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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状元-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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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烂漫的野菊花中,有一抔小小的黄土。泥土的颜色还是崭新的,上面甚至还带着湿润的痕迹。那是新掘的坟茔,时间不会超过两个时辰。
  黄土的前面,树着一块小小的木片。木片上面带着新鲜的树皮,上面还凝结着树脂,晶晶亮的,如同一串泪珠。
  木片上,没有任何文字。这是很可笑的一件事,在这里挖了一座坟,告诉别人这里埋葬着一个人,却又不告诉人,这里埋的是谁。
  东方归元身子晃了一晃,厉声问道:“不是抓到了落单的突厥士兵么?怎么还不带过来问问?”
  人很快就带过来了。那眉眼一看就知道是突厥人。东方归元一把揪住其中一人的衣领,厉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突厥士兵依依呀呀,一开口全是突厥话,幸好江上舟身边带了懂突厥话的士兵,急忙帮助翻译。等那翻译士兵将东方归元的话传给那突厥士兵,那两个突厥士兵已经差点没有给东方归元吓晕过去。
  那胆怯的突厥士兵说话很不流畅,说了半天才说明白了。那士兵翻译道:“这两个突厥士兵是说,他们王子带着玉秀才离开庆州城的时候,还是比较高兴的。当天晚上歇息的时候,还曾派人叫军中的巫医进他营帐。后来脾气就越来越坏。今天早上的时候,王子身边的人从王子的营帐中抬了一具年轻的汉人的尸首过来,扔了一块木片,要他们给这个汉人挖一个坟。他们干完了事情,就掉队了,被我们逮住了。他们还说,今天早上,突厥那个四王子还曾鞭杀了两个巫医,尸体就抛在道路边上的山沟里。”
  那士兵还没有翻译完,东方归元只觉得气血翻涌,一股甜甜的味道涌上喉咙。他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大军在身后,不能动摇军心,当下扶着常五站定,强自将一口血都吞回了肚子。眼前却是禁不住,一片一片冒着火星。
  那突厥士兵说话口齿不伶俐,显然不是善于撒谎的人,而他们说的,也没有任何漏洞!
  那天,尘是没有死。或者因为宝剑不够锋利,或者是因为他对自己不够心狠,或者是因为其他原因——他没有死。突厥王子带着他,想要逃回突厥境内。当天晚上,甚至还为他召见巫医,给他治伤。
  可是道路颠簸,在急速的行军之中根本无法养伤——坚持到了今天早上,他终于还是死了,突厥四王子迁怒于巫医,甚至还杀了两个人。
  东方归元脸色吓人,常五疾声道:“王爷!”
  东方归元注视着面前那小小的坟茔,只觉得胸口憋闷的厉害。大口大口的喘息这,笑道:“真是会开玩笑啊——我们都追到这里了,你却死给我们看了?”
  东门飘雪拄着拐杖站在一边。他走路的速度不快,全靠士兵扶着,才走到了这边。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块木牌,好久没有说话。
  江上舟想要开口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东方归元看着那黄土片刻,猛然之间回头对着江上舟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江将军,如果我们不这么紧赶慢赶的追他们,让那个阿史思那梁云带着玉同尘养几天伤……他会不会死?”
  江上舟答不上来。东方归元疾声道:“也许他不会死!是我们这么紧赶慢赶的,将他整死了——是我们整死了他!”
  东方归元的眼睛,已经有些疯狂的光芒,江上舟叹了一口气,说道:“王爷,这其实……”
  正在这时,却听见东门飘雪沉声吩咐:“掘开。”
  东方归元的目光定住:“你……吩咐掘开?”
  “掘开。”东门飘雪的声音很坚定,“坟茔里的,也许根本没有人,也许根本不是他。”
  东方归元猛然又来了劲,疾声吩咐道:“掘开!——也许,坟茔里根本不是他!”
