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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状元-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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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能每天上天香楼逛一圈,那就是志得意满此生无求了。
  不过现在我们的吴王殿下东方归元,却没有去天香楼,他正在这个不算小的小院子里踱步。芭蕉已经零落,菊花已经残损,只有竹子依然郁郁葱葱。秋天的风有些森森的凉意,王妃叶芊雪,拿了一件大氅过来,却没有给吴王披上,只是双手做出呈递的姿势。饭◎饭小说╮(╯▽╰)╭梦幻ぁ小天使手№打,转载∑请www。txt。com
  东方归元没有接,淡笑道:“现在还不是用大氅的时候罢?”
  叶芊雪脸上一红,还没有说话,却听见门外有叫声响起来:“王爷!”
  匆匆进来的正是常五。叶芊雪脸上掠过一丝不悦,却没有说其他的话,当下对东方归元一躬身,退下了。
  东方归元见常五脸色,心下咯噔了一声,问道:“出事了?”
  常五上前一步,放低了声音,说道:“王爷……突厥那边,步逍遥传来的消息,是突劼力可汗的四子,阿史思那梁云,与他手下的三万精兵,就在前几天,寻觅小路,进入了我兴朝,而且……直奔庆州!”
  东方归元脸色也是一变!“庆州离边界,起码也有五百里!这五百里路途,突厥人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入,边境地方,竟然一点觉察也没有?”
  常五跺脚道:“是绕小路进来的!那突厥人也算是费尽心机了,我们自己也不知道的小路,他们居然熟门熟路,就像自己家里一样!他们居然一路直奔庆州——庆州只有五千地方兵,王爷您也是知道的,地方兵丁,与边塞的兵丁,精锐程度,完全不能相比!”
  东方归元疾声道:“朝廷怎么说?庆州危急,其他附近州县,可派去援兵了?”
  常五道:“步逍遥送回来的消息,只是突厥方面!他一路跟着突厥人,也没有时间去探查其他方面!逍遥说,那突厥方面,这么熟门熟路,很可能是有内应,而且——是朝廷里地位极高的内应!能有机会接触朝廷的地图,能有机会派遣人去那边勘察地形……”
  一股冷气从后心里冒出来。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东方归元厉声道:“这几天正是乡试的日期!”
  常五道:“正是!这几天正是庆州乡试的日期,关内省的学子都齐集庆州……玉少爷,也在庆州。”
  一股极细极细的疼痛猛然之间侵入心头,东方归元站直了身子,厉声道:“他们都在庆州,都在庆州……庆州只有五千兵,根本守不住,庆州将军向邻近州县求援了没有?邻近州县派遣援兵了没有?”
  他是紧张得语无伦次了。常五心中苦笑,只能将话重复了一遍:“步逍遥现在跟着突厥人。他没有时间去别的地方探查消息,这些消息也是他三天前叫人送来的,才送到。”将一个纸条呈给东方归元,说道:“按照突厥人的速度估计,这些突厥人,前天就该到庆州了……”
  “突厥人前天就该到庆州——庆州将军就是再迟钝,也该用八百里加急,将消息递给朝廷了!朝廷,昨天就该得到消息!而今天早上,我们这些地方,就该得到消息了!”东方归元的声音已经完全失去平时的镇定了,“我们今天早上还没有听说朝廷的任何动作——”
  东方归元的目光蓦然定住:“我听说,庆州将军的名字,是江上舟?是废太子的人?”
  常五低声道:“这个情况,小人不是很清楚。”
  “是叫江上舟。”东方归元伸手摘下一朵菊花,在指尖揉碎了,“是废太子的人。他的求援文书,一定早就送出去了,但是附近州县的将军,却不见得会理睬他,而兵部的人,说不定会故意将这份告急文书压上一天半天,才正儿八经的禀报兵部尚书,开兵部会议,再扯皮上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才上报皇帝陛下……不成!”
  常五看着东方归元。东方归元喘着气,说道:“故意延误时机,故意将江上舟置于死地!这些人……这些人从来不真正将国家大事放在心上的,他们根本没有想过,庆州地方,也是朝廷的地方,庆州的子民也是朝廷的子民!庆州的百姓,也是每年缴纳赋税的!”
  常五低声问道:“殿下,您要做什么?”
