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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状元-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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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尘!”两个姑娘紧紧搂住了我,“千刀万剐,我们也一起……”声音哽咽的,是秋如意。
  7狂状元二:且将短褐换儒裳 第二十四章 院试搜身(下)
  接下来的日子,充实而又紧张。本着一颗红心两手准备的原则,我白天就带着林子陌一群人,发疯的查资料,写书;晚上就在秋如意的指导下,学习迷魂术。生活紧张了,脑袋一沾枕头就睡觉,即便盖着蓝十三给买来的棉布布料的被子,也很少再次将蓝十三想起。
  似乎,蓝十三已经远离我的生活了。这样很好,我很高兴——至于归元,你等着,我将用另外一种姿态进入京师,我将要辅佐你,登上那个至高的位置——至于其他的,我现在还没空想。是的,没空想。太忙了。
  学习了才知道,迷魂术这个东西,其实类似于现代的催眠术。秋如意就曾在我的面前,让香墨在几分钟之内合上眼睛,呼呼睡去,几分钟之后才恢复清醒。问起香墨,香墨说道:“也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困倦,就闭上眼睛,也不知睡了多久。”
  只是人的天赋有高低,秋如意轻而易举做到的事情,我苦练了一个月,居然也没有多少成效。我的最高成就,不过是让香墨闭上眼睛两秒钟而已。
  眼看着院试的日子,就要来临了。心中焦躁,几个助手也没有心思写书了。当下就将写书的事情暂停了下来。秋如意与香墨一起动手,将前几卷的稿子誊写清爽,派风行烈的一个护卫,送到晋州刊刻。大家还记得不?当初在晋州,与东方归元打赌,我曾要东方归元买下了一个印刷作坊,办了一张娱乐小报,专门登载花边新闻。这张娱乐小报不但挣了不少钱,还帮浅绿姐姐争来了一个花魁的位置。
  现在,天香楼的第二届花魁大赛正在筹备中,这娱乐小报又在热销了。我送了稿子去,让娱乐小报的主编,帮忙将这本书的开头部分,选编一部分,印在娱乐小报上。
  这可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娱乐小报靠这些学术性的稿子,能在大兴人的心目中提上一个档次。而我,靠着这个稿子,也能达到扬名的目标。
  其实我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报纸这个行业推行天下。
  任何先进的时代,必定是传媒业非常发达的时代。只有传媒业大发展,信息沟通迅速,才能促进民智的大开。
  去年在晋州,为了这个花魁大赛,我开玩笑式的办了一张娱乐小报。对吴王殿下是交代说,是为了将花魁大赛的讯息传遍各地,为了鼓动有钱阶级的砸钱热情,而实际上,我却有投石问路的意思。
  要办好一张报纸,要让报纸有市场,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要看这个时代的识字率有多少。大兴朝普通百姓的识字率多少,我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绝对绝对不会高于百分之十。
  在识字率极低的时代办报纸,能实现多少覆盖率,能达到怎样的宣传目标,我都不知道。而现在,经过了一番试验,我知道,如果是娱乐性质的小报,还是有市场的。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借助娱乐小报传递我的思想。个人的奋斗结果只能是失败,我要做的,是带动更多的人与我一起来奋斗。
  这些都是闲话。离考试只有两天的时间了,这天晚上,却迎来一个稀客,真真想不到的稀客——竟然是常五。
  见到常五,先是一惊,顺口就问道:“吴王殿下有事情?”
  常五笑嘻嘻道:“吴王殿下没事情。是莲妃娘娘派小人给您送一点小礼物过来。”当下就将东西拿出来,却是一个做工异常精致的考篮。
  心中莫名的有些东西在触动,我微笑着问:“莲妃娘娘……莫非是吴王殿下的母妃?”
