就已经送了出去。
朝廷答应吐蕃的联姻请求——而且,朝廷还将拿出最大的诚意。
朝廷拿出的诚意,就是皇帝陛下最心爱的女儿,天骄公主殿下。
天娇公主殿下的嫁妆已经准备好,天娇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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