  人多力量大,很快就掘开了。不过所有的人动作都很轻柔——汉家民族,讲究的是入土为安。今天掘坟,只是为了一探究竟。只怕坟茔里真有其人,也许会不小心伤了他。
  所以,所有的刀剑都收起来,所有的士兵都是用手,用手直接将上面的泥土,一捧一捧的拿开。猛然之间,听见了士兵的一声惊呼。众人看去,却是他的手上不知被什么东西划伤了,指尖鲜血流了下来。
  大家一起往下面看去。坟茔里果然有尸首,被土覆盖着,还看不清面目。身侧却放着一把没有剑鞘的宝剑,刚才就是那剑锋伤了那士兵。
  东方归元上前一步,提起了那宝剑——剑锋之上,已经有三个缺口,告诉东方归元,它的主人,曾经用它经历过多么激烈的战斗。
  除了那缺口之外,其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东方归元认得,这把剑,这把剑,去年夏天之前,它是自己的佩剑!就在夏州城里,他将这把剑,交换了玉同尘的剑——那时,玉同尘的剑,还未曾开封。
  剑锋之上,血迹隐隐。那是谁的血?是尘的血?是的,最后时刻,他就是用这把宝剑断送自己的性命的——是我,送给他一把绝命剑!
  猛然之间,锥心的痛楚如同霹雳一般,从头顶上劈下,将东方归元劈晕,一时之间,脑子之中,一片混沌。
  我——竟然送给他一把绝命剑啊——
  常五疾声叫道:“王爷,镇定些!”
  东方归元站定,道:“我……没事。”
  那尸体,身上的泥土已经清理干净。那是一身儒衫,虽然已经脏污,却依然能辨认出那月白的本色,那正是玉同尘最爱的颜色。士兵们正轻轻动手,将那尸首头上脸上的泥土,清理干净。
  脖子看清了。脖子上,是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虽然已经凝结,却依然能看见那血红的狰狞。可以想见,当初那一剑——那一剑——
  东方归元的心已经停止了跳动。然而不看见脸庞,心中哪一点仅剩下的希望,却如同风中的烛火,不肯熄灭。
  突然之间,有士兵“啊”了一声!
  少年的脸上的泥土已经被清理了一大半。虽然满脸泥土,却依然可以从皮肤上辨认,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少年——然而,这个少年,那张脸上,却是纵横交错这无数血痕!
  那是被刀划伤的血痕——那血痕之下,再也看不清那被埋葬的人,到底是什么样貌!
  再也憋不住,东方归元胸口之间,一股甜甜的味道弥漫上来,“哇”的一声,就喷了出来,将那少年身前的泥土,染成了一片血红!
  突厥人——突厥人居然故意伤了他的脸——突厥人,突厥人是不想让后面的人,认出他的脸!
  突厥人将他害死了,将他埋葬在这里,却故意伤了他的脸,让人无法辨认——好在后面的追击战之中,继续用他来做牵制,让自己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那绝美的少年啊,那嘴角永远挂着微笑的少年——他离开人世的时候,突厥人连他的相貌,都要毁掉!
  却听见东门的声音在颤抖,颤抖中带着欢欣:“不是他!”
  如同溺水的人找到了最后一根稻草,东方归元声音颤抖着重复:“不是他?”
  东门飘雪的声音很肯定:“不是他!正因为不是他,所以要划伤他的脸,让我们误以为是他!”
  东门跌跌撞撞上前一步,一个士兵扶着他——东门飘雪举起那少年的手:“玉同尘常年写字,右手上全是老茧。左手却相对来说比较细嫩——这个少年,两只手上面没有老茧,说明……他只是一个寻常的少年,是突厥人在附近抓来的,杀害了,在这里建了迷魂阵,让我们灰心,让我们失望,让我们放弃追逐……他却想不到,聪明反被聪明误!”
  江上舟站定了,疾声吩咐:“追!”
  一瞬之间,一行人,似乎又找到了力气。
  东方归元抚摸着自己的胸口——是的,确定了,他没有死,他不会死!
  ……
  似乎只有一瞬,似乎又过了一万年。
  我睁开了眼睛,看见的不是二十一世纪霉女穿越俱乐部里的机械设备电子设备,看到的,却是残破的土壁,土壁上悬挂着残破的蜘蛛网。蜘蛛不知往何处去了,那残留的蛛丝在风中晃晃荡荡。
  不由悠悠叹了一口气,嗯,我没死,没被传送回二十一世纪。心中先放下了一块石头,随即,又压上了一块石头。
  随即听见一个惊喜的声音:“你醒了。”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影,穿着汉族的服饰,头上扎着白头巾,白头巾下面是一条长辫子在晃晃荡荡。看清了,那个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比我大上三四岁。她端着一盆水过来,水上还腾腾的冒着热气,看起来,是刚刚烧热的。
  那少女将水端过来,利索的将手巾拧干,笑道:“你能自己动么?是我帮你洗,还是你自己洗?”