  常五回道:“正是。莲妃娘娘听说您马上就要参加院试了,想起宫中还有一个考篮,想着您也是用得着的,就派小人给您送来了。”将考篮打开,却见最上面一层,赫然是两块方糕,两只粽子。我略略有些诧异,常五笑道:“莲妃娘娘说了,也没有其他意思,不过是取个谐音图个吉利罢了。其实李少爷是一定高中的。不过莲妃娘娘这方糕粽子,却是在文魁庙供过神灵的。”
  我的声音不由有些哽咽:“莲妃娘娘错爱了。”
  常五将上面一层取下,就看见了下面一层。却是齐整的文房三宝。墨是上好的徽州墨,笔是上好的湖州笔,大小一套,一共十三支。让人诧异的是砚台,竟然是个寻常货。常五笑着将东西一样样取出来,笑道:“这砚台却是有个讲究,上面的龙凤呈祥图案,是娘娘亲自刻上去的。娘娘说,她的手工拙劣,不过是想要尽点心意罢了。”
  我接过那砚台,心潮起伏。砚台上雕刻,居然是莲妃娘娘亲自动手。而莲妃娘娘在砚台上雕刻的图案,不是步步高升,不是魁星点彩,却是龙凤呈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将砚台翻过,看清了背面的图案,却又是一惊。那龙,不是寻常的四爪金龙,却是只有三爪。那凤凰,不是寻常的七尾凤凰,却是只有五尾!
  那图案,似乎隐隐有些眼熟,却想不起什么地方看到过。
  常五将下一个格子拿开,笑道:“下面的东西,却是吴王殿下提议,莲妃娘娘才给想起来的。院试不是之前的考试,花费的时间要长得多。”下面的是满满一格东西。一个水壶,一条手巾,一小瓶香水,还有一小袋仁丹。最夸张的,却是一个沙漏。
  常五道:“沙漏是吴王殿下派人去特制的,漏完一面恰好是六个时辰,恰好是一场院试考试的时间。这个将来参加乡试会试也是有用的。至于这香水仁丹,都是宫中御医制的,提神醒脑,莲妃娘娘特意去要了一些来。”
  心潮起伏,接过沙漏,是最细腻的瓷器,触手温暖。想起了那个数月不见的男子,想起那人从下水道中钻出来的情景,心中微微有些醉意,不觉痴了。不觉又想起蓝十三,想起了那棉布被子,也是一样温暖啊。
  却听见边上香墨,悠悠叹了一口气,说道:“这边一个也体贴,那边一个也温柔。只是我这身子只有一个,却怎生分成两瓣?”
  我脸一红,恼怒道:“丫头片子,管好你那贫嘴!”
  香墨吐了吐舌头,笑道:“我不说了。小姐已经选定吴王殿下了,那蓝十三,一个多月也不见人影,是不该想他了。”
  秋如意将东西收拾了,笑道:“原先也给你备好了,这下却多出一套来。吴王殿下也真是,巴巴的派人送这么一丁点东西过来,好浪费的说。要我说,干脆送五千两银子过来,也不枉常五跑这么一趟。”
  我笑:“你真是贪心不足!原先那套送给林子陌去罢,他家中贫穷,定然没有准备十分周到。顺带将那仁丹香水分成两份,也分一份给他……哦,那糕与粽,都给林子陌拿过去罢。”
  香墨收拾着东西去了,秋如意将东西放好,看着那考篮中的砚台,突然扑哧一笑,问道:“尘,莫非……莲妃娘娘已经知道你是女儿身?否则怎么给你送这么一个砚台来?倒像是给儿子下的聘礼。”
  我白了秋如意一眼,说道:“这话也能开玩笑!如果莲妃娘娘知道我是女儿身,那就是吴王殿下看出了破绽,告诉了莲妃娘娘。吴王殿下既然看出了破绽,又怎么会允许我赴考?甚至给我送来这样一些东西?”沉吟了片刻,才说道:“应该没有别的意思。莲妃娘娘只不过是想要帮吴王殿下拉拢我罢了。她知道,只有这些细节,才最能打动人心。如果真是送五千两银子过来,那就落了下乘了。”
  转眼到了开考前的一个晚上。给林子陌和那四个帮忙书生讲了一些应考的要点,已经到了二更时分。顺带解释一句,他们帮了我很多忙,这几天我一直在帮他们复习功课。咱万金油教师,搞了十多年的应试教育工作,猜题工作乃是本职,十分在行。现在不猜数理化作文题了,改猜古代的科举考试题目,本质还是一样的。
  秋如意将他们安置在客房住下,我坐在床上,就开始一遍又一遍练习着秋如意教的迷魂术,却一直不见成效。眼见时间已晚了,就命令自己休息。但是想着明天的考试,怎么睡得着?