  东方归元已经往外走:“吩咐赵四,收拢军队!我们有多少兵了?按照朝廷的规格,我们能有五千私兵——我们现在就去,驰援庆州!”
  常五还没有回答,却听见后面响起了颤抖的声音:“王爷,您想要做什么?”那是叶芊雪,脸色苍白。
  东方归元冷笑了一声,说道:“你都听见了,你还问什么?孤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孤现在得到了庆州危难的消息,孤要去驰援庆州!孤不是朝廷上那群只顾着排除异己的家伙,孤……不能看着庆州沦陷!”
  叶芊雪扶着竹子站着:“王爷——您在疑我。”
  东方归元淡淡的哼了一声,说道:“今天这些话,你本来是不该听的,你却站在竹子后面听了。”
  叶芊雪咬着嘴唇:“我父亲……我父亲,不是那种人。他绝对不会故意延误时机,故意将庆州置于死地……”
  常五对东方归元一鞠躬,就退了出去。吴王夫妻吵架,他听着不合适。
  “叶尚书怎么想,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如果我的人传来的消息没有错的话,那么……不是朝廷的消息传递渠道有问题,就是朝廷官员处理事情的效率有问题。”东方归元淡淡一笑,说道:“我离开几天,你一个人住在王府里,不会觉得闷吧?如果觉得闷,可以吩咐人去天香楼,请几个能歌善舞的姑娘来,给你表演解闷。”身子就转,就去了。
  “站住!”身后响起了叶芊雪的声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的,根本不是庆州,你想的,是那个人!因为那个人就在庆州!但是你根本没有想——朝廷法度!”
  东方归元的身子,微微颤了一颤,片刻之后才回答道:“朝廷法度,我比你清楚。”
  叶芊雪声音冰冷:“是的,既然你清楚,你为什么还要走?朝廷法度,是分封地方的王侯,不得诏令,不得轻易离开封地!——否则,夺回封号!分封地方的王侯,不得擅自动用私兵!私兵越界,那是死罪!——你居然忘记了这一条!”
  东方归元面上一片冰霜:“是的,我知道。但是,我必须去。”
  叶芊雪愤怒的声音响起来:“如果说,晋州是离庆州最近的一个州县,那么你去,我也支持你去!尽管危险,但是为了国家,你必须去!即便是违反了朝廷法度,我也支持你去!可是现在,你晋州离庆州有多少路程?而且——你还要经过隰州,鄜州两个地方!那两个地方的官员,会不会答应让你借道?他们怕担责任,他们不会让你借道!除非你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他们的地方冲过去——但是随后,朝廷上弹劾你的奏章将堆成山,朝廷上弹劾你的声音将聚成雷!而后呢——等你冲到了庆州,庆州——说不定已经沦陷!”
  东方归元忍不住露出讥讽的笑容:“庆州——不会连这么几天也守不住。庆州不会沦陷,江上舟也是百战名将,而且……他也在庆州。”
  “我知道你的真正目的是他!因为他在庆州,你见不得他面对任何危险——所以,你即便再危险,也要去救他!——你,从来不曾真正的忘记他,你都忘了,你在皇上面前发过的誓言!”
  “我不是去见他——我答应皇上,不见他,但是现在,我不是去见他,我是去救庆州……”
  “你就一定能救下庆州吗?”叶芊雪冷笑起来,“你手中的,全都是新兵。征召过来还不足半年的新兵!你要靠着训练了半年的新兵,长途奔波,去救庆州?只怕还没有到庆州,自己的人就全都垮下了……你不会连这个都考虑不到吧?”
  “我的新兵管不管用,那是我的事情。”东方归元的脸色,很不好看,“你好像管太多了,我的王妃。”
  “你……说我管太多!我是你的王妃!”叶芊雪的声音在风中颤抖,如挂在那树枝上最后一片落叶,“我是你的王妃……你曾经说过要好好待我,你曾经说过,在面子上,什么都会给我!”
  “本王并没有在外人面前拉了王妃面子——而王妃,似乎在外人面前拉了本王面子了。”东方归元的声音再不迟疑,转身就要走人,“至于本王的安危,你不用担心,因为三弟年龄还小,皇帝陛下……需要本王活着!而本王也需要犯一点小错误,好让朝廷之中的那些人,有借口劝谏皇帝陛下,将本王的封地夺回,将本王手中的兵权夺回!”