  我目光沉凝下来,厉声问道:“你是汉人?怎么给突厥狗子做事?”
  那少女手中的毛巾一颤,随即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给突厥人做事?玉大才子,玉大姑娘?”
  一个“玉大姑娘”砸下来,我再笨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泄露了。也是,昏迷了这么长时间,想要保住秘密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咬着牙,当下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阿史思那梁云呢,到底在哪里?”
  那少女冷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原本以为你很厉害,现在看来,却也不过是一个刁蛮无礼的丫头罢了。”伸手去抽我的裤袋,我下意识的紧紧捂住,身子一动,却抽到了脖子上的伤处,不由哼了一声。
  那少女咯咯笑道:“痛了吧?强悍得与男人一样,一点都不怕死,居然还敢真拿剑割自己的脖子!你以为你的脖子是铁做的,割不断?”
  我冷声问道:“阿史思那梁云现在在哪里?”
  那少女睁大了好奇的眼睛,说道:“我现在真弄不懂你了。你怎就一口咬定我是四王子的人?看起来,你还真有点门道。”
  我冷冷哼了一声,说道:“这简单。如果我落在汉人手中,定然不会将我安置在这荒郊野外。听外面的声音,是松涛吧?这破房子,也不知是山神庙呢还是土地庙,也不知多少年没有人来过了。也只有阿史思那梁云,被我军追击,落魄仓皇,才会将我安置在这里。”说话说急了,又带动了脖子上的伤口。
  那少女拍手笑道:“果然有些门道,你果然是个才子,就是身上臭了一点,是个酸臭才子——嗯,是四王子将你安置在这里的,大军都露宿野外,就找到这个一个能在遮风挡雨的地方,四王子殿下就将你安置在这里,外面还安排了三百军士来保护你……我原先还觉得,四王子对你这样一个半死不死的人,的确实小题大做了一些。四王子如果要女人,哪里找不到?就是跟兴朝皇帝要公主,兴朝皇帝说不定都会巴巴的送给他呢……”
  越听越听不下去,我厉声问道:“你到底是突厥人还是汉人?看你的外貌,你应该是汉人吧?怎么口口声声,都为突厥人说话?突厥人是外貌的世仇,你难道不知道?”
  那少女将手中的毛巾砸回水里:“原先看你还挺可怜的,样子好,性子倔,正和我们王子的胃口,现在看来,王子居然是空费心了!巴巴的冒着奇险将你带到这里,一路之上,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我多次劝说王子殿下将你扔了,以免累赘,或者干脆杀了,以免为兴朝所用——王子却始终不肯。本来以为,王子这样待你,你醒来一定感激,没有想到,你确实这样一个不知好歹的!”气哼哼站起身来,说道:“热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自己洗洗。哼哼,一个女孩子家,居然连自己的要紧事情来了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做点准备,半个身子鲜血淋漓,恶心死人了。”
  却听见外面一个声音响起来:“阿曼,你又耍脾气了。”是汉语,不过腔调就是有些不准,正是阿史思那梁云的声音。
  身上的肌肉陡然之间抽紧,我厉声说道:“阿史思那梁云,你杀了我!”
  阿史思那梁云走了进来,顺手将门框边的两根蜘蛛网撩开,嘻嘻笑道,“你知道的,本王子要你脑子里的东西。你将那些东西给我,要死要活与本王子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
  我咬着牙说道:“你梦想!”
  阿史思那梁云凑近我,伸手端起我的下巴。脖子上的伤口吃痛,又不想露出示弱的神色,我咬紧了牙关,就是不吭声。
  阿史思那梁云哈哈一笑,说道:“早就知道你性子倔,这样倔强的男人都难找,却不想你居然是个女子。本王对女人向来不大感兴趣的,不过知道你是女人,那就不一样了——腰部,不要你脑子里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只要你愿意做本王的王妃,我也就不叫你为难了,是也不是?我听说你们汉人,讲究的是士为知己者死,你那皇帝对你不错,你不肯泄露秘密,那我也理解……”
  阿史思那梁云絮絮叨叨,我越是越听越怒,厉声说道:“你……到底要怎样?”