  凌晨的时候就起来了。没有想到,林子陌已经赶在我前头,点亮了书房的油灯。又读了一阵书,一群人都起来了,一个一个顶着熊猫眼。说起来,只有两句话:“紧张!睡不着!”
  互相检查着熊猫眼,哈哈大笑,我也暂时将心中的不安放下。打定了主意,万一迷魂术无效,就借口“堂堂读书人,不能任差役小吏侮辱”为借口,拒绝考试。
  用了秋如意备好的早饭,一群人提着考篮,踏着朦朦的晨光,走向延州贡院。
  离贡院还有几十丈路,这路就堵住了。原来这一路上全是提着考篮点着灯笼的书生,黑压压的一片,熹微的晨光中,看不到边。
  我们在路边站定,顺口交流了几句有关考试的话题,却听见一句尖利的话从边上飘过来:“看,那就是延州第一美男子李同尘了——”声音极响,显然是故意要说给我们听的。
  “也一般嘛,就是皮肤白了一点,那身材啊,细得像根麻杆似的……”
  “可不一般!人家根本没有参加府试,却得了一个案首!这不是脸蛋上的本事,却是哪里的本事?”
  听得刺耳,边上几个书生听得气愤,就要上前。我用目光止住他们,问林子陌:“那些是什么人?”林子陌低声道:“那个声音忽高忽低的,是延川书院的李远志。向来是欧阳毅他们的跟班。性格又是最嚣张不过的,我们这些年幼的,也不知被他们欺负过几回。另外一个不认得名字,反正也不是好人,不过肚子中却也没有多少货色,考了几次秀才了也没有考上。”
  却听见一个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话可不能这样说。那三篇《六国论》,我们都是看过的……”
  林子陌喜道:“终于有人说了一句公道话。那是我们延川书院的王定王安道,今年的书院考试,他就是排在第一名的,就免了县试与府试。今天终于遇上了。”
  却听那声音继续:“尽管这三篇文章有他人代笔的嫌疑,然而毕竟是当堂背诵了出来,也算是难得了,府试中第,那是应该的,不能说是白脸之功。再说人家都在家里闭门造什么《资治通鉴》呢,那是比太史公还要强的本事……”
  林子陌一群人脸色都变了。跟着林子陌那四个书生,现在都成了我的跟班。听我受辱,都是忍不住,就要上前。不但林子陌诸人受不住,就是边上听见的一群书生,也好奇的往这边张望。我听见了窃窃私语声:“那李同尘会怎么办?”“会不会打起来?”“去,人家是才子,会做这么没风度的事?一定是约斗了,今天考场上见个真章……”
  我哈哈一笑,眼睛也不看那边,笑着问林子陌:“子陌,你们说,人被狗咬了,怎么办?要不要咬回去?”
  “咬回去?”林子陌目瞪口呆,说道,“这也太荒唐了……”
  “是啊是啊,狗咬人很正常,人咬狗就不正常了……我们是正常不过的人,被狗咬了也就自认倒霉,不能与狗一般见识,是也不是?”
  我慢悠悠的、一本正经的将话说完,边上的笑声已经响成了一片。身边的五个书生笑得最夸张,林子陌简直直不起腰来。
  那王安道铁青着脸,推开众人,走到我面前,拱手道:“本人延川书院王定,字安道。”边上响起了窃窃私语声:“嗯,狗居然会给人行礼,那也是奇怪了……”
  王安道脸色铁青,只当做没听见。
  我也拱手:“本人延州米脂李同尘,年幼无字。”
  “前日见到小兄弟的公堂文章,竟以为乃是出自经年宿儒之手。非有数十年浸淫之功,难成此三文。今天得见小兄弟,才知道小兄弟年纪不过十五,真是惊讶。不觉见猎心喜,欲与小兄弟来个赌斗,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我笑了笑:“我听说,姜是老的辣。小弟年纪不如兄台,如果与兄台赌斗,那就是自不量力是也不是?再说了,兄台这等高龄,与小弟赌斗,只怕赢了,也要落个以大欺小的嫌疑……”我笑吟吟说道:“所以,为了兄台的名声还有自己的名声,我决定不接受您老人家的约斗……”
  王安道冷笑道:“与我约斗,如何影响你的名声了?难道你怕输得很惨?”