  “原来……你……只是你想过没有,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与玉同尘纠缠不清,你会毁了他!皇帝陛下看重他,你毁了他——更何况,你会让皇帝陛下,因此对你失望……王爷殿下!”叶芊雪的声音里已经含着深深的绝望,“你……总要想想你自己!我现在就派人进京去,去联系父亲,尽早发兵——说不定,兵部现在已经发兵了!”
  东方归元慢慢回转身,突然之间,对叶芊雪作了一揖:“如果王妃真能这样做,不管时间上是否来得及,本王都先谢过王妃——”
  “你,只为了这件事而谢我……你根本没有想过有多少危险……你想过我了吗?我的命运,与你的命运是联系在一起的,你……应该对我负责!”
  东方归元凝视着叶芊雪:“王妃,其实——你是一个好女孩,一个很好的女孩。只是,本王真的不能坐视,不能坐视庆州沦陷……”
  “不能坐视他陷入危险,是吗?”
  “是的……王妃!”东方归元的声音很艰难也很坚定,“孤王关心着庆州的百姓,那也是大兴的子民!但是,本王承认,本王心中,最记挂的还是他……如果他有个万一,本王将会生不如死!所以,不管怎样,本王都会去庆州,不管怎样,本王都要亲眼看着他,看见他平安,才能安心——本王承认,本王是断袖,但是,他不是断袖……”
  “王爷,你……居然心甘情愿为一个男人送命?”叶芊雪的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妾曾听说,古代有风流君王,不爱江山爱美人,觉得那君王的确好笑——只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王爷,您却是不爱自己的性命爱一个男人!”叶芊雪的声音有些尖利。
  东方归元的眼神,一瞬之间有些飘渺:“是的,很好笑……不是吗?自从那天,在大街之上第一眼看见他,看见他用自己的身子保护一个小孩子,本王的心,就被他占有了。本王从来也不曾想过,居然有人会愿意用自己的身子来保护一个小孩子——本王见多朝堂之上站着的所谓仁者,却从来也没有想过,一个出身下层的小子,身上能展露出大无畏的仁爱之心!然而本王却还是以为,那只是偶然,自己对他的心动,只是因为被他的外貌气质所吸引!因此也曾有意调戏,有意侮辱,他却始终不卑不亢,到了后来,本王心中却是越来越后悔!”
  东方归元重重的喘息着,他不给叶芊雪插话的余地:“直到后来,直到他身上有病症,那些敬佩全数转化为怜惜——从此之后,再也不能将他挪开——本王见过他那绝世的风范,看到他斗酒诗百篇,看到他谈笑之间扭转风云,看到他身在卑微却始终不改其志……本王喜欢他,喜欢看着他那神采飞扬的容颜,喜欢看着他那狂放不羁的气质,喜欢看着他那身在逆境却始终不改志向的倔强神色,喜欢看着他那身处卑微却心忧天下的情怀——本王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世上的人都怜惜他的才华——本王却以为他的的才华是次要的,最让人怜惜的,是他的心!纯洁的如同水晶的心啊,高洁的像雪一样的心!”
  东方归元说了一大段话,有些喘不过气来:“——王妃,你并不真正认识他,本王却是熟悉他!你若是真正的认识了他,你若是真正的熟悉他,那么,你也会被他吸引——是的,本王承认,本王认识他之后,对天下的男子女子,就难免都要用他的标准去衡量,去比较!天下的男子女子,如果及不上他的,本王就——所以——原谅本王,本王——实在不应该用他的标准来衡量你!你也是极其出色的,只是……你的心思,你的气质,与他不完全一样……”东方归元说着,终于有了一丝歉意,“至于现在,本王先去了。”
  “你……你……”叶芊雪想要咆哮,但是声音却变成了呜咽:“为什么……”
  为什么——在你的心目中,我居然比不上一个男人?
  半年的夫妻生活,自己恪尽妻责,自己与他,相敬如宾——自己甚至在暗自欣喜,事情总是向着自己所向往的那一面发展。
  可是没有想到,一个消息,仅仅一个消息,他就露出了真面目——
  自己永远及不上他,自己永远都及不上一个男人!