  阿史思那梁云哈哈一笑,说道:“天不怕地不怕的玉大才子,天不怕地不怕的玉大姑娘,你怕了?你居然也有怕的东西?我知道了,你们汉族的女人,向来都是将什么贞洁贞操当一回事的,我拿你的那个什么贞操来威胁你,你受不受威胁?”
  我冷哼了一声,说道:“无耻!”
  阿史思那梁云笑道:“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我无耻。不过说实在的,我还是很喜欢你的,作为女人,你的确与普通的汉族女子不一样——”他指着外面珊珊而去的背影,“像阿曼,跟着我也有十多年了,比寻常的汉族女子是爽利了一些,但是与突厥的女子到底还差了一点!本王子对她,就始终没胃口!”笑着指着我,说道:“你就不一样!女扮男装,能写诗,能写文,能将全大兴的所谓才子都踩在脚底下,居然还不怕死!这样的性子,就是我突厥的女子里也不多见……”顿了一顿,说得对:“本王子现在决定了,什么玉同尘,本王子从来没有俘虏过!什么大兴第一才子,自杀了,被本王扔了!本王路上捡回来一个汉人女子,这个女子,比寻常汉人女子都要漂亮,本王就拿他做了王妃!”
  “王妃?”我镇定下来,淡淡笑道:“王子殿下果然要我,要做好准备。”
  “要做什么准备呢,我的王妃?”阿史思那梁云嬉皮笑脸,“王妃才刚成人——在那方面,索求不会太多吧?”
  “才刚成人”一句话说下来,我脸上不觉就红了。心中已经明白,那天城门之外,那小腹的疼痛到底是什么。正因为那小腹的绞痛,我手下颤了颤,力道上就不够了些。阿史思那梁云才有机会抢下我的剑,将我救回来——尽管这个救,我不领情。自己的初潮——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到来,真的是……有些羞恼。
  就现在的形势看来,阿史思那梁云的形势不太妙。我自杀,庆州城中一定爆炸了,阿史思那梁云手中虽然是精兵,但是正在收拾营帐准备回去,定然猝不及防。所以,溃败难免。在加上我与阿史思那梁云拖延了那么长的时间,附近州县的援兵,肯定也到了。
  转瞬之间,就将形势思想明白,冷笑了一声,说道:“王子殿下,败仗的滋味很好吧?”
  阿史思那梁云哈哈大笑,说道:“我说过,有你在手,胜过五万精兵。我的王妃,你好像不太会算账……”伸手抓起水盆里的手巾,伸手就去抓我的裤带。
  身子一颤,条件反射一般,我身子就跳了起来,脚下却有些虚浮,身子晃了一晃,扶着墙壁站定,厉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阿史思那梁云大笑,说道:“不过是想要给你洗洗身子罢了……你不爱阿曼给你洗,那就是喜欢本王子给你洗吧?对未来的王妃,本王子的动作一定很轻柔……”
  阿史思那梁云说着话,人却没有上前。心中的紧张散去,我立即明白过来,这个阿史思那梁云,心中也害怕我自杀。所谓的要我做王妃什么的,都是为了让我害怕,让我屈服。
  他不敢真的动手,他真正想要的,还是我的脑子中的冶炼方法!
  明白了这一点,也就不害怕了。扶着墙壁站好,微微一笑,说道:“四王子殿下,你如果真的要我做你的王妃的话,你要做好思想准备,我这个人,很善于搞阴谋诡计的。当初你们的那个什么阿狐纳斯什么的,就在夏州城里给我玩了个团团转,你怎么忘记了?”
  阿史思那梁云笑道:“嗯,听说了。这次将你带回去,其实也是阿狐纳斯家族的意思。只要能将你带回去,他们报了仇,就能将他们的姑娘嫁给我……只是,我现在觉得,你比阿狐纳斯家族中的那些姑娘更有味道了。如果你是一个危险分子,那就将你交给阿狐纳斯家族吧,换一个美丽的姑娘回来做王妃,其实也不错。”
  我靠着墙壁站着,笑道:“那也行,我就将钢铁的冶炼方法告诉阿狐纳斯家族,他们一定很高兴……”
  阿史思那梁云眼睛蓦然收紧,厉声说道:“你敢!”