  我笑:“我输?可能性不大。但是我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只与同类赌斗……至于兄台,那就免了。”
  四周响起更大的笑声。王安道厉声道:“你怕就是怕了……”还没有说完,却听见前面远远传来声音:“唱名进场!第一名,王安道!”王安道悻悻然提着考篮,就往前面挤去,幸好他的名声也够大,挤在前面的书生们,自动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又过了几个名字,就听见了叫我的声音:“李同尘!”
  前面的路早已让开,我来到贡院门厅,却见张潜渊已经在等着了。见我,含笑点头,急忙行礼。却见边上的一个小间里,王安道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走了出来,看见我,眼睛里几乎要冒火。
  我也只当没看见。就有边上的衙役过来,道:“李公子,您请到这边甲号耳房检查。”伸手就将我的考篮拎走。
  我脸色微微一变。因为我看见了——甲号耳房门口,站着的衙役,不是别人,正是蓝十三!
  他正看着我,面上毫无表情。其实也不能说是毫无表情,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
  一些不能分辨的东西。与他一起呆了几个月,第一次发现,我看不透他的眼神!
  隐隐约约,心底竟然感觉到了一丝畏惧——是的,畏惧!
  边上传来了一个声音:“大人,蓝静海不能检查李同尘公子。蓝十三曾经在李公子身边做了几个月的工。”
  张潜渊捋着胡子还没有说话,却见蓝十三快步上前,跪下道:“大人明见。小人虽然曾在李同尘身边做工,但是前日口角,已经断了关系。今天检查,小人绝不徇私。”
  张潜渊哈哈笑道:“李同尘之才,哪里用得着作弊?不过检查是例行公事,少不了的。已经给衙役排定了检查的对应人等而且已经备案,不能轻易改动,就让蓝十三检查罢!蓝十三,我警告你,你与李同尘有罅隙,那是你的事,可不能诬赖李同尘夹带!”
  蓝十三带头往甲号房走去,我跟在后面,不知怎么,腿脚微微颤抖。
  我的迷魂术,对蓝十三,起不起效用?
  蓝十三……我将落在蓝十三手里,无所遁形!
  我站定,终于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张大人,小子也自认为读书人,怎能在这等小人手中受辱?若是要坚持检查,小人情愿——就此退出考试!”
  四周一片寂静!
  门里门外,几百双眼睛看着我。却听见了一个尖利的笑声,细细的飘过来:“也是,本来就没有真学问,还不如就此退出考试,也免得出乖露丑!”
  那是王安道,他还没有走远,就站在廊下看好戏。
  张潜渊恼怒的看着我:“李同尘,你以为,这等检查就是侮辱了你的清高身份?”他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难道老夫当初是看错了人?你能收最下等的囚犯做学生,在囚室中尽传道授业之责,却以为,被人搜身,就是对你的不尊重?难道你以为,蓝静海曾在你身边,给你服役,你就以为他比你低了一等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如果人人都像你这么好面子,朝廷就只能将这条规矩给废了!朝廷只能任由考生夹带,任由考生作弊,科考的严肃性,将荡然无存!——你,这不是在赌气,你是在挑战朝廷法度!”
  8狂状元二:且将短褐换儒裳 第二十五章 真情告白(上)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已经别无退路。
  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个素来注重才子风流的老才子,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具有原则性的话来!
  现在我有两个选择,一个选择就是扭头潇洒走人,后果是让这位极看好我的前辈才子失望,从此仕途再也无望。即便我后来展示出天纵之才,十年二十年时间内进入仕途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另一个选择是向张潜认错,然后跟着蓝十三进甲号房,让蓝十三搜查。
  两个选择都非我所愿,但是我只有这两个选择!
  我只能赌!赌我的迷魂术对蓝十三有用!
  然而,我知道,我所谓的迷魂术,对付心智不坚而且没有防备心的人,或者还有用,但是对蓝十三这等心智坚定的武功高手,成功的希望极其渺茫!
  但是我还不至于完全绝望。我还有一个赌博的机会,那就是赌蓝十三发现我的女子身份后还是噤声不语。如果是一个月前,蓝十三多半会这样做。然而,一个月后呢?