  突然之间,叶芊雪前所未有的痛恨起这个世道来——为什么,在自己不喜欢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也不喜欢自己的情况下还要将自己两人牵在一起?
  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落在深秋的风里。
  猛然之间,叶芊雪回转身,回书房。
  她要写信,她要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父亲。猛然之间,又想起一件事情,疾声呼唤贴身侍女:“小满,将王爷的盔甲拿出来,送到校场去!”
  ……
  校场上。风猎猎,将东方归元的头发吹起,有些凌乱。士兵已经肃立在那里,队列整齐。赵四半年的训练,已经颇见成效,这些新兵蛋子脸上,竟然能见到几分老兵的风采来。更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吴王殿下有的是私房钱,居然能给这些新兵蛋子,每人配上一匹马。也就是说,王爷殿下的五千私兵,全都是骑兵。
  叶芊雪带着小满气喘吁吁的奔近,却有士兵将她拦截在校场门口。叶芊雪急切的扬起手中端着的盔甲,疾声嚷嚷。而那士兵,却听不得这样的嚷嚷,当下就用力将她请到一遍,再也不给她说话的余地。而东方归元,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士兵们的脸上,竟然一点也没有注意到校场门口的叶芊雪。
  大军扬起飞尘。飞尘呛进了叶芊雪的鼻孔,呛得她连连咳嗽。在一群骑兵的簇拥当中,吴王殿下根本没有注意到被挤到遥远的栅栏外的叶芊雪——因为,叶芊雪的身材,实在太瘦小了……
  刘琬匆忙奔跑过来,跺脚道:“王妃殿下,您怎么就将吴王殿下走了呢?”
  叶芊雪淡淡笑,脸上是高贵的笑容,无可挑剔的笑容:“吴王殿下决定的事情,做妻子的,只能支持。”
  刘琬跺脚:“王妃娘娘,您该知道,要救庆州,也该请晋州将军去!而不是……王爷带着他的私兵去!”
  叶芊雪脸上,还是淡淡的笑容:“王爷关心国事,又怕通知晋州将军会有人扯皮,不放心,所以就自己去了……”
  刘琬叹了一口气,说道:“娘娘,咱们先回府邸,先商量着,怎么给叶尚书写信,给朝中的风宙大人写信……这事情总要尽量挽救才好。”
  叶芊雪微微一笑,说道:“国相大人说的是。”
  ……
  纵马,扬鞭!
  马背上其实非常颠簸,作为纨绔皇子,吴王殿下只能借打猎的机会锻炼自己的马技。寻常时候,吴王殿下并不觉得自己的马技多少滥,但是今天,却前所未有的痛恨起自己的马技来!
  常五跟在左右,疾声说道:“王爷,要不要歇歇?”
  东方归元咬牙,说道:“不用!我们的士兵们能不能……跟上?”
  常五道:“他们还好!王爷……”
  “我们要尽快,否则,隰州与鄜州得到消息,他们会在半路拦截我们……这样一来,时间又将浪费!”东方归元咬着牙齿说道。是的,私兵擅自出境,周边州县都要负责,他们一定会来阻拦!
  一定要赶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离开隰州与鄜州,来到庆州!时间是如此的紧迫,紧迫得让东方归元无法思想!
  心中隐约升起的绝望,将东方归元的心一点一点的占据。东方归元不停的告诉自己:这种绝望,是没来由的,他一定没事,庆州城,没有这么快沦陷的道理!再说了,江上舟是名将,庆州城的形势,比当时夏州城的形势要好得多!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还能扭转乾坤,没有理由,今天就不能了!
  只是那种绝望,丝毫没有散去——东方归元不敢停下,停下的话,心中那种难受的感觉,会让他窒息!
  东方归元在马上,奔驰了几个时辰?三个时辰?五个时辰?月亮上山了,很好的月亮,稍作歇息之后,东方归元再次吩咐,士兵们上马,再度奔驰!
  一天一夜。十二个时辰之后,终于进入了庆州的地界!
  赵四过来,疾声说道:“王爷,应该让士兵们歇歇了,再奔驰下去,士兵们已经吃不消了!”