  我冷冷一笑,说道:“你知道,我是不怕死的,现在这里又没有什么用来威胁我的东西。所以你别想逼迫我,也别想逼死我。我活着,你还能用我来挡一下追兵,我死了,你手中没有任何屏障,那就真正死定了。可怜三万精兵,就这样被你活活断送。”
  阿史思那梁云等着我,简直要将眼珠子瞪出来。好久才说道:“你不是女人!”
  我淡淡一笑,说道:“我是女人,只不过我不是寻常女人。”
  “你不是寻常女人——”阿史思那梁云再次大笑起来,说道:“你是在告诉我,提醒我,对付寻常女人用的方法,对你来说无用?那我就无耻的用用看。其实你已经说明白了,你是不会乖乖听话的,我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不试试看,似乎对不起自己,你说是也不是?”
  我毕竟有些紧张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阿史思那梁云逼近了我:“其实,我想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从他声音里我听出了危险的味道:“秘密?”
  “这个地方,不是汉族与突厥交接的边境。”
  胸口一下子抽紧了:“那是——在什么地方?”
  “还在庆州,在庆州西边的山里……”阿史思那梁云端详着我的脸色,声音里是不能掩饰的得意,“当时你这么受伤的,怎么经得起颠簸?再颠簸,非送命不可——你的命,可值得上五万精兵呢,我怎么舍得让你死?于是我让我的大部队按照原路飞速回突厥,而我带着三百亲兵,躲进了山里——嗯,等你的伤耗了,咱们再一块走也不迟。那些来追我的人,嗯,也就是想要追你的人,都已经追到前面去了,而且,我还在前面设置了迷魂阵,安排了两个人埋葬你的尸体。所以,你放心啊,他们绝对想不到,你居然还在庆州——所以,你放心,你不用威胁我,因为这几天,绝对没有人在庆州山中寻找你我!”
  这个阿史思那梁云,这只狐狸!
  我咬着牙,看着这个突厥男子:“为了我,你居然——真的直接将三万精兵放弃!你……居然如此不爱护士卒!”
  “突厥的男人,都有责任保护突厥,都有责任为突厥的伟大崛起而献出生命。”阿史思那梁云哈哈大笑,说道,“说你的价值值五万精兵,那是错了。有你在手,突厥人就能有足够的武器。有足够的武器,靠着突厥男子的骁勇,南方的广阔土地,迟早是属于突厥的!士兵们懂得这个道理,为了这件事而送命,他们——心甘情愿!”
  我看着面前的男人。阿史思那梁云眼睛里,闪动着的,是狼的光芒——最不惜代价最疯狂的草原狼!
  “我说——你的三万士兵,可能会失去一半,甚至更多!付出这样的代价之后——如果又得到了我的尸首,那会如何?”我声音在发颤,是的,我还可以用自己的死亡来威胁他,但是对着这样的男人,我再也不能像在城墙底下的时候,那样镇定自若的威胁他!
  “第一,我的士兵都是最骁勇善战的,你们汉人的士兵,守城可以,进攻不行,所以,你汉人的士兵根本不会给我突厥士兵造成很大的损失。第二,即使你死了,我们不能得到锻造钢铁的办法,我们也要给大兴人制造一个我们得到的假象!我们会利用从南方偷偷运来的马刀,在上面雕刻突厥的文字,我会找一个最年轻最貌美的汉族男子,装扮做你的样貌,巡视突厥各个部落——然后,你们汉族人中,那些无聊的卫道士,那个很小心眼的皇帝,就会忘了你的功劳,会将你当做叛国的奸贼,你的家人也会被连累——你一定很希望出现这样的场面,是也不是?到那时,已经死了的你,说不定也会后悔,后悔不早点将锻炼钢铁的方法告诉我,让我帮你复仇!”
  我错了,那不是狼,那是毒蛇,那是草原上最毒的毒蛇,人一旦被他缠绕上,就再也不能脱身!
  我厉声说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很简单——我听说,汉人的女人,讲究的是从一而终,如果被男人要了就死心塌地跟着那个男人。”阿史思那梁云哈哈大笑,“我想要试试看,如果我要了你,你会不会死心塌地跟着我?如果你死心塌地跟着我,我就能不费力的得到你脑子里的东西了,是也不是?”
  说着话,他已经扑了过来。
  我侧身一让,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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