  一个月之前,我用我故意的冷淡将蓝十三赶走。一个月来,没通过任何消息。我不曾打听过蓝十三的死活,蓝十三也不曾从我家门前经过。那件事……蓝十三对我没有任何怨恨,那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蓝十三噤声不语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但是还不至于完全绝望。蓝十三曾经那样对我……尽管他不清楚我是男是女,但是他一旦发现我是女子,那我就有可能再次引动蓝十三对我的怜惜之念。因为这种怜惜之念,蓝十三是有可能帮我保密。
  只是,我能无耻的去勾引出蓝十三的怜惜之念吗?
  我已经选择了东方归元。尽管我选择的,只是效忠的对象,我与东方归元的交往,还没有真正的涉及男女之情。但是,摸着那个沙漏,想着粪坑里出来的那个人影,我知道,选择东方归元,于公于私,都是最好的选择……我是将我的爱情,放在秤盘上称了,我苦笑着想。
  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不该拖泥带水。
  或者,我不勾引,但是看在过去交情的份上,蓝十三会放我一马——但是回想起来,蓝十三帮了我很多,我又回报了蓝十三什么?
  我一直在享受着蓝十三的帮助与照顾。他给我买零食,他给我找棉布被子。在最危险的时候他挡在我前面,为了挽救我的生命,他情愿冒着与我一起被活埋的危险。
  可是,我为他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做。除了莫名其妙给他脸色之外,我没有做任何事情……我与他之间,又有何交情可言?
  就在那瞬间,心念电转,我终于站定,对张潜渊长身鞠躬:“大人教训的是。学生是执着于名相,竟然误入魔道了。请大人原谅。”
  张潜渊见我认错,脸色才放松下来,笑道:“拿得起,放得开,这样都是真正的才子。好,耽误的时间也够多了,你快点进去检查罢!”
  走进耳房,心跳剧烈,我看着蓝十三,努力在嘴角勾出一丝笑容,心中念想着秋如意教导的要诀,温和的微笑:“十三,好久不见。”
  蓝十三看着我,脸上并无表情,只是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凌厉。
  心缓缓地沉下去。我知道,我的半吊子迷魂术,对蓝十三,无效。
  脸上的笑容僵硬了,我涩声问话:“你怎么还不开始?”
  蓝十三笑了,只不过他的笑容也是僵硬的。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尘,你不愿意我来给你搜身,我又怎么会给你搜身?”
  听着蓝十三的声音,我不知是喜是悲:“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是女子……这个关口对你的难度,甚至超过了院试本身。”
  蓝十三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只是那简简单单几个字,却是如同一声剧雷,在我的头顶上炸响。
  我浑身都冻住了,僵硬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久了……天香楼遇刺的那个晚上,我救了你,心中就明白了。那天你们死咬着说那个被我所救的人是秋如意,我也就不说了。后来山腹之中,你身受重伤,我守着你,帮你裹伤,就再也没有怀疑了。不过我没有说,因为我相信,你这样做,总有你的理由。”
  蓝十三的声音,淡淡的,似乎有些衰老的沉重。我的心沉沉的垂下来,说不清心中的感受:“原来,我在你面前装男子,装模作样,在你眼中,一定很好笑……”
  “我只是心疼你。你这样的人,竟然出身青楼,为了保全自己,不得不扮作男子……我不知道你一定要参加科举的理由是什么,但是,我知道,既然你想做的事情,我就一定要帮你。”
  “十三,你真的是十三……”我不知自己该说什么,眼泪就无声无息的流下。
  “所以,等知道院试要搜身这回事的时候,我就进了周大人的衙门,做了一个衙役。当初林子陌那孩子也笑话过我,但是这理由,我自然不能说给他听。之后又走了一点门路,在排定搜身次序的时候,我动了一点手脚,终于……没有误事。”
  我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竟然挡不住我的泪珠。
  我料不到,我真的料不到!
  原来,在我还没有预备的时候,我身边的这个男子,已经帮我考虑周到……为了我,他甚至去做了一个下贱的衙役。是的,衙役这个行业,向来是被人看不起的那种,被人归类为“无罪也该杀”的那种。
  他本来是一个侠客。高来高去的那一种侠客。
  可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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