  东方归元看着天色。天上晨光已经初露,地上的晨霜显得异常洁白。这是一个清朗的深秋的早晨,这样晴朗的天气里,似乎不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东方归元告诉自己。已经到庆州地界了,隰州与鄜州的地方兵还没有反应过来,面前已经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挡我去庆州城下了。
  庆州城下……那个脸上永远带着微笑的男子,就在庆州城里,翘首盼望着援兵——他有没有想到,他盼到的援兵,第一个出现的,居然是我?
  或者,他根本没有想到要援兵。或者,他已经凭借着他的智慧,与江上舟他们合作,将敌人赶跑了吧?
  东方归元看着远处。还有一些雾气没有消散。而这些没有经过任何战争考验的新兵蛋子们,却已经是一个一个筋疲力竭——如果不歇息,即使是赶到庆州城下,也没法立即投入战斗。
  看了一下远处,东方归元下令:“传令下去,就地休息,两个时辰之后,再行行军!”
  士兵们欢声雷动,在赵四的训练下,这些士兵对着如此高强度的急行军也没有任何怨言,但是听闻可以休息,立即欢声雷动。赵四一脸苦笑,东方归元也笑着摇摇头。
  正在这时,没来由的,一种疼痛,一种极细极细却是锥心的疼痛,从东方归元的心头,蔓延上来,就像毒蛇的药一样,刹那之间,侵入了骨髓——
  一刹那之间,东方归元的脸色变得煞白——
  常五留意到了东方归元的脸色,疾声问道:“王爷,您……身子……”
  东方归元挥了挥手,说道:“我没事……要不,我们继续行军?”
  赵四在边上,急忙说道:“王爷,休息的命令已经下了,现在不能马上改变注意,否则士兵们要失望的。”
  东方归元点了点头。绝望却一点一点的,再次从心底升起——但是,心中却又另外一个声音,倔强的告诉他: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在这种纠结中,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两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到了,东方归元一跃上马,率先往庆州方向疾驰而去。
  两个时辰之后,东方归元终于看见了庆州城。
  庆州城城墙依旧。庆州城下——已经没有了突厥骑兵的踪迹。庆州城外还能看到战争的孑遗,比如箭镞,比如突厥人打桩的营地,比如被马蹄践踏的泥地,比如泥地里的血迹。
  可喜的是,庆州的城墙,依然是挺立着,上面甚至没有多少新添的伤痕。城头上的旗帜静默的飘荡着,很安详,很恬静。
  不知怎么,东方归元停下了马匹。照理说,城中的士兵,应该早就知道他们前来的消息,至少也应该有人前来交涉。
  缠绕在他心中的不安像一团不详的阴云,再次慢慢的扩散出去,将他的整颗心都埋葬了进去——
  赵四上前,说道:“我已经派士兵,往城门方向去了。得到他们的许可,咱们再进城去。”
  东方归元摇了摇头,那种令人窒息的痛楚,让他不能说话。
  就在这时,东方归元听见了歌声。
  飘飘渺渺的歌声,并不响亮,也并不动听。但是那声音里,却包含着一种痛楚,一种令人窒息的痛楚——
  那是很多人在齐声歌唱。因为没有训练,声音并不整齐。中间间或夹杂着几声呜咽。
  东方归元听见了那歌声,听清了那歌词。
  “怜我玉同尘,虚负凌云万丈才!怜我玉同尘,一身襟怀未曾开!鸟啼花落人何在?竹死桐枯凤不来!青山为我长呜咽,绿水为我哭声哀;只因千秋道义在,文星今日入泉台……”
  常五失声道:“那是什么歌声?那是挽歌吗?”
  赵四一声不吭,当下策马往前面跑去。
  歌声越来越切近,东方归元看见了——纸钱。漫天飘飞的纸钱,从城头的一个角落里飘了出来,就像是漫天飞舞的雪花。
  然后,东方归元看见了——一群身着白衣的人,或者是书生,或者是农民,或者是其他人,出现在了城头。
  除了低低的挽歌,没有其他声音。
  除了飘飞的纸钱,没有其他景物。
  东方归元的目光已经定住了,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低低的挽歌,就像是一把很钝很钝的刀子,慢慢的切割着他的心——很痛很痛,但是却不能将他的心割死。
  只因为不死,所以那种绝望更加深切。
  赵四跑了过来,说道:“突厥兵已经退了,就在今天早上……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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